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3P:潇湘水色 作者:a
正文 第3节
3P:潇湘水色 作者:a
第3节
"哥我背你回去。"蓝阙阳看出白桑韵的脸色有些不对,扶住白桑韵就准备把他背起来。而蓝阙阳的这一叫,也确定地告诉还未从所见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三人他们面前这人的身份。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挡住蓝阙阳的手,莫忆淡淡回绝。柱着"拐杖",莫忆推开挡着路的四人一步步度向白家庄。
"桑韵!"刘淮烨一把拉住白桑韵,接着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莫忆生气地看着刘淮烨,平静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我抱你进去。"刘淮烨抱紧挣扎的白桑韵就像山庄走去,心惊于怀中之人轻地有些过分的身子。
"庄庄主"看着被抱进来的人,白家庄的人激动、疑惑、伤心地纷纷喊道。
莫忆对着他们淡淡笑了笑,接着开始咳嗽起来。
第八章 莫道魂飞断轮回
进到原先自己的房内,莫忆待刘淮烨放下他后未看屋内的其他人,只是仔细地摸着房内的摆设。这么多年了,他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虽然很少回主宅,可庄子里的人还是小心保管着他的一切。
刘淮烨、蓝阙阳、池俊、吴卓群、张正及庄里的一些老仆人们有些不安地看着白桑韵。那人的脸上不是回来后的喜悦之情,而是仿似要远离的不舍之情。
"咳咳咳咳咳"突然,原本只是有些轻咳的莫忆止不住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最前面的刘淮烨连忙上前想帮白桑韵顺顺气,结果看到白桑韵捂着嘴的手拿下来后,害怕得惊喊出声:"桑韵!你怎么了?!"其他人一听,吓得冲过来,一看,皆是脸色巨变。
"哥!"蓝阙阳把身体有些不稳的白桑韵抱到床边,开始为他把脉,然后,他惊惶地看着哥,"哥你怎会中毒?!"
"桑韵?!"刘淮烨闻言,只觉眼前一黑。
"皇上!白主子!"
"皇上!"
"主子?!"
屋里顿时乱成一片。
"咳咳"莫忆把手抽回来,侧开头,拒绝吃蓝阙阳递到嘴边的解毒丸。
"叫我‘莫忆&039;吧,白桑韵三年前就死了。"坐在床上,莫忆对自己中毒之事并不奇怪,这毒本就是他给自己下的,"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把我与你们之间的事做个了结。"
"哥你想做什么都行,先把药吃了好么?"蓝阙阳半跪在床边祈求着,毒已攻入了心脉,若再不服解药,那大哥他蓝阙阳不敢往下想。
莫忆用手推开蓝阙阳举着药的手,吩咐屋内的其他人退出去后,淡淡地看着屋内的几人开口道:"曾经,我很恨你们,恨你们的欺瞒,恨你们的无情"
"桑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刘淮德他们告诉你的那样,你先把药吃了,吃了药我全部都告诉你。"忍着心口因听到白桑韵的话而出现的绞痛,刘淮烨从抖得厉害的蓝阙阳手中夺过药,送到白桑韵的嘴边低声恳求着。
莫忆仍是侧过脸,不肯服药,而是接着说道:"咳咳如今我累了,已不愿,亦不想再恨。"
"皇上"莫忆的这一叫,刘淮烨觉得心口被人用刀划了几下。
"蓝大人,池大人,吴大人"随着白桑韵一一地喊过,被喊到的人个个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这人从未如此生熟地唤过他们。
"韵坊里从白家庄跟着我过去的那些人,还望皇上和诸位大人能念在莫忆过去的情面上,咳咳咳不要为难他们;白家庄,就烦劳皇上派人把这庄子变卖了,把庄里的人都安置好,这些事本应是草民该做的,奈何草民现在时日无多,怕是做不成了"莫忆第一次对这几人用恭敬的语气,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自称草民。
"桑韵!"池俊跪在莫忆的面前,"桑韵,我求你,求你把药吃了,你要打,要骂都随你。桑韵,你别这样,别这样"池俊双目欲裂的哀求,"桑韵,我们虽瞒了你一些事,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根本无意伤你。"
