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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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拍卖所[出书版] 作者:典伊

    正文 第6节

    地下拍卖所[出书版] 作者:典伊

    第6节

    聂潜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後,心里越来越烦躁,乾脆停下手上的工作,开车回家。

    进了大门,将车扔下由下人开进车库,自己则往里面走去。

    穿过外层的两栋别墅,聂潜没有回最里面的那栋,而是去了右边的。

    「少爷。」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仆迎上来恭敬的喊了一声。

    「刘妈,今天情况怎麽样?」刘妈是看著聂潜长大的,所以一直称他少爷。

    刘妈皱巴巴的脸上又多了几道褶子,她叹气道,「小少爷还是老样子,不肯见生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小少爷是一岁的时候被领回来的,他的生母拿了支票就跟著情夫去逍遥了。不是她想要扔下孩子离开聂家,而是聂潜不可能娶她,要是继续纠缠下去惹恼了聂潜,搞不好连钱也拿不到,人精似的女人当然识时务的见好就收,何况这个孩子也是她算好了日子使手段,趁聂潜大意时偷来的,之後更是瞒著偷生下来,见已成定局才找聂潜谈判。

    那时,聂潜年纪也小,这才大意被偷了「精」,但好在聂潜对这个孩子还是认的。只不过,聂潜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聂仪就一直被养在国外,半年前才回国,因为私生子的身分一直被低调的养著,外人基本上对他一无所知。

    聂潜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宣扬得人尽皆知,但随著聂仪年纪渐长,聂潜觉得也该让他见见世面,就命他回国,准备让他试著接触一下外界,哪知还没有开始,就出了事,齐希这个纨裤子弟居然绑了他去嘉兰。

    每次想到这里,聂潜就把牙咬得格格作响,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另一边,齐希暗地里同样把牙咬得格格作响,他觉得自己挺冤。

    有一次他去俱乐部,正好见聂潜带著聂仪,因为聂潜鲜少带伴出来,他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聂仪长得白白嫩嫩,斯文温和的像一泓水,对著聂潜居然也坦然自若,不卑不亢,他当即就生出点不该有的念头,哪里会想到两人是父子。

    庆幸的是,那小孩应该没有见过他,一抓到人,他就因为刚到手的case飞出国了,跟了他许久的手下就自作主张的将小孩送进嘉兰,等他回来时,听到聂潜在找人,一番调查後才发现大事不妙……悔就悔在下手太快,没有事先查明聂仪的身分。

    聂潜处事极为霸道,又有霸道的实力。有人碰了他儿子,他不会无动於衷,更不可能因为聂仪没有实质性的被「玩」过而善罢甘休,齐希也不好开口对父亲说因为自己好色,手下的人又出於讨好他,结果闹了个大乌龙,只好在第一时间躲了起来。

    「蠢货!」齐希一巴掌扇向缩著肩膀的男人。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月,但他还是觉得心中不稳。

    高大的男人也不躲,求饶道,「老板,我以为就是个男宠,就像以前那样先抓了再说……」

    齐希头都大了,看著他就烦,「行了行了,别再给我提这事了。都做乾净了?」

    「嗯!」男人点头,搓著手说,「放心吧老板,动手的人当时就都送走了,保证聂家查不到,凌老板那边前几天我去联系,据说他出国找货物去了……」齐希都已经向他确认过数次了,他这几句也是倒背如流,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诚恳。

    「去哪里了?」

    男人抓抓头,「查他出入境记录也没发现,想来他那种生意应该用的是假护照。」

    齐希暗忖片刻,还是不太放心,「偏偏这个时候出国,难道凌越也收到了消息?」齐希摸摸鼻子,继而变脸,怒气冲冲的道,「到底我什麽时候才能出去?」

    「外面还有人在找您,应该是聂潜放出的消息,您还是别出去了,不然吃苦一定是难免的。」

    「什麽意思?那聂潜不住手的话,我就要一直躲著?不行,他妈的我活这麽大第一次被人追得像老鼠,就他会找人吗?多少钱都没问题,给我找人干掉聂潜。」

    「是。」

    房内没有外人,齐希不顾形象的抬起右腿踩在沙发上,右肘支在右腿上撑著头,黑色的衬衣敞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蜜色的胸膛,无意识中散发出的荷尔蒙让男人吞吞口水,不愧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性感的让人妒忌。

