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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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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正文 第8节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第8节

    唐季惟看着二婶马上就要反击唐二叔,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二叔,我看还是等唐德回来再说吧,他欠的钱怎么还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的了,我家也没有多少积蓄,到时候再筹集一番,看能帮到多少,大头还是要唐德自己解决的。”

    唐二叔连连点头应声,唐二婶不屑的转过头去,心说,你一个状元爷还捞不到什么油水谁信啊!

    唐季惟想着也再不能心平气和的像往日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了,就和萧氏一起离开了。

    二婶听见马蹄声远去的声音,才抱怨说:“还以为能有多大的心,要我们家唐德出大头那找他有什么用!”

    唐二叔气极了,大声的说:“你这女人何时变得这么狭隘自私呢!自从季惟高中之后你就一直愤愤不平的样子,你做给谁看啊,季惟有出息是咱们全家都应该高兴的事儿,你作为长辈非但不为他骄傲反倒一个劲的惹麻烦去找些烦心事儿出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啊!宓儿是长得俊不错,可是你也不应该一味的痴心妄想啊,这世上漂亮贤德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傻兮兮的把自己的女人送去给人家当奴才呢!你是怎么当娘的啊!”

    唐二婶被二叔的长篇大论给惊到,一向寡言少语的丈夫突然这样质问她,她还有带你转圜不过来。

    “我也是为宓儿和儿子以后打算,他高中了就不兴我家宓儿当娘娘么,唐德对生意很有天分,说不定以后我家比小姑家还要气派有钱呢!”

    唐二叔皱着眉,看她一副呆相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大家都过着穷日子的时候还对季惟关怀有加,这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非但不对别人礼遇有加,还出言不逊没了长辈的气度,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是不是小妹煽动你,你才把唐宓送进宫去的?”唐二叔咂摸出了味儿,立刻问道。

    唐二婶说:“小姑眼光不错又极有手段,我听她一次也错不了啊!”

    唐二叔听得火冒三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掀开布帘出了门,眼不见为净,他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了。

    唐季惟和萧氏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缩在了门角,听到马车哒哒的声音立刻抬起了亮晶晶的眸子。

    “陆原?你怎么蹲这里了,冷不冷?”唐季惟惊讶的看着他说。

    陆原难得笑得憨憨的,跑上来说:“那位大爷不信我们是交好的朋友,以为我是来坑骗他的呢!”

    门房的老伯立刻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说:“小人不知他确实是大人的贵客,怠慢不周了,请大人责罚!”

    唐季惟看萧氏盯着陆原不解的样子就说:“不知者无罪,娘,这就是那位给我借了马匹入宫的少年!”

    萧氏恍然大悟,立刻感激的笑着说:“原来竟是恩人哪,快请进请进,季惟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别人请进来呀,这么大的恩情咱们可不能忘哪!”

    陆原被说得不好意思,萧氏风风火火的就客气的把他迎进去,弄得他措手不及怪不好意思的。

    陆原和唐季惟在书房里说了许久终于谈完了,一打开门就看见在庭院里笑得一脸春风的萧氏,陆原有些窘迫的红了脸,除了娘亲和小妹以外还未有其他的女性这样直白的看过他,难免有些羞涩。

    萧氏看见人出来了,立刻示意青衣端着自制的糕点就上去了,从萧氏喜爱张陵就可以看出,她对长相乖巧听话的人好感颇深,陆原小小的样子让萧氏一下子就陷入了汹涌的母爱中不能自拔,那怯怯的模样像极了唐季惟小时候。

    “乖乖哟,长得可真俊啊!跟我们家季惟小时候像得不得了,婶婶一看就知道是听话的乖孩呀!”萧氏拉着陆原的手高兴得两眼恰似冬季盛开的白花,晶莹又透澈,那种喜爱是毫不掩饰的。

    陆原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男女三岁不同席,即使是婶婶辈的人物,他也是很不习惯的。

    萧氏看着陆原红了张小脸儿,更是起劲了,笑得后面的青衣都要小心扶着她了。

    “季惟,这孩子我太喜欢了,比你可讨喜不少啊!”萧氏说。

    唐季惟端着手眉眼未动,替陆原解围说:“娘,陆原还小,禁不起逗,您就放过他吧!”

    萧氏柳眉倒竖,不满的说:“怎么是逗呢?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怯怯的模样像极了你小时候,你现在翅膀硬了,还不准娘亲近其他人么!”

    唐季惟无语,嗓子又痒了起来,微笑着说:“既然你们这么投缘,不如让他认你作干娘可好?”

    陆原惊讶的抬起头了,眸子亮亮的充满了不可置信,伸手扯了一下唐季惟的衣角,悄悄的说:“别逗了!”

    萧氏抚掌大笑,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哈哈,还是我儿贴心。这样一来拉近了距离岂不是更亲?小原你可愿意?”

    陆原没想到萧氏是来真的,顿时就卡壳了,求助似的望向始作俑者,唐季惟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说:“娘很喜欢你,她平日在府里也是无趣,有你这么个干儿子倒是为她添乐不少!”

    萧氏严肃了神情问:“小愿不乐意么?”

    陆原看唐季惟和萧氏已经拍案定论,只得结结巴巴的说:“有这样的干娘自然是小人的万幸了,哪有不愿意的呢!”

    萧氏满意的大笑,拍着他的手说:“好孩子,我铁定认你这个干儿子,此事不是我们就可做主的,你且去问问你的父母可愿意,若他们不反对的话,明日就来我府上给我和季惟老爹的牌位磕几个头,想必死老头儿在地底下得了便宜儿子也是欣喜万分的!”

