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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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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完结+番外 作者:丑时客

    正文 第16节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完结+番外 作者:丑时客

    第16节

    “你从来不是这里的人。”唐豫书露出了一个略显病态的笑容,“我害怕你离开我,想尽办法让你离不开我,却又害怕我愈陷愈深,所以我想尽办法让你离开我……直至那日,我拿着剑指向你,你对我露出了那种表情,我才发现,我从来不想要离开你,我却又不得不这么做。我害怕那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做出一些让你痛恨我的事情,到那时,所有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陆尚温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

    陆尚温苦笑道:“段暄也告诉我,她喜欢我。”

    唐豫书的脸有些阴沉。

    “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痕,有多少来自陆纡说!”

    唐豫书只是沉沉地看着他。

    “告诉我!”

    “两百道。”唐豫书道,“他每挥一鞭,我就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然后告诉他,我并不知道你在哪里。”

    陆尚温摸了摸脸上的汗水与泪水。声音有些哑。

    陆尚温道:“你只是喜欢我吗?是不是所有,你所喜欢的人,你都可以为他们做到这些?”

    唐豫书道:“不。”

    陆尚温不知道他所说的不,指的是不是只是喜欢他。还是唐豫书并不能为其他他喜欢的人做到这些。

    而下一刻,唐豫书却吻了上来,两人不可分离,只有在此时,交换着自己的所有的时候,才能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对方是属于自己的。

    陆尚温搂着唐豫书的腰,而唐豫书则按住了他的头。

    也许所有一切,都浮现在两人心中,毫无例外。

    一吻以后,唐豫书深深看着他,两人的脸都有些红,而唐豫书对他露出了病态的笑容,带着毁灭一切的媚、意。

    “我喜欢你,也爱你。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东西能让人这么疯狂。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赶走你身边的人,不仅仅是害怕他们伤害你,也害怕他们夺走你。尚温,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按下陆尚温,再一轮侵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第一次开车……

    ☆、第 五十六 章

    等到陆尚温再一次醒来,黄昏已经点缀上了满地,他浑身清爽,丝毫没有昨晚的黏腻,身旁没了人,只剩下余温,原先躺在这里的人才离开不久,也许他早料到陆尚温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然而身体所带来的疲惫却命令他再睡一场。

    但陆尚温有些饿了,他坐了起来,享受了一把全身通筋错骨般的疼痛,疼痛之余,他竟然还闲着没事干掀开了衣领往内看了一眼,然后默默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然后他摸了摸尾椎之下的那一个部位,只体会到了细细密密的疼,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之后,他下了床,几乎是三步一停地往外走去。

    然而刚到门前,大门就被外头的人给打开了,唐豫书端着饭菜看见了他,便换作是一手撑着托盘,一手扶着陆尚温的腰往内走去。

    被摸着酸痛部位的陆尚温战栗了一下,顺着唐豫书的手走了进去,门在唐豫书的脚下乖乖关上了,里头的陆尚温吃了三碗饭后,一筷子戳上了唐豫书的脸,道:“豫书呀,想不到你平时看起来这么不食烟火,到了床上脑子里装着的竟然都是那回事,你是怎么张的?”

    在陆尚温的质问下,唐豫书的脸变得有些通红,一开始陆尚温以为他是害羞,靠近了却发现他的□□呈现出了不自然的幅度。

    男人都理解这是什么,陆尚温缩回手,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

    唐豫书终于还是回答了他:“昨晚之前,我从未想过做这些。”

    这倒是真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只想着让陆尚温只有自己,却从未想过……这等事。

    但陆尚温却明显不相信:“什么?你不想?从未?你要不要看看你这个从未想过这等事的小雏儿在我这把老骨头上做了什么,恩?唐豫书啊唐豫书,你说你要□□我,可□□的后果不是我上你吗?怎么是你把我弄得腰酸腿疼?”

    唐豫书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唐豫书:“别……别说了。”

    陆尚温难得看见他如此窘迫的模样,心情大好,他最后笑了笑:“今晚你让我上一下我保准不说了好吗?”

    唐豫书终于找回了些人色,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在结合,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而当他仔仔细细将自己从里由外洗得一干二净毫无污垢香气微袭,并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时,那个说要上得他鬼哭狼嚎腰酸背痛的人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唐豫书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终是没忍心叫醒他,可他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只能空作笑谈,不由得感到了一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悲凉。

    他最终只是亲了一口熟睡的陆尚温,抱着他睡着了。

    次日段暄的人一早就在外面守着他们醒来,然后带着他们吃了一顿大餐,然而这一餐却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唐豫书的心情在看见段暄时就有些不太愉快,他仍然记得不久前陆尚温对他所说的段暄喜欢陆尚温之事。

    他尽全力避免段暄与陆尚温说话接触,而这一切就在段暄提出要医治陆尚温体内残毒时破碎。

    医治分为七日,分为两个过程,一是药医,二是内力牵引。第一过程时段暄还能让唐豫书随同医治,但第二过程段暄却以不得唐豫书以吞吐之息乱了医疗把唐豫书关在门外近两个时辰。只要唐豫书被关在门外,他就忍不住猜想两人在屋内可能有的举动,满心的苦涩却只能够自己吞下。唐豫书虽然看不惯段暄,却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一方面上是个能手,只能咬着牙忍受。

