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正文 第33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第33节
慢慢的扬起唇,笑意实实在在的延伸到眼底。
凌敬看着从面瘫霸总秒变温情暖男的夏先生……算了,你开心就好。
气氛一时暖洋洋,仿佛不是天色已黑,而是即将旭日东升。
“你呢?”夏泽深似有踌躇,见凌敬看过来,才看似平静实则紧张的问:“觉得膈应或者违和吗?和我在一起。”
察觉那人扣在他腰间的手都用力了几分,像是既期待又害怕听到回答。
心里笑了,面上故作苦恼,“唔,是挺奇怪的,就像右手突然变成了女朋友。”
夏泽深:“……”是太熟悉了没有新鲜感一点也不刺激容易厌倦的意思吗?
凌敬抱着他的脖子,微笑道:“本就亲密无间,还能白头到老,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怎么办。”喉头微动,夏泽深哑声道:“我还想亲你。”
“不行。”凌敬施施然的从夏泽深身上起来,慢吞吞坐到椅子上,“我想吃面。”
夏泽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续撒糖~
☆、甜如蜜
你对他的爱有多深,就看一盒避孕套能用多久。——《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两人刚在一起,就像许多陷入热恋的情侣一样,正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恨不得拿强力胶黏在一起的时候,夏泽深自然不会让凌敬走,不但不让人走,晚上还要同睡一张床上。
这么危险的事凌敬当然不乐意做,免得被吃抹干净了还要帮人洗床单。
“过来。”夏泽深伸出手,对他敞开怀抱。
虽然那个怀抱看起来很舒服,但凌敬才不上当,“我睡客房。”
“没有客房。”那人强势道。
“……”逡巡了一圈最不缺房间的屋子,凌敬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某人,“骗人是可耻的。”
“不骗你,都被我炸了。”
凌敬:“……”
最后凌敬妥协了,当然不是因为信了夏泽深的鬼话,而是这样千方百计跟幼稚园小朋友似的哄他一起睡的夏先生,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怜。
心软的后果就是准备洗澡前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脸上赤裸裸的写着‘要一起洗’。
“……”踹了他一脚,“你先去。”
夏泽深倒是没再坚持,只是进浴室前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我可以洗两遍。”
话中的言下之意透着得意洋洋——你以为让我先洗我就拿你没法子了吗?真是太天真了!
凌敬:“……”
夏泽深洗得很快,出来时带出了一身水汽,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露出精壮坚实的上身和浴巾下两条修长有力的小腿,行走间还能看到结实的大腿肌肉。
不得不说,夏先生不仅有张能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的脸,还有一副能在模特界如鱼得水的好身材,比例线条无一不完美。
关键是这样一个行走的荷尔蒙不是花架子,有钱有脑子,分分钟上百万砸死人的节奏。
这样一想……凌敬抽风的把自己代入小言文的女主……唔,他不愧是被无数男配女配嫉妒的主角啊。
夏泽深其实挺保守,平时的睡衣都是长袖加长裤,今天穿那么风骚暴露的确存着勾引凌敬的心思。
哪知那人一开始确实是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也似乎真的有黏住的趋势,但随即夏泽深就发现,他的眼神慢慢开始变得呆滞,分明就是盯着他在走神。
夏泽深:“……”不知道把浴巾也甩掉能不能来一发天雷勾地火?
“你好了?那我去了。”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让夏泽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只对着花狐狸开屏的公孔雀。——不是一个物种,纯粹在犯傻。
擦身而过之时,凌敬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夏泽深的胸肌,又拍了拍他的屁股,用‘白菜一块钱一斤’的语气说:“身材不错。”
夏泽深:“……”
臂上一紧,凌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拽进一个裸露的怀抱,属于夏泽深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烈,以霸道到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余力的姿态扑面而来。
一阵天旋地转,凌敬倏地倒在床上,一个沉重的身体随即不由分说的压了上来。
那人压在他身上,幽潭一样的眸子暗沉而危险,“不想洗了?”
