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 作者:吻者
正文 第22节
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 作者:吻者
第22节
那一罐冰啤浇下来,确实起了点作用,张亮涣散的眼神开始朝李景灏看了过去,好歹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的人存在:“你谁啊?”
李景灏懒得和一个醉鬼搭话,只抓过他的一只胳膊,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扶到卧室去。张亮不从,躲着李景灏伸过来的手,只顾着去抓身旁的啤酒。李景灏力气是大,可是张亮体型也不小,打篮球练就的一身扎实的肌肉也不是骗人的,所以,两个人在揪扯中,李景灏渐渐地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要知道,之前把毫不反抗的张亮从一楼扛到三楼就已经费了自己大半体力了,现在碰上他死不听话地抵抗,残存的精力一下子被消磨殆尽。
“来,喝。你不是想喝吗,我陪你喝个够。”李景灏拦不住,索性从冰箱里把剩下的冰啤一股脑儿地全搬了出来,丢到地板上,朝张亮怀里扔了一罐。你不是想喝吗,行,我陪你。反正我他妈现在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我也想醉一下。李景灏的心情确实不好,这几天因为管不住自己,几次插手张亮的事,明明之前就对自己说过对张亮一概不管不问,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住破了戒。这事让他对自己很不爽,用俩字形容这样的自己,就是,窝囊,真他妈的窝囊。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罐我一罐地喝了起来。张亮侧躺在沙发上,李景灏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每喝完一罐,就再开两罐,一罐给自己,一罐递给身后的张亮。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到后来,喝的李景灏都开始全身发热,不停往外冒汗的时候,才拿起地上的罐子看了眼酒精度,嘀咕着:“他妈买的什么啤酒啊,怎么后劲这么大?”模模糊糊地看清啤酒上的字以后,李景灏发出了一声‘靠’。原来张亮储备的这些啤酒可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什么青岛、雪花之类的,而是专门从比利时进口的烈性啤酒,酒精度比一般的劲酒度数还高。
李景灏正要转过身去问张亮这酒从哪里搞来的,“哇”地一声,正在自己转过头去的时候,张亮张着嘴巴一下子朝自己这边喷了过来。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又撇了回去,估计张亮吐出的那几口就全进自己嘴里了。
虽然没被喷一脸,但是后背却没躲过劫难,结结实实地接了个满背。那滚烫而黏腻的浆液慢慢渗入李景灏的白色背心,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伴随着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的酸臭味,刺激地李景灏一个忍不住,自己也跟着“哇啦哇啦”地吐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像在较着劲比赛谁吐地最厉害似的,你吐一下停了,他接着吐,好不容易他停下来了,你又吐上了……吐到最后,李景灏脸上都白了,再看看张亮,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肚子里早已经吐地什么都不剩了,却还停不下来,只剩一个劲地干呕。
客厅里的味道越来越难闻,屁股旁边全是自己和张亮吐出来的脏东西,背后黏湿湿的一大片。李景灏也顾不上还在干呕不停的张亮了,率先走到浴室里先给自己冲个澡。正醉着酒,也不宜久洗,李景灏脱了衣裤,也就只打算在淋浴下把后背的呕吐物清洗掉而已。没想到自己才刚打开淋浴,就有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也钻了进来。
一转身,就看见张亮光溜溜地站在自己的对面,带着一脸梦游般的神情,从错愕的李景灏手里拿过莲蓬头,朝自己身上喷洒着。
“我擦。”一瞬间,李景灏的酒全醒了。张亮,你他么这是在自己作死自己,你知道么?
“张亮,你在干嘛?”李景灏朝张亮的胸膛上只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喉咙那里烧得慌。
“洗澡。”那人毫不自知地将莲蓬头高举到头顶,任花洒里的水从自己的头顶淋了下来,溅起的水花蹦到了李景灏的脸上、身上。
像中了邪一般的,李景灏朝张亮面前跨了一步,脸对着脸,胸膛贴着胸膛,从张亮脸上溅下的水迷住了自己的眼。李景灏屏住了呼吸,朝张亮的嘴靠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两唇相接只有01毫米的时候,李景灏猛然地停住了。他想起了那次自己亲吻张亮的下场,不能亲,亲不起,他怕再看到他吐,那样的场景,他不想再一次经历。
一想到那次的事,心里的酸楚就爬了上来。明明眼前这个是自己说了n遍要放手的人,明明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眼前这个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人,明明……
明明有那么多的理由告诉着自己要停下,可是,心却犯贱地指挥着自己瘫痪的大脑,凑了过去。
“啊。”张亮轻哼了一声,手里握着的花洒偏了方向,水滴全打在了李景灏的后背上。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脖子处重重地允吸了一口,舌尖顺着喉结滑了下去,在冰凉的水流里划出一道热痕,一路烧着抵达了自己的胸口,吮上了那敏感的一点。一瞬间,酥麻的感觉蹭地一路从脚底升到了头皮,张亮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全身上下像是被千万根针轻轻浅浅地刺着酥痒难耐,张亮很想把那造成酥痒的人推开,可是身子却使不上劲。
“嘭”,那花洒终于从瘫软的手中脱落,撞到了冰凉的瓷砖上,发出一声脆响。
李景灏抱着这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为之发狂的肉体,像享受着一份饕餮大餐,吻得狂热而肆意。他承认自己趁人之危占便宜算不得君子作为,可他也从来不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这样乖顺的,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的张亮,怎么可能抗拒的了?
张亮,不怪我的,火是你自己点的,人是你自己撩的,那么,该承受的后果,就由你自己承受了吧。
李景灏揽过张亮的身子,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双手渐渐地滑到了他的xx处。他想马上要他,疯狂地要他,他想让这个折磨了自己无数次的人也尝一下被折磨的滋味,看他在自己身下痛苦求饶的样子。
可是,还没等到他的手指顺着臀瓣探进那个自己渴望的xx,有什么从上面滴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在自己的脸上,灼热的温度让自己停下了绵密的吻和身后的手。
李景灏抬起头,看向了张亮。脸上的水珠早就因为闷热的天气而蒸发掉,可是,就是在那么一张刚毅而俊挺的脸上,连绵不绝的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了下去。
“哇”地一声,张亮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紧地抓着李景灏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羽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去看邱老四。我不该帮你瞒着给果果报仇的事。”“是我的错,我没有追上你。”“羽哥,我错了,你醒醒好不好?你知道吗,我好怕。我好怕杨一他们问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全是我的错。全是……”
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的,想说没处说,想哭哭不出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开闸,再也关不上了。
李景灏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哭地这么撕心裂肺,听得自己心都碎了。他终于知道张亮这几天夜夜买醉的原因了,而正是知道了原因,才让自己更加心疼起这个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男人来。怎么能不心疼,哪有这么傻的人,把所有的错揽到自己的身上,背负着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责任,一个人默默地憋着,忍着,自我折磨着。
李景灏把张亮重新抱到了怀里,手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不是你的错,根本不是你的错。那晚我也在,事情根本不是你能控制地了的。”“有我在,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天早上张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床上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晚上穿出去的那一套,直觉告诉自己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可是任自己想破脑袋,也无法回忆起昨晚去到夜店后发生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觉得这几日压抑在自己心里的情绪都烟消云散,心情舒畅了不少。
正在张亮还在对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百思不得其解时,杨一打电话过来催了。张亮只好暂且把这一离奇事件放置一边,起床往外面走去洗漱。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中间还夹杂着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闻着相当让人不舒服。张亮吸了吸鼻子,皱着眉朝沙发那边瞟了一眼,妈的,那抹熟悉的蓝是什么鬼?