    齐希轻咬著下唇,幽深的眸子低敛著,「去弄清楚凌越去哪里了。」

    父亲一直嫌他不求上进,只知玩乐,如果知道他捅了这麽大的娄子,恐怕会立刻将他打包去外公家,然後逼他结婚。

    齐希天不怕地不怕,唯怕那铁血的外公,和父亲对著干顶多被唠叨咒骂,最严重不过经济制裁,可是外公会活生生打断他的腿,然後把他锁起来……

    齐希想像了一下,不由打了个寒颤,不行,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抬头一看,男人还愣在那里,怒道:「还不滚出去办。」

    「是,是!」男人点头哈腰。

    聂潜挥别了刘妈,迳自上了楼,走到二楼底部的房间,先敲了两下门,然後拧开门锁推门而入。

    聂仪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缩在角落,怯生生的朝聂潜所在的门口看来。

    惊恐的眼神在看见聂潜的瞬间平静了下来,小声的喊了声,「爸爸。」

    聂潜看他没有什麽好转,眉毛不自觉的抬了抬,克制想要发火的语气,尽量温柔的说,「今天好点没有,饭都吃完了吗?」

    聂仪吸吸鼻子,闷声说,「好多了,都吃了。」

    听他这麽回答,聂潜却并不高兴,他的儿子怎麽能这麽怯懦,被伤害了,就应该加倍的报复回去,而不是缩在这里自怜自哀,弄什麽心理障碍。

    「爸爸,你找我有事吗?」聂仪的手指揪著衣服。

    聂潜本来是想看看他的状况如何,以决定十天後的商宴要不要带他一起,看来,是不需要了,也许,以後也不需要了,聂仪这种性格怎麽能继承他的家业。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喊刘妈。」

    聂潜的心情更低落了,聂仪怎麽说都是他的儿子,放弃他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不过就算不是他的继承人,也一样是他的儿子,是聂家的人,他依然会将他纳在保护翼下。

    聂仪看著房门在眼前慢慢合上,低垂的头更低了,在地板上蹲下,哽咽著抽泣。

    公事受阻,私事又因为找不到齐希一直搁浅,聂潜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阴著脸回到书房,下人们很有经验了,见他脸色,就都回避著不和他接触,包括聂文也更加小心的伺候聂潜。

    端上咖啡放在茶几上,聂文替他掩上房门,秘书林文已经把事情对他说了,所以他很清楚聂潜心烦的原因,於是走出去後,特意去叮嘱凌越不要出房门。

    凌越是无所谓了,出去和待在房间里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区别,只是笼子的尺寸大小有异而已。

    不过,聂文特意来警告他,那就不一样了,转著眼珠,凌越佯作不在意的随口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还想去花园晒晒太阳啊……!」有些为难的样子,「是聂潜吩咐的吗?」

    「那倒不是。」聂文看了下窗外,天气的确不错,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主人没有吩咐,我不过不想你让主人的情绪变得更坏。」聂文弯了一下嘴角,「你要自讨苦吃也没关系。」

    凌越轻飘飘的瞪他一眼,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聂文笑了笑,不再逗留。

    凌越很好奇,思来想去,终是按捺不住,打开了房门。

    走到聂潜书房的门口时,凌越停下脚步,窥探般凑上前去。岂料聂潜也正准备出门,抢先一步拉开了房门。

    凌越顿时向前一扑,眼看就要正面摔在地上。聂潜长臂一拦,将他救入怀中。

    凌越的心扑扑跳得很快。

    聂潜将没有站稳他的一掌推开,质问道,「你在做什麽?」

    凌越被问得哑口无言,摆明了他是在偷听。

    聂潜看他没有立刻回答,马上掐住他的下巴,压低了嗓子威胁道,「别动什麽歪心思,否则……」

    凌越低眉顺眼的小声道,「只是聂文说你心情不好,我一时好奇……」这麽说的话,总比被聂潜当做别有目的强。

    换了平时,聂潜大概就此作罢,但今天不一样,就像猫咪抓著主人的裤脚,主人心情好时,会把它当成撒娇,甚至被抓伤也觉得可爱,心情差的时候,听著它咪咪叫也会觉得心烦。

    聂潜看见凌越,就想起聂仪,比起暂时没有收效的齐希,凌越就像一个出气筒———

    「啪!」清脆的一声过後,凌越摇摇晃晃的捂著脸颊,不可置信的看著聂潜,这麽赤裸裸的暴力,除了那夜自己刺伤他後就不再有过。

    而看清了聂潜的表情後,凌越更加惶恐起来,聂潜的眼中满是戾气,他拼命鼓著勇气,靠著一股倔劲才没有後退。

    彷佛一只浑身颤抖的小猫立在眼前,聂潜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抵在楼梯扶手上。

    只剩腰部靠著扶手,凌越的上半身越来越靠後,强自做出的镇定也越来越脆弱,聂潜要摔死他!

