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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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拍卖所[出书版] 作者:典伊

    正文 第7节

    地下拍卖所[出书版] 作者:典伊

    第7节

    况且伤口已在聂潜到达医院时经由急诊室医生做了处理,怎可能让聂潜带伤等著。

    当确定聂潜很健康,而聂潜又强硬的表示出比他们更大的不乐意後,几人互看一眼,退了出去。

    「等等……」聂潜突然又叫住了走到门口的他们,「手术室有个人,希望劳烦几位照看一下。聂家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几人中年纪最大的老人点了点头。

    出去後,老人问,「聂家还有人受伤了?」

    另外的人都摇头表示不清楚。

    老人长叹一声,「看来今天睡不成了,可怜我的老骨头。」身为医院的外科主任,老人的技术毋庸置疑,「你们也不要回去了。」

    几人应声称是。

    聂潜的人情,可比钱有用多了。

    聂文在聂潜身边说道,「主人,天要亮了,休息会儿吧。」

    「不要让那些记者乱写。」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聂文向他鞠躬後,走出去替他关上了房门。

    经过这突来的变故,一番折腾下来,聂潜也真的有些倦了,只是他闭上眼,却并没有多少睡意,躺了几分钟後,乾脆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坐下。

    直到聂文早上到来时。

    「办好了?」聂潜问。

    聂文朝他点了点头,「已经打点好了。您一夜未睡?」

    聂潜没有回应,聂文也没有追问。

    聂潜的眼严重布满血丝,跟来医院的刘妈端来了热水,「少爷,洗把脸,我带了你爱吃的粥。」

    对待伺候自己多年的刘妈,聂潜还是很有感情的,「谢谢。」

    待用毕後,放下勺子,聂潜用纸巾擦了擦嘴,问了一句,「他怎麽样?」

    聂文:「手术已经结束了,很顺利,现在在加护病房。」

    「他醒了以後通知我。」聂潜说。

    聂文点头,说道:「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搭十点钟的飞机过来。」

    聂潜的眉心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什麽。自己虽然派人去抓齐希,但是毕竟没有要他的命,相反地,对方昨晚明显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虽然父亲和何敬轩有些交情,但是经过了暗杀事件,父亲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改变。

    揉了揉太阳穴,聂潜看了下时间,「下午和我一起去接机。」

    「是。」聂文道。

    人流熙攘的机场,聂锡却能让人轻易从人群中将他找出来,虽然已经近六十岁了,却依然西装笔挺,和军人出身的何敬轩相比,身上的严峻威严之气毫不逊色。

    跟在聂锡旁边的,是给他做了半辈子助理的旗渝,退休後,成了聂锡的生活助手。他的右手提著简单的行李,里面除了衣物还有聂锡的药,左手臂上搭著聂锡的大衣。

    这个呼风唤雨了数十年的男人,即使见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过是点了个头而已。

    聂文从旗渝手上接过行李,引著他们到车上。

    虽然是为了昨夜的事而来,一路上,聂锡却只是闭目养神般靠在座椅上,没有提半个字。

    到了家里之後,聂锡才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就好。」然後就去休息了。毕竟年纪大了,几个钟头的飞行已经觉得疲倦困乏。

    聂潜看著父亲上楼,才暂时松了口气。

    聂文也迎上来,说,「老爷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聂潜坐下来,嘴上没有反驳,心中却想著未必……

    三个小时後,聂锡从床上起来时,精神较之前并无多大区别,即便体力不支,他也不会在人前显露。

    聂潜正拿著一叠文件在沙发上批阅,看见父亲下来,立刻起身恭敬的说了一句,「爸,让人给您沏一壶新茶吧,何老也说茶叶不错……」

    「试试吧。」

    聂锡在他对面坐好,目光如炬,待茶水端在手上,浅喝了半盏後,才猛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沉声道,「什麽事都不和我说,聂仪的事情也是从外人口中知道,那是我亲孙子,你唯一的儿子。你大了,不知不觉已经飞得太远了,也觉得自己可以飞得更远,飞得比我高了!」

    聂潜沉默了片刻,「爸……」

    「好了!」聂锡向後一仰,长出一口气,躺倒在柔软沙发背上的他,脊背不再笔挺,彷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去。

