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3P:潇湘水色 作者:a
正文 第2节
3P:潇湘水色 作者:a
第2节
"醒了?能听到我说话么?"白桑韵小声地开口,生怕吓到刚醒过来的人。蓝阙阳先是有些迷茫,接着眼眸一沉,就要起来。
"别动,你伤得不轻,伤口刚处理过,别又挣裂了。"白桑韵忙把人轻轻按住,见对方一脸的防备,他安抚地说道,"这是我的地方,没人会对你怎样的,你安心养着。饿了吧,吃些东西,再睡一会。"
端起他刚才拿进来的小米粥,白桑韵夹了些小菜在里头,舀起一勺喂到仍有些紧张的人嘴边:"来,把粥喝了。"
蓝阙阳想起来,可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内腹更是生疼。闻到粥的香气,蓝阙阳的肚子不听使唤的"咕咕"叫了起来,粥就在嘴边,他嗅了嗅,这粥很干净。虽不知他怎会在这里,可这粥真的很香。毕竟只有十二岁,蓝阙阳确定了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
白桑韵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知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给他清理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左肩一道被利器划过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水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更是不计其数,不知多久没吃过东西,人瘦得不成样子。
身上很疼,被大汉踢伤的腹部更加重了蓝阙阳的内伤,吃完粥没一会,蓝阙阳就不支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床边已经空了,屋内点着烛火,蓝阙阳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挣扎着坐了起来,蓝阙阳一手捂着自己肩膀,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你这孩子,不好好躺着要去哪儿?"端着药推门而入的白桑韵不悦地开口,在蓝阙阳停下之时走上前,单手有把人推回了床上,接着把药碗端到了这人的嘴边,"不管你想去哪,先把药喝了。"
"我姓白名桑韵,这里是白府。你呢?"把药碗放到一边,白桑韵摸摸这人的额头,轻声询问道。
"蓝阙阳"多年未曾唤过的名字,蓝阙阳说出来的时候漠然的脸上有些茫然。
"蓝阙阳"白桑韵重复了一遍,接着假装没发现对方的异样,笑着说道,"群筑之尊显于阙,阙于首而先获日辉,是个好名字。"
"你今年多大了?"打量着蓝阙阳,白桑韵心想这孩子不过八九岁。
"十二。"蓝阙阳平静无波的说道。
白桑韵一听稍稍变了脸,掩饰住心里的诧异,他继续问道:"可有地方去?或者说,你想到何处?"
这次,蓝阙阳没有开口,只是垂下了眼,过了一会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白桑韵怜惜地看着蓝阙阳,把被子给这孩子重新盖好,接着做出决定:"那就留在这儿做我的弟弟吧。"
蓝阙阳猛然抬眼看了过去,似是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却见那人对自己微微一笑,依旧是温和慈柔的嗓音:"我是独子,一直想要个弟弟,可父母走得早,你若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哥吧。"
许多年后,蓝阙阳曾这么问白桑韵:"你那时不查清我的来历,就认我当弟弟,你就没想过,我那样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
"嗯没想过。那个时候你浑身都是伤,我就想,是何人如此忍心对待一个孩子,而我确实很想有个兄弟,你既无处可去,那我也算捡了便宜。"白桑韵说完,就冲蓝阙阳喊了声:"弟"
蓝阙阳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第五章 梦魇
漆黑的房间内,急促的喘息声响起,伴随着惊慌的低喊。莫忆紧闭着双眼,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身上冒出来。陷入梦魇的莫忆,眉峰皱起,双手因用力揪着被沿而手骨突起。
"哈哈哈白桑韵,你以为刘淮烨,本王那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太子大哥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么?你别傻了,以你一介商贾的身份哪里值得他自降身份的成日与你混在一起。白桑韵,本王可不像他那么虚伪,今儿个本王就让你明白他为何会对你如此特别"男人凑到他的耳边,一字字、一句句慢慢地把实情说了出来,他的反应让男人更加狂肆地大笑起来。