凌敬从未被人用这样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死死压制,觉得有些难堪,不禁侧过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推拒着他的胸膛,“你,起来。”
恰好相反,将心爱的人完全困在身下,困在自己建筑的密不透风的怀抱里,想想都很爽呢,更何况真的做起来。
夏泽深在这样的愉悦中将手慢慢滑到他家宝贝挺翘的臀部,以一种极其色情的手法流连抚摸着,霸总式的眯起眼,对身下惹人疼爱的少年道:“不如先做点什么?”
“……”凌敬瞪视着淫魔附体的某人,紧密相贴的身体直观的感受到了他某个部位变化的全过程,最终败下阵来,脸颊染上片片红晕,咬牙,“流氓。”
这样害羞的恨不得脚趾头都蜷起来的凌敬可不多见,很漂亮,很让人心动。
而现在,他已无需压抑这份悸动。
“敬。”夏泽深嗓音喑哑,唇舌细细的流连于凌敬白皙光滑的脸蛋与颈侧,“我认真的。”
凌敬一僵,继而扳过那人在他身上乱蹭的毛茸茸的脑袋,眼对眼说:“不行。我也是认真的。”
两相对视,那些在夏泽深深眸中闪烁的粼粼光泽慢慢淡了,他缓缓的从凌敬身上撑起,顺手把他也拉了起来,摸摸他的头,柔声道:“都听你的。”
动作、语声都与平常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先生别无二致,但凌敬就是觉得,他像个没讨要到棒棒糖的小孩,虽然心里很失望很难过,但因为太懂事,装成依然笑眯眯的模样。
懂事的孩子才分外惹人心疼,凌敬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我洗完澡再说。”
没讨到棒棒糖的孩子双眼顿时又亮起了某种希冀的光,偏还要一脸平静的对他道:“何须等到洗完澡。”
凌敬:“……”果然给他个鼻子他就要脸了。
“滚犊子。”凌敬微笑的对他道。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以至于凌敬洗澡的时候即使锁着门仍然胆战心惊,生怕某只禽兽破门而入,毕竟人要混蛋起来,哪是一块门板一个锁能防得住的。
好在,夏某人还是比较乖的,没有试图破门而入。
玩谍战一样的洗完澡,凌敬穿上夏泽深保守的睡衣觉得很满意,就是要这样包的密不透风,如果能有个护颈就更好了,毕竟脖子是经常被某人袭击的部位。
事实证明,在一个人对你抱有想法并且持续了十多年时,你就算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也是没有用的。
他总能自己意淫点有的没的。
“睡觉?”夏泽深神色如常的诱哄道。
“……还不到九点。”
“我想睡。”夏先生瘫着脸。
“晚安。”
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
凌敬率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纯睡觉喏。”最后警告道。
爬上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还不是仗着我疼你。”
夏泽深:“……”
灯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黑暗,成了欲望最好的遮盖色。
凌敬和夏泽深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臂宽的距离,没人说话,周围安静的能够听到心跳声。
剥去打情骂俏的外衣,骤然从朋友变成情人,还是有点尴尬的吧……刚这样想,就觉得小指落下一点温热的触感。夏泽深先是试探性的碰了碰他的手,见他没有拒绝,便慢慢的勾住他的小指。看他仍然没有反应,那人就更加大胆了,蹭过来摩挲着他的掌心,暗示意味十足。
这种精虫上脑模式关闭按钮坏了的状态让凌敬头疼不已。
叹了口气,“夏泽深,我不是不愿意。但是。”末尾那个该死的转折真是让人的心落不下实处。
“这具身体还没满18。”沉默良久,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所以你不可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悄悄松了口气,淡定道:“联邦规定16周岁就具有完全刑事能力。”也就是说,16岁就成年了。
哼了一声,“老子这里,我就是刑法。”
话刚完,凌敬就被拽进了一个怀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发丝,那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是真这么想?还是都是借口?”
凌敬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带点讨好,带点依赖,“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收紧手臂,夏泽深也轻声说:“我不是在逼你,但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不要让我再等太长时间,好吗?这很残忍。”
更深的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嗯。”
原来相拥的感觉这样美好,这样温暖,让人一辈子都舍不得松手。
忽然感觉耳垂被咬了一口,然后他听到夏泽深低柔的声音,“先用手?”说着还拉着他的手按在某个异常精神的地方。
“……”敢情他还没放弃想点有的没的。
刷的收回手,啊呜咬了一口那人的肩膀,凌敬恶狠狠道:“给我憋回去,以前不是憋的很好吗?”顿了顿,“哦,忘了你不用憋,有一群后宫等着你呢。”
夏泽深低笑一声,“虽然你吃醋我很开心,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没有,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凌敬一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三十年了,你没有……过?”
