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正文 第49节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第49节
反正他父亲,还有其它人,也从不指望他真的在这场“战役”中做出什麽有用的事来……能不做出些混帐事来让人嚼舌根就已是最好。
许百联这麽想著,也渐渐平和了点起来,苏高阳与他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老实说来,自己再不承认也必须承认,他其实还是受了他吸引的。
再简单不过,但凡换个人,他都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见面上床,甚至,会有多至几日的同床共枕。
可惜,过於微弱的喜欢,抵不过他们中间隔著的重重阻碍,不用说他们对立的立场,光苏高阳在他差一点重伤之後的这些表现,就已说明他不可能找如此糟糕的人再喜欢下去。
要是这样,光是威特都肯定要按捺不住性子要来教训他了。
他可实在不是一个让前男友失望接著再失望的人……他也不是一个把自己的为数不多的感情放在那样的人身上的人。
於是,就那样了吧。
如何进退,就按身边的人说的人那般了。
李昱泊送走了那几个外客,夏时季又留了许百联吃了饭,这才叫人送他回去。
许百联本来想自行去车库开车回去,但一想著夏时季说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乖乖地让在李夏家呆著的他一个表哥送他回去。
车开到半路,开车的表哥就侧头对他说:“前面有人呢……”
许百联就著灯光一看,只一眼就知道那部车前的人是谁……
他想了一秒,说:“开过去吧。”
被派来送许百联的表哥嘴角翘得老高,一言不发地跃过了那辆车,後在镜子里又看到那辆车跟了过来,问许百联说:“你们这几年到底是怎麽混过来的?在我们斗得死去活来时他在床上说了什麽话才骗得你跟他一年又一年的?”
许百联听得有些汗颜,诚实地说:“其实我也挺主动的……空穴来风也不是无因的,他叫我我就过去,偶尔我要是无聊了也会去招惹下他,当然,你们也知道的,有感情的人我没法想著算计,他这个没感情的,我又算计不到手,不就成了今天这模样了麽?”
他表哥听得翻白眼,“你还是弹你的钢琴去,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说著,他加快了跑车的速度,想丢掉後面那辆破车,尤其在进入回省城的高速路时,裴家表哥一脚油门踩到了底,根本不怕超速地往前狂飙。
大晚上的开这麽快的车,许百联刚想说句话,就突然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两人齐齐对望了一眼,裴家表哥渐渐停下了车,对著迎而来的警车皱著眉头说:“这麽快?”
说著担心自己中了什麽计,有些疑惑地看了许百联一眼。
许百联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清楚,只是在三个警车都下来了人围住他们的车辆时,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只不过超速,怎麽会突然出现三辆警车跟著?
第36章
车子停下,两人都出了来。
严肃的警察包围了他们俩,在裴表哥与他们交涉时,後面的车辆也靠了近。
许百联一撇头,就看到了苏高阳。
他淡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看著他的接近。
警察在测酒精度数,测完,又在拉著他表哥说个不停的教训,许百联在苏高阳靠近身边时,偏头朝他问:“你今天来见我的?”
他问得毫不在意,而苏高阳却也是云淡风轻般地点了下头,“是。”
高速路的旁边有没有路灯,车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冷风也若有若无地吹著,许百联带笑的眼睛瞥了眼苏高阳之後,转头看著正在跟要带他去警局谈话的警察争吵的表哥。
对方强硬得很,就算知道裴表哥的身份,也知道他们的律师会赶到时也没有松口,非得带超速的人去警局调查。
超个速,调查个什麽?
