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生子]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
正文 第8节
[生子]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
第8节
“你知道没有如果。”高一清回头看向风擎,黝黑的眸子锁住风擎的眼。
风擎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们错过太多,他以为自己是一直在原地守候的那一个,只是机会留在他背後,他却没有能在恰当的时候回过头去……他何尝不是有自己可笑的坚持。
“我……”风擎没料想到高一清会对他说这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的情我受了,心里也是有你的,你只当真心错付罢,相守终生就勿要再提了,就当我负了你。”高一清笑笑,这话终於是说明了。
风擎心中擂著鼓,那句“心里也是有你的”听了都有几分不敢置信,如同久旱的地在春雨细润的一瞬间,由一点向四周浸润著,将干裂一丝丝治愈。
“胡乱说的什麽!”风擎抓著高一清的手一把就将拉到自己怀里,高一清刚拾好的银钱都叮当散落了下来。
风擎双臂紧紧抱紧高一清,想将这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感他所思体他所想,不再隔著一颗心就永远觉得隔得那麽远。
高一清的下巴搁在风擎的肩头,鼻头发酸,嗓子哽著,抵在风擎胸前的手推了推,沙哑道:
“快松开,伤口又裂了。”
风擎将高一清揽得更紧,所有其他他都不管不顾了,此刻他愿意让时光停止。若是这生未有缘,他也是等不及重结来生的愿。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当断不断,江南的温柔乡让心肠再硬的人都不敢轻言离别,高一清与风擎耳鬓相贴,刚看清的路又模糊起来。
“你我心意相通,自当白头相待老。”风擎亲吻著高一清的发顶,说的是承诺的誓词,也是对彼此的安慰。
☆、(8鲜币)行道迟迟72
院子里有两个病人,衣食住行都要格外注意,尤其在吃食上更要精挑细选,风擎和高一清的吃食常是在两个灶里烧的。
衙门里的差人来过几回,想请风擎上堂露个面,但每每都被用养伤在床的藉口拦了回去,几来几去把吴管事请去到堂上站站,也就不来打扰了。
徐老板买凶杀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偏偏买凶杀人的目标是最不能得罪的最了不得的人,县承大人最是惴惴不安,派出去的人好回来都说那位大人还在卧床养伤,紧接著就派人送些滋补养身的药材去。
县丞大人为自己的乌纱帽,战战兢兢盼著那位大人伤得不重,能早点痊愈,好登门请罪。
而困在屋里养病的风擎日子前所未有的舒心,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高一清黏在一起,虽然高一清面子薄总对亲昵的举止有些避讳。
新暑刚至,这几日连夏蝉都在树上高叫起来,街上叫卖声却少了许多,人人都回屋内避暑去了。风擎後背和左肩上带著伤,整日连件亵衣也不披著,直接光著膀子在屋里。
院子里的树都无精打采卷著叶子,湿热的空气也似乎是稠乎乎,小游乐颠颠地在院子里顶著高阳捕树上的知了,高一清皱著眉都为小游感到热。
“窗户关上吧!晌午暑气最重。”风擎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悠著。
天太热,风擎有伤在身碰不得凉的、冰的,大块的冰放在屋里压根解不了热,高一清底子虚,贸然也不敢贪凉,在屋里穿得也不多,轻薄的衫子穿了一件,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白净的小臂,一张脸还是因为闷热带著红晕。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麽好的精力?”高一清感慨著又有几分羡慕。
风擎微微一哂,进门的绿松说道出了几分真义:“他是一身傻劲儿,等受不了就该进屋了。”
绿松进屋把今日的午膳摆放好,分出两片儿来,高一清看看桌上的菜色,发现今天给他做的又是些滋补的东西,胃口就不大了,再一看给风擎备的菜,也就舒坦多了。
天热本就败胃口,为了伤口愈合,风擎的菜里少盐少油,看起来就让人提不起胃口,高一清见风擎在饭桌边坐下来,也走上前坐下。
高一清刚落座,风擎就紧贴过来,殷情地给高一清布菜,道:“我让厨房又招了个厨子,会耍几个花样,这羊肉属温补,夏季吃最好,放些白萝卜一起焖了,看著味道应该不错。”
风擎说著就在高一清碗里放了两块排骨,排骨烧得色泽漂凉,香味浓郁,但已经吃了太多大鱼大肉的高一清看了不免要叹气。
高一清也给风擎夹上菜,风擎二话没说就通通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一脸笑意的看著高一清,给高一清碗里又加了一块排骨,高一清有些语塞。
索性今日还有两份清炒,一份木耳山药,一份葱炒苦瓜,让高一清能解了解腻。
“你不热吗?”
