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年下强强:《心外科顾戎》 作者:火龙头
正文 第4节
年下强强:《心外科顾戎》 作者:火龙头
第4节
顾戎猛地回过头来,在床圌上躺着的韩清清激烈地咳嗽起来,胸口一上一下苍白的面颊也因为咳嗽而有些扭曲:“顾,顾医生,我等到了。”
顾戎转身道:“王医生,你以前参加过几次肺移植手术?”
王洪霖道:“没有参加过。”
顾戎点了点头,心情颇好的在王洪霖肩上拍了两下:“我希望这会是你的第一次肺移植手术,等评估结束肺源一切正常,我会让你把肺放进我们病人的身圌体里。”
王洪霖握紧了拳头,高兴得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他以前都只能观看顾戎的手术,第一次真正的参与,居然就有机会赶上肺移植这么激动人心的大手术,而且病人还是少见的患有囊性纤维化的亚裔。
“给清清的父母打电圌话,把肺源的消息告诉他们。肺一旦离开捐献者,我们只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有些表格需要清清的父母填写。”
“可以,谢谢!顾医生!”
韩清清眯起眼睛,生病以来首回幸福地笑起来:“王医生,你选对了偶像。”
作者有话要说: 洪霖登场啦啦啦~~~
☆、第十二章
等待评估的漫长过程中,韩清清的父母已经请过假,赶到医院后就坐在病床的旁边紧张地安抚着自己和他们的女儿。比起坐立不安的这对父母,顾戎的心情也放松不了多少。
虽然他以前做过肺移植的手术,但这样的手术谁也无法保证病人不会排斥,而且即便手术成功后,移植在韩清清身圌体里的肺依旧有可能再度感染。韩清清服用的免疫抑制剂即便降低肺部移植的排斥性,同时却面圌临着更大的被感染的可能性,更何况一个完美的肺移植手术再加上病人乐观坚强的心态,最终也不过是给病人多买几年的时间,等着医学上突破性的进展。
王洪霖推门进来后,韩清清的父母从床圌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有消息吗?”
收到病房里所有询问的目光,王洪霖硬着头皮摇了摇头:“不过应该就快了,在这之前有些协议需要病人的父母来签字。你们谁和我去旁边的会圌议室?”
在韩清清的父母决定前,韩清清便道:“爸妈你们一起去吧,这样有什么问题也好一起问。”
“嗯,咱们一起去吧。”韩夫人看着女儿的每一眼都是数不尽的心疼,辛苦的工作印在脸上的深深皱纹掩饰了苍老,只剩下可亲和慈祥。
等韩清清的父母和王洪霖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顾戎和她两个人。
韩清清终于松了口气,全身放松地躺在了软圌绵绵的枕头上,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我妈妈看我的每一眼都好像是在和我告别。我让他们去签协议也是想给他们些事情做,他们留在这里也只会担心。”
“有不少协议,他们大概需要签一阵子。”顾戎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安慰的话他们都已经说过太多,此时顾戎也无需再多讲,他们都需要忙些其他事情来让大脑暂时休息,而不是全神贯注的把精力放在不久后的移植手术上,让压力击垮。
韩清清浅浅地勾起了嘴角,“顾医生会想我吗?”
“你出院后还会来看我,我有什么好想的。”
“那你也应该说会想我啊。”韩清清撅起嘴唇,“做你的男朋友一定很辛苦,顾医生从来都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
“是啊,所以我才有这么多前任。”
听到顾戎这么说自己,韩清清又不同意了:“根本不是,虽然顾医生不会讲好听的话,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很在乎的,他们也应该知道。如果他们不懂,那就只配做你的前任,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顾戎笑了笑,“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
韩清清抓过顾戎的手臂,往椅子这边移了移身圌子,靠在他的肩上:“刚才那个王医生怎么样?他很崇拜你。”
顾戎无奈地舒展开眉毛,“崇拜我不代圌表他就是同圌性恋。”
“我看他就是。”韩清清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你喜欢吗?只要你喜欢,我就帮你去问他。”
“别胡闹。”
病房的门敲了几声,顾戎还以为是王洪霖带着韩清清的父母中途回来有问题要咨询他,正要起身,冷不防地就扫到门口英姿挺拔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还能找到这间病房?
“公圌司午休时间,我过来看看你。”庄少祺提着和上回包装类似的纸盒,顾戎在两米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顾戎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很有可能要进行的肺移植手术会占据不少时间,原本答应庄少祺晚上给他做饭的事看来也不太可能了。
顾戎有些歉意地看着庄少祺,再怎么说是他没有守信:“我今天晚上没办法给你做饭了,手术很可能进行到晚上,我可以明天给你做。”
庄少祺顿时露圌出失望的神情,“你要不遵守承诺了?”
顾戎头皮发圌麻,“对不起,这也是临时没办法的。”
在病床圌上听着两人对话的韩清清恍然大悟道:“如果他就是顾医生对王医生不感兴趣的原因,我就明白了,顾医生眼光好高啊。”
韩清清的话讨好到了庄少祺。庄少祺转过身来,询问地看着顾戎,随着上扬的尾音挑圌起眉毛:“王医生是?”