"桑韵,把药吃了,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桑韵!当年杀你之人,不是阙阳,而是阙阳的孪生兄长蓝煜阳;皇上遇到你时,就下令朝天监的人不许动你一根指头;阙阳当初受命前去刺杀武林中人,结果被对方所伤,误打误撞遇到了你,后来朝天监的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他替你挨了一剑,为了保住你他才进入朝天监以就近监视你为由呆在你身边桑韵,所有的一切都是刘淮德他们乱说的;让蓝煜阳冒充阙阳杀你,也是太上皇的主意,为的就是让你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桑韵这才是真的,你可以怨我们,恨我们,但别拿你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桑韵把药吃了好么"吴卓群快速地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哭求着白桑韵吃药。
莫忆有片刻的惊呆,一一看过面前这四位当初的至交好友及视若亲弟的蓝阙阳,从他们的眼中,他未发现一丝的躲闪然后,莫忆笑了,松口气地笑了。
"不是那般,就再好不过了"莫忆伸手摸上蓝阙阳的脸,语含歉意地开口,"阙阳,对不住,哥错怪了你,让你受委屈了,咳咳咳咳"
"哥"蓝阙阳哭了出来,按住哥停在他脸的上的手,"哥,把药吃了。"而莫忆却还是摇了摇头,其他人这才惊觉他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莫忆看向刘淮烨,眼神开始涣散:"淮烨咳咳咳咳我真的累了这副身子太过污秽,你咳咳替我把它烧了吧"
"桑韵!"刘淮烨慌忙把药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对着白桑韵的嘴就喂了下去,用舌拼命翘开白桑韵的唇,刘淮烨不顾一切的把药汁送进去。
这次,莫忆没有推开刘淮烨,苦涩的药汁从相贴的地方流进了喉中,他只觉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桑韵别吓我,你别吓我"喂完药的刘淮烨轻拍白桑韵的脸,眼中的泪水终究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淮烨不是那般真好"莫忆的声音低了下去,嘴角擒着满足的笑容,"吾愿今生魂飞散不再涉世度轮回"从刘淮烨眼中滴下的泪落进了莫忆的眼中,混着他眼中的泪从眼角流下。最终,莫忆的声音变得飘无,他放在刘淮烨肩上的手慢慢滑了下来,无力地落在了身旁,阖上双眸,滑下最后一滴泪,莫忆在刘淮烨的怀中没了呼吸。
"桑韵桑韵?你莫吓我醒醒我知你累了,可现在你还不能睡,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呢,桑韵?"刘淮烨抱着莫忆颤抖地低喊着,接着把白桑韵渐渐变凉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桑韵桑韵桑韵,你醒来,你不脏,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我,是我,我对你动了情,对你动了欲,所以把你带到京城,把你留在身边,是我是我,桑韵"说着说着,刘淮烨悲痛欲绝地仰头大喊:"啊啊啊啊害了你桑韵唔桑韵!桑韵!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哥你不会武,阙阳岂能让你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蓝阙阳凝视着哥的容颜,第一次在哥的面前笑了,笑得绝然,笑得悲凉,举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第九章 依偎
一年后 京城郊外
"潇湘水,水潇潇。莲蓬湖上摇,鱼儿水中乐。娃娃笑,摘一粒莲子甜滋滋;娃娃哭,捉一条湘鱼慢悠悠;娃娃喜,圆圆的叶叶浮漂漂;娃娃怒,胖胖的肚肚沉甸甸,呼啦一声落水间。"
美丽的潇湘湖上,来往的渔船穿梭着,船上的孩童边摘莲子,边唱着不知是谁谱的歌谣。几个调皮的男娃,光着屁股在水里凫游嬉戏。不远处,一条装饰奢华的大船顺着水流慢慢前行,捕鱼的船家好奇地张望着,猜不出这是哪家的船舫。
