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清道 完结+番外 作者:乔大道长
正文 第7节
清道 完结+番外 作者:乔大道长
第7节
他这一举动使得赵煜一愣,随即明白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之后,先前的伤感顿时消下去了一大半——媳妇接受他了。可不得让人高兴?
魏义西轻声道:“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赵煜闭上眼睛,嘴角终是勾了起来。
一切都已过去,却不见故人。但至少广泽君回来了,慕大哥也还在,自己又找到了想和他度过一生的人。
这种结果,也不算太差。
至少还有人在不是吗?
若真有轮回存在,希望小白和木头能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那比什么都要好。
“你说你们都以乳名相称,那你叫什么?”
赵煜本想糊弄过去,但转身看到那人忽闪忽闪的眼睛,顿时有点不忍拒绝。
“嗯……这个…”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名毛毛,平日里就会闯祸打架给广泽惹麻烦。”
来人正是慕卿。
赵煜哼了一声:“你一来就揭我底。”
慕卿的脸上难得染上一丝笑意:“长大了,而且还找到了心爱之人。”
赵煜牵起魏义西的手,带着点小嘚瑟:“那你也抓把劲,你也是妖怪之中老不死的了,再不抓紧保不准广泽君哪天就被人女孩子拐走了。”
慕卿那难得的笑意瞬间泯灭:“下午我便陪着他一起动身去西北。”
“话题转得太生硬了。”
“闭嘴。”
赵煜识趣地闭了嘴,欲求不满,特别是求了好几百年还没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赵煜看时候不早,接过魏义西手里的伞:“走吧,狼族还得回去收拾收拾残局,再给赵廖找个好地方安葬。”
赵煜看了看手中的内丹和玉坠,轻声道:“一并埋了吧。”
慕卿则是等赵煜走后走向墓碑,双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灰尘,阖眼把额头抵在墓碑上。
清风拂过,温暖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在偷懒
要加把劲了︿( ̄︶ ̄)︿
☆、伏狼(十一)
黑云裂在那啃大饼,总觉得一旁正在看书的冯言偶尔瞥过来的目光有些怪异。
“干嘛这么看我?”黑云裂实在忍不住了。
“大黑啊你出名了。”
“啊?”
冯言笑而不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因为冯言正在看的那本书正是魏义西写出来不久的小话本,故事跌宕起伏情节引人入胜。柳珏有多帅气英勇黑云裂就有多猥琐愚蠢。
很快这小话本一出来受到热烈欢迎,刀神与狗熊精的故事一时之间火遍了小城镇,书店老板简直笑开了花。
“以后不要告诉魏先生你的名字。”
“为什么?”
“听我的就是,为师什么时候坑过你。”
黑云裂心中仰天长叹:你何时没有坑过我!
没过多久,慕卿便悄无声音地走进房间来坐到一边,静静地看着冯言的侧脸。
冯言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望了他一眼:“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
“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徒弟了。”
冯言噎了一下,有些无奈:“那我们换个问题,你为何无缘无故要拜我为师?”
慕卿沉默,良久才道:“我不想说。”
冯言:“……”
也罢,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好歹没有恶意。
没过一会魏义西和赵煜也回来了,冯言本就是来和他们告别的,说了几句话后便递给魏义西一封信:“村里有个大叔进城顺便把你的信带回来了,见你不在我便先替你收着了。”
“多谢。”魏义西接过信,看到时魏义东寄来的之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看完之后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赵煜问道。
“哥哥要成亲了,让我去西北。”
“正巧,可以和道长他们一道。”
“可是对方是个副将。”魏义西瞅着赵煜,“五王爷手下有女副将吗?”