    陆原眉眼都是欢喜,从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喜不自胜,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不卑不亢又真性情十足,拜唐季惟做先生已经是他的福报了,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一个干娘,他自是笑得连门槛都不会跨了。

    陆原兴冲冲的回家报信去了,为了让他的父母相信唐家的诚意,唐季惟还特意派叶生跟他一道回去,解释起来也比较方便。

    唐季惟跟着萧氏进了花厅,笑着说:“娘今日怎么兴致大发了?陆原再好也不至于让你见了一面就要掏心掏肺吧!”

    萧氏收了笑意,吃了一口茶,把青衣挥退,才慢腾腾的说:“你老娘还没老得看不清,你性子冷淡,若是有让你能倾心相助的人,非不是人中龙凤就是你极其欢喜看中之人,这点眼力老娘我还是有的。”

    唐季惟有点颇感吃惊,没想到萧氏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只得深深施了一礼,说:“谢娘亲成全,陆原确实是儿子想要帮助提拔之人,有您的干儿子的身份,他以后的仕途也会宽敞许多!”

    萧氏挥手,说:“你是我的儿子,谢谢什么的就是外话了,况且陆原这个孩子的确很投我的缘,我也是愿意的。”

    唐季惟知道萧氏聪明,却远远没料到他这个便宜娘亲却是如此功力深厚之人,他这只小狐狸还需要锤炼才是。

    让陆原认萧氏作干娘早就在唐季惟的计划之中,他想要报仇,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已经传了消息进宫,希望唐宓能打探到顾家人的下落,宫廷内帏之事,有时候比前朝还要耳聪目明,在兵部碰不到案卷,他也没办法把人植入刑部去,只有看唐宓能不能探听到他亲爹亲娘的下落,韩缜心思缜密,若没有打听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就要委屈爹娘些时日了。

    前些日子读了前朝的野史,他才醍醐灌顶,杀了韩缜或者他的走狗必然不是解决之道,顾家身败名裂,他是要为顾家洗刷冤屈的,他要强大到那一天,韩缜再也不能欲盖弥彰无视他曾经的过错的那一天。为顾家平反,让天下人再也不会在背后戳顾家人的脊梁骨才是他的目标,杀了韩缜,也不过是沦为跟他一样卑劣的人而已。

    唐季惟早已看清,要想彻底报仇,就要推翻韩缜以往的行径,不是要做千古一帝么?若是人生有这么一个过河拆桥滥杀功臣的污点,他在青史上也不会好看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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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周末吃撑了就更慢了,话说麻辣烫什么的尊是美味啊~减肥的妹纸千万要抑制住,不然白瘦美就只能是神话了【望天,这是无良作者的心声

    窝稀饭留言的妹纸们,感谢乃们和窝同在,阿门!

    ps:要是能来一发收藏就更好了【娇羞脸~

    再来p个s:看到下面有很多爱妃的留言,蓝蓝又粗来辟谣了!皇帝没有杀了顾家全家,而是嘿嘿,要是他杀了顾家全家的话丞相宋辞和当年的顾丞相是挚友的,又怎么会出山帮助皇帝呢?(看文不仔细的都要打屁屁哦,蓝蓝在文中隐晦的提过哟)小观观后面会发现的,亲们勿要纠结了,皇帝所杀的唯一一个人,也是最最失败的败笔就是小观观了!蓝蓝也不是要洗白皇帝,而是要大家看到一个帝王成长的路程的,没有人不犯错的,韩缜犯了大错,所幸还来得及改!这就是观观重生的意义所在,对于贞观来说是幸运的,对于皇帝来说更是应该感激涕零的!而皇帝要做的只是凭借万般手段让观观看清他的感情,跟他一起携手天下!

    ☆、不简单,私盐

    第二天陆家夫妇就带着一家老小来登门拜访了,陆父看着很是憨厚拘谨,倒是陆母还要随和大方一点,带着家里的一些大包小包的礼就送上来了,碰上萧氏一口一个老姐姐叫得很是亲热。

    萧氏让人把唐老爹的牌位擦拭了干净,瓜果贡品的也都摆好了,唐季惟便随同陆原一同给唐老爹的牌位庄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陆氏夫妇在外面和萧氏交谈之间连连点头,欣喜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唐季惟站起来,看着陆原诚挚的说:“以后你也是唐家的一份子了,荣辱与共,我和娘亲必定待你如亲生,你也要善待府中诸人才好。”

    陆原向唐季惟施了一个大礼,诚恳的说:“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唐季惟笑出了声,把陆原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感觉像是武林中人一般,何时沾染了这些江湖习气?”

    陆原顿时羞恼的说:“我也不知如何说来着,恰好前几天和小妹一起去听了书,照搬着学来的!”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出去给娘磕几个头吧,她很是高兴呢!”

    陆原点头,和唐季惟一同出去了。

    青衣扶着萧氏坐在上位,正正经经的受了陆原的大礼。萧氏给陆原封了个大红包,很是吉利的数字。

    “你这就算唐家人了,昨儿也给你打扫出了一个空屋,就挨着你哥的书房,距离近一点也好拉近感情,你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尽可问他去,不要拘谨!”萧氏笑着说。

    陆父看着陆原红着脸没有吭声的样子就急了,上去就是摁着脖子再磕了一个响头。陆原平时也是机灵聪慧之人,反倒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些许抹不开面儿,显得有些木气。

    “哎哎,可不带这样的,往后都是一家人这磕来磕去的累得慌,小原面儿薄,不能来硬的!”萧氏连连阻止,陆母也起身把陆父给拉回来。

    陆父到是个明白人,很是老实不好意思的说:“攀上贵府真的是小儿三生有幸了,昨日要不是府里的小管家一同来家里,我们都觉得是这孩子出门撞邪说了梦话了,我们家穷没什么可表示的,他娘做了一点糕点和酱香的牛肉,大姐千万要收下啊!”

    萧氏笑得腰疼,这一家都如此憨厚却又让人莫名的发笑,她要是拂了他们的意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呢!

