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年下强强:《心外科顾戎》 作者:火龙头
正文 第5节
年下强强:《心外科顾戎》 作者:火龙头
第5节
顾戎对他圌妈妈圌的理解有些感动,这次过来吃饭他本以为会接到什么对于他和许君鸣随意分手的责怪,但其实他圌妈更在乎的是他的感受,也愿意支持他所做的决定。
吃完饺子,顾戎帮着保姆一起收拾碗筷,放在桌子上的手圌机连续响了几声。
“你朋友的信息,不用看啊?”顾友诚抬眸瞥了顾戎一眼,特意加重了朋友二字。
顾戎轻咳一声,把手里的碗交给了保姆,翻开了手圌机。
映入眼帘的是庄少祺下圌身一圌丝圌不圌挂的裸圌照,顾戎拿着手圌机的手一抖,险些把手圌机摔在地上。
这个随时都能刺圌激他神圌经的人简直让他无可奈何,顾戎随手将照片存进相册,加上了密码。
☆、第十六章
顾友诚突然闯进值班室那天后,庄少祺就对医院里的一切房间和角落上了瘾。起初顾戎还后怕再被他爸看见,但在欲圌望面前,担心也只是两秒的念头,随即就被一触即发的欲圌火点燃。感觉对了,就什么都对了,也顾不得是在哪里。
顾戎做完当天最后一个手术,就被庄少祺拉进了狭小的楼梯间。顾戎还以为庄少祺要找他说什么话,在他被推到墙壁上吻起来时才意识到庄少祺是想在这里——
顾戎按住了庄少祺的肩膀,迫使对方停下来:“这里绝对不行。房间也就算了,在楼梯里,你疯了吗?”
庄少祺粗重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进入状态,他嘴角微微裂开一道浅缝,轻轻上扬,手在顾戎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揉圌捏着:“没有摄像头,也不会有人进来的,现在都过了下班时间。”
顾戎的理智警醒着他,身圌体却在庄少祺的动作下有着屈服的趋势,扬起的最后一个音节甚至都已经变了调:“少祺,我们回家……或者找个房间,嗯?”
庄少祺眨着泛起水雾的眼睛,含圌住了顾戎的下唇,手上的动作显然是否决了顾戎的提议。他拉开顾戎的白大褂,在顾戎被湿吻弄得意识混沌时,倏地握在了顾戎的下面,顷刻就听到了男人的一声抽气。
庄少祺靠在了楼梯间的墙上,将顾戎的身圌体拉到与自己紧圌贴,诱哄得在男人耳边道:“你其实很兴圌奋吧。在医院里威严庄重的顾医生,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居然会做这么下圌流的事情。”
顾戎透过楼梯口门上细长的玻璃,清楚地看到打着灯光的大堂里还在走动的护圌士。庄少祺的每一个字就像打在他的心上,完全说出了他心里难以启齿的渴望。
庄少祺竟然这么了解他!
顾戎松开了按在庄少祺肩膀的手,换了个姿圌势撑住了庄少祺身后的墙壁,黑眸深沉如海:“你快一点。”
“这就要看戎哥的本事了。”庄少祺吻上了顾戎的唇圌瓣,含圌住了男人温热湿圌润的舌圌头,两人热情得在口腔里翻圌搅着,用行动倾诉着灭不掉的狂圌热和激圌情。
他真是疯了!他居然会跟着庄少祺做这么疯狂的事!
顾戎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一边忐忑着外面会发现他们在楼梯间弄出的声响,一边用炙热的身圌体回应着庄少祺的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极致的快圌感中终于到达顶峰。
顾戎想要弯腰去提已经掉在地上的裤子,庄少祺却一边靠在他身上不让他动,一边在顾戎手圌感很好的臀上玩圌弄着。
顾戎拍了拍庄少祺捣乱的胳膊,沙哑的嗓音带着少有的温柔:“回家吧,你不是想吃桂花糯米藕吗?”
“我想吃你。”
顾戎真是怕了庄少祺的软磨硬泡,他们要是再在这里做一遍,他就不要想着靠自己的双圌腿走出医院了。
顾戎知道只有拿sex诱圌惑庄少祺才有用,便道:“kiara和保姆都不在家,你确定不想回去吗?”
果然庄少祺一听就笑了出来,弯下圌身圌子给顾戎提起了裤子:“原来是宝贝发圌骚了,想要在家里……”
顾戎堵住了庄少祺接下来的话:“你天天哪来这么多精力?”