答案是没有。
赵煜笑眯眯的,寻思着书生的哥哥也是个断袖,那到时候事情好办的多啊:“那敢情挺好,我们和你哥的婚事一块办了吧。”
魏义西闻言脸有些红,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赵煜的嘴角立刻咧到了耳根子,要不是有人在现在保不准就把他摁在墙上亲一通再嘿嘿嘿。
“咳咳。”冯言咳嗽了几声示意赵煜收敛一点,那些心思全写脸上了,看上去就一流氓。
“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送的,就送一份和五王爷一样的礼物吧。”说罢掏出一张黄符,“食此符,每月给魏先生喝一碗你的血便好,可以延长魏先生在人间停留的时间。”
赵煜皱眉:“妖血怎么能随便喝,喝了之后他还有命吗?”
冯言摇头:“所以才要这张符。这种符是我那大师兄研究前人符咒时无意之中画出来的,取名为‘移血’。我也是个外行不太懂,不过之后魏先生身体里淌着的就是狼妖血了,有点像半妖,不过妖力内丹什么是没有的,虽然也要经受两百年一次的雷劫,但我相信这点上狼王能保魏先生平安。”
赵煜会心一笑:“那是自然,多谢冯道长。”
说罢牵起魏义西的手走到冯言面前,笑得像个孩子:“我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恭喜。”
冯言嘴上说着心里却疑惑赵煜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说。
慕卿却是明白。
犹记得九百年前那头小狼妖和白衣人的对话。
“以后要是娶媳妇了记得带来给我看看。”
“知道啦,肯定带回来给你看,我媳妇一定比那个姓慕的好很多很多!”
“死小子懂点礼貌,叫慕大哥。你还真什么都敢叫,亏得人家不跟你计较,要是换做别人你还没命娶媳妇呢。还有,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我觉得你俩有一腿呗,我媳妇一定比你的好。”
“哎,今天晚上本来吃酱蹄子的。”
“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不过我觉得我看不到你媳妇了。”
“为什么?”
“因为可能在我有生之年里还没人要你。”
“我那么帅气怎么可能没人要!”
看,我现在要娶媳妇了,你看到了吧。
赵煜这样想着,心中却难免苦涩。
一个月后,西北沙海城。
城中人大都热情好客,买东西时见他们是外来人,都会特意多拿一点给他们。
冯言、慕卿、赵煜、魏义西四人走在街上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
大家都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投以友善的目光:这几个外来人模样生得真好哩。
黑云裂在冯言袖子里嘿嘿直笑,暗搓搓地想着到了自己的地盘,底下还有一干小弟,说不准找准机会可以遛。全然忘了还有先前冯言在他身上打下的咒。
这时四人面前突然有个黑影从楼上跃下,像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仔细一看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也算清秀,只不过脸却是病态的苍白。
只见那人对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你们之中是否有魏军师的胞弟?”
魏义西举手:“我就是。”
那人点头,微微一鞠躬:“在下陆千昀,奉五王爷之命在此地等候诸位,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随着陆千昀走向殷军大营。
另一边,是茫茫的大漠……
伏狼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 伏狼篇完结
下一篇:尘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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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沙(一)
崛国是大殷附近的一个小国家,地方虽小,百姓却富得流油。
国君年轻有为,大力发展商业,积极与各国通商,不过五年光景崛国便成了各个大国眼中的一块香饽饽。
只不过要吃这块饽饽也要看看它究竟是谁家的,崛国背后就有个人。
其他国家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难免开始犹豫起来,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实力去这个人眼皮子底下把这饽饽抢走。
掂量再三,发现自己还真没那个实力。
