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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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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p:心水谣 作者:a

    正文 第25节

    3p:心水谣 作者:a

    第25节

    “草民……”童含绉想起身谢恩,被白桑韵制止了。

    “今日找你们来,是我想见见澈儿信中提到的朋友。你们只需把我当成澈儿的……爹爹,不必太过多礼。”提到自己是白忻澈的爹爹,白桑韵看向孙昊林,对方一直低著头,不敢看他。

    “主子,少爷来了。”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孙昊林浑身绷紧。

    “快让他进来。”听到儿子来了,白桑韵露出更加柔和的笑容,童瞳看呆了。

    门上的竹帘被掀开,满面笑容的白忻澈大步走了进来。

    “爹爹。”喊完,才发现屋内有其他人,白忻澈愣在原地,“童瞳、童庄主、孙,孙伯伯?!”他还以为要等到後晌呢。

    “白大哥!”见到他,童瞳是彻底不怕了。孙昊林匆忙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澈儿,”拍拍身边,白桑韵让白忻澈过来,“用早膳了吗?”

    点头,白忻澈看著孙昊林,走到白桑韵身边坐下。

    白桑韵看了眼孙昊林,轻轻拍拍儿子,笑著对三人道:“今晚宫里要为澈儿接风,你们都来。澈儿出门在外,多亏了你们的照应。”

    “草民惭愧。”童含绉和孙昊林不约而同地说,童瞳咬著肉饼,使劲摇头。

    “孙大夫。”白桑韵出声,孙昊林紧揪著衣摆,微微颔首,等著对方“训斥”。

    “澈儿说你医术精湛,正巧澈儿的二叔也懂医术,不妨这几日你就住在宫里,跟他二叔切磋切磋。”白桑韵找了个名目要留下孙昊林,他要和这人单独淡淡。

    “草民……谨遵国公旨意。”

    接著,白桑韵看向有事相求的童含绉,直接道:“童瞳的事,澈儿都与我说了。你们就在京城住下吧,等童瞳生产的时候,我会让他二叔去给童瞳接生。平日里,你可以带童瞳随时进宫找澈儿。”

    “草民谢国公大恩。”

    “爹爹,我带童瞳去御花园逛逛。”不忍见孙昊林那般不安,白忻澈起身道。

    “也好,让他们送些点心瓜果去。”吩咐洪三,白桑韵让儿子先带著童瞳下去。童含绉察觉到白桑韵有话要单独和孙昊林说,他以不放心童瞳的借口,也退下了。

    “你们下去吧。”让内侍们出去,白桑韵看著始终低头不看他的孙昊林。

    人都走了,孙昊林缓缓站起来,重重地跪下。

    白桑韵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让孙昊林起来,也没有出声。

    (102鲜币)心水谣:第六十章

    屋内的松烟飘著,总是一脸慈柔的白桑韵却是严肃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孙昊林,他已经许久没对人这样过了。

    惶惶难安的孙昊林在这静谧之时,心境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有因就有果,他做下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澈儿自幼,就懂事乖巧。四个孩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澈儿。”

    白桑韵缓缓开口,孙昊林跪伏在地上。

    “当初,我想你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那般做,宫廷冷暖,我最是清楚不过,可哪知你们竟是带著那样不堪的念头有了澈儿。”白桑韵淡淡地说著,跪在他面前的孙昊林却觉得自己被这人狠狠扇了几记耳光,无地自容。

    白桑韵长叹,这人终究是澈儿的生父。

    “澈儿能遇到他的生父,我为他高兴,可还是忍不住要责怪你与澈儿的娘。孩子该是掌中明珠,岂能作为得势的筹码。”

    孙昊林抬头,重重地给面前的这人磕了几个响头,感激、愧疚、自责、懊悔……

    “起来吧,其实我该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澈儿这般贴心孝顺的儿子。起来吧。”

    看出孙昊林是真的对当年的事心存悔意,白桑韵不再苛责,只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今後,你要多多疼爱澈儿,以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

