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生子]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
正文 第9节
[生子]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
第9节
但已经搬回了宅子里,其他的也不需急於一时。?
不再身体力行亲自在宅子里帮忙,高一清一身酸痛的筋骨好了,气色精神头也比之前好上许多。可是风擎总对高一清的腰不放心,除了不许干这干那之外,每日风擎都会给高一清按揉一会儿腰。?
“真是舒坦,不过每日这样你也累吧,我腰压根没什麽事儿,是你大惊小怪,今个儿你再按这一回,明天就算了吧,你肩伤才好大概。”?
高一清趴在软枕上,终於风擎的手按到有些地方能让高一清不受控制地从鼻间哼出一声,看来风擎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
“腰可是男人的根本,可千万不能大意了。”风擎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长新肉有时瘙痒难耐。?
“是麽?”高一清不是太在意。?
”这腰要是不好啊……”,风擎倾下身子,呼吸拂在高一清颈侧,“床第之间岂不是少了百般滋味,还有那麽多姿势为夫和你还没试。”?
“……”
☆、(9鲜币)行道迟迟79
宅子不急不慢地修缮著,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宅子里的人在听到第一声惊扰後就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只有在突来的夏雨来临时宅子才能多出一份安静来。?
修缮的七七八八的屋子里夥计和帮工借时偷个懒,聚在一起閒聊,或是独自靠在一边抽著旱烟看著屋檐下急流而下的水注,抬头记下屋顶哪里漏水讨论修缮进程的也大有人在。?
夏日午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廊下的滴水很快就断了,避雨的众人又忙活开来,高一清短暂的午睡被惊醒。
高一清惫懒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竹席温热难耐也不想挪个地,隔著纱帐,坐在窗边案上前翻看帐册的风擎身量挺直,似乎不受燥热天气的影响。?
似乎是感受到高一清的注视,风擎也抬起头来,和高一清望个正著。
“醒了?”?
风擎搁下笔起身走到床前,撩开一边的帐门坐下,高一清打了一个哈欠,满眼带泪地看著风擎。?
风擎撂起高一清两颊边汗湿的发拢在脑後,拿起床边的帕子就水沾湿了给高一清擦擦汗津津地脸,高一清闭上眼感受脸上的黏腻的汗渍被擦去的舒畅。?
风擎的手从高一清的腰後探进衣裳里,触手是一片冰冷的汗渍,皮肤上的冰凉感更甚,著实异常。?
“怎麽了,有什麽地方难受吗?”?
高一清不答,翻了个身让风擎继续给他擦擦背。
看著那紧贴在身的亵衣显出线条纤细背脊,风擎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将帕子浸在水里重新绞起,掀高高一清的亵衣,动作轻柔地擦拭起来。?
“最近总见你睡的不好,白日里也提不起精神,咱们要不换个地方住?”
风擎低声劝慰,却被高一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许是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高一清接著说道:“不妨碍,只是天太热打不起精神罢了。”?
室内静默了片刻,风擎给高一清擦完身後,又将竹席擦了擦。高一清仍背对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窗外传来有力的号子声和爽朗的笑。?
风擎在床边看著高一清的後脑勺,觉得高一清今天睡醒有些不大对劲,想著如何开口说话,突然高一清就从床上挺身坐起,整个床幔都晃动了,高一清冲著被突然吓得一愣的风擎吼道:
“要搬你自己搬!你不是早就想搬出去吗?!”?
高一清吼完後整张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著风擎。
在风擎还没回过神时,床上的纱帐又是剧烈一晃,高一清再次背过身去,更是把一边的薄被翻盖在了身上,把自己捂个严严实实。?
“两位主子,井里刚捞出的西瓜……”绿松估摸著时间端著切好的西瓜就进屋,可敏锐地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大寻常,後面的话逐渐就消了声,“我给端进来了……”?
绿松踌躇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了不是,风擎一个眼神示意之下,绿松忙不迭地放下掌盘,轻声掩上门出去了。?
“绿松把西瓜送来了,我拿给?”风擎柔声里带著讨好,可床上的人还是动都没动。?
钻在被子里捂出一身汗的高一清此时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心中的郁燥因为天气变得异常敏感,本想忍一时就过去了,没想到风擎又提到搬出去的话题。?
随著沈默的时间不断加长,高一清心中的烦躁转成了愤怒,他甚至在怀疑,风擎已经跑出去吃西瓜了!?
一肚怒气的高一清大力掀开薄被,看到的却是风擎笑吟吟的的一张脸,风擎如此风青云淡的样子更让高一清打心眼里觉得可恶非常。?
从脸颊到衣襟间袒露出来的单薄的胸膛都是带著细密汗珠的粉色,饱满红润的唇大口喘著气,风擎倒是想严肃,但看到高一清如此可口无害的模样,他只能再拧了帕子给高一清擦擦脸。?
“啪”,高一清挥开风擎的手,执拗地看著风擎。?
风擎叹了一口气,把帕子丢进水盆里,看著高一清问道:?
“不要只看著我啊,你到底想我如何?”?