    “看你说的,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过来的,没有谁比谁高一阶的。我是看着小原这孩子老实讨喜才有此想法的,季惟看中小原,想提携他,我这个做娘的顺水推舟就送了一个人情,往后要小原自己努力学业多长见识多学习才是正道,才不枉今日这一遭呢!”

    陆母牵着陆小妹的手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老姐姐说的才是正话,小原该是如此的!”

    唐季惟在这客套之间视线游离,他更喜欢发现些不一样的,一侧眼就看见了一旁规规矩矩的陆小妹了,即使阅人无数的他也不得不赞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陆小妹才如此年纪就样貌不凡,恐怕以后像唐宓一般的糟心事少不了。

    正想着,陆母就给萧氏跪下了,萧氏被吓了一跳,青衣连忙把人给扶了起来。

    萧氏惊讶的说:“这才说了不可行此大礼,怎么转眼间你就来这么一出了呢!”

    陆母尴尬的求着萧氏,把陆小妹给拉了过来,说:“小女年岁渐长,得老天庇佑长了个好模样,可这样的样貌在我们那个地头可就是个日夜难安的事儿啊,这才十二就有人上门提亲逼婚了,我们势单力薄的以后难免信错了人,我斗胆求求老姐姐把小女放到府中给您当个小丫鬟吧,有您在有唐大人的身份在,小女的清白也可保了啊!”

    萧氏没有女儿,对养女的娘亲心里的担忧却也知道几分,可这陆家兄妹都在唐家的话,萧氏难免有些不舒服,这陆原进府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陆小妹这一出完全就是被看碟下菜给逼到这里来的,萧氏为人剽悍和善,不忍拒绝慈母之心,但也心里膈应得不行。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唐季惟只好出声打圆了,对着陆母说:“我有一友人,可保小妹安全,若您放心的话就把小妹交给我吧!”

    陆母有些犹豫,说:“这,不知是何人?”

    唐季惟自然是不会说的,只说必定是可靠君子,不会贪图小妹美貌之人。

    陆母无法,萧氏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欣然接受,现下也有好去处,就忍痛把小妹交给了唐季惟。

    陆母是想着交给唐季惟这个状元爷,总比交给那些流氓地痞要全乎得多,君子相交,唐季惟的友人大概也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那就麻烦大人了,小妹,快过来给大人磕头!”陆母说,又对着陆小妹招手给唐季惟磕了一头。

    唐季惟不像是萧氏这样平朴的百姓,自然是受得起的,况且他自己也觉得解决了别人家的一大麻烦,他也的确是受之无愧!

    某人心底很奸猾,谁叫他们刚给便宜老娘找了不痛快。

    陆家夫妇带着儿子女儿回去收拾收拾,前脚刚出去,后脚张陵就匆匆的进门来了。

    唐季惟对于他每次这样急匆匆的来,又笑眯眯的回去已经不以为意了,萧氏折腾一圈也累了,打过招呼就回屋歇着去了。

    唐季惟和张陵进了书房,张陵还神秘兮兮的把门给捂严实了,然后又附耳到了门边,听听有没有动静。

    “你这是干嘛?天还没塌下来呢!”唐季惟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陵听着确实没有异响才放心的喝了几口茶,顺了气之后又愤愤的说:“我好心帮你探听了消息你到如此嘲讽的口吻,跟牢里那位大爷怎么一模一样啊!”

    “大爷?牢里的?你说江天一啊!”唐季惟有些惊讶,“江天一确实比你我大了十岁有余,可也不至于到了大爷的辈分吧!”

    张陵才不管,近些日子都去牢里“审”了一下江氏,没有感觉虎落平阳被犬欺,倒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狗被人家玩儿团团转,自然在年岁上揪住把柄不肯轻饶了江王爷!

    “你说探听了消息,你有何消息可以探听来啊?”

    张陵才想起要紧的事情还没有说,立刻忧心忡忡的说:“你那个弟弟这次惹了大祸了,你赶紧想办法救他吧!”

    “惹大祸?他就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算得上大罪吗?”唐季惟不解了,正襟危坐的说:“你细细道来,我怎么有些糊涂!”

    张陵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以为他真的是贩卖丝绸吗?那船为何沉了,丝绸却打捞不上来?就算是江水湍急也不会全部没了吧,你那个弟弟不像是会骗你的,大概是你的二叔二婶给瞒了下来。”

    “你说清楚,不是丝绸?”唐季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沉船打捞不上来又治罪的东西?唐季惟想了一番,能让张陵如此惊慌而来必定要往大了猜测。

    “私盐?他走私私盐?”唐季惟皱眉惊呼。

    张陵竖起了食指,说:“嘘,嘘,小声一点哪!你这府里也不是完全安全,皇帝的血滴子到处都是,你还是小心为上!”

    唐季惟扶额,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一般的欠债不过还钱就是了,二叔也不至于漏液前来,大概是前一晚确实要告诉唐季惟真相,可能是回去斟酌一番觉得唐季惟要是胆儿小,出卖了唐德可不得了了,于是就第二日去他家的时候隐瞒了下来。这种事情唐季惟不用猜也知道,绝对是他那个二婶的馊主意!

    唐季惟眉毛锁住,右手捏成拳头,无奈的说:“这几日朝上动荡,皇上才查处了一批贪官,势必马上就要清理私盐这一块儿,唐德算是撞上了!”

    “可不是嘛,沐休这几日我都去了牢里,江氏虽然在牢里信息倒是充足,若不是他告诉我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来不及提醒你了。”张陵叹气,说,“我们考取功名不易,朝廷上更是尔虞我诈得厉害,你已经是水深火热了,要是被有心的知道你弟弟走私私盐的话,你也难免不被牵扯进去,你还是自保为上吧!”

    唐季惟怎会不知道张陵的意思,李徽礼和安远侯像是疯了一般死盯着他不放,朝上其他的官员也看不管他年少得势,平时小打小闹的都要给他按上个欺君媚主的恶名,要是让他们抓到这个送上来的把柄,唐季惟不被弹劾成筛子就算命大了!