    “草民……叩谢国公……大恩。”

    他没想到,这人,竟这般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让孙昊林起来坐下,白桑韵略带忧虑地说:“此事……我暂未告之皇上,宫中人多口杂,你与忻澈虽是父子,可此事牵扯到皇家,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的好,为你,也是为澈儿。”他不忍澈儿与生父不能正大光明的相认,但为了澈儿,他必须狠下心。

    孙昊林慌忙起身,道:“国公大人,草民从未想过,忻澈他,他已喊了草民‘父亲’,草民已是死而无憾。”

    “你能想通,我便心安了。虽不能相认,但你终是澈儿的生父。韵峥和韵嵘也知你二人的关系,日後你就作为御医留在宫里吧。後宫无嫔妃,你住在宫里也不会惹来猜忌。澈儿也能时时见到你。为了澈儿,我只能委屈你以澈儿离京後结识的忘年好友与他相处,以免被有心人得知,生出些无谓的事端,伤了澈儿。”

    “国公大人处处为忻澈考量,草民……羞愧难当。”

    孙昊林感激上苍,把澈儿交给这样一位甚过他千倍的好父亲。不然,这辈子,他都寝食难安,为自己所造下的孽。

    御花园内,恢复了真性情的童瞳边吃各色点心,边好奇地问:“白大哥,为何国公大人的头发都白了?”

    “瞳。”童含绉出声,让他不要问这种“蠢”问题。童瞳见白忻澈的脸色变得不好,连忙摇头:“白大哥,我不想知道了。”

    白忻澈把面前的点心推过去,伤感地说:“童瞳,对不起。我只是……爹爹的事情,我不能多说,只能告诉你,爹爹的头发是一夜间变白的,爹爹他,曾经吃了很多的苦。”如今想来,过去的他是多麽的不懂事。

    童瞳猛点头,感叹:“白大哥,国公大人真的是菩萨呢。他不仅让我坐,还给我肉饼吃。”国公大人,可是皇後娘娘呢。

    听到有人说爹爹好,白忻澈低落的情绪稍稍回复,他道:“我从未见过比爹爹更心善仁慈之人,从小我就想成为和爹爹一样的人,可如今却发现,爹爹是无人能及的。我能成为爹爹的儿子,是我的福分。”

    “呵呵,”童瞳笑起来,“我能遇著白大哥,也是我的福分。”

    被纯真的童瞳所感,白忻澈微微笑起来。

    “对了,怎麽不见状元哥和小四哥?”童瞳左右张望了一下,一天没吃小四哥做的饭菜了,他有点不舒服。

    白忻澈这才想起他昨夜回宫後就再未见过状元和小四。状元他到是不担心,可小四……他和状元该是互生情愫了。

    招来跟著他们的一名小太监,白忻澈问:“你可知小四现在何处?”

    “回少爷,小四今早被国公大人去了奴籍,送出宫了。”

    “小四哥不在了?”童瞳腾地站起来,险些摔倒。

    “送出宫……”白忻澈没有童瞳那般惊慌,一听是爹爹送小四出的宫,他马上想到了文状元,赶忙对童含绉道,“童庄主,我去问问爹爹,你和童瞳在御花园内可随处走动,童瞳累了,你只管让人带你们去歇息便是。”

    “白少爷尽管去找小四,无需顾虑我们。”

    白忻澈叮嘱随行的人照顾好童含绉和童瞳,匆忙去见爹爹。

    “爹爹已经让状元带小四出宫了。状元跟我讨要小四,说离了小四,他准得饿死,我不允也不行。”

    刚送走孙昊林的白桑韵对儿子解释。

    听到爹爹所说,白忻澈笑起来:“孩儿愚钝,回京前,孩儿才看出些端倪。孩儿原想回宫後,请爹爹出面成全他们,没想爹爹早已替孩儿想到了。”

