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正文 第32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第32节
其实他也想不通自己在纠结个什么鬼,要说多难接受也没有,但如果这么欣然应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人心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人多梦,有人失眠。
胃部的不适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平息,与其说是好了,倒不如说是麻痹了。
锅里闷了粥,不想喝。
除非那个一走不回头的人能回来。
夏泽深睁着眼,面目平静,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快乐的、苦涩的、压抑的、痴缠的都蒙了灰。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卡卡乖乖的蜷在他的枕边启动了省电模式,只有他一个人在万丈深渊。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浅浅入睡还做了许多荒诞不经的梦。
其余皆已模糊,唯有他毅然决然的背影深深的刻在眼帘中,心脏里。
还没等他将情绪完全拽离出来,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凌敬有钥匙,进门大可不必这样婉约,何况经过昨晚的事情,夏泽深认为他还愿登门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门外站着的人倒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夏生。”
甫一开门,迎接他的就是许臻比阳光还明耀的笑容,差点闪裂他家的门框,可惜夏先生自带高级屏蔽装置,不冷不热道:“有事?”
许臻有点尴尬,但还是温柔似水的说:“昨日…昨天听秘书说你身体有所不适,今天便来,就来看看你。”他那一口不伦不类的古话许是经过谁的提醒,近来已经改正很多,不过大概是不习惯,总有些磕磕绊绊,且改的不是那么完全。
无论怎样,夏泽深对此毫无兴趣,“有劳,我很好,不多留你了。”说罢,就要关门。
“等等!”许臻急切的叫出声。
夏泽深停了动作,面色淡然的看着他。
被夏先生那样坦直的目光看着,许臻不禁有些局促,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夏泽深,“我给您带的一些补品,温和养胃的。”
余光都没给所谓的补品,“有劳,我不需要。”
“您收下吧,我看您脸色不好,吃点对身体有好处的。”许臻目光诚恳,含情脉脉。
夏泽深看着他,良久的看着他,眼神不带一丝温和,“你来这里,你男朋友知道吗?”
许臻脸色微变,但只瞬间,他即刻端起那张仿佛天生的无辜脸,“来探望一下生病的上司,情侣之间也不必事无巨细拿来说吧。”
“所以我不值一提?”
夏泽深顶着面瘫脸,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许臻立即有些惊惶道:“夏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即使是恋爱双方,也必须要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隐私…”目光陡然变锐,“还是隐瞒?”
许臻脸色一僵,本就欠缺语言天赋的他对夏先生这样咬文嚼字不动声色的咄咄逼人更是无力招架,混乱道:“夏先生,夏生,我…”
“你从哪里得知我的住处,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不想深究。”夏泽深的目光落下,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冷,“也请你不要逼我深究。”说罢,不再看他,手腕翻折,门在两人之间轰然合上。
许臻怔怔的看着那扇被毫不留情甩上的门,脸色苍白,眼神忧伤,慢慢,那份如同表白后被拒的心伤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阴霾。
凌敬方一开门出来,就看到一个人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夏泽深家门前,光看背影,他应该不认识。
大概也听到了动静,那人慢慢转过身,正是那天和夏先生在小会议室打情骂俏的小妖精。
不过那人看到他的表情却不甚奇怪,混合着惊讶、怀疑、探寻和不明显的敌意,只是很快,他便敛去一切不合时宜的神情,露出柔和的笑意,一步步朝他走来,“你好。”
也许是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凌敬总觉得他此时的友好带着一种刻意,甚至显得有点虚假,就像亲眼看到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在他面前披上伪善的人皮,哪怕他对他再好,他所做的一切也不可避免的蒙着一层别有所图的外衣。
“你好。”凌敬礼貌道。
刚被夏泽深的万丈冰雪凌虐了一番,也就显得凌敬此刻的客气更加如沐春风了。许臻不由露出些真实的柔和,“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句,您住这里?”