    唐季惟有些奇怪,说:“江王爷怎么会让你来通风报信?他怎么说的?”

    张陵实话实说,“他说前几次看你还算个有志之士,不想让你这么早就被清理掉,就帮你一把咯!”

    唐季惟心下一紧,这是江天一在提醒他趁早看清形势作出选择,只有张陵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真的以外江天一是在怜悯他的才华。

    唐季惟沉吟了片刻,说:“为今之计还是要把唐德从此事摘离出来的,他还小,要是因为私盐就葬送了命太不值当了。”

    “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口风还很紧,估计皇上已经知道了,毕竟那不是一艘船沉下去的,皇上接下来肯定有动作,你该如何?”张陵忧心的问。

    唐季惟疑惑的说:“不止一艘?也就是说这一次是有计划的行动了?唐德不是要犯,可能只是被诱惑了入了一部分的股,那么皇上要办的肯定就是大头,是那个主谋!”

    张陵点头,说:“你猜测的不错,江氏也是这样分析的,所以唐德还是有救的,死罪可免吧!”

    唐季惟立马起身,说:“我要去趟牢里,把你的衣服换给我,外面不定有人已经盯上了,我速去速回你不要离开!”

    张陵紧张又兴奋的点头,这种危急关头生死一刻正是他在话本中看过无数遍的,现在能参与其中他觉得心跳砰砰的,好似随时就要胀出来一般。

    唐季惟没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动作麻利的和他交换了衣物,整理得当,戴上披风的风帽就出门了。

    外面的马夫还奇怪这次爷怎么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有怀疑他是不是老爷,就驾上马车走了。

    “去北边的牢房!”唐季惟压低了嗓子说道。

    在外面的马夫,寒风阵阵自然是听不大清楚的,只是听到去牢房就明白了,近些日子老爷经常去大牢他也习以为常了,立刻就在前面的巷口掉转了方向。

    唐季惟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江天一已经在暗示他向他逼近了,皇上不急着处理他的案件唐季惟本以为可以拖延些时日,没想到出了唐德这一档子事情,江天一手上有一个巨大的情报网,唐季惟从此窥见可见一斑。

    他心底隐隐有了计划,为了唐德的这一局,唐季惟是要被迫做出选择的,江天一大概也是在牢里待厌烦了,西南的势力估计也布置得当了,他巴不得早些判了他死刑,好诈死离去,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培植势力打进皇城,那时候谁能再说他是贼寇呢!

    到了天牢,唐季惟拿出了张陵的牌子就进去了。黑暗幽深的牢房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分别,寂静中的低声哀嚎也是声声入耳,在这样阴森诡谲的地方,江天一能待这么久,也算是他忍耐十足了。

    而唐季惟更确信他已经做好准备了,要不是计划太顺利他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去?

    这天要变一个颜色,唐季惟也期待着,可它毕竟不是现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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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睡醒了就来撸一发~求双更的妹纸喂!蓝蓝努力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窝日更还可以,双更就是个渣渣了~我尽量把一章的字数写多一点,乃们不要急,窝们温水煮青蛙(皇帝=青蛙,口胡!)

    ps:收藏来一发估计蓝蓝还有力气双更!【这绝壁不是威胁~

    各位看官,看文愉快~趁我还没开虐的时候哦~

    ☆、偷东西

    唐季惟和江天一对立而视,两人都是出色的风姿,江天一即使在牢里待了许久,身上的凌厉之气却半分未褪,衬着牢里的阴森,倒是显得有些许悠闲得过分了。

    “我跟你合作,你帮我救出唐德!”唐季惟一阵见血,单刀直入,丝毫不见掩饰。

    江天一抱胸嘲笑,说:“这是你谈判的方式吗?皇帝没有告诉你们在对方还没有亮出筹码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老底儿抖出来吗!”

    唐季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是知道先示弱的必定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那套对付小人的方法,对于江天一,他倒是不屑用这些小招数。

    “王爷和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哪里用得着这些拐弯抹角的东西,我直白的说了,也不怕王爷不答应。”唐季惟负手而立,自信十足而风姿卓越。

    江天一被夸得还算高兴,便放过唐季惟一马,说:“唐德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诈死或者劫狱?”

    唐季惟轻笑,柔和的眉目之间带着冷冷的寒意,说:“王爷算盘打得太响可不是合伙人的态度啊,借刀杀人,王爷好手段!”

    江天一轻挑嘴角,说:“我帮你救了你的堂弟,你用你的人救我出去,这不是礼尚往来么?”

    唐季惟一早就知道江天一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若是劫狱,他手上上万的兵马,即使被皇上卸了兵权,但心腹总是不少的,要是单纯的劫狱绰绰有余了。

    唐季惟想,江天一是怕他反悔罢,费尽了心思也要把他拖入这趟浑水当中,防止等他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去上报给皇帝,到时候西南的兵力人力也都要被韩缜的雷霆手段打压缩减许多了,他果然是只老狐狸!

    唐季惟飞快的在脑子里算计了一遍,说:“我手上并没有可以相信之人,若你想让我救你出去就必须用你自己的人马才行,我只能替你筹谋!”

    江天一眯着眼睛,逆着光打量眼前的男子,不过虚岁十八,却早已生得满腹的心眼,按理说对付这种嫩头青他是信手拈来,但是唐季惟却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认知,这个年轻人就像他长相一样能迷惑人心,像自己族里封地独有的罂粟花,致命而妖娆。

    唐季惟不动声色的和江天一对峙,僵持了许久,终是江天一退了一步,“我可以把人交给你指使,如若你的办法失误或者泄露了本王的秘密,别说一个唐德了,你们唐家满门都逃不过一条死路了!”