    “哪里是爹爹想到的,”白桑韵在儿子的搀扶下,朝寝宫外走,“状元一副爹爹若不答应,他就大闹宫廷的模样。爹爹人单势若,岂敢不答应。”说完,父子两人大笑。

    看著爹爹的笑颜,白忻澈停下,轻轻抱住爹爹:“爹爹,孩儿,谢谢您。”

    白忻澈握上儿子的手:“澈儿,不要和爹爹说谢,你、韵峥、韵嵘、惜赐,都是我的儿子,你们好,爹爹就好。”

    白忻澈又轻轻拥住爹爹,眼带湿气:“爹爹,澈儿还有个弟弟呢。”

    “呵,”白桑韵拍拍儿子,“可不能在你皇爷爷、皇伯和皇叔面前说是弟弟,他们可是满心肯定,这是个丫头。”

    “那就是个妹妹。”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他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来爱,因为,这是他最爱的爹爹生下的孩子。

    陪爹爹用了午膳,服侍他睡下,白忻澈去了太医院。当他看到父亲正和二叔聊得兴起之後,他悄悄退了出去。爹爹已经告诉了他,在京城,他与父亲最好不要相认,怕是今後私下也不能喊那人“父亲”。听後,他为父亲感到难过,任谁都无法忍受看著儿子,却不能以父子相称。但他明白,爹爹是为了保护他,父亲,也是为了保护他。在江洲镇,韵峥就已说过。

    他不怕自己遇到麻烦,但他不能再让爹爹、韵峥和韵嵘为他担忧,为他操心。他的身世,早已随著娘和那人的死尘封,他不能因一己的私欲,为爹爹,为宫廷惹来不必要的灾祸。

    这辈子,他注定是要亏欠父亲了,他,是自私的,在爹爹与生父之前,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爹爹。

    父亲,请您原谅孩儿。

    离开太医院,白忻澈来到一处小竹林,坐在石凳上,他探上自己的左手腕。并无何明显的变化,但他能肯定,自己有了韵峥和韵嵘的孩子。

    弟弟或是妹妹,出生後没有与他同龄的玩伴,怕是会孤单。他想为那二人生下孩子,也想为那即将出世的小宝贝生个玩伴。叔侄两人,定会比亲兄弟还亲,那样的话,爹爹会欣慰吧。

    仰头,看著透过竹林落下的斑驳光影,白忻澈幸福地笑了,当初,娘怀他的时候,也是这般幸福吧,期待著他的出生,他的到来。

    掌灯时分,宫里显得十分热闹。朝中的大臣们带著各自的家眷来到宫里,出席皇上刘淮烨遵国公大人的“懿旨”,为大少爷白忻澈举行的接风宴。既是接风,那後宫那位最具权势的国公大人自然会出现,这等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人人都盼著今晚能获得国公大人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如沈行之等人。

    “忻澈,好了吗?”

    穿著华服的刘惜赐从外跑了进来。

    “好了。”束好头发的白忻澈转身,马上听到刘惜赐的尖叫。

    “忻澈!你怎麽穿这个?太素了,今晚可是为你接风,怎能穿一身白?”

    说著,刘惜赐就去翻白忻澈的衣柜。

    “忻澈,这衣裳是爹爹亲手为我做的,我今晚穿是最合适不过。”白忻澈解释了他为何要穿这件白衫,他一说完,刘惜赐紧盯住了他的那身衣裳。

    “爹爹……给你做的?”刘惜赐走进,凑上前。

    “嗯,很合身呢,我一直舍不得穿,想著今晚……”

    “爹爹偏心!”