庄少祺理所当然地道:“不然怎么能喂饱你。”
顾戎从楼梯间出去乘电梯的路上,根本就没敢正眼看柜台后面的护圌士。
晚上风刮得有些大,近来的骤然降温让医院里四分之一的人都患上了流圌感,顾戎刚一出去就觉得被风吹得脸疼。
这个时间医院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停车场的车也少了一大半。
两人没了避嫌的必要,手就自然而然地握在了一起,冷风吹在两人身上也仿佛少了一半凉气。
庄少祺牢牢地攥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顾戎对他孩子气得占有欲百般无奈,却也纵容着、心动着。
停车的地方不算远,但两人手拉着手却好像走了很久。
顾戎正要翻出车钥匙,突然感觉到车身旁的一个黑影,一个拳头猛然朝这边袭来。他本能地挡在了庄少祺身前,拳头用了十足的力量,打在他的背上好像被石头击中,疼痛感随即铺压而来。顾戎歪斜在庄少祺的身上,重重地一声闷圌哼。
庄少祺心里陡然冒出一股怒火,全部聚圌集在了他的拳头上,随着他骤然挥去的力量喷薄而出!
“fck”这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伤着他的人!
拳头稳准狠地击圌打在男人的鼻梁上,庄少祺根本不屑于看指头上的血,用一条腿和胳膊把人禁圌锢在车前,用比不输于刚才的狠劲在男人的鼻梁上又补了一拳。直到把人打的几乎站不稳,庄少祺才在震怒中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圌妈找死啊。”
顾戎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后,就被庄少祺身上的戾气所震住了。这个喜欢抱着他撒娇的男人,在对外的时候竟如此不留余地。他们这算是被彼此保护了吗?顾戎虽然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机,但他还是忍不住为这一幕动容。
黑圌暗的夜色笼罩住了城市中大部分的景象,街两面一闪一闪的繁华打在了车身上,顾戎这才隐约看清了刚才袭圌击他们的男人的脸。
顾戎敛起眉毛不确定似的向前走了一步,试探着喊了一声:“君鸣?”
许君鸣嘴唇一动,随即又愤圌恨地瞪着庄少祺,明明已经呼吸不过来,却并不开口求饶。
走近后,顾戎拉住了庄少祺发力的手臂:“你放开他吧,没事了。”
庄少祺也把这人的脸和顾戎照片上的人对上了号,手上的力气虽然减轻,但还是没有松开。
许君鸣的鼻子上流了不少的血,整张脸都显得有些狼狈,口圌中带着怨愤一字一顿道:“恶劣的拆散别人的感情,真恶心。”
庄少祺淡淡地看着许君鸣。
许君鸣眯起眼,牵动嘴角冷笑了一声,眼睛狠狠地剜着庄少祺,冰冷的声音在呼呼刮过的风中异常清晰。
“你利圌用我公圌司和zr的客户关系,让我的上级开除我。”
“我承认我是申请过四大的会计师事务所,但是你想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申请的京圌城分部会得到纽约总圌部的录用吗?”
“你不想我来解释也可以。因为是你向总圌部的te推荐的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向ceo推荐我?”
“我回来才知道,你是以为只要你把我赶到纽约,顾大哥就是属于你的。庄少祺,你不要太幼稚了。”
许君鸣一句接一句的揭圌露让顾戎半晌回不过神,他的话语如雷电打在顾戎心上,除了震圌惊以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可怕的陌生感。
顾戎再也装不出冷静,他一把拉开掐在许君鸣脖子上的手,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庄少祺,目光如山峰一般沉凝:“你让君鸣公圌司的领圌导开除他的,是吗?”
庄少祺嘴角轻撇,带着些许对许君鸣的不屑,而后转过头来回视着顾戎,反问他:“你觉得呢?”
顾戎眉心拧在一起,沉声道:“我在问你。你有还是没有动用私权?”
庄少祺面不改色:“没有。”
许君鸣嘲讽得从喉圌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用极端嫌恶的眼神看着庄少祺:“你嫉妒别人,就用这么不堪入目的手段。”
庄少祺无心理会许君鸣,他试图去搂住顾戎,却被对方避开了。顾戎眼神里的冷淡狠狠刺动了他,庄少祺软圌下声音,眸里可怜兮兮地凝视着顾戎:“戎哥,如果不是他想去纽约工作,我是不可能逼他去的。他因为工作离开你,还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你真的觉得很高尚吗?”
顾戎不明白这个嘴里说着喜欢他、想要带给他快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自私的事情!庄少祺眼里的波动让他的心更是抑制不住地颤,翕动的嘴唇都在发圌抖:“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庄少祺眼中的波光倏忽得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我是向arnold推荐过许君鸣,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这是选择相信他?”
顾戎凝睇着庄少祺的眼睛,从中找不到一丝破绽,但他也了解许君鸣:“君鸣不会对我说圌谎。”
顾戎勉强地维持着镇定站在原地,其实他多想否定许君鸣!多想努力去想庄少祺种种的好……他多希望这个人还是那个会和他撒娇着的、没心机的大男孩!