夏泽深没有说话,而是抚摸着他的后颈,就跟逗猫似的,一下又一下,良久,凌敬才听到他很轻的一句回答,“嗯。”
凌敬瞬间觉得压力更大了。
静默半晌,那人忽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本该模糊难辨的眼神,却意外的让凌敬感觉到别样的深刻。
“你呢?那么多女朋友?”
这话让凌敬十分不敢苟同,“哪有,统共只有两个。”
“有或没有,跟数量没有关系。”那人淡淡道。
“……”凌敬默不作声。
“经验丰富?”
“……”
“花样百出?”
“……”
夏泽深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凌敬近来磨炼的越来越敏锐的神经告诉他,很危险。
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逃离夏某人的掌控,没想稍有动作,就立马被他识破,反而遭到更猛烈的镇压。
与此同时,本就停留在危险位置的手更是一路往下,直袭敏感部位。
“嗯……”凌敬一声轻呼,赶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澄清道:“没有。”
仗着天黑看不见,神色别扭但理直气壮道:“我的人生准则可是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耍流氓都是犯罪。”
夏泽深在黑暗中满意的挑起唇角,口中语声仍带着冷淡,“有没有等我检查了再说。”
凌敬:“……”角色py?
“要检查等我先挂号再说。”
夏泽深:“……”
抬起腿一个巧劲把人踹下去,“睡觉!再敢打着各种幌子性骚扰你今天晚上就继续抱着枕头睡吧。”凌敬终于找回了当初自认为的霸总人设。
好不容易安顿好夏先生那颗日渐逼近春天的心,凌敬倒是真有点累了,连日来睡眠不足的疲倦和心神放松的惫懒渐渐上涌,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夏泽深也没再作乱,除了一定要把他当抱枕抱着,其余都挺好。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六年,在一起的第一天,虽然有摩擦,有尴尬,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磨合。
☆、失意人
你说我值得更好的,但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最好的。——《齐进航·一句话日记》
你一定没有这样的经历,在仇恨中惶惶终日,对仇人笑脸相迎。
在阳光下短暂忘却烦忧,转头仇恨的网却又密密的缠上来,将你紧紧束缚其中。
你苦心孤诣的活在仇人的奴役下想要报仇,却因为自己的怯弱和退缩一次次错失良机,你越愤怒就越惭愧,越惭愧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愤怒,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年。
麻木让你选择得过且过下去,突如其来的噩耗却一个榔头将你敲醒。
让你想起你身负的使命。
当清晨第一缕光透进来时,凌敬醒了一秒,看了眼夏泽深对着他睡得安稳的侧颜,一派心安,转头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静静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竟然无梦深眠的睡了十二个多小时。视线慢慢转下,落在依然闭着眼的俊脸上,这人比他还过分,睡了十二个小时竟然还没要醒的迹象。
奥,不过也未必,虽然昨晚自己很快就睡着了,但某人说不定和他的某个部位一起亢奋了半宿呢。
仔细想想他似乎还没有和夏泽深在同一张床上安安稳稳醒来的经历,有些新奇,有些兴奋,凌敬小心翼翼的凑近了点,嗯,睫毛不算长,但又黑又浓密,真的跟小扇子似的盖在下眼睑上。啊,鼻子好挺啊,跟假的一样。皮肤虽然不是特别白,但是好嫩,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老男人。嘴唇…嘴唇生的最好看,唇形、厚薄、颜色,少一分嫌艳,多一分显粗,这样刚刚好,透着股莫名的英气勃勃,顺眼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凌敬不自禁越凑越近,缓缓贴上那张睁眼就让他食指大动的唇,尤不满足,又慢慢的伸出舌尖,小狗似的舔了舔,心里感叹道:真真是秀色可餐啊。
还没等他退离,眼前景色陡然一变,夏泽深已是一个翻转将他压在身下,鼻尖对鼻尖看着他,双眼清明。
凌敬不甘示弱的回视,努力让那点小偷袭化成空气中的尘埃,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唇角微扬,连眼底都浸上了绵绵的笑意,“原来你这么喜欢我?敬敬。”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凌敬怔怔的看着他,这时候是不是应该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或者害羞的红了脸?
