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我以为我是主角[系统] 作者:云禹尔
正文 第10节
我以为我是主角[系统] 作者:云禹尔
第10节
谢平澜叹了口气,拉住苏怀泽向前走去,枝城里魔教众人汇集,街道上切磋修为和席地而坐的魔修数不胜数。
他们俩装作向前赶路的样子,余光却瞟向这些魔修。
魔修们千奇百怪,但大多数都凶残好斗,无论男女,每当苏怀泽看向魔界女子时,谢平澜就会找他说话,在两人交谈中,苏怀泽就忘了自己正在看魔教女子了。
两人走在枝城最大的街道上,周围商铺林立,熙熙攘攘,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枝城最大的酒家已经被魔教最大的教派天魔道全部包了下来,门口插了两把黑旗,飒飒作响。
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黑衣男子,头发整齐束起,丰神俊逸,漠然地看着下面的街道,突然他放下酒杯,眯眼看着窗外街道上行走的两人,那两人其中一位正在笑着说些什么,而另一位安静地嘴角噙笑倾听着。
这两人正是苏怀泽和谢平澜,两人刚巧走在酒楼面前的街道上,而那位男子的目光正停在走在苏怀泽身旁的谢平澜身上。
谢平澜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值得人去细细品味。
但是,黑衣男子却注意到他那张脸,谢平澜那张脸棱角分明,美如冠玉,然而他那张脸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黑衣男子抿紧了嘴巴,拍了拍手,一位魔教女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魔尊,怎么了?”
被称作魔尊的那位男子指了指下面说:“鸩铃,你看。”
鸩玲向下一瞅突然惊呼出声:“魔尊,他、他是……”
魔尊点点头说:“你去查。”
☆、第40章 对峙中
鸩玲难得严肃地点了点头领命走了出去,而苏怀泽和谢平澜对此毫不之情,逛了一圈以后听话地回到了南宫瑜身边。
虽然魔教大会说是在枝城召开,但是还是在枝城附近的山上召开,南宫瑜带着苏怀泽两人走进山里,很快就有魔修前来打招呼,南宫瑜冲着他们点了点头,魔教之人汇聚在山脉里的小盆地里,有的魔修坐在石头上,有的魔修呆在树上。
大家都很安静,苏怀泽竟然感觉出了几分严肃。
苏怀泽还看到几位脸上带走刺青的男子,南宫瑜对他们小声说:“这是东南白家。”
很快有人站在了中央那块巨石上,苏怀泽定晴一看,是一位带面具的男子,脸上的面具狰狞可怕,南宫瑜给他们俩介绍说:“这是天魔道的魔尊,逸昌。”
苏怀泽看了看魔尊,他早就听过这位魔尊,魔界难得一见的天灵根,练气筑基手到擒来,现在年纪轻轻,却修为极高,他是魔界看好的可以飞升的修士之一,同时手腕狠厉,在极短的时间把数年前已经衰落的魔教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
逸昌拍了拍手开口说:“很高兴看到大家能来,也很高兴看到如此多的魔修。”
苏怀泽和谢平澜身处数千名魔修中间感到无比怪异,等到逸昌讲了一会话后,他们俩终于知道这次魔教大会的目的何在了。
逸昌说道:“自从上一次仙魔大战后,我们魔修被赶到灵气稀少的西北和东南,如今魔教壮大,而沧海云升等日渐衰落,这是一举攻入正道最佳时机!”
苏怀泽心中感慨,果然每一个魔教的头儿都想着要攻破正道。
让苏怀泽和谢平澜惊讶地是众魔修们纷纷赞同,很多魔修激愤地说:“正道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他们把我们赶到这里,我们会比这发展得更好!”
“早就看沧海已经不爽了!”
“对!杀了沧海派的弟子!”
苏怀泽≈谢平澜:“……”
如果魔道真的要讨伐正道的话,他们俩必须尽快禀报师门!
逸昌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并没有说话,南宫瑜等众多魔教来人上前去和他谈论着什么,不过他们打开了结界,而苏怀泽和谢平澜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从魔教整个反应来看,上上下下竟然一心,真的是对沧海等正派觊觎已久了。
南宫瑜在结界里呆了很长时间,回来时脸色难得的坚毅,没有微笑却使人感觉到无比坚定。
苏怀泽的脸咯噔一下,他不敢问南宫瑜是不是也打算跟随逸昌攻击沧海,不过看整个魔教愤慨激昂的样子,南宫瑜肯定是要动手的。
奇怪的是,南宫瑜看了他们俩好一会,准确地说是看谢平澜,然后三人才慢慢向外走去。
南宫瑜在路上异常沉默,谢平澜和苏怀泽就不敢吭声,生怕哪里得罪了他,三人回到酒楼,惊讶发现,有一名女子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们了。
鸩玲起身微笑着看着南宫瑜说:“南宫公子,我们能借一步说话么?”
南宫瑜皱眉点了点头,而苏怀泽和谢平澜只能坐在嘈杂喧闹的酒楼大堂喝两杯茶水,酒楼大堂是是非多发之地,几句口角就能引发一场斗殴,几个天魔道的弟子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地坐在中央,张口就来:“小二,来两壶酒!”
后面几位是其他魔教的人小声地啐了口:“呸,不就是天魔道么,有什么可炫耀的!”
