腐文H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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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正文 第35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第35节

    姬辞微微低着头,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云深上前握住他有些凉意的手,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说了一句,“他要死了。”声音带着迷茫与无措。

    五分钟后,云深和姬辞出门上了车,车队直奔白家主宅。姬辞靠着云深的肩膀,视线没有焦点。云深又打给白修才知道,姬辞口中的“他”,指的是白老先生白煜丞,白修说白老先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最后的遗愿就是见一见姬辞。

    “其实他是我的外公。”一直沉默的姬辞突然说道,“我记得妈妈的样子,妈妈长得有一点像外公。”他的声音低缓,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云深安静坐在他的身边没有说话。

    “小时候,他总是让天枢带很多的吃的玩儿的进九庭,那些都是普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我都不知道他是到哪里去找了这么多的小礼物,还在每个礼物上都贴上小纸条——“送给我最可爱的小外孙”或者是“天气凉了要加衣服”之类的话。

    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全部都保存的很好。我很早的时候就感觉到,其余的长老看我的目光总是含着敬畏,只有白老先生,看我的时候让我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目光就像他看着阿修的时候一样纯粹。”

    “白家一直都是书画传家,家族势力并没有其余几家那么大,所以虽然白家是妈妈的家族,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白家成为我的一大助力。不管是阿修,还是白老先生,他们都更加适合在案前泼墨作画,笔走游龙。权势纷争太过残忍,他们应付不过来。”

    说着停顿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动了动,“我还在想,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我就去白家,叫白老先生一声外公的……”

    姬辞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云深,“可是阿修说,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说着,声音都颤抖起来。

    云深心疼地亲吻着姬辞的眉心,觉得心中无比酸涩。迟迟虽然不爱说话,不爱表达,但是他心里,谁对他好,他心里都知道,都记得。对于白老先生,应该是寄托了他从小对于亲情与温暖的所有渴望吧?

    可是如今,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亲情的长辈,也快要不行了。

    姬辞下车的时候,就看见白修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的他像是要和积雪融为一体一般。许久没见,他整个人都清瘦了很多,像是墨笔下的笔锋,清厉刚劲,柔而不折。

    “走吧。”白修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白修从小和爷爷的感情就非常好,因为父母的工作很忙,他几乎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会说的第一句话是“爷爷”,写的第一个字就是“白”。

    那时年纪还小的他,被爷爷带进了书房。白老先生给了他一支毛笔,指着桌上的宣纸与砚台道,“白修,这些东西陪了我们白家人千年,今天,爷爷将它们交给你。”

    “任凭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书画双绝的白老先生握着孙子稚嫩的手,重重写下十三个大字。

    三人走到白老先生的卧房外时,就看见白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全都聚集在房门外。白家的老管家尽心尽责地守着房门,没有白老先生的同意,任何人不准踏进一步。

    见白修带着两个人进来,在场的白家人都明白过来那是谁,纷纷恭敬地让到了一边。姬辞走得有些急,根本就没有注意旁人的神色。

    老管家看见三人走近,一直僵硬的身体这才松下来,“修少爷,小少爷,云三少,请进。”说着,缓缓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此时的白老先生,如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苍白,看起来衰老了许多。

    姬辞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安静地跪坐在床边。白老先生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睁开眼睛,看向姬辞所在的方向。

    “你来了。”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即将干涸的河道一般,已经没有了润泽。他看着姬辞安静的样子,缓缓笑了出来,眼神有些浑浊,却柔和无比。

    他声音徐缓地说道,“这些年,我看着你从不爱说话的那么小的孩子,变成了现在威严的祀灵师,我真的很开心。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这样我下去见你外婆和你妈妈的时候,你外婆啊,也不会骂我了。”