"皇上,莫主子醒了。"船内,一直守在上方的张正轻步走下来,对坐在船仓内正在批阅奏折的圣上小声禀报。
"哦?今儿怎醒得这般早?"刘淮烨放下奏折,起身跟着张正上了二层,进到角落的隔间。
"桑忆,可是外头的人吵着你了?"刘淮烨坐到床边,一手搂住半坐起身还未清醒的人,一手接过张正端来的山楂汤喂他喝下。
"唔"喝了两口,莫桑忆就伸手推开嘴边的碗,脸上微皱的靠在刘淮烨的身上说了两个字:"酸了。"
"酸了?"刘淮烨就着莫桑忆刚才喝过的地方尝了尝,然后把碗交给张正,"确实有些酸了。今儿这汤是谁做的?"刘淮烨的声音变得低沉。
"回皇上"张正心知皇上这是生气了,正想该如何回答,就听一道慈柔的声音响起。
"淮烨,搁些糖就是了。"莫桑忆睡眼朦胧的枕在刘淮烨的肩上,一手搭在刘淮烨的另一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还不拿糖过来?!"刘淮烨向后坐了坐,让莫桑忆能靠地舒服些,立刻吩咐。
"是,皇上!"张正忙放下碗,跑出去拿糖。"桑忆,再睡会吧,天还早。"刘淮烨用不同于刚才的温柔嗓音说道,抬手轻按着莫桑忆的额角。
"我想喝山楂汤。"半阖着眼,莫桑忆咕哝一声。刘淮烨笑了起来,轻刮了一下莫桑忆的鼻尖:"好,那喝了山楂汤就再睡会。"
"唔"莫桑忆应了声,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言语含糊地开口:"今儿不许罚人。"对着人人畏惧的皇上刘淮烨,莫桑忆却一点都不恭敬地下令。
"好,我不罚,喝完汤再睡会,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拿过放了糖的汤,刘淮烨尝了尝味道正好,这才喂到莫桑忆的嘴边,对着莫桑忆,刘淮烨从不称"朕"。
闭着眼把汤喝完,又喝了杯茶漱嘴,莫桑忆这才再次入睡。过了一阵,待确定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刘淮烨轻轻地把莫桑忆放平,给他盖上凉被小声走了出去。"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下了木阶回到一层的船舱,刘淮烨冷冽的开口。
张正一听立刻应到:"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刚才若不是莫主子求情,今天给莫主子做汤的御厨怕是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淮烨,阙阳走了这么些日子,怎还不回来?"傍晚,回到宫里的莫桑忆用过饭问向坐在对面的人。
"差不多快回来了,安阳距京城有些远,你再耐心等上几天。"刘淮烨起身拉着莫桑忆的手走出养德殿──刘淮烨的寝宫。
慢步于寝宫后的小花园内,听身边的人咳了几声,刘淮烨忙停下来抬起莫桑忆的脸紧张地上下看看:"桑忆,可是哪不舒服?怎咳起来了?来人!宣太医!"不等莫桑忆回应,刘淮烨就马上下令传御医。
"等等!"莫桑忆急喊到,有些气恼地开口:"哪用得着宣太医,咳了几声罢了,别又想逼我喝药。"想着自醒来后,就不停地被那两个人灌下各种汤药,莫桑忆满脸抗拒之色。
"桑忆,我只是让太医来给你瞧瞧,谁说让你喝药了?"刘淮烨双手抱着莫桑忆柔声劝说,接着对莫桑忆身后的张正使了个眼色,张正立刻悄悄退后几步,转身迅速向太医走去。
"不是你们是谁?"莫桑忆怒瞪着刘淮烨,"我不就是伤了脑子么?哪用得着喝整整半年的药。"想起那段日子,莫桑忆就觉得腹部有些翻搅。
"好好,是我的错,这次绝不让你喝药,成不?就只是让太医瞧瞧,我怕你今天出去受了风,拖久了就真得吃药了。"刘淮烨好言相劝,半拖着莫桑忆回了寝宫。
"皇上,莫王爷只是受了些风寒,臣开些药,喝上三副就没事了。"太医仔细地诊完,低头回禀。"我不喝药!"莫桑忆一听,马上反对。
"你们先下去。"站在床边,刘淮烨挥退了太医和服侍的宫女太监,坐下来探上莫桑忆有些微热的额头。"睡一觉就好了,这次说什么都别想让我喝药!"怕刘淮烨反悔,莫桑忆坚决地重复说到。
"桑忆,‘良药苦口&039;,若风寒加重了可如何是好?"这半年来,刘淮烨才发现这人居然有着如此孩童的一面。"你给我捂捂就行了,以前阙阳发热的时候就是我给他捂好的。"莫桑忆不假思索地反驳,说罢,他就愣住了,刘淮烨也愣住了。
"嗯?"莫桑忆按着头,疑惑地看向刘淮烨,"淮烨,我刚才说什么了?"