靠,别告诉我自己昨晚就是被这只带回来的?!!!
天雷滚滚啊。张亮双手抱胸,做惊慌失措状。下一刻,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裤,再看下沙发上那只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的猫科动物,那一刻,张亮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对自己满满的恶意。
“妈个逼的,李景灏你给我起来,昨晚你干什么了?”张亮冲到沙发旁,抓着李景灏的头发用力往上提拉。
李景灏昨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张亮擦干身子换上衣裤,又背着嚎啕大哭的他上了床,一直哄到后半宿了才把他哄睡了过去。出了卧室,又到客厅里把那一滩散发着熏人味道的脏物清理了。
大少爷的本来就没照顾过人,一晚上被折腾了这么久,早就累地精疲力竭。等把地板清理干净后,也顾不得屋子里还残留的味道,直接就倒沙发上睡着了。李景灏睡地正酣,头发猛然被张亮这么一扯,差点没把一整撮给揪下来,痛得他立马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靠,想死?”被人用这种方式叫醒确实不是件让人能愉快起来的事,李景灏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大爷的,你才想死。妈的谁准你进来的?昨晚干什么了?”张亮仍然死死揪着李景灏的头发不放。
李景灏的整个头都被提拉到半空中,痛地他龇牙咧嘴,几次威胁张亮放手都不听,情急之下,趁张亮一个不防备,左手朝张亮的裆部一伸,抓住要害处用力地用手一握。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抓着头发的手松开了,张亮捂着裆部,痛苦地蹲了下去。“我操你祖宗李景灏。靠,好痛,你妈逼的。”
李景灏脱离了张亮的压制,从从容容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理被他抓地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脸邪笑地看着张亮憋成猪肝色的脸:“跟我斗,你还嫩点。”
“靠。”张亮已经不想跟他理论,下面那处火辣辣地疼,不知道破皮了没有。尼玛,会不会废了啊?顾不得胯下的疼痛,张亮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洗手间里去了。脱了裤子,把家伙掏了出来,一看,张亮就忍不住在里面破口大骂起来:“李景灏,我咒你个断子绝孙的。妈的你个太监。”只见被李景灏抓过的那处红了一大片,龟头处都充血了,而下面的两个蛋蛋,轻轻碰一下都能让自己倒抽几口冷气。
张亮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从上面接水下来撒在火辣辣的小小亮上面,企图缓解下疼痛。
“坏了没?要不要我负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景灏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张亮的身后,从张亮肩膀后面伸了半个头出来,低着头看张亮手里的小小亮。
突然听见这么一声,吓地张亮手下一紧,下意识地就把小亮亮握地更紧,生怕被人看见了去。只是自己这么握下去了才后悔起来,他妈的,比刚才更痛了,痛地自己眼泪都快飚出来了。这是张亮第一次,尝到了比蛋疼更疼的滋味,那就是弟弟疼,真他妈的疼。
张亮一把将裤子捞了上来,因为胯下的疼痛,不仅脚下没了力气,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只能甩出一张深仇大恨地脸对上李景灏,恶狠狠地说道:“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说完马上又转过身去,用手撑着洗手台,咬牙坚持着抵抗想要蹲下去的冲动。
虽说李景灏还想多看下张亮这种别别扭扭的样子,可是自己也清楚,再不走的话,这倔驴肯定要狗急跳墙和自己拼命了。所以,还是见好就收,便慢慢地退了出去,走到洗漱间门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对着里面的张亮说了句:“你大哥的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说完就闪出了房间,出去了。
李景灏那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听得张亮一愣,正想追出去问他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么两句,可是还没走出洗漱间,就撞上杨一和韩星两个从外面进来。
杨一和韩星在酒店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张亮过来,便带着韩星过来了。一上楼就碰见李景灏光着上身,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从张亮的房里走了出来。慌慌张张地进了房间,又看见张亮从洗漱间走了出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杨一和韩星两个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亮子,你……蓝猫……哈?”杨一朝张亮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滚你丫的。”张亮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朝杨一扔了过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多想,屁都没有。”
韩星还是第一次来张亮这里,朝房间各处参观了一遍,不禁赞叹道:“亮子,想不到你这么糙的性子,还能把房间收拾地这么有居家味儿,不错啊。”
“他这就算居家味啦?那你是没去看过羽哥和清哥的住处,那才是……”杨一不过是顺嘴一说,但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抬头往韩星那里一看,果然,刚才还有些笑容的脸上早就阴沉了下去。
一提到羽哥,几个人一时都心情沉重了起来。张亮到厨房给三个人做了三明治和新鲜的榨橙汁,端了出来。“先把早餐吃了。吃完了一起去医院看羽哥。阿姨那边,咱也一起去看望下,这阵子,为了老大的事,她都快把自己也搭医院去了。”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早餐。韩星只吃了几口,就把三明治放回盘子里,不再动了。“亮子,天羽的事,能跟我们说说了吗?易清呢?天羽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回来两天了,还没看到易清出现过?”
“是啊,为什么都没见清哥?”杨一也在一边附和。
“别叫‘清哥’,恶心。”一听杨一叫易清为‘清哥’,张亮就气得把正吃着的三明治丢到了餐桌上,“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那人的名字,我恶心他一辈子。”
“亮子,怎么回事?易清他怎么你了,对他这么大的火?”
“他是没怎么我。可是,他知道他对羽哥做了什么吗?为什么羽哥会变成这样?”一想起这个,张亮就激动了起来,“他把羽哥当猴耍。先是要和羽哥分手,之后又跑回来说和好。羽哥像个傻子似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自己都亲眼看见了他和陆鸣在一起,还死不相信他俩有一腿。羽哥出事那天晚上,他还说要给易清过生日。”一说到这里,张亮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晚发生什么事了?”韩星急切地问道。
张亮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低着头:“那晚,易清答应了要回来的,结果没回来。我就陪羽哥一起等。你知道易清那晚在哪里吗?”
杨一和韩星都没有说话,只一直盯着张亮。
“他和陆鸣在一起。陆鸣故意发他和易清的亲热照给羽哥,还把他和易清约会的地址发给羽哥了。然后,羽哥就开车过去了。他俩滚床单的事,被羽哥当场撞见了。我当时没追上羽哥,我是后面才过去的。我赶到那里的时候,羽哥已经离开了……”
张亮说完后,屋子里又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杨一说了声:“我操,亮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靠,操他妈。陆鸣和易清把羽哥害成这样,我们就能这么算了?”杨一坐不住了。
“易清现在在哪?他知道天羽的事了吗?”韩星从没想过,当初知道龙天羽和易清在一起时,自己担心龙天羽会被易清伤到的顾虑真的发生了。
“我找不到他。他家里把他的消息都封死了,根本没法知道他的动向。”张亮烦躁地扫了下头顶。即使龙天羽没出事,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易清和陆鸣两个,何况现在龙天羽被他俩害得昏迷不醒,张亮不跟他们死磕到底才怪。可是无论自己动用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派去打探易清行踪的人都没搜到任何蛛丝马迹回来。易家好像早有防备似的,把隐瞒易清去向的工作做地滴水不漏。
“那陆鸣呢?找到他了吗?”一听易清没了踪影,杨一就有点急了,罪魁祸首中俩已经跑了一个,别另一个也没影了,这不得活活气死自己。
“陆鸣第二天就坐飞机回美国去了。”
“靠,跑地倒挺快。别以为躲去美国就治不了他。”杨一把手里的三明治捏成了一团,用力地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不是在xx大学读书吗,我要他在里面读不下去。”
“你说,易清还在国内吗?会不会和陆鸣一起出国去了?”比起男人间的报仇雪恨,韩星更关心易清是怎么想的。即使已经移情别恋,但是好歹也曾为了龙天羽留了下来,证明曾经对龙天羽也是有过真心的。如果知道龙天羽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易清要是知道,都不可能不来看龙天羽一眼。
“不知道。”一提起易清,张亮就越发烦躁起来,“我谅他不敢和陆鸣一起出国。他家里能发现他和羽哥的事,难道就不会知道他和陆鸣的勾当?”