就算有,也必然是吃力不讨好,拿到了个崛国,却必然得伤了元气,还要得罪个大人物,实在是得不偿失。
那个给崛国撑腰的人还能有谁?自然是大殷五王爷柳珏也。
事实上柳珏却对这个崛国国君颇为忌惮。
当初在柳瞿存心给柳珏使绊子时,柳珏便和崛国达成协议——你给粮食给钱财,我给你庇护。
两人各有目的一拍即合,却都心知对方是个难缠的人。
柳珏同时也觉得此人颇有意思。
两人曾经切磋过一场,打了整整一天竟打了个平手,谁也不让谁。之后是在是饿得不行,这才停手,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此人武功高强又颇有才智手腕,若是他野心不足不甘于如今崛国这么个小地方,那未来绝对是个麻烦。
而如今,崛国依旧富得流油,崛国国君也没有野心不足。崛国境内看上去一切都很和谐。
大殷将近年关,来往商队少了不少。
通商道上总有那么几个靠打劫为生的咸鱼,生命力之顽强堪比蟑螂。柳珏当然不会由着他们,但这帮人吃准了柳珏是个不好惹的,抢劫的地儿都换到离大殷十万八千里这么远。
地方不归大殷管,柳珏不能贸然插手,可大殷的商队屡次被劫,这也令人头疼。
那些强盗规模说不上大,但也不小了,需得出些兵力才行。可这些人却是谨慎得很,一嗅到不对劲的气味就逃,躲躲藏藏到现在还没拿他们怎么样。
柳珏也会派些人保护那些商队,那些强盗也没占到太多便宜。
不过最近日子越发不好过。商队越来越少,强盗们便开始有一顿没一顿的。当他们看到远处过来的两路人,眼睛都绿了。
一边是一支商队,另一边是一辆马车。
好呀,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那两眼放光的样子看上去就像那里头有柳珏,那也敢上去找死。
不过里头没有柳珏,只有一个异族男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华贵,看起来来头不小,正坐在马车里闭眼休息。
马车突然停下,便有个包着白头巾的老头子掀开帘子一角,用异族话恭敬地道:“有强盗拦路,对面有大殷来的商队。”
马车里的阿加安西缓缓睁开眼,复又闭了上去。
下人会意,正要出手料理这些强盗,就见对面和他们相向而行的大殷商队之中突然窜出几道黑影,各个身手不弱,那些强盗对他们来说不足为惧。没一会功夫就见那些咸鱼各个抱头鼠窜溜得比兔子还快。
那老头松了口气,又凑到车帘子旁低声道:“是大殷柳珏派人保护大殷商队的。”
那强盗头子大概觉得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有些不甘心,当下回头冲着阿加安西的马车射了几发淬了毒的短箭,想着就算毒不死你也要恶心恶心你。
柳珏军营里的那些人不由大呼:“小心!”
老头子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去接,却见自己的手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一时间心道不好。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大殷人长相的年轻人,正半蹲在马车顶,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发短箭,那短箭在阳光下泛着绿光。
那年轻人松开了手,跳下马车,面带歉意:“老人家唐突了,这短箭带毒,毒性可能会很烈,还是不要用手碰的好。”
那老人竟听得懂汉话,说得还想当熟练,连忙朝年轻人道谢:“多谢侠士相救,只不过……这……”说着担忧地看着年轻人还握着短箭的手。
“无事,这毒对我没什么用处。”年轻人笑了笑便告辞。
阿加安西挑起马车两旁的帘子往外看,那年轻人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抬头望去。
两人目光一对,年轻人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却很快被他遮掩过去,朝阿加安西友好地点头,算是打招呼。
阿加安西瞧了他一会,随即也学着他的样子笑着对他点头。
待年轻人走后老头子便道:“那个人轻功很好。”
“嗯。”阿加安西对他很感兴趣,笑得一脸玩味,“不单单如此,他的易容术也很好。”
四个月后,崛国境内。
天刚吝啬地给你透了点光,就有人到街上来忙活。
那人似乎不怎么费力地拖着一头已经宰杀了的大胖猪,走进街上的一家铺子里。换上衣服拿起大刀便给白白胖胖的猪兄“分尸”。
就听铺子外传来几声脚步声,随即便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力,这么勤快啊。”
被唤“大力”的男子应了一声,用那有些撇脚的崛国语道:“瓦扎大哥也很早啊。”
瓦扎哼着崛国当地的小曲进了隔壁自家的早点铺:“大力给我送点猪肉来,要新鲜的。”
“好咧。”
牛大力选了几块好的,送去给瓦扎做早点。
瓦扎照旧付了钱,又给了牛大力几个包子:“据说这个是你们大殷有名的早点,我便托人在大殷买了些料过来试着做了几个,你尝尝?”