    聂潜看著他,这一刻,他觉得父亲真的老了。

    「我会解决的。」聂锡说完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不要插手了。」何敬轩也是不想无端生事才会去找他,他们都老了,也抱著同样的想法,才愿意偃旗息鼓,哪知转脸没清净几天,就闹出这等事。

    聂潜低下头,咬咬牙,硬是回嘴道,「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孙子差点栽在齐家手上,我就算要报复也没真正动手,可是对方却想置我於死地,事情已经开始,人也到了河中央,哪有回头的道理……」

    聂锡又是叹了口气,这个儿子的脾气硬得像石头,认准的事只会一条路走下去,到了现在还是没变,「就算你们要打擂台,也给我打到明面上来,你是黑帮吗?什麽年代了,还敢找那些不乾不净的人办事,这事不像是何敬轩做的……」

    「父亲,齐希做的和他做的有何不同,百年之後,齐家和何家都是他的。」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我老了,你看著办吧……」

    聂潜如释重负,「我明白了。」

    聂锡看了下时间,五点半,「今天约人是来不及了,用过晚饭後,给你那几位叔伯打个招呼,你亲自去,就说我回国了,明儿中午请他们聚聚。」

    「是。」

    晚饭正用到一半,聂文从门口进来了,望著聂潜似有话说。聂潜回望了他一眼,聂文走过去,附耳说了一句。

    聂潜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聂锡打量著自己的儿子,问了一句:「你还有什麽事瞒著我。」

    聂潜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没什麽,一点小事,一会儿要去医院一趟。」

    聂锡以为是关於他受伤的事,就没有再过问。

    等用完了餐,聂潜就坐著飞艇出去了。

    凌越躺在床上,看著推门而入的聂潜。两人都没有说话,凌越因为失血过多很虚弱,很快又睡了过去。

    聂潜摸了摸身上的烟,走出了病房,回到飞艇里。

    连口也没开,就浪费了两个小时。聂潜坐在飞艇里点燃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不过,就算开口,也不知道说什麽吧。

    聂文坐在驾驶座上,本想劝他不要吸烟,可透过後视镜一看聂潜的表情,就知趣的闭了嘴。对於凌越,不止聂潜,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凌越会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

    聂潜一向恩怨分明,这救命之恩未免来得太重了。且不说聂潜是否会报答他,至少之前的打算全盘皆空,怎麽也不可能再玩腻後将他卖掉。

    这让聂文不得不怀疑凌越是否是刻意而为了。拿命去赌一个可能。如果死在枪下,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後悔?

    聂潜何尝不知道凌越不过是为了自己求个机会,这种以命相搏换机会的人他见过不少,可是这一回他的心情却并不平静。

    也许是因为事关他的命吧,所以格外有点不一样的感受。

    但除此之後,聂潜心里还另有些纠结,一些说不清的感觉,在看见凌越的时候分外明显。

    从医院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是聂锡并未休息,整个房子灯火通明,异常安静。聂潜心中正狐疑著,在踏进客厅的那一刹那,才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有不速之客!

    何敬轩和聂锡坐在一起说著什麽,气氛却并不僵持,反而是一种很自然的相处。

    聂潜更不解了,走过去一看,原来不远处的沙发侧面,还跪著一个年轻人,赫然是何敬轩的宝贝孙子———齐希。

    「爸、齐老。」聂潜道。

    聂锡嗯了一声,何敬轩却笑了下,「世侄太客气了,不嫌弃的话就喊我声伯伯吧,说起来,我比你爸爸大八岁呐。」

    聂潜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只好回了几句客套话。

    聂锡道;「来,阿潜,给你何伯伯道个谢。」

    聂潜:「?」

    聂锡接著说:「是这样的,近来有个开发计画,负责人是你何伯伯的旧战友,他给你牵了线,应该没什麽问题,具体的你们以後慢慢谈。和你伯伯道声谢。」

    聂潜望著父亲。

    何敬轩开了口,「这个谢字可当不起,就当是伯伯给你的赔礼。」何敬轩话锋一转,指著跪在一边的齐希,「我何敬轩一生光明磊落,怎麽会出了这麽个祸害。」

    聂锡说道:「齐希还小,等大了就好了。」齐希今年才二十出头。

    何敬轩像是气极,身体微微发抖,「做出这等下作事,哪里像我何家的孩子。」说完,何敬轩站了起来,对跟著自己的管家说,「东西给我。」

    比何敬轩小不了多少的老人递给他一物,看上去像是拐杖。老人对何敬轩来说,就像是旗渝之於聂锡,虽然是下属,但其实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很有分量。

