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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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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千里追兄 作者:公子书夜

    正文 第47节

    [年下]千里追兄 作者:公子书夜

    第47节

    但那是他的想法,叶雷霆的话,应该会吧,不过他不知道这柄剑会被带往哪里也不知道会被交给谁,所以他就算留下什么线索,应该也很隐晦。

    床上的男人目光一寸寸在剑鞘上看过,不经意间打了个呵欠,温念远忽然伸手,将雷霆剑往桌上一扔,然后在七弦说出任何话之前,倾身堵住了他的唇。

    抚摸着七弦的黑发,温念远温柔而坚定地阻止了他所有的言语,掠夺着对方的呼吸,攫取着对方的一切的一切。

    仿佛灰堆中的火星忽然燃烧起来,热度迅速升温,温念远那些因最近这一系列事情而不得不压抑的,开始狂乱地升腾。

    想拥抱,想抚摸,想深入,想拥有,想与怀抱中的这具身体,融为一体,想听他喘息,听他呻/吟,听他哭泣,听他求饶,想看他在自己身下,迷乱的情/动的样子。

    想看到那张脸上浮现渴望的表情,说出动听的言语。

    身下人大概也迅速地感受到了他的,七弦顿了一顿,反手缠绕上来,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感觉到七弦的脚趾正在自己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擦撩拨,温念远的欲/望更加澎湃。

    然而在这时,他却反而放开了七弦,将对方按入被褥中,静静地看着他,“你很久没休息了,睡觉。”

    七弦因为微笑而弯起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突然不认识眼前人了一般,沉吟了一会儿,他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向温念远的下半身,声音像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刷过温念远的心房。

    “你这是……不行了?”

    “别玩火。”温念远却仍是不动,只把被子给七弦盖上,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快睡。”

    七弦盯着他看了半晌,仿佛温念远脸上忽然开出了花一般,温念远却真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他静静地看了温念远好一会儿,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七弦像是睡熟了,温念远才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干后,顿了顿,又直接把整个茶壶拎起来,灌了整整一肚子。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极力压抑着什么,要靠运转内力,勉强压制下去。

    就在他略略缓过来一点的时候,身后床上却又传来一个声音,慵懒的、仿佛还带着些许抱怨委屈的语气。

    “冷。”

    温念远闭了闭眼睛,“知道了。”他若无其事地走回床边,脱了外套,躺进被窝里,整个人还没躺好,七弦已经蛇一样缠上来,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

    实在是要人命。

    他反手抱住那不安分的撩/人身体,听到怀中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紧了他,缓缓道:“还冷?睡吧。”

    坐怀不乱这世上只有一个柳下惠,还是在冬日里衣厚人臃肿的情况下,温念远绝不是不想,更何况那人还百般诱惑。可七弦大概自己都注意不到,这些天的奔波劳累,他眼下那淡淡的乌青。

    温念远不愿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七弦,哪怕他自己也不行。

    七弦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温念远略显急促的呼吸,和他无动于衷的行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在这一刻,忽然不想再维持脸上的笑容。

    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几乎都要摘不下来了。但现在,终于没关系。

    有个弟弟其实也不错不是吗,虽然完全不乖巧听话,也一点都不讨人欢喜,吃得太好长得比兄长还高一点点,读了那么多年书只习几年武身体四肢还是充满了力量。

    抱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大概都不知道到最后是如何睡去的,只是始终未曾改变相拥的姿势,没有熄灭的灯火在桌面上跳动,昏黄的灯光下,被扔在桌上的雷霆剑反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芒。

    温念远比七弦早一点点醒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安静的睡颜,在想要做点什么给七弦当早饭。

    事实上,他只会煮面而已。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想起之前宁修茂对着他的面目光炯炯的模样,总觉得下厨的话,会被宁修茂把七弦那份也吃掉。

    那个老男人真有些讨嫌,就算他厨艺再好,也完全不必那么迫不及待,上次就把七弦的那碗也给吃了。

    ……只能说,幸亏七弦不知道现在枕边人正在想什么,而温念远也完全没发觉七弦对他的厨艺究竟是什么感受。

    那人说他“蠢材”,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没错,迟钝得惨不忍睹。

    不过温念远这一动,身旁的七弦仿佛也被吵醒了,他缓缓转了个身,不知梦见了什么,伸手抚了抚眼睛,慢慢睁开眼,仿佛因为没睡醒而眼神有些茫然没有焦点,略带困意地呢喃,“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二更君来也~弟弟你是真坚强~你( ̄(エ) ̄) 的!