    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循各种理由与段暄进行所谓“切磋”,并且专挑脸下手,势要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除此之外,余下时间都腻在陆尚温身边,负责上了陆尚温的衣食住行,不肯他人做,却没有对陆尚温任何出格的事,最多亲个嘴,然后在陆尚温睡后出门吹吹冷风,淡下浑身的热意后才敢回房。

    段暄曾说:“这七日内,戒荤戒酒戒房事。”那时她的视线掠过陆尚温脖子上的红痕,若有似无地向唐豫书翻了个白眼。

    而唐豫书却只能自己暗暗咬牙,怀疑段暄以公徇私。

    七日之后,陆尚温显得十分愉悦,他操起重新回到他身上的内力,吃了五碗饭,晚上与唐豫书胡闹到次日寅时,然后睡到了巳时。

    这一段时间内,段暄打发了无数陆纡说的人,成功把自己伪装成了被渣男欺骗怒不可遏的冷意女子,当七日之限结束后,她就让人快马加鞭前去请人来碎花宫,说有一笔要谈。

    然后就来了一位商人,据段暄所说只有他能将他们不被怀疑完完整整送到京城,陆尚温有一些包袱落在那里,而其中有公孙家的《温定式》,听说了这些的段暄有些疑惑:“公孙家?他们大多都投靠了陆纡说,这个东西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陆尚温:“他们都投靠了陆纡说?这本书是我从一个公孙小姑娘那里来的,她说她一直被逼迫。”

    段暄:“这我倒是明白了,那小姑娘肯定是学了《温定式》了,没学过的公孙人都极其冲动一出事,也许是陆纡说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没学过的都答应了,学过的要么死了要么就像这小姑娘一样,死而后生了,或挣扎着死了。”

    由此陆尚温想起了一件事,当他还是皇帝时他命人关注唐豫书和公孙清(那时还叫荷清),那时陆尚温还有一些人比较听话,向他报告了两人的动态,而某一日,那个背后跟踪公孙清的暗线告诉他,公孙清曾下过要强、奸唐豫书的誓,并且说要在陆尚温失势时找十来个男人把他玩成荡、妇。

    陆尚温的世界观就在那时被改变了,他沉默了许多天,在下雪的那一天发誓要阉了公孙清。

    公孙家的人确实冲动,由此《温定式》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不在咫尺之间。

    除此之外,当陆尚温得知他们已经可以随那商人离开时,他的心中不仅不太高兴,甚至还有些不情愿。

    但总有一些事情,是要解决的。

    而当陆尚温见着了那商人,那商人却像见着了什么救命恩人一般火热地看着他。

    这眼神太露骨,唐豫书不由得移到了他面前,充满敌视地看着那商人。

    商人哭着跪了下来,一把泪一把泪地叫唤着:“恩人呀,是您吗?恩人,恩人!您还记着我吗?是您的一时好心才成就了今天的我呀!是您让我明白了即使是商人也能得到重视的呀(这陆尚温真不知道)!就是您,我即使是咬着牙也要奋斗成第一商,您还记着我吗?哎呀,恩人如此心善的人,平时救济的人肯定多如犬毛,怎么会记着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呢?我……”

    这哭天抢地的模样,隐隐约约与记忆中的某人合在一起。

    陆尚温:“你是……那个卖面具的商人?”

    商人:“是呀您终于认出来了,我真是受宠若惊!要不是有你的点醒,我……”

    陆尚温:“停停停停停停!”

    商人吸溜了鼻涕,呆呆地望着他。

    陆尚温:“好了那没什么,现在是你的报恩时间了,带我们出去吧!”

    商人又流下了眼泪:“哎呀呀呀呀!我真是该死,若不是不知道今天是来接送恩人您,我恐怕就不会驱此陋车过来了,怎么能让恩人您受累……我真是该死,该死!!”

    陆尚温看他就要打起自己的脸,不由得止住了他道:“好了好了,什么陋车,能出去就好,你再叫我就不原谅你了!”

    商人泪如泉涌:“我真是大逆不道,居然还要恩人您原谅!”