天魔道的几名弟子明显不高兴了,本来他们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放松,这样被人一说,他们感觉整个酒楼都在注视着他们,其中一名天魔道弟子拔刀而起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后面那人硬着脖领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你们天魔道都是一群疯子!”
两群人很快打了起来,苏怀泽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饶有兴趣看着两群人撕打在一起,周围鲜血和鸡肉纷飞,突然一把刀从斗殴中心飞出来,直直向苏怀泽飞去,谢平澜举起剑重重一挡,刀子又飞回了中心,一名头破血流的天魔道弟子狂怒道:“谁打我!谁用暗器!”
他转身仔细一看,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腿一软跪下就喊道:“魔尊饶命!魔尊饶命!”
楼上,鸩玲和南宫瑜相互对视,南宫瑜先忍不住说:“你们魔尊找那位刘二做什么?”
鸩玲清脆地笑了起来说:“魔尊的想法,我们不好揣测,南宫公子到底是怎么认识楼下那两位公子的呢?”
南宫瑜无奈地说:“他们只是来南宫家做家仆的而已,五灵废根资质不高,那位刘大刚刚金丹期,而那位刘二还在筑基期。还有一件事,刘二明明吃了我家的毒药,身体里却不显毒性,我也有所怀疑他和魔教有些渊源。”
鸩玲笑道:“是么,我们天魔道和他确实有点渊源,只不过,他是我们天魔道的仇人,希望南宫公子离楼下二位远一些,免得误伤。”
苏怀泽和谢平澜对视,这声魔尊是叫谁?苏怀泽来看了看左右,没有逸昌啊,那么他是认错了人?
这天魔道的弟子傻的呦,自家魔尊都能认错,如果传出去的话这名弟子估计性命都不保了。
鸩玲三步两步跳下来,冲着那位弟子就是一掌,她厉声道:“快带他回去,还在这里丢人!”
几名天魔道弟子忙扶起同伴跑了出去,鸩玲微笑地走到谢平澜面前说:“这位刘公子,我们弟子不是有意为之,还请公子见谅。”
谢平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鸩玲也走了出去。
苏怀泽和谢平澜飞快地对视一眼,这位天魔道的女子怎么会知道他姓刘?难道刚才和南宫瑜的谈话中还提及了他们俩个?还有那声冲谢平澜喊的魔尊,明显不可能是看错了!
层层问题交织在一起,苏怀泽和谢平澜皱紧了眉头。
南宫瑜告诉他们近几日自己要出去,让苏怀泽他们在枝城呆着,苏怀泽问:“能不能回南锋城?”
南宫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既然少主没有说话,他们俩个小兵又不敢轻易回去,他们俩的命还捏在南宫瑜手上呢。
随后几天里,苏怀泽和谢平澜就随便在枝城闲逛,看能不能寻个机会再和师门传个信,今日他们俩走到偏僻处正准备再放几个纸鹤,然而两把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们俩脖领上。
鸩玲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谢平澜说:“谢公子,我们魔尊有请两位。”
苏怀泽和谢平澜没有选择的机会,被人蒙着眼带到了枝城附近的山上,等到他们俩再睁开眼时,面前就只有天魔道魔尊了。
天魔道魔尊依然带着面具,整个人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苏怀泽和谢平澜脊背绷紧,不敢开口。
逸昌倒是首先拿下了面具,然后,两人看到了他那张脸,赫然惊骇不已,天魔道魔尊逸昌的脸竟然和谢平澜的脸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逸昌那张脸阴沉可怖,而谢平澜却干净清秀。
逸昌首先开口了,像是给了他们俩一个解释,又好像索要一个回答,他说:“我姨母告诉我,我有一个表弟,名平澜,敢问阁下是不是叫谢平澜!”
这一句话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苏怀泽从来没去问过谢平澜的身世,他当初只是单纯地以为,谢平澜只是孤儿,他从来也没想过去问,他扭头惊愕地看着谢平澜,而谢平澜比他沉静许多,静默一会说:“魔尊认错人了。”
逸昌冷笑两声说:“我对谢芸恨之入骨,今日她儿子在这里,我就亲手杀了他!”
说罢就朝着谢平澜冲过来,他们俩个转身就跑,笑话,这是天魔道魔尊逸昌,修为不知道多高,和他正面交锋还不如和南宫巍决一死战呢!
紧接着,他们两人撞到了一个结实的结界。
又是结界。
看样逸昌是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们了,谢平澜转身拔出剑来和逸昌对峙,逸昌微笑道:“我听说你是废五灵根,怎么,你父母这么高的修为,你居然是个废物?”
说罢就一掌拍来!
谢平澜双手举剑迎住铺天盖地的威压,剑身都在蜂鸣,苏怀泽被震得退后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从锦囊里拿出支惊鸿给的符篆扔了过去,符篆在逸昌头顶上爆开,逸昌扭头看着苏怀泽,苏怀泽心中一紧,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箍住了!
逸昌分出一只手想震开苏怀泽,谢平澜眼眸一动极快地从逸昌手上刮下来一块肉!
逸昌脸色更加阴沉,直接震开谢平澜,向苏怀泽走来,谢平澜慌忙爬起来,试图拖住逸昌,他说:“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和他无关,你放他出去,我们单独决斗。”
逸昌眼眸已经发红,他嘴角扬了扬,抬手就把苏怀泽镇出了结界,他反手就给了谢平澜一掌说:“和我说决斗,你根本不配!”