顾戎只觉得一阵疲惫席卷而来:“你自己走吧,我想静一静。”
庄少祺这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似的,慌张起来:“戎哥,你要赶我走?”
顾戎阖上眼睛,眉间紧簇的纹路暴圌露了他的心绪。他需要的是成熟、有心胸的爱人,庄少祺或许能带给他无数的激圌情和快乐,让他眼晕目眩,但是仅凭这些是无法长久的。
顾戎在迟疑和果断间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明明他已经想的这么清楚,可竟然做不到张口对着庄少祺说出来。
庄少祺抿着嘴,半晌后眼睛沉冷下来:“我承认我喜欢戎哥,我确实是可以向京圌城分部的事务所推荐你,可是我很自私得不希望你留在他身边,所以我把你介绍给了arnold。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去啊,你们的感情经受的住考验吗?”
许君鸣对庄少祺的这番话嗤之以鼻:“看来你是要对你利圌用私权开除我的事否认到底了。”
“你敢说你对顾戎足够喜欢吗!”庄少祺咄咄逼人地道。
“那你敢吗?”许君鸣反问。
“够了!都不用说了!”一旁的顾戎厉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许君鸣脸色苍白,满腔的怒火卡在胸腔翻滚。
庄少祺走到顾戎身边,手掌放在了顾戎受重击的后背,温柔道:“还疼吗?”
顾戎身圌体毫无察觉得一颤,他看着庄少祺温柔如水的眼睛,像回避刀锋似的扭过了头:“今天晚上我想自己回家,你打车回去吧。”
庄少祺一顿,“你还是不相信我?”
顾戎现在大脑乱成一卷线团。他现在已经陷入关心则乱的混水中,无法再像曾经一样轻圌松的脱离出来理智分析,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相信庄少祺,只能道:“我需要理清头绪。”
这回庄少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顾戎一眼,便迈出停车场的跨栏,消失在了黑圌暗的夜色里。
☆、第十七章
停车场里寂静无声,空空荡荡的地上停车位有几缕路灯的光折射下来,周围是还闪着灯光的栋栋宏伟的写字楼。
顾戎没想到短时间内还会再见到许君鸣,一个多月未见,却好像这段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顾戎看着未止住的血已经沿着许君鸣的嘴唇流了下来,把拿出的车钥匙重新放回了兜里:“去医院拍个片子,处理下伤口吧。”
许君鸣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走在顾戎旁边,鼻梁出的疼痛让许君鸣勉强地咬着牙根,嘴唇都已经疼的苍白发抖。
顾戎抿着嘴唇,表情凝重,这短短半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比他白天的一台八个小时的手术还要劳神费力。两人之间沉默的静谧让通往医院正门的路比平时还要长,半小时前还在医院里亲热的场面顾戎还历历在目,转瞬间就只剩下意外过后的难堪。
鼻腔的出圌血止住后,顾戎找来了包着冰的医用手套,好在许君鸣虽然鼻骨骨折但并没有产生移位,伤势可以再予以观察几天等它自然愈合。
许君鸣拿着手里的冰冷敷在鼻梁上,已经肿起来的鼻子周围被冰冻得通红,他看着耐心地坐在一旁却低头深思重虑的顾戎,心里也堵得不是滋味:“你们在一起?”
顾戎抬起头,神色疲倦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许君鸣听到这样的答案后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那就好。走之前是我逼圌迫你太紧了。真正到了纽约后我才发现那边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这段时间,你有想过我吗?”
他当然有想过许君鸣。这段相处两年的感情即便不如烈火般燎原,但也早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人生中朝夕相处两年的人突然离开,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波荡。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他心里就已经给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
许君鸣想要拥有更高更远的事业,这他可以理解,如果他当时答应结婚或者愿意多迈出一步,与许君鸣一起去纽约工作,又或者如果许君鸣能拒绝总部录取函的诱圌惑,在被开除后留在京城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留有空隙让其他人闯入。
他和许君鸣的心里都有着追求和顾虑,双方都不愿意为之妥协让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顾戎在心里做出决定,沉下心道:“君鸣,我们向前看吧。”
许君鸣知道顾戎在下决心前总是会深思熟虑想明白一切,可一旦做出决定他就很少会改变,也正是这样许君鸣不敢相信顾戎对他的拒绝:“我在公司五年,从来没有犯过什么过失,公司要开除我的赔偿都写在合同里。若非背后有人,公司怎么会做这种只有损失并无利益的事?你知道我不会骗你,庄少祺他——呵,敢做却没有胆量承认,顾大哥,你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男人!他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就能原谅他?”
