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正文 第38节
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作者:凤无夕
第38节
学校发的通讯器只能发信息,打不了电话,大家陆陆续续发过去的短信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回讯都没有。
随着夜色渐深,大家也越来越担心。
“别是出了什么吧?”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就被大家瞪了一眼,纷纷让他不要乱说话,但只有自己知道,这正是隐藏在心底很深的隐忧。
好在十点不到,吕老师跌跌撞撞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沙滩上,很多人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他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吕胜详看着热情又满脸担心的同学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就想去逛逛,没想到在一块礁石上绊了一下,就晕了,刚醒。”
借着昏暗的光,众人果真看到他额头上头发遮盖的地方隐隐露出一点血痂的痕迹。
没想到真相如此幻灭的同学们:“……”
随后,吕老师一一问了同学们的情况,又着重看了两位受伤同学的伤势,然后带着大家去了活水地,男生一批女生一批,打点水冲一冲,不能跳到水里洗澡。
齐进航想到能和凌敬坦诚相对,面上不显,实则浑身发烫,又转而想到不仅是他,全部的男生都能看到凌敬的裸体,不由面色一沉,全身开始散发冷气。
等到目的地,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所谓洗澡根本是在摸黑的条件下进行的,而且跟打仗似的,除了一个个黑影,什么都看不到。
等大家都冲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去凌敬还不忘给齐进航换药。
待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凌敬终于可以安安分分的躺在帐篷里,时间已近午夜。
夜幕低垂,海风阵阵吹送入帐,头顶上的小电扇呼啦啦的吹,凌敬全身酸痛,身体疲累,精神却意外的亢奋。
忽然有点想家了,想念家里软软的床,夏先生暖暖的怀抱,滚烫的唇舌……唉,姑且就把这种想念归结为认床吧。
凌敬缓缓的闭上眼,倏忽又猛地睁开,看向睡在另一头的太子爷,“齐进航,今天我要是不推开你,你该不会真亲下来吧?”
被凌敬直白又火热的问话弄得有点蒙圈的齐少:“……”
“嗯。”黑暗中传来淡定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凌敬:“……知道有监控么?”
“嗯。”
凌敬:“……”他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这熊孩子好了,知道有监控你还乱来!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画面还不够吗?就算他要在全校面前隆重出柜,对象也应该是夏先生啊!
“睡觉。”凌敬翻了个身,将所有的气性都塞进这两个无可奈何的字里。
本来想说晚安的,想到网上以前有句话,说是每个晚安里都包含着一句我爱你……算了,还是留着回去跟夏先生说吧。
海风仍在不知疲倦的吹,黑暗中唯余一双眼悲伤的望着密不透风的帐顶。
翌日,日出东方,小岛又迎来它崭新的一天,小岛上的人也是。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展臂呼吸着清晨最清新的空气。
凌敬这一晚睡得不踏实,醒了很多次,又花了很多力气入睡,觉得比不睡还累。
钻出帐篷,充满朝气的小岛顿时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还没等他迎来好心情,磕磕绊绊跑来的周慧就把这点苗头掐灭在了摇篮里。
“岳,岳林静!”周慧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喊:“不好了!苗朵朵不见了!”
☆、男神
于千万人中,我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你,其余人俱是陪衬。——《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性别不同的组员在睡觉时会被暂时分开,互相凑数睡一个帐篷里,周慧和苗朵朵被排在了一个。
好在昨天大家都累了,捯饬完就迫不及待的睡了,周慧连句话也没跟苗朵朵说上。没说上就好,听说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古怪的很,周慧一介凡人,不愿意和她有什么牵扯。
这一晚她睡得都很沉,醒来就不见苗朵朵了。
本来周慧也没在意,只以为她去洗漱了或是去哪里闲逛了,后来想想,天没亮的时候她隐隐约约醒来一次,当时好像就没见苗朵朵躺边上,只不过那时太累了,还来不及想什么,转眼又睡了过去。
如今一想,很不对劲。然后就真的哪里都找不到她了,沙滩、昨天洗澡的潭子,可她的装备还整整齐齐的放在帐篷里呢。
凌敬一听这话,一边让周慧说详细点,一边领着闻讯而来的同学们去找他们的主心骨——吕老师,倒是一时忘了发生这种事周慧同学干吗不先去找老师,反而要来告诉他呢?