许百联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自一开始,那些警察就没有一个人上来问他的话……而苏高阳的到来更是让这七个警察更远离了他们点。
最後,裴表哥还是妥协,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最好真去走一遭……白天的时候,他们在商业上就占了官家的便宜,这个时候,官家明摆著是来出气的,不得不虚与蛇委。
当然,裴表哥上了警车,没带走许百联。
事实上,如果他想带著走,恐怕今晚他们是得耗在这了。
很明显的,另一个人想把他给带走……临走前,裴表哥皱著眉头拍了自家小表弟一肩头,不快地说:“活著回来。”
说完瞅了苏高阳一眼,毫不掩饰地冷哼了一声才走人。
而被撂下的许百联看著警车远去之後,这次转过了身,正对上了苏高阳。
因车辆的离开,车灯也跟著走了,剩下的,只有苏高阳那辆车亮著的灯光,在两边都没有人烟路中间,两条修长的影子也若有若无地在黑暗的地上飘忽著。
谁都没有说话,在苏高阳拉开车门时,许百联也没有开口,但在坐上副驾驶座後,在苏高阳也进了车来开车时说了句:“谢谢。”
黄暗的车里面,许百联微微带笑,身体透著股自在的慵懒,但他的腰却挺得很直,保持著一定的礼节坐姿。
浑然天成的优雅态度不是谁都具有,只是,骨子里的轻慢薄情也不是谁都能比拟的,苏高阳看他一眼之後,半晌不知说什麽才好。
说爱,过假,说想放手,更是不可能。
於是只是沈默著,当车开到半途时才缓缓开口说:“我很抱歉太多事我不能为你著想。”
许百联听了,侧头看他,随即他轻笑了声,“抱歉吗?”
苏高阳看著路,点头。
“哦。”许百联轻“哦”了一声,笑著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反正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第37章
在车上跟夏时季联系过,知道表哥不会有什麽事,在车里的许百联直到到了十区的房子里时也没张过口。
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苏高阳也没有说什麽。
两人一年没见,对视时两人的视线都是平静得很是漠然。
一个不像是深爱对方,另一个,也不像是跟他有仇之人……其实他们已经在他们的圈子里熟透了,像两个不可捉摸的成年人一样供外人揣磨,而不是能在其中看到一丝感情。
这样的他们,居然还要谈感情……许百联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不太明白苏高阳对他的执著究竟是怎麽来的。
这种男人,明明不是那种人,却非得拖他下浑水……许百联倒不是没有察觉出苏高阳的意思出来。
这男人,认为他们的感情就是他们的感情,身份背景什麽的,大概就是次要。
可是,就算他能分得清,许百联就觉得自己是分不清的。
他,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没有春夏镇的他就不是许百联了,那是一块让他出生,成长,以後以供衰老的土地,没有春夏镇的许百联就不是许百联。
他从来都知道是个什麽样的人……再狂烈的感情,再能迷惑人心的男人,也不会让他看不清自己。
“水,果汁?”苏高阳脱了外套,在进厨房之前淡然地问,灯光下的他的眼睛依旧深遂得看不见底。
“水。”许百联松了手上袖扣,微撇开点西装下把坐下,朝他礼貌微笑。
苏高阳眼神暗了暗,进了厨房。
苏高阳出来的时候是一瓶矿泉水,两个杯子。
水满,也拿到了手中,许百联先开口,眉头之间有著一种天真的疑惑:“你滥用职权就是帮我带到这里来见我?”
苏高阳没有难堪,脸色未变。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许百联摇头失笑平静地说:“也对,你都可以视而不见苏蕾蕾对我的下手,用点手段用警力堵一辆超速的车倒也真不为过。”
平静地说著带刺的话,苏高阳依然没有明显的起伏……
许百联也不再看他,喝了口杯中的水。
过了一会,杯中的水喝完,坐在他前面的男人起了身,“累了吗?先洗个澡……”
坐著的许百联这次真正讶异至极地挑高了眉,“你不会认为我还会跟你上床吧?”
苏高阳这时的眼神变了变,显得更深沈了起来。
“你还不至於魅力至此……”许百联笑著站了起来,耸耸肩淡淡地说:“你确实够优秀,我也受你的吸引,只是,不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我不认为我会缺床伴。”
说完他往门边走,此时院子门边也有敲门声,他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看样子,夏时季派来接他的人到了。
“我们这样算谈完了吧?”没有等苏高阳更进一步的举动,走著的许百联回头朝他微笑著说。
那模样,一派优雅矜贵,只是眼睛就算带著笑,也透出一股无情的凉薄出来。
他的话没有阻止苏高阳的举动,那个面部此时坚毅里透著冷酷的男人跟著站在他身後,在他耳边似有似无般地说:“应该没有,我还没有告诉你,如果我们和好,大概他们就会拿这桩事烦恼一下。”
许百联闻言转过头来,闻著苏高了打在他脸上的温暖鼻息,面露微微的诧异,“我还以为他们一直在拿你我之间的事伤脑袋不已。”
“是吗?”苏高阳也微微地笑了起来,他没有动手,眼睛却一刹不刹地看著他,“或许吧,可最近伤的脑筋要大些吧。”
“为什麽?”
