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我以为我是主角[系统] 作者:云禹尔
正文 第11节
我以为我是主角[系统] 作者:云禹尔
第11节
苏怀泽经常和支惊鸿聊天说笑,耍赖不走,支惊鸿忍无可忍说:“谢平澜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
苏怀泽这才惊醒,自己已经数天没有看到谢平澜了。
谢平澜最近在沧海后山上修炼,修炼到气闷时就提剑寻凶兽战个你死我活,不知道是《天破剑法》的缘故还是自身体质的缘故,这数天里他修为增长极快,竟是要结丹了!
谢平澜盘腿而坐,心中默念五灵修行术,引气入体,死沉丹田,很快便有大量灵气入了体内,咆哮着向丹田涌去。
谢平澜不知旁人结金丹时大多有人陪伴怕出了岔子,就连苏怀泽也有大量修士和南宫瑜陪伴,而他就这样准备一人结丹了。
磅礴的灵气汇入体内,如果不加以引导就会在体内炸裂开来,谢平澜前期进行地还好,到后期是灵气应该环绕汇集时却始终做不好,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失败,谢平澜皱紧眉头,汗水从额头流下,脑海里竟然有想起了苏怀泽,倘若苏怀泽在这里鼓励自己两句说不定就会心平气和了吧,但是苏怀泽去陪支惊鸿了,谢平澜不知道怎地又想起了支惊鸿一天结丹,他突兀地冒出个念头,如果自己比支惊鸿快,比支惊鸿更优秀,苏怀泽会不会多看自己两眼?
想法如同种子扎根与心脏深处,和执念共同交缠粗壮。
谢平澜隐隐竟开始急功近利了,他的眼角都开始泛红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爆喝。
清永抬手就从他头顶覆盖了大量的精纯的灵气,清凉的灵气顿时减少了体内的燥热,谢平澜感觉自己内心逐渐平静了许多,清永毫不客气厉声喝道:“默念心法!”
谢平澜开始张嘴默念起心法来,有清永在身边护着,他倒是没在出什么差错,五灵根所耗费灵气量巨大,他竟是经过了五天五夜才最终结丹。
清永探了探他的修为才哼了声说:“现在才算好了,说说罢,想到什么走火入魔了?”
谢平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要走,清永气急败坏,这两小子,现在苏怀泽整日呆在支惊鸿那里明显不来找谢平澜,而谢平澜整日疯狂修炼,还差点走火入魔!
清永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和怀泽那小子争吵了?”
谢平澜脚下一顿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站在那里,清永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苏怀泽如果不过问,他就这么一直憋下去,但是,苏怀泽天生不敏感,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清永虽然很不耐烦但依然走到他面前徐徐说道:“怀泽这小子天生活泼,心思却愚钝了点,有很多事情你等着他去发现,那得等多久。”
谢平澜猛然抬头,乌黑的瞳孔里有一丝不可置信,但是他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只是闷闷应了声。
清永叹了口气说了最后一句:“有什么事情你就好好和他说说,他不是强硬之人。”
苏怀泽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谢平澜的,虽然谢平澜并不知道当晚发生之事,但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每天晚上入睡之前,合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一夜的场景,有恐慌同时也有欢愉。
苏怀泽深吸一口气,前几日看到山头有异象发生,问了胡菘蓝才知道是谢平澜结金丹了,谢平澜这小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他提着两壶酒慢慢向山上走去。
谢平澜还在不要命地练剑,《天破剑法》他已经练到第六章,最后三章精妙绝伦,同时也对持剑者要求颇高,谢平澜周围已经形成了一片空地,原来的树木都被他的剑气折断,旁人看过去无不觉得惊涛骇浪。
苏怀泽站在远处一棵树下,笑眯眯地看着他,谢平澜侧头就看到了他,谢平澜走过来,苏怀泽晃了晃手里的两壶酒。
两人席地而坐,苏怀泽拍开封泥,给谢平澜满上,两人碰杯饮酒,一度相顾无言。
苏怀泽其实很想问他突破金丹感觉怎么样,但是谢平澜垂眉安静的样子让他平白生出一丝烦躁,他张口问道:
“平澜,你有考虑过伴侣的事情么?”