凌敬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尤其是时时刻刻恨不得把人含进嘴里的太子爷。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周慧,才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部队后面找老师。
周慧并没有接受到太子爷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眼,因为她眼下心里是真着急,生怕苗朵朵真出什么事,虽然不是一个次元的人,但毕竟同学一场。要知道齐进航怎么想她的,她大概会大喊冤枉,她对岳林静是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帮他投递过一封“情书”,就觉得和他俩也算是革命关系——当然情书什么的当时只是开玩笑的,事后也的确证明,那哪是情书啊,那是战书!
凌敬在帐篷外面喊了几声,没听到吕胜详的回应。担心这糙汉别是昨天磕到头有什么后遗症晕过去了吧,便径直拉开了帐篷。
人在里面,皱着一张糙脸睡得昏天黑地。近了才发现,他古铜色的脸颊上开了两朵高原红,凌敬伸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其他同学们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见状纷纷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发烧了?”
凌敬只回了两个字,“很烫。”
身后传来一小阵吸气声。“怎么办?”“叫叫看?”
有同学上前边推边喊,“吕老师?吕老师?你醒醒!”
吕老师不为所动。
同学于是继续喊,“哎,你们这样不行!”被挤在队伍后面的韩学洲拨开人群,“看我的。”就见他一把捏住吕老师的鼻子,在他耳边大声吼:“吕胜详!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啦!”
所有人:“……”
凌敬无语的拉开实力捣蛋一百年的韩少爷,“万一本来就脑震荡,被你喊得脑壳碎了怎么办?”
韩少爷瞪大眼,意思是这么严重。
凌敬脸色凝重,“别忘了他昨天摔了一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移到那块被吕老师浓密又油腻的头发遮住的小纱布上,静默。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还好办,但如果发烧是摔跤引起的,就麻烦了。”所有人的视线又随之集中在吊在队末才开口说话的齐进航身上。
凌敬表示同意。
“要不然先给他吃颗退烧药吧,吕老师是带队,身上应该有。”大家又都看向秦以风,继而纷纷表示赞同。
有人甚至开始着急的动手翻吕胜详的东西,凌敬阻止道:“如果是别的引起的发烧,乱吃退烧药说不定会让病情恶化。”
大家又看向他,“那怎么办?”
“先拿湿毛巾给他降降温。”凌敬道,视线对上人群外的齐进航,齐进航替他说出了未完的话,“别忘了我们还丢了个人。”
气氛霎时间沉重了下去。
随后他们这波人被分成了四组,一组人留下来照顾吕老师顺便等等看苗朵朵会不会自己回来,其余三组人分别朝三个方向出发寻找苗朵朵的踪迹,不管找没找到,约定10点回基地集中一次,免得你找我我找你找到后来人越来越少。
伤员和体力比较弱的女生被留在了基地,伤员之一的太子爷虽然不开心,但也知道这种关键时候不该无理取闹,不过就算没说什么,视线却一直尾随着直至凌敬的身影消失才收回。
“哎,小林……”收到凌敬撇过来的不凶狠但莫名让人胆寒的目光,韩少爷立马改口,“小静静,你说我们齐总该不会真看上你了吧,你看你走的时候他瞧你的那个缠绵悱恻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噢,都能演八点档深情男二了。”
凌敬:“……”我要说一句恭喜你答对了吗?虽然修辞比喻太浮夸。
“找人。”凌敬冷冷道,并且倏地和这个嘴欠得刚还能戳中重点的大少爷拉开了一点距离。