    唐季惟笑得明媚而风雅,“王爷尽管放心,一条船上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但总得相互扶持,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江天一至今都没有想出唐季惟倒戈的原因,新科状元,风靡一时,且深得皇帝的器重,前程大好一片怎么就能跟随自己这个“逆贼”了呢!

    只奈江天一阅人无数老谋深算,也算不出唐季惟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张陵那个小呆子倒是把他夸得跟朵儿花似的,也就更没有理由说明他叛变的初衷了!

    江天一道:“我可以信你,唐德的事情你也可以说个章程出来,我尽量帮你解决掉!”

    唐季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有点怕被这个毒蛇给反噬一口,能以这种条件交换他也算占尽了便宜,即使,这次他真的要当一次乱臣贼子!

    唐季惟随意坐在地上和江天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江天一既然能够有一手的消息必然也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只要让江天一的内线找出这次私盐贩卖的头目,他就可以和唐德里应外合说是他派去侦查此事的密探,为了掩人耳目才和一般商人混在了一起,这样,堵住了百官之口又洗清了唐德的罪名,即使瞒不过皇帝也总算是有所交代,这样小的瑕疵,皇帝是不会不给他一个台阶的!

    江天一同意了唐季惟的方法,现在把唐德摘离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做戏干脆做个全套,也不忙乎着中途去把他救出来,然后花大价钱去堵住别人的口了。既是密探,那大家“误会”也是很正常的!

    江天一口述了联络点的地址,并撕下了他一小片衣服的边角布料。那是王府特有的丝质材料,特地没有上供到国库,他的心腹若是看到了自会听从唐季惟的差遣吩咐。

    江天一也另有算计,这一局,他想考考唐季惟的能力和决心,面对一支强大而秘密的队伍,动不动心就看他能不能把持得住了!

    唐季惟戴着风帽从牢里出来,抬头就看见转角处的人影了,唐季惟眼睛一眯,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了马车。

    “去唐兄府上,我刚才落下了东西!”

    马夫点头,挥鞭驾车回状元府。

    张陵已经把萧氏哄得笑得合不拢嘴,连青衣也在一旁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唐季惟便真觉得张陵长了一张妇孺孩童皆爱的面孔,看着极有亲和力。

    “事情办好没?”张陵看唐季惟回来了,立马晃过去低声问道。

    唐季惟点头,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张陵向萧氏告了罪就乐颠颠的跟出去了,他很少有能帮到唐季惟的地方,比唐季惟要大上几岁的他却总是充当着被照顾的角色,他也很过意不去。

    “放马过来吧,我决不推辞!”张陵拍着胸膛说。

    唐季惟轻松的笑了出声,说:“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了命的,你这样的行径倒像是要上山下海一般危险了!”

    张陵摸摸鼻子,拍落了掉在肩膀的梅花,笑得清新淡雅兀自风流,说:“那是何事,你吩咐便是。”

    唐季惟收敛了笑意,藏不住眉眼中的柔和,他不想把张陵弄得太过紧张,这本不不是他该掺和的事情,连累了他唐季惟觉得很不好。

    “让你的马夫驾车跟着叶生去给唐德送一封信,只要唐德不露馅,此事便可过了!”唐季惟说。

    张陵疑惑:“一封信就可解决吗?”

    唐季惟不想让他掺和到自己和江天一的交易中来,点头说:“一封信即可,唐德看了便知道怎么做了。”

    张陵放松的抖动肩膀,轻松的呼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简单,倒是我想得过于复杂了,既是如此,那我将人借给你便是。”

    唐季惟说:“不必,你今日就悄悄带着叶生进府,趁着夜色让马夫送叶生去找唐德,他们现在应该只是协作官府办案,私盐这一块儿地方的官员也不轻易抓人,毕竟那些商家也都是有脸面的人物,没有证据他们一贯装聋作哑,就怕皇上那边会有动作,我自己不便出手,要麻烦你一趟了。”

    张陵深感任务艰巨,严肃的点点头,保证一定会讲信安全的送到唐德的手中。

    唐季惟是信得过张陵的,便回转到书房写下了两封信,交给张陵。

    “一封给马夫,这是假的,这封真的就给叶生带着。”

    张陵觉得唐季惟如此郑重,定然是形势很严峻的了。也不敢掉以轻心,把信封放入胸口谨慎的拍了两下。

    唐季惟安排了张陵的马车带着叶生去了张陵府上,张陵坐着自己的马车绕出了几条街才往府里回去。

    唐季惟心里明白,既然江天一收到了消息,其他人那里肯定也瞒不住了,今日在牢房附近的人要么是要搬到自己的对手,要么就是皇帝的暗探,不管是哪方的人,他这一局都不好赢。

    唐季惟只愿唐德能机灵点明白自己的意思,否则这次搭上了自己的声名也救不了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很是不划算!

    萧氏知道唐季惟遇上了难题,但心底也相信自己的那么优秀的儿子,遇强则强,她不会去安慰他,也不会去开解他,作为一个母亲,萧氏很放手的相信他。

    入夜了,唐季惟躺在床上苦思,唐德欠下的一笔账铁定是要还的,现在二叔二婶家估计已经捉襟见肘了,不靠自己想办法的话,捞出了唐德,他那个熊孩子还得欠一屁股债被人诟病追债。

    唐季惟悄悄的下了床,穿好衣服系紧披风,拿着脚踏上小布袋,趁着巧儿在外间睡得很是香甜的时候轻巧的出了房门。

    后门的守门人也已经在小隔间里面睡着了,夜里的雪停了,只听见大雪压断梅花枝的咯吱声,唐季惟小心的掩藏了自己的脚印,尽量的避开积雪。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出了巷子,唐季惟戴上风帽端着手匆匆的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夜里太凉了,他穿得再厚也是手脚冰凉。唐季惟发誓这一次救出了唐德,必定要让这小子给自己端茶送水半年才好,冒着这么冷的寒风去帮他“偷”东西,劳心又劳力的。