风擎是越坐越近,最後和高一清紧挨在一起,高一清伸筷子都不大方便,可风擎似乎还嫌不够近,假装无意地往高一清身上凑……高一清还奇怪,怎麽突然桌边的椅子就换成长凳子了。
“热?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可以吃慢点。”风擎泰然自若地给高一清盛了碗汤。
高一清低头看看那碗汤,再抬头看看风擎,觉得没什麽好说的,却见风擎伸手过来,在他嘴角蹭蹭:
“这边黏上汤汁了。”
有些粗糙的触感离开高一清的唇角,高一清就见风擎将抹去他嘴角酱汁的手指直接放进口中,似乎还仔细的咂摸品味了会儿,高一清没敢细看,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四周有没有閒杂人在,发现绿松小游都在厨房,厅里没其他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再看风擎,就见风擎最後“新回。忆论~坛”留恋似的在指腹用舌尖扫过。
很平常的动作,风擎做起来却有几分莫名的勾人的感觉在其中,狭长的凤眼看著高一清,别有深意道:
“味道真好,我都有许久没吃了。”
高一清立马脸上一热,避开风擎的目光,立马端起碗,埋头喝汤,最後在沉默中结束这顿饭。
早就知道风擎长得俊郎不凡,只是为人阴沉些,让人不大好接近。可这几日,似乎风擎伤得不是背、臂,而是伤了脑袋。和高一清说笑多了之外,对其他人也和颜悦色不少。
似乎是因为凑得近了,又或是风擎脸上的笑意多了,风擎最近有些意气风发,整个人英俊得有些过分了,教高一清有时都不敢正眼看风擎,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看得痴了呆了,最後风擎暧昧的笑著有些揶揄地看著他。
高一清就纳闷怎麽以前不觉得风擎如何潇洒英俊,怎的就突然被迷了心窍一般……
☆、(6鲜币)行道迟迟73
酷暑难耐,奈何没有法子消解。幸得一场大雨,将新暑的炎热冲散几分,天气也凉了几分,不再那麽难耐。
午休後天空还亮得很,在床上躺了许久,高一清才真正醒过来,轻纱帐在微微飘荡著,一身惫懒不想动弹,身上有汗渍黏黏著。
“醒了?”高一清的耳边出现一道声音,也是让高一清醒来满身大汗的罪魁祸首。
高一清侧过身去,想让身上汗津津的感觉褪去,但风擎紧跟著就贴了上来,还在高一清的耳边吹著气。
无奈,高一清只能坐起身来,风擎也跟著坐了起来,还搂著高一清的腰,在高一清的颈间一个劲儿地蹭著,高一清觉得颈子上除了自己的汗渍外,又多了风擎的了。
刚睡醒的高一清有些恹恹的,不想多搭理风擎,下床屐了鞋就让绿松给风擎换药,之後出门去厨房吩咐烧两桶水沐个浴。
风擎每次换药时都是绿松在旁,风擎每回都会刻意回避开高一清,怕见到高一清眼中不忍。高一清也知风擎的好意,就顺著风擎的意思把换药的事都交给其他人。
隔一个屏风,高一清在浴桶里泡著,绿松帮著风擎换药。温水包裹著高一清的四肢,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明不少,闭目浸在水中听著屋内的其他声响,专门配制的治刀上的药散发出特殊的味道散在空气中。
“爷的伤势愈合要些时候,现在没多大碍了,注意平常的忌讳就好。”绿松一边换药一边说著,自然是说给高一清听的。
等风擎的药换好了,高一清的沐浴也结束了。小游帮忙张罗著又换了一桶新水,轮到风擎沐浴了,可每到这个时候,其他人都会从屋内消失,傍晚时树上的知了都歇息了,院子里更没有人走动,真是难得的閒适静谧的场面。
高一清把袖子挽起,把风擎要换洗的衣裳都放好,试了试水温,然後就得去面对赤裸著上身的风擎。
“确定今晚要一起出去吗?”高一清拉下风擎的腰带,让自己的目光尽量投在风擎的身後。
“在屋里待了这麽久了,兴你出去逛逛,还不允许也出去散散心吗?”风擎说著似乎无意地往前走了一步,高一清果然碰到了那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高一清猛地一缩手,一张脸上还来不及摆出任何表情,风擎很无辜地道:
“肚皮下面有点痒,给我挠挠。”
风擎从来都是大老爷做派,从出门带的各种物件就知道风擎不会委屈自己,但也不用痒了也要找人来挠吧?
“自己挠!”高一清拽下风擎身上最後一件亵裤,转身去拿手巾去了,管他到底是什麽地方痒!
风擎随意在肚皮上挠了两下,踩下裤子,跨进浴桶中,在桶中坐下,温水刚好淹到风擎腰上。
风擎总是没个正经,但高一清下手很是轻巧,在桶里沾了水在风擎身上避开伤口仔细地擦著。
虽然风擎不想再逗弄高一清,待会儿二人还得出去转转,他可不想两个人一前一後隔了一大段距离走在路上,但是刚沐浴结束的高一清身上带著若有若无的香,脸颊上带著动人的红晕,让风擎想要靠近。
“好香……”风擎在高一清的颈边嗅著,不由叹惋一声。
“剩下的自己擦吧。”高一清砸下手巾,溅起的水花直接扑到风擎脸上,把风擎脑中的绮思洗的一乾二净。
高一清抄起另一边的乾手巾擦擦手,就转到了屏风之外,风擎低头看看水里自己胯间昂扬的那家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抓起沈入水中的手巾擦起来。
☆、(11鲜币)行道迟迟74
金乌西垂,距太阳落山尚还有一阵子,青石板路上撒下一片金辉,木门推开的“吱呀”一声轻响在巷子里回荡,高一清探头出门往巷子两边看看,对身後的风擎道:
“这边人不是太多,我们就从後门走吧。”
为了不因为拥挤碰到风擎的伤口,二人出门闲逛只能挑些人少的去处,有点人约黄昏後浪漫的情调。
二人没有既定的去处,在巷子间没有目的地的四处闲逛,高一清时不时探头看看热闹的街道。
“你等会儿,我去买些东西。”
高一清挤进人群里,目光在一个个摊子上扫过,时不时回头看看风擎,风擎安静地就在巷口塑身长立,就算今日穿得平常也是与周围格格不入,边上的小贩看了几眼也没敢上前拉拢一下的生意。
高一清抿唇笑笑,在摊子前搜罗起看起来不错的吃食,等到手上再也拿不下了才回到巷口找风擎。
“早就想出来了”,高一清把两个油纸袋递给风擎,“这个是炒栗子,这个是玉带糕。”
风擎接了油纸袋子却往高一清怀里看去,高一清怀里的带著热度的食物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因伤吃食味道寡淡的风擎鼻子一动。
高一清仰起脸对风擎笑道:“这些都归我,你可得为你的伤势多考虑考虑。”
高一清狡黠得意的笑意让风擎眼中一亮,在高一清的脸颊狠狠一拉,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还这麽瘦,多吃些吧,不用替为夫打算。”
“你!……”
高一清瞬间就怒了,刚张口就被风擎塞进了一片玉带糕,高一清只能怒目而视,风擎也叼了一块玉带糕在口中径直先行一步。
二人一路闲逛,沿路吃食不断,看看各家院落高墙错落的不同,等从小巷子中出来,已经不知道到了什麽僻静的地方,喧嚣的街道已经远去。
高一清和风擎都吃了个半饱,此时夜幕已开始降临,各家灯火陆续亮了起来,在小镇中交错穿流而过的河水上摇曳著两岸的灯火。
高一清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天色晚了,我们要回去吗?”