“因为他们知道了我到底有多认真。”苏高阳说著话时,嘴角擦过他的鼻尖,随後,他脸一顿,明显地靠近了一些,嘴唇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只一下,他就又退开了点,接著淡淡地说:“这次压著李氏货物海关单不予通过的官员是我同学……”
许百联听著嘴角翘起了一个好看得让人窒息的微笑弧度,“哦,是吗?”
他轻“哦”得像阳光下春天里的轻风一般淡然又暖人,那声音里淡又重的笑意让他的脸孔持续著那种窒人的俊美,里面,还透著股淡淡的嘲讽。
苏高阳没有接著往下说。
而兜里的手机,还在震动著。
“嗯……”许百联接了电话,“你先离开,我会给夏总打电话。”
说完,他侧头朝著苏高阳微微地笑,“你同学?归谁管的?”
“归他上司,有时,也归他自己。”
“你可以让他自己归自己管?”许百联笑,後面也有点为自己这麽直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看吧,战局哪可能不参入,他老是想著要置身事外,只可惜了,这世上哪有沾了灰尘而依旧洁白的白布。
可就算没有主动是沾灰,只要白布没有被密封,那块白也会随著时间的流逝变得陈旧泛黄的……他是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人,哪可能真正脱得了干系。
所以,就这样了吧……
就“合好”吧,他这不,从苏高阳这里得到了一句不错的话了不是。
至少,没被占便宜了……也总归,这个男人被他影响了不是?
多了不起的成就啊。
手机又响了,是夏时季的电话。
夥伴在那边问,“不回?”
“嗯,要合好了……”许百联说著说著就笑了起来,忍俊不禁地把头靠在了高他不少的苏高阳的肩上……
第38章
爱情之於许百联只是随手就可享受的感情,上床时能随口用到的最好的理由,而对苏高阳来说可能不仅是如此。
许百联在苏高阳做饭时,倚在门口时是这样想的……
一般而言,合好之後不是应该上床吗?尤其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性”之上的,此时不天雷勾动地火,要留到什麽时候?
只是,苏高阳只是在他挂完电话之後轻吻了下他的头发,然後这男人就折起袖子去厨房了……
留下无奈的许百联不得已跟了过去。
“你不练琴?”苏高阳在把鸡蛋打起糊状时抬眼对上了许百联的视线,仅仅一瞥之後就又看著油锅去了。
“有点晚了……”许百联微笑。
“那等会。”苏高阳朝他额首之後就又去切肉去了。
许百联看著他的背影,把玩著手中的手机,眼睛瞥到没关的夏时季的那条短信时又笑了一笑,手指轻触屏幕回起短信起来。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喜欢我。
许百联回完夏时季的那句“搞什麽鬼?”之後把手机塞回到了裤袋里。
他想夏时季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他的感情态度讨论过一次,他的说法是他可以没有爱情但不可以没有生活……
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情,而爱情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他从来不做影响他想要的未来的生活的事。
他或许不够像夏时季他们那般对任何事情都有运筹帷幄的智慧,但他绝对知道如何维护他自己的灵魂与需要。
他要什麽,他无比清楚,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所以,和好就和好吧,反正,他吃不了爱情的亏……尤其在苏高阳看起来确实有一点喜欢他的份上,他觉得这场游戏再玩一玩也无妨得很。
毕竟,他也不是那麽大度的人……苏蕾蕾还欠著他一条命呢,他自少家教甚严,不能对女士无礼,但,打不还手的事,他父母以及老师可还真没教过。
他自己的仇,自己报……反正,现在有这麽个机会不是?