顾戎沉默着等许君鸣说完,背部才经历的捶击隐隐作痛,像一片乌云一样把他笼罩吞噬。
这样的情绪让顾戎感到厌烦。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许君鸣不会欺骗,但心底总会钻出一个声音,提醒着他庄少祺或许真的没有这么做……
庄少祺的大胆、放肆、任性和体贴如幻灯片在他眼前晃过,原来这个人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他的生活,这种无法将理智和感情彻底分开来判断的情绪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顾戎把自己从情绪中分离开来,对许君鸣道:“医院最近开除两位财务科的人,财务主任的位置还在空缺中,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申请。以你的简历,被聘用也不会是难事。”
许君鸣从顾戎的话里隐约找出些希望,眼睛瞬时亮了起来:“你希望和我一起工作?”
“我们在不同的部门,平时不会有机会见面。而且我不想瞒你,少祺是医院的董事。”顾戎直截了当地道,他希望弥补庄少祺的举动带给许君鸣的损失,所以他愿意主动提出这个工作机会,但他并不想再因为两人之间不会存在的未来给许君鸣造成误解。
许君鸣苦笑一声,牵强地扯起嘴角,低着头失落地自言自语道:“你都已经拒绝我了,为什么我还会对我们抱有希望……”
处理好许君鸣的伤口,顾戎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宽阔的马路上孤零零地闪着红绿灯,在车辆拥挤的京城里此时是难得的空旷。
顾戎心绪烦闷,在空荡的马路上开着车沿家附近转了一个大圈。
手机短信的铃圌声不断地传来,顾戎不用看也知道发信息的人是谁。只有一个人,会给他不间断的发信息,会缠着他直到他回复。
顾戎把车停在了一边,最终还是没忍住翻开了手机。
[戎哥,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回家吗?]
[后天总可以吧……]
[大后天,你再不同意我就生气了!]
[这周末还不行吗?]
[我想你,顾戎。]
[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小气,我不应该不喜欢你的前男友。]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呀。]
[你不能无视我,我会头疼睡不着觉的。]
[你舍得吗?]
顾戎压抑着自己想要回复的心情,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包里。
庄少祺不愿承认,他去逼问也得不出任何结果,但是即便庄少祺否认,他也必须要让庄少祺真正尝到自己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只有先冷淡一段时间,让庄少祺体会到犯错的代价,才能让他明白应该尊重别人,而不是采用这种极端利己主义的方式对待他人。
空无一人的家里过于冷清。忙了一天,顾戎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竟然也不觉得饿。躺在沙发上后,疲倦的身体就提出了抗议,一步也不愿意再动,但清醒的头脑却让顾戎即使闭上眼睛也迟迟无法睡过去。
紧闭着眼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顾戎恍惚睁开眼时,头顶的时针才不过往下走了两格。
等睡过去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浅眠没有多久,顾戎就被手机设定好的闹钟喊了起来,下意识地翻开短信箱,果然又在手机里找到一条新的讯息。
[你是不是想跟我结束?]
发信息的时间在三个小时前,他还以为庄少祺只是随便说说,难道真的是一宿没睡……
顾戎甚至能想象出庄少祺发这句话时的神色,只是短信顾戎就觉得自己快要缴械投降了,如果庄少祺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住不去原谅。
顾戎起床后,简单梳理下头发,就去上班了。
在医院餐厅买了两大杯的咖啡,顾戎才觉得精神状态稍微好转。
韩清清的肺移植到目前都没有出现排斥现象,虽然肺移植对她来说不能除去病根,但是能够多给韩清清争取的几年时间,也等于是多给她家庭的希望。
手术完成后韩清清住院休养的这些天,顾戎几乎是每天都会去看她,最近眼看着韩清清转眼就要十八岁,顾戎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韩清清的生日,顾戎在巡房的时候撞见了站在韩清清病房里的简森。三年前,韩清清还是简森的病人,后来因为病情严重才从儿科转到了心外科里。
简森提着一个十二寸的大蛋糕,放在了窗台边,手里还捧着一束香味很淡的白百何。
韩清清看到顾戎后,脸上便洋溢起了一个更大的笑容:“顾医生,今天是我生日。”
“我当然记得。”顾戎走到病床边,坐在窗户前的父母正切着简森送过来的蛋糕,端给顾戎的那块几乎有一个盘子那么大。
顾戎笑着接过了蛋糕,尝过一口后便道:“鸿恩慈善机构在招有偿志愿者,我和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他们很希望你能来鸿恩工作。如果你感兴趣,我今天就可以给他们回电话。”
韩清清还不等听完顾戎的话时就已经激动的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扑到顾戎怀里紧紧搂住了他:“谢谢你!这样我也有机会认识朋友了。”
因为韩清清的身体原因,父母的担心使得韩清清花大部分的时间独自在家里休养,长时间的缺课让她在学校里也结交不到什么朋友。现在肺移植后,出去面向社会参与些轻松又能充实的活动,对韩清清的身体有利无弊,更能延长生命。
韩清清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开心,出院的时候更是把这些天在家里做好的点心全都带来拿给了顾戎和简森。
送走韩清清一家人,顾戎拿着点心去了休息室。他没什么胃口去餐厅吃饭,这些点心刚好可以顶他一天所需的热量。
简森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饮料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随手翻开茶几上的杂志,想起什么后忽然转过身来对顾戎挤眉弄眼着道:“我昨天路过人事部,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不等顾戎回答,简森就继续道:“许君鸣!我看到许君鸣了,hr竟然聘他当财务主任……”
两天前许君鸣就已经打电话和他说了自己的决定,顾戎并不意外,于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简森看顾戎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炮圌友知不知道你前任在他的医院工作?”