这件事情,苏怀泽刚穿越进这个世界就认真想过,尤其是最近,他想了很多次,但是苦于没人可以讨论,他只好默默的和系统说,不过系统永远都是,请宿主做好本职工作。
妈的……
谢平澜脊背猛然一僵,他沙哑地反问道:“怀泽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苏怀泽愣了一瞬,眨了眨眼说:“我想去找玉女阁萧依依来着……”
谢平澜手里的碗应声碎裂,他慢慢起身,转身就走,苏怀泽疑惑地看着他喊道:“我还没说完呢……”
谢平澜仿佛是一步都不想停留,直接御剑飞出了山头。
苏怀泽:……???自己还没说完下一句呢,是去玉女阁找萧依依,让她帮忙看能不能给他们俩找找适合的女弟子啊。
☆、第45章 斩天剑
谢平澜直接跑向另一座山头,他实在不想呆在那里了,听着苏怀泽倾诉爱语,这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苏怀泽心里根本没有他,他们之间只是师兄弟,是至交好友,不是伴侣也不是爱人。
苏怀泽以后会有自己的伴侣,然后两人渐渐远去,直到记忆里忘却对方。
明明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他们之间还是好友,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但是谢平澜胸腔里一阵接一阵的心悸,铺天盖地的痛楚盈满了他的全身,他沉默地走着,又生出巨大的无奈和愤怒,然后抬手用力一挥,对面数棵百年老树轰然倒地,然而,谢平澜没想到的是,手里的这把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把剑了,经历了和逸昌一战后,已经摇摇晃晃,而这一次,竟是碎成了几段。
谢平澜愕然,蹲下身去,颤抖地捡起碎掉的剑片,他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捡起碎剑,然后包裹起来,把头埋进外袍里。
这还是苏怀泽在白江镇为他买的,如今连这把剑都碎了。
自从那一次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更加冷淡了,苏怀泽本来心里憋着气又被谢平澜甩了脸色,自然不会主动和他说话,而谢平澜竟是沉默不语早出晚归,竟是和多年以前一样了。
连卧在病床之上的支惊鸿也看出了端倪,最近支惊鸿身体好多了,胡菘蓝让他下来多走一走,好恢复一下僵硬的四肢,苏怀泽一有时间就过来陪他,这让支惊鸿大感意外。
掌门清旭好静,平日里只知道修炼,而清永却是四处闲逛,也会到炼丹房的山头里看看支惊鸿。
清永来的时候,苏怀泽恹恹地正在帮胡菘蓝处理药草,这几日他没有修炼反而帮胡菘蓝找到了不少珍贵药草,清永就听到胡菘蓝说:“和谢师弟吵架肯定是你的错,你脾气这么坏……”
苏怀泽嘟囔说:“我好心好意提着两壶酒去找他,他二话不说摔碗就走,这还是我的错?”
清永抬腿走了进来说:“你说了什么,谢平澜摔碗就走?”
苏怀泽茫然地看着清永说:“我就问了问他,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伴侣,他就摔碗走了。”
清永摇了摇头说:“你给我出来。”
两人缓缓走在上清峰的竹林里,清永开口问道:“你和谢平澜在南宫家发生了什么事?”
苏怀泽疑惑地回答:“什么都没发生啊。”
清永皱了皱眉说:“平澜……有么有什么和平日不同的地方?”
苏怀泽想了想眼睛一亮说:“有!”
紧接着,苏怀泽把鸩玲是如何找他们俩,以及谢平澜把魔尊逸昌打晕了的事告诉了清永,但是他并没有说谢平澜神志不清导致那疯狂的一夜。
苏怀泽是典型的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但是清永却从这大量的信息中敏锐地抓出来了最关键的信息。
“你是说,魔尊逸昌说,他有一个表弟叫做谢平澜?”
苏怀泽点了点头说:“逸昌还说出了谢芸这个名字。”
清永的瞳孔瞬间紧缩,抿紧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苏怀泽十分好奇,清永却只是摆摆手让他好好修炼,极快地就向掌门清旭那里走去了。
掌门清旭喜静,整日呆在房间修炼,不过这日下午他却睁开了眼,他身旁有一块天的玄铁,玄铁由沧海派每位长老所拿,这块玄铁是一个象征也是一个信号,它与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件武器相互呼应,斩天剑。
每当斩天剑重见天日时,天地玄铁就会发出幽幽的光,像是一个召示,而每当斩天剑出来时,修士们趋之若鹜,仙魔两界必发争乱。
清旭盘腿坐在那里,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清永走进来时,刚想开口说有关谢平澜的身世,就看到清旭眉头紧锁地盯着身旁,他定睛一看顿时大骇。
天地玄铁是个象征,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但是每次斩天剑出现时,仙魔两界交战倒是真的,清永瞬间已经想了很多,他又回想起苏怀泽告诉他的魔教大会的场景。
让清永和清旭感到忧心忡忡的是,如果是在数百年之前,沧海人才济济,修士修为极高,和云升派玉女阁关系极好,而如今,沧海经历了一次仙魔交战,元气大伤,后来又经历了换掌门的风波,清旭如今修为迟迟无法长进,而自己才是金丹后期,而诸位长老最高修为才只达元婴初期,如果真如魔尊逸昌所说,攻进沧海,那么沧海险矣。
玉女阁和云升派最近数年隐隐有颓废之势,正道没落而魔道兴起,天下必将大乱。
清永定了定心神,走到清旭旁侧,握住了他的手,清旭微微一颤没有挣脱,清永慢慢说:“斩天剑必会落入我沧海手中。”
清旭看着他,清永的双眸犹如天上星辰,让人深陷其中,清旭问道:“为何?”
“我已经知道谢平澜的身世了,他就是谢芸的儿子。”
宛若闷热午后的惊雷,清旭睁大了眼睛,清永接着说:“斩天剑上一任主人是那位老祖,心思深重,为了保住谢芸和谢平澜,自己一人和魔教为敌,按那位老祖的性格,什么好的都应该留给他儿子,所以,我相信他必定在斩天剑上留下了血脉禁锢。”
清旭猛然抿紧了嘴巴。
两人密谋了一夜,在天下大乱面前,任何事都可以先放一放,清永传了信给袁出流,而清旭则传了数位长老来交谈,闭关得想办法清出,在外云游的立即传信。
长老们最终得出一个方法,保留沧海的实力,既然斩天剑这么重要,那么就派出一部分有能力的弟子出去寻找斩天剑,而剩余的弟子和长老们保护沧海!
紧接着数天,沧海派一些内门弟子纷纷接到师门密令,成群结队地出发寻找传说中的武器斩天剑。
炼丹房的山头上也变得一片萧瑟,胡菘蓝还在炼丹,苏怀泽倒开始疑惑怎么来买丹药的弟子越来越少了?