谢平澜胸腔气血翻滚,他费力站起来,拿起剑对上逸昌的目光。
这是一场单方面吊打,谢平澜到后来几乎手臂上,胸膛上,都是伤痕,脚下都是鲜血。
☆、第41章 畅游记
然而他依旧伫立在那里,哪怕是浑身鲜血,伤口裂开,逸昌愈发暴躁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谢平澜只是一个废五灵根的筑基期弟子,和自己犹如云泥之别,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倒下!
逸昌心情非常恶劣,谢平澜还在喘着粗气,逸昌举起手极快地来了三掌!
顿时,苏怀泽身旁的石壁粉碎,眼睛都睁不开!苏怀泽想跑回枝城,哪怕是求南宫瑜也好,求一个人来救救谢平澜,他刚想出山,鸩玲站在石头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爸爸呀吾命休矣!
苏怀泽只能眼睁睁看着三掌之后的谢平澜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
逸昌心情好地等了谢平澜一会,谢平澜趴在地上咳血不止,逸昌咧了咧嘴说:“谢芸如果看到你这样,会不会心痛?”
突然,谢平澜咳出一口黑血,手指颤抖起来,整个人在地上抽搐不止,逸昌皱眉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鸩玲跳下来说:“魔尊,我看他是毒发了。”
逸昌笑了出来:“你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居然还会毒发?真是个废物!”
谢平澜双耳蜂鸣,听不清周围声音,浑身水火交织,冷极热极,他即使已经意识不清还是知道外界一些情况的。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糟糕了,自己浑身伤痕而且毒发,而苏怀泽身边都是魔修,如果自己昏过去,那么,他们俩非得葬身于此。
慢慢地意识修炼涣散,谢平澜修炼坠入浓重的黑暗,记忆像潮水涌来,包裹着他,他已经记不得那些难堪的痛苦的岁月。
仿佛时光从来没有流逝,永远静止在了那个下午。
那个苏怀泽跑去救他的下午。
一月一度的殴打日,谢平澜已经习以为常,把自己的柴火扔下山,把自己绊倒在石梯上已经是很正常的事,谢平澜也反抗过,只不过没有什么用罢了,没有人来过问也没有人来帮忙,到后来时,谢平澜心里已经怪异地感觉—这是正常的。
没人来过问,没有人来帮忙,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沧海派外一片郁郁青青,连绵不断的山峦接连天地,像是与世隔绝,谢平澜一个人站在山梯之上,嘴里塞了一片叶子,山外是什么?有没有和这些师兄弟们不同的人?
谢平澜被钱永进按在山梯上时,他的内心很平静,不过是一场欺凌罢了,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拿到了谢平澜的一本破剑法,谢平澜情急之下选择了反抗,然而却被更加残暴地对待,谢平澜麻木不仁地趴在地上。
突然,像是冰天雪地里燃起的火把,像是疾风骤雨中寻到的遮蔽所。
苏怀泽毅然冲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接下来的暴行。
他就像一团火焰,浓烈地又充满希望地照亮了谢平澜的整个眼眸!
因为有你,这个世界才如此美丽。
谢平澜轰然睁开双眼,意识归位,重新站了起来。
他握着剑坚毅地站在那里,就像是沙粒经过千磨万炼才成为珍珠,此刻的谢平澜脸上有一种经历风雨之后的惊心动魄的美。
苏怀泽看到谢平澜重新站起来之后,心脏都快速跳了起来,紧张和欣喜混杂在一起,最终化为浓重的担忧,他所面对的毕竟是魔尊逸昌,虽然不知道逸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清楚的得知,他确实是要手刃了谢平澜。
面对悬殊这么大的敌人,谢平澜怎么可能打赢过他!
逸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陪你耗下去了。”
说罢,抬掌而来!
逸昌周身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直指谢平澜,谢平澜没有动也没有逃走只是举着迎上他的漩涡!
《天破剑法》共有九章,是谁撰写则历来是个迷,但是可知的是,九张剑法环环相扣十分精妙,看者无不身陷其中,然而谁也没见过完整的剑法,普通修士只是听过此剑法,而修为高的修士大多都只见过前两章,少了那七章,前两章也没什么用处。
谢平澜抬起剑,坚定地向漩涡劈去!
结界外的苏怀泽和鸩玲就只看到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劈开漩涡,漩涡周身形成的气流顿时消弭于天地之中,逸昌有丝错愕他不自觉地说出口:“天破剑法!”
结界外的鸩玲和苏怀泽倒是什么都听不到,然而谢平澜确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开口,只是提剑又劈了上来!
仿佛这次毒发给他增加了不顾一切的气魄,让他变防守为攻击,谢平澜熟练地运用着天破剑法里面的招式,而他现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筑基期修士。
逸昌退后两步,他阴测测说:“你不是筑基期,你隐藏了实力。”
谢平澜也不说话,提剑就朝逸昌挥去,逸昌猛地打开了结界,抬脚就朝苏怀泽飞来!
苏怀泽愣住了,他想跑但是逸昌实在太快,他几乎能看到逸昌手掌心的黑气,谢平澜瞳孔紧缩,苏怀泽是他的死穴,太过焦急之下,仿佛身体里的有点东西打开了,天地之间磅礴的灵气汇入他体内,五灵根仿佛合成了一体,谢平澜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天地。
他的眼里已经一片血红,谢平澜极快举起剑,朝着逸昌的背影用力一劈!狂妄的气流混杂着沙粒破开空气,恍若一把锋利的剑刃带着催命符而来!