“难得出来一趟,自然尽兴了才能回去。”
风擎当然明白高一清藏著的小心思,果然话音刚落就见高一清快速地点了两下头,风擎继而勾起了嘴角。
两个人找个面食摊子坐下正儿八经来吃顿晚饭,高一清要了一碗鸡汤馄饨外加几个生煎包子,风擎只一碗素汤面,高一清看著觉得确实有些可怜。
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风擎和高一清聊一些当地的风俗,手下不停扯面的面食摊子老板时不时也在边上说上几句话,等付了饭钱离开小摊後,高一清有些满足道:
“每天都这样也是挺好的。”
“这样有什麽好?有钱都吃不了大鱼大肉。”风擎说来有些郁闷,却更多是暗藏的喜悦。
高一清呵呵地笑了起来,平常没少在心里埋汰风擎的大老爷作风,故意叹了一口气道:“知足常乐,有些人是不懂的,这样不用为身外之事烦恼,风青云淡的日子一如静水,安安稳稳就好。”
高一清话说到後来中不免有几分感慨,打好男儿怎能屈居一隅,可自醒来後的惊慌失措到进了风家的谨言慎行,没有一刻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高一清只求一世安好,直到现在也未曾改变初衷。
风擎脚下一顿,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刚编制好的甜言蜜语顿时化作心口的苦涩,沈默地跟在了高一清身後,错过的永远无法弥补。
“啊,这里有船,早知道该早点出来的。”高一清看著水边泊著的小船颇为懊恼,他早就想泛舟河上了。
江南水泽广阔,湖上种植的最多的便是绿荷,正值初夏,早莲早已盖大如盘,花豔如火,一眼望过去蔚为壮观,凌波翠盖,清香远溢,间或还能隐约听到婉转清脆的采莲曲。
从波涛汹涌的江上下来,就是婉约缠绵的细水潺潺,大江小河相连在一起的,却秉性各异。
高一清还在懊恼自己把一直惦记的事给忘了,风擎已经解了小船上的绳缆跳上了船,冲著高一清招手。高一清有些心虚地朝四处望望,夜幕才四合,周围人家都回去吃晚饭了,这处荷塘离住家也有些距离,应该不会要有人抓住他们。
高一清鬼祟轻巧地也跟著跳上了船,因为力道太大,船身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高一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载到河里,却不敢叫出声来把人招招来了,赶紧蹲下身子抓紧了船帮。
“哎呀,我们做的都是什麽事啊?”高一清一面责备一面难掩兴奋,在船上摸索起船桨来。
“放心,我身上银子够把整条船买下的,被抓到了也没事。”风擎也跟著坐了下来,木船颇为简陋,除了一丈长的船身外连个遮风避雨的棚子都没有。
“就你有钱?”高一清嘀咕了一句,没跟风擎纠结,拿著摸到的船桨放入水中。
船桨激起的水花声让高一清又一阵心惊肉跳,要真是被抓住了,这麽大的人可真是够丢人的。高一清想尽快把小船划进荷塘里,却忙了半天,小船还在原地荡漾,急得高一清脑门上都出了汗了。
风擎憋著笑,道:“我来吧,这样咱们只有被抓的份了。”
风擎拿起另外一支浆单手划了起来,比高一清两只手并用可见效多了,小船稳稳当当地就滑进了荷塘里,在荷塘里稀里哗啦的前行。
高一清有些不服气,带著酸味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个娇生惯养的大老爷居然还会这手。”
“这可没什麽,等我伤好了,还可以带你来采莲子挖莲藕,我小时候可也是江南长大的。”
这些高一清自然不知道,他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有关风擎的一切,只小声说道:“怎麽就养出个脾气这麽臭的你呢……”
在风擎的指导下,高一清也慢慢掌握了划船的技巧和力道,让肩上带伤的风擎歇著,自己拿著浆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著。
水中绿荷长得好,船越往里越难行,只能沿著当初栽种莲藕时留下的大些的间隙前进。荷叶散发出清雅的香味,白日开得又大又豔的荷花闭合了花瓣,硕大的花苞让长茎都有些弯了。
高一清摘了一顶绿荷扣在风擎头上,看著风擎不伦不类的模样嗤嗤地露齿笑了,月下清波的银光让风擎面前的人面如皓月,机灵动人。
☆、(14鲜币)行道迟迟75
看著高一清的脸,风擎像著了魔似的吻上高一清的唇时,紧接著就得到回应,鼓励著风擎把高一清禁锢在自己怀里,将这个临时起意的吻加深,二人唇齿相碰,呼吸相接。
风擎垂下的眸子看著高一清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红润起来的脸颊,平时总一副冷清的模样的高一清融化在风擎的怀里。
绵长的吻到最後,高一清只听见自己的咚咚的心跳声和二人急促的喘息声,风擎放开高一清时还不忘在高一清的下唇上咬上一口。