清永和清旭来到炼丹房的山头时,苏怀泽疑惑着看着他们两个,清旭温和地冲苏怀泽招了招手,苏怀泽小跑过来,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上清峰的竹林里。
“师父什么事?”
清旭微笑着说:“怀泽,我和清永想让你和平澜去找一件宝物——斩天剑。”
苏怀泽一听要和谢平澜一起不太高兴地说:“我和胡师姐一起。”
清永“啧”了声说:“让你和平澜一起你就一起,怎么这么多要求!”
清旭扫了一眼清永继续说:“怀泽,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平澜的身世,我本来不想告知于你,但是你和平澜是一同长大的肯定比旁人更加亲厚,所以,你得帮平澜分担一些。”
苏怀泽睁大眼睛说:“谢平澜的身世?”
清永在一旁倒是不赞同清旭这等做法,不过他依旧没有打断清旭的话,清旭继续说:“谢平澜的母亲是当时名震天下的魔女谢芸,而父亲是我们沧海的白霄长老。”
苏怀泽大吃一惊,他早该想到的,魔尊逸昌说的那话,就已经指明了谢平澜和魔教有深厚渊源的!
苏怀泽抬头问道:“那魔尊逸昌为何要杀死谢平澜?为何说谢平澜是自己表弟?”
清旭到还是不缓不急地说:“当时天魔道出了两名女子,一唤谢茹,二唤谢芸,谢芸后来和白霄老祖一起与魔教为敌,逸昌当然想杀了谢平澜。”
他继续说道:“怀泽,此话我已经和平澜讲了一遍,现在沧海紧急,斩天剑重出天日,你也看到,部分沧海弟子已经出去寻找这斩天剑了,斩天剑是天下至宝,本身蕴含天地灵气,有助修为,所以正魔两道都在寻找,如果仙魔真的打起来,这斩天剑将起到关键作用。”
听到这话,苏怀泽的眼眸亮了起来,听师父的意思也就是说,谁得了斩天剑谁就是天下第一了,那这斩天剑肯定是自己得!
苏怀泽当即高兴地同意了要去找斩天剑,这必须得找!立马就去找!
谢平澜坐在山梯上,山梯这一头是云海,另外一头是峭壁,他刚刚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自己母亲是当时大名鼎鼎的魔女,而自己的父亲是名噪天下的沧海老祖,谢平澜望着远方云海突然想着,自己母亲和父亲是不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刻骨铭心的过往?
或许就在这沧海的山梯上又或许是在天涯海角的某处?
反正不像自己,资质又低修炼又慢又不敢吐露心声。
谢平澜从峭壁上扯下来一片新鲜的叶子,一鼓作气吹了起来,悠扬的声音穿过层层云海飘向天际。
突然,从山梯拐弯出一只白色的脑袋,大白小心翼翼走过来闻了闻他的腿脚,谢平澜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大白身体一僵还是乖乖地没有动。
小黑吐着舌头跑过来,蹭蹭大白,又不会看脸色地蹭蹭谢平澜,谢平澜忍不住笑了笑说:“我吹叶子不是唤你们过来的,你们主人呢?”
苏怀泽笑眯眯地走过来说:“是我让它们俩过来的。”
谢平澜脊背一僵,下意识地低头,上次他和苏怀泽不欢而散,之后数天两人没怎么说话,即使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平澜把所有的心事都憋进心里,这段时间倒是和小时候一样了,沉默又木然。
苏怀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知道他又陷进自己的意识里去了,苏怀泽咳了咳说:“师父让我们尽快出发去找斩天剑,他和你说了么?”
谢平澜下意识点点头。
苏怀泽本来想转身就走,毕竟还有东西需要准备,丹药和符篆都要重新整理,但是看到谢平澜鸦羽般的眼睫在微风中轻轻颤抖时,他又心软了,苏怀泽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谢平澜迫不得已只好抬眼看着他。
苏怀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师父和我略微说了你的身世,别想太多,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找斩天剑不是么?”
苏怀泽小心翼翼地询问,两只眼睛还眨了眨,看上去使人发笑。
谢平澜看着他,嘴角慢慢地扬了扬。
苏怀泽笑起来,眼睛都眯在了一起,他打了个响指,大白和小黑跑了过来跟在他身后,苏怀泽说:“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谢平澜突然叫住他,苏怀泽回头看着他,谢平澜说:“我母亲是谢芸,父亲是白霄,而我只是一个五灵根的弟子,我……”他看着苏怀泽突然说不下去了,这太痛苦了,谢平澜硬生生地停住了,后面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两圈最终没有说出来。
苏怀泽倒是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前世看过太多这样的新闻,父母都是天之骄子,孩子压力巨大,他站定温和地说:“现在的你已经比刚进沧海时强了千倍,想想你和逸昌交战的时候?就算是资质低修炼慢,不还有我陪着你么?”
前面的话像阵风,吹过即忘却,最后一句像是黑夜中的火把,冬天里的日光,奇异而温暖地充斥了谢平澜整个心脏。
谢平澜是沧海上的独行者,他的存在和整个沧海都格格不入,但是一旦独行者有了莫逆之交有了爱慕之人,就再也回不去过去那令人窒息的孤独了,仿佛整个心脏都在为面前之人跳动。
☆、第46章 心意明
苏怀泽回去收拾东西时,风把谢平澜额前碎发吹起,谢平澜扬起头看着层层云海和无尽的山峦,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
苏怀泽带的东西很少,大部分丹药和符篆由他拿着,而谢平澜第一次手里却空空如也,唯一的一把剑断了被他放在了屋子,等到他和苏怀泽一同出来时手里竟什么也没拿。
苏怀泽疑惑地问:“你的剑呢?”