苏高阳硬要送上来,许百联其实还是有些欣喜的……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与他的那些家人们和颜以对这人都非得再让他们在一起,这不是明显说著,来吧,你来玩你想玩的。
被人这麽喜欢著,尤其被苏家的大公子这麽喜欢著,许百联觉得自己要是有点不高兴,那他对自己真的是太不诚实了。
许百联开心,表现在外的是他一直心情都不错,当他在冲澡苏高阳也进来时他都给予了一抹绝对愉悦的笑容。
苏高阳的身体其实要比他的脸蛋更招人喜欢,一个男人的阳刚与力度在他修长身躯的每块适度的肌肉里都表现了出来。
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所以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舍不得吧……优秀男人不是没有,但也不是有那麽多,合胃口的更是难得,尤其在脸孔身体这种直接的诱惑背後,这人更是有著更坚锐的内心。
这种男人折射出来的魅力,对一般人而言已足够神魂颠倒,而对许百联这种以纯感情享受为上的人来说,更是有种想得入手的冲动,这也是当初他见了苏高阳後,就算立场对立也没有按捺住的真正原因。
所有好的,能得到的,不能沾的,他也是会尝试著沾一沾的。
而苏高阳也没让他失过什麽望,从头至尾,或多或少也入了这场他一时兴趣起的局……哪可能不会觉得喜欢,没有比这更好的对他的恭维了。
“这里?”许百联摸到了一条新伤痕,抬眼瞥向了苏高阳。
“前段时间有的。”
“怎麽伤的?”许百联漫不经心。
“一把刀横了过来,侧身闪过时落下的。”
“刀?”
“嗯。”
“我还以为现在都用枪了。”许百联淡笑著在刚结了疤的伤口中吻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著迷的眼神。
那些错落有致的伤口此时在落下的水幕中有种让他呼吸窒住的美……在这麽多伤口下还挺拔活著的男人的吸引力已经必须让他有适当的掩饰才能维持他平静的表相。
“子弹用光了,最後用的刀。”苏高阳淡淡说明,没再有更多解释下去的意味。
“嗯。”许百联也不想再追问,他对於苏高阳身份级别的那种私稳的事完全没有兴趣,要知道跟军务沾上关系了,那可不是能轻易摆脱的事情了。
“腿还好吗?”苏高阳帮他撩开额头的湿发,露出了他完整的脸出来。
许百联因有混血,五官比一般周围的人深遂得多,眼睫毛也比一般要长又深得多,淋浴的水此时打在他的睫毛上,沾著水的眼睛就像有水滴在跳舞的湖泊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再加上他此时他还微微笑著,更是让眼睛荡漾著让人目不暇接的闪光波澜……
“挺好。”许百联笑著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双腿,事发後其实如同地动山摇般,跟他们家有关系的各方都惊动了,随即请来了不少医生,每天都有各种对他身体考量的方案出来,这事所欠下的人情不算,光金钱的花费也挺可观的。
总的说来,尽管身体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但这次事件的影响却是不可能消退的──要知道,威特现在还在找那个炸弹制造者的麻烦,现在正在把人逼往瑞士国内好让他收拾。
要说苏蕾蕾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找了个名不经声的,偏偏还是已死身份的人做的精密炸弹,如果不是花了大价钱把这消息砸了出来,恐怕怎麽查都查不到她头上去。
可惜,他认识的的几个人都是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管砸多少钱都会砸的人,於是过阵子,人找到了,苏家可能真的得头疼了……比他与苏高阳正式出现在他们面前还让他们头疼!