    不要!

    凌越有很强的求生欲,不然也不能忍辱伏低潜伏鎏月,再狠狠将鎏月当做垫脚石。

    「不要……」凌越哀求的看著聂潜,手指颤抖的抓上聂潜的手,他不敢反抗,因为他不是聂潜的对手,反抗只会激怒他。

    聂潜看著他,慢慢的笑了,「这就怕了?」

    「不要杀我……」

    凌越大著胆子用手指抚摸著聂潜的手背,见他没有反对,手上的劲道也小了些,他的头可以微微活动,於是低头用没有受伤的脸贴在聂潜的手上,轻轻摩挲,「我听你的……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都听你的……」侧著脸,专注的看著聂潜,眼神柔软无比。

    聂潜的笑意更深了,「活著只会让以後更痛苦,等我腻了,我会打断你的腿,然後把你卖入最低级的淫窟,後面的事,不用我说了……」

    凌越的身体僵硬。

    「这样?还要活著?」聂潜松开挟住凌越脖子的五指,然後从凌越的手上抽出自己的胳膊,「还是要个痛快?」

    凌越的表情很绝望,白皙的皮肤透出一层青色,眼神恍然而痛苦。

    凌越闭上眼,过了数秒,「我要活著……」

    聂潜的笑容变小,「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凌越深深吸气,睁开眼,「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让我活著……」他早就知道聂潜不会放过他,可是,他不想死,做了那麽多才有今天,怎麽能甘心去死。

    聂潜收起笑容,这种性格才该是聂家人,能忍、心狠、圆滑又狡诈,到了绝地也不放弃,「跟我来。」

    凌越望著他,跟在後面下了楼。

    走出别墅,居然是一路向著聂文警告过的禁区去了。

    在即将进入的时候凌越不禁开口,「这里,我能进?」声音细弱的彷佛被风一吹也会散开。但聂潜却听见了。

    「别废话。」

    凌越看著聂潜的背影,眼中浮现一抹一闪即逝的冷意。

    第九章

    「啊!啊啊!」聂仪惊恐的跳着后退,无奈身体已经抵在了墙上,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瞪圆了眼,双眼慢慢沁出泪珠。

    聂潜再也看不下去了,拽着聂仪的胳膊,将他拉到凌越身边,然后重重的给了聂仪一巴掌。

    被打的聂仪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泪珠一下子滚了出来。

    「像什么样子。」聂潜拽过面纸盒塞到他怀里,「给我擦干净。」

    聂仪哆哆嗦嗦的照做,抽抽噎噎的却没有再让眼泪溜出来。

    聂潜的目光在聂仪和凌越身上轮流转了数遍,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凌越瞠目结舌的看着聂潜解皮带,不会是要做那个吧?!

    当着聂仪的面?

    聂仪也眼巴巴的看着聂潜抽出皮带,不明所以。

    聂潜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啊!」凌越失声叫出声,聂潜竟拿皮带当鞭子抽在他的胳膊上,还对他下意识的躲闪不满。

    「不准躲。」

    唰唰!皮带舞动后,凌越又挨了两下。胳膊现是麻木,然后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聂仪看傻了一样立在原地,直到聂潜把皮带放在他手上,才愣声说,「做什么?」

    聂潜恨铁不成钢,怒声道,「给我打,打到你满意,打到你消气,不再要死不活为止。」抓着聂仪的手,挥起,对着缩着身体的凌越又是一下。

    聂仪看着凌越狼狈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这个人好可恨,自己求过他,要钱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放自己走,可是,凌越依然把他当货物一样……