剑气直接打在逸昌身上,撞击而形成的气流吹地人眯起了眼睛。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时,鸩玲尖叫了起来,魔尊逸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她极快地跑了过去,而苏怀泽赶忙绕过他们拉住谢平澜就要逃跑。
谢平澜歪着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何意,苏怀泽都快急死了,他语无伦次地说:“我们御剑快走!快走!”
谢平澜下意识地搂住苏怀泽,御剑就朝天上冲去,苏怀泽看着下面的鸩玲和逸昌,吐了长长一口气。
这时候的苏怀泽并没有留意去看谢平澜的情况,他从后面看了看谢平澜的伤口才发现又的伤口已经愈合,苏怀泽碰了碰新长出来的肉说:“你的伤……都已经好了?”
谢平澜轻轻一抖没有说话。
他们俩一直向西飞去,一开始苏怀泽还以为谢平澜只是为了摆脱魔尊逸昌而拼命逃跑,渐渐地,苏怀泽感觉出来不对了,谢平澜御剑的速度很快,快到苏怀泽都打了好几个喷嚏,苏怀泽拉了拉谢平澜的衣服问:“我们要去哪里?”
谢平澜没有说话,只是极速向前飞去。
又等了一会,苏怀泽已经分不清方向,他冲谢平澜喊到:“你要去哪里!”
谢平澜浑身一震,竟是御剑直直俯冲下去!苏怀泽大骇抱住谢平澜,谢平澜反抱住他,两人一同坠进丛林之中,谢平澜在下面,苏怀泽倒是没受什么伤,他睁开眼赶紧摸了摸谢平澜的背怕有什么擦伤。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血红的双眸。
谢平澜两只眼睛不比平日,眼睛里几乎布满血丝,死死盯住苏怀泽,苏怀泽潜意识有点害怕想从谢平澜身上爬起来,他刚有所动作,却被谢平澜翻身压住。
谢平澜不正常!这是脑海里面的首个想法。
苏怀泽试图推开他,却踢到了一个昂扬挺立的……东西。
苏怀泽:“……”小弟冲我发情了怎么办?挺急的……
他们俩个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谢平澜明显还在处于癫疯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状态,而苏怀泽心中急迫地想起来,然后离谢平澜远远的。
南宫家的毒虽然对本家人不会毒发,但是还是会有一点副作用的,比如血流加快心脏狂跳……而再严重一点就像谢平澜这样,对着老大发情了。
谢平澜的情况还要更严重一些,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仿佛处于自我保护一般,意识还不清醒,不知道身下是谁,只是单纯的想发泄欲望。
苏怀泽被他血红的眼眸看得发毛,他扭动身子试图从谢平澜身下扭出来,谢平澜仿佛受到了激怒,他猛地咬住了苏怀泽的脖颈。
……可以这很强势。
谢平澜开始蹭着苏怀泽的身体,苏怀泽大骇,拼了命的想反抗,他出于对自己贞洁的考虑吼道:“谢平澜,你给我醒醒!我是苏怀泽啊!我是苏怀泽!”
仿佛是苏怀泽三个字触动了他,癫狂中的谢平澜停了下来,苏怀泽试图挤出一个微笑说:“你看你肯定记得我吧,我是苏怀泽……”
谢平澜的双眼更加血红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扯开苏怀泽的腰带,利落地把他双手系在了头顶上方的树干上。
所以听到苏怀泽这三个字你微笑是怕我逃走么……苏怀泽心累地想。
谢平澜咬住了苏怀泽的唇瓣,像是发泄也像是其中蕴含了缠绵难以割舍的爱意,不断深入纠缠,直到两人呼吸相错,整个身上滚烫无比。
谢平澜的手向下探入,苏怀泽扭动身体想要逃走,但是谢平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癫狂状态的谢平澜拥有野兽一般的直觉,他摸到了那个温暖的令人心之向往的洞穴。
苏怀泽脸憋得通红,他双手被捆绑,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谢平澜几乎是随意摆弄,苏怀泽忍不住抖动身躯。
远处有鸟啼传来,和苏怀泽的哀求混杂在一起,藏在这丛林之中,隐秘而又热烈。
谢平澜坚定地缓慢地进入了洞穴。
仿佛鱼儿游进河谷,谢平澜肆意飞驰,在苏怀泽身上染上自己的色彩,鱼儿一会急行一会缓行,好像在品味河谷的感觉,鱼儿一个猛跃扎进了河谷深处,发出噗嗤一声,和河谷紧密相连。
而苏怀泽确是浑身颤抖,脸颊绯红,像是受不了调皮的鱼儿在自己河谷里自由奔驰,而鱼儿却不肯放过河谷,每一寸每一处都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整整过了一夜。
☆、第42章 师门到
苏怀泽睡了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他隐隐约约记得最后昏了过去,而现在,整个脊背从脖颈到尾椎都是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包裹着他的身体,头顶上的腰带不知道何时已经解开了,谢平澜睡在他身旁,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苏怀泽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拿开,然后坐了起来,骨头顿时咯吱咯吱作响,苏怀泽呲牙咧嘴地扶着自己的老腰慢慢爬起来,拿起衣服像水流方向走去。
谢平澜仿佛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里他进入了苏怀泽,感觉到毛孔都舒张开来,整个人仿佛在云朵之上,当他被太阳照醒时,谢平澜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怀泽呢?