    齐希看著那拐杖,忽然打破了之前的沉默,他咽下一口唾液,但刚开口喊了一句外公,就绝望一样闭上了眼。

    聂锡和聂潜则都静静的看著。

    何敬轩拿起拐杖,抬起,接著,是实木撞击肉的闷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齐希的下唇一下子被咬出了血,身体往後一缩,可是碍於何敬轩对他从小到大的积威太深,膝盖还是一直跪在原地,不敢挪动。

    左臂骨折了,却只是开始而已。

    不是教训孙子,更像是虐待敌人,下手之重让人侧目,十几棍後,齐希几乎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何敬轩的狠烈连聂潜都心中一寒。

    又是几棍过後,齐希失去了意识,身体被棍子打得微微动弹,却做不出反应。

    虽然何敬轩紧闭的唇在细不可察的颤抖,可是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要将他活活打死。打在齐希身上,何敬轩也好过不了多少,如同每下都打在他的心上,滴出鲜血。

    好在聂锡开口了,总算是开口了。

    聂锡说:「年轻人,哪有不做错事的时候,阿潜也没事,这件事就这麽算了,怎麽样,敬轩啊?」

    聂锡一说完,跟在何敬轩身边的老人就立即从何敬轩手中抽过拐杖,站回一边去。

    何敬轩长吁口气,「终是我家不肖子孙惹的事端,我不会包庇他,他就交给你处理了,贤侄啊,是打是杀你看著办。我们告辞了。」说完,也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迳自走了。

    看著何敬轩离开,聂锡和聂潜面面相觑。

    聂锡半晌才迸出一句,「叫救护车,别让他死了。」

    聂潜直磨牙,却拿齐希无可奈何,何敬轩这番作为真是叫人说不出个不字,况且何敬轩也并不是怕了他们,否则聂锡不会为聂潜的冲动如此大动作。

    另一边,何敬轩捂著胸口,像是喘不过气来,喝了药,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坐在他旁边的老人,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抚,「没事的,少爷身体健康,看著严重,最多是骨折,养一养就会好的……」

    「我真是恨啊,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低过头,到老了,却不得不低啊。」

    「少爷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何敬轩有些无力,「他要是懂,怎麽会去请了杀手还失手?叫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给他?聂锡有聂潜,我却已经撑不了多少年了,等我死了,聂潜怎麽会放过他?希望他长教训,给我成器点,又或者彻底帮他解决掉敌人……」

    「老爷……」

    「我知道,帮得了一次,未必帮得了下一次,何况鹿死谁手,未尝可知,所以在他能懂事之前,不能让他树立聂家这麽大的敌人。」

    「老爷,我会劝劝少爷的。」

    「……希望他能真的长教训。」

    凌越不知道齐希就躺在和他只隔了一间房的病房,直到他可以下床走动,才偶然遇上。

    在这段日子里,他只见过医生、护士,还有聂文,聂文很冷淡的对他表示了感谢,并暗示他不要起什麽歪点子。

    凌越看著他,只是轻轻的牵了一下唇角。

    聂潜只是在他醒来後来了一次,若是说自己已经被聂潜厌弃,应该一面都不见的,可是既然来了,之後却忙得连一次也不出现?也是,自己这等小人物,哪里值得聂潜上心。富贵险中求,何况是自由和性命,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求得一线生机,聂潜的命可比自己的值钱多了。

    得到医生的允许,凌越慢慢的走出病房,想要去楼下的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

    聂潜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这让他惊喜异常。

    然而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齐希。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还算是难友,都是被聂潜棒打的人。

    不过凌越也清楚齐希的外公能罩住他,虽然外面都说何敬轩对待齐希并不慈善,甚至严厉到经常打得他躲到母亲背後,凌越却不以为然,齐希是他孙子,再不好,也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凌越并没有把齐希的伤和聂潜联系到一起。

    见他被层层拦著,却还要撞著、吵著要出去,不由多看了几眼。

    齐希正闹腾著,精神都集中别处,并没有发现和他几步之遥的凌越正在观望。

    凌越如果要下楼,必须穿过走廊,也就是要路过齐希的房门,凌越正想抬腿,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齐少爷,我家主人没有吩咐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聂文也在旁边?!