顾戎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看着在病床圌上笑的狡诈的韩清清,“少祺,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囊性纤维化的病人韩清清。今天是她要进行肺移植。”
庄少祺对着女孩笑了笑,“我是庄少祺。”
韩清清顿了顿,说:“我做顾医生的病人有三年了,我没有保险,这三年顾医生一共给我支付了三十多万的治疗费。”
顾戎一愣,眉头紧紧圌夹了起来:“清清,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韩清清指着顾戎旁边的庄少祺,“因为顾医生是我眼中最好的人,我当然要告诉他了。”
顾戎总算明白过来韩清清的意思,原来她是担心他嘴笨不会讲话,别人就真的看不到他的好。顾戎心里一半感动一半尴尬:“我和你庄哥圌哥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韩清清晃了晃神,眼睛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不太相信。
王洪霖带着韩清清的父母回来时,在移植手术上的另一个医生已经带来了评估结果的好消息,他们现在要做的就剩下等待移植小组把肺源完好地送过来了。
顾戎把自己原本安排好的手术给推到了第二天。韩清清也已经做好停药、不再进食和饮水的准备,如果顺利,他们几个小时后就可以开始这场肺移植的手术。
庄少祺看出顾戎脸色不太好,把他拉去了六楼的值班室。
锁上圌门后,庄少祺把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到了桌子上,空出的双手放在了顾戎被白大褂包裹圌着的屁圌股上。
“少祺,我现在不想。”
庄少祺手上一用圌力,顾戎就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我们不做圌爱。顾戎,看着我,放松圌下来。”
庄少祺眼里的没有情圌欲中的风圌流,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真挚坚定。他们就这么挨靠着彼此,什么也不做。在值班室狭小又光线昏暗的空间里,顾戎很快就觉得平静了下来。
庄少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忘掉韩清清和她的父母对你的期望,忘掉你对自己的期望。肺移植手术对你并不陌生,你以前做过,今天的移植和以前的移植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出现排斥也是上帝的安排,顺其自然是遵从上帝的旨意。”
顾戎被庄少祺眼中的认真所震住了,这个在他眼里只会像个大男孩一样撒娇的人,原来也会像一根支柱一样立在他旁边,让他觉得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在打一场和病魔对抗的战争。
“你信上帝?”
“我不信宗圌教,但是这么想很多时候都会好受些。”
顾戎这才注意到两人此时羞耻的姿圌势,他想要挪开,庄少祺有力地双手却固定在他腰上似的:“别动,让我抱抱。”
顾戎只好动弹不得地坐在庄少祺的腿上,一边用玩笑的口吻询问他:“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以前跟过好多医生练出来的?”
“说到这个,你和那个王医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都是清清乱说的。”庄少祺换话题时的表情让顾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紧接着注意力就被庄少祺在他背上轻慢划动的手指转移开了。顾戎下意识地挺圌直腰板,躲着庄少祺在他敏圌感的皮肤上的刺圌激。
“哦?”庄少祺的手指穿过衣领,沿着顾戎的脖颈在他皮肤上转着圈。
“真的,我连王医生是不是gay都不知道。”
庄少祺对这个答圌案并不十分满意,“那如果他是gay呢?”
“他是或不是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庄少祺搂过顾戎的脖颈,仰起脑袋含圌住了他的嘴唇,顾戎缓缓阖上眼,和他交换了一个短暂但甜腻的吻,然后就被庄少祺孩子气的整个占据在怀里,耳边是庄少祺撩人的鼻息和音调:“有进步,这个答圌案你男人很满意。”
顾戎喉圌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庄少祺就是这样变化多端,刚才还仿佛成熟起来,现在又回归到了这个腻人的样子。
庄少祺把头埋在顾戎的脖颈里,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几点了?”
顾戎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已经沙哑了:“十二点四十五分,你还有事要忙吧?”
“两点半在马场约了腾扬科技的总经理。”
“那赶快去吧,别迟到,给人印象不好。”
庄少祺不情愿的在顾戎脸上又亲了两口:“我舍不得走。”
顾戎心里一紧,几个字就让他脊背发圌麻,胸膛不住地起伏,嘴上却还是压抑着平淡地道:“好了,又不是见不着了。”
“那我晚上来找你。”
“好。”顾戎想要起来,庄少祺放在他腰上的手却迟迟不松开,顾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道:“你得松手啊大宝贝。”
“顾叔叔言而无信,不能给我做晚饭,你得补偿我。”
顾戎抚圌摸圌着他好看的侧脸,“行。你想要什么?”
庄少祺伸出舌圌头舔圌了舔嘴唇,风情万种地恶劣一笑:“blowjob。”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庄少祺撩圌起人来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时候顾戎就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换作以前要是有人告诉他自己会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做出那些疯狂又羞耻的姿圌势,又或是主动圌情愿去给人口`交,他肯定是不会信,甚至还会把那人当成骚扰他的神圌经病。
现在这些却好像成为两人之间很自然的存在,庄少祺享受的表情和吐出的呻圌吟声给了他鼓励,让他心甘情愿地更卖力去伺候他口圌中的勃圌发的欲圌望。
只要看到这个人高兴,他的心就好像快乐得要飞起来。
在庄少祺绵长浓重地喘息声后,他把顾戎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在他红圌润还挂着精`液的嘴唇上轻落一吻:“戎哥,我好喜欢你。”
顾戎把嘴里的液圌体吐在旁边的垃圌圾桶里,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地底下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这种燥热和悸圌动左右着他的情绪,撩圌拨着他的理智。
顾戎压下自己的冲动,“你该走了,不许再耍赖。”
庄少祺轻轻一笑,“那你记得在手术前和手术后都要想我。”
庄少祺拉上值班室的门出去后,顾戎在值班室里吃光了庄少祺带来的午饭,一直到两人刚才的余韵慢慢消散,他才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值班室。
“顾医生!”