“这么说,那他就是还待在国内?我操,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还觉得他人好。羽哥出事的消息,早就被各大报刊新闻炒上天了,我不信他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了,竟然到现在都不露脸来看羽哥一眼,他还真是够冷血的。”杨一气地牙痒痒。
☆、第一百四十九章
要说对于龙天羽出事受打击最大的,就应该是龙妈了。那天晚上后半夜的时候接到电话被告知龙天羽正在抢救的时候,龙妈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在抢救室外面心急如焚地整整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看到龙天羽被医护人员推着出来,龙妈才终于支持不住地晕倒在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曾以为经历过的那些生死离别早就让自己将生死看地很开,可是,当看见自己儿子命悬一线的时候,龙妈才真真切切地领悟到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短短几天时间里,那个人前永远面容精致,干练利落的s市财团总裁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脱去了那个在闪光灯下光鲜亮丽的女强人、女富豪的外壳,她也不是那个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大boss。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不修边幅、面容憔悴、神经脆弱,一个只一心想把儿子从死亡的边缘拼命拽回来的母亲。
住最高级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仪器,服最昂贵的药……所有需要的,她都想给最好的,只要,只要能让床上的那个人醒来,只要,能再听到他再喊自己一声妈,就算倾家荡产,她也愿意。
每天,她什么都不做,只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人。她曾无数次地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老天,拜托,让我在下一秒看见他动一动手指头吧,就一下,一下就足够了。
在深夜里,她也曾趴在窗户边朝里面绝望地大喊:“天羽,我是妈啊,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妈错了,你不要再跟妈犟了好不好?妈以后都不管你了,只要你活地好好的,妈都听你的,好不好?……
只是,任龙妈在外面再怎么哭的肝肠寸断,还是张亮等一干兄弟日复一日的探望,那个被所有人深深牵挂着的人,仍然不悲不喜地、安然地躺在病床上,一天天、一周周、一月月,没有任何回应。
韩星和杨一回来待了半个月才回学校去的,要不是要期末考了,韩星根本不会离开。这阵子,韩星除了睡觉和吃饭以外,几乎都是在医院待着。龙天羽手术一周后才从观察室转到重症病房,家属终于可以经过严格杀毒除菌后进病房看望。韩星就那么守在龙天羽的床边,对他说说话,给他读读新闻,讲讲笑话……
韩星就这么每天不离地陪着龙天羽,杨一也就陪着韩星一起守着。说心里话,看见韩星因为龙天羽而时不时地流泪,杨一见了不难过不嫉妒不心酸是不可能的。他爱她,可是,他也知道,她爱的不是他,是龙天羽。尽管她故意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尽管她故意忍着不向自己打听龙天羽的消息,尽管她一次次地对自己说已经不爱龙天羽了,可是,杨一清清楚楚地知道,暗恋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就像自己一样,分明知道她还爱着他,却还甘之如饴地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当着那个在她脆弱时毫无条件地保护她、安慰她的备胎。他不期望自己长久的陪伴会换来她对龙天羽同等的爱,但是,他希望她能明白,自己最爱的或许不会是最适合自己的,而那个自己瞧不上的,也不会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的。
韩星和杨一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张亮请两个人出去吃了顿饭,期间趁韩星离席的时候,张亮朝一旁喝地半醉的杨一碰了碰杯:“韩星还喜欢羽哥?”
“连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干嘛?”杨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憋闷地说道:“亮子,我有时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张亮一把将杨一捞了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安慰:“继续坚持下去吧。兴许过一阵,韩星就会想明白了。”
“明白个屁。”杨一红着脸朝张亮看了过去:“亮子,你知道吗,刚开始看李景灏追你的时候,我觉得他挺愚蠢挺搞笑的,明明连我们这些旁人都知道能让你喜欢上他的几率几乎为零,他还锲而不舍地追着你不放。可是现在再看看我自己,他妈才觉得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亮没接话,默默地端起了酒杯,烈酒在喉,烧地慌。
杨一不顾张亮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说真的,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李景灏可笑了。笑他不就等于在笑自己么?我倒挺可怜他的,真的,是可怜。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可怜他呢,他毕竟光明正大地向你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而我呢,我他妈连这个都做不到。”
“别说了,喝酒。”张亮把两个人的杯子重新满上,不等杨一端杯,自己就先饮了。
杨一真醉了,这些话,早就憋在自己的心里好久了,也就只有在这个醉了的时候,跟好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才说地出口:“亮子,你每次看到李景灏缠着你,肯定很讨厌他吧。之前不是还说恶心么?你说韩星是不是也这么看我的?她会不会也觉得我特讨厌,特恶心?”
“你怎么能拿自己和李景灏比?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张亮夺下杨一还在往嘴里送的酒杯,扔在了桌上:“喝多了就说胡话。妈的,要是觉得喜欢韩星苦着你了,可怜你了,你也别这么窝囊了,放手行不行?”
“呵,放手,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有这么容易么?”杨一撑着张亮的肩膀,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踢倒了身下的座椅:“是啊,你又没暗恋过谁,当然能说得这么轻松了。你根本不懂。”
“是,我是不懂。”张亮见杨一脚步打着飘朝酒店外面走去,忙要去扶。
杨一一把将他凑上来的手打掉了:“我没醉,不要你扶。我先打车回去了,韩星那里,你送她回去吧。”
看着杨一落寞的背影,心头却浮现了另一个人来。也是在这样喝醉了的情况下,那个人甩开了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我只交男朋友,没有你这样的朋友。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人走了。
张亮还在回忆里发着呆,被韩星重重地拍了下肩膀才清醒了过来。“杨子人呢?我想回去了。”韩星问张亮。
“他喝醉先回去了。我送你?”张亮忙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
“不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要紧的,我也没什么事。再说了,如果我不送你回去,明天杨一要是问起来,肯定又要说我一顿了。”
“亮子,不用了。”韩星低着头,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刚才你俩的话,我都听到了。”
张亮有点懵:“你全听到了?”
“嗯。”
“那你,怎么想的?”
韩星没有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杨一喜欢自己,即使他从没说过。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富贵生活不过,跟着自己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读书呢?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每次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一再包容自己的各种任性呢?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回应这份喜欢呢?