谢平澜有点惭愧地说道:“它……断了……”
苏怀泽微微皱了皱眉递给他手中剑说:“你拿着这把剑吧,你惯用剑,而我拿着符篆就行了。”
谢平澜一滞,把剑接了过来。
因为是谢平澜的身世,他们不能走的太显眼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就没有吃山下的烤鸡,苏怀泽还感叹一番,心里默想,等老子拿到斩天剑以后,一定要回来大吃一顿。
斩天剑是天下至宝,既然沧海知道它已经重见天日,那么,同样魔教也会得知,顿时各大城镇里涌来不少仙魔修士来讨论斩天剑到底在哪里。
苏怀泽和谢平澜并无头绪,斩天剑没人知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因此也就不知道从哪里去寻找,他们俩决定也去城镇探探消息。
朱城是南北贯通的大城,城内人口密集,川流不息,同时修士也多,苏怀泽走进城中最大的客栈准备再次住下打听消息。
老板笑眯眯地说:“客官,我们还有最后一间房,客官您看……”
苏怀泽叹了口气,即使他订了两间房,谢平澜到晚上时肯定又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住进他的房间。
苏怀泽掏出碎银子说:“要了。”
朱城因为人口密集,城中河流交错,商铺林立,不是节日却每天胜似节日。
苏怀泽和谢平澜走在河道两旁,两人身侧跑过三二小童,同时也有修士伴侣,苏怀泽感叹道:“以后在这里落脚也不错,朱城是个好住处。”
谢平澜点了点头,停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说:“这里离沧海也不远,交通便利,确实适宜居住。”
苏怀泽笑着说:“以后在这里盘下一座宅子,修炼累了,还能在这里歇脚,不过我的屋子可不要像沧海那样冷清,也不能像南宫瑜那样花团锦簇……”
谢平澜微笑地听着他说完然后才接话说:“怀泽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要和怀泽住在一起就行了。”
苏怀泽噎住了,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开始说在朱城置宅子时并没有想过那时还和谢平澜在一起,但是,谢平澜说的并没有错,他们一直是住在一起的,苏怀泽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腾起一丝烦躁,不是来自于谢平澜,而是来源于他自己。
他们俩在城里晃悠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没有寻到任何关于斩天剑的消息,傍晚的时候,苏怀泽和谢平澜还去了最大的酒楼尝了尝他们的拿手菜,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些醉醺醺了。
他们俩回到客栈,收拾一番后,苏怀泽倒在床上,本来想着,已经有些醉意了想来能很快睡着,但是他却清醒了,谢平澜吹灭蜡烛慢慢地躺在他身侧,苏怀泽身体有一丝僵硬,他逐渐放松呼吸,正准备闭眼,隔壁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客栈为了节省资金,墙壁是不隔音的,而苏怀泽一听就知道隔壁在做什么,呻吟声透过墙壁传到他们俩耳里,在这清凉的夜里越发使人燥热,苏怀泽头皮有点发麻,暗自庆幸这是在深夜,即使脸红谢平澜也看不到。
随着若有若无让人腹下发紧的呻吟,隔壁逐渐传了两人的耳语,让苏怀泽大吃一惊的是这是两个男人。
断断续续的让人遐想的声音飘在安静的夜里,苏怀泽贴着墙睡,他听得一清二楚,在下面的那位男子仿佛已经忍受不了,开始低声求饶起来,小声地又无法抑制地吐露心声:“不、不要了……别……求你……”
而另一位男子却恰恰相反,愉悦带走一点征服的声音随之响起。
“不要什么?”
“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其他人都来看看么?”
“叫出来,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苏怀泽的脸仿佛被热水薰蒸得通红,如果是在以前,他还会打趣两句,不过现在,他抓紧床单没有开口说话。
那一夜里,双手被绑住,双腿大张,比隔壁还要激烈,混杂了欲望和呻吟,让人不自觉沦陷其中,苏怀泽到后来已经神志不清的时候,求饶的比隔壁那位男子还厉害,今夜突然听到这种声音,身体里的记忆逐渐复苏,那种猛烈的快感让他记忆深刻,苏怀泽压制住身体的感觉,在心中默念起心法来。
谢平澜睁开眼睛,隔壁还没有结束,他静静听着声音,听着求饶和恶意逼迫相互交织的声音,他又重新闭上眼回想起了那一夜。
皎白月光下的苏怀泽,身体如无瑕白玉,抚摸上去却泛起阵阵绯红,而敏感处却如花之蕊心,微微触碰却颤抖不已。
破碎的声音混杂着猛烈的撞击,苏怀泽嘴中每吐露一分,谢平澜心中邪火便滋长一分,最终形成熊熊烈火包裹着他们俩,把苏怀泽所有的声音都吞食入腹。
谢平澜轻轻坐起来,走了出去。
苏怀泽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只知道这时候不撸何时撸!