凌敬没忘,他目前的身份是岳林静,更没有忘记,这是凌敬的住所,再联想这人既然能出现在小会议室,应当是微创的员工,又能畅通无阻的进入青兰国际,知道夏泽深家的地址,八成和他也有些渊源。虽然凌敬可以肯定在他还是凌敬的时候从没见过他,但那是因为后面的两三年他已经很少去公司了,几乎都窝在家和机械室里搞研究,通常只在股东大会的时候会过去晃一圈。公司收了什么新人他是肯定不知道的,毕竟这样庞大的企业,时不时就要吸收新鲜血液,他也算是高层,哪能个个都知之详尽,只有上层领导班子的变动,他还知道一点。这人看着这么嫩,说不定还在实习期,想必也不可能一下子跃居高层。最后得出结论,他不认识他也无可厚非。
不过,这不代表这个小妖精不认识他——外人眼里已经过世的凌敬,而且从他的表现中可以看出,他甚至还知道夏泽深的对面是凌敬的住房,所以对这人来说,此时的他,顶着岳林静容貌的他,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您是夏先生的朋友?”虽然在知情人面前的形象已经崩了,但在外人面前凌敬还得努力发挥影帝的演技,言谈之间不可避免带着青涩和腼腆,如同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事实上,这是凌敬凌先生的住处,而我跟凌先生有些渊源,他…”少年人不禁露出些伤感,“算是我的恩师吧。夏先生是师父的朋友,早些时候也给过我一些指导。师父走了以后…他也挺照顾我的。前一段时间,我在微创举办的比赛里拿了奖,夏先生便开始让我接触微创的事务,算起来,他也可以说是我半个师父。前不久,我家里出了点变故,暂时没有地方住,夏先生就让我暂住在师父家里。”
提起家中变故时垂头丧气,提到他不幸离世的‘师父’时更是泫泪欲泣,凌敬一边演得飞起,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和夏泽深先通个气,免得日后露陷。两人都是洒脱的性子,当初搬来时,压根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会儿真遇着事了,凌敬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太随意了。
末了还在心里感叹一句,他这是麻木了还是变态了,演起自己的徒弟或nc粉越来越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他这一番话,虽然不能说天衣无缝,但也找不出什么大的纰漏,尤其是在对方和夏泽深也并没有那么熟的情况下。
虽然夏泽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但许臻对他的事情,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眼前这人,他是认识的,在人才引进的资料上,在公司里,他叫岳林静。但他说的话,许臻却不大相信。夏泽深他还不知道么,什么时候对着除凌敬以外的人和颜悦色过,就算是公事,也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客气但依旧高冷,只怕也只有凌敬,可以让他露出那样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曾暗地里给他这样一个评价——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倨傲冷漠的,只有面对凌敬之时,他才拥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可他看到了,那天在公司里,夏泽深对着这个人,对着嘴里说是夏泽深半个徒弟的岳林静,露出那样柔软的笑容……而细观这个岳林静就能发现,他和凌敬虽然长得不像,但神情之下,动作之间,却有些一种异样的神似…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不言而喻。虽然其中还有不少不合理的地方,但大体上是不会错的。
师徒……许臻在心底冷笑一声,只能说夏先生好艳福…现在连人都堂而皇之的住到前情人的房间,果然人不如新啊…
面上笑容友善,“原来是这样。我是微创的型模总监,和夏先生,”露出些自嘲,“或许能算是朋友吧。这次是听说他病了,来看看他。我叫许臻。”朝凌敬伸出手,“你呢?”
凌敬“诚惶诚恐”的握上,“许总监你好,我叫岳林静。”
“岳林静…”许臻细细的重复了一遍,耐人寻味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笑容可拘道:“是个好名字呢。”
凌敬猜他八成联想到了和这个名字很像的他,面上绽出个少年人特有的明媚笑容,“谢谢。”
许臻盯着他的笑脸,一时有些怔忡,即使不曾和凌敬有过正面接触,但对他的关注和研究绝对不会少,这时直面这个笑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太像了。
那么对凌敬用情至深的夏先生能抵得住这种尽在咫尺的诱惑么?
很显然,不能。什么情深不悔,什么爱恋成痴,全他妈是狗屁!