    白忻澈话还没说,就听刘惜赐叫起来。

    “不管不管,我也要让爹爹给我做一身去,爹爹做地真好看,爹爹偏心,爹爹只喜欢忻澈,不喜欢我。”

    哪里还管颜色素不素,刘惜赐就差动手把白忻澈身上的那件白衫剥下来穿到自己身上了。也难怪他说爹爹偏心,就是刘淮烨和蓝阙阳,白桑韵都没为他们做过衣裳,白忻澈怕是唯一一个了。

    “惜赐……”白忻澈急忙安抚,“要不你我轮著穿?”爹爹身子不好,哪里能再做衣裳。

    “好,那咱俩一人穿一天,明日我穿。”刘惜赐这才有高兴起来,道,“忻澈,太子哥哥让咱俩一起过去。”

    “嗯,走吧。”整了整衣服,白忻澈和刘惜赐一道走了。

    白忻澈一到场,不等诸位朝臣找机会与他寒暄,白桑韵就把他和刘惜赐喊到了身边,他一直不希望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接触太多朝廷的事。

    刘韵峥和蓝韵嵘穿著正统的太子服和王爷服,配上他们俊逸的容貌,英挺的身形,勾走了前来的各位官家小姐的心,不过两人的心不在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姐们身上,而在坐在爹爹身侧,青莲般的人那里。

    白忻澈看到了童瞳和童含绉,看到了父亲,看到了状元和张勇,唯独不见小四。文状元跟他眨眨眼睛,指指身边的一位低著头的小姑娘,然後他碰碰那人,小姑娘抬头紧张地看向白忻澈的方向,又忙羞赧地低下头。白忻澈惊讶极了,那不是小四麽?!

    “状元说小四想为你接风,可他又不便再入宫,状元就胡闹地把他打扮成女孩子带进来了。”

    知道内情的白桑韵出声,不过隐瞒了为何小四今晚一定要来的原因。

    白忻澈不疑有他地盯著小四:“爹爹,孩儿都没发觉,小四挺俊的。”

    “呵呵。”白桑韵笑起来,肚子的小家夥似乎也感受到了爹爹的喜悦,踢了两脚。

    十几年前,白桑韵怀著两个多月的身孕为躲避刘淮烨和蓝阙阳打掉孩子,逃至边关,直到他生下孩子後才返回京城,所以朝中甚少有人见过他大著肚子的模样。如今,白桑韵再次有喜,但他早已是後宫的主人,要见他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今日,见到挺著肚子出现的白桑韵,众人皆纷纷起身,躬身相迎,这个惠耀国传奇的男子,无论褒贬,都做了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当年曾反对过他的老臣,此时心中只剩下尊敬。

    白桑韵淡淡地笑著,看著身穿他亲手缝制的衣裳的儿子,只觉满心的幸福。刘惜赐之前和白忻澈抱怨爹爹偏心,可真见了爹爹,他只字未提衣裳的事,怕爹爹真的费神为他裁衣。

    人逢喜事精神好,刘淮烨和蓝阙阳今晚的兴致很高。凡是预祝他们得公主的,两人都是脸色大好,喝得畅快,一时间,众人都纷纷说国公这胎绝对是公主之类的话,好似人人都变成了神医。

    酒过三旬,白桑韵放下筷子,看了几眼孙昊林,他朝身旁的人道:“淮烨,是时候了。”

    刘淮烨这才想到今晚的正事,抬手示意众人静声,马上底下安静了下来。

    “今晚,朕一是要给忻澈接风,二是有一件事要在此告诉你们,这也是国公的意思。”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很诧异,白忻澈惊讶地看向爹爹,何事爹爹要在这里说呢?他没看到几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

    太监总管双手托著一道圣旨上前几步,众人马上下跪听旨。白桑韵坐在席上,含笑地看著跪在他身前的养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忻澈虽系国公之养子,却克尽孝道,谨守礼数,心怀善念,尽得众人赞许。且,国公收养之时,已将白忻澈许与太子及嵘王,故,朕特封白忻澈为一等忠德侯,袭白国公之爵位,入住东宫,钦此。”

    圣旨一出,众人皆惊,入住东宫,意味著白忻澈成了第二个国公,後宫未来的主子。白忻澈愣愣地看著爹爹,看著爹爹脸上始终如一的笑。

    “澈儿,快接旨。”