“韩星,你和杨子,真的没有可能吗?”张亮拿着车钥匙,把它放在手心里把玩:“你知道的,你和羽哥肯定不会有结果的。即使羽哥已经和那个分手了,但……”
“我知道。”韩星打断了张亮的话,“可是亮子,你说,我对杨一,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
像自己一样,一次次地冷漠以对拒绝到底,或者是恶语、拳头相对吗?要韩星像自己对待李景灏那般地对待杨一,张亮说不出口。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张亮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再怎么样,别搞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僵就行了。毕竟我们这几个一起玩了这么多年,以后还是要经常在一起聚的。别到时见面了尴尬。”
虽然韩星一直说着不要张亮送,但最后还是被硬推着上了车,在张亮的注视下进了酒店后才罢休。
送完韩星回了酒店,张亮开着车子也回去了。一路上,想起杨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想起李景灏的种种过往,越想心里越堵地难受。
为什么以前只觉得他讨厌、变态、无赖、烦人呢?可怜?原来在别人看来,李景灏是值得可怜的吗?
其实,李景灏真的有那么讨厌、变态、无赖和烦人吗?除去那些对自己不痛不痒的玩笑,这个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比起自己在道上听到的关于他的种种,张亮不是不清楚,李景灏对自己,算是尽了十二分的耐心了。
而自己,又真的一如以前地讨厌、恶心他吗?忽略掉那些不舒服的肢体接触,其他很多时候,自己和他,也是能相安无事地在一起的啊。比如那些一边做菜一边听他胡言乱语的日子,比如和他打球的时候,再比如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还有……还有在他喝醉后安静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兴许是受了杨一那番话的刺激,回来的路上,脑子里一个劲想着的就是自己和李景灏那些乱七八糟不着边的事。回到出租楼,朝三楼那间亮着灯的房子看了好一阵。真的,自己是不是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做地太过分了?
张亮一口气不停歇地从一楼跑了上去,呼吸还没喘匀就急急地敲响了李景灏的门。他想跟他认认真真地道个歉,他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曾那么无理地对待过你。对不起,你对我不错,是我的问题,无法接受。对不起……
敲门声又急又重,听得人无端烦躁。李景灏和桃花正做到一半,被外面粗暴的敲门声无端打断,气地他直接捡起地上的一条内裤就凶着脸开门去了。本想一开门,不管何人,先踹几脚再说,但还未待嘴里的粗话飚出口,一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满肚子的火气就先消下去了。“有事?”
明明那些道歉的话呼之欲出,可是一对上当事人,舌头就打了卷,完全不听使唤。‘支支吾吾’地窘迫了半天,脸都憋地通红了,还是没说出口。
李景灏看着张亮那张涨红的脸,还有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酒味,语气比之方才严厉了不少:“又喝醉了?”说完就要上前去扯他的手。
“没喝醉。”看见李景灏朝自己靠了过来,张亮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退,心虚般地小声说道:“李景灏,额……嗯……就是……我想跟你说……额……”
李景灏正耐着性子听张亮在那里吞吞吐吐地说着,就见桃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同样是敞着光亮白嫩的胸膛,下身只着一条丁字裤,娇娇地走到李景灏的身旁,柔媚地说:“灏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的?人家刚才还没舒服够呢。”
桃花这么一出现,张亮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他俩的穿着,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刚才那么莽撞地敲门,是破坏了别人正在进行的好事了。一想到这,突然又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喝多了,才会被杨一洗脑了,竟然真觉得李景灏可怜,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呵呵,这样的李景灏,怎么会可怜呢?
张亮在心里对自己冷笑了一声,朝李景灏说道:“我喝迷糊了,敲错了门。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没等李景灏再说别的,张亮便飞快地转了身,从兜里掏出钥匙,又飞快地开了门,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闪进了房里,迅速地关上了门。
☆、第一百五十章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一下子,大一最后一个学期的期末考就临近了。
龙天羽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s市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车祸昏迷不醒,疑将永久成为植物人之类的新闻,即使在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仍然占据各大新闻版块的头条。
对于这么轰动全城的事,易家不可能不知道。易家不仅知道,其实只要细想一下,就连龙天羽出事的原因,都能揣摩出个七八分来。事情显而易见,龙天羽出事的那天正是易清出国的那天,时间如此地重合,根本不可能是个巧合。可是,正因为知道这事和易清多多少少有关联,易家才更要小心翼翼地死守着这个秘密,保证不能让远在美国的易清知道龙天羽出事的事。
好不容易让这俩孩子分开了,好不容易让易清出了国,不能再让易清回头了。即使他们也为龙天羽的不幸感到可惜和愧疚,可是,这并不能成为自己接受俩男孩子在一起的理由,尤其是自家的孩子。
为了防止易清的行踪被暴露,易家给家里所有的人都下了死命令,谁敢透露半点关于易家二少爷去向的消息的,自己丢饭碗不要紧,保不齐家里人等一干亲戚都会受到牵连。这种泄露出去半点不讨好的事,谁都不敢做。所以,恁是张亮怎么锲而不舍地找人搭关系,还是套不到半点关于易清的事。
因为期末临近,张亮暂时把调查的事停了,每天除了按时去看龙天羽,其余时间就是在学校复习。自从那次和夏婉婷提出分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主要是那事之后接二连三地发生一系列事件,让张亮根本没时间处理自己和夏婉婷的事,先是碰上易清受伤,接着是邱果果生病,然后龙天羽入狱,再到现在的龙天羽住院,这随便哪件事拉出来,好像都比自己那敷衍了事的爱情重要。
夏婉婷知道张亮忙,倒也很体贴地没有在那段时间怎么打扰他。直等到最近,看到张亮空闲了下来,便又慢慢地贴上去了。其实说体贴的话,也不是真体贴,主要是那阵子自己正和另一个金主打地火热,夏婉婷不是没想过和张亮和平分手另投他处,所以那段时间刚好趁着张亮没空管自己的时候成天往金主那里跑。只是事事不如意,那金主和夏婉婷玩了一阵后就觉得腻味了,一脚干脆地踹了夏婉婷,转身就去高中找了个比夏婉婷更年轻更漂亮的妹子。
本来想傍个大款捞点油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被吃干抹净了不算,还被人小姑娘当面羞辱了一番,夏婉婷这次算是吃了大亏了。到了这时候,才又重新想起张亮的好来,而自己先前计划的给他的一个惊喜,也立刻被自己排上了日程。
这天,夏婉婷不顾炎热,在图书馆外面守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成功逮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张亮。“想跟你见个面真不容易。说,有多久没给我电话了?是不是都把我忘了?”边说边朝张亮身边凑了过去,一手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张亮都好长时间没和夏婉婷碰面了,突然看见她蹦到自己的面前,并且还表现地这么热情,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趁夏婉婷不注意的时候小心地把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胳膊弯里抽了出来,勉强笑了一个:“你也是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吗?没敢忘记,这不是最近比较忙吗。复习地怎么样?”