牛大力咬了一口,不由面露惊奇:“好吃!瓦扎大哥好手艺!”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当地人的赞赏,瓦扎便放心地把身剩下的几笼包子蒸上,有给牛大力包了几个让他带回去吃。
牛大力得了包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欢欢喜喜地回去继续忙活。
牛大力是去年快要翻篇的时候来的,据说是在大殷遭到仇家追杀,父母双亡。一路东躲西藏跟着商队到了崛国,便打算在这里扎根,于是便有了这么一间猪肉铺子。
这人虽然长得黑,相貌又算难看那一类的,但是瞧着这小伙子精神气足,又懂事又勤快。笑起来一双眼睛眯得跟个月牙似得,让人忍不住心情也无端地好起来。因此牛大力人缘颇为不错,即便语言上有障碍,但还是很快和邻里混熟。
“大~力~宝~贝~儿~”
牛大力刚回到猪肉铺子就听到一声足以让人把一整年的鸡皮疙瘩都掉出来的声音,忍不住手一抖,恨不得自己把自己耳朵剁了。
就见一个男人坐在铺子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此人眼眶深邃,眼珠子颜色略浅,鼻子又挺,一看便知是西北一带的外族人,还是个英俊的外族人。牛大力和他站在一起就像个给他端茶倒水外加提鞋的下人。当然前提是这个主子不在乎下人的长相。
阿加安西看到牛大力手里的包子眼睛一亮:“宝贝儿果然宠我,知道我没吃早点特地拿来给我。”
牛大力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包子塞到了自己嘴里。
阿加安西也不在意,反而两眼放光:“我知道宝贝儿是要嘴对嘴喂给我,来吧我准备好了。”说着闭了眼睛嘟起嘴,却被塞了个包子。
牛大力挽起袖子继续“肢解”猪兄,语气有些冷淡:“吃完就滚。”
这句崛国话是他特意向瓦扎请教来的,所有崛国话中就这句说得最顺溜。不过一天说了不下十次连着说了两三个月能不顺溜那也是个奇迹。
阿加安西除了一开始被牛大力的这句话说愣了,之后便能做到把这句话当放屁。
“宝贝儿这话我听了那么久都听腻了,我叫你句新的好不好?”说罢也不等牛大力同不同意,自顾自地叽里咕噜说了一句。
这句话牛大力除了能听懂“我”“你”两个字以外,其他就像在听天书。
明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牛大力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于是阿加安西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边,接着道:“就是这个意思。”
牛大力:“……”
牛大力默默地记下阿加安西刚刚说的那句话,打算有空去问问别人,接着用汉话凉凉地说道:“厚颜无耻。”
这回轮到阿加安西茫然了:“什么意思?”
牛大力又用汉话说了一遍“厚颜无耻”之后改用崛国话:“就是这个意思。”
阿加安西:“……”
看到阿加安西吃瘪,牛大力心情略微舒畅,说话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我要开店了,你可以走了。”
“哎呀哎呀。”阿加安西双手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宝贝儿每天都赶我走,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那便失去吧。”
“可是我舍不得宝贝儿你啊,你们大殷不是长有为了报答恩情而以身相许的吗。”
阿加安西活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看得牛大力简直想自戳双目,并且深深地懊悔自己当初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给这人接下毒箭。
没错,牛大力便是那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沉迷游戏
等准备睡觉发觉自己还没码字
痛苦……(存稿就快救不了你了!)
☆、尘沙(二)
“你难道都没事做的吗,整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往我这边跑作甚?”
“自然是有事情做的。”阿加安西开始含情脉脉,“但是宝贝儿,天大的事都没有看你重要。”
牛大力一脸冷漠。
“怎么样?宝贝儿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感动你个大头鬼。”牛大力一指门外,“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阿加安西又开始对某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笑着吹了声口哨:“嘿,宝贝儿的崛国话越说越熟练了。”
“那得多谢你。”
阿加安西目光灼灼:“那就报答我的恩情以身相许吧。”
牛大力学着阿加安西的样子,对某些话也开始装作听不到。眼看天快大亮,街上的人也开始多起来,牛大力不禁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走?”以往这个时候都不会待在他的店里。
阿加安西很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挂牛大力身上开始“嘤嘤嘤”。
“前几天我来找你都找不到你,店铺门都关着,害我担心的要死。这回好不容易见到你,难道就不准我多看你一会?”