顾戎怔了一下:“什么炮圌友?”
简森张大的嘴巴都能吞下一颗乒乓球:“庄少祺呀,你装什么糊涂!”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时简森还没在意,但接连传来的简讯声和亮起的屏幕让他实在无法忽视:“这谁啊?”
顾戎拧着眉毛盯着在桌上震动时轻微摆动的手机,在看与不看之间摇摆。
简森莫名其妙地见顾戎瞟来瞟去却不拿起来,替他划开手机界面,在读到来信显示后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和许君鸣复合了?我还觉得奇怪,本来天天恨不得往医院跑的庄小少爷怎么我这几天都没见到。”
顾戎从简森手里拿回手机,对简森淡淡道:“我和君鸣没有复合。”
“那你干嘛不回少祺短信?”顾戎正要把手机放一边,简森就凑了过来,读过来信内容后不明就里地道:“庄少祺和别人上床的场面被你撞见了?”
简森无缘无故的话让顾戎一阵头晕:“你都在说什么?”
简森指着手机上的道歉短信:“不然他干嘛不断给你承认错误啊。”
顾戎沉默了片刻,他从来不愿意主动和人透露自己的私生活,但此时他突然想听听别人的看法:“庄少祺承认错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是因为他知道我生气了,想要我原谅他、和他做圌爱。”
顾戎还没说前因后果简森就插嘴道:“你不想和他做圌爱吗?”
“……不是。”
“那你纠结什么?你既不是他圌妈,也没打算和他结婚,你管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做什么?”
“……”顾戎放下手里的点心,把手机揣进兜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和你说不清。”
☆、第十八章
许君鸣回国已经有一个星期。
庄少祺还是每天都会给顾戎发来短信,同时竟然也‘大度’的给他留有空间的不再来医院找他。反而是许君鸣变成早晨给他买咖啡、中午一起吃饭的人,察觉到顾戎的有意回避,许君鸣便提出只是做朋友,生活一时间好像回到了庄少祺出现以前。
不同的是顾芊芊对此并不乐意接受。
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讲,谁能给她更多的玩具,满足她更多的喜好,显然她就会最亲近谁。庄少祺对这点甚是明白,一个月的相处就比许君鸣两年还要讨顾芊芊的欢心。
顾戎来学校接顾芊芊的时候,她发现少一人时,就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左顾右盼地道:“庄哥哥呢?”
顾戎正要伸手去拿女儿背上的书包,却被她给躲开了,只能道:“你庄哥哥有事要忙,今天只有我来接你。”
平时听话的女儿早就被庄少祺溺爱的有了任性的脾气,一听到顾戎和庄少祺没有履行承诺,粉圌嫩的小圌脸立刻就皱了起来:“你们答应过今天要来一起接我,明天带我去野生动物园!”
“明天我带你去。”
“我还要庄哥哥,和你没意思!”
虽然是无心的话,顾戎心里听了也是一击。他这个当爹的不止接不走自己的孩子,甚至孩子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玩。
顾戎仔细一想,确实发现过去的六年里,他真的没有带女儿去任何地方玩过。
顾芊芊抓着学校的大铁门,一步也不愿意上前:“我都和同学说了我这周要去看动物!你们不带我去,我就不回家!”
“胡闹什么!”顾戎夹紧了眉头,他靠近一步,顾芊芊就跑回学校里,躲在了学校的大柱子后面。
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顾戎进去,而顾戎越是厉声让顾芊芊出来,顾芊芊就哭得越厉害,还在学校里朝外大声喊着爸爸说话不算数。
最后顾戎实在没办法,只能打了庄少祺的电话。
隔着听筒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顾戎心里微微一动。
半小时后,庄少祺就开车出现在了校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机械玩具狗,从车上下来的身姿还是那么高大挺立。
“顾戎,我想你。”
耳边忽然一麻,顾戎下意识地往旁边迈了一步,紧闭的嘴唇不苟言笑地望着学校大门。
顾芊芊见庄少祺来接她了,终于欢快的从校园里跑了出来,粉圌嫩的小圌脸上挂着两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庄少祺手里的机械狗立即就被机灵的顾芊芊看到了,从他手里抢过来后就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久,然后一手拿着新玩具,另一手拉着庄少祺开心地道:“我们回家吧!”