    第98章 白昼如夜

    温念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堪堪辰时过半。”

    辰时过半,嗯,又是新的一天天光大亮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怔然,一脸还没睡够的模样,茫然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捂住脸,催促道,“怎么还傻躺着,你不饿,去弄点吃的。”

    听见身旁传来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床的另一侧那个令人想要贪恋温暖的躯体已掀开被子下床,起身间的风带来一股微凉的寒意。

    七弦紧了紧被子,刚想做什么,很快感觉到那本要离开的人去而复返,帮他把被角掖紧,方又转身走了。

    听着那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打开房门,沿着走廊一直下楼去,七弦才微微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挡在眼前,短促地笑了一声。

    竟然如此。当真是……

    他迅速地坐起身,欲掀开被褥下床,一脚都已跨下床沿,却不知怎么又迟疑了一下。

    窗外日光明媚,照得屋中也是一室光明,望去让人觉得暖意融融。

    但七弦却觉得冷。

    维持着那个欲下床不下床的姿势,他眉间闪过少见的犹疑神色,不自觉眨动的眼睫下目光散漫,仿佛漫不经心。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远远的,有脚步声仿佛在上楼的时候,他又缓缓地收回了那条跨出去的腿,躺回了被窝里,闭上眼睛。

    温念远端着托盘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七弦半坐了起来,靠在枕上,双目却微阖,仿佛清早起来已觉困倦,又小憩片刻。

    他还没走近,七弦已经闭着眼睛轻嗅了嗅,“又是面条?你的厨艺什么时候能长进?”

    “……我会学。”温念远想果然面条做得再好吃一直只吃一种东西也会厌的吧,不然下回换成饺子还是馄饨,反正都跟面条一样只要往滚水里面扔,然后再捞出来就罢了。

    他看七弦没有下床来的意思,就顺势坐到床沿,没等他想喂,七弦已经伸手接过去,一脸困倦已极的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捞了两根意思意思,就又把碗推回给七弦。

    那模样,倒像是他们昨天晚上在这方寸之间胡天胡地闹了一整夜似的,尽管温念远分明记得自己忍得万分辛苦,什么都没做——除非他梦游。

    目光在七弦颔下颈间一扫,干干净净细细白白的一小片肌肤,什么痕迹都没有,看来他也没有梦游。

    温念远不动声色地端过碗,“再吃一点。”七弦却不理他,“把那把雷霆剑拿过来——拿块布裹了再拿来,冰凉凉的。”

    雷霆剑被扔在桌上放了一夜,此时沐浴在日光里,银光熠熠,仿佛散发着寒气,确实是难得的神兵利器。

    七弦隔着布,指尖触到那剑鞘上繁复细密的花纹,用十指一点一点摩挲过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柳家……宁修茂……渡江鬼步……千鹤观……阎王令……武当……叶九霄……蛇潮……雷霆山庄……雷霆剑……叶雷霆……

    “雷霆山庄以剑闻名……为什么只有叶九霄驭蛇?”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没注意到自己将那把剑握得太紧,那块布早就被捏皱了,剑鞘上的花纹深深烙印进掌心。

    温念远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期间仿佛悄然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看了一眼床上正陷入沉思中的七弦,他的哥哥看起来与寻常并无二致,然而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心?

    日头慢慢地往中天移动,温念远看了一眼桌上那碗被吃了两口的面,终于发现了究竟哪里不对,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七弦寻常也不爱起,也喜欢歪在床上,可这个男人亦爱洁,是绝对不会在床上吃东西的!

    可他刚才却……是不想下床,还是下不了床?

    他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床边,一把拉住七弦的手腕,“你怎么了?!”

    “你——”七弦正想得入神,被这莽夫打断了思路,颇有点无奈,“我能怎么?刚想到点什么,都被你……”

    温念远不语,猛地掀开了七弦的被子,赤/裸/裸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至少从表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感觉到七弦的身体微微一颤,知他是觉得凉了,只得将被子放下,抬头去看对方表情时,目光掠过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忽觉心头一沉。

    “你的眼睛——”

    七弦轻叹了一声,果然是瞒不过的,纵使他演技再好、装得多像一切无碍,可惜温念远在他的事情上如此上心,两人又太过亲密,瞒又能瞒多久。

    其实他刚才真应该在支走了温念远以后就走的,下床的时候为什么忽然魔怔了,会觉得一走了之不厚道呢?