听到有人喊他,顾戎回过头来,王洪霖正从韩清清的病房里出来,手里还握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王洪霖迅速地跑了过来,小尾巴似的围在顾戎身边:“顾医生,这回我们做的手术既是肺移植,还是在cftr突变基因的亚裔上,你真的很有可能会登上杂圌志,或者是被写进教科书里!”
顾戎淡然地看了王洪霖一眼,并不愿意此时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思。
王洪霖摸了摸下巴,讪讪地笑了两声:“我觉得顾医生一定会是心外科的主圌任。我和其他一些医生讨论过——”
顾戎打断了王洪霖,眉峰冷淡得向下压了压,“肺源什么时候出发的?”
“半个小时前,应该就快到了。”王洪霖又继续起刚才被打断地话题:“我和其他几个医生讨论过,虽然刘医生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更久,但是每回都是由您来做难度更高的手术,这一点其他部门的主圌任都是知道的。”
“王医生,你想要我找其他人来代替你参与手术吗?”
王洪霖愣了愣,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想。”
“那就集中精力,少说废话。”
王洪霖整理好衣领,挺圌直了身圌体精神抖擞地道:“韩清清的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一切就等肺源到达医院。”
正在这时,顾戎的传呼机滴滴响起。
参与肺移植手术的另外一名医生也同时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停在顾戎面前深深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后激动地道:“顾医生,肺源到了。”
顾戎抬眸注视着跟在后面的两名移植小组人员,明白他和韩清清一家人等待良久的时候终于来到。
他顿了顿,再抬起眼时目光圌明亮而自信:“3号手术室。我们开始吧。”
京郊马场俱圌乐圌部。
马场上方的天空圌难得地飘着几朵云彩。远处的几个马棚建立在栏杆围起的马场后方,一匹油亮的黑马在圈成椭圆的栏杆内悠闲地走来走去,见到有人从栏杆外路过,蓦地双蹄跃起不快不慢的从后面跑来,停在栏杆里努力往前凑去嗅外面的人。
庄少祺到达马场的时候,腾扬科技还不到二十五岁的总经理卫净辰已经在栏杆外围逗圌弄骏马。
在腾扬科技上市前,庄少祺就对这个和他同校毕业的学长颇为熟悉。
在校读书时卫净辰就发明了一个软件轰动一时。软件可以把钱包、钥匙、重要文件等一切可能丢失的珍贵物品和手圌机连接,一旦丢失从手圌机的软件系统中就可追回。
腾扬科技上市时,zr所占的百分之八的股份迄今为止就已经翻了不止十倍。
卫净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听到脚后边有走来的声音,在黑马粗糙的鬓毛上轻圌抚后就一脸戏圌弄地回过头来:“你不会是在华尔街搞过太多公圌关部的美圌女,呆不下去就躲到京圌城来了吧?”
一年未见,卫净辰还是一副书生气,不同的是原来那个只懂得读书的科学怪胎,现在也学会开人玩笑了。庄少祺笑骂:“我的特助就站在两米以外,你说话能检点些吗?”
卫净辰摸圌着自己的眼镜边框,一副精英气派面无表情地道:“你没和他搞过?”
庄少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站在大树下乘凉的雷崇,后者在和他对视时浓圌密的眉宇轻轻向上一挑,就二话也不说地看向别处了。
庄少祺大言不惭地道:“没有。”
卫净辰轻笑一声,也不拆穿他:“走吧,老规矩,障碍赛。二十万一场,你赢,我送你一匹马。”
庄少祺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对二十万兴趣不大,对昂贵漂亮但是温顺的马匹同样毫无所谓,但卫净辰这个懂他喜好之人送出来的自然会是夺人眼球又吊他胃口的好马。
在纽约庄少祺的那匹‘万里’当初就是重金买下的,现在他来了京圌城路途遥远自然是无法把马运输过来,所以如果能在京圌城得到一匹不易驯服的骏马,那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了。
卫净辰在摘下眼镜,戴好头盔穿上马靴后就蹬上了刚才那匹黑色油亮的马。庄少祺建议的让雷崇去计时竟然被卫净辰担心‘徇私’以原由而拒绝,最后找来了一个马场漂亮的小姑娘给他们做监圌督。
比起卫净辰几年骑术,在马场上连续碰落障碍,惨不忍睹的成绩,庄少祺可谓是大获全胜,卫净辰的水平庄少祺一直都知道,赢了比赛也没什么可兴圌奋的,倒是旁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雷崇看了直抚脑门。
庄少祺从马背上跳下来,解下头盔,天气虽然比刚来京圌城的时候凉快了些,但这个世界戴着头盔、身穿长裤和马靴还是让他额头开始冒汗。
胜利是毋庸置疑,但庄少祺还是用心去跑的,“雷崇,时间多少?”