    陆尚温:“……”

    闹剧持续不久,几人就上路了。

    前来送别的出了段暄还有那日见到的那个黑衣小男孩,甚至连小宫女也来了,那日小宫女见到自己时,脸色发白就想要下跪,陆尚温也是被她吓着了,连忙说他已经不是皇帝了,即使如此,小宫女仍然对于拐走了他的妃子这件事有些愧疚,从来不敢正面看他,而这次她却竟然敢看着他,并且对他道了歉告了别。

    那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世上大路千千万,总会汇聚在一起。

    陆尚温与唐豫书两人坐在车厢内随坑坑洼洼星罗棋布的地面上上下下蹦蹦跳跳,陆尚温感到了无聊,就和唐豫书瞎扯。

    “你知道吗,那七天我和段暄最多就聊聊天,有一天我无聊得很,想起了一件事,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就问段暄:‘你喜欢吃糕点?’段暄就点点头。我吃了一口,说:‘有那么好吃吗?最多就让我馋得多吃几口罢了,你之前吃我给的糕点,居然还哭了!’段暄就说:‘在你之前,我吃过的最后一顿糕点是我娘给的,然后我娘就死了。’这我知道,就不敢问了,后来没耐住,又问道:‘你咋不自己买个吃?’她就说:‘没意义呀,为什么要买?’‘现在就有意义啦?’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吃的糕点都是来自她的,你猜猜段暄说了啥?”

    唐豫书没回答,他不太高兴陆尚温说段暄的事。

    陆尚温有些尴尬道:“她回答说:‘有人买给我了,那就有意义了。’这大概是她说的最辣眼睛的一句话。”

    唐豫书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但还是不太高兴,他示意陆尚温说他自己的事。

    “好吧,说就说。我告诉你,我最害怕的就是老虎!我小时候被老虎吃饭的模样吓到过,然后就再也不喜欢这玩意了,甚至害怕!然后之前我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群老虎追我!吓死我了!”

    唐豫书突然道:“你有梦到过我吗?”

    “有!”

    陆尚温继续道:“那群老虎似乎就是从你肚子还是嘴巴里跑出来的,吓死我了!”

    唐豫书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他弯下腰在躺在他大腿上的陆尚温的嘴上亲了一口。

    此后,清风无阻,长路漫漫,并肩而行,生死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结束了好多伏笔,好嗨森!

    ☆、第 五十七 章

    事实上那个商人对于运送非法人员十分熟练。

    一路上遇到了七八个询问马车中人并且想要打开车门好好观察观察的官兵,却被他给各种理由浑水摸鱼过去。

    等到他们到达了陆尚温之前住宿过的客栈,向老板娘询问是否有这么一个包裹时,老板娘对着他们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并且告诉他们,由于时间太久,她把那客房中的其他东西都清理过了。

    陆尚温就立刻询问是否在其中看见一本书。

    此时的他已经做好了在土坑里与野猫抢《温定式》的准备了(古代将垃圾集中在土坑,普遍使用土掩火烧的方式处理),想不到那老板娘马上就告诉了他,她的孩子对那书极感兴趣,她便本着“废物回收”的理念给了他。

    假如这老板娘知道她的所谓“废物”是定天下的秘籍,还不吓哭。

    陆尚温千恩万谢,在老板娘对其孩子的竹笋炒肉丝之下得到了《温定式》。

    事后陆尚温却感到百感交集。

    被公孙家视若传家宝、陆纡说心心念念不愿其流传的《温定式》,流传到民间,不过拿来给孩子玩耍的“废物”,换句话来说,是人永远无法想象自己视若珍宝的事物在他人心中是否比鸿毛还轻。

    马车一路向南前进,陆尚温不决定带唐豫书去看已成废墟的七星坞,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想带他去看余下的唐家人。早在碎花宫养伤时,陆尚温就告诉了唐豫书七星坞一事,当唐豫书听到“坞中仍有余人”时,陆尚温几乎被他含带着希望的双眼亮到。

    即使他很快就平息下了情绪恢复了平静,那一眼却叫陆尚温久久无法释怀。

    当那商人得知自己需要运载的是自己的“恩人”时,他心心念念着要给陆尚温最好的待遇,在半路中就给陆尚温的马车换得金碧辉煌,并且让一匹汗血宝马降职前来带车,陆尚温的身份也就从“云游的客人”“小少爷”“某官人的亲儿子”变成“某老爷”“某官爷”,就怕身份过大引起怀疑,否则商人就要把陆尚温凭空变成哪国王爷了。陆尚温一路上脑袋生疼,三番四次地说,都无法改掉他的这个什么“报恩”。

    有汗血宝马驾车,几日就到达了南部边界,陆尚温一下车就带着唐豫书前去面馆,商人还执着想要刚从,被陆尚温以死相逼只好如丧家之犬心如死灰灰心丧气地各分东西了,最后还留给了陆尚温一个留恋的余眸夕阳下的背影,害得唐豫书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如死水般,就差千刀万剐了那商人。

    陆尚温带着唐豫书兴高采烈地来到了与他的面馆相接的兵器店地下室,却想不到原先聚集在这儿的唐家一行人踪迹不再,再上楼一看,发现倩倩也不知何处去了,工工整整的兵器店一片狼藉,断裂的刀剑枪鞭凌乱不堪,木屑四下皆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墙角的蜘蛛丝、墙上的划痕及点点滴滴的血色。

    此时陆尚温脸色苍白,他身周的唐豫书一见他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不能善了,即使他知道事情终会如此,还是忍不住愤懑。

    为什么唐陆公孙三家,唯有唐家子息散乱,不再当年?