"白桑韵看不出来嘛,你的滋味还真不错,本王尝过一次就想尝第二次了,不知我那大哥是否也早已尝过你的滋味莫不是因为这样,他才舍不得杀了你"依旧是那个男人,不过这次不在地牢中,而是在男人的床上,男人边说边不知第几次的在他的身上律动着,除了疼,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想的就是,他为何还活着。
"白桑韵,你放心,本王对男人没兴趣,不过,本王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你,谁让你平日里和大哥走得那么近,还坏了本王的好几桩买卖,你说,本王该怎么对你呢?"不再是那个魁梧的男子,这次的男人长得很斯文,语调也是极慢的。男人抓起他的长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然后男人手中多了把匕首,接着,他身上蔽体的被单被男人拉开,男人手上的匕首在他的身上一刀刀的划下,血好多的血红了他的身,红了他的眼
"白桑韵,你可真够蠢的。那蓝阙阳可是朝天监派到你身边的人,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父皇和大哥的眼里,你也不想想,我父皇是何许人,我大哥又是何许人?他们怎可能那么放心让你掌管朝廷的生意,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早该死了的人。"斯文男子这次把盐一点点的洒在他的伤口处,看到他因痛苦而喊叫的时候,男人显得很兴奋。
"白桑韵,你既已知道了一切,那朕就不能再留着你。淮烨心软,让你多活了这么些年,朕不能让你毁了他,毁了朕的江山淮德,念在你是朕的亲骨肉,朕留你个全尸。"身穿皇袍的人一说完,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和他生活了五年的男子把剑刺进了他的胸口,连同他身后的刘淮德
"啊!"莫忆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喘了一会,莫忆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冷,很冷,好似身处寒冬腊月天一般,莫忆冷得直哆嗦,然后就是咳,咳得越来越厉害,好似整个心肺都要被咳出来似的。
"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接着一人风一般地闯了进来,就在莫忆咳得快要岔气的时候,蓝阙阳一把拉开被子,把莫忆拥在怀里,在他身上的几个大穴点了几下,并不停帮莫忆顺气。过了好半天,莫忆才渐渐缓了过来,咳嗽也变成了轻咳。
退出来,莫忆没有看来人,擦擦额上的汗,他拉过被子重新躺了下来。蓝阙阳想给莫忆把脉,却被莫忆大力的挣开。
"我要睡了。"莫忆淡淡地开口,接着就阖了眼。蓝阙阳停了会,从被中把莫忆的手强行拿了出来,再次给莫忆把脉。
"不要碰我!"莫忆"唰"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痛苦而愤怒地朝蓝阙阳吼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当初,是你把剑刺进我这里的,是你!你难道忘了?现在,又做何多此一举?"几年的伤痛,让噩梦过后的莫忆崩溃了,他拉开自己的衣襟,指着自己胸前的那道剑伤,"是想把我养好了,再继续折磨么?我对你们还有何用?我明白了呵呵呵呵呵我明白了‘七星滴红&039;,既然我没死,那国师又怎会算不出?"莫忆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莫忆笑得疯狂,笑得无奈,而痛苦的眼泪却从笑着的眼中滴落,湿了脸、湿了衣、湿了莫忆身下的床褥。
"哥"蓝阙阳双眼发红的把莫忆紧紧的搂到怀里,莫忆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而蓝阙阳却死死的抱着他,气极的莫忆一口咬在了蓝阙阳的肩头,蓝阙阳只是闷哼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放手。
好像把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伤痛都化在了这一口上,莫忆咬地极为用力,直到嘴里传来浓郁的血腥气,莫忆才渐渐反应过来,松开了嘴。
"杀了我吧求你看在我过去真得把你当兄弟的份上,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莫忆低声哀求着,眼神有些空洞,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不愿再回去。
"哥我要你活着,活得好好的。等把你的身子养好了,我就走,我今后绝不会再出现。哥,你放心,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哥,你莫怕,国师已经死了,我把他杀了哥再忍忍过几个月,你的身子就能养好了哥,再信我一次"蓝阙阳的声音抖得厉害,搂着莫忆的双手也抖得厉害,他低哑地说着,暗夜里幽沉的双眼在莫忆看不到的地方流着泪。
"再信你一次?"莫忆有些呆傻地重复到。
"嗯,哥信我这最后一次"蓝阙阳祈求着。
"不"莫忆轻摇头,"我谁都不信你他他们我谁都不敢信"莫忆的声音低了下来,"不信我再也不信了不信"最后两个字,莫忆含在嘴里,闭上眼,精疲力尽的他晕了过去,而眼里的泪,却一直流着。