“前几天是我娘的忌日,我去大殷沙海城买了些她生前爱吃的东西,耽搁了些时日。”牛大力倚在门边,“倒是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呀,大力宝贝儿果然懂我,用你们大殷的话说那就是知己,我们两个简直般配。”
牛大力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说实在的,他已经学会如何选择阿加安西的话哪句该听哪句不该听。再不学会迟早会因为鸡皮疙瘩掉光而死。
“我说我说。”阿加安西用手撑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大力宝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端了沙漠里那些强盗的老窝啊?”
“不去。”牛大力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不去?我还以为你会很乐意去的。”
牛大力面不改色:“我为什么要很乐意去?这些咸鱼浪了这么多年岂是一时半会杀得干净的。况且这么危险,我才不想蹚这趟浑水。”
“我们可以潜进去啊,我最近从一个落单的强盗那里撬出了一个他们藏身的地点,我们可以一起身陷敌营增进感情。”
牛大力把铺子的帘子拉开开始做生意:“那就请你自己一个人去增进感情吧。”
话音刚落牛大力轻飘飘地侧身,堪堪躲过了身后之人想要点他穴道的手,沉声道:“你做什么!”
阿加安西依旧笑得欠揍。才没一会功夫,两人便已过了上百招。铺子里一时间乒铃乓啷直响,动静闹得有些大,路过的行人都好奇地在远处围观。
阿加安西由衷称赞:“宝贝儿功夫真好。”
“常年躲避追杀练出来的而已。”牛大力面上看似轻松,不露山水,实则内心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输。眼前之人显然有所保留,况且铺子太小,他擅长的功夫施展不开。
隔壁的瓦扎听到动静也跑出来看,这一看吓一跳,赶紧跑回早餐铺子,没过一会提了个菜刀出来,气势汹汹:“哪个臭小子敢来找事?!”
瓦扎也只能喊喊了,眼前这两人正打得激烈,自己这定点武功也不会进去也是添乱。
见人越来越多,阿加安西便想速战速决,突然出手如闪电想要去抓牛大力的肩膀,牛大力却跟条蛇似得往旁边一让,躲过阿加安西那一掌的同时左腿往下一扫。对方却反手摁住他的肩膀借力往上一个翻身躲过了脚下那一扫,而牛大力却因为阿加安西的那一个借力而重心不稳直直向后倒去。
“碰”的一声,牛大力知道自己后背肯定青了。
阿加安西趁机点了牛大力的穴道,并开始哎呀呀地乱叫:“宝贝儿没事吧?摔疼了没?”
牛大力瞪他。
瓦扎这才回过神来,刚才那几下他已经知道自己冲进去也是找死。不敢进去便只能在外面叫,先“哇呀呀”几下给自己壮胆:“什么人这么大胆?赶在这里闹事!”
阿加安西笑了笑没理他,随后一把抱起牛大力施展轻功便走,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在场所有人甚至都没看清阿加安西的脸。
但是瓦扎却看到了,因为阿加安西刚刚就是从他身边飞过
就这么一会会功夫,瓦扎轻轻楚楚地看清了他的侧脸。
起初瓦扎还叫嚷着,但现在却像被掐了脖子。
瓦扎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白了之后整张脸涨得通红,活像牛大力铺子上的那个猪兄的首级,“哎呦我的天,他怎么在这?”