许百联笑著把视线从自己的腿上移到了苏高阳脸上,淡淡地说,“其实,只要我稍一不经意点,你恐怕得在我墓碑前面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了……”
苏高阳沈默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真的只要稍迟一点,哪怕一秒,你也得再次找个人与你谈情说爱了,还好我曾遭受过不少暗杀,没少坐过车底埋炸弹的车子,要不然的话这命真得丢了……”
许百联说著眨了眨眼,想把掉在眼里的水滴眨掉,紧接著,水不再流下。
苏高阳关掉了开关。
许百联一刹不刹地看著苏高阳,嘴里淡然地说,“不要怪我不见你,我是真的出不来。”
他说完之後,直接看著面前的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什麽来。
而苏高阳听完之後闭了闭眼睛,伸手把他的头揽到肩膀处,半晌之後才说:“不会再出事的。”
许百联听了,无声地笑了,不置可否地勾起了嘴角。
威特跟一些还尚存王位制度的王室有些杂七杂八的关系,主要是他父亲大人的养母是位公主,後嫁到另一国的王室当了个王妃,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自己也没有生下孩子的祖母现在还在世,一直在思索著要把她名下的一些可转移的财产在死後转给她喜爱的这个英俊绅士的孙子继承,而在她明显透露出此意愿之後,可怜的威特就没少受过不少跟她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人的骚扰。
於是,在许百联与威特交往的时间,也见识过了不少那些人暗杀的手段……坦白说,许百联觉得自己毫不犹豫与威特结束关系,一丝留恋也无也跟此有一些关系。
毕竟,普通人没事不希望自己活得时时草木皆兵。
只是,当年与威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却成了如今救他一命的经验……许百联对此有些哭笑不得,威特被逼无奈发明出来的为了让他们保命的触感器没想到在他们分手多年後还是如此管用,他还以为在远离威特之後就远离了危险,一直戴著那块表也是因为有著最精密的gps定位仪,方便让夥伴找到他在哪。
明明只想过风平浪静的生活,只是还是被自己的不甘寂寞给打扰了,许百联嘲讽地觉得自己也这是自找罪受。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打算原谅苏蕾蕾。
惊动了那麽多人,他想原谅都不行。毕竟,在某个层面上,他不仅仅只是她哥哥上不得台面的同性情人,更明显的是,他是他们对头里地位还相关重要的一个人,动他无疑於跟动整个春夏镇一样。
她这麽不怕影响的行为,不就说有了苏派的态度,不把他们镇上那些人搞定,苏派是不会罢休的吧?!
既然如此,逃是逃不了了,不如顺势而为。
怎麽说,事情也跟他有关系了不是……
苏高阳当初接近他也是想从他这里打开缺口,如今苏蕾蕾更如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在给苏派的人造成了这麽好解决的错觉,以至於觉得他好对付。
苏高阳太知道家人默许他妹妹的行为是在为想把她也拖下水,尤其在这几个月李氏代表的春夏镇那派的人在不断地动作却被全都压下的这段时间,他更是知道了不少不用说也能理会到的东西。
为了保她,当初她父亲救过的那个大人物肯定不会坐视旁观,也根本用不了那位大人物开口说什麽,他底下的人就会自动给予保全,到时候,无论出什麽乱子,也用不著他们家出面,自会有人在前面解决好。
李氏那边的人想动她,恐怕难得很,比摆脱他们家的施压还难……
苏高阳知道这个默许的决定不是他爸做下的,要问这种高瞻远瞩,怕只有上头家里的老爷子才做得出……为了收取春夏镇那帮人的势力,看样子,在几年的施压不见效之後,他们家是打算把场面弄得更大了,让苏蕾蕾背後代表的那股势力也被动加入进来,从中得到他们想借用的力量。
事情如果要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把什麽都撕破赤裸裸相对时,恐怕那时候,再好的理由也成不了他们“合好”的借口,苏高阳知道自己如果还想争取点什麽,最好现在就动,他不认为到了时候许百联还会想与他有关系。
许百联现在只是只在森林里受到保护,没有太多忧虑的野兽,可要是那一天,侵害伤害到他身边的家人夥伴时,恐怕他举起的爪子,凶狠程度绝不亚於任何一只野兽。
也恐怕到时候,自己会是他第一个狠狠猎杀的目标……他深爱的这个叫许百联的人,或许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底细,或许平时也温文尔雅得像个不谙世事的二世祖,但这个对事物有著绝对敏感的人绝对知道怎麽对付自己,并且,因为他不在乎自己,毫不手软的结果就是他会被这个佯装云淡风轻的人彻底伤到。
苏高阳不允许自己有那麽可怜的一天……他不过是爱个人而已,在许百联没有给他对等的爱之前,他绝不给他伤害他的权力。
也更不会,让别人再得到他。
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那个让他觉得深深刺眼的外国男人更是休想再出现在他爱的人的心里……分了手就是分了手,再出现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滚蛋。
而这一切之间的争夺也休想让他牺牲他要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是被人摆布的棋子,他付出的与得到的从来都是正比,也,必须是正比。
谁也别想左右他。
任何人都别想。
而他想要的,必须是他的。
第39章
苏高阳进入身体时,许百联紧抓著了底下的床单……
呻吟声并不是很重,但听得出来并不是很享受。
苏高阳停了下来,定定地看著他。
许百联被他看得不禁抬起手去摸他的眼皮,过了好一会儿之後才把手轻触到他嘴唇间,说:“动吧。”
他额头冒著冷汗,就算润滑剂涂得够多,但那对疼痛还是无济於事。
毕竟,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做了。
苏高阳应言动了一下,只是在许百联下意识咬了下牙时又停了下,问:“不舒服?”