“唉,别跟我提复习,我一看到书本就头疼。看你这样子,期末考试肯定没问题了,到时我就靠你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图书馆前面说话也挺傻的,张亮自然不想和夏婉婷多待,便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装作有事的样子要走,谁知夏婉婷不吃这套,相当淡定地跟了上来。
两人一路无言地到了停车场,人姑娘都跟到这里来了,张亮也不好意思撇下她一个人走了:“你要去哪?我送你。”
“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去吃个饭吧。”
张亮还在思索拒绝的台词,夏婉婷又开口了:“亮子,咱俩好歹还在一起,不就是陪我吃一顿饭吗,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了?”说完,还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张亮。
张亮公子别的都不怕,就怕女的在自己面前撒娇扮可怜。于是毫无悬念的,两人一起开车出了校门,往闹市开了过去。
本以为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餐,没想到车子一到闹市,夏婉婷的注意力马上就从吃饭上转移到逛街上。生拉硬拽着将张亮拖到了百货商场,在一众奢侈品店里左挑右选,自然最后买单的,还是后面那个心不在焉的主。
其实夏婉婷倒真不是想趁着张亮在而狠捞一笔,虽然这种事以前没少做。但是今天这么做却是另有所图,时间还早,如果单单只和张亮吃顿饭的话,这跟自己原定实施计划的时间相差太远。
当两人终于从商场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间都到九点多了。张亮就是有再大的耐心,被夏婉婷拖着逛到现在这个点,也差不多用光了。夏婉婷也知道适可而止,赶紧带着张亮到了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去了。
两个人单独订了一间包厢,菜上来以后,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张亮自顾自地大吃了起来。夏婉婷倒是没怎么动筷子,一个劲地给张亮酒杯里倒酒。张亮也没在意,满上了就喝,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把一顿简单的二人便餐硬是吃出了大排档里的豪迈感。
只是吃到后面的时候,张亮就觉得头有点晕晕乎乎起来,脸上渐渐地发烫。
夏婉婷一看他动筷的速度越来越慢,赶紧叫来服务员买了单,然后在后面虚虚地扶着他出了饭店。张亮还想去停车场取车,只是下楼梯的时候,脚步一个不稳,差点直接腿一软,从上面直接摔下去。幸好夏婉婷在后面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将他稳住了。“直接打车回去吧,你肯定是喝醉了。”
张亮觉得奇怪:“我也没喝多少啊,只是几瓶啤酒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醉了?”
夏婉婷没有回答,在门口拦了出租车后,扶着张亮上了车。从市区到学校也就一二十分钟的样子,可是等车子开到出租楼下面的时候,张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开始不对劲起来。热,挥汗如雨的热,全身的毛细孔都大打开‘嗞嗞’着往外冒汗,头顶都快冒青烟了。只是在这难耐的热之中,又有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往上升腾。痒,抓心挠肺的痒,像有猫爪子在自己心头轻轻地、慢慢地抓、撩,痒在心里,酥麻到全身。
这样的自己,连走路都显得困难,得亏夏婉婷在旁边扶着,承受了自己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夏婉婷艰难地搀扶着张亮上了三楼,正弯着腰在张亮的裤兜里摸房门钥匙,冷不丁听见楼道里有人上来的声音:“灏哥,明天有空不。我有两张去看展的票,贵宾席的,陪桃花去好不好?”
“不去,明天没空。”
“呜,灏哥哥……”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那两个人走了上来,夏婉婷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钥匙。李景灏一上来,就看见张亮一滩烂泥一样地靠在夏婉婷的身上,眼神涣散地不行。再看夏婉婷,完全一副贴心女友的姿势,柔柔弱弱地一边半扶着张亮,一边开着锁。
桃花本来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转头发现旁边的李景灏早已经变了脸色,忙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一脸潮红的张亮发神经病似的半靠在夏婉婷的身上,别扭地转过身子,朝李景灏痴痴地笑了几笑。
那笑容终是灼伤了李景灏的眼,只能冷漠地背过身去开了门,将还呆在外面的桃花一把抓了进去,‘啪’地一声甩上了门。
这边夏婉婷也终于开了门,扶着张亮进了房间。张亮人高马大的,夏婉婷还没扶他到到卧室,自个就已经支持不住,凭着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朝客厅里的沙发倒了过去。身子一碰到软软的沙发,张亮舒服地吁了一口气。“我渴,给我水。”
夏婉婷给他倒了冰水,喂他喝了。小心翼翼地坐到张亮的旁边,用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亮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热、渴,想睡觉。”
夏婉婷看着躺在沙发上全身发软无力的张亮,心里千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靠,难不成买到假药了?说好的一旦服用后,不出三十分钟就会让人欲火焚身、情难自禁,那现在全身瘫软无力的状态是什么意思?这他妈哪是什么壮阳神药,简直是催萎仙丹吧!!!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根本就不必要费尽心思地从小道那里搞来这药,然后还冒着危险在张亮的眼皮底下给他的酒杯里投药。现人都这样子了,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夏婉婷再看了眼张亮,想想以后被张亮分手后的种种悲惨境遇,一狠心一咬牙,妈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反正他现在不清醒,即使做不成,我也要赖在他身上,让他明天早上醒来没话说。
“亮子,你看着我,还认得我是谁么?”夏婉婷拍了拍张亮的脸,成功地将半迷糊的张亮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
张亮努力地睁开了双眼,朝夏婉婷看了眼,喃喃地说着:“你不是夏婉婷吗?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今晚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夏婉婷抓着张亮的右手,覆到了自己的胸前。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张亮在迷糊之中忍不住主动地轻轻揉捏起来。夏婉婷脱掉了上衣和胸罩,朝张亮的身上伏了过去。
光滑年轻的肉体,带着体温覆了上来,尤其是抵在自己胸前的两团柔软,更是让自己在这头昏脑热中注入了另一股蠢蠢欲动的念想。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李景灏沉着脸关上了门,丢下还未搞清状况的桃花不明就里地站在客厅里,自己却进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这么晚了才回来,今晚肯定会留下来过夜的吧?既然会留下来过夜,那么,肯定会发生关系吧?
一想到张亮和夏婉婷在床上亲热的样子,李景灏就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本来是想冲个凉降降火,没想到越洗火越大,手上一用力,差点没把身上的皮搓掉一块。心里正气馁着,突然又想起了那晚在浴室里将张亮抱在怀里时,自己是如何地心潮起伏,又是怎样的在长久的求而不得之后的心满意足。
“靠。”顾不得将身上的水珠擦掉,李景灏直接拿了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上,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早就知道再怎么样都不会有结果,那晚为何不抓住机会一做到底?现在后悔了有屁用,别人正在那边上演男欢女爱的戏码,你在这里悔地肝肠寸断做给谁看!
桃花见李景灏出来,赶紧贴心地拿了吹风机过来,拉着李景灏坐到沙发里,亲亲热热地给他吹着头发。好似还嫌李景灏不够憋闷似的,桃花一边殷勤伺候着,一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灏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在楼道里的扶着张亮的那个女的就是我们之前在夜店里看到的那个吧?啧啧,他俩还在一起啊,这绿帽子戴的。”
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李景灏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桃花。
桃花见李景灏没搭自己的话,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自觉地掐断了话题。只是没忍多久,那张闲不下来的嘴巴又开始了,而且还跟之前的话题衔接地严丝合缝:“不过,那女的确实有几把刷子,在外面玩够了,回来还能把小男朋友哄得服服帖帖的。”
李景灏一听这话就要冒火,刚想打断桃花的话,哪知又听到一句转折。
“只是,张亮要是天天被她这么玩,身子迟早会垮掉吧。女人果然都是可怕的生物。”
“什么意思?什么会垮掉?”李景灏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桃花一见李景灏来了兴趣,得意地很,马上卖弄了起来:“刚才我在楼道里只看了张亮几眼,就知道他不对劲了。灏哥肯定只以为他那是喝醉了吧?其实啊,他那哪是醉了,根本就是被人下了药的反应而已。就是那种最近圈子里挺流行的那个催情药啊,效果真是……啧啧……上次小三儿给接了一个客人,没想到人家提前吃了那药,结果把小三儿整地一个星期都接不了单。你说厉不厉害,哈哈……”
一经桃花这么一说,李景灏马上脑补了下药后的张亮和夏婉婷滚作一团干得天翻地覆的场景,瞬间就有一股恶心往上涌。张亮和女人上床他能忍,毕竟人是直男,下面那根又不是摆设用的。可是一想到夏婉婷那副不知被多少人玷污过的身子竟然利用迷药诱惑张亮,李景灏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干坐着的话,简直就不叫李景灏了。妈的,老子都舍不得碰的人,凭什么给一个烂大街的女婊砸睡?