机械狗是最近新生产出的玩具,毛茸茸的外表是仿真宠物,不同的是机械狗会讲简单的人类语言,能听懂不少口令并做出相应的动作。
顾芊芊在车后座和机械狗玩得不亦乐乎,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小孩心性攀比的时候,每回从同学那里知道什么受欢迎的新玩具,顾芊芊都会要庄少祺给她买来。
顾戎给后座的女儿系好安全带,坐进驾驶座后就见庄少祺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的翡翠貔貅吊坠,挂在了后视镜上。
“我用不着,你拿走。”
“保平安的,必须挂在上面。”庄少祺坚持道。
貔貅的翠绿给暗灰的车内空间添了一抹颜色。顾戎沉默着发动了车,不再与他争论。
放学时间正是下班高峰,车堵在路上的速度并不比街道上行走的人快出多少。
这个季节已经有天黑得早起来的趋势,沿途回去的路上又下起雨来,冰冷的雨水滴答在玻璃上让车内也急速降温。车窗上满是雾气,在视线稍受影响的情况下,顾戎开车依旧很稳,更没有堵在马路上的半分急躁。
两人之间气氛安静的诡异,庄少祺多次试图引起话题,却因顾戎脸上的冷漠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停车场距离公寓有约莫一百米,雨水比刚才还要下得猛烈,顾戎把车停在公寓楼前,对庄少祺道:“你先打伞带kiara去楼里,我去停车。”
“好。”庄少祺撑开伞,小心的搂着顾芊芊,把她带到了大楼里。庄少祺在大堂里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顾戎,就正好踱步到了大楼前的门边。
顾戎正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几乎与深暗的背景融为一体,庄少祺看着男人从远处跑来,撑开手中的雨伞就往外追了出去。雨水的声音急剧地打在伞上,连续发出啪嗒的巨响。
庄少祺的声音比往常高了几个分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有一把伞?我可以打伞回来接你。”
顾戎低头看着溅起雨水的路面,并不说话。
庄少祺把伞往顾戎的身边移了些:“我已经说过我知道错了,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你总不能一直不理我吧。”
顾戎缓缓地抬起头来,声音沉稳厚重:“那你说你错在哪里?”
“这重要吗?”
顾戎突然停下脚步,没有情绪的眼睛平淡地扫在庄少祺的肩上:“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可能和一个自私的人做朋友,更不用谈其他的关系。”
“……”庄少祺低头凝视着地面,看不清表情。
顾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庄少祺还没有承认的打算,沉声道:“今天谢谢你接我女儿,你回去吧。”
庄少祺睁大眼睛,表情像极了幼猫受了委屈时的样子:“现在下着大雨,我的车已经让司机开走了。你赶我回去?”
“有叫车服务。”
“那明天呢?我们答应kiara去动物园,戎哥要不守承诺吗?”
“我会带她去,如果她不愿意也可以选择不去。”
不料顾芊芊在大楼门口听到了爸爸的话,扔下了背上的小书包,就愤怒夹杂着委屈的跑出了大楼。
顾戎和庄少祺反应过来后,立即追了过去,然而顾芊芊已经先一步躲在了矮小的灌木丛夹缝里面,空隙小得只能容下一个小孩的身子。
顾戎站在外面,冰凉的雨水溅在脸上。雨伞根本够不到顾芊芊躲藏的位置,他一急,语气也严厉起来:“顾芊芊,你给我出来!”
“我不出,我就是不出!你是大骗子!”
“行,这是你说的,那你别出来!我告诉你顾芊芊,这草丛里都是毒蛇!”