他蜷缩身子,缩进被子里。
谢平澜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苏怀泽立马装作老老实实地停了手,谢平澜倒是没有直接躺下去,他撑着身体给苏怀泽盖了盖被子,又看了一会,苏怀泽放松呼吸,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紧接着,谢平澜像是被外面寒风吹昏了头,又像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翻涌的情感。
他低下头,屏住呼吸,轻轻地温柔地吻了吻苏怀泽的脸颊,像是羽毛在脸上极快地扫过。
然后,他躺了下去。
苏怀泽愕然地睁开眼,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吻,不同于那晚混沌的两人,谢平澜清醒地吻了他,而他现在清醒地知道了,苏怀泽有些手足无措,一开始没有想过这方面也罢,但是一旦开头,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有了另一个解释。
为何谢平澜会整夜粘着他睡,为何他提起萧依依时谢平澜会突然走开,又为何在逸昌要来杀他时,谢平澜会爆发出如此强大和决绝的力量。
这一切的原因通过这个吻昭然若揭。
苏怀泽心乱如麻,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平澜了,如果是暗恋那还好说,可是他们俩之间已经如此亲密,那一晚如果仅仅是混沌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苏怀泽还能说服自己,只是意外,但是,现在看来,加上了情爱之后,苏怀泽再回首那一晚,顿时脸色羞红。
苏怀泽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才昏昏睡去。
每日清晨,谢平澜拾掇完毕才开始叫苏怀泽起床,他走到床边开始轻轻唤苏怀泽:
“怀泽,怀泽。”
“起床了。”
“今日还要去探消息呢。”
苏怀泽睁开眼,看到谢平澜时顿时一僵,清醒了过来,他脸色有点苍白,谢平澜微微皱眉问道:“是昨夜没睡好吗?”
昨夜一晚上都在想你,怎么可能睡得好?
苏怀泽沉默地穿好鞋子快速回答:“没有,睡得挺好的。”
然后像避着他一般,快速地坐在椅子上,准备束发,之前苏怀泽的头发都是谢平澜帮忙束的,他一共也没束过几次,谢平澜走过来,握住他的头发,苏怀泽立马开口:“不、不用了……”
谢平澜拿起玉冠说:“你束不好,看不到后面,老是歪掉。”
谢平澜用手指给他理了理头发,苏怀泽慢慢放下手,自暴自弃的随他束,谢平澜很轻柔又很迅速地帮他束了发。
苏怀泽还是不敢面对他,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他站起来没有看谢平澜开口说:“我先去下面看看。”
说完扭头就跑,谢平澜抿紧了嘴巴。
苏怀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慌什么,他原来以为自己和谢平澜只是挚交好友,所以有什么事情才一起分担一起帮助,但是当这份分担和帮助背后是浓浓的爱意时,他竟然想退却了,苏怀泽前辈子因为长时间的生病,整日呆在病床上和医院里,到最后,父母亲情被昂贵的医药费和大量的时间消磨殆尽。
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永远的爱,所以他不敢面对这如此炽热的烫手的爱意。
苏怀泽独自跑出了客栈,在朱城河道边走着,叹了口气。
他想回去和谢平澜说清楚,或者问清楚,但是真正看到谢平澜那双乌黑的安静的眼眸时,他又说不下去了。
苏怀泽坐在河边木椅上,捂住了双脸。
☆、第47章 受伤了
苏怀泽在木椅上呆呆地凝望着河面,晨曦透过河面折射在他眼睛里,反射出一片清亮,他又叹了口气。
清晨的朱城,渔夫四处奔走,摊贩相互吆喝,苏怀泽起身沿着河道慢慢走着,看到数位头扎犄角的小童从他身旁欢天喜地跑过去,向前走又看到三二妙龄女子,前面又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脸上温柔地笑着,苏怀泽突然内心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吐了口气。
无论怎么样,他也得面对谢平澜,逃避只会在两人心上增添负担。
苏怀泽打定主意转身迎着晨曦向客栈走去,对面突然来了一群挡道的魔修。
为首那名魔修还谦谦君子似的笑了笑,苏怀泽瞬间瞳孔紧缩,手指蜷缩了起来。
来着赫然正是多年未见的霍飞玉!他一身玄衣外袍,而身上却散发出浓重的戾气和愤怒,仿佛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怨恨之中,他微微抬高下巴说:“苏怀泽,我们有很久不见了吧。”
苏怀泽:“!!!”拔地就跑,这时不跑何时跑!
霍飞玉数年不见,修为愈发精进,没有多久就抓住了苏怀泽的后衣领,仿佛是多年的积怨突然爆发了出来,霍飞玉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闪着冷光的匕首,然后用力朝苏怀泽双脚扎去!
刹那,一把剑极快地拦住了那把匕首,但是匕首还是划伤了苏怀泽,特别是脚踝处,已经开始流出汩汩鲜血。
谢平澜气极提剑就与霍飞玉纠缠起来,苏怀泽只看到河道旁,渔夫和摊贩匆匆遁走,两人就在这朱城最繁华的闹市打了起来!
几位魔修想过去帮助霍飞玉,苏怀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扔了几张符篆成功地拖住了他们,几位魔修顿时对苏怀泽怒目而视,但是迫于苏怀泽手里还有大把符篆,他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霍飞玉内心有气,憋了多年,今日又见谢平澜恨不得手刃了他,但是谢平澜同样心情不好,他刚走出来就看到闪着光的匕首向苏怀泽刺入,任谁都不会心情好。
霍飞玉修为比谢平澜高不错,但是也不敌谢平澜逆天的越战越勇和闻名天下的《天破剑法》,在必须要杀死对方的心情下,两人不管不顾,用尽全部招式,打斗所产生的剑气竟然把河水都掀了起来。
谢平澜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几次艰难的几乎不可能赢的战役都过来了,谢平澜出剑变得更加流畅锋利,一招一式翩若游龙,刁钻有力,苏怀泽不自觉看呆了,原来谢平澜的剑术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在清晨的晨曦下,惊心动魄又不可方物!