但他偏偏反其道行之,揪准时机,忽的凑过去吻住那人的唇。
夏泽深一愣,眸色猛地一沉,火热的唇舌霎时猛烈的回吻过去,即刻抢回主动权。
又是一番激烈痴缠,直至气喘吁吁的分开,凌敬唇上已是多了几分艳色。
清晨相拥醒来,本就是蠢蠢欲动的时刻,又见着这番美色,不啻于激发兽性的催化剂。
如今的凌敬何其敏锐,夏先生眼神稍有异动,虽然猜不到他具体在想什么,但归根到底都只有一点——吃抹干净。
差别只在于何时何地、花式和时间长短。
在夏先生眼底令人心惊的奔腾欲念化为实质前,凌敬机智的夺路而逃,脚步匆忙间,语气惊慌,“啊,想起来我还没写作业呢。”
夏泽深:“……”
从现在起,作业就是他的阶级敌人。夏先生黑气沉沉的想。
昨天晚上就吃了半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又颠着馅儿的折腾了许久,眼下凌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洗漱完毕,正好点的特快外卖也送了过来,凌敬于是开开心心的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了。
正享受着呢,猛然间听到一个噩耗,出自‘青菜里多搁一点盐’和‘项目亏了一个亿’是用同一种语气说出来的夏先生。
“搬过来和我住吧。”
“……”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凌敬诚恳的劝道:“在一起第二天就同居不太好吧。”
夏先生表情不变,“但是我们认识了十几年。”
凌敬:“……”所以才在一起就感觉像是老夫老夫了吗?真悲哀。
觉得他是不是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凌敬不得不提醒他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还在念书。”
“……”夏泽深冷冷的盯着他,“不装嫩会死吗?”
凌敬想跟他说没有装嫩啊,这具身体本来就还不到十八,话到嘴边,却变成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好凶。”
夏泽深:“……”
凌敬不厚道的笑了,愈发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
夏泽深:“……”
“走读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夏先生淡淡的说了句。
凌敬蓦地敛了笑容,“……”理论上说一中不让走读,但也只是理论上,只要关系够硬,什么理论不都只能停留在理论么。夏先生一出马,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凌敬深刻的体会到,破除友情的禁锢,夏先生对另一半的控制欲还挺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浓重。幸而他这个人比较随意,有没有人管都这样,住哪里也无所谓。
不过面上当然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他得逞,而是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收敛神色,端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淡淡道:“夏先生觉得,自己是找了个恋人,还是养了只宠物?”
夏泽深一顿。
凌敬愈发云淡风轻,这样轻描淡写的样子,更像是压抑着怒意的平静,“夏先生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宠物,宠物尚且能自己决定今晚要把窝挪到哪里,而我却连自由都没有,必须无条件服从你的决定。这样的话夏先生还不如去买个充气娃娃吧,除了可能会漏气,他能任你搓扁揉圆,放哪个位置,摆什么体位,晚上睡在哪里。”
夏泽深神色已经微微僵硬。
凌敬心里很满意,眼神终于显露一些含怒的冷光,“夏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好听点叫□□,其实就是沙文主义,直男癌。”
“对不起。”夏泽深垂下眼,一声抱歉说的满是复杂的感情,说的凌敬万分惭愧,刚想装逼的来一句‘没什么,以后注意点就好’,就听那人微哑着荡魂涤魄的嗓音,“期待了太久,终于得到手,恨不得揣在怀里含在嘴里,总怕有人觊觎,总怕一转头,发现不过是黄粱一梦。抱歉,我会努力改的。”
那人情深意切的看着他,直看的他万般情绪汇成怜惜。
然而他还没说话,就听那人又道:“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完。”
“?”凌敬略有不解的看着他。
“只等你答应。”
由于对话间隔了有一会儿了,凌敬用了一秒才将上下文联系起来——走读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只等你答应。
这样说着,夏泽深已是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所谓的走读手续。
他告诉他,“流程虽然走完了,但你如果不签字,仍然没有效应。”归结来说就是,凌敬同意,签字,走读合同生效;凌敬不同意,不签字,丝毫不影响他住校。
“……”所以刚才那一长段话是干吗?夏先生根本没有枉顾他的意愿先斩后奏啊。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对着看着像老板其实只是路人的人声情并茂的发表了一段史诗般的中二宣言,真是尴尬且令人头大。夏泽深也是,两句话中间一定要停顿那么长时间吗?