灌木丛中传出几声哭泣,顾戎还想再说,但被拉住了胳膊,庄少祺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和小孩子闹别扭?”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这是在闹别扭!”顾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个顾芊芊就够让她操心了,庄少祺还在旁边笑他。
草丛中的哭声越来越剧烈,庄少祺拽着顾戎的手,给他了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然后蹲在了落着雨水的地面上,平齐地对视着躲在墙壁和灌木丛连接处最里面的女孩。
庄少祺放轻声音,对顾芊芊道:“你爸爸说的是真的,草丛里面有很多蚂蚁、蜘蛛、蜈蚣……而且大黑天很多坏人会出来绑架小孩子。”
顾芊芊强装镇定地道:“你,你是为了吓我。”
庄少祺挽起袖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在了胳膊的纹身上:“看到上面的疤了吗?这是我小时候坏人绑架留下的。”
顾芊芊不知道纹身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下,哭声戛然而止,庄少祺趁机继续诱哄道:“快听话出来吧,我明天带你去动物园。”
顾戎看着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庄少祺半跪在地上,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雨伞,打在了庄少祺的上面。
庄少祺的这番话真的起了作用,灌木丛里的人影晃了晃,伴随着树枝扭动的声音,顾芊芊飞速的从里面蹿了出来,满是泥土的手脚蹬在了庄少祺身上:“我要回家!庄哥哥,我不要被坏人绑架……”
顾戎呼出一口气,看着庄少祺卡其色的大衣上被蹬出的泥脚印,又看了看黑暗中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他隐约记得十多年前有一起发生在香港的豪门幼子绑架案,但因为太久远记忆也就模糊了,现在想来庄鸿本就长居香港,庄少祺也很有可能……
他们拉着芊芊回到家里时,保姆已经提前放好热水,庄少祺把怀里的女孩交给保姆后深深地看着顾戎:“我想留下。”
水滴从庄少祺湿着的头发流到脸的两侧,顾戎对上那双狼狈到有些可怜的眼神,在思维开始运转前已经先一步开口道:“你住在客房吧。”
庄少祺生怕他后悔似的挤进了屋里,双手绕过了顾戎的腰,把他整个抱紧在怀里。顾戎的心脏遽然勒紧,熟悉的拥抱的味道让两个人都有些怀念,不自觉的就抱得久了一些。
顾戎从这种麻痹知觉的甜蜜中回过神来,忽然想起什么:“你被绑架过?”
庄少祺松开了他,轻笑着:“如果我说是,戎哥会同情我、原谅我吗?”
“不会,这是两码事。”
庄少祺扫兴地脱了大衣,熟门熟路地走进了顾戎的卧室:“好吧,刚才是我乱编的。就只是纹身而已,骗骗小女孩的。”
顾戎进去的时候庄少祺已经把衣服都脱得差不多,见他进来,又要捣乱来脱他的衣服。
顾戎抓圌住他乱动的手:“庄少祺,我让你住的是客房,不是我的房间。”
庄少祺脱下最后一层遮掩的内圌裤,赤圌裸圌着身子对他撒娇:“客房里没有浴圌室,我想在这里洗澡。”
顾戎转过身去,避开了庄少祺的视线:“你去洗,别动我的衣服。”
庄少祺调皮的一笑:“你真的不来吗?”
“不来!”
“那戎哥可不许后悔偷看!”
他才不会偷看,就是一具身体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浴圌室里很快就传来了水声,庄少祺故意的没有关浴圌室的门,他的裸圌体巧妙地打在浴圌室的玻璃镜上,从浴圌室外看得一清二楚。
顾戎把庄少祺脱下的衣服在衣架上挂好,坐在沙发椅上找了本杂志,并不理会庄少祺在浴圌室里撩人的姿势。
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就停了,庄少祺连浴巾也不裹,就直接从浴圌室里走了出来。
顾戎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含情的眼睛。一瞬间的分神后,顾戎就感觉到一片阴影遮了过来。庄少祺撑住了顾戎身后的玻璃窗,好笑地看着他:“亲爱的,你都是倒过来读杂志的吗?”
☆、第十九章
顾戎尴尬的把杂圌志放到咖啡桌上,脑袋侧靠着椅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扇红木门。他越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去看庄少祺,眼睛就越是想往那具离他不过二十公分远的身圌体上瞟。
庄少祺结实的肌肉上挂着未擦干的水珠,湿圌漉圌漉的头发规整地贴在头上,皮肤也因为刚洗过澡泛着白玉的润泽。
顾戎感觉耳边的鼻息越来越重,在局势变得失去控圌制前,顾戎拉开了撑在他一侧的手:“洗完了就出去。”
庄少祺想要去抱顾戎,却被拍开了,眼里露着乞求道:“戎哥,我们一起睡吧。”
顾戎果断地:“不行。”
“可是我想要你。”
“那也忍着。”
“你舍得吗?”庄少祺问完又扫兴地撇了撇嘴:“算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舍得。”
“……”顾戎抬起眼来。
庄少祺走到门边,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握着门把,还是不愿意出去:“戎哥……”
顾戎眼神掠过庄少祺赤圌裸的身圌体,停留在那张还有着年轻人般青涩的脸上,片刻后缓缓地道:“如果和你没关系,你那时为什么会知道君鸣被公圌司开除?”
庄少祺手里的动作一顿,嘴角挂起的弧度也平了下来。
“少祺,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的家世。君鸣在公圌司辛苦工作五年,他一直是领圌导有圌意培养的对象。你知道开除他、再让他去别的地方找工作等于重新开始吗?”
庄少祺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脸色也不如刚才那般好看:“纽约总圌部事务所的工作比他现在这份大有前途。”
顾戎愕然地看着庄少祺,眼里是失望的神色:“所以你认为君鸣还应该感谢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不欢而散的对话让顾戎觉得乏累,他不想再多谈地阖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准备睡了。”
庄少祺关上圌门时的声音仿佛击在他的身上。顾戎一直觉得庄少祺只是年纪小,做起事来不考虑他人,但是只要把道理说清楚庄少祺也会成长。可是从任性到成熟到底要多久?如果庄少祺一直不想要改变,他又能接受一个如此处事的人吗?