    齐希愤怒的声音进入凌越的耳中:「你们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要回家。」

    聂文扬起的声音带著讽刺,「齐少爷要回哪里?你外公已经将你交给我们处置,你父亲难道会大过何老?」

    齐希气吁吁的瞪著聂文,激动之下竟举著拳头要冲过去,可惜被聂文毫不留情的一推,狼狈的摔在地上。

    站在一边的护士连忙将他扶到床上。

    聂文扫了他一眼,丢了一句,「老实养伤。」

    凌越退回自己的房间,回味著刚才听到的一切,不会吧,何敬轩把齐希交给了聂家?

    凌越越想越心乱,乾脆在聂文回去後,站在了齐希的门口。

    手掌贴在门上,凌越考虑要不要推门。

    左右打量了几眼,这一层是,很是寂静,走廊也没有下面人来人往的情形。

    深吸一口气,凌越拧开了门把。

    齐希弓著身体蜷缩在床上,看上去居然有些无助。

    凌越勾起嘴角。失去了家族的庇护,齐希算什麽,一个纨裤子弟而已,他要是落在聂潜手里,下场只会比他还惨。

    「嗯!」凌越发出一声轻哼。

    床上的人立刻紧张的伸直了身体,缓缓侧过身体,望向声音来源处,一看见是凌越,齐希周围尖锐的气息立即缓了下来,「你怎麽会在这里?」

    凌越走到床边,柔声说:「我怎麽在这里齐少爷会不知道?说起来,我也是被你连累的呐,你招惹聂家小少爷,还把他丢进我的嘉兰。」

    齐希靠在床上,「那又怎麽样?想找我报仇?」

    凌越半眯起眼睛,笑了一声,「报仇?做我们这行,得罪的人多了,早就看开了,出事是早晚的,怨不得旁人。」

    齐希挑起眉,看著凌越。

    凌越总是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齐少爷,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距凌越和齐希的见面又过了半个月,到了凌越出院的时间。

    这些日子以来,聂潜依然没有出现过,所以当聂潜来接凌越出院时,凌越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把,面上却看不出来什麽。

    聂潜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凌越则望著窗外。

    「把舷窗关上。」聂潜道。

    凌越默默的照做。

    「刚出院,不要吹冷风。」

    聂潜的一句关怀,让凌越呼吸一窒,不知道回什麽话较好。

    这时,身为驾驶的聂文忽然说道:「老爷临走时问我最近你是不是瞒了他什麽,看上去心里有事……」

    父亲的感觉还是那麽敏锐,自己不过心情有些波动也被他察觉了,聂潜表情沉了一下,很快回道:「什麽也不要多说。」

    「知道。」聂文握住操纵柄的手紧了紧,将飞艇设置成自动航行。他不明白这有什麽好瞒的,凌越既然有恩,放了他就是,最多再给些钱,或者不放,按原来的计画处理也没有不妥,聂潜也不是个心软的人。

    老爷?聂锡?凌越心想。他的离开和自己的出院时间是巧合?还是聂潜不想自己污了聂老爷子的眼睛?哼!不论是哪一点,聂锡走了,对自己都是有利无害的。

    齐希大概也离被放回家不远了!

    虽然何敬轩知道聂家不会拿齐希怎麽样,可是孙子在别人手里,总是难免耿耿於怀,加上他年纪大了,忧急攻心下,竟病倒了。

    大宅里忙成一片,难得的是,外界居然毫无所知。

    何家之严,可见一斑。

    何敬轩胸口微微起伏,疲态尽露,「外面情况怎麽样?」

    一直跟在何敬轩身边的心腹轻声道:「外面什麽都不知道,您安心养病吧。」

    「无论如何,消息绝不能外泄,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到了晚上,一直跟在何敬轩身边的老人何苇,安抚著他:「老爷,不要想多了,小少爷会平安回来的。」何苇是何敬轩服役时的手下,後来腿上受了伤,退役後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我知道。」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怎麽能不担心,而且今日他总是梦见妻子,希儿再不像话,总是他唯一的血脉,又是女儿的心头肉,他对他爱之深责之切……