“还好。”许百联喘息著笑了一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
过了几秒,不得不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皮,“你带上保险套吧。”
里面那麽大的一根忤在里面,炙热滚烫地与肠壁无一丝余痕紧贴著,本来床都上了,爱也做了,这样的亲密本就是应该的,但偏生的,许百联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好像这样,就像两个陌生的人突然之间心碰著心了似的,连个迂回的隔膜真没有,真是太让人觉得奇怪了。
还是隔著点好,要不真受不了……许百联这样想著,推了推苏高阳,想让他戴了保险套再进来。
只是,男人的下半身要是能有这样听话就好了,更何况,现在的强忍著都已耗尽了苏高阳的自制力,许百联的一推,让他忍无可忍,把自己推到了最里面的同时也强吻上了许百联的唇,把舌头直接舔到了他的喉底,让人无处可躲。
“苏高……阳……”最後的一个字,喊声变成了忍痛的呜咽,许百联不得不在那个时刻紧攀上了苏高阳的脖子,同时头往後仰,用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在强烈的撞击下被撞飞出去。
如果平时穿著衣服的苏高阳是条敏捷神秘的豹子,那麽脱了衣服的人是条毫不犹豫暴露凶性的野兽,对於性的主宰更是从头至尾的操控,他尽情摆弄著许百联的身体,各种许百联都没想到过的方法他都能用一种非常当然化的动作做出来。
他此时正在激烈操著坐在他身上的许百联,还不忘了去舔许百联的眼球,而此时许百联的双手被他的双手紧紧十指交缠著压在身後,而在空气中高高的翘起的性器上用蚕丝的领带绑著枪套,领带上面还有著苏高阳的军徽。
那正气凛然的军徽在一片淫烂中还是依旧正气十足,许百联是无法想象苏高阳是怎麽能够在这种东西下还攻击得跟个不会歇足的暴徒一般,他只能判断,苏高阳这人绝不是个什麽正经人……
当然,他绝不是什麽正经人,要不然怎麽会跟自己鬼混。
只是,这种时候想什麽正经不正经与事无补,到最後快感与疼痛成正比的时候,许百联已经觉得自己赤红的眼睛都掉出生理泪水来了……
“嗯……”一声沈重的嗯声过後就是一阵炽热的液体与剧烈的抖动,许百联双手抱著发泄在他体内的男人的头,胸脯不断的喘息著。
男人一个扯开的动作,先前自行想解开,但试过几次完全不能拆解的枪套此时轻易地甩到了一边,就算身上半压著沈重的男人,但许百联还是腰一躬,前面也发泄了出来。
一场性爱,淋漓尽致。
最後,还是快感多於先前的不适。
第二天被弄醒时,天还没亮,许百联有些困惑地看著眼前把他弄醒的人……
穿著军装的男人英俊得不可思议,许百联心想,难怪这人老被派出去出任务,光这幅模样,这派小光景,去哪,无论是当友人还是当敌人,都是倍增面子的事……
在他模糊欣赏美色时,眼前的苏高阳搂住了他,给赤裸的他穿偌大的棉质衬衫,“中午时候会有一个大叔过来煮饭,他姓曾,你叫他曾叔就好,我晚上会回来。”
许百联不懂怎麽回事,伸出手让他穿著衣,眨眨眼问,“我不能走吗?”
苏高阳的手顿了顿,“去哪?”