    说着闭了闭眼睛,像是在调整呼吸,良久才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小,我当时就在想啊,这么小的孩子,是我白煜丞的外孙,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你长得很像你妈妈,眉眼都像,每次见你,我就像是见到了你妈妈小时候的样子。不过你妈妈小时候可淘气了,你的性子像你爸爸,很安静。

    后来你被送到了姬家主宅,他们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见你。我担心你一个小孩子没爸没妈受欺负,去找姬家的家主姬展。但是啊,他说你是祀灵师,不能见外人。

    再见你的时候,是在九庭。那时你站在水潭边,安静地在发呆,我走近了你都没有发现。你个子小小的,瘦瘦的,连表情都没有,也不会说话。我回去就掉了眼泪,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作为外公,没有尽到外公的责任。”说着停了下来,微微张开嘴巴吸着气。

    姬辞看着无数的生气正在从他的身上消失,手紧紧地握成拳,指节泛白。

    “我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小小年纪就坐到了那个位子,却连怎么笑都不会。那时我常常晚上的时候都会梦见你妈妈和你外婆,她们都在责备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白老先生吸着气,声音更加低了,“但是我不但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整个家族,我没办法,拿整个家族去冒险。”

    这一次停顿了许久,白老先生才睁开眼,微微偏过头看着姬辞,声音低缓,却带着歉意与慈爱,“阿辞,我的外孙,你的一生只有三十年,你值得最好的,你应该是活地最快活的,不要去理会别人。你过得好,我,你外婆,你妈妈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枯瘦的手颤抖着抬起,想要去触碰一下姬辞,手伸在半空的时候,却缓缓垂了下去。

    姬辞低着头,手心都被抠出血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之力从白老先生的身上消失不见,最后,没有了气息。

    姬辞盯着白老先生满是褶皱的手背,睁大眼睛,任由眼泪滴落到地板上,溅起无数水迹。他觉得很冷,像是有无数的寒气从四周不断地渗进自己的身体里,血肉里,骨骼里。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渐渐发白。

    白修打开门走了出去,宣布白老先生已经去世。门外一片安静,房内也是沉寂无比。

    云深轻轻地走到姬辞的身边,也和他一样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将他陷入血肉的指甲一点一点扳开,轻轻吻了吻,随后将他整个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背。

    姬辞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怀里,身体依然在不断地颤抖,渐渐的,有抽泣的声音在空气中蔓延,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姬辞一手抓着云深的衣服,声音沙哑,带着无措与伤悲,以及彷徨无助。他放任自己的眼泪不断地留下来,沾湿了云深的衣襟。他大声地哭泣,像是要将两世数十年所有的悲伤与压抑都哭出来一般。

    记忆中的景象慢慢浮现在眼前,姬辞不断回忆起上一世子弹穿过云深的身体,满地鲜血的场景,自己死在祭台上时云深冲上来抱着自己的模样,还有姬幻死后全身被冰雪覆盖的样子,还有妈妈,还有爸爸……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真的有那么难吗?真的……很难吗……

    云深紧紧地抱着他,眼泪顺着脸颊也流了下来,他拍抚着姬辞,耳边是姬辞嚎啕的大哭,带着压抑与发泄,已经惶恐。现在他才知道,听见姬辞的哭声,他到底会有多难过,到底心会有多痛。

    房门外的白修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有泪水从眼角溢出,又很快地消失。他的眼眶微红,眼泪却一直都没有流出来。

    在他的身后,是老管家严肃庄重的声音,“依已故白煜丞先生的遗志,任命白修为下一代族长,主持白氏一族所有家族事务,并继承白煜丞先生所以私人遗产。”说完,便离开去主持杂务去了。白氏一族家主逝世,必定会引起各方的动作,还有遗体告别仪式也要着手筹备了。

    白修看着面前没有离开的白家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都先离开这里吧,有什么事情会通知大家。”说完,便转身进了白老先生的房间。

    开了门,白修便看见姬辞跪坐在地上,被云深抱在怀里,看不清楚表情。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悲戚的气息,以及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想要流下来。