雷崇看着女孩计时器上的数字:“1分32秒。”
庄少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一把勾过卫净辰的肩:“心悦诚服吧?快带我去看马。”
马厩里浓重的气味开始有些呛鼻,庄少祺和卫净辰刚走进去,马就探过头来。这里的马大多都是杂乱的花色和形态并不完美的白色,庄少祺看的眼疲,有些索然无味。喜好总有个类型,更何况骑乘的乐趣就在于驾驭,而驾驭对庄少祺来说不止包括马的性格,只有外观更强劲的马才会让他有想要驾驭的欲圌望。
卫净辰一直走到马厩的里面才停了下来。眼前的这匹马独自占有一块很大的地方,乌黑的毛发一看就是勤于打理,马蹄上是与马身截然相反的亮白,马匹高贵而沉稳的气质几乎是立刻就吸引住了庄少祺。
卫净辰把这匹马的来源和资料递给了庄少祺:“荷兰温血马。我知道你肯定喜欢。”
“送我你不心疼?”
“不心疼啊。”卫净辰对此很是洒脱,他看庄少祺是真的对这马颇为着迷、心情不错,便趁机道:“我和lisa准备结婚。”
“你要进入婚姻坟墓了?”庄少祺揶揄完才隐约觉得lisa有些耳熟,再一抬眸,果然卫净辰的眼神不太对。
卫净辰笑道:“你们两个交往那么久,最后她属于我了,你可别嫉妒啊。”
庄少祺这才明白过来卫净辰今天约他比赛又送马是怎么一回事。
庄少祺当初为了堵住他爸追查他性取向的嘴,公开交往了这位才貌兼备的lisa,周围人对lisa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有不少朋友以为会等到喝他们的喜酒。两人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却名义上足□□往了一年之久。
虽然庄少祺心里并不怎么在意,但还是笑着说了几句男人都爱听的话,把这个大学时的怪胎、现在的成功企业家哄得眉开眼笑。
在马厩里看不过瘾,庄少祺又把马牵了出来。这匹刚满十八个月的马果然还未被系统训练过,不安时蹄子刨地的样子更是让庄少祺越看越是喜欢,不知不觉一直到天灰暗下来,庄少祺才从马场出来。
过了医院的下班时间,四楼的手术室外只剩下还在等待的韩清清父母。
在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顾戎操作中的右手停在半空中,两秒后坚定地结束体外循环机。
肺移植在国内进行的并不多,不止是因为百分之八十的肺源都会在病人脑死亡后发炎作废,更是因为肺移植在几乎所有器官移植手术中难度最高。
手术室内几乎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韩清清身圌体里鲜红的肺上。
在脱离体外循环泵后,移植成功的肺鲜活地呼吸了起来。
手术室内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
顾戎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医生,来缝合吧。”
手术室外已经等待多个小时的韩清清父母在见到顾戎从里面出来时,原本坐立不安的二人此刻显得更加焦急和脆弱,韩夫人发圌抖的手指紧紧圌抓着爱人的胳膊,眼睛在与顾戎对视一秒后就慌张地移到了地板上,看不出是希望赶快知道还是不敢去询问已经等待很久的结果。
韩清清的父亲握住了爱人的手掌,鼓足了用起抬起头来。顾戎旁边的王洪霖在看到如此关怀女儿的家人时,迫不及待地道:“多亏顾医生,这次的手术很成功。”
韩清清的父母还沉浸在巨大的焦虑中,在听到王洪霖说出的好消息时,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慌乱。直到顾戎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韩清清的父母才喜笑颜开,用圌力地抱住了顾戎。
顾戎在这温厚的拥圌抱后不忘记提醒道:“清清需要服用抗排斥的药物,如果术后没有出现并发症,清清很快就会可以出院了。”
韩夫人激动的语无伦次,眼里都冒出了晶莹的泪珠:“谢谢,谢谢你,顾医生。我们可以去清清的病房吗?”