阿加安西扛着牛大力直直出了崛国城,守城的官兵竟没一个上前阻拦,只是面带惊奇地看着这个像块黑炭的大殷人。
城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包着白头巾的老人。见到阿加安西扛着牛大力之后也是一愣,随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替他掀开马车帘子。
阿加安西把牛大力扔进马车,随后自己也钻进去,对着老人道:“走吧。”
老人一甩马鞭,马车便驶向无人的大漠。
牛大力现在既动不了又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在对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宝贝儿别生气,你看你每天卖猪肉多无聊,我们一起去找点乐子,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牛大力:“……”
阿加安西捧着脸羞涩道:“宝贝儿不要这样看我,这爱的凝视太热烈了。”
牛大力:“……”
牛大力闭上眼睛,打算眼不见为净。
“宝贝儿是要睡觉吗?也好,睡醒我们就到了,记得梦见我哟,么么!”
牛大力:“……”
隔夜饭都要给他吐出来了。
牛大力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太阳挂在了正中间,天气热得人闷出了一身的汗。阿加安西额头上已有了些薄汗,反观牛大力却面色如常。
“嗯?”阿加安西见状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手心一片冰凉。
牛大力蓦地睁眼,眼神往自己被握住的手一瞥,示意对方放手。
阿加安西假装自己看不懂对方的意思,笑道:“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倒发现宝贝儿整个人都是凉凉的,是体质的缘故还是练了什么内功?真想以后出门都带着宝贝儿啊。”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就听老人道:“到了。”
阿加安西解开牛大力的穴道下了马车,随后朝马车里的人伸出手。
牛大力把这双手拍开,自己一跃而下,却没见老人的身影,正疑惑着,谁知阿加安西突然一个转身从牛大力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
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挣开,牛大力已经连瞪他都不想瞪了,说话颇有些有气无力:“你放开。”
“宝贝让我抱着凉快一会儿,况且我还怕宝贝儿临阵脱逃呢,据说这贼窝里头有你们大殷前朝的人哦。”
牛大力听罢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倒是没有再挣扎:“我只是一个杀猪的,这关我什么事,况且现在这里有五王爷,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吧。”
“不好说不好说。”阿加安西神秘兮兮的摇头,凑到牛大力耳边低声道,“宝贝儿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好说好不好?”
蹬鼻子上脸了还!
牛大力用手把阿加安西的头拨到一边,咬牙:“还请自重。”
“宝贝儿别看我吃得多,我一点都不重,我很轻的。而且……”阿加安西用余光在四周看了一溜,语气中带着雀跃,“我们被包围啦!”
果然,周围一圈儿的强盗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们。
在他们眼里阿加安西和牛大力就是两头白花花的大母猪,要是不宰了那可实在是可惜。
阿加安西了呵呵地举起双手:“我们投降!我们两个能端茶倒水干粗活,求各位饶我们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虐一虐
但是虐不起来╮(╯_╰)╭
☆、尘沙(三)
“快些!”
身后的强盗不耐烦地推了牛大力一个趔趄。阿加安西连忙上前扶住:“我说各位大哥,下手轻点,摔疼了我的宝贝儿我也心疼。”
强盗闻言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心下了然,嗤笑一声把他俩赶进了一个柴房里头,一边上锁一边哼着大漠曲调:“好好待着吧。”
待强盗锁好牢门走出柴房没多远,就有个狗腿子凑过来掐媚道:“大哥,最近咱们自己都吃不饱,干嘛还要抓他们浪费口粮,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你看你蠢的。”强盗拿过狗腿子递上的一块饼子,“长得黑的那个我是不知道,不过另外那个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抓了他们去和他们的亲戚换钱换粮食,那得比这两人这几天的口粮多多少都不知道。”
“嘿嘿。”狗腿子了然,“还是老大聪明啊!”
“这两人还好,起码留着还有点用处,倒是那几个人……”强盗面露不屑,“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自己金贵,说到底也不过是大殷的反贼。”
听他这么一说另一个脸上也出现嫌恶的表情:“要不是当家的报答他爹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和那几个下人还能被我们这样白养这么多年?还整天狗眼看人低。”
“行了先不说这两坨烂泥了,咱们去看看新绑来的那两人车上有什么好东西。这两人出现的蹊跷,我怕有诈,你多派好手把这柴房围起来看紧一点。”
“好嘞。”
牢房里头阿加安西整张脸都皱到一起了:“这里真脏的可以,比茅房还臭。”
“你还想贼窝的柴房能干净到哪里去。”牛大力倒是没有面露反感,冷静地一掌拍扁了蟑螂,再揪起老鼠尾巴把他往上头透光的窗户外一扔,屁股往干草堆上一坐。
阿加安西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
“说说看,你打算怎样端了贼窝?”