    白修走过去,很随意地坐到了两人的身边,声音轻柔,“爷爷一直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说着顿了顿,带着微弱的笑意,“那时爷爷知道你去了云家,每次我从云家回来,他都会拉着我问你的事情。全都是你吃了些什么,睡了多久,笑了几次,说了几句话,都一件一件地问地清楚。”

    说着淡淡笑起来,像是雪原上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时候我还有些羡慕你,后来,爷爷告诉我说,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你。

    他看见在云深身边渐渐快乐起来的你,总是很开心。他说,你一辈子太短,来不及享受人世间的许多。但是云深让你知道了何为世间情爱,何为温暖安宁。爷爷一生就是一个文人,一身风骨,却又过于刚直。

    这一生,爷爷他几乎问心无愧,但是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姬辞从云深的怀里探出头来,睫毛湿湿的,眼睛鼻子也发红,眼睛还有些肿。他抽泣着看着白修,双手紧紧抓着云深的衣服,像是最后的依赖一般。

    “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阿辞,你值得最好的。”白修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目光专注地看着姬辞,像是冬日的阳光一般,温煦暖人。

    姬辞他将自己缩在云深的怀里,神色带着一点恍然。他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白老先生,声音沙哑地轻轻地喊了一句——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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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迟迟:我能说,开始写第一句话的时候,作者君就受不了,扯了纸巾擦了一下眼泪吗?╮(╯▽╰)╭

    深深:迟迟,作者君就在一边呢……_|||

    迟迟:我能说写到脑补小剧场的上面一行字的时候,作者君面前已经有了一堆纸巾了吗?╮(╯▽╰)╭

    深深:虽然那些纸巾都有十几张了但是迟迟我们不能随意拿来说啊_!

    迟迟:我能说,作者君虐点真的太低了好吧?╮(╯▽╰)╭

    深深:+1(⊙o⊙)!

    迟迟:综上所述,作者君哭了,我哭了,深深哭了,阿修哭了,你哭没?╮(╯▽╰)╭

    六十六、毕业

    白老先生下葬的时日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作为白家的家主,骨灰被葬在了白氏一族的陵园。

    入葬那天,天气还很冷,天空有些阴沉,阵阵寒风像是要将人的骨骼冻裂一般。白老先生的葬礼简单庄重,没有礼乐,只有简单的入葬仪式。来参加葬礼的只有白氏一族族人与各家嫡系以及他生前好友,人人着黑白二色的衣服,气氛肃穆。

    白修作为白家嫡系孙与新任家主,双手捧着金丝楠木的骨灰盒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穿着白色麻衣,面色苍白如纸。走在他身边的是同样一身白色麻衣的姬辞。

    按照血缘与规矩,身为外姓孙的姬辞只能走送葬队伍的中间部分,但是因为他祀灵师的身份,没有人对他走在白修身边有什么异议。

    他一身素白麻衣,头发用白玉发箍整齐地束起,表情清冷,冷漠的气息让无数想上前和他交谈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原本纪瑚是不建议姬辞直接以祀灵师的身份参加送葬仪式的,但是姬辞坚持。他的想法很简单,外公生前没有听他叫一声外公,至少他入葬,他要去送送他。并且,白修年纪尚轻便继承了白家家主之位,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白老先生已经去了,没有人能够在背后支持他,帮扶他,所有的艰难都需要他自己独自面对。

    所以这一趟姬辞必须去,也算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祀灵师对白氏一族新任家主白修的支持。

    想来,这样的行为也能让白家想要篡权的人隐忍一段时间,让白修有时间去布置自己的势力。大家族中权力的争斗从来都少不了,姬辞没办法帮他更多,但是不管是从外公选定白修为继承人这方面,还是出于自己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姬辞都愿意出面帮扶他一把。