“嗯,现在麻圌醉药效还未过,她在两个小时内应该就会醒来。”
“好,好,谢谢。”韩父握住了顾戎的手,又诚恳地说了好几声谢谢才和爱人一起去韩清清的病房。
顾戎看着离开的韩清清父母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很幸圌运的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吵架的次数用单手就可以数过来,每次母亲不高兴,父亲都会在事态严重之前把母亲哄开心。
顾戎很久以前就尤其希望自己也会拥有这样的生活。牵着一个人的手,不论发生什么,身边都会有一个人一起面对。
还仿佛置身于刚才牵动人心的手术中的王洪霖兴致勃勃地道:“顾医生,我的柜子里有一瓶香槟,我现在去拿,我们一起庆祝吧。”
顾戎拒绝的话正要说出口,黑沉沉的目光在看到护圌士台前腰背直挺、身穿浅色polo和马裤的男人时,深邃幽远的眼眸蓦地明亮起来。
这个意义重大的手术带给他的喜悦在见到庄少祺时在身圌体深处一燃即爆,那种再也抑制不住的快乐像火山一般即将迸发而出。
王洪霖见顾戎没有说话,依然兴致盎然地提议道:“顾医生,现在还不算太晚,外卖应该也会送,我去订一些卤肉吧。”
顾戎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一刻,庄少祺的目光就被这个在席席白衣中仿佛鹤立鸡群的男人所吸引。从始至终顾戎都沉静而泰然地站在那里,理当如此地接受着病人家属热切的感谢。
只是在看到顾戎旁边的王洪霖眼里藏不住的崇拜时,庄少祺心里的冲动让他几乎要冲过去,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地吻住这个男人,告诉他们这个气宇不凡的完美男人是他的,是他在占有着这个人。
☆、第十四章
四楼空旷的大厅里,王洪霖的每一句话庄少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止是眼里的崇拜,王洪霖口口声声的‘顾医生’喊得更是让他心里像起了邪火一样不舒服。
在和顾戎沉沉的对视中,庄少祺嘴角流圌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信步朝他身边悠缓有力地走来。
庄少祺的脚步停在了距离顾戎两米远的地方,脸上飘忽着的笑容消失殆尽,他垂下眼眸,打量着这个挂着黑框眼镜的王医生。
这个小医生眉目清秀,淳朴的目光在方框眼镜的中显得更加呆滞。只需一眼,庄少祺就知道这个医生对顾戎绝对不只是单纯的敬仰,那略有几分痴愣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种爱慕的情绪。
庄少祺眼神冷冷地落在王洪霖的身上。就凭他也敢去觊觎属于自己的男人?
“外卖就不必了,顾戎有约。”庄少祺不容置疑地道。
王洪霖从庄少祺充满敌意的目光中也嗅出了这两人似乎与众不同的关系,他看了看庄少祺,又看了看顾戎,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没什么好庆祝的。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随着顾戎话音的落下,王洪霖目光黯淡下来,他瞟了眼站在对面的庄少祺,心里很是不甘心却又无圌能为力,他神情复杂地道:“顾医生——”
“明天再说。”顾戎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洪霖只好道:“那顾医生也早些休息。今天的手术实在是太震撼了,看到健康的肺翕动时,我感觉我自己像又重活了一遍。顾医生,明天见。”
临走前,王洪霖又看了顾戎一眼,才消失在四楼的大厅里。
顾戎在炙热的目光中,往前迈了一步,对眼前神色异样的男人无可奈何地道:“你又乱吃醋了。”
大堂巨大的整面玻璃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他和庄少祺早上才分开,中午又见面,可是等到晚上再见到时心脏还是不住地咚咚跳动。
庄少祺直视着顾戎,酸溜溜地道:“他是谁?”
“谁也不是。”
“谁也不是能那么看你?”庄少祺对顾戎的否认半信半疑,又道:“你是谁的人,你自己得清楚。”
顾戎都不记得他上一回听到这么稚圌嫩的话是在多少年以前,他原本以为这种表达占有欲的方式只会出现在高中校园里,却没想到他会从自己的小情人口圌中听到。
而且,这样幼稚的感觉,竟然让他意外的动心。
顾戎笑着调侃他:“哦?我是谁的人?”
顾戎没有立即听到回答,然而半晌后,庄少祺在公共的大厅正中圌央,解圌开了衣服最上端的两颗扣子,眼角魅惑得弯成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眸子眼波如流。
顾戎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庄少祺攥圌住衣衫的胸口和解下的扣子露圌出诱人的脖颈:“你这是做什么?”
“我胸口有些闷,顾医生可以帮我检圌查下吗?”
顾戎已经从庄少祺的表情中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又胡闹。”
庄少祺笑意满满地看着顾戎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为之所动的表情,解着纽扣的手又往下落去:“自己说,你是谁的人。”
“你的。”顾戎对庄少祺执拗的占有欲哭笑不得:“现在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还要顾医生告诉我值班室在哪里。我觉得,我会需要一个更全面的检圌查。”
顾戎只觉得脑袋突突直跳,血液一个劲儿的往大脑涌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庄少祺已经站在了医院的值班室外。
……
值班室的门[咚]地一声合上。
百叶窗刷刷地收拢,窗外茫茫夜色被一并遮蔽。桌台上的电灯打出昏黄的光,朦胧了地照在室内两具相缠的身躯上。
衣衫上的扣子早已被全部解圌开,下摆高高撩圌起,一双宽厚的手搂在庄少祺的腰上。马裤的扣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崩开,裤子褪到了腿肚,庄少祺双臂一撑,坐在了窗户半开的窗台上,双圌腿大开,白色的内圌裤紧紧包裹圌着腰线。
顾戎重重的呼吸打在庄少祺的胸口,眼底的神色更加幽暗,“少祺……”
在顾戎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庄少祺拉过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向下一带扣在了上面:“顾医生,我这里好像湿圌了。医生有诊断吗?”