谢平澜突然刺出一剑,这一剑正面直指霍飞玉,霍飞玉迎上去那一刻时就停滞了,紧接着身体被巨大的剑气掀进河水里,炸开不小的水花。
谢平澜提着剑走过来时,几位魔修屁滚尿流地向四处奔逃,他走过来先是轻轻地脱下苏怀泽的鞋子,检查了伤口。
苏怀泽突然有点语塞,又有点不好意思:“别、别……”
谢平澜跪在地上把苏怀泽流血的那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皱眉道:“别动,伤口还很深。”
苏怀泽耳垂突然变得绯红,周围还有人走出来看,他想抽回脚被谢平澜抓住脚腕,手掌上的温热透过脚腕传满全身,苏怀泽突然心砰砰跳了起来。
苏怀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谢平澜倒是专心致志拿出丹药用手捏成粉末洒在伤口上,苏怀泽疼得倒吸一口气,谢平澜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然后熟练地包起伤口,放下苏怀泽裤脚然后帮他穿上鞋。
晨曦下,谢平澜做完一切后抬头看着苏怀泽,苏怀泽呼吸一滞,垂下了眼睑。
谢平澜微微挑眉问:“还很疼么?”
苏怀泽有点结巴:“不、不疼了。”
谢平澜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去说:“上来。”
苏怀泽瞬间反应过来他是要背自己,连忙摆头说:“不、不用,我还能自己走。”说罢想自己站起来,不过脚踝上的伤口却是很深,他脸色一白竟然朝后倒去,谢平澜极快拉住他,抱住他叹了口气:“你这样走不了,朱城的衙役都快来了,我背你,我们快走。”
苏怀泽没办法拒绝趴在谢平澜背上,谢平澜熟练地御剑飞起,苏怀泽只有一只脚站立,鼻尖四周都是谢平澜的气息,苏怀泽忍不住缩缩鼻子,皱着眉,脸颊还微红着。
他们俩落进一片森林中,谢平澜轻轻把苏怀泽放下来,苏怀泽感觉别扭但是又没有开口,只是老老实实坐在一块巨石上。
苏怀泽的脚最近几天是肯定不能走路了,谢平澜叹了口气说:“我先去寻寻这周围有没有可以挡风避雨的地方。”
苏怀泽点点头,等他走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自从发现谢平澜的心思后,觉得都不敢面对他了。
苏怀泽抓了抓头,内心一片烦乱,当初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只是想过以后会有一个知心伴侣,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倒没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苏怀泽觉得即使找不到,自己和大白小黑生活也挺好的,平日里和三两好友一聚,而现在,不知道谢平澜的心意还好,知道了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谢平澜背着苏怀泽来到一个山洞,山洞里还有前人铺的干草,苏怀泽倚在石壁上顿时盘腿而坐冥想修炼起来。
谢平澜仔仔细细看着他,然后垂下眼睑,也闭上了眼睛。
苏怀泽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皎白的月光洒进洞里,平白增添了一些清冷,山洞里还很温暖,他慢慢地走了出去,随意走着,走到了一处水潭旁。
苏怀泽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又叹了口气。
“睡不着么?”
苏怀泽猛地扭头,谢平澜提着剑正看着他。
苏怀泽僵硬地笑了笑说:“没……我就是想出来走走。”
谢平澜点了点头走在他身边,两人皆沉默不语,苏怀泽忙寻找话题说:“你最近剑术怎样,我看你剑术又精进了。”
“你要看么?”谢平澜侧头问道。
苏怀泽呆愣一下,迎上谢平澜目光后又迅速收回,然后又忙点了点头。
谢平澜自然地握住苏怀泽的手向后走了几步,然后让他坐下:“你脚上有伤,别走太多,坐着就好。”
然后,他走到水潭旁,慢慢抽出了剑,苏怀泽又觉得清冷了几分。
《天破剑法》九章,一章比一章刁钻精妙,然而差之毫厘就可能伤及自己,苏怀泽专心致志看着他挥剑,出剑和刺剑。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了人体的美感和剑法的精纶。
苏怀泽又想起了那肌肉的触感和流畅的线条以及上下伏动的喉结,他顿时捂住了自己眼睛。
谢平澜已经挥完九章,提剑朝苏怀泽走来,见到苏怀泽如此模样不由得好笑,他站定看了一会,然后大步向他走来,原来的他一直患得患失,不敢开口,今夜一挥剑觉得什么都无所畏惧了,他想说出来,想让对面之人听到,他是……多么爱他。
谢平澜没有哪一次像这次如此冲动,甚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柔和鲜活了起来,他走到苏怀泽身边坐下来,苏怀泽已经放下了双手,耳尖还有点不自然的绯红,谢平澜覆住他的手说:“怀泽,我有话对你说。”
苏怀泽心都快跳上天了,他一边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要想想办法。”然而另一边却在疯狂中:“啊啊啊啊有人要和我表白了!”