    聂仪畏缩的眼神逐渐发红,握着皮带的手越来越紧,最后聂潜放开了手,皮带也依旧牢牢的攥在手心。

    凌越抱着胳膊,不住颤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聂潜又这么教唆他,少年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弄不好没有死在聂潜手里,反而会栽在一个小孩子手上。

    果不其然,聂仪高高举起了皮带。

    凌越闭上眼……

    「我来。」聂潜忽然抓住了聂仪的手腕,拿下他手上的皮带,「你那点力气,抽着也不痛,给我看好!」说着,就一下接一下的将皮带抽在凌越的身上。

    凌越硬撑着又挨了十几下后,实在痛不过了,又是出冷汗,又是哆嗦着开始躲,然而聂潜有先见之明的将房门落了锁,房间虽然大,但他被聂潜逼在角落,能躲的空间实在有限,最后一下也没躲过,全部落在了身上。

    又过了几分钟——

    跪趴在地上,凌越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了,青着嘴抽气,「饶了我,饶了我……」身上的长袍睡衣被打得破开,露出里面青紫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是带着血的,整个背部被打得皮开肉绽。

    聂仪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凌越这凄惨的模样,不得不说,对他的恐惧已消失得差不多了。比起凌越调教人时的情趣鞭子,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虐待。

    聂潜看了聂仪一眼,又一次抬起手。

    「够了。」聂仪长出一口气,「爸爸,我解气了,别脏了我的地方,我不想看见他。」

    聂潜点点头,「喊李妈上来清理一下。」但见地板上沾了一些血迹。

    凌越被聂潜抱着回到了房间,在路上,凌越几乎失去意识,朦朦胧胧听见聂潜在喊着他的名字,在被趴伏着放在床上时,彻底晕了过去。

    刘寓齐,是刘妈的儿子,今年三十二岁,也是这个家的家庭医生,此刻,他正冒着汗珠给凌越处理伤口,四十分钟后,他取下手套、口罩,皱着眉说,「你也太狠了。」床上这人被打得体无完肤,尤其是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我控制得很好。」聂潜淡淡的瞟他一眼。

    刘寓齐收拾药箱,「是是是,虽然看着骇人了点,不过都是皮外伤,慢慢就会好起来,我会尽量不让他留下疤痕。」

    「嗯。」聂潜点头,「辛苦你了,这个月薪水加倍。」

    刘寓齐若有若无的看了聂潜一眼,嘀咕,「这可是个麻烦事,要经常上药。」

    「……」聂潜顿了一下,「半年。」

    刘寓齐微笑,「太客气了,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却之不恭,受下了。」

    「……」

    聂潜凝视着床上的人,看来确实是痛得很,在沉睡中依然蹙着眉头,上药时他被疼醒了,然后又昏睡过去,枕头被眼角滑出的眼泪浸湿了一块。

    聂潜刚要走——

    「痛……好痛……」

    聂潜又走回去,见他眼睛依然闭着,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不要打我……别打我……呜呜……」梦呓一般。

    聂潜不由自主在他面前蹲下,硬声道:「没出息。」

    可惜凌越没有听进去,仍旧不断的呼痛,眼角也开始溢出泪水。

    怎么他也是个不错的床伴,聂潜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后,心中一软,就抽出纸巾去给他擦拭。

    岂料凌越却有所触动,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聂潜僵住。

    凌越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握着不放,「别打我……我不会逃跑了……别打我……」

    「……」聂潜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凌越虽然未醒,力气却出奇的大,而聂潜正是心中有所动容时,也没铁下心来硬的,最后只能由他抓着。

    过了没多久,聂潜觉得自己的腿麻了,床矮,他的个子又高,一直维持着身体半蹲的姿势,任凌越握着他的手。

    聂潜低低思索,觉得不太对,正要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时——

    凌越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边轻轻磨蹭,「我好痛……」

    「……」聂潜默叹一声,算了,就当一种新体验罢了。

    这一体验就是一宿,聂潜自己也趴在地上睡着了。

    聂文找不到聂潜,以为他先一步去了公司,当他在凌越房中看见聂潜时,吃惊得合不拢嘴,用力的眨了眨眼,又捏了捏大腿,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聂潜居然守在凌越床前,还是以那种姿势……

    惊讶过后,聂文不悦的撇起嘴,可恶的凌越,不过受了一顿小打,居然要主人这么趴着,转身就要去唤醒聂潜,让他回房好好休息,走了两步,又赶紧停住,犹豫挣扎了半分钟,还是悄悄离开了房间。