顾戎忍无可忍,吻住了那张总是不断作乱的嘴唇,湿漉柔圌软的舌圌头在感觉到彼此后立刻亲圌密地吞噬起来,贪婪地占有着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隙。
两人的衣物散落在值班室的各个角落,顾戎想要伸手去关上半开的窗户,手却在碰到百叶窗时被庄少祺固定在了身后。
兽圌性大发的两人不停地挑圌逗着彼此的身圌体,欣赏着对方在自己的撩圌拨下轻呼出声。两具身圌体火圌热地交圌缠在一起,嘴唇在亲圌吻中一遍遍地被滋圌润地泛着水光。
顾戎在接踵而至的快圌感下紧圌咬双圌唇,生怕一不留神哼出的声音会沿着窗户流圌到外面。
所有的喜悦,自从他下了手术台就感觉到的舒心,在见到庄少祺时就被放大成势不可挡的幸福,此时全部都燃圌烧在他灼圌热的血液里。
黏圌腻的汗液包裹圌着两人紧密贴着的躯体,庄少祺揶揄的声音刺圌激着他的耳膜:“戎哥今天很主动呀。”
“少祺……”顾戎不可抑制地闷圌哼一声,双臂有力地搭在了宽大的肩膀上,搂住了强劲健美的脖颈,除了庄少祺的名字什么也喊不出来。
灭顶的快圌感让顾戎心脏都在无法克制的痉圌挛。庄少祺对他的身圌体太过熟悉,不论是躲避还是回应,迎接他的都是全身过电般的激圌情,让他无可救药得彻底失去了对身圌体的控圌制。
庄少祺索要不够的在顾戎身上探索,两人从窗台上做回床圌上,值班室里春光旖旎。
顾戎沙哑的喉圌咙发出一声绵长满足的呻圌吟,撑着床板的双臂在欲圌望彻底抒发后滑倒在床圌上,瘫圌软地倒在床单上喘着粗气。庄少祺整个人压在顾戎后背上,手指还在男人的身躯上爱不释手地撩圌弄。
庄少祺意犹未尽地舔圌着顾戎的后颈,脑袋在顾戎压着床单露圌出的侧脸上蹭了蹭。
顾戎被弄得有些痒,在这种耳鬓厮圌磨中不自觉地翘圌起了嘴角:“你这个妖精。”
庄少祺坏笑着含圌住了顾戎的耳圌垂,在男人手圌感很好的屁圌股上一掐:“戎哥的里面又紧又热,我不想出来了。”
“又胡说。”顾戎不轻不重地在庄少祺腰上拍了一把:“让你不要射圌进去。”
庄少祺餍足地靠在顾戎的背上,撒娇地道:“那你这里不要夹我嘛。戎哥那么热情,现在还怪我。”
连续两次极致的欢圌爱过后,顾戎感觉身圌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赖在床圌上一动也不想动。
庄少祺也很享受和顾戎躺在这里感受着只有彼此体温圌的空间,他灵巧的舌圌头在顾戎耳廓打着圈盘旋,媚人的轻噬着顾戎敏圌感的耳圌垂。
顾戎胸腔猛得一震,身圌体僵在了原地,耳廓的湿圌热让顾戎才灭的情圌欲又燃了上来,只是这回庄少祺没有再继续的动作,抬眸时漆黑的眼珠仿佛带着钩子似的撩人,话出口的腔调有些可怜兮兮的:“我饿。”
顾戎拉着庄少祺的手放在了自己还沾着可疑液圌体的臀圌部:“你呀,骑完马都不累吗?”
“不累。我还想和戎哥一起骑马。”庄少祺在顾戎耳边轻轻圌咬着,“我们可以在马上”
顾戎服了庄少祺的这些鬼主意,“不行,摔下来怎么办?”
庄少祺笑笑:“有你给我做人工呼吸呀。”
“你怎么这么会占便宜,嗯?”
“我只占你的便宜。”
窗外的凉风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飘了进来,两人在狭窄的床圌上刚好起到了保暖的作用,情爱后的两人就这么在耳边聊着无关紧要的情话也很是温暖。
两个成年男人睡在值班室的单人床圌上虽然显得有些拥挤,但顾戎和庄少祺都已然累了,很快就在对方的声音和呼吸中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穿过百叶窗,零零星星地洒在桌台上,整间值班室都隐约亮了起来。
庄少祺翻身抱着靠墙的顾戎,还半梦半醒的二人阖着眼睛迷糊地交换着深圌吻,唯有彼此的呼吸亲圌密热切。
正吻得情深意切时,值班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一股比值班室更亮的灯晃得两人顿时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来人时,震圌惊得一时谁也没反应过来开口。
清早医院还很安静,顾友诚本想找间值班室躺下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推开进来会看到这一幕。顾戎更是尴尬,披在他和庄少祺腿上的薄被什么也没来得及掩盖住,就被他爸看了个正着。