一想到这,李景灏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卧室里拿了那把好久都没碰的备用钥匙,冲到张亮门前,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门。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火热场面差点没让李景灏当场自燃。
那沙发上的两个人早就因为精虫上脑而脱得全身上下只剩裤衩了。之前还软绵绵的张亮随着逐渐释放出来的药效,此刻早就已经龙精猛虎,就差和夏婉婷进行下一道程序了。
夏婉婷一看到门开了,慌张地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捂在胸前,朝李景灏大嚷嚷起来:“李景灏,你干什么?”
李景灏没说话,直接走到沙发旁边,一把将坐在张亮身上的夏婉婷从他身上扯了下去,然后架着张亮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已经完全被身体的欲望控制了的张亮早就被烧地神志不清,睁着眼睛朝李景灏看着:“你谁啊,有病啊?”
李景灏一摸他的胸膛,烫地根本不像样子,再看他那大睁着的眼睛,里面都爆血丝了。李景灏朝坐在地上的夏婉婷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等张亮反抗,一把将他抱了往门外走。
“夏婉婷,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和张亮在一起。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对一个女的动手。”李景灏朝身后胡乱往身上套衣服的夏婉婷甩出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桃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地跟了出来,就看见李景灏抱着几近赤裸的张亮从对面房走了出来,赶紧上前询问:“灏哥,你这是要干嘛?”
“桃子,你今天先回去,我明天再给你电话。”
“可是……”
桃花话还没说完呢,李景灏已经抱着张亮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桃花当下就给自己的嘴巴赏了两巴掌,该死的,说啥不好,偏偏说这个。这下好了,被赶出来了,哭都没地哭去。一转身对上夏婉婷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桃花鄙夷地朝她上下打量了下,将一肚子的醋意全撒在夏婉婷身上:“连个男人都留不住,白搭了这张脸。”
夏婉婷这时也正在气头上,明明都到最后关头了,竟然杀出个李景灏破坏了自己的好事,真是要多抓狂有多抓狂。听桃花这么一说,夏婉婷嘴下也饶不过他,呛声道:“他妈就你厉害,你厉害怎么被关外面?做牛郎做成你这样的,也不怕被同行笑话?”
桃花被噎地答不上话来,做了半天表情,才从鼻腔里蹦出一句“哼”,然后扭着跨踢踢踏踏地下楼去了。
他一走,夏婉婷也‘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这张亮都被人劫走了,明天等他醒来,自己下药的事肯定会被李景灏那孙子说出来,现在还留在这里不走简直就是欠抽的角色。夏婉婷整了整衣服,提着包就要出去。临关门的时候,又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过,随手捡起门边的一双鞋子,直接朝对面门扔了过去,然后飞快地下了楼去,生怕那个凶神恶煞的李景灏跑出来拦住自己。
李景灏将浑身烫地像个火炉的张亮一把抱到了浴室里,在浴缸里放了一缸的冷水后,直接将张亮丢了进去。滚烫的身子一碰到冰凉的水,就刺激地张亮刷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忙不迭地要跨出去。李景灏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他按了回去,压着他的肩膀不准浮出水面:“都烧成这样了,就给我老实待着。”
“不热,冷。”张亮喃喃地回答。
“冷也先忍着。”李景灏看了眼躺浴缸里发抖的张亮,胸膛上若隐若现的红唇印看得自己一阵翻腾,一伸手,直接从浴缸里掬了一捧水淋到那印子上,用手用力地搓了几搓,直到把皮肤都搓地出了红点才罢休。
“疼。”一无所知的受害者不安地在浴缸里扭了扭身子,想避开那双施暴的手。
“忍着。”‘啪’地一声,李景灏一掌拍在张亮光溜溜的胸脯上,清脆的声音在浴室里显得特别刺耳,“叫你活该。”
原本还想多折腾一阵,就看到张亮不受控地在浴缸里抖成了筛糠,露出水面的手臂上都是鸡皮疙瘩的粒子。
“靠,搞什么。”李景灏朝张亮脸上一摸,触手一片冰凉。这温度真是说降就降,太他妈的快了。李景灏赶紧把那个冻地直抽抽的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粗略地用毛巾擦干了身子,然后就背着他进了卧室,直接把人摔到了床上。
一碰到柔软的被子,张亮就自动滚了进去,裹在被子里直哼哼。李景灏开了电视,半躺在床上看着。转头看见张亮把自己裹地像个粽子似的还抖个不停,就笑了,用脚隔着被子踢了踢张亮:“喂,你认得我是谁么?清醒了没?”
“不认得。”张亮从被子里露出小半个头,朝床沿那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和李景灏之间的距离。
这种小动作怎么逃得过李景灏那张老油条的眼,不过他也不揭穿,只淡淡地朝张亮说道:“你放心,我不喜欢诱奸,安心睡觉吧。”
张亮一听到这句话,浑身紧绷的神经马上放松了下来,在被窝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其实早在浴缸里被冷水一泡的时候,张亮那被烧糊涂的大脑已经有几分清醒了,再后来被李景灏的一顿狠搓,神经已经正常了大半。到了那时候,他心里也才渐渐明白过来,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不是简单的醉酒,和夏婉婷吃的那顿饭一定有鬼。虽然待李景灏这里挺不明智的,但现在自个身子实在是衰地不行,即使逞能走回去,鬼晓得夏婉婷给自己吃了什么,要是再发作起来,身边连个喊救命的人都没有,还不如待这里,李景灏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搭把手,尽管这个大活人有点意图不纯。
李景灏看了一阵电视,等到再转过去看张亮的时候,那人已经安安静静地躺被窝里睡过去了。用手小心地探进去摸了下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李景灏关了电视,躺到张亮的旁边,手悄悄地挪了过去,碰到了旁边软软的耳垂肉,恶作剧式的,李景灏用力地捏了一下。
张亮吃痛,在睡梦里用手朝耳边拂了下,又朝床沿处挪了挪。李景灏怕他掉下去,便也没再多作弄他,缓缓平复了下呼吸,带着一脸的满足睡了过去。要说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什么事都不做只睡觉,这根本不是李景灏一贯作风。不是不想碰张亮,而是想碰地要死,可是他也知道,张亮并不像他装的那样不清醒,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危险的存在,还一反往常地留了下来,这让李景灏在心里觉得很满足。相比于和一个被下了药的人来一场不清不楚的床战,李景灏更享受当下和张亮和平共处分享一张床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来了,多更几章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李景灏一睁眼,就对上张亮那张在黑夜里也发着邪光的眼睛。
“卧槽,鬼上身了你?”李景灏‘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趴自己身上的张亮扫到了一边。
侧过身子想去开床头灯,只是刚转过半个背,就感觉后面有一团热气朝自己迅速地靠了过来。还没等李景灏转过身子瞧清楚状况,张亮已经把他抱了个满怀。那滚烫的一身贴上来,李景灏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撒点孜然的话就可以开吃了。“张亮,你他妈别发骚啊,赶紧给我松开。”
“呼”只听背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某人砸吧砸吧嘴,将抱在怀里的人贴地更紧了:“你身上好凉快。”
靠,感情自己是被人当成降温利器来用了。
李景灏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伸手在趴在自己后背的那只赖皮狗的寸头上摸了一把,然后小心地转过了身子,将人拨到自己的臂弯里,慢慢地重新躺了回去。
那躺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安静了一阵,李景灏好不容易把打散了的瞌睡酝酿了半点回来,怀里的赖皮狗就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拱了拱,钢针样的头发差点没把自己的胳膊捅成个马窝蜂。
李景灏咬咬牙,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只能把手臂箍紧了,箍住了在臂弯里作恶的头,狠狠地说道:“张亮,你敢再给爷动一个试试?”