韩学洲望着凌敬挺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最后仍是凌敬这一组找到了昏迷在另一面沙滩上的苗朵朵,姑娘脸色红润呼吸绵长,倒像是梦游不小心睡到了沙滩上。
“别真是梦游吧?”韩学洲手贱的戳戳人的脸。
凌敬幽幽抬头,“占了人家便宜你要负责。”
韩学洲:“……”
凌敬用“想什么龌龊事情呢少年”的不齿眼神看着他,“背她回去。”
韩学洲:“……”
苗朵朵在被背回基地后便慢慢醒了过来,用少见的迷茫神情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会睡到沙滩上去了,不过在被人问及有没有梦游的习惯时,脸可疑的红了一下,大家于是都心知肚明了。
就是吕老师的情况仍然让人担心,温度始终降不下去,人也一直昏迷不醒,而出去找人的小分队也在约定的时间回来了,看到苗朵朵都很高兴,见过吕老师都很忧心。
大家都聚在一起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得想办法联系外面。”凌敬说。
秦以风:“有工具,但岛上都是屏蔽信号。”
“带队老师应该有办法。”陈鸣道。
众人均看向人事不知的吕老师。
“不能再拖了。”一直负责给吕老师贴毛巾的周慧说:“我觉得吕老师越来越烫了,这么下去非得烧坏脑子不可。”
众人沉默,过了片刻,忽然有人小心翼翼的问:“我们的考核是不是进行不下去了?”
“那我们的分数岂不是很低?”又有人说。
“都这种时候了,想什么分数啊,人命要紧。”有人批驳道。
“对啊,救人要紧,我们这种情况,学校应该会安排补考的。
这是必然的疑虑,也必然有人心里会不舒服,不过,瞥了眼在人群最外缘的二傻,这两人倒是一直很安静没惹什么事,但很漠然就是了。不过也好,他们只要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监控呢?”陈鸣指指岛内的丛林带,“虽然听不见说话声,但我们可以写字放到监控前面。”
秦以风摇头,“十几个考核地,每个考核地又装着成千上百的监控,却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看顾,而且还看得不怎么认真,所以那些监控画面基本只是存档用的,要想让他们实时注意到,难。”
“吕老师既然能联系到外面,是不是说明岛上的信号没有被屏蔽完全呢?”有人提出疑问。
“但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试要试到什么时候?”有人不赞同,“吕老师可等不及。”
“虽然这样不太好…吕老师的东西你们翻过没有?”秦以风问。
“翻了。”有人答:“除了药物的种类比我们丰富一点,其他也没比我们多什么。”
兜兜转转,局面又陷入困境。
“林静,你不是弄这种电子的东西挺厉害的嘛,你搞不定?”韩少爷打破沉默,难得正经的问。
但凌敬也只能惭愧摇头了,“老实说,只凭手机,我做不到。”他的所有成果,都是基于计算机之上的,脱离计算机,就有点难,要说全才,那就只有他们家夏先生了……
夏先生!凌敬猛地想起来,撂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去找个东西。”便朝着自己的帐篷跑了。
凌敬突然想起来,那次恐怖袭击两人凭一只手表逃出升天,后来摊牌后不久,夏泽深就送了他一只表,说是那次经历给他的启发,这只表没什么特别,就是能在各种极端情况下发射求救信号,还嘱咐他除了洗澡,不然别拿下,还说其实洗澡也可以不拿,因为此表防水。但他一直很不喜欢在手腕上绑点有的没的的东西,也总觉得像恐怖袭击这种事,大概一生只一回,所以只有在见夏泽深的时候才会假惺惺的戴着——如果不戴会被教育的很惨。
所以他这次到底带没带着?他真的不记得了。
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翻来覆去,粗粗翻一遍,又仔细找一遍,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尽数破灭。
没有。
头一次这样懊恼自己的狂妄自大,没害己,却终究害了别人。
“妈妈~”忽然响起的弱弱的声音让凌敬怔了怔,如果不是他又喊了一声,凌敬大概会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妈妈你别捯饬了,我晕,我错了,我自己爬出来就是了~”