    女儿整天哭哭啼啼,昏了好几次,像把刀在割他的心。

    他以为自己看得清也承受得起,原来不行了,他老了。同时他也明白了聂锡的心态,聂家孙子险些被糟蹋,也愿意和解……他又何尝不是,求一个和字。

    时间啊,再倒转个十年,定不会是如今这局面,但聂锡也是这样想的吧。

    「一会儿再去看看暖暖,要她别哭了,不然希儿回来她又病了。总之,最近你多去照顾照顾她。」何敬轩道。暖暖是女儿的小名。

    随著时间推移,对父亲保证齐希没事的诺言开始怀疑,齐暖越来越神经质,人也消瘦了许多。

    何敬轩只得一次又一次向她保证齐希一定会没事。

    事实上,聂家是来打过招呼的,说是事情已经过去,但齐希在他们家受了伤,聂家有责任,齐希养好之後会完整无恙的送还给何敬轩。

    且不说聂家是好意还是居心叵测,齐希一日不回来,那些承诺有什麽用?何敬轩就是料到聂家会归还齐希才放心设这个局,可是在时间上,他失算了,而自己又病了,这是何敬轩始料不及的。

    若是被外界知道自己缠绵病榻,怕是要横生风波,齐希恐危矣……

    所以他绝不能有事!

    凌越回到聂家,除了晚上不再伺候聂潜,一切如旧。

    凌越咬著水果盘的叉子,想著聂潜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让他白给聂潜挡了子弹,那可真是不甘心,不如让聂潜中弹死了,而且混乱之下,也许不是没机会逃出去。

    行不通!聂家晓得他和聂潜在床上,到时候还不追杀他到底,可恶!

    凌越无意识的像肉食动物一样啃著银制的叉子。

    坐在旁边沙发上看新闻的聂潜注意到凌越的心不在焉,放下手上的茶杯,茶杯与茶几接触所发出「喀喀」声让凌越猛地回神,朝聂潜望了望。

    但聂潜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吃东西不要发呆。」

    「……」凌越心里鄙夷了一声,嘴里却乖乖的应了一声,认真又专注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例如聂潜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就多了许多,看上去似乎还像是半调子的关怀?凌越又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咽下最後一口水果,凌越小心的问道:「齐希好像也住院了?」

    聂潜坐姿没变,在凌越以为自己白问了的时候,聂潜道,「没错。」

    这坦荡的回答让凌越的心思又转了起来,说话越发小心,「我看见他了。」

    「嗯!」

    凌越低下眼,声音细小,「他难道伤得很重?比我还晚出院。」

    齐希一身皮肉伤,早就可以出院了在家养著,只是聂潜一直不放。聂潜对齐希似乎不感兴趣,只含糊的嗯了一声,说,「死不了。」

    见聂潜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凌越不好追问,又有些不甘心,想著日子久了再提怕是不妥,就又问道,「他也快出院了吧?」

    「出院?还没好透呢。」

    凌越一怔,在他出院的前两天,齐希明明已经拆石膏了,难道聂潜想……可是何家会愿意?

    聂潜看了凌越一眼,「你倒是打听得清楚,怎麽?为他担心?」

    凌越的双眼骤然睁大,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噎了一只苍蝇,表情惊讶中透著嫌恶,又像是怕聂潜误会一样,马上解释道:「我怎麽会担心他?他不过是一个客户。」

    凌越的神情越来越黯淡,并带著难以克制的恨意,「而且,而且要不是因为他,我、我岂会……」岂会被你……

    聂潜听出凌越的言下之意,心下不悦,「会如何?」

    凌越哪里敢再接下去,眸子一转,道:「我上楼喝药了。」

    聂潜拿指尖捏了捏眉心,凌越的心思他清楚,按道理,他可以放了凌越,可是又心有不甘,那岂不是正好顺了凌越的心?