    侯府还是依旧贴着封条,唐季惟从小布袋里拿出一双大了自己很多的鞋子出来换上,把自己脚下的鞋子放入布袋中,找了一处外墙隐秘一点的地方藏好了。

    侯府外墙有一块是可以活动的墙体,看似和其他砖墙没有区别,实则是空心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细缝可以将它抬起来的,一个类似于狗洞的小门。

    唐季惟在心里汗流,前世没用上的“密道”到帮上他今生的大忙了,虽然非君子所为,但是在人命面前,孔孟之道也可先抛在一边了。

    唐季惟克服了自己心底的压力,悄悄的推上了外墙的一小块儿砖墙,趁着夜色深重赶忙钻了进去。

    抚平了自己在外面的脚印,唐季惟踩着不合脚的鞋又将假墙给搬了下来。

    这一世的身体弱得不行,才动了几下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唐季惟顾不得有些昏沉的脑袋,顺着熟悉的路就摸索着到了以前的卧房。

    不知道别人进来是什么感觉,唐季惟只觉得害怕,他害怕那个超乎神力的东西,那个让他重生让他再活着看这世间无常喜怒哀乐的力量。

    顾贞观已经死了,这是一个死人的房间。

    唐季惟感觉到瞬间的记忆错乱,他有片刻的失神分不清自己是唐季惟还是顾贞观,凭着一股坚定的信念让自己清醒过来,在黑暗中来偷走属于顾贞观的东西。

    他记得在他的檀木床边有一个小的开关,被柜子给遮住了很少有人可以发现。唐季惟伸手按开了开关,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响起了。

    这并不是武林话本中的一大扇门,然后里面放着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各式各样的稀世绝物。这只是一个一本书大的小格子而已,里面放着一些顾贞观的私藏宝贝。

    唐季惟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看,并不是怀念,他只是在找寻哪一件可以不引人瞩目顺利典当的东西。

    找遍了里面的东西,唐季惟几乎要泄气了,怪只怪上一世的顾贞观太不食人间烟火,悄悄藏了许久的东西竟没有一件是值钱的!

    第一本拳法书册,这个大概卖不出一钱银子。一个小玉珠,他束冠的时候从冠上扣下来的,这个倒是值钱,价值连城,一拿出去就要被抓的东西,韩缜亲自从他宫里存库挑选出来的。

    上好的狼毫笔,这个也很值钱,但是早已被磨损不堪,拿出去典当也是笑话人的东西,充作古董还够不上!

    一件两件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唐季惟对于自己前世的爱好算是无奈了,这是唯一没有被朝廷登记造册的东西,拿了这个出去没有人会发现是赃物,动了其他东西就不一定了。

    唐季惟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转了一圈,玉屏风,桃木椅,金丝桌,都不能搬走,这些东西大概早已是记录在册的赃物了,他确实不敢拿出去。

    转悠到了书房,唐季惟决定眼睛放亮,他得从中找一件不起眼的让当时记录的官员能忽略的物价。

    唐季惟支着下巴转在了书桌的前方,趁着月色打量桌上的物件,能让登记的官员不值得一记的大概就只剩下,砚台毛笔,镇纸?

    唐季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拿起桌上的镇纸,掂量了一下觉得值个二百两左右还是有的,这是苏州当年上供给顾丞相的镇纸,非正常渠道,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来路,且比起这满屋的金贵物件,这一件的确是能让人忽略的东西。

    唐季惟揣着镇纸偷偷摸摸的从原路返回,换好鞋子搬下空墙,匆匆的往府里走去,细微晶莹的雪花又渐渐飘落下来了,而明日注定是个银装素裹不太平凡的世界了……

    案上被拿走了镇纸,桌上被压着的画纸也悄然飘落,门窗紧锁,画上的人儿却黯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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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被乃们这些狠心的人儿彻底伤到了

    呜呜呜~过分,霸王人家不收藏!

    本攻要弃坑要弃坑!【捶桌愤恨之~

    ☆、叶生送信

    鄞州的一家客栈进日被官兵紧密监视,客栈的掌柜的百般打听疏通,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官兵围绕着客栈,来往的客人也是纷纷退避,已经住店的房客通通被下令不能离开客栈半步,鄞州知州亲自下达了文书,违抗命令者以叛逃论罪。

    唐德一行人被困在了这家客栈,一起的同伴整天战战兢兢的往楼下打探消息,连店里的小二都变得紧俏起来,这些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而最怕的就是丧命。

    唐德躺在床上看话本,两位同伴在窗台边指指点点楼下的官兵,又是愤懑又是无奈的,跟困在笼子里的秃鹰没什么两样。

    其中蓝色袍子团领的男子是京城金器大商贾的嫡次子,柳谏汝,此人颇有经商头脑,眼睛相似老鼠一般精贼,白白的面庞一看就是长久饭来张口的少爷。

    柳谏汝心里也打突,他本是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好让家里的老爷子刮目相看,以后家里的生意账目自己也可沾上边来,不用被自家大哥一人独揽。家里的姨娘肚子又争气,接二连三的生下了儿子,虽是庶子,但是老爷子极其喜爱,自己的亲娘即使是当家主母也插手不得,谁叫那几个姨娘都来头不小不是好打发的呢!

    由此柳谏汝才想出了倒卖私盐这一招,来钱又快数目又大,风险虽然要担一点,但是上面有更大的人物扛着也追究不到他这小小的股商来。前几次赚了钱让家里的人都新奇不已,老爷子也开始对他慈眉善目,追问他银钱的由来,他自是不会说出来的。而这也让他干上瘾了一般,便是再也撒手不得了。

    柳谏汝眼珠一转,就朝着床上的唐德走去了,严肃正经的搬了凳子坐在了唐德的床边,说:“唐弟你怎么还有心思看这些东西?下面的官兵都把我们围成了饺子要下锅了,你还不着急?”