    聂潜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俊秀的脸,下巴尖尖,眉眼口唇无一不精致优美,尤其是他现在这一副带着些痛楚的病容。看来自己是把他打狠了,聂潜这么想着,居然觉得自己委屈了一夜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可是当凌越醒来时,不复睡着时的脆弱,又恢复了生气,小老虎一般愤怒的瞪着聂潜,「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这种质问的语气,聂潜却没有生气,也许是因为凌越的语气有点赌气,又有一些委屈,却一如既往的不服输,虽然经常讨饶,却根本没有真心去悔改。

    聂潜站得笔挺,半点也看不出一夜没有休息好的憔悴,凌越也不知道他背着的双手手臂因为长时间不动,其实是麻痹的。

    「你会好起来的。」聂潜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

    之后的半个月除了医生刘寓齐、管家聂文,凌越没有看到其他人,包括聂潜,但是凌越却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包括身上的伤。

    聂潜之所以无往不利,除了自身的天赋,也源于他自律冷静的个性,半个月前的晚上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本不应该发生,可是它的确是发生了。

    他警觉的想要远离凌越,那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他留他一命的原因,但,这很危险,对他来说,有趣也是一种威胁,尤其是有趣的「人」已经影响了他的行动,现在看来,从自己执着的想要引出他的反应开始,早就该打住——

    「咖啡。」聂文站在桌前,提醒道,「您已经喝了第五杯了。」

    聂潜一脸严肃,但他翻出的文件却是早已搁置的,至少一年内不会去碰的文本,聂文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却又装模作样,但他也不好去戳破主人,为了顾及主人的面子,他会很识趣,否则那一天也不会只是退出去而已。

    这是一个好管家必须做到的。

    聂文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去揣测主人的私事,却抵不住诱惑胡思乱想起来,不过他一向没什么表情,聂潜独自纠结中,自然不知道在聂文脑中已经出现了关于自己的千百种乱七八糟的想象。

    到了晚上,聂潜喊了以往很疼爱的宠物来暖床,天生的娃娃脸,比起凌越,更是拥有一身滑嫩的肌肤,毕竟年纪不大。因为要伺候聂潜,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天真又娇媚。

    「潜,你好久没有看我了。」贴在聂潜身上,说着好像恋爱中的女生一样撒娇的话,手却朝聂潜的胸口探去,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

    注意到聂潜不为所动,他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那个霸占了聂潜这么久的狐狸精,一定是他,才让聂潜这么心不在焉,可恶。

    在聂潜身前慢慢跪下,拉开他的裤子拉链,直接捧起没有反应的男根含进嘴里,一边舔弄一边用指头在囊袋上画着圈圈,双眼更是带着春意上扬,水汪汪的看着聂潜。

    被这样舔弄,聂潜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然而他只看了少年一眼,就仰着身子闭上了眼。

    少年以为他正在享受着,更加卖力起来。

    可是下一刻,少年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聂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被推开。

    聂潜表情很诡异,但少年看出那不是什么好脸色,战战兢兢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聂潜从床沿站起来,「滚出去。」

    少年如蒙赦令,当即爬起来,就在他即将冲出门口时,只听聂潜低沉的声音又道:「回来,趴到床上去。」

    虽然不清楚聂潜今天到底怎么了,少年还是乖乖遵命,脱了本来就透明少料的衣服在床上趴好……

    圆润挺翘的臀部、纤细的腰、匀称的腿,不得不承认这身体很漂亮,也正是如此,少年被聂潜很是宠爱过一段日子,直到聂仪失踪,他的精力都转到了聂仪这件事上。

    可是现在看来,却索然无味,聂潜心烦气乱,可是又找不到管道发泄出来,因为这个火实在是憋屈。

    跨步上床,摸着少年的腰,聂潜再次闭上眼,抬起少年的臀部,直接捅了进去。

    「啊……」少年叫了出来,却不是痛的,事前他早已做好准备,包括润滑。

    「啊啊……嗯……啊……」少年的声线还未长开,呻吟起来稚嫩婉转,可是聂潜却不耐烦的扯过衣服塞到他的嘴里,不许他泄出一点声音。

    「呜呜……」

    少年摇着头,虽然他做过简单的扩张和润滑,可是那里本不是容纳性器之地,聂潜又前所未有的粗暴,他的后面像被铁棒狠磨一样的疼痛,聂潜又不给他出声的机会,少年只能哭着等聂潜停下来。