于是无地自容又有点感动的凌敬冲动之下做出了一件让他悔恨多时的事情——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黑暗再次降临,其实不需要等到天黑,在夏泽深各种黏人之时——他写作业他恨不得当草稿纸,他上厕所他恨不得变成马桶盖,他闭眼休息他恨不得变成他梦里的小虫子,他就已经后悔了。
那时后话,眼下凌敬突然想到,确定关系才过去十多个小时,不仅是周末大部分时间还是晚上,“你什么时候弄得?”
“早上你还睡着的时候。”
捕捉到不同寻常的信息,“也就是说你早就醒了?”
夏泽深:“又睡着了。”
“确定?”凌敬高深莫测,“不是在装睡?”
“不是。”
“夏泽深,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你。”凌敬淡淡道:“再问你一遍,是在装睡吗?”
“……是。”
凌敬:“奥。”
“……没了?”
凌敬理所当然,“对啊,我只是想树立一下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夏泽深:“……”
然后,作为一家之主的凌敬遭到了在食物链上排在他前面的夏先生的偷袭,被好一番蹂躏。
无论是青兰国际还是长安街,都离一中不近,夏泽深为了凌敬上下学便利,或者说为了自己的诱拐计划不出纰漏,特意带着他住到了他离一中最近的一套住所。
虽然在凌敬的强烈要求和时时把未满十八挂在嘴边的攻防下,两人到底是分房睡了,只不过……凌敬常常能在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一大只高仿真拟人夏姓生物。
再加上一个卡卡,俨然就是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只不过配置有点诡异就是了。
如此,又安分的过了些日子,这天,凌敬正例行捣鼓每日必做的命题——让卡卡改口叫他爸爸,叫夏泽深妈妈。
然而就算卡卡情商再高,也避免不了他只是个机器人的事实。第一代码根深蒂固,卡卡固执的令人发指。
被他逼得狠了,卡卡不由放下狠话,“你,你再逼我,我就告诉隔壁家的生活机器人,你老是跟爸爸做羞人的事。”
“……”才来没几天你就已经是小区里的机器人小霸主了么。
当然这不是重点,故意板着脸教育,“大人们做大人间能做的事情,小孩子怎么可以偷看呢。”
“胡说!”卡卡伸长脖子争辩,“你明明老是跟爸爸说你还没满十八不能做生孩子才能做的事。”
“…………”凌敬凉凉道:“奥,原来卡卡是想娶老婆生孩子了。”
“才,才没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卡卡有点底气不足。
眉梢微挑,“是么,怎么做能生孩子你都知道还说不是?这些东西你从哪里知道的?夏泽深造你的时候没有写有关这些的代码吧。”
“……”卡卡瞠目结舌,两只灯泡一样的蓝眼睛转了转,噗呲一下熄灭了,提示音响起:机器人卡卡陷入自动休眠模式,紧急系统已开启,其余模块暂时关闭。
凌敬:“……”一言不合就关机,看透你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齐进航。
“喂,齐少。”
电话那头很吵,混合人声、电子音,即使在这边都能听出那里的乌烟瘴气。
窸窸窣窣的杂音后,传来齐进航有些模糊遥远的声音,“林静……”与其说在叫他,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心下隐隐有了计较,凌敬仍是平静道:“怎么了?”
齐进航一下子又不说话了,只有吵闹的声音透过现代通讯工具鼓鼓囊囊的传了过来,凌敬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即使凌敬耐心十足,在听到那边隐约传来的‘帅哥来一发吗?’‘帅哥你好大哦’,仍忍不住想要摔电话。
“齐进航你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那边的齐少爷终于开口了,却是没理他,而是自顾自道:“我看见了。”
接下来的话恰好验证了他心底不好的预感。
“你跟他进了一个小区……他在车里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论夏先生的吻技练就史——
凌敬敬:这么娴熟的吻技是从哪儿练来的?嗯?