长这么大顾戎还从来没被父母逮到过如此失态的场面,他一向沉着冷静,做事求稳,却在遇到庄少祺开始后没有一件事再能像从前一样给他踏实的十足把握。
他们三个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顾友诚先从这样的局面中理清头绪,目光忽暗忽明的在顾戎和庄少祺身上各自扫视一遍后,他对顾戎道:“你这周末回家里吃饭。”
☆、第十五章
顾戎在医院里躲了他爸两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庄少祺还总提起这事开他玩笑。好在他爸进来的时候他和庄少祺只是躺在一张床圌上接圌吻,如果真的被撞见他和庄少祺做圌爱、他还是被上那个的场面,顾戎真的准备直接递交辞职信了。
前一天晚上太过激烈,顾戎只好在周末早晨上了闹钟,以免自己起晚耽误了回家吃午饭的时间。闹钟响了几回,顾戎每次一挪身圌子想要坐起来,庄少祺就抬腿压住他,完全把他当成抱枕,死死抱住不放手。
等起床的时候早餐也变成了早午餐,保姆又加热一回,他们才不至于吃到冷冰冰的食物。
吃过早饭的顾芊芊看到爸爸又在餐桌前吃饭,吵着嚷着也要再吃一遍,而且还一定要吃庄少祺盘子里的培根。
小孩子就是图新鲜,在庄少祺把培根放到他的小碗里后,芊芊尝过一口就嫌弃的不再吃了,点名要喝庄少祺的那杯咖啡。
顾戎一直要求保姆对他女儿的礼仪严格教育,在看到顾芊芊爬上餐桌伸手去抓庄少祺的咖啡时,蹙着眉把她重新抱回了椅子上:“不能爬上餐桌,坐在椅子上吃自己碗里的。”
顾芊芊装作没听到,脚丫踢了踢椅子腿:“庄哥圌哥,我要喝咖啡。”
顾戎抬眼示意了一下正在打扫卫生的保姆,庄少祺却在保姆赶过来前已经把咖啡举到了芊芊嘴边:“你尝尝看。”
芊芊轻抿一口,立即作出嫌弃的表情:“好难喝,比药还难喝。”
庄少祺笑笑:“怎么会,比药好喝多了呀。”
芊芊表情极为难看,圆圆的小圌脸上五官都皱在一起:“就是难喝,苦死了。我要吃巧克力。”
庄少祺把餐桌上的巧克力举高到顾芊芊够不着的地方,继续逗她:“那你把咖啡喝完,不然没有巧克力吃。”
“你好讨厌。”顾芊芊又爬上桌子,却无奈伸长手也够不到庄少祺手里的巧克力,泄愤地拿刀叉在空中比划着。
这样在空中划来划去实在危险,顾戎从芊芊手里拿过刀叉,严肃地道:“不许闹,不吃饭就去别的地方玩。”
庄少祺从餐桌上装着水果的篮子后面拿出一本杂圌志,翻开来放到了顾芊芊面前,上面是一排圌精致的娃娃:“喜欢哪个?”
顾芊芊看了一眼就被图片上漂亮的娃娃衣服给吸引了,完全忘记她才说过庄少祺讨厌:“我都喜欢。”
庄少祺对这个答圌案并不意外:“那我都给你找来。”
顾芊芊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在庄少祺回答前,顾戎就道:“你不要惯着她。”
庄少祺不以为意地抬起手在顾戎的脸上轻轻圌抚圌摸圌着,把顾戎嘴角的番茄酱抹进了自己嘴里:“小女孩嘛,就是要惯着的。你太过严厉家里就不热闹了。”
顾戎一直没想过他是否太过严厉。他的女儿自小就和他谈不上亲近,从来不会对他撒娇问他要些什么,顾戎在家也很少和女儿交流,但是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当然爱圌女儿,只是爱对他来讲不需要靠语言来证明,而那些亲圌昵的举动他做起来也并不得心应手。
可是庄少祺住到他家的这一个多月,家里一直以来的冷清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发亲圌密的气氛。餐桌上的谈话声欢笑声多了,芊芊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虽然他的女儿会不懂规矩地随意上餐桌,但却比以前更加活泼,也显得更为可爱。
家里热闹起来的感觉,其实真的不错。
这个平时任性起来没底线的大少爷,在他女儿的面前却表现的格外耐心。
庄少祺悠闲地喝着咖啡,把杂圌志上的布偶娃娃拍好照片存放到了手圌机里。
顾戎看他盘子里的食物一口没动,只知道喝咖啡,皱眉道:“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吃点东西。”
“我不饿。”
顾戎认真道:“不饿也得吃,不吃早饭容易患胆结石,而且统计表明早饭对人的肠胃和大脑都有好处。”
庄少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这统计是燕麦公司给的吗?”