刘淮烨的眼神跳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你说你不喝药,让我给你捂捂。"
"不是这句"莫桑忆努力回想着,"我是不是说‘以前阙阳发热的时候就是我给他捂好的&039;?"莫桑忆揉揉脑袋,怎么也想不起他何时给阙阳捂过。"想不起来就莫想了。"
拉下莫桑忆的手,刘淮烨把人搂到怀里,顺着这人滑顺的白发问,"桑忆,那么想记起以往的事?"
"恩脑子里空空的,总觉得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何时习惯了这种姿势,莫桑忆一动不动地依在刘淮烨的怀中,自他半年前醒来,他就忘记了一切,只隐约记得淮烨和阙阳。他们说他为了救淮烨,伤了脑子,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何。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把你的那些银子藏哪了?"刘淮烨适时地转移了莫桑忆的心思。
"也许"莫桑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忘了就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刘淮烨半真半假的说,眼中却带着几分绝然。莫桑忆却并没有因刘淮烨的这句话而展颜,反而流露出一丝忧虑:"淮烨我要一直住在宫里么?"
"为何这么问?"刘淮烨的身子顿了一下,神色冷凝。
"淮烨,我是男子,怎可一直呆在宫里。我出事之前应该有自己的住处吧,我还是回去住吧,我都在这宫里住了大半年了,也该回去了。而且宫里头住着你的妃子,我住在这总是不妥。"刚醒来之时,他确实很虚弱,无法照料自己,可现在既然他已无碍,那还是回去的好。这段时间,莫桑忆一直想和刘淮烨谈这件事。
"无何不妥,你一直住在宫里,哪有什么府宅,可是你听宫里头哪个嚼舌根子了?"刘淮烨搂着莫桑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挥了下手,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闪了出去。
莫桑忆轻咳了几下,有些疲惫地偎在刘淮烨的怀里,低声说:"淮烨没人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妥,我怎可能一直住在宫里呢?"努力回想被遗忘的二十多年,可依旧是空无。
"桑忆,你自小就在宫里头,后来虽被封了王,但因身子不好,我就让父皇留你在宫中住着,再后来我登基,自然更不会让你出宫了。"刘淮烨说着自这人醒来后,他们就想好的说辞。"可是"莫桑忆还是觉得应该出宫住。
"别可是了,你现在唯一需上心的事就是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刘淮烨截下莫桑忆的话,有些强硬地说道。
"淮烨我整日只是呆在宫里吃吃睡睡的,什么都不做,哪有我这样的王爷?"莫桑忆见出宫无望,只得和刘淮烨商量讨点事来做。
"怎没有了?再说,过去你每日都要帮我做许多事,常常一天仅能睡两个时辰,原本你身子就不好,后来就更差了。那时的你从不肯听我的,我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了。若不是你出了事,只怕你还不能像现在这般好好歇歇。"刘淮烨说的很慢,想到了往昔的一段日子,说完后,见怀里的人没应声,刘淮烨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心疼地摸上那副透着病容的面颊,刘淮烨轻轻吻了吻莫桑忆的眼眸:"桑韵,你什么都无需去做,只要活着,只要能如此这般的靠着我,就足够我一辈子感谢上苍的眷顾了。"
第十章 桑之忆
"皇上时辰到了。"天微亮,张正小声地隔着床帐轻喊。过了一会,便听到床内发出动静。
刘淮烨摸着桑忆褪了热的身子,擦去他额上的薄汗,以免他再受风。小心把身上的人放到一边,刘淮烨坐起来披上衣服,揉揉自己全无知觉的半边身子。等那股麻痒过去之后,刘淮烨小心地下了床。
"桑忆热刚退,让今日负责伺候的奴才们小心照看着,吩咐御膳房做些肉粥,随时备着,让他在屋里歇一天,没朕的允许不许他出去。"走出内室,刘淮烨一边由贴身太监伺候着穿衣,一边吩咐一旁的张正。
"是,皇上,奴才记下了。"张正把湿布呈给皇上,心里想着一会安排哪个合适的人来照顾王爷。
"张正,传朕的旨意,宫里头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若让朕听到半句有关桑忆的话,他们就别在这宫里头呆着了。"收拾妥当的刘淮烨又吩咐了一句。