"哥哥哥"蓝阙阳抱着莫忆,把出口的哭泣换成了一声声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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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阳?怎么了,怎么还没睡?"书房内,白桑韵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有些惊讶。
"我不累。"蓝阙阳走到哥的身边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阙阳,出了何事?"白桑韵放下笔,仔细看着这个他刚认没多久的弟弟。
"我的伤已无碍了"蓝阙阳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哥知道,不过你的身子发育地有些迟,大夫说了,还得调养着。所以,现在快去睡。"白桑韵拿过一旁的披风给蓝阙阳穿上,这孩子总让他觉得心疼。
"我帮您看家护院吧,我会功夫。"蓝阙阳说出来意,他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哪里配做什么少爷。
"说什么混话。"白桑韵不悦地轻拍了下蓝阙阳的头,"你是我弟,就是这府里的少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了?"想到这里,白桑韵的眼沉了下来。
蓝阙阳摇摇头,接着说道:"你救了我,还收留我,这一辈子,我都记得你的恩德,但这个少爷,阙阳,承受不起。"十二岁的蓝阙阳,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心性,过早的磨练,让他不愿再多接受别人的恩惠。
白桑韵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的孩子,黑黑瘦瘦的,在他的眼里,蓝阙阳就只是个孩子。一个月了,这孩子的脸上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的神色,哪怕是伤口再痛,也是咬牙挺着。他不想过问蓝阙阳的过去,只知道,自己想照顾他。
"阙阳,你会武,是吧。"白桑韵起身问道,见蓝阙阳点头,他拉着蓝阙阳走出书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让蓝阙阳躺在里侧,白桑韵脱了鞋袜和外衣上了床。面朝有些紧张的蓝阙阳,白桑韵微笑地开口:"哥从小就会看账,会背诗,可哥却半分习武的天分都没有。阙阳,今后,白家的生意做大了,哥就得时常往外头跑,到那时,你负责哥的安危可好?"
蓝阙阳不习惯地向后退了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他才扭头有些戒备地看向白桑韵。而白桑韵也不急,就那么一直看着蓝阙阳,过了一会,蓝阙阳才垂下眼,淡漠地"嗯"了声。
"阙阳,做了兄弟,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哥想认你这个弟弟。"白桑韵伸手握住蓝阙阳有些冰凉的手,眼底有着期待。
"为何?"蓝阙阳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执于此。
"我也不知,见你第一眼,就想认下你,或许,你我上辈子就是兄弟。"白桑韵温柔地嗓音舒缓了蓝阙阳因跟人过分接近而有些紧张的心神。
二人相视而对,过了半刻,白桑韵轻声问:"阙阳,你我做一辈子兄弟,可好?"
""蓝阙阳的身子有些微颤,鼻子里也有些"咕咕"声,"好"
"阙阳。"
"嗯?"
"你该称呼我什么?"
"哥"
第六章 往昔
那一晚发泄过后,莫忆,也就是未死的白桑韵就再没同蓝阙阳说过一句话。他每天沉默地看着窗外,沉默地吃饭、喝药,可以说他再未开过口,他的心魂仿似早已不再体内,留下的只是个躯壳。
虽每日都按时用饭,喝药,可莫忆却日见消瘦,蓝阙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该如何让大哥恢复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和大哥解释,在他看来,所有的解释都无法弥补大哥受过的那些苦。
这晚,趁大哥喝了药睡下,蓝阙阳如往日的每一晚来到了大哥的房间。以前,他都是守到半夜就走,可自从大哥那晚做噩梦之后,他就陪着大哥直到天亮。坐在大哥的床边,蓝阙阳把大哥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放进去,以前,大哥经常这样对他。
这时,莫忆翻了个身,蓝阙阳马上停了下来,待大哥睡稳之后,他才重新帮大哥整理好被褥。半个多月来,蓝阙阳也明显地消瘦了,他根本无暇或者说根本不愿照顾自己,他想的只是怎么让大哥尽快恢复,怎么能早日离开大哥,不让大哥再看见自己,再伤心难过。
依在床边,蓝阙阳闭起眼睛稍事休息,心里想着明日该给大哥做些什么,让大哥能多吃些。突然,莫忆又不安稳地呻吟了起来,蓝阙阳忙睁眼看过去,并轻缓地把大哥搂在了怀里。
"阙阳阙阳救我"梦魇中的莫忆慌乱地想抓住什么,这时有个温暖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莫忆一把就紧紧地抓住,并不断喊着。