夏先生(一脸深沉):经历的多了,就也熟了。
凌敬敬(若有所悟的点头):多谢传授经验,改天,不,今天我去找人试试。
夏先生(僵住):找谁?
凌敬敬:随便谁啊。
夏先生(沉下脸):不行。
凌敬敬斜眼看他。
夏先生(扭过脸):没找别人,你睡着的时候偷吻的。
凌敬敬满意,让你装逼。
夏先生睨了他一眼,扑倒,□□。
☆、下辈子
凌敬,没有对不起,你只是欠我一个下辈子。——《齐进航·一句话日记》
凌敬静了静,忽而怒向两边生,都怪那个姓夏的,简直教坏青少年!
还没等他编排好说辞,就听这个被教坏的青少年又含糊的说了一句,“为什么……”
呢喃咕哝带着醉意,显然是喝多了,凌敬一时头疼无比,喝醉了又在高度疑似酒吧的地方,迷迷糊糊跟人一夜情了什么的还好说,万一太子爷一觉醒来发现被办得人是自己,让他怎么对得起总统大人的委托。
经过这段时间对两性知识的大量恶补,凌敬融会贯通的得出一个结论,上下这个东西很是飘忽不定,下位者固然以身娇体软的能人居多,虎背熊腰之壮汉也不是没有,更不用说齐少爷这样体态修长五官俊美的介于少年和男人之前的大好青年,多少强攻和弱受都盯着呢。
就在凌敬还博弈在攻和受的定义之间时,那边的人却又断断续续的丢出一个深水鱼雷,“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后面的话含混在喉咙里。
霎时五雷轰顶,凌敬如遭电击,呆立当场。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喜欢只是朋友间纯纯的喜欢,联系种种不难猜出……
从前没绕过弯,后来满身心都扑在夏泽深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个中二病的小太子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何异样……
凌敬当然不会承认这归根结底还是他情商低,他只会认为一切都是因为……
万恶的校园论坛,它一定是带着诅咒!让你瞎配对,这下成真了吧!
说是这样说,但凌敬到底还抱着一分希望,不都说酒后吐假言么,试探性的问道:“齐……少,你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那人略显粗重的喘息,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醉的人事不省,半天没听见一个字。
直到……“一个人?”非常低沉醇厚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象拥有这样一副嗓音的人必定是个阅历丰富的儒雅绅士,当然,在各方面。
那声音听起来虽然有点远,但还算清晰,显然就在电话即齐进航的身边,话中透露的意思更是让凌敬浑身血液都冷了。
给老子滚蛋!攻菊不洁是我的大雷!
“齐进航,进航……”凌敬冷静的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神智不清的太子爷,“听我说,先离开那里,你还能走么?”
得不到回应,反而听到某个中年色狼自顾自进行下去的对话,“我请你喝一杯。”
“不能喝。”凌敬平静的说着话,内心暴躁,你他妈给老子醒醒!有人要嫖你啊混蛋!你再这么迷糊下去菊花就不保了!
那边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在干吗,就是再听不到齐进航的回应,凌敬忍怒问:“你在哪里?”
“砰——”回答他的是丁零当啷的瓶椅倒地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人声鼎沸,吵得手机都差点炸了,凌敬不得不将听筒远离自己一点。听这动静,齐进航不是在撒酒疯就是在跟人干架,静待片刻,正想再问上一句,就听那边传来一个火急火燎的年轻男性声音,“喂您好,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我是。”
“哎呀,您快来把他领走吧,他都在这喝一下午了,刚刚还打了我们另外一位客人。”
“贵地在哪里?”
听起来像酒吧服务生的人快速报了个名字,末的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挂断电话。好像他答应带走的不是一位客人,而是一个魔头。
今天是星期六,凌敬也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得以告假成功,在夏泽深眼皮子底下抠出点渣渣,能够回旧别墅小住两日。卡卡同他一道来了。
没成想中二病却要跳出来作乱。大概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安分太久,他都要把他抛之脑后了,特地出来怒刷一下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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