“你!”高一清真是气结,“你想如何就如何,要走也没人拦著你!”?
“走?什麽时候我要走了,我怎麽不知道?”风擎说著就笑了,嘴角的笑意更深。?
高一清一听心里好受了不少,面上仍是气冲冲的势头:
“哼,我这是小地方,保不住大爷哪天就待腻了。”?
风擎起身就站起来,高一清心里一慌,顿时後悔起来,风擎平时平淡的有些冷漠,可骨子里还是个暴脾气,发起脾气来不动声色的样儿这是最可怕的。?
难道他真的要走?这样的念头不是第一次出现,事实上在二人一同回来之时,高一清就预计到这样的可能,只是不想提罢了,可总被这麽折磨著,他也有熬不住的一天……可不想是自己把风擎推开,而不是对方的厌弃。?
高一清瞬间掉入了冰窟,如同午时那个醒来浑身满是冷汗的噩梦一样,枕边人终将弃他而去……
☆、(7鲜币)行道迟迟80
高一清脑中盘旋著这种不幸,风擎潇洒地拿了一片西瓜转身走了回来,在高一清有些迷茫措愕的眼神中,风擎把一片西瓜塞进高一清手里。
高一清反应过来看都不敢看风擎,低头小口小口吃著西瓜。
入口冰凉的口感让高一清不禁浑身打了个颤,把心里莫名的燥火也湮灭了。高一清一片西瓜吃的认真仔细,最後差点没把瓜皮给啃了。
“行了,自己把手擦擦。”风擎那块单薄的瓜皮拿走,把帕子丢给高一清。
高一清继续认真地低头擦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风擎向高一清身边挪挪紧贴著坐在一起。高一清脸上粉色褪去後显得更是白静,偶尔颤动的睫毛在风擎眼中,此时的高一清更像做错事装巧卖乖的小孩儿。
果然风擎抬手抚摸高一清的发顶,高一清还轻微地蹭了两下,让风擎的心立马熨贴了,眼神也愈发柔和。
风擎搂著高一清的肩头,低头在高一清耳边信誓如磐:
“没有你,哪儿也不去,你也不要想法设法把我赶走,这辈子你是摆脱不掉我的。”
高一清抿起唇,帕子在手指间无意识地绞得死紧,曾经的心慌甚至是恐惧顿时变得可笑,连他整个人都变得可笑至极……以为自己能如当初所想那般轻易抽身,守著体会过的美好就能慰藉自己孤独的往後。
“你可知我等了能和你厮守的这一天有多久,抓住了便没有什麽能教我轻易放弃的。”
风擎握住高一清被勒得泛白的手指,高一清顺势将头靠在风擎的肩头,心中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掌盘上隔的西瓜下氤氲出一片水渍,雨後风清日顺,气候似乎也不那麽难耐,强弩之末的夏日也有几分让人留恋。肩头的那份重量让风擎踏实而满足……
可是肩头会产生温热感吗?风擎一扭头,是高一清安静的睡颜,口水顺著微开的嘴角流在他的肩上,风擎顿时哭笑不得。
绿荷转眼就枯败,一时回首背西风,一夜绿荷霜剪破,湖水青白,叶黄茎枯,一派狼藉。
高家大宅终於告别了叮咚喧闹,在秋季霜降时节修缮完毕。虽不是新屋架梁,但重回祖屋也算一桩喜事,挑了个吉利的日子准备庆贺一番。
午时放了两串炮竹,顾婶烧上一大桌的菜,今日也摒弃了平时的礼节,绿松小游顾婶和吴管事也都准许上桌一起凑个热闹。
高一清勉强喝了两杯小酒,没多久脸上就带上酒晕,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可见高一清心中因为终於安家落户能安稳下来是多麽的高兴。
这餐本可以愉快结束,风擎会陪著高一清睡个午觉,然後傍晚之时出门逛逛,可惜来了不速之客──高家的亲戚。
准确的说来的是高家的旁支,到底高家原来也是有些名望,家族必然不小,只是落败之後,日子都不好过,谁也不愿和本家再搭上关系,多年後本家荒废的大宅子又被打开了,除了一些看热闹的旁人外,还有这群伺机观望的远亲。
风擎看看已经醉得迷糊的高一清,不知道高一清是什麽意思,只能自己先去应付,让绿松把人先扶回屋里。
风擎带著小游和顾婶这两个高家的旧人就去了前厅,厅里正坐著两个中年人,论资排辈这二人都是高一清的叔伯,二人本凑在一起说著话,听到脚步声才正襟危坐起来。
风擎压根看不上这种小家气做派,他本就厌恶高家的人,高一清小时候在高家可没什麽好日子过,连高一清仅剩的胞弟风擎当初也不愿在仕途上帮一把,对八杆子打不著的亲戚风擎更没什麽好脸色,只三两句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7鲜币)行道迟迟81
高一清午休醒了後,脑袋隐隐作痛,又後悔自己不该得意忘形。风擎一边给高一清揉著太阳穴,一边跟高一清说今日午时来了两个高家旁支拜访的事。
高一清皱著眉半晌不语,沉思半晌才问:“你没允他们什麽吧?”