    好在聂潜也只做了一次,虽然过程很暴力,时间却不长,不过应付差事般射出来,然后结束。

    情事过后,聂潜没有睡去,靠在床上抽烟,一根接一根……

    早上,聂文收拾房间时,对着溢出烟灰缸的烟头,眉心越皱越深,聂潜虽然抽烟,烟瘾却不大,通常一天几根,心情好或差时,会增加几根,但从未这么多过。

    而且聂潜房间的灯亮了一夜,但太阳还没从地平线升起,聂潜就又出去了。一夜未睡,还抽了这么多烟……足见聂潜的心情有多么复杂。但是,为什么呢?

    聂文本着关怀主人的心思,拨通了某些人的通讯器。

    通话后,聂文更不解了,公事上并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就算现在正在收购林氏,聂潜肯定会放心思在上面,不过绝对不会忧心到彻夜未眠的程度。

    任凭聂文绞尽脑汁也不得端倪,唯一异常的是,近来聂潜都没有召见凌越,莫不是已经厌烦,想要处理掉?不对不对,这类小玩物更不可能动摇聂潜。

    「你最近做了什么?」聂文没有迂回试探,开门见山的问道,眼神紧紧的凝视着凌越,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但凌越显然让他失望了,他先是对聂文的突然问话表示疑惑,然后依然是疑惑。

    凌越的表情似乎比聂文更茫然,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从凌越这里寻不到线索,聂文很是苦恼了一下。

    聂潜是在当天夜里回来的。在时针滑向一点时。

    聂文一直在等候他归来。

    聂潜喝了很多酒,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衣领敞开着,隐约可以看见吻痕。可聂潜的神情却凛冽似寒冬,聂文为他倒了醒酒茶,体贴的提醒他注意身体。

    面对一起长大的聂文,比起雇佣关系,他们之间更近似于朋友,罕有的可以信赖的人之一。聂潜并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他却羞于启口。

    在对待凌越这件事上,聂文一直反对他玩捏凌越,坚持速战速决不留后患,事实上这也一直是聂潜的观点,不过,正因为凌越很渺小,他不太在意的认为玩玩又何妨。

    但是……

    「你走吧。」不给聂文试探的机会,聂潜朝他摆摆手。

    聂文望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聂潜靠在沙发上,抬头盯着屋顶的吊灯,静静的看不出什么想法。

    凌越站在楼上,俯视着楼下,一动不动,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房。

    次日,聂文再来到聂潜的房间。他淡淡的笑了。

    没有什么是值得聂潜困扰的。

    房间整洁如昔。

    虽然昨夜喝得烂醉,第二天聂潜却不见颓丧,精神不错的去了公司,完成工作后,像平时一般回到家。

    饭桌上,凌越默不吭声的吃着。聂潜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一切看起来平静极了,就像聂潜没有突如其来的抽风之前,在聂文看来。

    然而在聂文心里默默欣慰的时候,通讯器响了。聂文皱了一下眉,进餐时,他的通讯终端是设定为拒接的,但有一些号码特殊。于是他走到一旁,按下了通话键。

    凌越抬了下眼皮,夹菜时很自然的望了几眼,聂文不动声色的听着,偶尔点点头,但表情却沉重起来,然后,通讯器被递到聂潜手上。

    聂潜仿佛早有预感,已经放下了筷子,把通讯器放在耳边,「说吧。」

    通话的内容凌越听不见,但也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通话的同时,聂潜敏锐的感觉到凌越的目光,他回望着凌越。

    凌越冷不防被捉个正着,脸上保持着镇定,心里却突突跳着,聂潜有一种天生的威慑力,让人不由得臣服,若是心里有鬼,那就更是有让人无处遁形的效果了。

    「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聂潜交代完,毫不拖泥带水按掉结束键。

    挂断后,聂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表情没有一丝不自然,似乎通讯器里的事并不重要。但是,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凌越食不知味的吞着,是在找齐希吗?