乌漆麻黑的,李景灏看不见此时的张亮已经全身皮肤烧地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他热啊,要命的那种热,明明身子已经贴到了李景灏凉爽的皮肤,可是却无法驱散身体内的那股无法控制的燥热。夏婉婷不知道买的是什么过期的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有第二波效用。
身下的那处来来回回硬了好几个回合,可是还一次都没泄过,此刻硬地就像一管上满弹药的钢炮,拿点干草在旁边搓吧搓吧飞出的半点火星就可以点燃引子,发射。
张亮那个脑子早就在急需发x的欲望里丢地个干干净净,这个时候,只想裤子一脱,痛痛快快地撸一管。他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裤头,握住坚x的那处,不带一丝犹豫的,双手迅速而有力地上下撸x起来。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带着短促而满足的轻呼声在自己的耳边此起彼伏。李景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张亮的手在双腿间那根即使在黑暗里仍然看得见清晰轮廓的阳x上下翻动。李景灏足足盯着那里看了好几分钟,看地自己刚才还可以当冰袋的身子烧成了一锅热水,看地自己下面x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软下去的那根又x成了擎天柱。
从没见过哪个男的撸个管能撸地这么气壮山河的,空气里飘荡的全是从张亮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的味道,带着男人的血性和阳刚,冲击地李景灏晕头转向。上不上?要不要上?妈的,现在还不上就不是个男人。可是现在上了的话,好像也算不上是个男人。艹,反正左右都不是男人。
冲入耳膜的轻x声像一根软软滑滑的舌头舔过自己的耳廓,一下,一下……连身子都没有碰触,李景灏就被这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属于张亮一人才有的性感而刺激地丢了理智。靠,横竖都不是男人,干脆做个彻头彻尾的禽兽,把这人一次性吃干抹净。
只是还没等自己出手,张亮的一只手就摸索了过来,抓住李景灏的手以后,就往自己下面那里带。
“帮我。”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欲求不满的急躁。张亮自个撸了一阵,平常十多分钟就搞定的事情,今天却因为药物的原因,都快撸了二十多分钟了还屹立不倒。一直处于喷薄而出却未出的状态让自己久久处于晕眩的快感巅峰里下不来,这种冲入云霄飘飘欲仙的感觉确实痛快,可是想泄而泄不出的痛苦夹杂在这快感里,折磨地张亮一阵痉挛,连手上的动作也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李景灏一握到那处,心都忘记跳了。自己见识过的男人里,有像桃花那样身子比女人还柔媚的,也有练就一身八块腹肌,可以当人体肌肉模型的,可是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会像张亮一样,能让自己全身血脉喷张,狼血沸腾的。
他握着张亮灼热的那根,慢慢的,慢慢地上下滑x。
“嗯……”从张亮嘴里发出一声愉悦的x吟。他扭了扭身子,朝李景灏身边靠了过去,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李景灏的腰,紧紧地,用力地环着他的腰掐了一把。紧实而平滑的触感让自己有揉虐的欲望。伴随着新一波的快x,张亮手下一用力,朝李景灏的腰上用力地揪了一把。
‘呲’,李景灏被他揪地差点手下失控。为了制止那双闲不下来的手,李景灏只能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张亮从床上揽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把张亮两只手都抓在手里,而另一只手仍没停下一直忙活的事。他一心只想让张亮舒服,让他快点钩隼矗蛭勒帕潦潜锘盗耍绻恢闭饷从沧挪恍沟幕埃馨讶吮品琛
如果按着自己的喜好来,他自然想把这一切拖地越久越好,要知道,自己是多喜欢平时对自己总是横眉冷对的张亮在床上对自己又是投怀送抱又是撒娇卖萌的样子,他爱死了这样的张亮。
“你就浪吧你,个骚蹄子。”李景灏一边关怀着下面的小小亮,一边使坏地朝张亮的后颈狠咬了一口。“张亮,都是你自个惹的。以后,老子吃定你了。”
李景灏一把将张亮抱着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手下轮流使着各种花活,伺候地张亮气都喘不上来。
汹涌而来的欲望让自己上身不稳,张亮顺势就想往后仰,被李景灏一手捞到了怀里,头枕到了宽阔的肩膀上。李景灏手下加快了速度,在感受到夹在自己腰上的两只腿越来越用力时,指腹搔刮着铃口,带起一阵电流。在即将把对面这个人送上云霄的时刻,他强迫张亮对上自己的脸,“张亮,说,我是谁?”
在欲海里翻腾的张亮根本答不上话来,这来势迅猛的快感即将淹没自己,像即将溺死的人渴望重新浮出水面,他急切地抓着李景灏的肩膀,带着类似于哭腔的祈求:“快点,快点。”
李景灏紧紧地堵住铃口不放,就是不让张亮在最后关头泄出来。没听到张亮的回答,他不会让他舒服透了,他要让这个人记住,今晚是谁让他爽地上了天,只有记住了这个,自己才不算白伺候一回了。“说,我是谁?”李景灏又朝失神的张亮问了一次。
张亮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在黑暗里对上那张模糊的脸,“李……景……灏……啊……”
有什么从自己的体内冲了出去,带走了自己的三魂七魄,抽掉了自己全身的气力,张亮在这难以承载的快感中解脱一般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倒在了李景灏的怀里。好累,好困,怀抱好软……
李景灏满足了张亮,转刻就要把束缚在裤子里的那根解放出来和张亮大刀阔斧地干一场。手在他的胸前游走着,李景灏咽了咽唾沫,嘴巴朝那颗因为□□而挺立的乳粒侵了过去。
“嗯。”张亮在昏昏欲睡中动了下身子,好像在抗议着扰了自己的美梦。
李景灏不顾他小小的抗议,朝那一粒攻击地越发凶猛。憋了那么久,他不想再憋了。禽兽也罢,只要能让自己尝到张亮的身体,即使要被打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他也顾不上了。
坚硬的那处一下一下地顶着张亮的臀部,再一用力,就可以挤进臀瓣里,到达那让自己销魂的x口。李景灏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在张亮的腰处,往上提了提,让挺立的那根直直地竖立在两瓣间。缓缓地托着张亮的身子往下放,炽热而□□的那根在x口处磨蹭。要进了,马上就要挤进去了。李景灏沉着气,就在自己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凭着蛮力一插到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张亮人畜无害的呓语:“李景灏,对不起。”
李景灏一下子顿住了,把张亮放到自己腿上,捧着他的脸问了一遍:“什么对不起?”