谢平澜突然看到了地上的腰带,他的瞳孔瞬间紧缩,脖颈上爆出青筋。
那不是一场梦,他什么都记了起来!
谢平澜慌张地爬起来,拿起苏怀泽的腰带,心中一阵恐惧,怀泽呢?他到哪里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么?昨晚他根本不是自愿的,该怎么办?
还没有吐露心意,自己就已经打碎了这份可能。
谢平澜茫然地攥紧了腰带,陷入了绝望和愧疚的深渊里。
苏怀泽整个人泡在河水之中,叹了口气,这还能怎么办,谢平澜他明显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如果贸然和他说反而尴尬,还不如就此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就是做了一回受吗?也算体验了一把人生!
主角的人生总是丰富多彩,旁人不可仰望的!
苏怀泽自己清洗一番嗷嗷叫起来:“这可真够疼的……谢平澜那个混蛋!”
苏怀泽起身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没把腰带拿来,他就这样随意穿的外袍走了回去,刚走到地方,他就和谢平澜对视了。
谢平澜带有几丝希翼又带着几丝怯懦地开口:“怀泽……”
苏怀泽脊背一僵,尾椎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谢平澜手上的腰带系了起来。
谢平澜垂下眼睑小声说:“昨晚……”
苏怀泽紧接着截了他的话说:“昨天你打败了逸昌,我们俩飞到这里,你就晕倒了不省人事,现在感觉好多了么?”
谢平澜有点茫然地看了看他,苏怀泽没有看他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谢平澜攥紧了双手,怀泽的意思是,意思是,要把昨晚给抹去么?
他的身体还记得昨晚的疯狂和苏怀泽身上的隐忍和温暖,就这样淡然地抹去了?
不承认昨晚的存在,不承认他么!
谢平澜低着头,眼里却是快要溢出的痛苦和化为实质的爱意。
直接抹去两人最亲密的那晚,连解释和弥补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予么?
谢平澜心中突兀地想,如果昨晚和怀泽疯狂的是萧依依,怀泽肯定就不会这样了,他会欣喜会微笑会向整个沧海宣布他和萧依依的关系,然而换成他却不行。
苏怀泽心里并没有他,而他心里满满都是苏怀泽。
谢平澜眼里又开始泛红了。
苏怀泽疑惑地看着他问:“是身体感觉不舒服?”
谢平澜猛然抬头,双眼赤红,苏怀泽吓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谢平澜扶住他,苏怀泽仔细看去发现他双眸又恢复了正常。
苏怀泽吐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他点了点头说:“身体如果还行的话,我们就先回南宫家,因为我们还得回去寻找解药。”
谢平澜点点头,走过来想拉着苏怀泽,苏怀泽下意识地向后闪了闪,谢平澜睫毛轻颤了一下。
苏怀泽还是感觉挺尴尬的,哪怕是谢平澜并不知道昨晚的事,但是,身体不自觉得僵硬了起来。
两人沉默不语向南锋城飞去。
南宫瑜本来想独自回南锋城的,但是飞到半路上他就后悔了,自己把刘大和刘二亲自送到逸昌手里,即使鸩玲说天魔道的仇人是刘二,但是如果刘二死了,他们还会放过刘大么?
南宫瑜很清楚,刘大不是他姓名,但是那又怎样,他身上有南宫家的独家蛊虫,他即使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也跑不掉的。
为什么自己不想让他死?
南宫瑜又想起和刘大赌钱的那个赌场,赌场里乌烟瘴气,只有刘大一人,明目皓齿,闪花了人眼。
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世上就不可能再有刘二了。
南宫瑜咬了咬牙掉头就飞了回去,飞到枝城之外的山坡上,山坡上还留有战斗的痕迹,但是已经空无一人。
南宫瑜皱紧了眉头。
而南锋城中,胡菘蓝拿着老大夫给的令牌走出了南锋城,她在南锋城城门的茶馆里坐了一下午,直到傍晚,茶馆门前才突兀地出现了两个身子修长的男子。
胡菘蓝站起来,两位男子走了进来,胡菘蓝小声说:“掌门,清永师伯。”
清永点了点头坐下说:“你把情况说说。”
胡菘蓝其实已经收到苏怀泽的纸鹤,但是南锋城戒备森严,她收到的那个纸鹤已经残缺不全,想要回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依然知道了支惊鸿在南锋城的消息。
她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掌门和清永,清永眯了眯眼说:“也就是说,现在支惊鸿、苏怀泽和谢平澜都有可能中了南宫家的毒,而解药很有可能就在南宫瑜和南宫巍身上。”
胡菘蓝凝重地点了点头说:“南宫瑜带着苏怀泽和谢平澜去了枝城,不过最近南宫家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但是我没有看到南宫瑜和苏怀泽他们。”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突然胡菘蓝脊背紧绷起来,大红衣袍南宫瑜竟然孤身走了进来。
清永很快捕捉到了南宫瑜,他看到了胡菘蓝给的暗示,原来这就是南宫家的少主南宫瑜。
南宫瑜看起来有点失神落魄,他坐在那里摩挲着茶杯,胡菘蓝疑惑地看着他,不过这个茶馆里人多眼杂,他们三个只是偷偷观察着南宫瑜而已。
南宫瑜心烦意乱扔下茶杯向外走去,他不想回南宫家,只身就向小树林里走去,这刚好合了清永他们的意。
当南宫瑜走了一段时间意识到不对时,他面前已经站了提着剑的沧海派掌门了,清永和胡菘蓝蹲在后面看着他们俩,清永从怀里还摸出一把茶馆里的瓜子出来。
胡菘蓝:“……”
南宫瑜虽然修为在整个南锋城能数得上,但是面对经历了太多风雨的沧海派掌门清旭来说,他根本不值一提。
清旭没有开口就张开了一个结界,南宫瑜几乎是阴毒地看着他,清旭表面上看去温文尔雅,其实出手狠厉决绝,他扔出剑,宝剑顿时变为六把朝南宫瑜刺入。
毫无争议,南宫瑜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清永从身后拿起剑鞘就敲了一下,南宫瑜彻底昏迷了过去。
苏怀泽和谢平澜御剑降落在南锋城附近的小树林里,两人之间依然沉默,谢平澜跟在苏怀泽身后看着他,并不敢轻易开口,正当两人快出树林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
“你们俩做什么去了?”