    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姬辞看了看身边脚步坚定的白修,有些担心。

    自白老先生重病开始,他就开始着手处理家族事务,但是白老先生逝世后的这几天,事务过于繁杂,心怀不轨的人又各处使绊子,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心中因为白老先生逝世的悲痛,让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眶下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表哥。”姬辞想了想说了一句。他一向就不善于安慰人,所以这时候,也只简单地说了这句话。白修听着姬辞那一声表哥,怔愣了一瞬,随即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想起小时候外公总是告诉他,一定要照顾好姬辞,他是哥哥,姬辞是弟弟。现在,姬辞终于叫了一声表哥了,爷爷,你听见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白修对着姬辞笑了笑,“嗯,我会注意的。”说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白氏一族的陵园建在山腰,自白氏一族第一代家主便已经葬在这里,千百年间数代世事变迁,但是陵园却都没有移动过。就算远在千里,也会将遗体葬回这里,因为这里葬着他们的先人,是他们的根。

    葬礼进行的时候,姬辞和云深站在一边,抬头便看见云老先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盘口长衫,身后跟着的是云泽和云霆。

    云老先生看了他们一眼,十分直接地将视线移开了。姬辞看了看一边云深的表情,紧紧地握住云深的手,想了想又捏了捏他的手指。

    云深感觉到手心温热的触感,微微转头便看见姬辞有些担心的表情,于是小声地说了句,“没事。”姬辞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云泽看了看站在对面的云深和姬辞,想要对云老先生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他看着爷爷肃穆的背影,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在这件事上,爷爷的态度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了。

    轮到姬辞行跪礼的时候,原本就十分安静肃穆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许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一任的祀灵师,但是却早有耳闻。之前他处置了纪家家主与纪家嫡系两房,后又直接驱逐六大长老出九庭,让各家都渐渐看出,这位年纪尚小的祀灵师强硬的手腕儿与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不难看出,他并不同于先代无作为的祀灵师们,他更加的强大,更加的直接。

    姬辞走到墓碑前,没有理会四面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与各色的神情,十分认真地站在墓碑前深深鞠躬,白色的衣摆划到地上,沾染上了尘埃。

    作为祀灵师,他无法下跪。此时,他唯有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心中的尊重与悼念。

    行了礼后,姬辞便准备离开了。走之前,姬辞缓步走到白修的面前,声音平淡却气势威严。他用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作为白家家主,相信你不会辜负白老先生的期望。”说完便转身下了山。

    黑色的长发与白色麻衣对比鲜明,让他的身形显得有些萧索。但是他每一步,却又像是带着千钧之势,让人见之心中畏然。

    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更是一个强大的祀灵师。

    坐上凯迪拉克,姬辞透过布满模糊水汽的车窗远远看着白氏陵园,眼神清冷,像是即将与世间的风雪化为一体一般。

    外公,这一世,我再不会是一个人。我会活得开心,我不会去理会他人,我会抓紧云深的手,没有谁能够阻挡我。否则,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云深看着他满面寒霜的模样,轻柔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姬辞身上的寒气逐渐消减了许多。见姬辞缓缓地闭上双眼,云深这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华庭。

    盛夏六月,日光几乎要穿透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燕大礼堂里里外外俱是人群。姬辞坐在第一排的嘉宾席上,沉默地翻看着面前的校友录,侧脸沉静美好。

    和两年前相比,已经十九岁的他五官更加精致,他的眉眼清淡,像是外物俱无法入得他的眼。黑色的头发刚刚及肩胛骨,依然习惯地用一个白玉发箍束起。他坐在那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今天是云深、白修和纪洵三人的毕业典礼,姬辞早上的时候和云深一起来的学校,之后云深去后台准备之后的发言去了,姬辞没有跟去,早早地便坐在位置上等候典礼开始。