所以,他也不是全无机会的不是么。
这方还在虚与委蛇,那厢夏先生已经拾掇好自己准备出门了。
他想过会不会又巧遇凌敬,没想到人确实是遇到了,不过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夏泽深刚打开门,站在凌敬家门口的两个人便同时看过来,一个是让他又爱又恨情商低的令人发指的心上人,一个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思让他不齿的其他人。
乍看到夏泽深,许臻立马从温和的绅士变成半娇羞的□□,神采飞扬道:“夏生!”
夏生是什么东西……一定是他听漏了一个字吧。内心吐槽,面上立刻效仿,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夏先生!”
虽然知道凌敬多半在演戏,但夏泽深还是不免,“……”
外人面前,他们那点情感纠葛只能先放一边,平淡的点点头,“我去上班。”话是对凌敬说的,一个正眼都没给许臻。
看着夏泽深深似海的眼眸,凌敬下意识点了点头,“哦。”下一秒,又弯起眉眼扬起唇角,乖巧道:“夏先生慢走。”会不会有点浮夸了?一边在心里审视自己的演技,一边被自己演得娘炮弱受雷的外焦里嫩。
显然夏泽深也不能幸免,面瘫着脸不忍直视的转开眼。
许臻不似凌敬,情商不说超高,在正常人里也是不错的,他敏锐的察觉到夏泽深和‘岳林静’之间有点不对,不过时间太短,看不出到底什么情况,吵架了?岳林静单方面惹夏先生生气了?窗户纸没捅破?
不管他们如何,夏泽深连看都懒得看他倒是真的,思及此,不由惆怅的在心底叹了口气,革命的征途还很漫长啊……
许臻说他来看夏先生但手里拎着的礼盒分明还没送出去,再加上他站在门口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凌敬就知道,依夏泽深那尿性,八成没给他好脸色。
而自从被夏泽深弄得直不直弯不弯的,凌敬一向被人——夏先生不齿的情商似乎有渐趋攀升的趋势,看许臻的模样就猜到了他对夏泽深铁定有点那什么的心思。眼下看夏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禁一阵牙酸。凌敬第一次这样深刻的认识到,夏泽深不仅很受女人的欢迎,同样也很受男人的追捧。
就目前来看,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假如落花一直这样锲而不舍,流水又能坚持多久?尤其在他于另一条河水那里百般吃瘪以后。
又不禁有感而发,难道他在夏泽深面前也像夏对许这样冷酷无情?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夏泽深本不欲理睬许臻,但看到一无所觉的凌敬,心中不由一动,面色仍然淡淡然,目光却是明明白白的放在了许臻身上,“你要跟我一起么?”
许臻大感惊讶,确定了夏先生是在同他说话,当然求之不得,忙不迭点头,“好!”
嗯?凌敬心底疑惑,这是什么神转折?流水是听到他的os了所以这么快就变心了?
看凌敬别说吃醋哪怕半点反应都激不起的样子,夏泽深不由一阵气闷,正赶上电梯到达,他扭头就进了电梯。
凌敬那情商一时反应不过来,许臻却是一想就知道了,虽然心里多少不太舒服,但还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冲凌敬笑笑,便跟着进去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的电梯一层一层下移,反射弧终于在青兰国际内跑完马拉松回到正常频道,完成对情商的拼接,他该不是为了故意气他吧?越想越觉get了正确结论,凌敬不禁冷笑一声,幼稚!
☆、我爱你
一个人过或许不错,但是眼下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这天,凌敬一天都在写作业和看书,撇去自以为是的傲慢和固有的成见,凌敬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对高中课本知之甚详,仔细阅读,还能体会出一些别样趣味。
就像自以为熟知的人,其实也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了解他。
中午干脆叫了外卖,傍晚再出去吃。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凌敬虽然还算专注课本,但鉴于一心二用的本事还可以,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头的动静。
其实大门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凌敬听力再好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有时候就是即便知道,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干蠢事,甚至在出门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面的门板。
家里虽暖,但毕竟空间有限,比不得在外的宽敞没有边际。
人就要多出去走走,胸襟才能更宽广。
傍晚的街道很热闹,加班回家的人路上匆匆,周末逛街的人还在晃荡。
好像大家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只有他一个人,闲的蛋疼。凌敬想。
他喜欢夏泽深吗?是喜欢的,只不过原先他一直以为是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的那种喜欢,被夏泽深一搅和,他反倒有点弄不清了。现实画风突变,这种不亚于颠覆世界观的骤变岂是短短一个星期就能适应的?再则,如果他真的…他又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泉下的父母?他们已经为国家殚精竭虑,难道好不容易能在地下歇一歇,还要为儿子操碎心吗?