“我哪里能允他们什麽,你现在可是当家的。”
风擎看著高一清鼻上都皱起来,看著俏皮可爱,禁不住在高一清鼻尖亲上一口。
高一清抬眼瞪了风擎一眼,他正愁著呢!还瞎捣乱。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著不管就好。”风擎给高一清出了个主意。
“……记得游文也是这样说的。”
高一清本就对高家亲戚没什麽印象,高游文对高家旁支似乎心存芥蒂,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那就这样吧!”明明是自己想的主意,最後居然扯到高家那小子身上,风擎心里不屑,高游文是因为当初赶考时没能受到分文资助,受尽了亲戚白眼,才不愿再和那些人有什麽关系。
高一清回到高家一直很低调,花费做派跟风擎的奢侈一点也不沾边,田地买的也是不声不响,修缮的木材砖石都是较常见,?这大概也是高家旁支在宅子修缮结束後才找上门来的原因。
高一清思度著以後行事还是要收敛些,就怕有些人急功近利死缠烂打撇不清关系。
第二日天没亮,风擎和高一清就踏著秋霜出了城到乡下,避开高家的旁支。刚好秋收正忙,高一清买的田地也有些事儿要处理。
买的田地都是风擎帮著选的,有的是尚无人种植的荒地,大部分都是种著庄稼的。高一清此去要做个新东家的派头,看看收成,把空著的田地租出去,定下收租子的日子等等。
这些高一清都是头一遭,新鲜又有些紧张,许多不明白的都是风擎前夜交代好了,高一清第二天才能不乱阵脚。?
“你手下的那些管事是不是都跟你一样精明,事事通晓?”?
高一清几日混的不错,对风擎也多几分个笑脸,拿著洗好的红枣递到风擎嘴边。?
“……”风擎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管事,但现在只要一出门,高一清就是“东家”,他就是别人口中那个比东家架子还大的“高家管事”。?
现在高一清成了正儿八经的当家,这儿的佃农可不知道他曾嫁过人,嫁的人就是他身边这个一直木著脸的男人,风擎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吃啊”,高一清见风擎半天没反应,直接把枣塞进风擎嘴里,“累了吗?下午我一个人去田里也一样,你在屋里歇一歇。”?
下午高一清要去地里掰苞米去,正吃著的红枣也是高一清带著农家的稚童拿竹竿打的,风擎直觉今天晚上他们饭桌会有苞米。?
“日头那麽高,不能不去吗?啊唔。”风擎张口吞下高一清手上新递来的一颗枣,不舍地舔舔高一清的指尖,现在风擎对高一清使的软的比较多。?
“我要晚些去,人家地里的!秆都割完了,就没我什麽事了。咱们反正没有事儿,一起去看看,你站在埂上不下地看著就行。”高一清积极怂恿风擎,拿著手指在风擎唇上轻点。?
“这个……”风擎犹豫,一把搂住高一清的腰,“谁说没事做了?我们是有大事要做!”?
说著风擎就压倒高一清在木桌上,撷取那柔软的唇仔细研磨品尝,这阵子让他身下的人得意太久了,不及时振振夫纲,他怕他一家之主的位子真的不保。
一吻结束,高一清面带潮红,朱红水润的唇微肿:“我下午要去掰苞米,咱们改天?”?
风擎邪邪地勾起嘴角:“掰苞米是吧?那多没意思啊!大爷教你个更有意思的。”?
风擎说一句就扯开高一清一件衣裳,最後高一清衣襟大开的躺在木桌上,玉体横陈让风擎眼中闪著亮光。
“爷……”高一清脆生生的软软一叫,风擎小腿肚子都有些发软,“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不能爽约的。”?
风擎一把扯开自己的前襟,露出结实的胸膛:“现在还早,到时候你要是还能爬的起来,可以按时赴约去地里掰苞米,我不拦你。”
风擎饿狼扑食,高一清无力反抗。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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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行道迟迟82
高一清对高家旁支避而不见,足够让人能回过其中味来,宅子里的人三回四回真真假假地推脱东家不在,高家旁支也就没人再登过门。
高一清自此了却一桩心事,回来後断断续续地一直忙著,现在宅子里外的事基本都定下来,从乡里回来後冬至就快到了,天气也慢慢转冷,回到老宅的第一个春节高一清很用心地布置。?
临近年关,风擎不得不开始忙了起来,不能和高一清如影随形一般同进同出,每日大部分的功夫都在书房里,对著账本劈里啪啦打著算盘手指如飞。
宅子修缮时已经里外打扫过了,时间没过多久,但新年总要图个吉利,高一清每天就灰头土脸的带著人一个院一个屋地打扫,也没太多时间陪著风擎。?
“叩叩叩”,风擎听到敲门声头却没抬,依然目光紧锁账本,手下动作迅速。?
高一清端了一个大海碗上前,风擎依然没头:“等我一下,这笔帐马上就结束。”?
高一清就放下海碗在一边等著,没一会儿,风擎放在算盘上的手离开了,拿起笔在账本上添上几笔,?