系统:“……”
谢平澜微笑地看着他,苏怀泽已经开始浑身僵硬了,谢平澜的声音如清风穿林:“怀泽,其实我……”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摇摇晃晃的纸鹤砸到了苏怀泽脑门上。
苏怀泽还没从刚才的僵硬中缓过来,倒是谢平澜拿起了这只纸鹤,然后铺展开来,纸鹤是清永弟子袁出流折的,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玉女阁遭袭,速来。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然后苏怀泽跳到谢平澜背上,迅速朝玉女阁飞去。
玉女阁就在朱城东北边,但是魔教很少攻打玉女阁,虽然玉女阁也是三大正道之一,但是实在是玉女阁里多出美女,魔修通常也下不了手,还有一点也是,魔修女子大多数也会来玉女阁求玉颜丹,所以很少有魔教会主动寻玉女阁的仇。
他们俩极快地飞向玉女阁,在层层云海下,他们看到了一片火光的玉女阁。
苏怀泽和谢平澜立马飞了下去,下面的情况更加糟糕,玉女阁的殿宇和房屋被大火吞噬,而大部分弟子缩在练武场上,不过让苏怀泽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魔教弟子,只有看上去一片惨淡的玉女阁弟子。
☆、第48章 萧依依
袁出流看到他们俩时眼眸一亮,放下手中伤药走了过来,当时在九曲洞中,袁出流虽然没能及时赶到营救他们,但是后来他也为了揭露霍飞玉的罪行而向师门据理力争,所以苏怀泽和谢平澜对于这位清永的弟子袁出流还是有些好感的。
袁出流自从上次事件后就离开沧海,云游修炼了,这次也是清永亲自书信给他,他才匆忙赶到玉女阁的,他拍了拍苏怀泽的肩膀说:“你俩当初在秘境里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怀泽点了点头询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没有看到魔教弟子,反而是玉女阁怎么起火了?”
袁出流一说起正事眉头皱紧起来,他说:“天魔道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消息说斩天剑就在玉女阁周围,于是带人逼问玉女阁的长老,后来没有问出来,所以恼怒之下就放火少了整个玉女阁。”
苏怀泽大吃一惊说:“魔教说斩天剑在玉女阁?”
袁出流点点头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这么肯定的,但是天魔道如此一来,整个魔教都蜂拥而至,现在你看——”他侧身让苏怀泽他们看清楚,“玉女阁现在可谓是危险至极,我们要帮助她们,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魔教在玉女阁周围寻找斩天剑,万一斩天剑真的在这附近呢?”
袁出流叹了口气说:“所以,掌门让我来安稳玉女阁,而你们现在首要的就是去找斩天剑。”
苏怀泽皱眉问:“斩天剑有下落么?有没有什么确定的消息?”
袁出流说:“没有,不过魔教来了很多人来寻斩天剑,看样子十分有把握斩天剑在这里。”
苏怀泽和谢平澜虽然知道要去寻斩天剑,但是斩天剑在哪?斩天剑长什么样?他们俩个一无所知,苏怀泽打开系统,系统只会标出来哪有药草,什么斩天剑,系统表示根本没听过。
苏怀泽:“呔!要你何用!”
系统:“……”
不过即使不知道在哪里,他们俩也走进了玉女阁周围的十万大山里,没有见到一位魔修,而他们俩个也就是这样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焦虑,但是毫无办法。
山谷中,凶兽众多,苏怀泽敏锐地发现,这里的凶兽肌肉隆起,体魄雄壮,这可比在沧海的凶兽体态大多了,苏怀泽还看到一只白狐,四肢粗壮,牙口锋利,这根本就不是大白的近亲啊!
苏怀泽深深地感觉在玉女阁周围的凶兽都变异了。
深夜是凶兽出没的最佳时机,苏怀泽只能听到远处不断有凶兽的撕咬声和修士的惨叫声,他下意识贴近了谢平澜,谢平澜握住他的手,两人向前走去。
苏怀泽一边默念着阿弥陀佛保我平安,一边四处留意着周围,谢平澜想笑,他回头看着苏怀泽说:“别怕,这里应该没有凶兽。”
苏怀泽抬起眼,然后脸色变得惨白。
谢平澜的后面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丑陋的凶兽,他鼻息喷着热气,而却有一双血红的眼眸,嘴角流下涎水,正在盯着他们俩。
或许是苏怀泽脸上的表情太过苍白,谢平澜皱眉回头,突然,凶兽狂奔而来,大地都在剧烈颤动,苏怀泽反应过来拉住谢平澜就像山坡上跑去,凶兽一见猎物逃跑,更加躁动,撒开蹄子就向他们俩冲去,他们俩个来不及御剑起飞,只好狼狈地蹿来蹿去。
苏怀泽心都快跳出来了,开始的时候是他拽着谢平澜跑,后来因为腿上还有伤,谢平澜背着他就向前冲。
就在他们俩快被那头暴躁的凶兽逼到绝路时,一道火光突然从天而降,是一只箭矢,上面还插着符篆,直直地射进了凶兽的脊背上,瞬间,凶兽嚎叫起来,声音震破天际,它痛苦地撞击着地面,谢平澜把苏怀泽放下来,然后拔出剑冲过去,刺进了凶兽的眼睛里。
凶兽轰然倒下,扬起大量灰尘,苏怀泽咳嗽两声,眯着眼去看射箭那人,那人站在另一坐山坡上,弓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怀泽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脸上看去,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萧依依!
萧依依一身白衣站在山坡上,看到他们俩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她跑下来把弓箭背着身后和他们打招呼:“苏师弟?谢师弟?你们在秘境里没事?”