高一清摸著自己微微肿起来的下唇,胸口起伏著用一双水盈盈的眼瞪著风擎,风擎心里一阵躁动,低下头还想继续嚐一口,被高一清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让靠近。
风擎鼻中发出不满意的哼声,一个俐落,拽了高一清的腰带,高一清只能赶紧去提,整个身子被风擎抱了个紧,风擎在脖子上又亲又咬。
高一清是顾全了下面,失了上面,最後衣裳被扯得乱七八糟,风擎一双不规律的手一会儿掐掐他後丘,一会儿在他後背上大力地抚摸著。
小船荡荡漾漾,早就离开了原来的水道,一头扎进了高立起来的绿荷丛里,惊得荷叶上蹲著的小蛙扑通扑通地往水里跳,蛙鸣比之前更大了。
高一清不愿意处在被动让风擎把浑身摸了个遍,就扭著身子百般挣扎,小船晃得厉害,要不是在荷叶丛里早就翻船掉河里了。
「要掉下去可就不好玩了!」风擎的右手勒住高一清的细腰,说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哼,掉下去不是能圆了你鸳鸯戏水的念想吗?」每次给风擎沐浴,高一清可是深受其害。
风擎爽朗笑了,笑声在广阔的荷塘上传开,高一清赶紧捂住风擎的嘴巴:「笑什麽,真要被发现了咋办?」
风擎倾著身子凑在高一清面前,虽然不见风擎弯起的嘴角,但风擎亮亮的眼睛明显带著促狭和笑意,似乎是故意大笑出声,又似乎是对鸳鸯戏水有所期待。
风擎动动唇,高一清觉得手心湿润柔软的触感带著一点瘙痒,脸上热度更深,心里啐了一声,把手收回来嫌弃地在外衫上蹭乾净。
风擎不乐意了,高一清拿情意绵绵的正眼看他这是好事儿,但不能总这麽挑他嫌他吧,要求安慰似的在高一清唇上小啄磨磨蹭蹭。
风擎想揽著高一清在他腿上坐下,可高一起顾忌著风擎的伤,就是不让风擎痛快。高一清腰带散开了,在长衫之下两条白皙的腿映入了风擎的眼帘,风擎下身感到一股灼热,硬得发疼。
风擎索性掀了高一清在船板上压上去,紧绷著一张脸看著高一清,胯下的硬物抵在高一清两腿间,像是威胁一样。
月光映照在高一清瞳孔深处,像千年不变的清透的琥珀,里面包裹著风擎的身影。
「这个可不行!」风擎眼底不加掩饰的欲望教高一清身子不由一颤,这可是在船上,上回庙里的经历……
「是吗?」风擎在高一清衣衫下一抓,刚起头的半硬之物尽在他手中。
最近滋补的吃食进得多了,积攒了一些,高一清面色尴尬,他是初尝情事,难免有些心痒,被风擎握住的感觉更让他把持不住。
「我带了这个,不会弄伤你的。」风擎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小瓷瓶,高一清认得那是风擎平时的伤药,绿松特的嘱托带的,现在刚好派上用处。
风擎嘴角一扬,眼睛眯了一下,彷佛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怀好意,没有阴沉的危险,可高一清心里就打了个突。
风擎一下掀开高一清长衫的下襬,高一清下身一凉就赤裸了下半身,躺在风擎面前。
「你!」高一清羞窘地抬起一只脚就朝风擎踹过去,被风擎轻轻松松地握在手里。
「我伤还没好全,可不能这样。」风擎捏著高一清的脚笑得得意。
高一清急著要抽回自己的脚,再要袭击风擎去,风擎可没那麽大的耐性和高一清玩儿,还握在高一清要害上的手重重滑过那物凸起的前端,高一清被刺激得尖叫一声,腰上一下子软了下去,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上。
风擎藉机挖了药膏在手上把高一清股间抹了厚厚一层,又把手指给涂了个遍,一支手指轻易地整根插进了高一清後庭里,手指被夹得紧紧的,清香的荷塘里混上了浓浓的药香味。
专门给风擎配的伤药可是挑的名贵的药材,磨得细,指尖都是滑腻腻的触感,风擎肩上的两道伤浅的那刀已经开始收口了,治愈效果很好,另外的用途也是很不错。
融化的药膏变得更加滑腻,风擎指尖的动作十分顺利。沉迷在风擎给的在自己胯间带来快感的高一清,觉得股间湿漉漉的,有些难受,进出穴口数目不断增加的手指让後穴开始酸胀,可一波一波欲望的浪潮让高一清不想挣脱。
进出时滑腻的膏药间还会发出泽泽的声响,风擎看著月光下修成珍珠粉色泽的身体完成柔韧的曲线,亟不可待。
高一清因为身体之内舒爽的热浪而心神摇曳起来,当风擎停下手上的动作时,不满的哼了一声,仰起头时,见风擎蹲在他两腿间解下自己的腰带,把裤裆支起一大片的粗大跳了出来,那根青筋暴跳的样子让高一清浑身一个机灵,胆颤心惊。
月光照著那根泛著红黑的色泽,高一清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後挪了挪,却没逃开。风擎故意挑衅似的用他的那根轻轻撞击半开的穴口,却不进入,一下,两下,让高一清既想躲开,又想迎合,抿著唇有些委屈和恼怒。