    陆尚温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不是回面馆,而是去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安置。既然兵器店已经成这一副模样,最大的可能就是唐家人暴露,既然如此,与其相连的面馆必定暴露,只是不知老大几人如何。

    有谁会惦记着余下的唐家人,时时刻刻四下搜寻一旦找到立即一网打尽?

    只有林寰并。

    陆尚温想到自己还和这一等人做了这么久的对门,即使一直不对盘,还是会心有余悸。

    但为了安心,陆尚温还是去了老大几人各自家里,但只看见了四下皆无人鸡狗自荒谬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凉。

    陆尚温带着唐豫书前去某家农舍借宿,假装成四处云游食宿紧张的书生,农舍有个女孩,看他们长得很是俊美,并不认为他们是坏人,软磨硬泡让家人留下了他们。

    对此唐豫书的回应是陆尚温一整天的腰酸背痛,这家伙似乎永远只能看到别人加注在陆尚温身上的视线,并且对其表示了深深的不喜。

    陆尚温每日都去面馆外观察探虚实,果然被他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人,也同他一样一直观察面馆,似乎不等里面出现一朵花就不罢休。

    陆尚温只敢偷偷进门,并偷偷询问周围的人这儿发生了什么。

    一位大妈告诉了他添油加醋了几番的“事实”。

    陆尚温硬着头皮将主要内容概括起来,期望得到一个比较现实的答案。

    而经他一番研究,他恢复出了原来的这样一番场景:

    在他掉下悬崖那一日,倩倩得到了什么信息,似乎有些不安,可以看到不同的人凭空从她的小店里出现,驾着马离开,这场景引起了林寰并的注意,他马上召集人马,来这儿抢人(也不知是抢什么人),把倩倩极其地下藏着的一些老小一并抓走(总结到这,陆尚温想起了唐长耀,并在心中希望他已经离开这儿了)。

    当然,市场上流传的版本已经扩大到三生三世虐恋版本了,陆尚温自然不肯相信这些。

    既然是林寰并引起的,自然要到他经常出现的地点守株待兔。唐豫书曾经蒙面就陆尚温,也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他强烈要求不要陆尚温以身试险,并打破曾经定下的一步不离陆尚温惯性,要求陆尚温像个大门不出的黄花闺女一样乖乖待在农舍里。同样的理由,陆尚温想起了林寰并对唐豫书的暧昧态度,也不肯退步,两人一时僵持,终于各退一步海天阔,一并前行。

    陆尚温背着单纯淳朴的农舍一家把自己打扮成骚、包,对于唐豫书的打扮他没有多加要求,却丧心病狂地让他蒙面,唐豫书略加思索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即使不高兴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而他们却想不到,他们一进门就被层层报上了最顶层的林寰并耳旁。

    林寰并出手一子,棋局生变。

    他笑道:“让他们浪,把已死的勾玉星君露给他们看吧。”

    ☆、第 五十八 章

    陆尚温带着唐豫书结果暗香流动的一楼,踏上二楼,本想询问林寰并他究竟要《奇绝式》做什么,即使一百年前的那个老头子真的神通广大,他也只是因为这三家能问鼎天下才会把原本那本不知道干什么的秘籍分成三份,按理来说其他人得到了应该没什么用才是,既然如此,林寰并究竟要这一本他得到了只能擦屁股的书做什么?

    陆尚温感到这事是说不上的古怪,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结果才上二楼,就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的青楼女子团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尚温带着唐豫书躲在墙后,只听以红衣女子高声道:“我看呀,那老头是撑不过啦!”

    蓝衣女子立即好奇问道:“怎么怎么,谁不行啦?”

    红衣女子答道:“自然是那自称什么勾什么星的,哎呀,都多大了还什么小星星的,真不害臊!”

    陆尚温立即树耳细听,这说的应当是勾玉星君。

    另一边的紫衣女子冷笑道:“恐怕只有你这脑子才想到什么小星星的,在地下三层的唯有能者撑得下去,这般秉性之人,怎么会是你所说之人!”

    那红衣女子立即恼羞成怒,几人打闹成了一片。

    陆尚温却暗自称奇,觉得这紫衣女子真是个汉子!

    唐豫书在他背后低声道:“奇怪。”

    陆尚温立即问道:“哪里奇怪?”

    唐豫书:“这样看来,她们似乎是特地说给谁听的。”

    陆尚温这样一想,也觉得冷汗直下,似乎是为了表现出“不是特地”,那几个大闹的青楼女子立即有一人警惕道:“有谁在那里?!”

    “哎呀,能有谁啊,该不会是楼主的人吧?这可不好!”

    除此之外,还有脚步声细细踏来,陆尚温被唐豫书捂着嘴拉到一暗处,两人屏息静等,只待那女子一接近就打晕闹事,却想不到那脚步声停了停,兀自转了回去,而两人却连什么什么女子的一角都没看到。

    同时有人道:“没人呀,该不会是逃走了吧?”

    “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是楼主的人,最好连人都不是,要是楼主知道我们谈论这事,指不定还要拿我们抽筋扒皮呢!”