    唐德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只是动嘴说:“着急有什么用?我们插翅难飞了。”

    窗台边的青袍男子也走过来了,此人比较沉不住气,大声的指责唐德,说:“你这是什么话?好似我们都必死无疑似的,真是晦气!”

    一甩衣袖,青袍男子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唐德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气定神闲的说:“死不死的我不知道,贩卖私盐却是难逃其咎,官兵已经围了客栈了,接下来的审问自己就放精明一点吧,别傻不愣登的被别人卖了还跟着数钱!”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青袍男子瞪圆了男子,脸色涨得通红,对着柳谏汝说:“柳兄,我们不过是帮人家运送货物而已,怎么就贩卖私盐了,这罪名可担当不起啊!”

    柳谏汝心里也没底,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也只有你才这么自欺欺人,运送货物你能获利数十倍?你少在这里装傻,认清局势才是正经的!”

    青袍男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

    柳谏汝皱眉,说:“唐弟,你有何办法可以脱身?”

    唐德翻了一页书,说:“我有什么办法,是你拉我入伙的,你都没了主意我还有什么法子呢!”

    柳谏汝被噎得不行,心中愤懑又不好发作,想着唐德的堂哥是新科状元,也算是朝廷有人了,便一路对他好眼相待,现在出了事情更是不能惹火了他,不然他哥帮他脱身了自己可怎么办!

    柳谏汝笑着说:“那是那是,都是哥哥的错,等过了这一阵儿哥哥亲自在香满楼设宴赔罪!”

    唐德懒得听他在这里叽歪,便放下了书,说:“已经到了饭点了,我去叫些东西上来吃吧!”

    说着就起身出了门,留着呆坐在地上的青袍男子和暗自握拳恼怒的柳谏汝。

    唐德自然是出不了客栈的门了,他只是到了楼下的大堂,叫了小二点了菜便可。

    小二记下了吃食,谄媚的笑着说:“大爷要吃剁椒鱼头要不要去后厨亲自看看去?店里的鱼都是新鲜的,您自己去挑一个去?”

    唐德嫌这个小二麻烦,谁家饭馆点了菜还请客人亲自去监督的呀,唐德觉得小二真是没有好眼色,瞧他现在这个熊样也不是对吃食太过讲究的,要是他大哥在估计还欣然前往,他就算了吧!

    小二不放他走,笑得更加谄媚了,说:“大爷还是亲自去挑一个吧,昨儿个就有一个客官点了一个青椒鱼头说鱼是死鱼,吃到肚子了也没证据,掌柜的找哪儿说理去呀,活生生的给气出了燎泡,您还是去看看吧!”

    唐德觉得小二很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反正他被困在这里没法出去溜溜,去后厨看看也可以,就当走动走动活络胫骨了。

    “前面带路吧。”唐德说。

    小二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往前面走去了。

    叶生扮作了送鱼的小子好不容易才混进了客栈,被抓住检查了全身不说,还是卖鱼的老大叔亲自佐证了才放了他进去。

    他随着张大哥一起来了鄞州之后发现,要进入这个被层层包围的蛹桶并不容易,他脑筋活络,买通了卖鱼的大叔装作是他的远方侄儿才被放进来,来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机会去前院,只好兜兜转转的骗了店小二塞了些银子才让店小二答允把唐德带到后面来。

    叶生装作忙碌的把鱼全部放入缸里,房顶上伫立的官兵也看着他眼熟没有怎么搭理他,叶生心底有些慌,第一次这样秘密接头让他生怕辜负了唐季惟的信任,到了鄞州摸了好几日才顺当的到了这一步。

    “大爷,您看看,我们店里的可都是活鱼,绝不可能上死鱼给客官您吃呀!”小二的大嗓子一下子就穿透过来,叶生身体的肌肉立马就紧绷起来。

    唐德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愿意为难小二,也就阴着脸听他在这里滔滔不绝。

    房顶上的官兵昨日才看了一出好戏,也是吃到了死鱼来后厨找麻烦的,今儿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在交谈中笑骂着店大欺客,掌柜的开了黑店赚了黑心钱。

    而唐德阴沉的表情也恰似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样子,虽然一言不发,但也有了几分不满意的情绪在里面。

    叶生看人来了,立马起身弯着腰笑着说:“大爷看看,这是小人才送来的新鲜鱼呢,还活蹦乱跳的,可好着呢!”

    唐德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叶生,他自然是熟悉哥哥家的小管家了,吃惊之余脸色大变,话到嘴边了又在叶生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叶生背对着房顶巡视的官兵,刚好看不到他脸上异样的神情。唐德心底像是被轻风拂过一般,熨帖又安心,知道大哥了解了他的状况,他也就能安心几分了,那装出来的随意和洒脱,也就能骗骗楼上的那些人了。

    小二尖叫一声,在场的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房顶上的士兵也突然拔剑肃穆以待,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二大叫:“鱼缸漏啦!小子,快帮我捉鱼呀,死了鱼掌柜的铁定得剥了我的皮啊!”

    叶生立马挽着袖子熟练的帮小二抓鱼,看着似有几分经常跟鱼打交道的模样,房顶上的士兵被诈和,气势汹汹的吼了几句,便骂骂咧咧的装作不见了,那些鱼看着就难抓的很,他们的任务是保证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可没有抓鱼这项活儿,自然是装作未闻,老老实实的站直身子站岗。

    叶生瞧见了官兵的模样,立刻装作踩着鱼滑倒在唐德的胸前,哎哟一声就扑了上去。

    “哎哟,我的脚啊!”叶生哀呼。

    房顶的官兵被叶生的模样被逗笑,前俯后仰的笑话他毛孩子咋咋呼呼的,要是放在军营里铁定得秃噜掉一层皮儿!