"是,皇上。"张正立刻领命,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他明白皇上所说的不在宫里呆着,可不是逐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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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就饶了奴才吧,皇上吩咐过了,没皇上的允许,谁都不能让王爷您出去,王爷,您还是回床上好好歇着吧。"洪三带着哭腔地跪在莫桑忆的跟前,求着马上就要闯出去的莫王爷回屋。凡是进了宫的人,哪个不知宫中的莫王爷是皇上的手心肉,碰不得的,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奴才因照顾不周而被皇上砍了头,如果今日王爷出了这屋,他的脑袋也一定不保。
"起来吧,我回屋。"莫桑忆不喜为难他人,心中虽万分的不悦,还是听话地回了屋。
"谢王爷!"洪三立刻感恩地磕了三个头。
躺在软塌上,莫桑忆的心情有些烦闷,他想出去走走,更想出宫,虽然他忘记了很多事,可有些话他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意。
"哎何时才能想起来呢?"莫桑忆叹息一声,无趣地看着屋顶。也许他想起了过去的事,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无着落。
"哥我回来了。"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莫桑忆立刻坐了起来。
"阙阳你终于回来啦。"莫桑忆一扫刚才的沉闷,高兴地走到蓝阙阳的面前,双手抚上蓝阙阳的脸摸了摸,随即皱起了眉,"阙阳你瘦了。"
"哥,刚才怎地了,唉声叹气的?"任凭哥捏着自己的脸,蓝阙阳冰冷的面容在见到面前这人之时就添了一些热度。
"阙阳我一个人在屋里有些闷,可淮烨不让我出去。"对着弟弟,莫桑忆马上抱怨起来。
"哥,我这不是回来了?我陪你。"蓝阙阳握住哥的手腕,把人拉回塌上,接着坐在哥的身旁,收回手,蓝阙阳把另一只手上提的包裹放在哥的手上,"哥,我给你带了些石头,你瞧瞧可还喜欢?"接着刚才的动作,蓝阙阳知道哥刚受过风寒,怪不得皇上不许他出去。
"哦?我瞧瞧。"莫桑忆也不再想出去的事了,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有好多漂亮的石头,兴奋地拿起来细细查验。
蓝阙阳看着哥举起一块块石头对着光看色泽,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明显,他的心里也高兴起来,见哥这么喜欢,他觉得没白跑一趟安阳。
"阙阳,你在哪找的,这些石头真好。"莫桑忆对这些石头爱不释手。
"这次去办差,正好碰到,就给你捡回来了。"蓝阙阳没告诉哥,其实他是专程去安阳弄这些石头的。
"阙阳,这次办差可顺利?"莫桑忆关心地问道。
"嗯,挺顺的。"蓝阙阳帮哥把那些石头一个个摆好。
"阙阳你和哥说说,哥能做些啥不?"莫桑忆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蓝阙阳一听,眼神就变了,把最后一颗石头摆好,他仔细盯着莫桑忆问:"哥,怎突然想做事了?"
"阙阳我不想一直在宫里呆着,我想出宫做点事,在这宫里,我总觉着不舒服。"对着蓝阙阳,莫桑忆总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哥觉着哪不舒服了?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蓝阙阳搂住莫桑忆的肩,把人带到床上,看出这人的精神有些不好,他给莫桑忆脱了鞋,服侍他上床。
"阙阳,你说,我和淮烨到底算怎么回事呢?为何我不用喊他皇上,还能和他同吃同住。阙阳,我是淮烨的男宠么?何为男宠?还有白桑韵是谁?我认识他么?唔我的头发不是原本就是白的么?"这段日子憋在心里的疑惑,莫桑忆一股脑地全倒给了弟弟。
"哥告诉我,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极力克制住自己,蓝阙阳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发问。
"我不说,说了,你又要揍人了。"莫桑忆甩甩头,咬住了嘴。
"好,不说就不说。"蓝阙阳伸手轻按住莫桑忆的下巴,"哥,别咬着自己,我不问就是了。"
"那你别告诉淮烨。"莫桑忆没忘记还有一个人。
"好,我不告诉他。"蓝阙阳握住莫桑忆的手,再次问,"哥,你是在哪听到的?"