    “天哪,千万不要是‘不是人’,那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回房吧!”

    瞬息之间,轻盈的脚步散了个彻底,那一群人来得蹊跷,走得诡异。

    陆尚温:“……”

    唐豫书:“……”

    陆尚温:“包兽衣块(把手移开)!”

    陆尚温:“现在我真是太了解你的怀疑了,我甚至都想要替你怀疑了,我真想对那几个人一个扇一个巴掌,这么糊弄人,当我们是白痴吗!”

    陆尚温:“不管怎么样,不管她们的意图在哪,似乎我们就只能下所谓的地下三楼看看所谓的‘小星星’了,这似乎是她们想要我们做到的。”

    唐豫书皱起眉头,用他那一双可以说话的眼睛告诉陆尚温他不赞同以身试虎。

    陆尚温:“哎呀不然就没啥办法了,不如我们上顶楼试试?”

    二楼以上毫无一人阻拦他们,当然,顶楼也没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做了那信路上之说的白痴,下了地下三层。

    地下一层还是普通的风流之地,画风在地下二楼生生转变,生生成了牢房。

    两人憋到了三楼,走了许久连根毛都没见着,突然之间冒出了些细微的声音,陆尚温细听,发现那似乎是重伤之人的喘息声,至于为什么是重伤,陆尚温曾经就重伤过,他也在那时无聊到只好研究自己的喘息声。

    两人加快脚步,只见一个转角,一个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浑身铁索的中年人倒在地上,唯有轻轻浮动的胸膛告知来者他还活着。

    陆尚温四下探望,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人,还是决定摇醒这中年人。

    他从怀中拿了一些醒神的药,喂了那中年人,然后再接再厉摇醒了他。

    那中年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见他醒来,陆尚温立即问道:“你姓唐吗?”

    那中年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知道勾玉星君在哪吗?”

    中年人仍然点头。

    陆尚温一见有望,立即惊喜道:“在哪?”

    那人还是点头。

    陆尚温迷惘道:“什么?什么什么?问你他在哪,你怎么还是点头?是伤太重不清楚了吗?”突然间他顿悟了,“你就是勾玉星君?”

    中年人又是一阵点头。

    陆尚温欣喜十分,马上抽出了弱卿剑斩断了中年人四周的锁链,背着他就离开。

    唐豫书却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仔细思考,觉得到处都是疑点,马上就拦住了陆尚温:“等等,你就这么相信他?一路如此顺利,你就没想过哪里奇怪吗?”

    陆尚温一想,就想放下勾玉星君好好探查一下,此时那勾玉星君却开口道:“小友莫怕,几日前楼里的人就将这里的其他人都移走了,我几日前得一人相助,食下了假死丸,其他人都以为我死了,才放任我在此,就在刚才,我从假死丸缓了过来。而至于为什么一路如此顺利,也许此楼楼主得知我死了,想用此打击你们……”

    陆尚温觉得他想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双目灼灼看向唐豫书。

    唐豫书:“先把他放下,别进他一寸。你叫什么,可知我是谁?”

    勾玉星君道:“唐宥,字长宏,你……”他似喜似悲,“你可是唐豫书,字可是子犹?”

    唐豫书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随后问了几个问题,即使坚强如唐豫书,却也逃不过泪流满面。

    人生来必有执念,而世上,唯己不破,唯执念难破。

    最后,唐豫书轻声问道:“你可知,当年我们为什么会被株连九族?我绝不信舅父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唐豫书问话期间,勾玉星君被陆尚温喂了几次丹药吊息,他似乎虚弱到随时都会晕倒。

    听到这话,勾玉星君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听到这话,陆尚温直觉他要说很久,不由得道:“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出去了再说吗?在虎穴畅饮,别人做得到,我们可不能做啊。”

    勾玉星君却摇了摇头道:“我时日不多,不如此时说完痛快,也算了一心愿。”

    这件事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从前有一大家,姓郑,主家有两子,世子郑弱卿(陆尚温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剑),次子郑无纶。

    后来家主被加罪,本是满门抄斩,太子却在此时逼宫,当上了皇帝,并欲要免去此罪,但此时朝廷上下被先皇明里暗里洗脑了许久,都觉得郑家是一家子的罪孽,强行上谏要皇上照常端了他们一窝,但皇帝辛辛苦苦逼宫就是为了保下他们,怎么肯听话。

    最后双方各自退一步,郑家贬为奴隶,无一死伤。

    后来郑家却兀自生了变,一家几十人分裂成二十几个派,互相对峙,诗书双卿分裂,郑无纶不知所踪。

    皇帝想着他的太子傅,招来了郑弱卿,却发现他当不了侍卫,就只好让他当了太监,反正只要郑弱卿是他的就好了,但郑弱卿心心念念只有他的弟弟,哪里会在意皇帝。

    皇帝极其愤怒,与此同时各个朝臣上谏该是时候招妃了,皇帝也许是心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就招了一后宫的妃子(由于一百年前一老头的话,陆家为了延续龙息,安定天下,招来的妃子一般是唐家公孙家的知达女子),后宫姹紫嫣红总是春,郑弱卿浑然不觉,这令皇帝不由得愤怒了起来,便找了许多长得像郑弱卿的小倌,日日笙歌。