然后凌敬就眼睁睁看着卡卡从他书包下面哼哧哼哧的爬出来,蓝眼睛战战兢兢的觑了他一眼,又自觉的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屈腿坐好,然后看似理直气壮实则心虚气短的跟他说:“妈妈你可别怪我哦,是爸爸非要我跟着你的,说要监……唔,保护你的安全。为此他还特地把我塞回工厂改造了一下呢,我才能变成那些小的金属扣吸在你书包上。”
书包上多了个金属扣这种事情他的确不会注意到……凌敬听着卡卡不打自招顺便把夏泽深也给卖了,些微有些怔愣,待卡卡说完开始小心翼翼的瞄他,笑意才渐渐开始在唇边绽开,随之笑容越来越大,“宝贝儿,妈妈不怪你。”
卡卡惊呆了,宝石蓝的眼睛滋啦滋啦几下差点短路,这是妈妈第一次承认是他妈妈,也是第一次叫他宝贝儿哦。
卡卡荡漾了,荡漾的结果就是耗电量急剧飙升,警示音响起:警告,警告,机器人低电量,请及时充电。
卡卡:“……”
凌敬:“……”
“不好了不好了,要没电了,我要启动休眠模式了。”卡卡急的直跳脚,“我不要充电!我讨厌晒太阳!连装金属钉钉我都要选一个晒不到太阳的阴暗角落的!爸爸还说内心阴暗的机器人才不喜欢晒太阳,我就是内心阴暗了!”卡卡开始哭哭唧唧的控诉,“反正我就是不要充电!”
凌敬听着简直哭笑不得,这跟充电到底多大仇啊,“卡卡。”卡卡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爸爸给儿子恶劣的充电史”,“卡卡!”
哭声戛然而止,卡卡扁嘴看他,“干嘛。”
“联系夏先生,告诉他我们这里有点紧急情况,让他赶快派人来接应,顺便让他联系学校,解除屏蔽。坐标一定要精确,听到没?”
卡卡搭拢着脑袋,闻言看了他一眼,开始小孩子似的耍横,“表!耗电!”
“……卡卡乖,回去我让夏先生研究一种既不插电也不晒太阳的充电方式好吗?”凌敬柔声说。
卡卡生无可恋的看了他一眼,可怜唧唧道:“妈妈我总是听你的。”话落,小机器人的双眼开始放空,眼窝像聚了两股蓝旋风,飞速旋转起来,启动远程接驳。
没有信号搭借,凌敬没法和夏先生直接对话,只能靠卡卡这块能自主创立信号桥的宝贝从系统内向夏泽深传递信息,但是非常耗电。
旋风凝聚了一阵,卡卡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好了”,双眼便倏地暗了下去,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来,非常壮烈。
凌敬:“……”儿子你好歹变回金属扣子啊,你这样我没地方搁你啊。
凌敬再回去时,面对的就是许多双殷殷切切看着他的眼睛。
凌敬平静道:“大家放心吧,有人来接了。”
“真的啊?你联系上学校了?”“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安慰我们吧。”
“具体情况,恕我不能如实相告。”卡卡那种世界首例一经曝光,肯定会掀起满城风雨,何况他还没征求到创作者本人的同意,“但我敢保证所言不虚。”
“装神弄鬼,没安好心。”角落传来极为不屑的一句。在场的人不定只有他这样想,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敢说出来的人,不愧是赫赫有名的三傻名落孙山。
“你说的对。”凌敬勾着笑,“所以呆会儿你还是不要上船了,免得开到一半被扔下船。”
“岳林静联系到的是校方的人吗?”“校方是什么想法?”“听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考核会终止?是学校的意思吗?”大家又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了很多。
“我直接联系的不是学校,但已经让他通知学校了。”凌敬道:“学校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刚才只是玩笑话。”搞成这样估计是继续不下去了,但凌敬没说,反而道:“大家可以试一试现在还有没有信号。”
“没啊,还那样。”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对着天对着地对着四方八野各个角度,“哎,我这有了,有信号了!”