    “你这小子真是娇气,老子当年家里也是卖鱼的,可没像你这么毛躁!手上功夫倒是勤快,腿脚就不利落了,放到我们大人的门下,保管你有来无回!”一个黑黢黢的汉子笑话他,指着他笑骂着说。

    “就是就是!”

    “小屁孩儿!还没断奶吧,出了洋相回家找老娘哭去吧!”

    “哈哈哈……”

    叶生才不理他们呢,他扑上唐德的瞬间就把信给他塞在了衣襟里面,唐德被按住不动,自然也明白是什么东西,配合着把他提起来,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气哼哼的往前院走了。

    叶生长出了一口气,作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一瘸一拐的把鱼篓背了起来,房顶上的官兵笑话他完了,也催促他赶紧离开,不然还得摔一个筋斗才行!

    唐德的心砰砰乱跳,进了茅房才把东西给拿出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又回看着一字一句的把唐德交代他的话给记下来了,匆匆忙忙的就把信给撕碎扔在了茅坑里,不放心的看了一下。唐德又真的蹲下去如了厕,才提着裤子放心离开。

    柳谏汝和宋林贤早已开吃,宋林贤串门来,把青袍男子给提溜出去跟着其他一起吃,看见唐德点的菜不错,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唐弟,你怎么才回来!”宋林贤看见唐德进门,笑着说。

    唐德对他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好歹宋林贤没有柳谏汝那么市侩钻营,也愿意跟他攀谈几句。

    “去点了个剁椒鱼头,不放心店里的小二杀鱼,亲自去看了看。哟,都端上来了,正好刚才拉了肚子,饿死了!”唐德搓着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一下,就举着筷子挥舞着冲向了剁椒鱼头。

    宋林贤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做怀疑,只是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品品了,昨日那个客人闹得挺大,你来尝尝鲜不鲜!”

    唐德点头,笑得很是舒心畅快,连连点头,“看来小二没有骗我,的确是才做的,嫩得很呢!”

    柳谏汝见两人无视了被围困在这里的状况,便作忧愁状,苦恼的说:“不知下顿还有没有这么丰盛,我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宋林贤心眼比马蜂窝还要多,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要是进了牢房不得也要吃喝么!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朝廷要查就让他查,私盐这一块儿什么时候水清过?当今皇上的确是雷霆手段,可水至清则无鱼,他精明睿智,可手上的官员可不一定个个都是两袖清风,等着吧,你的好日子还没完呢!”

    柳谏汝知道宋林贤家里是有些底子的,他老爷子和朝廷几名要员有些交情,他是玩票儿的性质,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柳谏汝苦笑着点点头,侧头看了一下旁边大吃大喝的唐德,觉得真是傻人有傻福,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碗里的几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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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感情发展缓慢,诸位看官需保持激情~

    要看我虐攻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么h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么让观观只手遮天在朝廷呼风唤雨的更要往下看了!

    每周至少五更,不太能定时~

    但素!但素!碰到催更的追文心急的窝可以在周末双更!

    ps:霸王我的不收藏的通通都要附身渣攻~哼哼~蓝蓝收拾不了乃们,等小观观来逆袭虐乃们吧!【哈哈小儿子加油!

    ☆、所谓原来

    天还未亮,宫门外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华贵车驾,左边的大门是上朝官员们的通道,右边的小门是入宫选秀的秀女们的进口。

    马车被堵在宫门口,今日入宫的人太多,御林军在各个门口都进行着盘查,出入宫门不仅要着官服还要出示官印才可。选秀的秀女在宫门外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仰视着巍峨雄浑的宫殿,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紧密,这样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天下多少女子魂牵梦萦的所在。

    唐季惟跟随着百官入了殿门,也有比较熟悉一点的官员过来问候寒暄几句,不冷不热也不失礼节。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回绕在了大殿的空旷里。

    百官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韩缜今日的脸色不大好,李昇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身侧,估计是晨起的时候已经朝奴才们发过脾气了。

    “朕收到密报,鄞州的私盐案使朕极其痛心,官不官商不商,官商勾结吞噬朝廷的经济命脉,朕已经连夜下旨彻查此案!”韩缜黑着脸平静的说。

    百官跪拜,“吾皇圣明!”

    韩缜的眼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也不屑他们的畏畏缩缩,钦点丞相作为此案的最高执行官,刑部尚书亲任钦差,必须将此案严查到底。

    唐季惟规规矩矩的站立着,低眉顺眼也不出风头,在问道谁可以毛遂自荐担当钦差的时候,也随大流的推举了刑部尚书,毕竟他是皇上的人,举荐他正得圣心。

    “诸爱卿还有何要事要奏?”韩缜坐在上方,不怒而威。

    唐季惟站出来,恭恭敬敬的垂手,说:“启禀皇上,微臣有奏!”

    韩缜眼底放柔了片刻,说:“唐卿有何事奏报?”

    唐季惟拱手弯腰,说:“臣辜负皇上信任,对于江氏一案许久没有定论,臣自感愧对圣恩。故臣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近日仔细再翻阅江氏一案的案卷,不负圣恩,终于让微臣找到了赃物和账本!”

    韩缜好奇的问:“哦?可是又什么要证要呈上来?”

    “正是!”

    唐季惟拿出账本,李昇从侧面下来接过来,恭敬的递给了皇帝。

    韩缜随意翻阅了一下,剑眉打结面色不悦,冷笑着说:“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没有辜负朕的嘱托,看来,江氏一族可以定案了!”

    唐季惟心下一凉,没有动作,低头盯着脚尖不言不语。

    韩缜注意到他的动作,将账本摔在了案牍上,起身而立,说:“江氏一族辜负皇恩,江天一罪行滔天不容饶恕,朕念在江氏祖上有跟随太祖打下后秦江山之功劳,留他全尸,赐毒酒罢了!”

    刑部尚书站出来,拱手而立,说:“不知江氏其他族人如何发落?”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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