两人惊诧向后望去,身后,清永、清旭和胡菘蓝站在那里正看着他们。
苏怀泽狂喜地跑到清旭身边喊了声:“师父!”
清旭点了点头,伸出手探了探苏怀泽的脉象,然后皱紧了眉头,谢平澜倒是一声不吭地站在清旭身后,清永多看了两眼谢平澜,敏感地觉得这两个小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过问的时候,等这件事结束了再问也不迟。
五人交换了下信息,觉得既然已经抓住了南宫瑜,那么解药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支惊鸿。
清永建议道:“既然你和谢平澜现在还可以回南宫家,那么你们俩就先回去,在里面接应我们,我们今晚就行动,越迟风险就越大。”
苏怀泽和谢平澜点了点头。
苏怀泽他们俩直到中午才走进南宫家,南宫家还是十分平静,还不知道他们的少主已经被掳走的事,苏怀泽走进自己的房间,谢平澜刚想进来,苏怀泽转身冲他微笑说:“我想自己歇歇,你先回房间,我们傍晚见面。”
说罢,关上了门。
门外的谢平澜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眼眸泛红,睫毛轻轻颤抖,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跟随南宫瑜的死士回来禀报只是说:“少主突然有事,又回到了枝城,但是不让旁人跟着,我们只好回来。”
南宫巍皱紧了眉头,没有开口,在枝城的暗线已经传信前来说,瑜儿就去了枝城附近的山坡一趟就御剑朝本家飞来,难道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
傍晚十分,夕阳如血,苏怀泽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营救支惊鸿计划开始了。
☆、第43章 先救人
南宫家自从上次有人夜探地宫后,防守丝丝入扣,十分严密,即使苏怀泽还算得上南宫瑜面前的红人都不能轻易进入后院,但是如今,因为有师门在此,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他要考虑的就是寻找解药和救出支惊鸿罢了,至于解药,胡菘蓝在这里让他安心不少,所以现在的头等要事就是救出支惊鸿了。
听清永说,支惊鸿的师父自知道支惊鸿被困在南宫家就心神不定,过几日也要前来。
苏怀泽暗自垂眉担忧着,支惊鸿当时去看已经手脚溃烂,痛苦不堪,如今又过了几日不知怎么样了,想想都觉得惊心。
苏怀泽走过拐角,刚好碰到谢平澜,他脸上的表情一僵,谢平澜看到他如此这般,睫毛又轻轻颤了颤,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怀泽忙补救说:“下午休息得好么?我看你也累了……”
“我不累。”
苏怀泽竟是被他噎了下,他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向前走,谢平澜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虽然没说话,但是周身还是散发出一阵颓废的气场。
苏怀泽暗付,莫不是想起来什么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两人以后见面多尴尬,如果真是想起来什么的话,还不如直接挑明,虽然自己吃了亏,但是谢平澜当时是特殊情况,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再说了,来到这里以后,一直都在苦心修炼,从来也没有考虑和疏解过欲望,到后来……咳……他也爽到了,苏怀泽深知如果这件事埋在两人心里估计会成为一道坎,他和谢平澜以后还是都要寻找伴侣的人,还是至交好友,可不能因为这事走了间隙。
谢平澜自然是不知道苏怀泽想到哪里去了,他偷偷看着苏怀泽,苏怀泽脸色还有点苍白,秀眉微颦。
谢平澜看着有点心疼又有点绝望,如果苏怀泽心里有他,他必定拼了命宠到天上去,但是,苏怀泽情愿抹去那疯狂的一夜,连他剖白心声的机会都一并抹去。
苏怀泽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谢平澜眉头紧皱,嘴唇干裂,一看就是思虑过度,他叹了口气说:“昨晚的事……你想起来了?”
谢平澜猛然抬眼看他,心思却转得飞快,怀泽一开始根本就不想再提两人那一夜的疯狂,如今必定是自己露出端倪,他才发问,本来怀泽就心中无他,不愿俯身于人,如果他再回答是的话,怀泽必然会恼怒异常,从此不和他亲近。
苏怀泽被谢平澜亮澄澄的眼眸吓了一跳,却见谢平澜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只感觉忘了什么事,昨晚有事发生么?”