    嘁,本来就不厚道。七弦心里冷笑了三声,对自己刚才那会儿的挣扎颇有点看不上,扭扭捏捏像个小妇人似的,什么要走不走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多看片刻夜色也罢,大惊小怪地做什么。”七弦反手按住温念远捧着他脸的手,不耐烦地往外推一推。

    看不到那张僵得仿佛冰天雪地般的脸,反倒能一股脑儿揉过去了,就算他此刻眼前只有深浓的黑都能感觉得到身周骤降的温度,如寒冬降临。

    ……哎,蠢材。

    “是这柄剑?”手中原本摩挲着的雷霆剑被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强势抽走,温念远的声音更像三尺寒泉。

    思来想去,七弦接触得多而他们令几个却没怎么碰的陌生玩意儿只有这个了。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给我衣服。”七弦边说边翻身要下床,伸出去的手却一直空落落地在那里,没有等到本该递过来的东西。

    相反,七弦却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皱了皱眉,喝道:“温念远,你要去哪里!”

    温念远不说话,七弦也想得出这男人必定已经怒火中烧了,这世上能让温念远愤怒的事情不多,恰恰最不能扯上的就是七弦,那是……比他的死穴更加不能触碰的所在。

    “站住!”七弦也再在意那不会递过来的衣服,随手抓了什么披在身上,赤脚站在床沿边,凛然喝道。

    “你现在打算干什么?嗯?找人拼命?你知道人在哪儿,知道谁下的手,知道怎么拼?没头苍蝇一样出去乱转,对手就会自己跑出来了?”

    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斥责下来,脚步声如愿地没有再想起。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温念远那简直快要烧哑了的嗓音响起来,“你的眼睛。”声音平静到压抑,压抑着万重劫火,无处灼烧。

    帷帐间长身而立似弱不胜衣的身影出口的言语却句句掷地有声,“我只是瞎了,又不是死了!想当未亡人还早着,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

    温念远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大步走回七弦身边,将人一把拥进自己怀里,呼吸粗重,却半句话也不说。

    七弦回手拥住他,温声道:“这世上能让我吃了亏还逍遥的人,还没出生呢。”语调温柔平和,言语却是凌厉至极。

    半晌,温念远仍旧没有放松那几乎能把怀中人箍断的力道,沉沉道:“我会治好你。”

    此句过后,他再也没提起七弦的眼睛。

    七弦无声地叹了口气,在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也不是……没惊惧过。在支开温念远的时候,更不是没犹豫过、挣扎过。

    记得多年前,他行游江湖时,也遇到过一位盲侠,那时他曾问,是生而不能视物悲哀,还是中道失明悲哀。

    那人回答他说,众生皆苦。

    生而不能视,甚至不能想象出这世上有多少绚丽的色彩风华绝代的人物;而中道失明,曾经拥有过却从此只能失去,亦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残忍。

    现在,他也算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滋味。

    原来如此。

    众生苦。

    人间万事,苦中作乐。

    一炷香之后,客栈中的四位住客围坐在大堂中,气氛冷凝。

    宁修茂顶着温念远几欲噬人的目光,和青桐苍白失神的眼神,上前仔细看了看七弦的眼睛,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爪子拿开。”七弦笑骂。

    “呦,到这么近就能看得见了?”宁修茂惊呼一声,忍不住伸手又要去晃,七弦冷哼,“看不见,知宁兄定会做这些无聊事罢了。”

    被嘲笑的人哑然,七弦失明的消息,他和青桐同样诧异,结果算来,这里坐着的对这件事最无谓的,反而是七弦自己。

    算来他从前身在朝廷之时也听过这位佳公子的名号风头,只是对宁修茂而言,那些花哨的名头都不怎么能让人信服。

    如今,不得不承认七弦当真是个人物。

    现换了江湖上哪个,一朝醒来忽然失明,能如此淡定从容?这份韧性耐心,难怪,难怪。那可是自己的眼睛,又不是隔岸观火时将别人的痛苦收入眼底。

    将自身的灾厄亦能当他人一般,实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七弦,起码此刻看起来,相当平静。

    宁修茂目光往已被包裹上白布的雷霆剑上一扫,抬头看温念远,“温兄以为,是这柄剑的问题?”

    温念远还没接话,七弦挥了挥手,“已到了这种地步,讨论这个没有意义,押后再谈。”

    他话锋一转,“宁兄,柳家、千鹤观、雷霆山庄一系列事至今,就算证据稀少,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公子!”青桐嗓子发紧,看着七弦原本神采出众此刻却散漫无神的双眼,咬着下唇。

    宁修茂叹了口气,揉了揉青桐的头,“还不能确定是永久性失明,冷静一点。”

    青桐冷笑,反唇相讥,“你若要害人还只害一半?!”