    但有恩不报,又不符合他恩怨分明的性格。

    这让他颇有些为难。

    於是,聂潜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决定待凌越好点,像个小情人那样养著,做他聂潜的情人,是多少人求不来的。

    凌越当然不知道聂潜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只觉得聂潜对他的态度很诡异,并且这种奇特还在与日俱增。

    首先就体现在穿著上,他不用再披著那些半透明的、诱惑十足的薄衣,聂潜甚至允许他自己去挑选衣服,包括订制。

    起初,凌越以为是他的身体初愈,不能著凉,可等他好了之後,依然如此。

    然後是自由度,聂潜允许在两个以上的保镖陪同下出门,家里的车可以任挑,还为他准备了金卡。

    凌越开始惶恐起来,这和他的目的背道而驰。

    绿叶森林系列754

    作者:典伊

    书名:地下拍卖所·下

    绘者:猫树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8/7

    封底文案:

    舍命相救聂潜,凌越却依旧换不回自由,

    毁灭性的打击,终於将他的恐惧逼到了临界点,

    他一刀重伤了聂潜、暗夜出逃,

    谁知一场意外让凌越失去了所有记忆。

    聂潜是第一次付出真心、认定了伴侣,

    凌越却在他的身上、心上烙下了重重的伤痕。

    聂潜循线捉到了他不复记忆的猎物,

    以情人身分将凌越哄骗回牢笼,

    然而似真似假的温柔对待,却让复仇开始失控,

    毁了凌越,又是否真能治愈心底的痛?

    封底文字:

    聂潜一看凌越露出心如死灰的样子,马上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来求你原谅的。」

    怀中的人瘦得厉害,摸起来全是骨头,聂潜心疼地想以後要好好补回来。

    凌越听着聂潜不住说着回家以後要如何如何补偿自己、慢慢等自己接受他,心情开始变得恶劣起来,不久前回忆起的那些片段又涌了出来。

    凌越没有掩饰、甚至刻意地模仿以前的声音,冷冰冰地道,「你以为事情都能如你所愿?不要把人想得太贱了。」

    感觉到聂潜的身体不复刚才的自然,凌越阴暗的得意了。

    可是凌越没有高兴多久,聂潜又将他抱得更紧了,「我只知道,现在不能放开。」

    第一章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凌越是不愿意去那种场合的,因为跟在聂潜身边,周围的人望向他的眼光太过刺眼。可惜聂潜说话一向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从飞艇上下来,凌越慢吞吞的跟在聂潜身后。

    可是没走几步,聂潜却停下来,转身对他伸出了手,「过来。」话里有对他没有跟上的不满。

    凌越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心中并无高兴,反而怨恨起来,聂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亮丽堂皇的大厅,灯光让人目眩,杯觥交错间,画着精致妆容,穿着高级晚装的名媛,给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男人们也西装革履,一派从容的谈笑着。

    聂潜的到来,让里面的气氛一窒,然后是更加的热烈,不管是不是作为宴会的主角之一,聂潜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一些和他有往来的合作伙伴陆续走过来打招呼,那些没有资格攀谈的还在观望着寻找良机。

    林氏财团也是一家家族企业,林家的现任家主是上任掌舵人的长子,年纪和聂潜相仿,不过他们各自产业发展的领域不同,几乎是两个圈子,所以来往并不多。

    林柟戴着金边眼睛,端着一杯红酒,整个人斯文又秀气,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了很多。

    因为聂潜并不好接近,对人冷淡『恶名在外』,很多人也只是和他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所以他周围人来人往却并不密集。

    林柟慢慢走到聂潜身边,微笑着道:「聂总,恭喜您又谈成一笔大生意。」

    对于有能力的林柟,聂潜也很佩服,语气比起他人好了许多,「多谢!」

    林柟望了一眼聂潜身边无聊的低头转着酒杯的凌越,「这位是?」

    凌越先是听见了一个温润的男声,然后一抬头,发现眼前的男青年带着笑的脸颊边居然有着小小的酒窝,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

    虽然大家都在揣测两人的关系,有一些人甚至已经认出了凌越,但是没有人当着聂潜的面问出来,除了这位林柟。

    聂潜却没有隐瞒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伴。」

    比较略略露出吃惊表情的林柟,凌越的表情像是嘴里塞了一个鸡蛋,他连忙低下了头。

    林柟很快笑道:「恭喜聂总,千金易得,良伴难寻。」既然聂潜开口了,那么一定是有些不同,所以林柟很自然的衷心道。

    「你好。」林柟说完对凌越伸出了手。

    「你好。」凌越面对聂潜久了,骤然对着看起来这么无害的人,心里怎么也产生不了敌意的伸出手,两人简单的握了一下。

    「家母后天生辰,我们晚辈为她办了一个小小的party,她是h市的人,宴会就在本市,两位有空可以来坐坐。」林柟发出邀请。

    聂潜客气的应下了。

    两人又随口谈了一些近日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波动,林柟像是无意间提起一样,「何家那位老爷似乎病了。」