想到这些两难的事情,心中不由阵阵烦闷。
不知不觉走到零角大厦前,副楼在那场暴恐后已经开始重建,主楼依旧光鲜亮丽不知伤痛的站在那里,楼前巨大的广晶屏正循环播放着各种国际奢侈品高大上的广告片,和各地风土人情的旅游片,大概是应政府要求,还时不时会插播一些公益广告。
比如眼下的:
年轻的母亲抚摸着浑圆的肚子,一脸温柔,几个月后,母亲轻轻晃着摇篮,柔声给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宝宝讲故事,满目慈爱。几去寒暑,孩子长大了,拉着妈妈蹦蹦跳跳的去上学,讲学校的趣事,讲同学的糗事,妈妈微笑的听着。不知不觉,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对家的眷恋日渐淡薄,打篮球、谈恋爱,开始不耐母亲繁琐的唠叨,盘着发眼角爬上皱纹的母亲在操场费力的张望,没能在一众青春的身影中找到儿子的踪迹,失望而归。后来,儿子出国念了大学,母亲看着儿子在机场越走越远的背影,泪满盈睫。后来的后来,儿子在国外定居、工作、结婚、生子,重复父母曾经走过的轨迹,母亲在家里白了头,生了病,可365天的望眼欲穿也不一定能得来一天的重逢。
最后,母亲生病去世了,儿子奔赴回国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在无数个夜晚母亲曾哄他入睡的床前,儿子泣不成声。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最后屏幕上打出一行小小的白色字幕:别让你的爱独守空闺
凌敬站在高耸的零角大厦前,站在人来人往间,一动不动,心潮澎拜。
怜取眼前人,莫待后悔时。
他的父母已经为国捐躯,再也听不到他的对不起或我爱你,难道他要等另一份执着无悔的爱也葬身泥底,才来追悔莫及,痛哭流涕吗?
至于爸爸妈妈,等地下重逢之时,再祈求他们的原谅好了。
想通一点,做出决定,连日来沉沉压在心间的阴霾瞬间消散,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不亚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急急忙忙的回身,亲眼看着一辆轻轿歪歪扭扭的蛇形了一段路后,一头撞上灯柱。周围的人瞬间轰了上去,报警的报警,帮忙拖人的拖人,好在司机虽然撞得头破血流,但心跳呼吸都还在,大概是死不了的。
戏剧性的一幕,更说明生命反复无常,也更加坚定了凌敬的想法。
朝青兰国际的方向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夏泽深回没回家,幸好前段时间留了秘书的号码,这时正好派上用场,给他发了一条,问他夏先生还在不在公司。
秘书的行政效率就是高,没几秒就有了回信:小岳先生你好,夏先生已经回家了。
凌敬边回了个谢谢,边放心的继续往青兰国际的方向走去。‘
只是没过多久,手机又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大概秘书先生想了想,觉得话还是说的圆满一点为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让我送他回的长安街别墅。
凌敬霎时停了脚步,调转身体,步履匆匆的朝另一个方向去。
长安街的话就比较远了,还要转车,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饭还没吃,不知道夏泽深吃了没?他为什么会回长安街,对他太失望了?还是因为要干点不能被他撞破的事?忘了问问秘书,他送的是只有一个夏先生,还是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人?小妖精会在夏先生心房薄弱之时趁机攻占领地吗?荒郊野岭,孤男寡男,一个正直壮年身体健康还是弯的的男人,一个上赶着倒贴脸蛋漂亮的男狐狸精……凌敬有点不淡定了。
虽然知道一切多半只是他的意淫,十几年的交情他相信夏泽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估计他正躲在哪个角落孤独落寞,说不定还在黯然垂泪呢……
长安街是块风水宝地,能在这里落户的非壕即土豪。
在门口被拦住了,好在夏泽深早就给他准备了门卡,也算顺利的进到了别墅区。
每栋别墅前都有一个足球场一样的大庭院,凌敬目前就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看风景。
刚才被生命无常刺激了,冲动之下奋不顾身的跑来,此刻一腔热血冷却,凌敬不禁思考起当时没能顾及的后续问题。
既然要和夏泽深在一起,除了像以前一样相处外,势必还要做点情侣之间要做的事情。
牵牵手,两个男人没必要这么娘吧。抱一抱,那倒无所谓。亲一下…反正亲过了,也能接受。睡一起……如果只是纯睡觉的话…怎么可能只是纯睡觉!夏泽深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和他在一张床上躺尸吗!天真!