苏怀泽微笑起来说:“嗯。”他把在秘境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萧依依呼了口气说:“那真是太好了。”
萧依依身后的弓箭占据了她整个脊背,而且腰间还坠着一块磁石罗盘,苏怀泽疑惑地看着她,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着说:“在这山里,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是师尊给我的,让我拿着。”
萧依依抬起头问:“你们也是进来找斩天剑的?”
苏怀泽和谢平澜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十分疑惑萧依依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萧依依吸了吸鼻子说:“魔教已经确定斩天剑在这里了,而且正道也来了不少人,斩天剑有没有在这山里我不知道,但是,一到这山里方向就不对了。”
萧依依抬起罗盘,苏怀泽和谢平澜看到罗盘上的指针乱动,始终停不下来。
他们俩个对视一眼,萧依依见到他们倒是很高兴,立刻邀请他们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找斩天剑吧?”
谢平澜轻轻皱了眉,苏怀泽倒是一脸藏不住的惊愕。
众所周知,斩天剑乃是天下至宝,很早之前就流传着,得此剑者天下第一的说法。
所以,各大门派也都是四处探寻,暗暗寻找,不敢声张。
因为几大门派联手找到斩天剑的话,那么接下来应该由谁取得呢?势必会引发争乱,斗争不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人去寻找,找到之后就默默离开,这样起码不会引发争斗。
苏怀泽忍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萧师姐,我们沧海和你们玉女阁还是分开寻找比较好,万一……”
萧依依拿着罗盘并不在意地说:“我们三人面临凶兽时还有胜算一些,至于斩天剑那种东西,我并不想要。”
她还是一如既往微笑着,但是玉女阁经历此次劫难已经让她明白很多事情,萧依依平静地说:“斩天剑是天下至宝,但是如果没有完全把握能得到,就会带来浩劫,我是逢师门之命来寻斩天剑的,只要斩天剑不落入魔教手里就行了!”
苏怀泽听完这番话之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萧依依看得太透彻,她才是置身事外之人,而他们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拿到斩天剑。
苏怀泽明白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萧依依的邀请,三人一同朝山的另一侧走去。
谢平澜的脸色倒是变得阴沉起来。
有了萧依依的罗盘之后,三人明显知道向哪里走,不过让苏怀泽稍稍有点不自在的是,这一路上,萧依依老是在和他说话,而他也随意说了几句,但是余光再去瞟谢平澜时,谢平澜已经抿紧了嘴巴,苏怀泽看到他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苏怀泽:……啊啊啊真的不是故意要和萧依依说这么多话的,啊呸不对,就算和萧依依说话关谢平澜什么事?但是忍不住去留意啊啊啊!
苏怀泽的脑袋里形成了数道弹幕,其中大部分弹幕都是‘啊啊啊啊啊’或者‘卧槽他气压又低了’。
不知不觉中,苏怀泽已经对谢平澜的情绪十分敏感了。
萧依依告诉他们,其实这山中也是有迹可循的,哪里凶兽牙口更加锋利,四肢更加粗壮就说明已经进入深处了,萧依依还说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越靠近灵力就越发醇厚,而且扑面而来的威压就越强大。
苏怀泽和谢平澜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皆看到了肯定。
就是这没错了,不然怎么会有和其他地方这么明显不同的差别。
萧依依充当了导航的作用,她边走边看着罗盘,不过越向深处走去,雾气越发浓郁,到后来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和凶兽血红的双眼。
当一头凶兽扑过来时,谢平澜直接把苏怀泽拽到了怀里,然后抱起他向后跑去,不过伴随着萧依依的一声尖叫,他们发现了另外一头凶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前后夹击。
谢平澜表情肃穆地把苏怀泽放下来,抽出剑,剑身泛出的冷光在浓雾中一闪而过,对面那只凶兽开始刨蹄子了,吼叫声接踵而至,苏怀泽打了个冷颤。
萧依依熟练地架起弓箭,然后把符篆点燃插入箭头上,然后,拉紧弓箭,猛地松手,箭矢飞了出去深深扎进凶兽的肉里,凶兽疼得吼叫起来。
谢平澜则是面对另一头凶兽,他提着剑巧妙地避开凶兽的角然后冲到后方,瞬间暴起,剑身扎进凶兽腹部,凶兽立即狂躁起来。
苏怀泽倒是不担心萧依依这边,毕竟她拿着弓箭,可以远程攻击,但是谢平澜这边真的是令人紧张,谢平澜就像是堆积了数天的怒气终于爆发,苏怀泽从闪光中只能推测,谢平澜几乎把整个《天破剑法》都用上了,凶兽在他剑下毫无反击之力,任凭他不断刺出伤口出来,很快地上聚集了一堆鲜血,凶兽在不甘和疼痛中倒下了。
而另外一头,萧依依不断后退,箭矢已经快耗尽了,而凶兽还在怒吼着前进,虽然使用了符篆,但是凶兽皮糙肉厚,这等凶兽已经不同于几天前他们遇到的那等凶兽了,即使萧依依不断攻击,凶兽还是坚定地朝他们走来。
面对这么一头凶兽,任谁都是害怕的,萧依依的手指由于寒冷和恐惧已经开始发抖,而苏怀泽是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的,他脚踝有伤,不能跑动,而他只能不断地给萧依依递着符篆,维持一些攻击。
萧依依深吸口气,然后射出了最后一发箭矢,箭矢穿过浓郁的雾气,直直地狠狠地扎进了凶兽的眼睛里!
苏怀泽顿时心中叫好,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