    聂潜晃了一下酒杯,「谣言而已。」

    林柟笑了笑,「无风不起浪,听说他和你们聂氏的合作也只是派了亲信谈合同,所以今晚很多人都想来看看。」

    聂潜不置可否,这些谣言他当然也有耳闻,但调查下去却毫无线索,林柟说的那些,他也怀疑过,但却不能贸然相信。

    于是借着这次合作提出商宴庆祝,没想到何家一口答应了,还提出由他们来办。

    这让聂潜原本就质疑的心更加动摇起来。

    林柟面对聂潜的沉默,正想开口,却见宴会的东主,何敬轩从楼上徐徐下来,身后跟着齐希的母亲,他唯一的女儿何暖,何暖一袭蓝色长裙,脸上画着淡淡的精致妆容,虽然不再年轻,但从她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却是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身上的装饰不多,但颈上的项链,手上的戒指,耳上的耳环,全都是看起来不显眼却价值不菲的,随便在其中挑一样,就能把楼下多数的女人比下去。

    她身上的东西,齐家未必伺候得起,而是何敬轩为她所置,所以很多时候大家并不当她是齐夫人,而是何小姐。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聂潜和林柟的身边。

    林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先走了,留下他们四人。

    何暖看到聂潜不见愤怒,也没有示弱,只是柔声说:「聂家弟弟,好久不见了,说起来,小时候你还喊我一声何姐姐呢,现在大了,不知我这么说是不是太冒然?」

    何敬轩站在一边,「暖儿……」

    聂潜连忙道:「哪里的话,暖姐尽管喊就是了。」何暖性子温婉却不懦弱,是个相处下来能让人心情平和的女人,他是很欣赏她这种性格的。

    何暖一向少与人交际,此时和他套近乎,无非是为了儿子,聂潜看得很明白,但是并不会主动去提。

    然而,何暖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她望着聂潜,诚挚的说:「聂家弟弟,你大概体会不到我的心情,齐希他,比我的命还重要,虽然父亲说了不再管他,我却不行。」

    聂潜仿佛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般,「暖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父亲已经说过,这件事过去了,齐希现在正在医院养伤,伤一好,马上就会送到您手里。」

    齐暖马上说道:「谢谢。可我实在想他,希儿的伤可以回家养。」

    「这个,其实是父亲吩咐的,一定要将他完好无损的送还何伯伯,否则聂家真是过意不去,父亲的脾气很倔,他叮嘱的事情我也很难违背,不过暖姐要是想他,不妨常去医院看他,我看他一定也想您。」

    「可……」何暖还想说什么。

    「好了,暖儿,不要提那个混账东西,照我说,死在医院算了。」何敬轩像是一提起来就生气,怒不可遏的截断了何暖的话。

    何暖看了一眼父亲,默默的收了声。

    比起他们的各怀心思,凌越倒是看戏一般饶有兴致的瞧着他们的反应。

    这场宴会,表面上聂潜确认了何敬轩没倒下,何暖确定了儿子不会被轻易放出。实际上,聂潜还是吃亏了。

    以至于回到家中后,聂潜静坐在书房,久久不语,他不愿何暖去探望齐希,虽然继续这样下去,齐希并不能被他困多久。他不能动他。

    而何暖正握着父亲的手,忧心忡忡的问:「父亲,您今晚喝了不少,身体受得了吗?」

    何敬轩躺在床上,「我平日并未完全忌酒,若是滴酒不沾,惹人生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局。」为了今天的宴会,他们已经准备了几天,医生,化妆师早早就忙绿起来,务必确保今晚万无一失,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何敬轩重病未愈。

    今晚不仅是做给聂潜看,还有那些同样觊觎着何家的人。

    何暖盯了父亲一会儿,压住自己的伤心,劝道:「父亲,您去美国看病吧,要不然我们请迈克医生来国内……」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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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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