真要做点什么,不论从哪方面,年龄、体型、身高、武力值,甚至是对男人间做那种事的了解程度,他都完全没有胜算。
凌敬冷静的思量一番,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要不然先回家再说?
现在夏泽深到哪里都带着卡卡,俨然把他当成了真的儿子。
但卡卡还是不开心,因为妈妈不要他和爸爸了。他觉得爸爸也不开心,即使回家也要捧着公文看到半夜,脸上一个笑容都没有。
忧桑的卡卡小王子愁眉苦脸的蹲在窗台上种蘑菇,啊,外面风景好好啊,妈妈要是能和爸爸一起带他出去玩就好了……唔,妈妈…他好像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看到妈妈坐在外面。咦?不是幻觉,真的是妈妈!
卡卡刷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跟灯泡似的叮一声变得闪蓝闪蓝的,兴奋的朝身后恨不得死在工作里的夏泽深喊:“爸爸爸爸!你快来看,妈妈在外面!”
夏泽深猛地一怔,凌敬?凌敬怎么可能来?但他知道卡卡从不骗人,有些急切的走到窗子边往外一看,就见他心心念念之人果真就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盯着院里的海棠花,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浸润在光影中不甚分明,恍然就是他最痴迷的旧日模样。
他突然站了起来,看样子竟然是要走。
夏泽深顿时就急了,什么风度沉稳全都抛到脑后,急急忙忙朝门口跑去。
边跑边想凌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了看看他的胃病有没有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又不是住对面那样顺路,为什么要大老远跑过来?会不会…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因为这种不可能恰好契合了心底期待多年的念想,而被无限放大。
心脏彭彭彭乱跳。不可能是因为那么几步路跑得太喘,大概是在为梦想到底能否成真还是再一次擦肩而过紧张……
又站着审度了一会儿,凌敬还是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决定还是冷静几天再说。
还没等他迈步离开,余光就看到别墅大门忽然被哐当一下推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许是跑得急了,他的衣着微乱,远不如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微微喘着气,一步一步坚定的朝他走来。
凌敬忽然忘了要做什么,就那么看着他慢慢走近,直到停在几米之外。
他张了张嘴,仿佛有万语千言将要倾巢而出,最后却只是哑着嗓子喊了他的名字,“凌敬。”只两个字,抵过千言万语,诉尽万般衷肠。
凌敬看着这样的夏泽深,没了人前的强硬□□,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让他心里又疼又软。
“我来看看你。”他说。
然后他看到夏泽深眼中类似于希冀的光渐渐熄灭了,他缓缓垂下眼,就像是看到绿洲以为终得以解脱的沙漠旅人,却在稍纵后发现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只是明明已经失望过千万次,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个想象伤透了心。这一次,尤甚过此前任何一次,毕竟他已经很累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捡起第无数次摔碎的心一点点粘好。
“哦。”他听到他轻轻的声音,轻描淡写的掠去十五年的心酸与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点发酸,凌敬柔声告诉他,告诉这个明明应该高傲到不可一世却为他卑微到尘土里的男人,“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夏泽深倏地抬眸,视及微微笑着的凌敬,又淡淡的敛了下去,他企图用不在意掩饰内心浓重的失望,“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看到夏泽深这番表现的凌敬不由心中一痛,是他以往的诸多玩笑话让他失望过太多次,使得他不愿也不敢再相信了吗?