    但他后宫的女子有的有了心上人,有的沉迷皇帝却发现他是断袖,不由得心中萧瑟,狂风暴雨皆至,而唐豫书的堂姐在数次见心上人未果,不由得痛苦愤怒。

    而就在此时,郑弱卿却发现一个叫琼花的小倌长得极其像他的弟弟,一问之下,果然是郑无纶。郑无纶因内讧被害离家,被硬是强迫成了天下第一小倌,见哥哥衣锦加身,很是嫉妒,同时皇帝见郑无纶十分受郑弱卿欢喜,就对郑无纶几番凌虐,郑无纶心中愤懑,就结同唐家、公孙家以及那时的陆尚温准备造反。

    陆尚温轻声问道:“结果呢?”

    勾玉星君没有背弃他的希望,回答了他。

    后来皇帝有所耳闻,十分担忧,不顾他人劝说抄了唐家、公孙家,并在一月内令人造成了紫宸宫,但他小瞧了郑弱卿对郑无纶的不设防,郑弱卿带着郑无纶摸过了屋内的所有事物,自然知道里面有一个暗道,后来逼宫成功,皇帝让郑弱卿逃走,郑弱卿自然离开,而郑无纶自然也知道他往哪里逃,带着人去截杀他,但郑弱卿没死,当上了大内总管,郑无纶也没死,却自己跳河自杀。

    陆尚温想:“真是一笔糊涂账!”

    勾玉星君喝了一口陆尚温的水,仿佛老了十岁。

    他唏嘘道:“当年我几劝唐晚(唐豫书舅父),都没能使他改变这个念头,果然孩儿事,天下大啊!”

    唐豫书却站在远处,仿佛被什么定住了。

    许久,他才冷冷道:“你不是真的唐宥。”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第二更

    ☆、第 五十九 章

    许久,他才冷冷道:“你不是真的唐宥。”

    此话一出,陆尚温只感到一阵寒冷,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勾玉星君惊愕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唐宥,豫书你可不要一时激动脑袋糊涂了。”

    唐豫书道:“你若为唐宥,肯定会先让我们先行离开,而你不仅没让我们先行离开,还让我们留下来听你浪费时间。”

    陆尚温却也觉得唐宥可疑,唐豫书与七星坞一众是十几年不见,唐宥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为什么唐宥会在他们来的同时醒来?如果唐宥真如他所说,他被以为是死尸,可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其他死尸,难道林寰并审问方式温和,除了唐宥谁都没死,那他怎么没有起疑?一路上这么顺利,真的就只是运气好吗?

    勾玉星君道:“我只是不愿这事情再掩于尘下罢了,何况……”他从喉口破出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接着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当年的事皆道是皇帝的过错,只是若无这情情怨怨,又有谁会滩这一浑水?”

    唐豫书只是冷冷看着他:“你若让我摸一摸你的脸,我就愿意信你。”

    勾玉星君道:“善。”

    唐豫书警惕地凑了过去,在勾玉星君耳畔摸索,许久,陆尚温都开始怀疑他们想错了的时候,唐豫书突然神色一凌,在勾玉星君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透过勾玉星君苍白苍老的人皮,露出了一张精致妖艳肤白胜雪的脸来。

    陆尚温一惊——那是林寰并!

    只见唐豫书撕开了人皮后就立即退后,那林寰并却笑了笑,猛地从口中吐出一个什么东西来,那物速度极快,陆尚温只能够看见乌黑的残影,唐豫书饶是速度极快,此时却只能后退,忘记了避开,陆尚温左手执剑就要劈开那物,却不想那物速度比他更快,在那一瞬间已经飞出他的攻击范围了,陆尚温连想都不想,伸出右手一捞,竟就这么接下那物了。

    那一瞬间陆尚温感受到了手心皮肤上触及的冰冷以及撕裂的疼痛,陆尚温眼前一黑,竟就此跪倒,那物从手中滑下,陆尚温努力睁眼去看——那竟是箭头上猝了毒的毒剑!

    随后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这个时候陆尚温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心中想:“豫书应当是很生气的。”

    至于为了什么而生气,这陆尚温就不太明白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就躺在一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头下枕着的不知道是什么,软绵绵的,陆尚温睁开眼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是唐豫书的大腿。

    唐豫书靠在木板上,因为路途的坎坷也是摇摇晃晃东磕西撞的,他睡得迷迷糊糊,脸色如纸苍白,他睡得很不安稳。

    陆尚温想拿手护住他的头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却才发现自己的手皆被握得紧紧的,此时的唐豫书,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唐豫书却已经醒了,他的眼下有沉沉的阴影。

    见他醒来,唐豫书立即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盯着他,似乎是害怕这只是一场梦,陆尚温仍然昏迷,他只能守着毫无动静的人。

    陆尚温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偏了偏头,坐了起来:“我们现在去哪?”