“回家啊。”许百联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只是合好,又不是住在一起。”
“不能吗?”苏高阳把另一头的枕头叠了过来,放到他身後之後松开了他的身体让他躺了上去。
“怎麽能?”许百联笑了,有些好笑地说,“尽管我是觉得我们在一起能吓死不少人,但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可从不喜欢与交往的人呆过长时间,那会让我的十分美好大打折扣的……”
“你不信任自己?”苏高阳挑高了眉。
许百联摇头,微微笑著说,“哪是这样的问题,只是我想今天回去陪我家母上用餐,讨她欢心……”
苏高阳听了,没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吻就站起来说,“我走了……”
许百联打了个哈欠,往床单下滑。
“吃完饭再走,曾叔手艺不错。”临关门前,他听到苏高阳如是说。
许百联还是没等到曾叔的手艺,不过在出门时与这名刚要进门的中年汉子错身而过时点了点头。
随即他上了夏时季派来的车辆,扬长而去了。
他先回了家,练了琴,吃了母亲的爱心晚餐之後就去了夏时季那。
在海关那边得到了确切消息的夏时季见到他脸色有些不耐烦,心情看起来那叫相当的不好。
“你给我好好看看。”夏时季甩出了一叠资料。
许百联拿过来一看,第一张就是苏高阳的照片。
接著就是近七十多张的详细资料。
别的没有多看,许百联只是数了数苏高阳参加过的一些任务,居然大大小小的也有上百项了,简直就是个铁人,哦,不,超人!
“啧……”许百联不得不非常不符合形象地粗鄙出声,之後就看向了夏时季,说:“所以?”
“所以?”夏时季都懒得看他了,“所以你他妈有多远就给我离他有多远,就你那点智商,还想玩他?”
那麽毫不掩饰的看不起,许百联不得不为自己的智商抗议下,“我又没有玩他,他都知道我在想什麽,而且提议是他提出来的,海关的事是他主动说要放行的……”
“所以,你让他上,就为了他答应帮点小忙?”夏时季简直没好气极了。
“别说得我跟个卖身的一样……”许百联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
“有区别?”夏时季的口气讽刺极了。
“我只是想做点事,闲著也是闲著……”许百联有些虚弱,他挺想理直气壮地说这是苏高阳自愿的,干他什麽事,但这确实是他的目的,所以他还真无话可说。
他本就想成为一个能影响苏高阳的人,也想试试他的影响,而且,他还真的不太想放过苏家的人,想适合地给予一些他们对他的“回报”,所以这时候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了,也只好任夏时季讽刺他,闭嘴不答。
他不说话,夏时季烦躁地看了他几眼,在李昱泊推门而来让他准备回家後不得不又开了口,“你就不能听我点别跟他鬼混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许百联很确切地点了头说。
看著夏时季想打他的眼神,他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怕夏时季的,不过还是硬著头皮说了接下来的话,“你反正一直帮我安排保镖,这次也帮我找几个暗中跟著吧……”
他刚说完,夏时季旁边桌上的一幅水晶相框就砸到了许百联身後的墙上。
东西砸完,夏时季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了。
剩下吓了一跳的许百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佯装无事地起身抖了抖西装,风度翩翩地上了电梯准备去车库挑车去十区。
苏高阳说晚上会回来,他也正好过去睡觉。
反正明天在省城里他也要参加一场活动,现在去歇个脚也好。
刚到车库,就接到了苏高阳的电话。
“在哪?”
许百联说了地址。
“我来接你。”
“不用,我开车。”
“不用了,我来接。”
许百联好笑,“你到我们市,需要两个来小时,何必?”
“我在路上,再半个小时到。”
许百联听了停了开保险箱拿车钥匙的手,“哦”了一声之後对著手机低低地笑了起来。
第40章
其实许百联也是知道自己的些许天真的。
让一个政治世家的人对他感情?真是脑袋抽了疯了……
坦白说,苏派是要牵扯他们这派的目的就挺让人恶心的,民富一点他们就看不过眼了,他们那些为官当中有不少人搜刮了不知道多少的民脂民膏,这以廉洁为名的家族就不管了。
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自家门口成堆的脏东西没扫清,跑到别人家来撒横了……撒著横还来要胁人,但凡是个真蠢的,是会为苏高阳的那一点妥协高兴得脸抽筋,不过许百联高兴之余也挺不以为然。
难怪他妈嘱咐夏时季,说他不入官场,也少让他跟那些人打交道去……这些人的逻辑简直就是强盗逻辑,但你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是一个他们定的规则的世界,你想跟他们玩,还必须得按他们的游戏规则来办事。
也就是说,他想跟你谈情说爱,想让此掺杂大量的其它别的事,那麽,除了让他成行,你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这样的关系里,有纯粹的感情纯属扯淡,能把自己的心赔进去,那也是他再愚笨不过了。
许百联在他们的俱乐部里等人,苏高阳到达时找不到他,打来了电话他才出去。
临出门时,经理过来问他要不要回去,手上托上了盒蛋糕,是让许百联回去带给他母亲配下午茶喝的。
许百联麻烦他找个人送去,经理狐疑过来八卦问:“你又跟咱们仇家鬼混上了?”