这算结束了,风擎也松了松筋骨呼出一口气。?
高一清立马把海碗端上,拿过碗盖,热气腾腾带著可口的香气,鸡汤烩面上撒了绿油油的葱末,高一清拿了筷子一拌,面下还有木耳丝儿青菜和整个鸡腿。?
“快些吃吧。”高一清把拌好的面推给风擎,还给风擎端了一同带来的小菜。?
“你亲自做的?”风擎看了一眼高一清,高一清眼中带著期待。
“嗯,嚐嚐吧!婶婶和小游他们都说不错,不过我也只是借花献佛,鸡汤是绿松熬的,面条是婶婶扯的。”?
风擎可不管这些,吃起面来觉得比名贯天下的大厨做的菜肴还美味,汤浓醇厚,面香劲道,一大海碗下肚後还觉得意犹未尽。?
“这回不小心吃多,怎麽办。”风擎放下碗筷靠在太师椅上。
高一清比风擎还要满足,轻快地收拾起碗筷:“忙也要多走动走动。”?
“那你不陪我走走?”风擎见高一清收拾结束离开书房,立马就拉住了高一清。?
“我下午还得磨黄豆做豆腐,你也有这麽多帐没查,绿松说过阵子还得有人来报账,你有得忙。”
高一清说话间就被风擎拉坐到腿上,高一清拿过帕子给风擎擦著嘴。?
“那你就怜惜一下我,磨黄豆做豆腐多累啊!这里有现成的豆腐可以吃的。”风擎不知臊地拿著脸往高一清脸上颈子上蹭,非得让高一清嚐嚐他的老豆腐。?
两个人没你侬我侬多久,绿松就踩著小步子到了?
书房门前,高一清早听到脚步声从风擎腿上下来,摆出平时的大老爷姿态。?
“爷,有人拜见。”
高一清的第一直觉以为是高家旁支的人又找上门了,过春节祭祖团圆都是极好的幌子。
风擎看高一清皱起了眉头,安抚地拍了拍高一清的肩,看了绿松一眼,绿松才言明:“爷、家母,是风家祖宅里的人。”?
“行了行了,打发了吧!就说我今年我不过去,他们该怎样就怎样。”风擎似乎被扫了兴致,随意挥了挥手。
绿松还有些踌躇,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高一清就退了出去。
绿松的那一眼让高一清有些迷茫,试探地问道:“是不是生意出了什麽问题?”
高一清很是心虚,这些日子,风擎跟他在一起压根没时间打理过生意,除了快到年关这几天。?
“不是什麽大事,跟你那群无关紧要的亲戚一样的人,不要挂心,但有些事你应该多关心一下,比如你相公我。”风擎又把高一清拉回自己怀里。?
“风家是从江南发迹的,後来生意做大了才在京都设的宅,江南老家虽然气候一年不如一年,但总归是老祖宗的住处,逢几年京都里的人都会回来祭祖。”?
高一清恍然,问道:“你过年不回去合适吗?既然来了,不去……”?
高一清还没说完就被风擎打断了,还一脸受不了的双手摇著高一清:
“你关心这个做什麽,你就没想到我从小在江南长大吗?”?
“啊,这样啊!”高一清终於知道风擎要说什麽了,高一清心思一动,终於明白了自己是怎麽远嫁到京都去的,“那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风擎想到以前心情更加愉悦,目光泛著柔和与怀念:“嗯,只可惜我当年技艺不精,给你做的竹马太难看,害得你被别人笑话。”
高一清虽不记得以前,但风擎话语中的那份陈旧的温暖足以让他将以往补全。?
在午後下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得很轻柔,没有繁华京都的冷朔,屋内闲话从前的二人没有察觉丝毫,原本的打算也丢在了一边,褪色的回忆又鲜活起来……但总要避开曾经沿途埋下的痛,你不说,我不问。
☆、(7鲜币)行道迟迟83
没几天就要到新年,朔风里冬梅来得正豔,高一清从一间满是红梅的院子里折了几枝插在瓶里,那间小院偏僻的很,冬梅的香味却若有若无的飘出沁人心脾。
那是高一清已逝母亲的住处,顾婶回来後总会时不时过去看看,大抵高一清喜爱冬梅也是因为那是他母亲爱的花。?
过年间最不缺的就是热闹,从年前一直到年尾,春节要准备的高一清都完成,风擎的帐也算的差不多,二人平常无事就爱出去溜溜,凑凑热闹沾染一下喜气。
风擎虽然许久没回江南,到打小在这儿长大,领著高一清四处转悠也足够了。?
一壶茶,如果你愿意,就可以整日窝在暖和的茶肆,听著或熟悉或陌生的段子。
风擎和高一清每天总有几个时辰待在茶肆里,听著说书人的段子或是茶肆里其他客官间讨论著城里大大小小的事,风擎和高一清二人也混个脸熟,见人都会点头打个招呼。?
回来没没多少时日,高一清却觉得轻易地融入这个閒适安逸的小城。
可惜就是瓜子花生这些零嘴吃多了伤人,高一清坐在茶肆里总嫌一壶茶水不够,点了瓜子,又自带了顾婶做的糖炒栗子,高一清的嘴上果然被火气冲得起了两个水泡。?