“夏泽深。”凌敬开口,声音轻轻柔柔飘在半空,“十五年的时间画上句号了吗?”唇边泛起微微的苦涩,“我来晚了吗?”满目柔情与真挚,“可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夏泽深没有动,起初凌敬以为他是无动于衷,仔细一看就见他身体僵直。允许他再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来是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要!”夏泽深失声喊,猛然看过来的眼中还残留着不敢置信和惊慌失措的欣喜,那份喜悦是那样战战兢兢,明明想要达到狂喜的状态,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触及,好像生怕一到那个边界,就会发现从天而降的惊喜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凌敬看着心里难受,再不敢逗他,缓慢而坚定的朝他展开双臂,话语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亲爱的,辜负你的十五年,我愿意用余生来偿还,可以吗?”
喉头剧烈的滚动了几下,夏泽深简直不敢相信,十五年了,十五年的夙愿竟然会在这样突然的时刻梦想成真。
他是在做梦吗?应该是做梦吧……不然凌敬怎会这样温柔,温柔的说答应他的祈求,甚至轻易向他许诺一辈子。
不管是不是梦,凌敬主动抱他,他怎么可能错过。
夏泽深一步一步的上前,步履稳健,从来平静的眼眸涟漪片片。
那一瞬,时间被拉的很长,从两米开外到近前的距离,被切割成无数个分帧,一幕幕呈现在眼前,一步步踏在他心间。往后的许多年里,还能一一回忆。
终于,他走到他面前,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间,而令人欣喜若狂的是,怀里的可人儿也反手拥住他,还像看穿他所有想法似的在他耳边柔声说:“你不是在做梦哦,夏先生。”
用力的闭眼,眼泪悄悄的滴落在肩。其实他知道,不是梦,只是,仍然不敢相信。
因为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久到心念执着的真实到来,他仍恍如置身梦境,因为唯有在梦里,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拥抱他,抚摸他,亲吻他,和他痴缠一起,紧紧的、不分离。
那些生死与离散、成长与青春,在我曾经的生命里,都一一经历过,却唯独没有迎来一个最后的结局,一个圆满的结局。
如今,历经劫难与煎熬的我相信,这份圆满,会持续永远。
感谢上帝。
作者有话要说: 公益广告取材于av
——end。
哈哈,骗泥们的,boss还没出现呢!
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国庆快乐~
☆、在一起
亲爱的,情人间必做的事,可不单是约会牵手那么简单。比如说接吻,比如说上床。——《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察觉到落在肩上的湿意,从前只是朋友时只怕他都会舍不得,因为印象里从没见夏泽深哭过,更不要说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虽然是夏单方面的,凌敬就更是心疼了。
不敢直接说怕他觉得掉面子,唯有更紧的抱着他——虽然他觉得他已经快要被他勒断了,用侧脸蹭了蹭他微凉的脸蛋,无声的安慰。
“凌敬…”那人声音低哑的喊他。
“嗯。”凌敬柔声应。
“凌敬…”
“我在。”凌敬耐心道。
“敬敬…”
“……”凌敬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微红的眼眶,死而无憾的眼神,心一横直接闭眼堵住了那人的嘴。
短暂的怔愣后,夏泽深立马反客为主,扣住凌敬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相贴,舌与舌紧密的纠缠在一起,恨不得融为一体。夏泽深霸道的攻城略地,每一次扫拭都带着强烈的爱意,每一次侵略都仔仔细细,誓要让他口中的每一分土地都打上灼热的印记。
交缠的滚烫呼吸喷洒到彼此的肌肤上,阵阵麻意一直流窜到心底。
凌敬第一次觉得失去主动权也还不错,便放任自己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唇舌痴缠中,偶然回应。
直至,一只有力的手顺着背脊一直滑落,从衣服下摆钻进去,熨帖上光裸的皮肤。微凉的手乍然贴上敏感的腰窝,凌敬不自禁浑身一颤,沉醉在深吻中的神智猛然惊醒,胭脂一样的红晕迅速染上莹白的脸颊,他试图推开大山一样的夏先生,模糊的字眼从纠缠的唇齿间飘出来,“不要……在…外面,进…去。”