    白桑韵撑著蓝阙阳的手站起来,拿过圣旨交给儿子。

    “澈儿,爹爹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可爹爹思前想後,还是认为该给你,跟了韵峥和韵嵘,总要有身份上的东西衬著才行。”

    拭去儿子流下的泪,白桑韵笑著用众人皆能听到的声音道:“澈儿,爹爹没有给你准备嫁妆,也没有为你备下聘礼,这就当是进门了。记得对皇伯和皇叔,要改口。”

    “爹,明年孩儿就让忻澈给您生孙子。”刘韵峥和蓝韵嵘一左一右拉上白忻澈,得意洋洋。今夜不仅是接风宴,更是他们的喜酒。

    “好,爹爹等著。”白桑韵深笑,他最喜欢的儿子没有被别人带走,这让他高兴。

    坐在远处位置上的孙昊林低头偷偷抹泪,他不停地喝酒,今晚,他看著儿子“出嫁”了。

    “爹爹……”白忻澈哽咽。

    “澈儿,过去吧,今晚是你的喜宴,去敬他一杯。”白桑韵低声道,白忻澈哭著点头,拿起茶水。刘韵峥和蓝韵嵘当然清楚爹的意思,两人跟著白忻澈一同走到孙昊林跟前。看到他们走过来,孙昊林碰翻了酒壶,嘴角发颤。

    “爹爹,那人是谁?”刘惜赐不明白太子哥哥和二哥为何要陪著忻澈去敬新来的太医酒。

    “那人……是澈儿的长辈。”白桑韵淡淡道,看著孙昊林激动地喝下三人敬下的酒,看著他又哭又笑地喝下儿子亲自斟满的酒,看著他握紧儿子的手又不舍地放开,白桑韵微微地笑了。

    “桑韵,对忻澈,你该彻底放心了吧,往後就是韵峥和韵嵘的事了。”刘淮烨不知何时走到白桑韵身边,搂上他,爱玩的刘惜赐早跑到下面和年少的官员们们划拳去了。

    “淮烨,你知道了?”这人一直没问他孙昊林的来历。

    刘淮烨冷哼了声,低头抚摸白桑韵的肚子:“我没那麽多功夫跟他计较,等咱们的小公主出世,我和阙阳带著你们去泽湮,一定能气死上官云。”

    “淮烨,都过了这麽多年了,你还记著上官的玩笑话。”该说这人心怀宽广还是心胸狭窄?

    “那当然,他成天怂恿你离开我们,而且要不是他,你也不会遇到沈行之!”趁机朝悠哉喝酒的某人投去几记眼刀。

    “桑韵最近跟沈行之交往甚密。”蓝阙阳阴沈著脸,搂上白桑韵的腰,“一年之内,不许再见他。”

    “阙阳……”

    “我们已经纵容你好几个月了!”两位妒夫低吼,话语清楚的传到了沈行之的耳朵里。

    “唉……”沈行之摇头独饮,不知明日皇上又会把他派到哪个荒蛮之地当县令去。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人会救他的。

    其实……刘韵峥和蓝韵嵘之所以醋火那麽旺盛,真的不能怪他们。

    (066鲜币)心水谣:第六十一章 洞房花烛夜

    他醉了,虽然他滴酒未沾;他成亲了,虽然他未著红绸。

    “澈儿……这就当是进门了……”

    耳边不停地萦绕著爹爹的这句话,他……成亲了,与整晚都搂著他,不曾放开的两人。这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让他承受不住,让他如在梦中。

    “忻澈,你怎麽又哭了?你不想嫁给我和韵嵘?”明知这人是为何落泪,刘韵峥却擦著他的泪问,“忻澈,若是这样你就死心吧,我和韵嵘绝不会放开你。”

    泪眼模糊地看著这个依然霸道的人,白忻澈摇头,他想,他岂会不想。

    “韵峥,跟爹爹他们说一声,咱们走吧。”还保持著几分清明的蓝韵嵘放下酒杯道,两人搂著白忻澈向上位走去。白忻澈回头看向孙昊林,默默地唤了声:父亲。孙昊林举杯示意,仰头喝下,没有让人看到他流下的眼泪。

    “父皇、父王、爹爹,孩儿和忻澈先行退下了。”刘韵峥躬身道,只听三弟格外“天真”地问:“太子哥哥和二哥是要带忻澈到船坊过洞房花烛夜吧?”