风擎没敢继续逗弄下去,就怕得不偿失,扣住高一清的腰对准他股间那湿漉漉的穴口没有停顿地直接捅了进去,高一清闷哼一声,紧勾起腰部。
风擎脸上又不怀好意的笑,挺著坚硬的那根就耀武扬威的冲撞起来,高一清压根没跟上节奏,被顶得招架不住,急喘地紧张的透不过气来。
高一清压抑的呻吟,在广阔的荷塘上,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传得很远。风吹荷叶飒飒的风响让满身是汗的两人也凉快不少,风擎挨著高一清汗津津的面颊上轻轻地磨擦,或是他用牙齿轻咬住他的耳垂,或是对著高一清白皙修长的脖子吹著暖气,极尽挑逗之能事。
高一清还挂记著风擎的伤,主动挂了两条腿在船舷两侧,两腿大开任著风擎捣弄,风擎眸子亮得吓人,把高一清的膝盖推得更往後,抽插的场面看都展现他面前,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高一清的腿有点抽筋,压根使不上力,被高一清轻而易举的抬起臀来往里插,进入的很深,高一清压抑的喘了一声,伸手猛的抓住一根荷茎,「啪」的一声折断了。
「快了!」高一清夹得太紧,刺激得风擎有些把持不住,想尽快释放。
说完风擎插得更猛,直接顶到最深处,然後很有压迫感的一点点往回撤,缓慢的摩擦带来鲜明的快感,让高一清呻吟不止,两条白皙的腿从船沿上挂下,不停地颤抖,半个脚面浸在水里。
一直悉奚索索的荷塘里突然一阵大的动静後,伴著两道释放的舒畅叹息声又归於了平静。
风擎深深吸了几口气平息自己的呼吸,小心撤出自己的那根,把高一清没有了感觉的两条腿从船舷上放下,胡乱把裤子给套上,然後也卸了力躺在高一清身边。
月朗星稀,夜空漆黑如墨,高一清盯著天空眼神迷离,想起自己刚才不能自持的模样慢慢道:「真是破坏了如此美景,罪过啊……」
风擎不以为意紧接著道:「辜负如此美景才是罪大恶极,美景配美事岂不妙哉?」
「……」高一清连想白风擎一眼都不屑於了。
歇了半晌两个人准备打道回府,风擎坐起身来一扎裤腰就拿起桨划了起来。高一清提上裤子在船上努力找回腰带和鞋子,最後还是有一只袜子没找到。
瞪了一眼悠閒划船的风擎的背影,高一清乾脆赤脚穿了鞋。
「等我伤好了就陪你回去,如何?」风擎划著船,心情颇为愉悦,现在他是身心餍足。
你那点伤不是已经好了?!……高一清想想自己当初为了风擎的伤担惊受怕觉得自己真是蠢笨,风擎现在可好得好!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的风擎回过头去,就见高一清支著下巴,背著身子坐在船尾,很明显是在和他负气,不禁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继续划他的船。
☆、(14鲜币)行道迟迟76
高一清穿了一身绸子卧在榻上,虽已是午後但天热得厉害,明明昨儿还是有些清凉的,今天就是太上老君的丹炉整个倒扣了下来。放在墙角边的冰块丝丝的化得快,小游扯了个草席躺在边上,这会正打著小鼾。
高一清手上的蒲扇悠起来的小风一点不管用,一身绸衣想挽起却又担心身上青红痕迹被看见,在榻上有些烦躁的翻来覆去。
绿松抄起珠帘从内室出来,手上端著换下的纱布和药瓶,瞥了一眼缩在墙角鼾睡的小游,跟高一清回道:?
“爷的伤势有些恶化,小的去请大夫。”
高一清点点头,看著绿松出门,又侧目看了小游半晌,还是屐了软布鞋悠著蒲扇就进了内室。
风擎光著膀子趴在床上闭著眼小寐,结实的背脊上密布著汗珠,昨夜回来就觉伤口不大妥,一夜未好睡,肩背上的伤口发了脓,夏日里开口的伤最怕的就是这个,好的慢还易留下後症。
高一清看著披著发把头埋进软枕里的风擎心里的气也消了,盘腿坐在风擎边上,拿著蒲扇给风擎扇著风。
悠悠的小风带来丝丝的凉意,风擎舒坦地呢喃了一声,睁开眼看了一眼高一清而後又闭上了眼。
“这伤……怕得花些功夫才能好。”?
风擎意味不明的哼了两声,高一清一边给风擎扇著风,一边抓了床边的书册在手粗略翻翻,等到大夫来了才挪的位。?
大夫来了拿刀利落地刮去伤口周边的腐肉,敷上新药,等著伤口重新长,这一来一回屋里又是血腥味,高一清在屋外侯著等大夫出来了才进屋。
风擎脸色苍白没了精神老样子趴在床上,见了高一清就伸手拉了高一清手拉在怀里,似乎这样就那麽痛了。
“这回遭罪了,看你还胡来不?”?
风擎动也不动地装可怜,在高一清看来就是死性不改。绿松端了药进来让风擎喝了好止疼,高一清一口一口给喂完後没想到自己面前也多了一碗药。?
“怎麽?我还真的病了?”刚才大夫给风擎处理完刀伤,顺便也给高一清把了脉。?
“家母身子没什麽大碍,大夫说平常滋补还是少不了,这碗是解暑茶,小的特地找大夫要的方子。”?
高一清虽不想喝那看起来苦兮兮的那碗汤,但不好驳了绿松的好意,咬牙闭眼把一大碗给吞了下去。?
“……有点甜。”甜味虽不重,舌尖上苦味淡了许多,高一清寻思著是不是因爲风擎身上药味太苦而让药不那麽难喝。?