"哥"蓝阙阳惊愣地握着哥的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阙阳好疼好疼"莫忆翻身投入到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再次喊了起来,声音变得极为痛苦,"阙阳好恶心阙阳救我"梦到了什么的莫忆,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
"哥我在这哥对不起阙阳来晚了。"蓝阙阳既悲又喜的把大哥紧紧抱住,低声在大哥耳边说到。
"阙阳杀了他杀了他好恶心"莫忆的声音低了下去,而眼角却有水珠出现。
"好,哥我帮你杀了他,我一定杀了他。"好像听出了莫忆所说的"恶心"是何意,蓝阙阳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神情。
"阙阳为何?为何要杀我"莫忆的声音嘶哑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发抖,"阙阳阙阳为何?淮烨阙阳为何"
"哥对不起对不起"蓝阙阳抱着莫忆,痛苦的流着泪,"哥你是阙阳的一切阙阳瞒了哥,可"蓝阙阳用尽全力的把莫忆抱紧,伤心地喊着,"哥那不是我杀您的人不是我不是不是阙阳"不是我但,那又有何不同,伤你最深的,本就是我。
"阙阳淮烨救我疼"痛楚慢慢散去,又低喃了几声,莫忆在蓝阙阳的怀里恢复了平静,可抓着蓝阙阳的手却是那么得紧,那么得用力。
"唔"头有些沉,莫忆醒了过来,眼前的情景让他一时有些慌乱,有些恼怒。正想大声呵斥蓝阙阳,莫忆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好像有些不对。从相贴的地方传来的热度很烫,莫忆从蓝阙阳有些紧的怀中使劲地退出来,见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些紧张的把手搭在了蓝阙阳的额上,而额上传来的高热让莫忆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床,莫忆匆忙打理好自己,翻了下屋里的柜子和蓝阙阳的身上,找出几件衣裳和几张银票,他把东西随意地收拾了一下,立刻向屋外跑去。这是个机会,他必须趁那人昏迷之际逃脱,他要逃,逃出惠耀国,逃得远远的,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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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去睡吧,我没事了。"蓝阙阳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
"怎么没事了?热还没退呢。"白桑韵探探蓝阙阳的额头及脖子,忧心忡忡。
"哥,我好多了,你去睡吧,这几日你累坏了。"蓝阙阳伸出手推推哥,让他回去。
"哥没事,到是你,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好。明日我让淮烨派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桑韵把弟弟的手放进被子里,顺手拿过旁边的瓷碗,"哥喂你喝点水。"说完,就换了个姿势把蓝阙阳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有些渴的蓝阙阳几口就把水喝完了,接着又喝了一碗,蓝阙阳开口道:"哥,别找殿下,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过两天就没事了,让太医来给我看病,实在不合适,而且,我不想让别人拿这事说哥和殿下的不是。"
"哎也是,哥鲁莽了,找太医来确实不合适。"白桑韵也明白的其中的道理,可又担心蓝阙阳的身体,过了一会,白桑韵起身脱了外袍钻进了蓝阙阳的被子里。
"哥?!"蓝阙阳向旁边挪了挪,有些惊讶,除了刚相认那次之后,哥就未曾再这样和自己同床过了。"既然喝了这么多天的药都不见好,那就试试土办法。"白桑韵半坐着又脱去了中衣和里衣,只穿着绸裤,然后躺了进去把蓝阙阳搂在了怀里。
"哥哥这是"蓝阙阳紧张地结巴起来,手脚微抬,不知该搁哪。
"别乱动,小心再受了风。"白桑韵根本不理会弟弟的尴尬,把阙阳的身子按在自己的身上,并压住弟弟乱抬的手,"看看捂一宿发发汗能不能见好。"把被子裹严实了,白桑韵瘦弱的身子却坚实地搂着浑身发烫的蓝阙阳。
""轻轻枕在哥的身旁,蓝阙阳的眼神直闪,慢慢放松下来,闻着属于哥的体味,感受着哥不宽且单薄的胸膛,听着哥沉稳的心跳声,蓝阙阳安静地阖上眼,并主动伸手抱住了哥。
"阙阳,以后别仗着自己习武,平日里就不注意,今后哥让你添衣,你就添衣,让你歇息你就歇息。"被子里有些热,连日来的担忧让白桑韵有了困意,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蓝阙阳还是听得仔细。
"嗯。""哥虽不会武,也没你结实,可哥并不弱你不用事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哥能做的。"
""
"阙阳?"