顾戎关了卧室的灯,平躺在大床圌上,重新理了一遍思绪。
明天他还要和庄少祺一同外出,这样近距离的接圌触显然对思考不利,他只有提前想好才不会在庄少祺面前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失控。
漆黑的房间里就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门把手轻轻发出的声响让还未睡着的顾戎睁开了眼睛。
门口的人似乎是以为顾戎已经睡了,特意放轻了动作。羊毛拖鞋蹭着地板发出的细微磨蹭声越来越近,紧接着绵圌软的大床边陷下一块,偌大的床圌上因为多出一个人的体温而暖和起来。
顾戎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薄弱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庄少祺趴在顾戎的枕头边,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轻轻地道:“亲爱的……”
顾戎一动未动,不知道是哪里又取圌悦了庄少祺,随即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脸上:“晚安,顾戎。”
过了好久,顾戎才缓缓抬起眼皮。庄少祺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脸上细圌嫩的皮肤紧圌靠着他的肩膀,嘴唇的温度传过他冰冷的手臂。
他到底该拿庄少祺怎么办。
顾戎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枕头已经空了,就连床单也是平整得仿佛无人来过。
大楼里还没有开始供暖,早晨正是最冷的时候,顾戎有些想赖在床里不出来的意思。顾芊芊却对今天盼望已久,不到七点就跑进屋来喊他吃早饭。
顾戎坐在餐桌旁,看着保姆从厨房里往外端着盘子,忽然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早晨还迟钝着的大脑正缓慢运转着,厨房的门就被彻底推开,庄少祺一身围裙含圌着笑站在门边,手里捧着一个白陶瓷盘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形状的曲奇。
庄少祺放好曲奇,看着顾戎的餐盘讨好地道:“尝尝我做的曲奇和华夫饼,很好吃的。”
顾戎对甜食没有兴趣,不过看在庄少祺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讨好他,他还是将餐盘拿近了些。
盘子里装着三片华夫饼,上面淋着香甜的糖浆,搭配清爽又酸甜适中的草莓看上去无比诱人。
顾戎吃了一口,又接着吃了第二口。酥脆的外皮咬下后松圌软可口,庄少祺显摆过的厨艺并非在卖弄,他做的华夫饼确实比顾戎在五星级酒店吃过的还要好。
庄少祺捧着咖啡,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样,很好吃吧?”
顾戎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个,他放下刀叉擦了下嘴:“还行。”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要给你亲手做好吃的。”
“嗯。”
“我很少给人做饭的。”
顾戎抬起头:“这里也不需要你做。”
庄少祺有些失望:“你好冷淡呀,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些吗?”
他心里当然高兴。庄少祺愿意亲自动手给他做早餐,这份心意比送他那辆奢侈昂贵的卡宴要令他动容百倍。
只是庄少祺哄人的方式花样百出,再对上那张让人无法生气的脸很难不去缴械投降,但他也不是别人,这样避开问题的根本去哄他,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顾芊芊嘴里塞着曲奇,眨着大眼睛迷茫地听着顾戎和庄少祺之间晦涩难懂的对话,香酥的曲奇碎末沾了满满的嘴巴。最后实在吃不下了,顾芊芊就把剩余的曲奇如数装进了纸袋里。
公寓外凉风习习,树叶几乎都已经凋落,只剩下几片暗黄的叶子还孤单地挂在树上飘荡。
他们吃过早饭就出发了。大雨过后,地上还有些雨水的痕迹,打落的树叶飘散在车子的玻璃窗前,车发动起来后就被迎着玻璃吹来的大风刮下了地。
野生动物园地处偏僻,在高楼遍地的京圌城是为数不多自然环境还保留不错的地方。
他们到的很早,广阔的停车场里车辆寥寥。顾芊芊一到就被动物园的铁网车给吸引了,乘客坐在里面,不仅可以投喂草食性动物,还可以近距离喂食老虎、狮子等野兽。
庄少祺租了一整辆铁网车,把顾芊芊抱上去的时候,顾戎还在下面针对园内的安全措施和工作人员交涉。
动物园内的工作人员耐心的在车下面和顾戎解释:“铁网都是绝对安全的,游客可以用铁叉将肉伸到铁网的方格外喂食。只要呆在车内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庄少祺对顾戎谨慎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顾戎上车后便绕过座椅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吧,如果有野兽扑上来,我也会护住你的。”
“用不着。”
“是不是舍不得我受伤呀。”
顾戎不想根据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和庄少祺贫嘴,扭过头去把注意力放在了铁网外的树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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