“小的熬药是特意放了几颗冰糖。”绿松说完还不忘拿一碟酸梅子放到高一清面前。?
高一清很是欣喜地丢了两颗梅子在口中,一直拧眉闭目的风擎开口道:“喝个药还得有人哄著。”?
绿松端著药碗出去了,连带著把小游也给打发出去拿香把屋内屋外都熏一熏,没人在跟前,风擎的话让高一清臊得面上发热,他是怕喝药不假,被这样直接说出来,立马惊道把两颗梅子囫囵吞了下去,咳了半天没咳出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屋外小游打翻了香炉,绿松正骂著……高一清觉得他和绿松主仆不能就这麽被压著。?
“刚才你喝药还是我喂的。”
“……”高一清有力的回击让风擎沈默了,不是词穷了,而是怕以後没那麽好的待遇了。?
风擎伤势复发,轻易也不敢出门了,前提自然是高一清也待在屋里,风擎也就常在院子里转转圈罢了。?
清晨气候最安逸,日头一出来暑气就腾腾地跟著起来了,风擎习惯早起打拳,现在拳不打了,就起床喝个早茶。爲了有半天凉快的功夫,高一清也大清早起床,整个院子里也跟著天未明就起床忙里忙外。
回笼觉是不能睡的,天燥得很,风擎在书房处理起丢下几日的生意,噼里啪啦打著算盘,高一清原本只是进书房里看看,刚拿起一本账本,风擎就殷勤地教高一清看账本。
风擎先教高一清如何记账查账算账,让高一清慢慢揣摩,从最初的打算盘开始教高一清。
“一归如一进,见一进成十,二一添作五,逢二进成十,?三一三十一,三三六十二……九归随身下,逢九进成十。”风擎一边念著口诀,一边扣著高一清的双手在算盘上拨著算珠,高一清跟著口诀心中默念,目光紧随著手指的动作。
初学者拨算盘的口诀和指法都给高一清说演了一遍,高一清低头拨了两遍,立马就得意起来,把算盘拨弄得噼啪乱响:
“啧,看来我还挺有天赋的嘛。”
风擎教的是五六岁小儿也可学的,没打击高一清,准备再接再厉,鼓励道:“嗯,的确不错,我再教你另一套口诀。”
可高一清立马就不乐意了,从风擎的怀里钻出来,把算珠码得整齐的算盘恭敬推到风擎面前:
“谢大爷的厚爱,小的受不起,我小打小闹就好,较真可不行。”?
“我可是准备把看家的本事交出来,没想到有人不领情啊。”风擎一脸落寞,看著没大志的高一清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真的想让我跟著你看账本吧?”
“不是让你帮著我看账本,是你以後必须要看账本”,风擎又把高一清拉回自己怀里,把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高一清面前,翻开第一页:
“你以後可是高家的当家的,田地租子可都要一笔笔记账查账,哪能全拖给别人管。”?
风擎这样一说高一清心底就松动了,唯一的兄弟临行之前可是千叮万嘱过的,样样都给他打算好的,他自然要把家业守住了。?
有了打算,高一清就认真跟风擎学起算账来,另外挑了一个算盘翻起了账本,这越翻越觉得心颤,单单他手上这账本就盈利客观,非常人所能想象,大大超出高一清的预料。?
高一清等摸熟了其中门道和窍门,一手算盘不说上多好,但风擎也点头说不错了,可高一清就不愿跟著风擎困在书房内了。?
“今天厨房冰镇了银耳红枣汤炖雪梨,走,咱们上书房喝去。”风擎见高一清懈怠了,特地想出的法子。?
“什麽地方不能喝?非得去书房?小游给我盛一大碗来。”高一清在饭厅坐下就是不挪地方了。?
小游听了吩咐拔腿就往厨房去,他可是眼馋很久了,但风擎却开口道:“过些时候再喝味道更好。”
“好啊。”高一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小游也收住了脚。
高一清身子底虚,夏季冰镇的解暑汤难得能喝上正真冰爽的,顶多有些凉意罢了,这次能多冰镇一会儿自然不错。
“我让吴管事找人给你做了一个不错的算盘,回头你试试顺不顺手。”
风擎穿著用物一向讲究,他的算盘虽比上以白玉爲珠,黄金爲档的,但每颗木制算珠上下都内镶了一圈金线,拨弄起来的声音沈稳脆响,每个算珠檀黑圆润,手感光滑。?
“这个我可真用不著,你让吴管事别劳神了,你教我那些我都会个八九不离十了,足够应付了。”?
尽管近几日知道了风的家业是如何之大,高一清也不想爲一个算盘破费那麽多。?
风擎可是准备好把生意场上各种门道手段教给高一清,可惜高一清压根看不上眼:“我以後只要打理一个院子的事,左右就那麽点家业,学的多了我也用不著。”
“……”?
风擎想起刚开始教高一清使算盘时说的高一清只管理清高家的账目,顿时觉得哑口无言,深吸了一口气道:?
“绿松去盛两碗汤来,多加些冰,爷要去去火气!”
☆、(12鲜币)行道迟迟77
沿著宽窄不一的河道乘船行了四天的时间,风擎和高一清主仆四人先一步到高家大宅,吴管事和顾婶跟著车马压送著大批的行李物件走陆路,要晚些时候才到。?
站在年久失修无人居住的高家老宅面前,白墙斑驳,砖瓦失色,当年新杨城制纸高家已在风雨中褪去曾经的辉煌,连正门前镇宅的两座石狮都不在了,陷空处只有芳草萋萋,本该高挂的柄额也没了踪影。
若不是风擎领著高一清过来了,就是小游也不一定认得出曾经的高宅在何方位。?