    “去九城,去找郑弱卿。”

    陆尚温皱眉:“去找他做什么?而且他什么时候离开京城了?”

    唐豫书默不作声抬起了他的右手,陆尚温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毫无知觉,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

    唐豫书掀开了他的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紫肿丑陋,血管似乎受到了刺激,颜色都变成了紫红色,陆离斑驳,疏密交杂。手肘处紧紧系着布以限制其蔓延手肘之上,肤色正常,看起来真是泾渭分明。

    唐豫书起身道:“陆纡说一上任,他就不见踪迹了,几日前我向林寰并买得一条消息,说他在九城。”他说了一个准确的位置。

    “买得?”陆尚温心想,“恐怕是逼来的吧?”他不相信那老狐狸会乖乖放他们出来,并且乖乖卖唐豫书一条消息。

    不过这可真是奇怪,本国人不知道的事,他国人居然知道,这到底是暗线太多还是林寰并根本就把青纹国视为己物了?

    陆尚温看了一会儿,抓着唐豫书的手将袖子拉了回去,遮住了这只不成样的手。

    陆尚温调侃道:“看来我要做杨过大侠了,那豫书就做小龙女吧,这真是听听就刺激!”

    唐豫书不认识什么杨过小龙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陆尚温的意思,他道:“莫担忧,我听说郑弱卿曾有‘活白骨’的美誉,也许他有办法,穷尽黄泉碧落,我总会找到医治它的办法。”

    陆尚温又想:“如果他只会‘活白骨’呢?把我杀了再让他救吗?”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此时的唐豫书像是只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随时可能崩溃,即使他会崩溃,陆尚温也不希望这是出自自己手上的。

    随之,似乎是为了表明他的真情真意,他扳过陆尚温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之后,两人都有些动情,唐豫书打开了窗户,希望能吹吹冷风冷静一下,他并不希望在陆尚温身虚体弱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两人只能在冷风吹拂下,拿着余温未退的双眼对视。

    许久,陆尚温靠回了唐豫书的双腿上,就这么看着低下头的唐豫书,说道:“那个老狐狸是不是说,郑无纶跳河了?他当小倌时名字是‘琼花’是吧?我记得之前我们去过一条街,就叫琼花街。”

    唐豫书点了点头道:“是,我查过当年的事,与他说的分毫不差。”

    陆尚温笑道:“那你还问什么?”

    唐豫书:“想知道有没有一些不同的细节,但是我得到的是没有结果的,如果不是他说,我甚至不知道郑无纶究竟死还是没死,现在我才知道他跳河去了。”

    陆尚温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将话题又饶了回来,他道:“我曾经与你一起放过河灯是吧?”

    唐豫书不太喜欢那时放的那个河灯,于是就有些支吾:“恩。”

    陆尚温说:“我一想到我那时候写的就觉得可笑,却想不到守护那河的人偏偏让我走了与其不同的路,我居然就这么喜欢上了你。”

    唐豫书却不知为什么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来:“什么?你说你在河灯上写的是什么愿望?”

    陆尚温惊奇道:“什么,你忘了吗?”

    唐豫书自然不会忘。

    陆尚温接着说:“我写了‘我绝不喜欢你’啊!那时候我真傻,老觉得你会帮人杀了我。”

    唐豫书却感到浑身冰冷,他轻声道:“我那时候看到河灯上的字,写着的是:‘杀光他们。’是我们记错了还是什么……”

    陆尚温也感觉出了不寻常:“怎么可能,你后来不是拿那河灯给我看了吗,那时候我看了一眼,没错啊。”

    两人都产生了些古怪的怀疑。

    陆尚温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似的轻声道:“会不会是郑无纶?那河应当就是他跳的那条,如果真是他,那他要杀死的‘他们’是谁?”

    唐豫书道:“应当有郑弱卿,可他只有一个人,郑无纶想要杀死的其他人是谁?”

    陆尚温突然道:“我逼宫时,有把他杀了吗?”

    这个“他”是谁浅而易见,唐豫书摇摇头,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陆尚温只感到了惊恐,好好的宫廷江湖文,说灵异就灵异,真是诡异!

    如果先皇没死,那么他会在哪里?

    此时此刻,两人的脑海中只浮现了一人的名字——郑弱卿。

    与此同时,马车突然一阵摇晃,陆尚温磕了一下车顶,差点成了脑震荡,唐豫书却立即抱住他,通过车窗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马车立即裂成两半,滚出马车的两人翻了几圈,隐入草丛,通过丛丛缝隙看见了一群人包围了他们已裂的车,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为首是一位断了右手的紫衣男子——那竟是林寰并!此时他横眉怒目、双目阴沉,似乎怒不可遏,看见马车内空无一人,不由得神色越发难看,唐豫书毫无犹豫的时候速度极快,似乎不仔细观察就看不见残影,这群人自然没有发现马车原有的人才刚离开,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尚温越来越怀疑唐豫书从林寰并那买来情报的手段了,千万别是他晕倒后唐豫书大开杀戒了啊!