    然而,过了几分钟,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发出声音的是聂潜的位置。

    他也是一怔,他的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没有将私人资讯告诉别人的习惯。

    稍作犹豫后,聂潜接通通讯器,没说几句,他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花园走去。

    等他回来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而且回来后,聂潜并不是接着用餐,而是直接去了书房,并叫上聂文。

    到了下午,聂宅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六十多岁的老人,脊背却挺得比时下的年轻人还要笔直,发丝已经白了,双目却炯然有神,背着手欣赏着墙上的画。

    聂潜在看见他的背影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严肃了起来,正色道:「何老,中午接到您的讯息已经很意外,您居然亲自来了,真是罪过,我下午还有个会议,所以婉拒了您的邀请,没想到您会光临寒舍,若早知是如此重要的事,晚辈该早做准备。聂文,把下午的会议推了,顺便把上次拍到的茶叶拿出来。」

    何老转过身,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必客气,是我老人家打扰了。」

    聂潜说着客气的话,请他坐下。

    何老,能被聂潜恭敬对待的人屈指可数,何敬轩是其中之一。

    军人出身,商业上行事的手段也铁腕如军营般,一手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帝国,和那些发达后拈花惹草的男人不同,何敬轩深爱自己的妻子,唯一的遗憾是他的妻子早逝,仅留下一个女儿。

    偏偏女儿对金融又不感兴趣,只爱绘画,可何敬轩对爱女却并不苛求,让她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嫁了一个虽然不老实但又不得不老实、又哄得她开心的男人,何敬轩只希望女儿能一直快乐,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也不敢对她不好!

    他把对女儿的期望全都寄托在孙子上,恨铁不成钢啊……

    看着聂潜,为什么这个不是他的继承人,这种想法无法自控的油然而生,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的家业要有流着他的血的人来继承。

    他虽然老了,但还不够老,齐希,还有调教的余地。他这个孙子,不是愚笨,只是被钱娇惯坏了,女儿疼爱儿子,孙子在他那里吃苦,女儿就开始撒娇,开始求情,结果养出一个败家子。

    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何敬轩道,「贤侄啊,你父亲最近可好?」

    「父亲身体不错,瑞士的环境很适合他休养,上次回去他还提起您,羡慕您依然雄风未老。」聂潜寒暄着。

    何敬轩摇摇头,感叹道,「老了老了,我们这些老人唯一指望的,也不过是儿孙福罢了。」

    聂潜轻笑了一下,并不搭腔。

    何敬轩并不在乎他怎么说,他既然来了,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在他心中有了定数,「贤侄恐怕已经猜出我的来意了。」

    「有几分。」聂潜道。

    聂文适时端来热茶,何敬轩接过来端在手里,慢慢道:「这次,是我家齐希做得不厚道,孩子不成器,也该管管了,给个教训也好。」

    何敬轩抬出了他父亲,想必是已经与他通过气。聂潜露出了然的笑容,「何老,您太见外了,我明白,交给我吧。」

    点到即止,何敬轩满意的颔首。

    可恶的老头子,聂潜闭上眼,「聂文。」

    「在。」

    「先收手,把那些人撤下来,难怪一直没有齐希的消息,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躲那么久,原来已经惊动了何敬轩。」

    「就这么罢了?」

    聂潜冷笑,「我的目标一直就是齐希。冤有头债有主,毁了我唯一的继承人,一点教训都不给他,我就不是聂潜了……」

    聂文:「可是……」

    聂潜打断他的担忧,「我们已经收手了,齐希再出什么事,和我聂潜有什么关系。」

    聂文一愣,随即点头,「是的,主人。」

    几天没有见到聂潜的凌越,暂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一样不自由,但好歹不用面对难堪的夜晚。聂潜看起来非常的忙碌,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

    但平静只维持了一个星期。

    那是一个下午,聂潜从外面回来,心情不错,脸没有像往常一样绷着。

    久违的好情绪下,聂潜毫不犹豫的点了凌越晚上作陪。

    趴在墨色的床单上,白皙的肉体像是白玉凝成,汗珠聚在优美线条的脊背凹陷处,吸引着聂潜的目光,手指放上去,越发对比出下面的肉体有多么的白。

    凌越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浅浅的喘息着,接近臀部的位置被聂潜一摸,顿时紧张的肌肉紧绷,连带着下体的密处也是一紧,刚射进去的白液被挤了出来,顺着腿根滴落在床单上。