高宅对于高一清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住处,经历高家种种都和他并无太多关系,心里也没有多少唏嘘感叹,只是明明离高宅没几天的路程,居然耽搁到现在,高一清感到自己被糊弄了!?
门上布满锈迹的兽环上一把锁挂在上头,高一清考虑要不要让人直接把锁砸进去,但也怕人误会。
高宅虽没了风光,当初的大宅却是置在城里繁华处,周围人家里不发城中大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这话不假,但总有屹立不倒,高宅四周也住了不少人家。?
“先找个住处,这宅子可得花上一些功夫才能修缮好。”高一清看了斑驳的高墙半晌说道。?
得其家门而不得入,还得另外找地方住下,小游眼巴巴地看著高宅还不想走,三步一回头落在最後,绿松故意放慢脚步,皮笑肉不笑的说话:
“怎麽,还舍不得?你留下啊!门口不是还少个守门的吗?”?
小游一甩头,不搭理绿松,绿松这是嫉妒了,他才不和他一番计较,加快脚步跟上自家少爷。?
出了巷子就是街道,名爲百花井,找了一家酒楼坐下点了菜,给了打赏把酒楼小二留下。
小二塞了打赏在袖子里,笑吟吟地看著几位客官:“几位客官是打外地来的?”
高一清点点头:“想跟小二哥打听打听,这街附近可有院子要外租的。”?
“这个小的倒还真知道,咱这条街就有好几家哩,咱们这儿风景好,常就有不少像几位客官一样的会短住上几日,几位客官是打算住多久?”?
高一清略微思考了半晌,道:“时间应该不会太短,这个不是大问题,院子稍大些最好。”?
高一清主仆加上顾婶也就三人,行李没几样,但风擎带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时不时还会突然多出几个来,地方可得够住了,末了又跟小二叮嘱在百花井这街上是最好。?
街附近的住的大多是城里的大户,价钱自然不便宜,小二心里有了算盘,看几人穿著也是好的绸缎,跟著就热情地帮著忙活起来,让风擎和高一清先吃著,他找夥计把要租院子的东家找来,好见面细谈。?
整个下午被轻易地打发,见了两个要出租院子的东家,看看院子谈谈价钱,等到太阳落山终于把住处定下了。?
从小二那儿也打听来不少消息,废弃的高宅自高家少爷出嫁後就越发冷清,但还是有人守著的,後门住了个腿脚不便的老翁,与其说是看著宅子,不如说只是想有个住处,老翁年岁大了,身子佝偻不常出门,也鲜少有人知道高宅还有人住著。?
这些都是小游回来说的,赶路有些乏了的高一清本打算第二日再去找那看门人,可小游按捺不住,跑去高家後门见了老翁把屋里屋外的钥匙都给拿回来了。?
看著小游兴奋的样子,高一清颇爲欣慰,这正是他要回来的原因。?
“宅子里到处都是草,寸步难行,瞧我这身上都是给蚊子咬的,那老头一点也靠不住。”小游一边抱怨著,一边挠著痒。
“人家也不容易,去,找人给送些吃的用的,再拿几串钱给老人家。”?
“我自个儿亲自送去。”刚说完抱怨的话,小游转身就去亲自置办东西送过去了。?
看著小游快活的身影走远,高一清深深吐出一口气摊在椅子上。?
“累了吧?”风擎双手搭上高一清的肩揉捏著。?
高一清果断摇摇头:“我都能处理得好。”
这一天都是高一清领著人跑这儿跑那儿的,准备好好打理起高家,可不能立马就撂挑子,事事仰仗风擎。
“嗯,这院里的事不用担心,交给绿松就好,你只管把那宅子打理好了,咱们也好早点搬进去。”?
高一清强打起精神点点头,本来想早些睡下的,突然想起该给高游文写封家书报个信,就伏案研磨铺开纸来。
风擎冲个澡一进门,就见高一清趴在了案上睡著了,未完成的信上印了墨迹。风擎无奈笑笑,把案上笔墨收好,弯下腰一手抄在高一清腿弯,一手扶著他的背,就要把高一清抱起来,一施力背上一痛才想起自己的伤还未好。?
风擎保持著姿势权衡了一下利弊,把怀里的人抱到床上也是可以的,可是伤口可能会绷开,又得重新养,又得喝苦涩的药吃味道寡淡的饭菜,最主要的是在他伤完全好之前,被勒令不准承鱼水之欢。?
想到此处,风擎立马恢复站姿,掐掐高一清地脸蛋,凑在高一清耳边吹著气:“爲夫要给你宽衣解带啦。”?
高一清迷糊就听见“宽衣解带”四个字,拍手打开风擎的手,撇开头继续睡,眉间有些不满地皱著。?
风擎再接再厉,凑近高一清的脸颊亲了一下,柔软光滑的触感下风擎多亲了两下,高一清睡得浑然不觉,毫不设防,风擎咧开嘴勾起一个笑,在高一清白皙的面庞上一咬……?
“啊!”高一清捂著自己脸颊瞬间坐起来,眼中迷茫还不知发生什麽。?
“困了就去床上睡,小心著凉。”风擎拉著高一清站起来,高一清跟著向床榻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的信还做完。
“我的信……”高一清回头看看书案,上面被收拾得很乾净。?
“明天写,总不能让人大晚上给你送信吧!不差一时半会儿。”风擎把高一清劝上了床,给高一清压了被子,回身吹了灯钻进被褥里。?
租来的院子各个屋子里东西都不缺,院子的东家还给送来了新鲜的瓜果蔬菜,用的文房四宝也是原来备好的,就连睡的盖的褥子也常晒,带著一股香味,不比风家那些别馆差,可躺在床上高一清却轻易睡不著。?