    他心里很期待云深站在舞台中央的模样。

    九点半,在所有学校领导与老师讲话完毕后,容纳着数千人的会场奇异地安静下来,像是共同在期待什么一般。

    之后,云深迈着优雅而高贵的步子走到了舞台的中央,灯光打到他身上的时候,姬辞几乎能够听见周围人吸气的声音。

    他一身西服,蓝宝石的袖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奢华而低调。英俊的五官在灯光下有一种不经雕琢的纯粹感,像是夏日的阳光一般没有杂质。他闲适而庄重地站在那里,环视在场的所有人,翡翠色的眼睛无比明亮,像是轻易便可以渗入人的心湖。

    最后他轻轻扬起了嘴角,开始了他的毕业演说。

    “……我认为,真正的战士,就像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剑。尚在鞘中,沉敛,暗掩锋芒。一出鞘,便是锋芒毕露,一剑倾城。

    ……沉默,让你能够听到更多的声音。而孤独,让你听到自己的内心。

    学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追求一种卓越的天性,追求生命的峥嵘气象。学会做一个从容的女人,微笑,缄默,心怀美好。学会享受世俗与高雅,内外兼修,寻找一种生命的从容,一种张扬的内敛。

    ……我们,要拥有最从容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他的声音带着悦耳的磁性,语调迷人,他说完之后,姬辞觉得耳边尚有余音在回旋。礼堂沉寂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云深点头致意,随后便从容地离开了舞台。他的背影坚定,若有光影浮动。

    毕业典礼结束后,姬辞站在礼堂外等他。云深和白修还有纪洵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姬辞安静地站在一棵茂盛的树木下面,低垂着眼看着脚下斑驳的树影。他习惯穿样式简单的白色亚麻衬衫,黑色丝绸羊绒长裤贴合的剪裁让他的双腿分外修长。

    他的皮肤特别白,在日光下像是会发光一般。眼珠和头发如墨晕染,长长的黑发落在肩上,掩住露出些微形状的锁骨。如此素净而直接的搭配,让他有一种令人心惊的美丽。

    两年的时光在他的身上像是没有留下痕迹一般,他的眉宇间依然纯然清澈,气质清净,声音如清越泉水击石之声。最大的变化,便是他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不用再喝他讨厌的牛奶了。

    此时,他像是感觉到了云深的气息一般,抬起头望向云深的方向,微微扬起了笑。

    云深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拉住他的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走吧。”

    姬辞点点头,又对一边走着的白修和纪洵淡淡笑了笑,想了想,“唔,恭喜毕业?”他表情带着询问,不确定应不应该这么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谢谢?”纪洵对着姬辞扬了扬眉毛,笑容灿烂。

    其实自从白老先生去世后,白修继任家主之位,就已经很少来学校了。纪家遭逢剧变,纪洵一下从一个普通的嫡系幼子变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巨大的差异让他开始接受高强度的继承人培养课程,学校也没有怎么再去。

    他们的校园生活似乎在高三毕业那一年就已经结束,秦与去了部队,云深坐上了kl集团亚洲区负责人的位置,而他和白修,都已经背负起了自己的责任。

    似乎很多都已经改变,但是如今,他们依然走在一起,没有让时间在他们之间生出间隙。

    纪洵看着走在身边的兄弟,不由地笑了起来,愿我们年老之时,亦能如现在一般。

    云深带着姬辞回家的时候,开门就发现帝江倒挂在门口,圆滚滚的身子摇摇晃晃。看见姬辞进来,小翅膀立刻快速扇动起来,像子弹一样撞到姬辞的怀里。

    “勉——”他的前蹄放在姬辞的肩上,轻轻地拍打着。

    “陆吾?”姬辞辨别着他的话,“现在吗?”