    聂潜从嗓子里溢出几声低笑,手掌在他光滑的身体上来回游走。

    在聂潜的指尖重新探入凌越的后穴时,凌越一个哆嗦,抓着床单的手一挥,将桌面上的杯子打落。

    聂潜本能的侧过身子去望了一眼。

    砰!床前的墙面上多了一个窟窿。

    聂潜的双眸骤然一缩,利落的一个侧翻从床上滚落地毯上,手指去够抽屉的把手。

    堪堪将抽屉拉开,手指还没来得及握住手枪,就敏锐的觉察出不妙,腰部一扭往床下滚去,与此同时,右肩一阵剧痛。

    但他还是没有放手,紧紧的攥住了右手的枪。

    凌越几乎在聂潜翻身下床的同时也及时反应过来,撑起身体跟着滚下了床。

    杀手的目标只是聂潜,当惊动聂潜时,他的精神都集中在射杀聂潜上面,对凌越这个床伴持着视若无睹的态度,否则以凌越的反应速度,补上一枪立刻就能要了他的命。

    聂潜拉开保险栓,对着墙面射了几枪。没有装消音器的枪口射出子弹后的射击声立刻惊动了房间的保全系统,刺耳的警报声霎时响起。

    一身黑衣的杀手,不由握紧了手上的枪,杀意怒涨,眯起眼睛举起了枪,对准床下射出……

    柔软的被子被击穿,轻盈的棉絮飞散空中,为了避免被射中,床下的聂潜也不得不往外滚去,同时透过弹孔向外面对射。

    只要拖延几秒就好,马上就会有人救援。

    聂潜抱着这种念头,没有去顾及受伤的肩膀,狼狈的扯下被单一扔,往门口跑去。

    凌越躲在墙角也往门口摸去。

    脚步声已经隐约可听见,杀手轻啐一声,枪里的弹匣已经射空,一边往窗边跑去,一边掏出腰后的另一把枪往门口射去。

    一枪擦过聂潜的腰将门洞穿,聂潜脚步一晃,暗叫不好。蓦地,背上压上了一个重物!凌越从后面扑倒在他身上。

    前后不过几十秒,聂文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

    抬头看见聂文,聂潜顿时松了口气,接下来基本上已是定局。

    黑衣杀手知道大势已去,被捉的话就算活着也只会受苦,刑讯后自己若不说出他们想要的,聂潜不会放过自己,若是说了,组织也饶不了他。心一横,干脆咬了舌头。

    聂潜翻身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凌越,让聂文给他止血。

    「处理好。」聂潜阴沉的说。

    「是!要去医院吗?」

    「不用,不要让消息传出去,喊寓齐过来。」聂潜说完一低头,发现凌越还维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趴在地上,不由皱眉,脚尖点了下他的胳膊,「还不滚起来。」

    一名保镖蹲下去查看凌越,对聂潜说,「老板,他中枪了。」

    聂潜愣住,中枪?该不会是……

    此时,在枪响后被切断的灯才重新亮了起来,难怪方才没有察觉凌越的异样。

    凌越晕了过去,背部红了一片,保镖用手按住他的伤口,从衣服里摸出纱布压住。

    住在另一栋别墅的刘寓齐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披着睡衣翘着头发,拎着医药箱在片刻后喘着气跑来。

    检查凌越的伤后,刘寓齐望着聂潜,「两枪,其中一枪在肺部,需要立刻手术。」

    聂潜的眼神沉了下来,但想起凌越扑身的那一刹,「送他去医院。」顿了一下又补上,「路上你跟着,别让他死了。」

    仰躺在沙发中,聂文为他清理着身上的伤,腰上和肩上都只是擦伤,聂文为他止血后,问:「寓齐暂时回不来,要另喊医生吗?」

    聂潜沉吟一下,摇了摇头,「不必,备车,去医院。」凌越是从聂宅被送进医院的,再瞒也没用。

    第十章

    聂潜抵达医院的时候,凌越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

    靠在病房的床上,聂潜对医生的连番检查不耐烦的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要再烦我了。」

    几名医生心里不痛快,他们都是医院的教授,今天又不值班,半夜被院长急唤过来给一个受了皮外伤的病人看诊已经颇有微词,但看在聂家威望甚大,又是医院的资助人,投了大笔金钱,这才忍了下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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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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