迟到的信号终于还是到了,兴奋的同学们忙不迭的开始拨号码,发信息,有一种联邦成立的喜极而泣感。
“跟教导处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我们该怎么办?”不知道谁提议。
八班班长经过推举,在万众瞩目下扛起这项神圣的任务。
教导处温声打了一会儿官腔,夸他们做的怎么怎么好,处理的如何如何正确,然后才委婉的表示,考核提前结束,也不需要他们补考了,最终的成绩就将第一天的分数乘上三就罢了,作为此次突发情况的补偿,最后还加了客套的询问,“可以吗?”
电话是开了免提的,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静默着对视几眼后,纷纷应下了。
可以,怎么不可以,同学们心里都门清儿呢,第一天的状态是最好的,而且去的地方也最近,第二第三天得去更远的地方,得走更远的路,耗得时间也越多,所以第一天得的分肯定是最多的。他们这是赚了啊!
电话挂断后,同学们还沉浸在雀跃的心情里,只用待一天就能拿到比实际更高的分数,而且细细数来,除了受了一丢丢惊吓,自己其实没什么损失,伤都是别人受的,怎么能不开心?
同学们一开心,也就忘了问一问,学校的船还有多久能到啊!
事实证明,很快。不过不是船,而是直升机。
有眼尖的同学率先发现了在远处天空盘旋着并不断靠近的直升机,喊道:“哎,那是直升机啊,是来接我们的吗?”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嚯,还真是直升机,学校很大方嘛,又快又酷,不过……“坐得下吗?”
众人都静默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来接他们的吗,难道是探路?
“那到底是干吗的?”
站在人群最后方的凌敬也仰着头,微眯起眼,他有一种预感,在听到有人问时,便说了出来。
“是夏泽深。”
听到他的声音,大家纷纷回头惊讶的看着他,孙山嗤了一声,“怎么可能,夏先生是谁啊……”
“我男朋友啊。”凌敬没等他说完,就接道。然后他就看到了众人瞪的又大又圆惊诧的看着他的眼珠子,似乎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有什么不服?”凌敬微微一笑,这一刻无比骄傲,“说出来,包治。”
他这么坦然反而更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了,但是,这有点过了啊。
“哎,可怜,一天一夜没吃药。”陈鸣不无惋惜的摇摇头。
“别作无畏的挣扎了,齐总才是你官配。”韩学洲紧跟着劝道。
大家都发出或善意或意味不明的笑声。
知情的人不谈,也不无有陷入深思的。
比如金复南,比如苗朵朵,比如孙山。
早在那时夏先生亲自来接岳林静回家,孙山就觉得不对,但夏先生既然说是徒弟,他再不相信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相信了,但是眼下这个岳林静竟然说夏先生是他男朋友?按说他虽然是有点姿色,但离倾国倾城还差得远了点吧,哪门子值得夏先生看上?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刚才瞪的又大又圆的眼珠现在差点掉出来。
因为直升机落地后,从上面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帅绝人寰家产堪比一座山智商能完败99999的联邦人总统见了都要自觉递上双手礼让七八分并且目前仍然单身的星系男神——夏泽深,夏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韩学洲(贱兮兮):小林老师小林老师,齐总是不是喜欢你啊?
凌敬(冷冷):你才知道啊。
韩学洲:……
作者菌飘过: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
凌敬:……
夏先生神色如常的路过。
作者菌(狗腿):不过你那九曲十八弯能把地球裹成绣球的反射弧简直比天女散花还好看!
凌敬:……
作者菌(继续狗腿):当然还是不及你那比地球平面低了好几百个度的情商来得动人心魄!