    此时陆尚温见他们都走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不由得放松了,转头在唐豫书腰边看见了弱卿剑,想到他们要去见郑弱卿,这剑指不定也要物归原主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两人躲躲藏藏几日,终于到达了九城,来到了郑弱卿的住处。

    ☆、第 六十 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尚温还不愿意相信郑弱卿竟住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

    两人穿过丛丛密不透风的竹子,茅屋从竹子间的缝隙隐隐约约透露了出来,在茅屋前十寸,唐豫书停下了脚步,从手中弹出不知何时藏在袖中的石子,落在了前方,而就在那石子落地的一时间,陆尚温只见得银光一闪,那石子已被银剑穿过。

    “用得着吗?”陆尚温想。

    “谁?”那茅屋传来喑哑低沉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陆尚温生起了些古怪的感觉

    “郑先生,我们受了伤,希望您能相救,豫书定然涌泉相报!”唐豫书高声道,在“报”字落下的同时,他跪了下来,陆尚温一愣,屈膝也要跪下,唐豫书却一手轻抚他膝部,用了一个巧劲将他扶起不让他跪下。

    陆尚温却有些不耐,他抓住了唐豫书的手,径直跪了下去。

    “……唐豫书?”里头的人沉默许久,问道。

    唐豫书道:“是。”

    那人轻咳了几声,道:“都是孽啊。”

    随后茅屋的门被打开,出门的人一头银丝,容貌却仍然年轻,陆尚温一愣,郑弱卿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

    随后郑弱卿收拾了外头布下的局,请他们进了屋。

    进屋后郑弱卿的视线在唐豫书腰间的弱卿剑上滑过,随后他的目光就再也不留恋它,一心一意开始为陆尚温诊断他的情况了。

    “断魂散,这倒是阴毒……”郑弱卿沉声道,陆尚温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听到这声音时就觉得奇怪了,他的声音粗哑,状似老人。

    “不过还好你们这小绳子绑得比较及时,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郑弱卿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它,可能效果不太好,可能右臂再无任何用处,不过……要我帮忙,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唐豫书:“什么事?”

    陆尚温:“什么事?”

    两人异口同声,郑弱卿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们一眼,道:“改天再说,现在你们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应”字余音未下,唐豫书就立马回答道:“答应。”

    郑弱卿于是终于勾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这个笑容出现在他那清冷到有些无情的脸上却意外令人感到舒服,他整理了衣袖,离开了。

    此后郑弱卿倒是一心一意扑在治疗陆尚温的毒上,不经意间三日悠悠而过,这天夜里凉风习习,陆尚温不知为何突然从梦中醒来,却看见白发苍苍的郑弱卿就站在窗前,静静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弱卿剑,不言不语。

    那日之后不知为何郑弱卿越发苍老,整个人呈现出迟暮的颓然之气,此时一见到,陆尚温却像是看见了阴间而来的老鬼一般,吓得半条魂都从睡梦中回来了。他像僵尸一般直挺挺地瘫在床上,只敢偷偷看着郑弱卿,只是可惜唐豫书为了不打扰他的解毒,睡在了隔壁,陆尚温装睡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郑先生,那剑……是你的吗?”

    郑弱卿缓慢地摇了摇头,看起来真像是谁硬生生在摆弄他的脑袋似的。

    但这个动作却使陆尚温产生了些疑惑,不由得就遗忘了恐惧,他奇道:“上面刻着‘弱卿’两字,不是你的剑那还能是谁的?”

    此话落下,郑弱卿却连摇头点头这种动作都懒得做了似的,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陆尚温就要歪头继续睡过去了的时候,他出声了:“不是我的,是陆渠的。”

    陆渠是陆尚温这个身体的便宜老爹,他一下子从半醒半睡间醒来。

    陆尚温又问道:“那你很想要吗?”

    郑弱卿仍然摇头,他的视线却从未从弱卿剑上撕下来。

    看着郑弱卿这模样,陆尚温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他与唐豫书的疑惑,但看郑弱卿这个样子,他还真不敢问出口。

    但郑弱卿却不凭他的问题回答了出来:“当年我与你合作,帮你当上皇帝,唯一的要求是他任我处置,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什么?!

    郑弱卿也是设计那场局的人?!

    如果刚才是睡意朦胧的话,那此时的陆尚温简直就是喝了一卡车的茶,精神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声道:“什么,你……”

    话说了一半,陆尚温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迅速闭上了嘴看向了郑弱卿。

    郑弱卿却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他停了停,继续道:“但是前几天他死了,我练的功出了岔,未老先衰,恐怕时日不多了。”

    陆尚温想了想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我曾经在琼花街旁的一条河上放河灯,写下去的是一个内容,拿起来后却变成了‘杀死他们’,这……”

    郑弱卿道:“那河上是不是有一座桥,叫倾心桥?”

    陆尚温思考一番,道:“是不是就叫‘倾心桥’我不知道,但确实是有桥的。”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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