    宁修茂被噎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留手,以宁修茂的风格,可一向是斩草不留根的。

    七弦扬了扬嘴角,“青桐近日嗓子似有恢复的迹象,昨夜休息得不错,还要多谢宁兄。”

    “小事。”宁修茂深吸一口气,接回七弦原来的问题,就是从这一句,他意识到七弦并非对失明之事无动于衷,而正是因为有情绪,才会更加专注于案情。

    他是那样的男人,不在无用的多余的纠结中多做停留,而是立刻行动起来,用最直线最利落的方式去解决它。

    这个案子,只要破了,自能挖出幕后之人,到时,谁对他眼睛下的手,怎么下的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都不言自明。

    “我怀疑过雷霆山庄、紫焰门、五毒教、承天派。”

    “雷霆山庄已沦陷,紫焰门大部分都已远退中原外,五毒教……”七弦沉吟,“倒不知宁兄为何怀疑承天派?它曾是白道第一大派。”

    “曾是。”

    七弦一笑,“也对,曾是。”承天派上任帮主包藏祸心,在围攻紫焰门一役中陷整个承天派于水火之事不是秘闻,从那之后,这曾经的白道第一大派早已萎靡不振,势力锐减。

    不过也正因没落,才更有想要翻身的念头,才更要用鬼蜮伎俩。

    不过——“五毒教?”

    他那天在武当的山洞里,看到叶九霄的尸体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哪里违和,当时事出匆促,只能尽力记下洞中的一切。

    此后每每回想,那种疑惑都更深一层,就连当时的青桐亦是迷惑,那样惨烈的现场,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有必要弄得那么惨烈吗?他杀,又是谁?

    然后,七弦回忆起了叶九霄的一个动作,那具尸体的狰狞景象大概让人很难去注意那些小动作,但他记得,叶九霄那时左手五指,牢牢地捂在右手的手腕上。

    而她的右手腕上,有什么?或者说,曾经有过什么?

    蛇。

    毒蛇。

    一条罕见的、仿佛有灵的、叫做碧云的毒蛇。

    他和温念远都并未亲见,但当时情形,青桐与宁修茂都已一一详述过,那条蛇的戏份还可谓不少。

    “叶九霄既不是自杀,也算不得是直接的他杀,她应是自己的死的,尽管并不甘愿。温念远,你记得舍身子母蛊吗?”七弦忽然转头,尽管他看不见温念远,但知道他在那里。

    望着七弦失神的双目,温念远周身冰寒,对方提起舍身子母蛊,仿佛更提醒他,他依然没能好好护住这个人。

    “记得。”

    七弦却不以为意,像是只在说他人的故事,“舍身子母蛊蛊虫死了之后,宿主也就跟着死了,那场景,倒是跟叶九霄的死状有些像呢。”

    “你是说,青桐说的那条蛇,是蛊。”温念远见七弦伸手摸索,无声地倒了杯茶,放到他的手心,就看那个男人握了一下,慢慢地端过去小口啜饮着。

    “蛊……”宁修茂和青桐对视一眼,当日的情形,他们恐怕都难以忘却,如果按此推断,那条碧云,是蛊王?那些蛇潮,充其量,是它驭使的子蛊们。

    倒是很像。

    他敲敲桌子,恍然大悟,“那么说,驾驭蛇潮的是那条小蛇,而叶九霄是宿主,所以那条小蛇死后,蛇潮就都散了。”

    “温……他是与舍身蛊一起死的。”温念远提出疑虑,七弦知那个“他”指的是温于斯,恐怕这是他们两人之间,最不愿触碰的话题最不想触及的人。

    只当不觉,七弦放下茶杯,淡淡地说:“的确,那条蛇死了许久,叶九霄才爆体而亡,这意味着——”

    宁修茂目光沉冷,“意味不是叶九霄在养蛊,而是那蛊蛇,借了叶九霄的身体当屋子。”

    “还有渡江鬼步柳家、千鹤观和雷霆山庄叶家,如果武功做不到一网打尽,那么毒呢?连我都能着道。”

    七弦轻笑了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一般人只当那剑是警告,放了就放了,他想得更深一层,觉得叶雷霆可能借此传递消息。

    而那暗算他的人了解他知道他会比一般人想得深,所以下在剑上的毒药,要接触得够久才能慢慢生效。

    如温念远宁修茂青桐那样略碰碰的,反倒无事。

    如此说来,那人还当真看得起他,只把他一个人当对手,非要他瞎了这双能看出蛛丝马迹的招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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