“首先我们要出去。”
“然后?”
“然后我也没有想好。”
牛大力:“……”
牛大力已经被阿加安西给气笑了:“没想好你来这干嘛?”
“这种事情可以当场想,我相信我只要对着宝贝儿就会变得更加聪明。”
牛大力已经懒得理他了。
阿加安西的表情难得正经起来:“这帮土匪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个机关弩,威力巨大,且弩上涂有剧毒,一碰差不多就得归西。”
牛大力手心不由攥紧。
阿加安西却又突然笑了:“哎呀,虽然不知道宝贝儿为什么不怕这毒,但宝贝儿不说我也不问啦。只是那时他们拥有这种弩还不多,前些日子我便查到有人运了两大辆车子的这种弩给他们。”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很多很多,还有不断往这里送的趋势,这么下去这帮土匪就要翻天啦,你们五王爷派去保护商队的那些人性命不保啊,啧啧……”
“那真是可惜,毕竟那些人都是保护平民百姓的好人。”牛大力面上镇定惋惜,实则背后已经冒冷汗了。
“是啊,他们都是好人……”阿加安西的眼神别有深意,“所以我就带宝贝儿来啦。”
“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带给五王爷?”
“沙海城都在你们五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这□□就是从沙海城运出去的,我一小人物能得知的事你们五王爷肯定也知道,我就不自作聪明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不过也不知道你们五王爷打算怎么办呢。”阿加安西本想坐在牛大力旁边,但一看旁边那被牛大力一掌拍死的蟑螂,硬生生地忍住了,“反正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要是能把这里的麻烦清理了那就更好,还能在大名鼎鼎的柳珏那儿露露脸,要是不行我们就等着柳珏派人来顺便把我们放不去呗。”
“谁管你一个小柴房还关着人呢。”
“既然宝贝儿不想等,那我们今晚就溜出去把这贼窝摸上一遍,找到放弩的位置毁他个干干净净,然后咱们跑路,一起去柳珏那里邀功。让他答应我们成亲!”
“为什么要他答应?”不,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赐婚呀。”阿加安西弯腰对着牛大力,两人的鼻子距离就差一个食指,“我们找不到大殷皇上给我们赐婚,我们还可以找大殷五王爷。”
牛大力用手指把面前这张脸移开:“做梦。”
“好伤心!宝贝儿你再这样真的要失去了我。”
“记得滚的越远越好。”
“哎。”阿加安西满眼宠溺,“我就喜欢宝贝儿这样的脾气,口是心非。明明心里舍不得我偏偏嘴上还是要说狠话。”
牛大力深吸一口气,原本他认为自己对阿加安西的话已经能够保持镇定了,谁知这厮还变本加厉了,不揍一顿还真对不起自己这几个月来受的气。
再看从头到尾一直站着的阿加安西,牛大力撇嘴:怕是因为这章乱破旧的柴房才选择今天晚上就暗探,理由还如此冠冕堂皇。
计划很美妙,现实很残酷。
到了晚上柴房周围一圈儿的大汉——都是盯着他俩的。
这么多双眼睛这两个大活人要是出去肯定是要被发现的。况且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几秒钟的功夫就把这些人全都点穴,否则打草惊蛇又要引来更多的人,到时候他们可不就暴露了?
也来想去也只有用迷药这么个法子,但问题就现在还迷药呢,来壶水都困难。
最终使得柴房里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干嘛。
“失策,失策。”阿加安西尴尬地摸鼻子,“要不然我们硬闯?逃了让柳珏来干这破事算了。”
牛大力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你先上,我断后。”
“那我数到三,宝贝儿可要跟上来。”阿加安西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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