凌敬:…………
☆、回家
人生三大乐事:吃饭,睡觉,滚床单。
说完整一点,和凌敬吃饭,和凌敬睡觉,和凌敬滚床单。——《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凌敬现在的感觉,不好形容。如果非要说,大概就是,忙碌辛苦了一天,疲倦自骨子里蒸腾而上,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暖黄的灯光、一口热汤,和那个笑得温柔又包容的爱人。
顿时觉得当初从了夏先生真是个英明又神武的决定。
虽然他很想跟夏先生来个爱的拥抱,但鉴于朗朗乾坤,同学们又虎视眈眈,还是算了。
于是他只是含笑朝夏先生走去,步伐不紧不慢。
“来接我啊?”他停在他跟前,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塞给他,“等我把同学们送走,再跟你一起走。”顿了顿,“小心着点,你儿子还在里面。”
夏泽深:“……”
没有爱的抱抱也就算了,竟然连情话都没有,夏先生不开心,但面上大度从容道:“我陪你。”
“夏先生去飞机上等我吧。”凌敬脸色不变,轻轻柔柔道:“我怕同学们火力太猛,你吃不消。”
“……”夏泽深扫了眼不远处神色各异的同学们,目光着重在某一位同学身上停顿了一下,微微颔首,“可以。”
凌敬笑了笑,“一会儿再说。”心里有点僵,总觉得这两个字里藏着他不承受之重。
眼见着夏泽深又坐回飞机上,凌敬这才表情如故的回到同学们中间。
只是同学们却已然不能再直视他了,这特么的夏先生不会真是这人的男朋友吧……此想法一出,便遭到自我的连连否决,不不不不,那是不可能的,瞧他们说话挺正常的,也没有卿卿我我眉目传情恨不得黏在一起的热乎劲儿不是?说不定只是亲戚……不对啊,这岳林静的家族关系就跟教学课本似的全校皆知了,似乎没哪里能和夏先生攀上亲戚关系……所以,又绕回来了吗?
看着同学们忽青忽白的脸色和诡异的眼神,凌敬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和他们一起等着救援船只的到来。
可凌敬越不说,同学们就越是好奇的抓心挠肺的,有人忍不住问:“岳林静你和夏先生很熟吗?”
“师徒。”凌敬简洁道。他心想这也不算说谎吧,夏泽深确实教了不少东西给他。
众人恍然大悟,想想也是,上学期的微创大赛,这位可是得了第一的,夏先生看中他的才华要收他为徒好像挺正常的。只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因为从来没听过夏先生收过什么徒弟吗?还是因为夏先生竟然对这个徒弟看中到放下一切亲自来接人?
再次听到这个说法,孙山反而觉得越听越像欲盖弥彰,决定回去后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岳林静和夏泽深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众人等的都要长出草来时,学校出发的轮船才姗姗来迟。这效率,简直跟夏先生没法比。想到这里又无不羡慕岳林静,再回头一看,这傻孩子还留在这里帮忙呢,倒是把夏先生一个人晾在那里。
好像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帮忙把吕老师抬上船,又一一把其他人送上船,直到最后一尊大佛。
凌敬看向跟长在原地似的齐进航,“路上小心。”
“嗯。”太子爷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不是我开船。”
凌敬:“……”
还没等凌敬对他说一声再见然后冷酷走人,就听他又道:“介意捎我一程吗?”
“捎到半路把你扔下去你介意吗?”凌敬摆摆手,叹息道:“走吧,船要开了。”
“你先过去。”齐少爷扬了扬下巴,示意凌敬先上飞机。
“你先去吧,船要开了。”凌敬再一次强调。
齐进航面色淡淡,“我没上去他敢开?”
凌敬:“……”好吧,你赢了。
感觉再这样推来推去,大家都别想走了,凌敬也就不再推辞,干脆的转身离开。
他想看着他们离开,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一下小孩的情绪,毕竟看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的确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
他不会有这份伤感,因为前方有一个足以温暖他一生的人在等他。
他的夏先生。
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凌敬不由加快了步子。
打开呼啦呼啦作响的直升机门,凌敬猛地扑进夏泽深怀里一把抱住人,“夏先生!”