    “勉——”帝江赞同地叫了一声,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姬辞扭头看了看一边的云深,“我先去一趟九庭,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云深笑着“嗯”了一声,微微俯身亲了亲姬辞的唇角,“晚上等你吃晚餐。”姬辞也回吻了他,之后便和帝江一起消失不见了。

    姬辞走后,云深沉默地坐到沙发上,拿起姬辞随手放在那里的书翻看起来,但是却久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三少。”克里斯站到云深的旁边,微微鞠躬道,“纪瑚已经跟着小少爷去了九庭。”他依然恭敬,看着云深的眼神却含着担忧。

    “嗯,怎么样?”云深的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他看着书上淡淡的划线,似乎看见姬辞随意地拿着一支笔在涂抹,表情安宁。指腹缓缓一点一点地轻抚过那些笔迹,眼神如水般温柔。

    “先生传来消息,医疗团队明天就会到京城。如果还是不行,先生会再去找人。”

    “明天就到吗?”云深手指下意识地轻敲着书页,沉思道,“明天就不要让迟迟来公司找我,我明天去阿修那里。你就安排让他们在那里等我就好。”

    说着双眼沉着地看着克里斯,声音严肃,“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让迟迟知道,我不想走漏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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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九庭票选云深和迟迟到底谁是受……

    迟迟:没办法,我肯定是攻,我可是威武霸气的祀灵师大人!╮(╯▽╰)╭

    深深:可是结果……你是受……( ⊙ o ⊙ )!

    迟迟:为什么!!!我是攻!!是攻!!!谁说我是受的?站出来!(╰_╯)

    九庭众神兽:祀灵师大人,没办法~我们可不敢得罪深深大人……╮(╯_╰)╭

    作者君:详情见第七章……

    ——迟迟:深深,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把他们赶出去!

    六十七、无果

    座钟敲响九下的时候,姬辞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华庭。

    云深正在阳台花架下等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古籍,书页都泛黄了。柔和的灯光与夜风中淡淡的花香,有一种让人心境平和的力量。

    感觉到一阵轻柔的风,云深抬头就看见姬辞一身月白色曲裾站在阳台的中央,黑色的长发被夜风微微扬起,层层花影落到了他的曲裾上,像是绣上去的素雅暗纹。月光下,他整个人像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般。

    见迟迟环顾四周寻找自己,云深不自觉地笑起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朝姬辞走去。

    姬辞看了看熟悉的景致和缓步朝自己走来的云深,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我定位肯定没有错的。”

    说着一脸笑意地对云深道,“我定位定的是‘深深的身边’,看来这个法诀很有用呢,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能第一时间回到你身边。”姬辞长长的衣摆落在地上,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他的眼神很清澈,带着笑意,让云深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嗯,迟迟很厉害。”说完就看见姬辞笑弯了眉眼,很享受的模样。云深抬手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长发,感觉到手心一阵凉意。迟迟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吧?不然不会连头发上都沾染着这么重的水汽与凉意。

    “嗯。”姬辞点点头,一手拉住云深往一边的竹椅走去,“我刚刚和凫傒一起去了一趟厌火之丘,那里变得很奇怪,像是地下的大火一下子蔓延到了地面上一般,整个厌火之丘全都烧了起来,戾气浓重的连里面修炼的炎火之精都全都被吞噬殆尽了。”

    姬辞说着表情有些忧虑,拉着云深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擦。

    这样被动的局面,让他心里有些焦躁。

    “很严重吗?”云深将他抱到了怀里,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姬辞转头看着云深,不自觉地嘟了嘟嘴唇,“嗯,主要是很怪异,两年都没有出什么事了,厌火之丘却又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总是得查清楚才行。”

    说着扭过身双手环住云深的脖子,“深深,我明天还要去一趟九庭,可能要半夜才回来。”

    说完又将耳朵贴在云深心脏的地方,听着他清晰的心跳声渐渐安心起来,慢慢地眼皮也有些沉重,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说道,“明天白天都见不到深深,晚上深深陪我吃晚餐好不好,我要吃好吃的点心……还要樱桃的……”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得轻微模糊起来。

    云深微微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温柔的笑容渗出丝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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