"哥睡吧你累了"
"嗯"打了个哈欠,白桑韵的双眼终于不支地阖了起来。
"哥若生病就能这么近地贴着你,我宁愿自己一直病着"蓝阙阳在哥睡着之后,无声地说到。
"早知道管用,哥应该早就用这个法子。"摸着蓝阙阳正常的体热,白桑韵松了口气,高兴的他没看到蓝阙阳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哥你你没事吧。"蓝阙阳本想问哥,若他今后再生病,哥是否还会这么做,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没事,若今后你再发热,哥也不逼你喝那苦死人的药了,哥就这么给你捂汗。"白桑韵刚说完,蓝阙阳的神色瞬间就亮了起来,接着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热虽退了,不过还需注意,你再多躺两天,没我的允许,不许下床。"白桑韵依旧不放心地叮嘱蓝阙阳。
"哥"蓝阙阳刚想说话就被哥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你什么都别说,哥不想听,为了以防你不好好养着,这两天哥住你房里。"了解蓝阙阳的白桑韵当即决定就近看住弟弟。
"嗯。"蓝阙阳垂首应到,眼里充满了喜悦。
第七章 无路退,退无路
"哥哥"昏迷中的蓝阙阳不停地喊着,额上放着的布巾被人拿下,在凉水里揉了揉,拧干后又放了上去。
天色暗了下来,烧渐渐退了的蓝阙阳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依旧紧锁。见蓝阙阳的身子终于没那么烫了,莫忆站起来把温掉的水端了出去。倒了水,莫忆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抬头看着满月的天。
早上醒来"逃"出去后,走到城门口他就又折了回来。不是因为不放心蓝阙阳,而是他突然觉得逃或不逃又有何分别?这三年来,他们不知他还活着,蓝阙阳都找到了他,现在,既然知道他未死,又怎可能任他逃脱。罢了,罢了,他累了,真的累了,那时的他没有选择自尽就是对他们抱着一丝的希望,而现在,他早已心无所挂,了结自己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虽一天未进食,莫忆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拿出这三年一直陪着自己的竹笛,莫忆闭着眼吹了起来
"白桑韵,你可知,你其实是刘淮烨命中的‘劫兆&039;。十年前,他被立为太子之时,国师为他祈愿结果出现‘七星滴红&039;的卦象,这卦象极为奇怪,似劫非劫,似福非福。后来,国师又卜了几挂才发现,这‘七星滴红&039;指的并不是气运,而是一个人,这人今后会影响太子,甚至影响惠耀国的国运。国师算不出这人在哪,也不知这人究竟是福是祸,父皇命朝天监的人找了五年都没消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竟然自己把朝天监的人领回了家,还让他知道你就是那‘七星滴红&039;"刘淮德在白桑韵的耳边说着,满意地看到他变了脸。
"嘶"白桑韵原本就有些残破的衣服被刘淮德用力地撕下,露出了他满是鞭痕的身体,而随着刘淮德的力道,被悬吊的白桑韵不自主的来回摆动了几下,血水顺着被铁铐锁着的手腕处流了下来。
"本王原本还好奇国师为何说是‘七星红滴&039;,现在本王终于明白了,没想到,这‘七星红滴&039;还真像那么回事。"刘淮德不理会陷入震惊中的白桑韵,摸着他胸口处的七滴泪珠滚落般的红痣兀自感叹。
"白桑韵,你那个义弟也够厉害的,才十二岁就能找到你,还让你死心塌地的把他认作义弟。听说,当初刘淮烨曾下令,朝天监的人一旦寻到你,就立即处死。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刘淮烨从小就能让父皇对他另眼相待,十四岁就能让父皇封他为太子,怎可能留着一个随时会成为他的‘灾劫&039;之人存在。而本王万分好奇的就是,以刘淮烨的脾性,他居然留下了你,还把你带到京城,还让你接手朝廷的生意"
刘淮德抓住白桑韵身后的头发向下拽,见仰起头的白桑韵嘴上全是血,他假装惋惜地"啧啧"几声,接着手上用力,让白桑韵的头后仰到极限,呼吸开始困难后才继续开口道,"不过,本王也不得不佩服我那太子大哥的能耐,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不说,还经由你的手把朝廷的大部分生意握到了自己的手上,让我们几个天天肋着裤腰带,看着他的脸色过活。白桑韵呐白桑韵,若不是你懂得做生意,怕不是早就被刘淮烨杀了,哪还能留你到现在,可惜啊本王才不会如他刘淮烨的愿,等他真当了皇上,那本王还活个屁呀,定会被他逐出京城丢到哪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
"而你"见白桑韵的脸已经发青了,刘淮德才放开手。险些喘不过气来的白桑韵拼命咳嗽着,刘淮德却盯着白桑韵虽狼狈,但十分秀美的样貌及依旧可以看得出有些白皙的身子,眼中渐渐浮现几丝欲火
笛声停了下来,莫忆脸色惨白地把笛子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过往的那些事如影般时刻跟着他,想甩,甩不开;想丢,丢不掉。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晚上的微寒从身下的石凳上隐隐传来,心口越来越疼,仿若那天冰冷的剑刺进胸口的般。