"有次在御花园里睡觉的时候听他们说的。"莫桑忆想到那些人当时的口吻,心里有些难过。
他们蓝阙阳的眼中开始出现血腥,但他极快的掩饰过去。搂住莫桑忆,轻揉他的睡穴,过了一会,精神不好的莫桑忆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莫桑忆发出了低低的鼾声,蓝阙阳才露出了一脸的阴冷之气。
"大人。"一名黑衣男子突然无声地出现在蓝阙阳的面前,半跪在地上唤到。
"那天谁都在御花园?"蓝阙阳用密音问。
"是刚入宫的柳贵人和文贵人,还有他们的贴身丫头和几名奴才。"黑衣男子清楚地回到。
"知道了,把那天的奴才带一个到我那。"蓝阙阳搂着哥靠坐在床头,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是,大人。"黑衣男子又立刻消失了。
"咳咳"睡梦中的莫桑忆咳了几声,蓝阙阳忙帮他顺气,那一剑伤了心肺,稍不注意,就会引得这人发热,咳嗽,所以他们都格外的小心。
"阙阳淮烨疼"莫桑忆梦呓了几声,搓着自己的手臂。
蓝阙阳搂紧他,轻轻揉捏莫桑忆的身子,并低声说:"哥不疼不疼了"衣下原本残破的身子,在这人昏睡的半年之中,早已被他们除了去,凡是会让这人想起过往的东西,也都让他们毁了去,他们宁愿这人变得什么都不懂,变得有些孩童心性,变得不似过去的他,也不愿他再想起从前。
"又梦魇了?"走进来的刘淮烨看到蓝阙阳的举动,问。
"嗯,哥说他疼。"蓝阙阳待莫桑忆睡稳了,才收回了手。抱起莫桑忆把他平放下,拉好被子,蓝阙阳点了屋里的燃香,坐到了桌旁,刘淮烨也坐了过去。莫桑忆一旦梦魇,就需要有人陪着,既然蓝阙阳点了助眠的燃香,那就是有话同自己说了。
"哥刚才问我‘他是不是皇上的男宠&039;,问我‘何为男宠&039;,还问我‘白桑韵是谁&039;,他的头发原本是何颜色"蓝阙阳每说一句,刘淮烨的脸就冷一分,而等蓝阙阳说完后,刘淮烨的周身弥散着浓浓的寒气。
"何人?"刘淮烨仅问了两字。
"我已派人把人带到我那去了,等会哥醒了,那边应该有消息送过来。"蓝阙阳并没有直接说出是谁,对于皇上的女人,他一向不直接插手。
"新入宫的那两个女人?"刘淮烨毕竟不是常人,立刻猜出那些话是从谁那传出来的。
"皇上该考虑的是该如何对他解释,他今天会问我一次,就还会问我第二次。"蓝阙阳说出他此刻最在意的事。
"朕知道了。"刘淮烨站起来走到床边,弯身轻吻了下莫桑忆的唇,"你在这陪着他,朕晚膳的时候过来。"说罢,刘淮烨转身就走了。
蓝阙阳喝了口茶,挥手熄灭了燃香,坐回床边,同样吻了吻莫桑忆,接着握住他伸出被的右手,靠着床柱闭目养神。
第十一章 浴
股股热水从汉白玉雕刻的龙嘴里流出来,泡在宽大的浴池内,刘淮烨帮莫桑忆清洗头发。把洗好的长发用发簪固定好,刘淮烨吻了下莫桑忆的肩头,道:"桑忆,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
莫桑忆一听,身子轻微震了一下,立即开口:"没有啊。"
刘淮烨叹口气,从后把瘦弱的身子搂入怀中,诱声相问:"桑忆?莫非是烦我了?不然怎地有事也不告诉我?"
"淮烨"莫桑忆闻言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淮烨,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怎会烦你?"
刘淮烨一手按住莫桑忆的胸口,有些不悦地说:"不是么?不然你这心中既然有事,为何不告诉我?"
"淮烨,我没事,就是有些闷了。"莫桑忆垂下眼,心想是不是阙阳说了什么。
"桑忆,我认识你那么久了,你心中有事我怎会看不出?只是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你,可这两天你精神头越来越不好,我又岂能继续由着你胡思乱想?"靠在池边,刘淮烨微用力把莫桑忆抱住,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桑忆,你是我最重之人,有何事不能对我说的?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可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桑韵,对我,你无须隐瞒任何事,你只需信我既可。"
抚摸着莫桑忆疤痕早已变淡的后背,刘淮烨凝视着他看着自己的双眸,声音低沉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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