“扭什麽?小心我扑过去。”风擎搂过高一清的肩,身边有个人翻来覆去的扰得他也静不下来。
紧挨著风擎结实的身子,高一清不好再动,想著修缮宅子的事,必须要快些才好,风擎这几日一直念叨要住进高宅,他可不能让风擎等太久了……这好歹也算他自己一桩心事。
☆、(11鲜币)行道迟迟78
有了宅子正门的钥匙,高一清也没让人把正门打开,所有的夥计帮工和木材砖石都从侧门入,高一清不想搞得太声势浩大,招人閒言碎语。?
修缮宅子比高一清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大到选材选人小到雕花样式,还有几十号人每天等著吃饭,高一清甚至想这麽麻烦乾脆新建一所宅子得了,幸得风擎在旁多加指点,高游文和武岩存在钱桩里的银子充裕才让一切能顺利继续下去。
等顾婶和吴管事到了高一清才能稍微抽出身来,閒下来喝两口茶喘喘气。?
风擎看著高一清为了宅子的大事小事来回跑,整个人突然就清减了下来,心里也跟著著急,每天变著花样让厨房给高一清做吃的,只是收效甚微,高一清身上挂著衣裳还是空空荡荡的。
“不行,我是还得去看看,不知道他们给我把池塘收拾成什麽样了。”?高一清进院子刚坐下半晌喝一杯茶,心里不踏实,又要去宅子里看看。?
“啊!”?
伴著高一清的一声,他的腰上传来“哢嚓”一声,高一清扶著腰又跌回了椅子上。?
尚未开口劝阻的风擎的一张脸立马黑了下来,搁下手里的茶壶按住高一清的肩膀:“坐好了!”
这猛的一抽,高一清哎吆哎吆叫著疼,风擎现在边上又不知该怎麽办,只能等高一清自己缓过来。?
看著风擎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全身散发出摄人的气势,高一清的後颈一凉,赶紧撑起笑脸:
“动作太大,一时不小心,没什麽大碍的。”?
“那什麽才叫有大碍?最近宅子那边就别去的,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给你找两个跑腿,想到什麽让他们给你通传。”?
高一清张张嘴想打断风擎说话,奈何没有对方嗓门高,几下也就泄气了,听从风擎的安排躺在床上静躺著等大夫上门。
“公子最近有些操劳。”请来的大夫在高一清腰上的穴位按捏著,高一清一会儿觉得酸软疼痛,一会儿又被老大夫按得直舒服呻吟出声。?
“老大夫真是好手段,啊、啊……”高一清一脸惬意满足,腰上也舒服多了,被夸的老大夫满脸堆笑。?
抱著双臂的风擎站在床尾,脸上线条越绷越紧,攥著拳头恨不得照著死老鬼的脑袋打下去,僵硬地开口:
“等下把几个穴位都交给我。”?
“没想到这位公子也懂些医道,如此甚好,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如此笃厚,更是好啊!”?
为人和善的大夫丝毫不藏私,把手艺都交给了风擎,看著风擎在高一清腰上按了一通无误之後才放心离开,但风擎面色一直难看,一句话都不多说,看来甚是傲慢。?
“公子不用多虑,虽然腰伤不是小问题,但也非难疾,只需小公子多加休息就好。”老大夫明显会错了意,拉著风擎的手宽慰慈爱地拍拍,感叹两位公子兄弟感情甚佳。?
风擎看著老家夥远去的背影嫌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从屋里出来的高一清扶著腰就笑了:?
“难得让大爷服侍一回,大爷还不高兴了?”
“服侍”两个字直接刺激风擎想起老家夥那双手在高一清腰上摸来摸去,一口浊气压在胸口上不去,恶狠狠道:
“给我躺回去!”
高一清被吓得一愣,?丢下一句话:“凶巴巴的母大虫……”?
风擎的一世英明是险些不保啊,要是这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把高一清的话给传出去,风擎出去可就没了以前的锐气。?
把心里对老家夥的闲气收拾出去风擎才进的屋,高一清趴在床上吃葡萄,模样很是惬意,风擎坐在床边给高一清揉著小腰,高一清就更是舒坦了。?
“宅子那边我听你的暂时不去了,咱们去看看附近乡里可有田地要卖,总不能在屋里闲著。?
“閒著怎麽了?我养那些人又不是吃白饭的?去乡下坐马车的你也受得住?”?
刚才大夫教的穴位手法风擎都记牢了,却没能听到高一清婉转撩人舒坦的呻吟。?
风擎和自己的双手较著劲,高一清叹了一口气:“总是不放心啊!”?
“今天陪你去签几个家奴回来,以後宅子里里外外总少不了人。”?
风擎见高一清脸上实在没有沉迷的表情也就放弃了,拿了膏药贴在高一清的腰上就此收手。?
“是要几个家奴,看人方面还是你在行,到时我只管看合眼缘的,你帮我挑人。”签家奴就是签个死契买了人家的一辈子或是後代几辈,平时可以就在宅里做做活,也可打发出去租给别人使唤。?
之後宅子一边修建著,高一清便在风擎的陪伴下一边也置办田地挑选家奴。
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宅子里的一间院子修缮结束,高一清带著一帮子浩浩荡荡地搬了进去,春风得意的。中午给宅子的夥计和帮工加了个荤菜,量还管够吃,让一宅子人都跟一起乐呵。?
高一清特地挑的一间有水道经过的院子,想在河塘里养栽几朵水莲,只水道有一截塌了,河塘也变成了死水,要把河道清理出来、重新建起来,再要种上莲花还得等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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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