“都赖你。”这次出来高一清只能对著一壶茶双手支著下巴看著别人有说有笑。?
风擎看著高一清明显肿起变大的下嘴唇觉得红润嘟嘟的很可爱,就是因此不能多亲近,还时不时像现在一样被埋怨一句或被哀怨地看上一眼。?
“怎麽赖我了,我又没让你多吃。”风擎很无奈地看著高一清。
“你没让我多吃?那你还给我剥花生、剥栗子,连瓜子都剥了!”?
“呃……”
风擎细细想来的确是这麽回事,不去看高一清满含怒火的目光,倒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酌起啦!?
茶肆一直吵嚷嚷的,高一清没了吃食打发时间瞬间觉得说书的段子也索然无味,得不到的才一直挂心,高一清也後悔自己之前太贪嘴。?
高一清正想著开口邀风擎今个儿早点回去,街上一阵闹哄哄的,茶肆的人有些莫名,但都好奇起来离了座,离门口进的就跑出了门,在楼上的就到了临著街道的隔间,冬天直接吹到冷风的临街隔间从不紧俏,没有坐人的,现在都被占了。?
高一清也好奇但动作慢,只伸著脖子仰看别人占位置看热闹,而风擎压根不感兴趣,一副淡然的样子继续喝著茶。?
“咱们也去看看?”高一清开始心痒痒。?
高一清说著话就听街上的吵嚷声里由远及近传来重重的锣鼓声,一声一声带著节奏,这是官衙里来贴榜了,不知天子下了什麽召,衙役其中的唱诵榜文却在人声交谈嬉闹里听不清楚。?
高一清竖著耳朵偶尔听到“减赋税”、“王爷大婚”这些词,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随著告示的衙役前行。
高一清没弄清楚怎麽回事,茶肆里的小二拿过铁盆就敲打起来,把看热闹的人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吾皇德厚流光厚德载物,我等皆披恩泽,幸逢盛世。”茶肆的小二说话麻溜,有几分说书人的味道,前面都是套话,下面才入正题:
“今吾皇赐婚荣王爷,天下赋税减半,这是何等大事,更大的事是──皇上赐婚荣王的是一名男妃。”?
小二说的太快,没给高一清反应的时间就在他脑内轰了一个巨雷。
当今皇族只两位王爷,一位是早已成婚立妃的皇帝的弟弟,一直住在京都先皇赐予的王府内;而另一位则是当今天子的皇叔荣王爷,至今未娶,现也是要娶亲的人了,但娶的是个男人。?
之後茶馆里说的都是大街小巷皆知的皇宫里的那点传文,听著也无趣,但刚好应了这个景儿,皇帝家要娶男人了,这都几代没有的事儿了,能不新鲜吗?
☆、(7鲜币)行道迟迟84
每隔一段时间高一清总会给高游文寄出一封家书,也不知过多久高游文才能收到,每次收到高游文的信时,信中所提的地点也都不一。
在信中高一清将回分开後的事详细的叙述,而高游文所说的只千篇一律,报个平安叮嘱兄长注意身体,没有其它。?
所以高一清从茶肆急匆匆地赶回来,把高游文寄的家信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要找的信息。
高一清第一反应就是荣王爷娶的男妃是高游文,这个高一清说不上是好是坏,只是高家只剩的两根苗都嫁了出去,著实不太好。
可在从茶肆回来的路上高一清再自己慢慢一捉摸,觉得这事还有些不确定,他高家小门小户,没没落前也只是小城里的一户人家,真要攀上皇家真是比登天还难,若荣王爷娶的不是高游文……
这一想法一出让高一清更担心了,兄弟间的血脉关系就是奇妙,高一清和高游文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倔强是如此相似,高一清怕有个万一。?
面前凌乱放著一封封家信,高一清面色变化无常,外面天暗了下来,大宅子里没住几个人,空落落的一到晚上就有些空寂。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却没人来催,不知是不想打扰到高一清,还是因为也在为这件是猜测烦恼。
高一清枯坐了许久,才发现这件事不是自己想想就能左右的,高一清觉得自己有些傻,抬头顺口问了一句:?
“这是真的吗?”
风擎淡淡地点点头,不是戏谑开玩笑地说道:“是真的。”?
“啊……”高一清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麽快得到证实,风擎的肯定将几个时辰的苦思打破。?
“我也是前几天得到消息的,挺突然。”也很意外,风擎没想过高游文能名正言顺地现在那位王爷身边,毕竟身份之外,还有皇家的体面。?
“……你怎麽没跟我说。”高一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唐突。?
“你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看你这样子哟”,风擎从木椅上站起来,拂拂袍子上的褶皱,“陪你坐在这儿我脚都冻僵了。”
风擎捏了捏高一清的脸颊,也是一片冰凉,拉过高一清同样冰凉的手往外走:?