苏怀泽语塞,果然谢平澜只是怀疑而已,算了,既然他不知道,自己也就不必特意去说了,免得产生间隙,苏怀泽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昨晚可凶了,差点要来伤我。”
谢平澜眼眸里划过一丝伤痛,他堪堪低下头没让苏怀泽看到,如果是在以前,自己一个人遭受凌辱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如今,苏怀泽几乎把什么都给他了,教他引气入体,和他共探九曲洞,还把固元果给他吃,他已经和苏怀泽看了沧海外的山山水水,可是,为什么给予他巨大希望的同时又残酷地剥夺了他的念想?
谢平澜眼睛里已经赤红一片。
苏怀泽再前面走着,并没有回头去看谢平澜,所以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这时候两人真挑明了说,谢平澜虽然心有抑郁但还是可以长久打算的,毕竟他和苏怀泽还有大把的时间呆在一起,正是因为苏怀泽选择了隐瞒,这棵名为执念的种子盘踞在了谢平澜心中,无法触碰又疯狂滋长,最终笼罩了他整个人生。
苏怀泽和清永已经说好,他和谢平澜先闯进去,等到听到南宫家有异动时,清永和清旭再冲进来拦住下地宫的死士,而胡菘蓝在南宫府在侯着等待接应。
苏怀泽笑眯眯地走进了后院,他没带剑,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自从看了谢平澜昨天那个气势心想,这还用带什么剑,我家小弟一剑就把你们南宫家给挥平了,所以他也只在袖口里藏了一把淬毒的匕首。
后院的修士看到苏怀泽厉声说:“什么人!”
苏怀泽不慌不忙地说:“大哥大哥,是少主派我到这地宫里取点百年药人的毒血的。”
修士怒道说:“你少诓我,少主还没回来,怎么可能会让人来取毒血,恐怕是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苏怀泽刚想掏出匕首威胁他就被修士眼尖地发现,修士刚要叫喊,直接被谢平澜捅了个对穿。
谢平澜面无表情提着剑走了进去,苏怀泽被他惊了下,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谢平澜仿佛是泄愤一般,来者不问不管,抬剑就捅,下面的修士大多数都是金丹期,但是在谢平澜这个筑基期弟子面前也接不了三招,苏怀泽已经习惯了,自从他和谢平澜门派比武之后,谢平澜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昨日他真的以为谢平澜要交待在那了,但是他还不是好好的出来了,还打赢了逸昌。
苏怀泽摸了摸鼻子,要不是自己还有系统,他就要以为谢平澜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他们俩熟门熟路走了进去,苏怀泽就一路看着谢平澜大杀四方,无论来了多少修士到他手下就像切菜一般,苏怀泽一路竟是没有机会再把匕首拿出来。
有了开了挂的谢平澜,两人走得相当顺畅,大约一刻钟左右已经走到了专门制药人的地方,谢平澜和苏怀泽径直向支惊鸿走去,支惊鸿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双眼紧闭,脸上手上都开始浮肿发青,苏怀泽跑到房间外头摸了钥匙进来,极快地打开铁链,抱住支惊鸿,背在背上,抬眼说:“我们快走,这会儿师父他们该在外面接应我们了。”
谢平澜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走去,一路上竟是没见到一个修士,估计是上面师父他们已经拖住了南宫家的死士。
后院里已经来了大批死士,但是清旭是元婴期的修士,只是一个结界下来,他们全都被困住了,清旭心切想下去救人,清永拽住他手腕说:“你又不熟,下去碰到什么染上南宫家的毒怎么办?还不如在这里等着那俩小子上来。”
清旭不说话,只是焦急地看着地宫入口,清永倒是轻松地站在那里,还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不到一会儿,谢平澜率先走了出来,浑身是血,步子到十分稳健,随后苏怀泽背着支惊鸿走了出来,支惊鸿一路上还滴着黑血,形如枯槁,让人看着无不心痛,清旭撑开结界,急声喊道:“走!”
那边南宫巍从城中得了消息飞快赶来,而他们五人已经御剑起飞了,无数个死士在身后追赶,胡菘蓝突然暴起,扔了一大把符篆,符篆在半空中爆裂开,竟是牵制住了一些死士。
六人凭借着清旭强大的结界,逃过死士和箭矢惊心动魄地逃出了城。
关押南宫瑜的地点在南锋城附近的一座破庙里,南宫瑜被绑在柱子上,清永为了防止他逃走,用匕首插进了他肋骨里,只要一动就生生受了刮骨之痛。
六人逃到山洞里,苏怀泽把支惊鸿轻轻放下,然后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胡菘蓝凝重地看了看支惊鸿的伤口,又飞快地走到那个炼丹炉旁加了几味药材,清永倒是和清旭商量起怎么处置南宫瑜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苏怀泽想和谢平澜说说话,却看到谢平澜提着剑就走了出去,连声招呼都没打,苏怀泽张了张嘴继续看着胡菘蓝炼丹。
胡菘蓝本是炼丹好手,在沧海呆了数年,自然对沧海弟子无比亲厚,现看到支惊鸿成了这个模样,那边快睡着的苏怀泽身体里还有蛊虫,而谢平澜身体里也有毒,顿时心中愤懑,对着南宫瑜手腕上就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来,南宫瑜疼地皱紧了眉头。