某人充分发扬了只管说出来舒畅了自己而不管别人听没听舒畅的精神,又陷入了沉睡中。
李景灏拍了拍张亮的脸,“张亮,丫刚说什么呢?给我好好的再说一遍,说清楚了。”
恁是李景灏之后怎么捏揉拍踹的,那窝在怀里的狗就是连哼都不哼一声地死睡了过去。
被这么一个小插曲打断,李景灏也进行不下去了。不是不想了,只是自己那颗一遇上张亮就软的心又开始不争气起来了。就是睡梦里无意识的一声“李景灏”,一句“对不起”,却踩到自己心坎里去了,让自己不忍心对怀里的这人再做半点猥亵的动作。
摸了摸还处于勃x状态的那根,李景灏把怀里的那人抱地又紧了紧,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张亮,咱俩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审核不通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张亮第二天早晨是被尿憋醒来的,半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这是在自己房间里,看都不看就往前走。他一下床,李景灏就醒过来了,斜卧在床上,把手肘撑在枕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张亮迷迷糊糊地朝前面的墙壁上撞去。
眼看那个二愣子就要一头撞到墙上去了,李景灏这才像猛虎出山一样跳下了床,一下子窜到了张亮的身后,右手在他腰上一揽,把人往后带了带,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走路能不能认真点?”
张亮一激灵,半迷糊的脑子全部清醒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对上了李景灏那张□□的脸。
“早。”李景灏意料之中地看到张亮对上自己时半是惊恐半是木然的脸,趁怀里的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在他的侧脸上不要脸地啃了一口,然后才迅速地放开了他,走出了卧室。
张亮木鸡一样地呆立在卧室里足足十来分钟,把昨晚上能记起的所有片段都从头到尾地梳理了好几次,只是每次回忆到李景灏这段的时候,大脑下意识地就把这一段屏蔽了过去,只剩一片空白。
低头看了下自己只剩一条内裤的身子,张亮下意识地就扒开自己的裤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小小亮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双脚在原地轮流向上抬了抬,发现屁股后面并无异样的感觉后,这才终于放心了下来。看来李景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禽兽。
确认自己没有失身后,张亮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就是憋得不行的尿意席卷而来。正想趁着李景灏不在的时候逃出去回到自己房子里去,哪知路过客厅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到墙壁上的镜子里自己胸前那一大片的草莓印子。
靠,刚刚在心里对李景灏建立的那么一丁点好感瞬间消失无遗,张亮又炸了。
“李景灏,你个变态狂。”张亮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朝里面大吼了一声。
李景灏刚刮完胡子,下巴上全是白色的沫沫,正打开水龙头,仰着头,把下巴凑到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洗着。面对张亮这只炸毛狗,他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不慌不忙地把刮完胡渣的下巴洗地光溜光溜的,这才关了水,对着镜子自恋地又摸了一把下巴,然后才边照着镜子边说:“嘴巴放干净点,别蹬鼻子上脸。说谁变态呢?”
“他妈你不变态谁变态?”张亮气得涨红了脸,悲愤地朝自己胸前一指:“做了还敢不承认吗?妈的,这么一大片,你当我瞎?”
李景灏朝张亮的胸前看了一眼,眼神顺着那一堆草莓印□□地滑了下去,盯着张亮的□□笑了起来:“是我做的,你拿我怎么样?”说完就神色自若地转过身去,走到马桶旁边,一脚把马桶盖给掀翻了,拉链一拉,家伙一掏,大大方方地放起水来。
张亮就没见过对人做了这种事后还这么心安理得的人,气地直跳脚,又可恨明明愤怒地要死,却找不到厉害的话来骂人,热血一上头,直接就走到李景灏的旁边,对着他的小腿就踢了一脚。“我孙子。”
李景灏放地正爽,被张亮这么一踢,腿都抖了几抖。要说趁人之危做缺德的事,李景灏觉得张亮这才是最好的示范。“想死了你?”李景灏一个转身,正对上张亮。
有什么热热的x体x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一路流了下去,温热了大半条腿。张亮一低头,下一秒,杀猪般的尖叫声就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李景灏,你个□□的。我问候你全家。操操操,funck、shit……”
张亮觉得自己嘴巴子从没骂地这么顺溜过,一口气把能想到的所有国骂都飚了一遍,中间还夹杂着各国外国脏字,反正就是,如果骂人会杀死人的话,李景灏早就已经被张亮骂地尸骨无存了。不过要说的是,李景灏这次即使死,那也死地不冤。这人下面还在放着水呢就朝张亮转过去了,那剩下的半泡全都不偏不倚地淋到了张亮的大腿上。
张亮几乎是以光速跑进了浴室,把淋浴开到最大后,直接就把腿伸到了下面冲洗了起来。那水打在腿上分明是冰凉的,但张亮却觉得被李景灏那家伙尿到的地方还是有一种恶心的温热感在。为了彻底去除这种恶心感,张亮又从架子上拿了肥皂,把整张腿仔仔细细地打了一圈肥皂,拿着毛巾上上下下一顿狠搓。
李景灏解决完,把裤子拉上了,走到浴室那里,看着张亮拼命销毁自己犯下的好事现场,难得的没有再摆出一副□□的样子笑话张亮,而是好心地提醒了句:“小用点力,皮都快被搓破了。”
“滚你妈的蛋。”
李景灏得了这句骂,还挺愉快的,干脆靠在浴室的门口,一边从后面欣赏着张亮好看的腱子肉,一边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淅沥沥”的水声和悠扬的口哨声一向都是催尿神器,单单其中一项都能在几分钟内让人尿意来袭,何况两管其下,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张亮本来就憋着一泡尿还没来得及释放,被李景灏吹了一阵口哨,本来死劲憋下去的尿意一下子就又涌了上来,再配上眼前的流水,瞬间就有要破闸而出的感觉。
完全顾不得还有李景灏一直在用眼神奸视自己,张亮冲到了马桶旁边,在破闸的前一秒掏出了小小亮,一泻千里。妈的,这种憋到膀胱快爆炸的时候进行的自我释放简直比x潮还爽一百倍,爽地自己小腿肚子都在微微发着抖。张亮舒服地眯缝起眼睛,仰着脖子朝空中吐了一口气。
“这么舒服?”李景灏猫一样地踱到张亮的旁边,对着张亮的耳朵吹了清脆的一声哨子,把旁边那人吓得差点尿液倒流。
“滚蛋。”张亮闷声吼了一句,腾出一只脚朝李景灏踢了过去。
李景灏侧了侧身子,躲过某人的佛山无影脚:“怎么,还怕我看?昨晚都给你撸了,还害羞个什么劲?”
张亮虎躯一震。
给你撸了……
你撸了……
撸了……
了……
“你再说一遍?你撸谁了?”张亮脸都绿了。
“怎么,爽完就不认账?”李景灏凶着脸挨到张亮的面前,一手直接掐着张亮的下颚,硬生生地扭过来对上自己的脸:“不记得了吗?那我提醒你一下。”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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