“你这手也凉得很,走,吃饭去吧,暖和暖和身子。”
再去茶肆都没了兴致,高一清整日窝在屋里等新年到,忙活了那麽多,最终这个春节过得不那麽和料想中的顺遂有些不一样。?
除夕守岁,初一拜年,初二祭祖,高宅里的新年因为缺少亲朋好友而更加清净一些,年里最重要的三天一过,日子过得就有些快了,转眼就快到元宵节了。?
风擎和高一清整日腻在一起,屋里烧著火盆,二人要麽凑在一起下下棋喝喝茶,要麽各自寻一本书来看。?
闲逸的日子轻易让人沈沦了下去,早晨高一清起的越来越迟,但年里无人苛责,风擎早练後更是把早膳送到高一清床前,高一清拒绝无果後就心安理得地在塌上用餐。
因此,在元宵节前一日早晨宫里突然来了人,高一清是衣裳不整屐著鞋子就去了大堂。
“皇宫里来的什麽人?”高一清一手由风擎搀著,在冰雪地上被鞋子绊了几次险些摔倒。
“我也不知道。”小游在前面小跑,一张脸涨得通红喘著气,他一路急跑到高一清屋里连口气没喘又往回赶。
“别慌,没什麽事。”风擎一面跟著高一清,一面安抚地拍著高一清的肩膀,高一清出来的急连件小袄也没穿。
高家寥寥几个人都到齐了,等的就只有高一清这个当家的了。
“接旨吧。”
尖细的有些怪异的腔调让高一清一到堂前,立马就注意到立在堂中央手上拿著明晃晃的物件的人,神气活现吊著眼睛睨著众人。
☆、(11鲜币)行道迟迟85
高一清心中尚还盼著高游文能寄封家书回来,没想到等到的是皇帝的封赏。?
高家一等人跪在堂前,膝盖手掌贴在冰冷坚硬的砖石,听著宫里来的公公怪腔怪调的宣读圣旨。再站起来时,连个功名都没有高一清就有了从三品的封位,荣王侧妃唯一仳离失夫的兄长孝令公子。?
“……好了,孝令公子都起来吧,来接旨。”?
高一清冻得哆哆嗦嗦站起身来恭敬伸手接过圣旨,?带著三山帽著圆领袍服的公公转著右手上的佛珠不怒不喜地垂眸看著新升的公子,只在心里腹议荣王侧妃家里可真的是没什麽人了,一大家子连奴仆在内就都没十个人,当家的还一副木讷懵懂样。
公公直在心里摇头,看著接了圣旨惶惶不安的孝令公子,干巴巴地开口说道:“恭喜孝令公子,皇恩浩荡啊。”
跟在高一清身後的风擎在高一清腰上掐了一把,高一清赶紧说了一句:“吾皇明德惟馨。”?
这阵势一屋子里的人都没见过,风擎只能站了出来:
“公公一路劳累了,朔冬寒风里劳烦公公跑著一趟,还请公公不嫌居室简陋喝杯茶歇歇。”
“嗯。”面色红光的公公拉长了调子应了一声,心说终於来了个懂事的了,对风擎不禁多看了几眼,心里开始纳闷了,却也没多放在心上。
转到内堂,宅子里的人都反应了过来,赶紧恭敬伺候,身上多加了一件小袄的高一清坐在了高堂上,後头站著风擎,边上就是公公。?
?上了茶和糕点,再送了银锭子才见到公公脸皮有松动,高一清才敢试探开口。
“这位公公,不知我家么弟在京里……”?
“孝令公子要放宽心,王妃有王爷恩泽,啊,瞧我这记性,走时王爷托我给公子捎了封信。”公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高一清赶紧接过。
“王爷让公子您啊早点回京,别错过了婚宴”,公公抿了一口茶,施施然站起来,“来人啊,给孝令公子把东西搬进来。”
高一清受了封,还有赏赐,人都一直在外站著,公公受了“劳累费”才有退意,这才让人进来。
“我啊也得告辞了,年前就从京里往这儿赶,一把骨头都酸了,这差事我也办妥了,还得回去伺候。”?
高一清一路“劳累公公”、“公公路上务必小心”把人送出大门,看著轿子和一众随从远去才回的门内,而门外已经远远聚了不少人。?
堂内堆了几个硕大的箱子,三品的宫服整齐地放在桌上,上面还放著一同送来的印信。走到堂内,顾婶就领著屋里的人给高一清磕头道喜,不管是喜是惊,这是规矩。?
打发了下人让顾婶看著给几个赏钱意思一下,再把箱子都搬回屋内,这宅子是交给顾婶照应的,偶尔小游也能顶上用,高一清身边也没其它什麽人。?
等人都走光了,高一清泄了力一般摊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看著风擎有些委屈和无奈:“我心里慌得很。”
本来日子可以过得很平静,只是风浪又起,却又抽身不出来,更为高游文忧心,一入侯门深似海呐。?