胡菘蓝拿着温热的鲜血喂给支惊鸿喝,支惊鸿经历此次大劫,身体已经孱弱到一个地步,鲜血还没到他嘴里竟是咳了出来,无奈之下胡菘蓝只好耐心地先让他抿点润了润口,然后才让他慢慢喝完。
南宫瑜的血对他来说本身就是解药,如今被灌了一大口血,支惊鸿竟然难得地觉得舒服一些,他抬眼看到了清永和清旭,刚想开口又晕了过去。
苏怀泽一觉睡得很死,他凌晨微微醒来时只觉得脊背热得出汗,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温和的呼吸喷在他脖颈上,苏怀泽挣扎着抬起眼,谢平澜搂住他睡得正香,苏怀泽一肚子起床气他推了推谢平澜,后者不为所动,反而搂得更紧了,苏怀泽一股邪火涌上来,仿佛前天的事现在才发作,他猛地推开谢平澜跑到另一头去睡了。
谢平澜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只是不想这么早起来,他盯着苏怀泽洁白的脖颈一直看着,脖领朝里一点还有一块红印,还是前日他吸出来的。
等到苏怀泽快醒时,他又急忙闭上眼,苏怀泽推开他时,他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搂了搂他,没想到苏怀泽会如此生气,直接跑到另一头去睡了。
谢平澜怀里逐渐冷了下来,连同他的心,一起坠入了冰窖里。
☆、第44章 心思重
第二天一大早,支惊鸿的师父就急匆匆赶来,还拿来了几株珍贵无比的月莲花,支惊鸿的师父是沧海上出了名的有板有眼,因此除了宠自己的徒弟外,他也没有厚此薄彼,直接塞给苏怀泽和谢平澜两人一人一株月莲花。
胡菘蓝倒是把两人的月莲花拿了过来,炼制丹药,头一天夜里给支惊鸿喂了不少南宫瑜的血,毒性倒是去了七分,剩下三分就靠静养了。
清永睡饱后走到南宫瑜身边说:“你今日把苏怀泽身上的蛊虫给弄出来,我就放你一命。”
南宫瑜虽然虚弱,气势倒是不减,他对着苏怀泽说:“原来你叫苏怀泽,这个名字比刘大好听多了。”
苏怀泽扭着头不去看南宫瑜,他还记得南宫瑜是怎样硬生生逼他突破金丹的,那种修为在体内炸裂的感觉和蛊虫撕咬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南宫瑜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引出蛊虫,但是会有一点疼。”
苏怀泽脸色一下子变得唰白,他刚想说等等,清永就不耐烦地说:“你快点引!”
说罢,苏怀泽就滚到了地上,蛊虫入体时只是有点异样,但是这时候蛊虫顺着血不知道流到那里去了,再原路返回,那可真的是痛不欲生。
苏怀泽脸如金纸,因为众人在此他不敢叫出声,身体蜷缩在一起,头埋进胸膛里,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整个身体仿佛扎进了万千长针,从他胸膛扎进去,捅穿肺叶,捅烂心脏,再扎出来。
谢平澜心中大恸跪下去抱住苏怀泽,摸到了一把湿泪,他顿时心中惶恐恨不得替苏怀泽受了这痛,苏怀泽双腿还蜷缩着,但是身体却自发地钻进谢平澜怀里小声啜泣着,抽抽噎噎,好不可怜,谢平澜这一刻几乎想千刀万剐了南宫瑜,让他也感受一下这刮心之痛。
清永倒是没看见苏怀泽的神情,他只看到谢平澜的神情,心疼和担忧下是遮不住的爱慕,这种时刻露出来的感情让人心惊,清永倒是略略明白前两日这俩小子之间怎么会突然有了隔阂了,看今早苏怀泽那脾气,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
清永微微垂眉,男男之风,修士们也有,不过稍微走错一点,两人之间有很多事就无法改变了。
这两个小子,苏怀泽心大懵懂,谢平澜心思极重,恐怕不经历一点风雨是不会平稳的,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当下之急是把苏怀泽身上的蛊虫给引出。
苏怀泽只觉得时间被无线拉长,痛苦在他身上不断放大,脸颊上的汗水滴进脖颈里都让他疼痛难忍,他只恨不得咬舌自尽了去,清永皱眉突然喝道:“谢平澜把手指伸进他嘴里!”
谢平澜极快地把两根手指伸进了苏怀泽嘴里,苏怀泽想挣脱都没有办法,只好发了狠地咬那两根手指,谢平澜面无表情,只当那两根手指不是自己的。
又过了一刻钟,白胖的蛊虫从原先那个疤痕中钻出来,苏怀泽此时像水洗一般,直接晕了过去。
胡菘蓝喂了苏怀泽几粒丹药,又递给谢平澜南宫瑜的血,谢平澜一口喝了,然后就抱住苏怀泽也不言语。
七人在收拾妥当后就朝沧海飞去,临走时还放了南宫瑜一壶血,胡菘蓝二话不说把那壶血塞进了自己锦囊里。
谢平澜抱着苏怀泽,支惊鸿师父背着支惊鸿向沧海飞去,等几天之后到了沧海,苏怀泽才真正醒过来,谢平澜看他醒来时脸色一喜随即又面无表情起来,苏怀泽到没注意只是嚷嚷着要去看支惊鸿,谢平澜又沉默了起来。
苏怀泽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谢平澜的心情,刚回沧海上清峰,自己也算是大病一场,清永也难得没为难他,于是吹了声口哨就唤来大白和小黑一起去看支惊鸿,如今支惊鸿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但是由于伤了根基,所以现在在炼丹房附近的药房住着,什么事都由胡菘蓝亲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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