回答他的是夏泽深圈的更紧的手和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但依然坚定的声音,“不。”
“……”凌敬半睁着眼,望着夏泽深近在咫尺的浓重如墨的眼,如水的眸色一点点变柔变缓,然后温柔地、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夏泽深吃痛,虽然还是抱着人不肯撒手,但好歹终于舍得稍稍分开一点,凌敬一把把他越摸越深的手拽出来,趁机逃离他宽厚强势的怀抱。
鼻息间夏泽深的味道骤然一松,凌敬绝不承认心底乍然涌现出了一点淡淡的失落。躲在一米外,警惕的瞪着夏某人,“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衣衫微乱,微微喘息,薄红未褪,眼含春色,看着他这样一副被蹂躏过度狠狠炸毛的模样,夏泽深不禁柔化了神色,唇角微扬,表情温柔的不可思议。
真好,这个人,这个让他思之如狂的人,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了。
凌敬:“……”总觉得夏先生笑得异常瘆人。
小心翼翼的绕过他,边看了周围一圈觉得应当没人看到,边抬脚朝夏先生的私人别墅里面走去。
夏泽深追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嘴角的笑始终没有淡去,像是个刚做了微笑手术的面瘫患者。
然而好景不长,刚踏进别墅大门,凌敬正想感叹一句‘好久没来’时,腰间突然圈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在门上,夏泽深强硬挤进他的双腿间,高大结实的身体极具压迫的覆在他身上。
凌敬微仰起脸,看着那人明明白白写着意犹未尽的眼,心中很是淡疼,“你……唔。”未尽的话语尽数被堵回口中。
新一轮的征战已经开始。
果然不能小看憋了十几年的老男人。
背脊抵在坚硬的门板上,有些疼,但凌敬却默默的承受着,用他所能展现的包容温和及柔软姿态抚慰着他的猛烈、激狂、热切、激动,和铺天盖地的喜悦。
十多年的爱,他并不能感同身受,甚至还不能深刻理解,但他知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而面前这个急切索取的男人却做到了,其中付出的艰辛和苦等的守望,凌敬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唯有珍藏。
没了最后一点顾忌,那人更加肆无忌惮,凌敬一味的纵容更像是推波助澜,让他狂上加狂。
在那只不安分的手开始摸上他屁股时,凌敬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开他的脸,想跟他说‘夏泽深你给我差不多点!’‘你他妈再乱摸老子马上就滚给你看!’,但在看到他墨色的隐隐带着一点委屈的双眼后,出口的话便成了温柔的一句,“亲爱的,难道我只能够待在你家门口么?”
夏泽深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眼神堪称柔情似水,又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如果你想去床上的话。”
“……我饿了。”凌敬无辜的回视,见他无动于衷,又补充道:“没吃晚饭就迫不及待过来找你了。”
夏泽深垂下眼,鼻尖在他颈侧蹭了蹭,“敬敬,你这是苦肉计。”
凌敬:“……”
又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笑道:“不过算了,谁叫我疼你呢。”
凌敬:“…………”什么奇怪的东西看多了吧你。
“你吃了吗?”凌敬转而问,同时推了推他,示意他松手。
“没有。”夏泽深不情不愿的松开一点点,并表示最多只能这样了。
“……”凌敬被他气笑了,一巴掌把人拍开,教育道:“又不好好吃饭!”边朝厨房走去,准备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现做。
“跟你学的。”某人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凌敬:“……”
本以为终可以清净一会儿了,事实证明他真是太天真了。
凌敬去洗菜,他要从后面抱上来,凌敬把菜甩给他洗自己转而去切菜,他没几秒就如影随形的跟过来,从后面搂着他要帮他切,简直恨不得走到哪儿都抱着,无时无刻都能亲一口,比狗皮膏药还黏人,比发情的大型犬还让人头疼。
凌敬心里哔了狗了,偏偏还舍不得凶他。他大概是吃准了这点,玩得得意洋洋不亦乐乎。
也要感谢夏泽深尽职尽责的阻碍,两碗简单的青菜鸡蛋面都做了半个多小时。
很久没有这样同桌吃饭了,在袒露所有秘密抛开所有芥蒂之后。
夏泽深没有狼吞虎咽,没有风卷残云,依旧慢条斯理,优雅无比,甚至吃一口还要抬头看他一眼,生怕他变成蝴蝶飞走了,但就是给人一种吃得很香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夏泽深忽然停筷,“你为什么不吃?”