夏泽深被凌敬少有的类似于撒娇的投怀送抱弄得有点懵,“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少年弯起眉眼,华莲悄然盛放在他唇角。
夏泽深差点让这个甜蜜明媚的笑容弄得兽性大发,眼风忽而扫到还站在底下的小狼崽子,眼神即刻冷静了下来,“你跟他一组?”
直升机盘旋着越飞越高,渐渐甩离整个地面,心也在这种空旷中被膨胀的喜悦填充的鼓鼓囊囊,凌敬笑容不减,“是啊,跟他呆了一天,发现更想你了。”
夏泽深微微一怔,紧了紧拥着人的手,捏着恋人的小下巴,“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还不是你调教的好。”凌敬从善如流道。
“很好。”眼神转向前方,夏泽深点点头,“回去。”
看他表情,凌敬有点怵,“干吗?”
“上床。”夏泽深头也不回。
凌敬:“……”
飞行员先生:“……”啊,风好大,他什么都没听到。
抬头白云近在手边,俯瞰整个城市都在脚下,凌敬很开心,“夏先生,我准备跳级了。”
夏泽深微顿,“嗯?”
目光从窗外移向夏泽深,波光潋滟的眼底衬着蓝天白云,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
身体一僵,夏泽深喉头微动,这样满身骚情的爱人简直勾的他不能自已,用力把人揽进怀里,嘴唇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耳垂,“宝贝儿,再撩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飞行员手一抖,飞机小小的颤了颤。
“……”瞥了眼八方不动正襟危坐的飞行员先生,凌敬义正言辞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夏先生,喜欢有人旁观。”
夏泽深:“……”
免得这张看着分外可口的嘴里再吐出什么不可心的话,夏先生二话不说就吻了下去,还是堵住的好。
凌敬愣了愣,勾住夏先生的脖子,深情的回吻过去。
唔,八万里高空接吻,还蛮带感的。
可怜的飞行员先生,觉得自己瞬息间便练就了自主发光的技能。
与此同时,浮都某郊区,某大型地下实验室。
身穿白色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男人负手站在泛着银色冷光的实验壁垒前,他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面容温雅,脸色沉肃,目光所极处,是一张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平床,床单下轮廓起伏,隐隐勾出一个人形。
忽然,有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直至停到男人身边。
“父亲。”来人恭敬道。
“嗯。”男人淡漠的应了一声,连眼风都未能波动半分。
“鱼饵已经准备就绪,什么时候准备钓鱼?”
男人没有回答,也没给年轻人一个眼神,就跟没听到他的问话似的,目光一寸一寸温柔的抚揉过平床,及平床上的人。
良久,他才淡淡道:“不急。”
“是。”年轻人垂头躬身,遮住了没什么表情的面容。
“你下去吧。”久听不到年轻人离开的声音,男人下令道。
“是。”年轻人又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去。
“等等。”没走几步,又听到男人喊停,年轻人便停下脚步,缓慢的回转过身,“父亲有什么事吩咐?”
“没事不要出现在这里。”男人不咸不淡道,依旧是那副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欠奉的姿态。
年轻人呼吸一滞,却仍不卑不亢躬身道:“是。”
稳健的步伐声沿着来路慢慢走远,男人不太关心这个,他慢慢动了,一点一点靠近平床,靠近他心爱的人,指尖柔软而缠绵的轻抚过白色的床单,眼中现出一分迷离。
年轻人一路走到门口,直至出门前,他才慢慢停下回过头,看见父亲温柔的神情,看见父亲轻柔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转头离开了。
在这个世界上,天是大的,地是广的,空间仿佛能无限延展到银河系,接驳宇宙尽头。
凌敬还在飞机上和夏先生柔情蜜意,齐进航乘着归家的航船临窗走神,男人仍然爱不释手的抚慰着心灵的爱人。
时光将我们,将所有人都无限拉长,塞进同一个空间里,粉饰着不同的角色。
那些过去的、被抛弃的,那些已经发生的、仍旧□□的,那些不远的将来,那些遥远的未来,那些许多的许多。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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