“……”顾戎看他振振有词的样子,索性把眼前的盘子端了起来:“行,你别吃。我说不过你。”
“别不高兴,我吃。”庄少祺从盘子里插了两块培根,在看到顾戎餐盘里只剩下几个烤好的小土豆块后,也端起了顾戎并未吃完的早餐盘,落在一起递给了保姆:“你别吃太饱,待会还要回你爸妈家吃午饭。”
“嗯。”越近距离顾戎越觉得庄少祺长得真的很好看。若非他们初次见面时庄少祺就给他先入为主的流氓印象,庄少祺坐在餐桌旁抑或只是静静而立的时候,都像极了仪态优雅的贵公子。
这个几乎会让任何人动心的人,此时就坐在他的身边。顾戎只觉得大脑里忽然闯进一个念头,在他还未意识过来时就感觉嘴唇已经翕动起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庄少祺端着咖啡的手僵在半空中,撩圌起眼皮时脸上的震圌惊已经被笑容抹去:“这是你们的家庭聚会。”
顾戎莫名得有些紧张,“你不是不爱吃家里保姆做的饭吗?我和kiara大概晚上才能回来。”
庄少祺哑然失笑,凑过去毫不避嫌的在顾戎嘴唇上轻轻一吻:“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饿死的。”
顾戎还想说什么,庄少祺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从餐桌旁起来后就去衣帽间里给顾戎翻出一套像样的衣服。
卧室的衣帽间不大,他和许君鸣都不算是爱买衣服的人,更对那些挂着奢侈品名牌价圌格就贵上数倍的衣服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衣服够穿舒服就好。庄少祺在这方面却尤其讲究,顾戎以前那些衣服都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些顾戎见都没见过的名牌。
顾戎承认这些标价昂贵的衣服堆在人身上确实更显气质,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庄少祺高兴,既然这不是什么牵扯到底线的大事,只要庄少祺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顺着他来。
中午顾夫人包了饺子,顾戎带着芊芊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饺子的香味。
外面的速冻饺子种类再丰富,但最对口味的永远是家里包的薄皮大馅和腊八蒜。
顾戎来的路上给家里买了一大桶鲜果汁,然而在真正见到他爸的时候还是没缓解几天前的尴尬。
顾友诚和顾夫人接过鲜果汁后就去陪顾芊芊玩,留下顾戎一个人在那里站也不是做也不是。直到饺子该出锅,顾夫人才松开芊芊,把热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
顾戎坐在那里沉默地吃着饺子。顾芊芊在吃了两个后就说什么也不吃了,被保姆拉着去了隔壁的小房间玩。
顾戎有预感他这回过来父母肯定有话问他,绝不只是吃顿饭那么简单,果然顾友诚在芊芊进屋后就开口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
顾戎放下筷子,直起身看着他爸。不是他有圌意藏着不愿意说,只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他和庄少祺的关系……也不太能说清。
顾夫人见他不说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和君鸣分手了?”
顾戎知道多半是他爸把几天前见到的事已经和他圌妈转述过了,对此问话并不意外:“我们分手有一个多月了。”
顾夫人看着这个自小就让她引以为豪的儿子。学习、事业、做人,方方面面顾戎都没有让他们做家长的都没有操心过,但是感情问题却像一块石头似的压在顾夫人身上让她放不下心。她儿子和许君鸣的感情从相识到相处两年都十分安慰,这好端端的感情怎么突然就
顾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顾戎,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不太好地道:“小戎,是不是君鸣出轨了?”
顾戎没想到他圌妈会往这里想,立刻解释道:“不是,他没有。”
顾友诚脸色突变,目光锋利起来:“那是你出轨了?”
顾夫人当即拍了一下爱人的手背,眉头拧在一起:“你这老头瞎乱说什么呢?我儿子不可能出轨。”
顾戎对上他爸依旧凌厉的询问他的眼神时,说道:“爸、妈,我们谁也没有出轨,大概是不合适吧。”
顾友诚眉峰一挑,紧盯着他的双眼,锐利的目光如刀片:“你和君鸣不合适,你想告诉我你和庄少祺合适?”
“我和庄少祺……”顾戎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合适’突然卡在了喉圌咙,这个不论是性格还是年纪都和他相差甚多的男人当然不合适!只是他原以为的种种不妥并未像预料中的出现在两人生活里,相反他们之间的融洽和激圌情更是每天都能给他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好精神去面对工作。
顾戎的走神被顾友诚看在眼里,顾友诚沉声道:“你知道庄少祺是谁的儿子吗!他今年才多大,你又多大了!他玩得起,你行吗?”
顾夫人听到爱人这话里的意思不太舒服,维护着儿子道:“咱家哪里配不上庄家了?我儿子有的是魅力,喜欢咱小戎的排队都能排到王圌府圌井。”
顾友诚神色微愠:“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庄鸿能让他最宝贝的儿子找个男人吗?他能看着这么大的家业没个后代继承吗?”
顾夫人轻哼一声,“代圌孕个孩子又不是什么难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庄家在纽约做着民圌主党的生意,难不成还排斥同圌性恋吗?”
顾友诚不想再和夫人争论,把目光转回到顾戎身上。
顾戎忙道:“我和少祺没到你们说的这个地步,现在就只是……朋友。”他实在没法用‘情人’这个词,他父母都是老一辈的人,在那个年代婚前性圌关圌系都认为是不正当的,顾戎已经能想象那天的插曲给他爸带来的心理冲击力有多大了。
顾友诚瞪大了眼睛,一股气在胸口上推动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顾夫人显然并没有被爱人告知全部内圌情,听闻儿子这么说便立即相信了:“少祺在医院和我们吃过饭,言行举止都挺有素养的。你爸那天聊完还和我夸庄家的小儿子有眼界呢,你别看你爸好像不喜欢少祺,其实他就是嫉妒自己年轻的时候没人家长得好看。”
顾友诚对自己夫人这样的腹诽是哭笑不得。他当然不是什么旧时代要求子女听从他安排对象的家长,他都能接受自己儿子是同圌性恋了,还能在乎什么年纪吗?只是他不希望自己这个一向认真的儿子会在感情上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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