“吃你口水吃饱了。”凌敬认真道。
“……原来我这么厉害?”夏泽深一脸高深莫测。
“……”凌敬vs夏泽深,凌敬完败。
“吃饭。”凌敬镇定的吃了口面。
其实不是不饿,只是已经饿过头了,就有点没胃口。不过看夏先生吃的这么开心,瞬间又饿了呢。
一边吃一边想着这一路走来,真是惊险万分又惊喜重重,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和夏先生会变成这种关系。
不过,看着失了沉稳却更像真人的夏泽深,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
“夏泽深。”
“嗯?”
“你是怎么发现喜欢我的?”
夏泽深夹面的手一顿,瘫着脸,“往事不要再提。”
凌敬:“……随你。”
“做梦。”静了几秒后,夏泽深突然道。
做了什么梦,不言而喻。
“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些征兆,眼神停留在你身上的次数变多,你靠近的时候心跳会变快,不喜欢你对别人笑,不喜欢别人和你勾肩搭背。其实很明显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正视。”夏泽深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他的少男心,虽然是办公事的口吻。
凌敬很喜欢这样坦诚的夏先生,不禁微微笑,“好纯情啊。”
夏泽深看了他一眼,“刚发现的那会儿,我试过跟女人,不是不行,但是觉得没劲,也试过男人,仍然觉得喜欢不起来。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大概是疯了,才会满世界只认准你一个。这么多年了,一直单着,我当然可以找个跟你像的,包养或者怎么样,也可以流连酒吧,夜夜笙歌,可是有什么意思。没有爱的性,单纯享受身体的快感吗?还不如一件商品大卖来得有成就感。倒是看你找了几个女朋友,就觉得自己很懦弱,一边退缩着不敢告诉你,一边怕你被人抢走,每天都摇摇晃晃的行走在悬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堕入深渊。直到有一天,听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我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不是没听过夏泽深说长段的话,新产品作报告的时候,讲解合成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番话,虽然朴实,但诚挚,虽然不华丽,但字字真心,让他又怜又疼。
这份爱,太重了,让他怀疑自己能不能拿得起。
过度感动的后果就是,凌敬弃吃了一半的面于不顾,又主动扑进夏泽深怀里,少不了又是一串惊天动地的湿吻。
良久,两人才缠绵着分开,凌敬气息微促的看着夏泽深深邃的好似能包容他一切错误的眼,“难怪接吻那么熟练,原来经验丰富男女通吃啊。”
夏泽深微顿,然后一把将他抱到腿上,捏捏他的脸,“吃醋了?”
“是啊,还以为你过得多寂寞呢,原来酒池肉林,不亦乐乎啊。”凌敬懒洋洋的搭腔。
——其实没有,相反我倒希望你能正经交往几个人,才不至于一个人这样孤单十几年。
唇边勾起愉悦的弧度,夏泽深埋在凌敬脖间,低沉的字眼轻缓的敲打在心上,“没有别人,只有你。那些人看一眼就伸不出手了。”
——看吧,最怕听到这样的回答,让我觉得责任重大。
在心底叹息一声,拍了拍夏泽深的背,痛惜道:“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儿子疼你。”
夏泽深:“…………”
“就这么说定了?”夏先生邪魅的扯起嘴角。
“一言为定。”凌敬豪情万丈的和他碰了碰拳。
“叫声爸爸听听?”
凌敬:“……”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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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