风擎笼紧高一清身上披的小袄,搓著他冰凉的手指,弯下腰和高一清四目相对:
“你心慌什麽,心慌的是我才对吧,皇帝的圣旨可写的是’感其情重姜肱,怜其仳离无依’,为夫的地位可都被抹杀了,要是哪天皇帝兴起,又给你指了个人再嫁,我可就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那怎麽办?”高一清被说的慌张起来,从椅上坐起。
他被风擎休掉也是真的,可是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啊,他难道要找皇帝说自己不是仳离失夫的人??
“放心,皇帝没那个嫌功夫。”风擎只逗高一清一逗,高一清总忧愁的样子看著可不大舒服。
“你啊……”高一清也是明白风擎的好意,心里这一紧一松也感受了些,心情平复了不少。?
风擎拿过桌上的印信,打开包裹的稠布,一方摸起来温润光滑的四方块在风擎手中把玩,印信之下刻著“孝令之印”。?
风擎反复看了几遍,便解开印信之上穿锁挂在高一清脖子上。?
“大官人,要鄙人给您见礼吗?”
高一清脖子一沈,一脸无奈地看著风擎:“你要是愿意,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吧。”?
“为夫要真行这个大礼,你个从三品可受不起。”风擎一把抱起高一清,吓得高一清一把勾住风擎的脖子。
“不过在一处,不要说五体投地,你要为夫怎麽为夫就怎样。”?
风擎埋头在高一清耳边,低沈有些沙哑的嗓音让高一清心口一颤,红了耳朵,笑骂道:?
“你是疯了,要是叫人看见了怎麽办!?”?
“看见就看见了,让那些下人都知道了这宅子可还有一位主子。”
风擎一路抱著高一清回了房,房里多了几口大箱子,现在谁也没空在意这个,用脚随意合上门,风擎就把高一清压倒在床塌上,高一清的颈子在路上已经被风擎啃得通红。?
脱去高一清脚上的靴子,高一清的两只脚冰凉得发青,风擎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把高一清的双脚从袍下放到自己腹上,紧贴皮肤,凉意让风擎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一清向上蜷缩著身体,看到风擎皱眉的样子笑出了声,被风擎骂了一句忘恩负义。?
不加悔改的高一清更坏心眼把脚往下挪挪,拿脚趾头戳戳风擎不算柔软的腹部,问道:
“爷,还有兴致没啊?”?
风擎目露凶光:“那咱们来看看啊。”
风擎丝毫没犹豫就扯下了自己的腰带,把里里外外的裤子都脱了个干净,高一清的两只脚也被拉开放在了风擎的腰部两侧。?
高一清看了一眼那胯间还算温顺的物件,失去了温暖的脚趾失落地蜷缩了两下:
“我脚还是冷的。”?
“待会就热了。”风擎摘下那块碍事的印信丢到一遍,吻住了高一清的唇……?
在肢体的纠缠与欲望的宣泄中,烦躁忧虑都被抚平,肆意之後的疲倦,高一清迷糊听到风擎说:?
“把汤喝了,好安眠。”
高一清一夜安眠到天亮,不管夜间多少鞭炮声。第二天元宵节一过,便启程回京,要去参加一场隆重的筵席。
☆、(8鲜币)行道迟迟86
高一清这个三品的封号得来是有些尴尬的,并非书香门第也非豪门旺族,虽说男子嫁人不算少见,可总会招来非议被人看轻,高一清还是仳离之人,被休的原因还不清楚。
也是因为皇帝对荣王爷信赖敬重,才让皇家娶一个男人,连带著荫蔽了王妃的家人,由此也可猜到荣王对王妃也是伉俪情深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皇家几代没有的先例,迎娶男妃入门,虽名上是个侧妃,但王爷身边再没其它人。
在那位公公捎来的信中高一清又得知了个大消息,高游文有孕了。?
风擎看著信上的内容挑挑眉,心说怪不得这麽快就成婚了,之前一点消息可也没有,之前看高游文不屈的模样,荣王想名正言顺把人绑在身边可是痴心妄想。?
高一清心底生出一股作为兄长的情愫,世上唯一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么弟要成家开枝散叶,心里感叹和不舍杂陈。?
一路赶往京都,没有游赏玩乐的功夫,身子总些吃不消,可路程还是不能耽搁,路上荣王大婚依然是寻常百姓閒暇的谈资。?
桃红含宿雨,柳绿带春烟,车马劳顿一月有馀,三月初风擎和高一清在紫嫣红春意闹之时到了京都,距离荣王大婚还有一月有馀的时间。?
重新踏入京都高墙之内,高一清心中没有多少起伏,来接高一清的是以前常在高游文身边的那个侍卫,高一清还有些印象,叫锺辛来著。?
锺辛一身暗沉的赭色劲装,眼神锋利,腰间挂著长剑威风凛凛,和之前便装有些不同。
锺辛一见高一清就托手行礼:“大人,王爷和王妃派我来接您。”?
“嗯,舍弟在信上有提过。”高一清说著话却回头看向风擎。
“王爷如此定有他的道理,你先跟著去,我回头回去找你的。”风擎如同安抚孩童般摸摸高一清的头。?
高一清点点头,却无精打采,风擎笑著从袖中掏出一枚小木牌来放到高一清眼前:
“要是想我了,拿著这信物也能找到我。”?