沉默地看着竹笛,莫忆用指腹细细感受着笛身。这笛子还是把他从水中救上来的薛大伯给他做的。那一剑刺的极准,正中心口,可那人不知,连他自己都不知,他的心长得偏右了一些,所以他身后的刘淮德被那一剑了结了性命,而被刘淮德带下水的他,却未死。
"随波三载,回首方知已尽头。无路退,退无路,休矣,休矣。莫道魂飞断轮回,魄散亦非悲怨事。"莫忆低声吟道,心中做出了决定。
起身,进屋,找来笔墨纸砚,莫忆思索了一阵,提笔快速地写了两封信。把一封信未折地放在桌上,另一封信莫忆装进了封袋中,封上写着"刘淮烨"三个字。回头看看仍在沉睡的人,莫忆拿起那封装好的信,握着自己的竹笛孤身再次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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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秉东知县派人送来急信!"刚下早朝还未走到御书房,太监副总管王锦就面色有异地带着人走到刘淮烨面前禀报。
"急信?!拿来与朕瞧瞧。"刘淮烨冷问了一句,何事竟然不经文书院的手就直接送到他这里来。
拿过来人双手递上来的信,看着信封上写的三个字,刘淮烨脸色惊变,拿着信的手开始发抖。其他人一见,立刻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着那熟悉字迹,刘淮烨只觉心跳地好似要出来,不稳地拿着信,他竟然不敢看信中的内容。大步走进御书房,刘淮烨坐下来平静了一下,才不安地取出了信。就在刘淮烨为信中的内容刚要狂喜之时,他就立刻惊慌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备马!朕要离开前往白家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害怕与绝望。
一队人马日夜兼程地在寅时三刻赶到了白家庄,而此时并不宁静的白家庄的仆人护卫们则紧张而焦急地守在门口,一脸风霜的蓝阙阳双目通红地站在房顶上注视着前方飞奔而至的诸人。
马声嘶鸣,赶来的众人在庄门口处停了下来,刘淮烨不待马停好,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奔入庄。
"阙阳!桑韵呢?"连续多日的赶路,刘淮烨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声音也异常的嘶哑,可他根本不管不顾,抓住从房顶下来的蓝阙阳就大声问道。
"哥还没回来,他只说让我在这里等他。"蓝阙阳也同样的憔悴,凹陷的面颊显示出自莫忆走后他就再未好好吃过一顿饭。
"蓝阙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不告知朕桑韵的消息,你竟敢瞒着朕!"气急的刘淮烨对这蓝阙阳就是一拳,接着把根本没有躲闪,直接被揍到在地的蓝阙阳又提了起来,"桑韵无事便罢,若桑韵这次再有何闪失,朕一定拨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不用皇上亲自动手,若哥真出了事,阙阳不会独活。"蓝阙阳的眼神仍瞟向门外,好像未察觉嘴角被打破了,他的心神全在那个再次离去的人身上。
"哼!"刘淮烨生气地把蓝阙阳放开,把手上的马鞭奋力地仍到了地上,他气蓝阙阳可更气的还是自己,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皇上!!你看,那那是不是白主子?!"守在门外的张正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那人走路的样子和身形很像白主子,可他不敢肯定,那人一头的白发,又不可能是白主子。
就在张正猜测的时候,两道极快的身影窜了出去,接着又两人飞快地跟了过去。停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四人,莫忆先是一惊,接着就平静了下来,无言地看着那满脸愕然与慌乱的四人,莫忆知道他们为何会露出此种神情。
"桑桑韵?"刘淮烨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桑韵桑韵为何会有一头的白发??!!
池俊和吴卓群也震惊地看着白桑韵,这人是他们心里的那人,可他们不知道,这人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满头的白发,没有一根乌丝;削瘦的脸上透着青黑;白色的布衫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大;脚上的草鞋像是新换过的,身上带着几许湿气显是刚刚沐浴过;手上的木枝,被一只骨柴般的手握着,而手骨的凸现让他们知道这人已经非常的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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