许百联哭笑不得, 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要笑不笑地不发一语。
“你就折腾吧。”经理鄙夷地牵了牵嘴角,面露不屑走了,回头一个没看见他的服务生撞了他,火气顿时冒了出来,“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我这忙著啊?尽知道添堵……”
经理其实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朋友,这时候说的这几句话也是指桑骂槐,许百联本来就是个从不与人发脾气的人,只好自己摸摸鼻子出了门。
见到苏高阳时,他依旧微笑得跟个贵公子似的,适时得礼的愉悦,还带有著他独特的漫不经心与一些些的懒散。
苏高阳一身军队里穿著的便服,见到许百联上车後就倒了车走,其间没有耽搁一秒。
“吃饭了?”
“嗯。”
“吃了什麽?”
“饭,还有点心……”许百联没仔细说,笑望著苏高阳说:“你呢?”
“吃了。”
许百联也就没再说话,苏高阳此时调了音乐,一按下去,竟然是许百联的钢琴曲。
“几时学琴的?”苏高阳侧头看他一眼,看样子是想要闲聊。
“二岁左右……”许百联微笑著回答。
“很喜欢?”
“谈不上。”
“哦?”
见苏高阳完全没意思因他简洁的回答转移话题,许百联只好多说了几句:“我母亲认为我有天赋,所以还没学会说话走路时就把我搁在了琴凳上,童年时候算不上愉快,因为每天除去读书必须要弹足四个小时的琴,而此时小夥伴们正在田野间撒野,我差不多有几年是边哭边练琴的……”
苏高阳挑高了眉看他。
许百联也侧头看他笑,“後来出外留学也很是恨钢琴,母亲除去此外,就把我当她的生命,每桩事都会依我,但就弹琴这回事她从不退让一分,我完全不想离开她与家乡,但她硬还是送了我去维也纳,那时候真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有关於钢琴的东西全部消失。”
苏高阳也轻轻扯开了嘴角,看了他一眼。
许百联耸耸肩说:“但可能对钢琴的理解确实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到这几年我才知道我除了能完全掌握它之後,其它的我确实不在行……”
“嗯?”苏高阳示意著他继续说下去,他想听。
许百联略带自嘲地说,“我对厨艺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在留学时间差一点把自己饿死,做事也有依赖性,都这麽大了,很多事情必须要先问过我的理财专家,指望著他能帮到我老死。我爸曾经说过我简直就是依附著父母而活的寄生虫,如果不是母亲在我小时就强行安排了我的职业道路,我恐怕就真得在家里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农民。”
他说得小农民三字时,笑容深了点。
苏高阳正好看见,顿了好几秒,才淡淡地说:“是吗?”
苏高阳点点头,笑意不减。
“以後呢?以後除了弹钢琴,还想干点什麽?”前面是一个转弯,苏高阳利落地轻转了一下方向盘之後问。
“就这样吧,带著我的狗,跟家人朋友一起生活。”许百联手指在腿间微动了动,仔细聆听著自己的钢琴曲,觉得下次这里可以稍微做点改动,感情强度再加深点,曲子可能更完美……
当初怎麽就没觉得这里必须再加点情绪进去呢?许百联思索著,连带的忽略了旁边看他的眼神。
如果他现在思索的表情有多专注,那麽,旁边看他的人脸上的专注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百联第二天起来打算去练琴时,发现客厅里来了不少人。
有几个他不认识的,有一两个从报纸上看到过的,有几个是以前见过的。
他们全在客厅喝茶聊天,一见到他,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大纲琴家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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