    “刘惜赐,喝你的酒去。”原本要给白忻澈惊喜,没想被三弟揭穿,蓝韵嵘恼了。

    “去吧,明早你们不必上朝,三日後韵峥代父皇处理朝政,韵坊的事由韵嵘打理,父皇和父王要一心陪你们的爹爹。”

    刘淮烨把国事完全交给了两个儿子,他要做到当初对那人的承诺,终有一天,他要放开所有的事,陪他出去走走。

    “父皇和父王尽管陪爹爹便是。”刘韵峥和蓝韵嵘一点推诿之色都没有,两人早已打定主意,要让父皇和父王没有後顾之忧地安心陪伴爹爹。

    “去吧,记得先去给皇爷爷敬了酒再走。”白桑韵出声,他一直看著养子。

    “爹爹……”白忻澈跪下,“父皇,”磕头,“父王,”再一下,“爹爹……”

    磕了三个头,白忻澈被刘韵峥和蓝韵嵘扶了起来。

    “澈儿,去吧。”白桑韵的眸子也湿润了。

    “忻澈,这是迷药,若太子哥哥和二哥太过分,你就把这个撒出去,不然啊,你肯定一个月都下不了船。”

    刘惜赐从怀中掏出几包迷药,就要给白忻澈,被蓝韵嵘抢先收走了。

    “刘惜赐,你那个离尧快回来了。你留著药对付他吧,忻澈用不上。”蓝韵嵘把药塞进腰间,朝刘韵峥使了个眼色,两人马上带著白忻澈走了。

    “哼!”刘惜赐跳脚,“爹爹,太子哥哥和二哥欺负我。”一听那人快回来了,刘惜赐有些心慌。

    “赐儿,爹爹累了,你陪爹爹回去吧。”白桑韵招手让三子过来,刘惜赐扶起爹爹。看到了儿子眼里的委屈,白桑韵什麽都没说,对刘淮烨和蓝阙阳示意後,他拉著儿子的手朝养合宫走去。

    “韵嵘,离尧是谁?”

    从皇爷爷那里出来,白忻澈好奇地问。

    “惜赐养的小爷。”刘韵峥坏心地回道。

    “啊?小,小爷?”白忻澈直觉不相信,惜赐不会做这种事。

    “忻澈,别管惜赐了,有爹爹呢。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心里只能有我和韵峥。”蓝韵嵘把白忻澈打横抱了起来,这时对面两人牵了两匹马过来。

    “韵嵘!”

    被蓝韵嵘带上马,白忻澈急忙捂住肚子,刘韵峥上了另一匹马。

    “忻澈,你不是说想骑马吗?我带你骑马。”人醉心也醉的蓝韵嵘抱紧白忻澈,挥鞭策马。

    “韵嵘……慢些,这,这是在宫里!”

    只见两匹马不顾引起的骚乱,在宫里急奔。

    “忻澈,我今儿个高兴。”蓝韵嵘难得一笑的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忻澈,给我们生儿子!”刘韵峥也醉了,他的话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能听到。

    白忻澈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揪紧蓝韵嵘的衣襟,羞怯地点头:“……嗯。”

    “四哥,我真羡慕白大哥……白大哥,好幸福哦。”某人比“新娘子”哭得还伤心。

    童含绉用袖子给他擦脸,眼神深邃。

    “小四,少爷‘出嫁’,你哭什麽?”

    “我,我是为少爷,高兴。少爷,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那咱们来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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