“鬼才会想你。”高一清瞪了风擎一眼,一把扯过小木牌,转身便头也不回上了锺辛的马车。?
一到京都高一清和风擎就要分开,其中顾虑高一清自然明白,他受了封,就算不是仳离之人也成定局了,家产雄厚的风家与官家的关系也向来微妙,在人前,他俩是不能太亲密的。?
捏著手里质朴黝黑的木牌,高一清不禁挑开车帘向後望去,风擎依然现在原地你送著马车离开,远远的,草色青柳色黄里,高一清似乎能望见风擎眼底的温柔和同样的不舍。?
按迎嫁娶亲的规矩,迎亲的队伍是要从江南一路吹拉弹奏到京都的,可高游文身子不便哪能折腾,迎亲的队伍便从高游文跟从的老编修府中出门,这也是高一清这段时日要借住的地方。?
老编修著实年岁大了,一生没有多大业绩,官场纵横一生也只是个正五品的小官,见了高一清都要见礼,高一清却受不起,对老编修很是敬重。
能在天子脚下的京里为官而未曾树敌有一,这点著实让人佩服,这也是荣王把高游文放在他门下的原因,碌碌无为无妨,心如明镜才可贵。
高一清和老编修聊了一会儿,见老人家有些乏了便主动告辞,一直站在门外侯著的锺辛便领著高一清去了住处。?
“这里以前是王妃的住处”,锺辛领著高一清到了一间屋子,老编修的府邸子并不大,这间屋里的摆设虽简单但还尚显局促,“王妃的一些旧物有些还在这,要委屈大人暂住在此了,这里也备下了一些寻常用到的物件大人您看看还缺什麽。”
“这里很好,费心了。”高一清四处大量著,也许这里高游文很少住过,生活的痕迹却是有的。?
锺辛又叫来了几个奴仆说是专门伺候高一清的,连出行的马车和车夫都准备好了,十分仔细恭敬。?
“王妃现下正住在王府,大人可以随时过去,王妃十分挂念大人。”?
高一清点头说了自己明天就去,锺辛才算完成任务务回去附命。?
老编修府上喜庆非常,翻新屋顶砖墙,夜里红烛不断,每天天明和傍晚时会有僧人定时吟诵晦涩的梵文祈福,一切都为了王爷大婚。
躺在软塌上,高一清觉得床塌空得慌,心里也跟著空旷起来,可一想到风擎回到那个妾侍成群的家中,高一清就郁闷得牙痒痒的……
☆、(7鲜币)行道迟迟87
一夜无梦,高一清洗漱时和小游商量去王府的时间,高游文现在身子金贵,高一清怕打扰他修养。
还没把时间定下,就有仆人秉告门外有人请高一清喝完茶。
不做其它猜测,高一清快速地给自己绾好了发,嘴角挂著浅笑就去客厅,果然就见那个人十分冷淡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二人同时看到对方,相视一笑便走向彼此,并肩而出的风擎和高一清都像是不经意间或是不受控制地触碰到对方的肩或指尖,简单的触碰人让一夜的浅薄的思念瞬间泛滥成灾。
一个转角,几瞬的功夫够风擎甩开身後其它人在高一清脸颊上亲昵一蹭後印上一吻,耳语道:
“昨晚梦到我了吗?”?
身後的绿松和小游跟了上来,高一清看了风擎一眼没机会开口,风擎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看著高一清,高一清白了风擎一眼,这个便宜被占得有点小糟心,便有意加快脚步先行一步。
上了一家酒楼,高一清就一脸疏离让小二不大确定这二人是不是一道来的,风擎还是一脸淡定,要了早点和茶水,等小二关上厢房的门,就立马凑到高一清身边。
“远点。”高一清睨著风擎,带著嫌弃。
“可为夫想你了,昨晚一宿都没睡好,来,让为夫好好看看你。”
风擎目光直露地盯著高一清的脸,倒让高一清不好意思起来,而後风擎更是殷勤布菜,好不体贴。
一餐饭话花费的时间比往常长出些多,出酒楼时,街上买早食的摊子都收得七七八八,风擎一路送高一清到荣王府门前。
庄重威严地朱红色前守兵严阵以待,石雕的石狮也是气势逼人,与市井生疏保持一份无法逾越的距离,似乎王爷府里外的春意都是截然不同的。
“你就送到这儿吧!”二人已在王府门前站了片刻,不太适宜。
“嗯,进去吧。”风擎朝高一清笑笑,站在原地看著高一清,看著高一清走进深宅大门内。
高一清顺畅进了王府,前面有人领著,王府内虽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卫的,但带刀的侍卫守在路边或是亭苑两边,整个王府森严威武,王府里奼紫嫣红的奇花异树高一清都没敢仔细打量。
走了一大段,锺辛迎面走了上来,领著高一清主任进门的那人弓身退了下去,看这阵势,高一清还得再走上一会儿,这王府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锺辛似乎是猜到了高一清的想法,跟高一清轻声道:?
“王妃喜静,屋院有些偏僻,进出有些不便,不过也好过总被人搅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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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