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古言种田:《叶剪秋》 作者:酱咸菜
正文 第39节
古言种田:《叶剪秋》 作者:酱咸菜
第39节
李子定大惊,有些失态地道:“怎么会?为何我从未得知?我们分明才认识不久,且没有听说农场摆酒席设婚宴……”
叶剪秋大笑:“就是在我们相亲的那天,有人坐不住了。”
李子定扼腕叹息:“本来我是先一步的,没想到……唉,欲徐徐图之,竟然误了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改了几次也不满意!
☆、一百二十九
由于天色将晚,叶剪秋和曹五就留在李府这个不仅丰食足食,而且武装成铁桶般的地方住上一晚。
到了夜半时分,有人敲开了叶剪秋的房门,只见一位老仆恭敬地道:“叶公子,我家主人请叶公子到书房一叙。”
“有什么事吗?”
“主人吩咐,说有很重要的事相谈。”
“我马上到。”
当叶剪秋再次来到李子定的书房时,只见书房内不仅摆上了佳肴美酒,鲜花糕点,还点了淡雅的苏合香。
妆扮整齐的李子定正白衣翩翩的站在烛光边对他微笑。
哟,这是想深夜畅谈人生理想吗?
叶剪秋暗笑着走了上前,李子定体贴的拉开椅子,并且主动倒了杯美酒。
“李兄,为何如此郑重啊?”
“剪秋,我已做了打算,寅时就出城。这一别将来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所以请你来小聚。”
原来李子定下定决心还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剪秋自信地道:“放心,我定会护送李兄安全出城!那今日这酒全当为李兄提前送行。”
“干了这杯如何?”
“好。”
两人干了一杯后,李子定叹息道:“这青阳镇不大也不小,为何我们没有早日相见,生生错过了缘份。”
叶剪秋笑着道:“其实说不定你我早就擦肩而过,只是当时你我还未相识。”
李子定无奈:“可我心有不甘,我自认为还是与你最为相合的。可是剪秋,为何你夫君此时不陪在你身边?”
“他有事不在青阳。”
“那他为何……”
叶剪秋截住话头:“我们再干一杯可好,祝你旅途顺利。”
“好吧!”
李子定苦笑,叶剪秋不愿和他多聊心事,看来他们夫夫伉俪情深。
——真虐单身狗啊!
叶剪秋不愿和李子定多谈朝歌的事,那是因为,在他心中朝歌是最美好的存在。
遇到矛盾或是问题时,两个人可以关起门来私下解决。或是争吵,或是打上一架,哪怕是心里想掐死对方一千回,却不愿将自己的私事公开,更不愿别人对自己爱人说是非……他不喜欢外人对朝歌评头论足,朋友也不行,简称——护犊子。
又干了几杯后,李子定道:“剪秋,我其实请你来,是想让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
李子定站起身,从书架后提出一个很大的长圆形的金丝鸟笼放在桌上,只见面却是一只比脸盘还大的蓝色蝴蝶!
只见这只蝴蝶体态婀娜,美丽华贵,整个翅面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展翅如孔雀开屏,而且蓝色的蝶翅还会在烛光下深浅发光变色。
“真漂亮,这是女神蝶!”
“剪秋,你果然明白!”
李子定惊叹,果然对方知道的东西比自己想像中要多的多。
只见叶剪秋歪着脑袋观察蝴蝶的头部,虽然它体型较大,但是头部却是正常昆虫的模样,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蝶形人!
“子定,你是如何抓到它的?”
李子定道:“昨日我在出城时,由于人马带了大量的火把和马灯,它就寻光而来,所有人的都被迷住了,有人说是蝶妖不敢下手,只有我将它拿住。”
李子定将金色的鸟笼往前推了推了道:“剪秋,怀壁其罪,我此番前往临月城,路途遥远,如此美丽的仙灵,我唯恐它在路上被他人觊觎夭折,还是送给你为好。”
“嗯,那就对了,只有我才最适合养它。”
“哦?”
看着李子定一脸不解,叶剪秋笑着用手一挥,只见手中出现一颗鲜艳欲滴的水果,他将水果皮捏破后放入笼中,蝴蝶立刻展开美丽的翅膀趴上去用力吮食,由于太饿,它的翅膀不停的抖动。
“它以坠落的鲜美成熟的果实汁液为食,只有我才有。”
李子定盯了叶剪秋看了许久,最后遗憾地叹道:“真可惜,我竟无能为力……”
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遇到了绝好的商机,结果被别人抢走了,气得想捶胸顿足。
看着李子定神情失落,叶剪秋以为对方在为宠物托付而不舍,于是笑道:“李兄,莫要难过,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只见叶剪秋手一挥,立刻在桌上出现一棵晶莹剔透的“冰灯玉露”。
“李兄,送给你一棵冰灯玉露,以免路途寂寞。”
李子定站起来大惊,指着这棵冰灯玉露道:“这如同绿色宝石般的东西竟是草木?”
只见其肉质叶晶莹明亮,如同冰灯般清澈透明。晶莹剔透的肉叶纹路清晰,在烛光下如灯泡般闪亮。
“没错,它是有根的。”
说完,叶剪秋捧起它,只见下面的活生生的根须。
“还不快找花盆?”
李子定立刻出门而去,很快,他亲手捧来一个白釉花盆,小心翼翼的将这棵冰灯玉露移植其中。
李子定盯着这盆植物叹息道:“雨染相思红满树,香秋玉露照醇酤。我将心事与残酒,爱敬金风把醉壶。”
李子定终于不装了,他趴在桌上哀叹:“剪秋,你好心却办了件坏事,让我将来即使身处临月,心也会留在青阳。”
叶剪秋笑道:“此心病有药可解。京都临月人才济济,你可研制打字机或是结交新友把酒千杯即可。”
“好吧!将来临月城是否多位商人还未可知,但是多个格物疯子和酒鬼是一定的。”
两人哈哈大笑。
当酒过三巡后,李子定又正色的道:“剪秋,还有事需和你商讨。”
“哦?什么事?”
李子定道:“这青阳虽然出现了很多凶残的兽人,但是也出现很多奇特的鸟虫,我在想,是何原因造成这样人、魔、仙这样的境地?”
叶剪秋摇了摇头:“其实没有仙,只有人和魔。”
李子定并不赞同:“剪秋,我觉得你和那蝴蝶一样,是仙族。”
“不,我只是异能者。而那蝴蝶只是受了天气变化而发生变异,它只是普通的蝴蝶。”
“如此说来,并没有仙族?”
李子定显得有些失望。
“剪秋,你对此事如何看?”
“李兄,我觉得一切根由是因为昨晚的风沙。”
“那风沙里到底有何玄机?”
“我想,那风沙里肯定带有某种变异的病毒。有一些人受了侵害后,就会魔化,而躲在屋里却安然无恙,而那些很早就有了异能特征表现的人类,就如同接上了疫苗,所以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而且还会提高了异能。”
“剪秋,恕李兄不才,没听懂何意。”
李子定苦笑。
叶剪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那轮满月有些惆怅,今天发生的事太快,快的让人猝不及防,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才分析出个大概。
李子定看他在深思,也悄悄地走了上前,站在他身后一起看着天边那轮静静的圆月出神。
夜朦朦,乌云扬,冷风四起又何妨?
叶剪秋看着最北边的那颗最亮的星,不禁想到夜里朝歌的话。朝歌说让他在北方等待,可是他却决定将李子定送走后,就去找朝歌相会。
他渴望着和温馨相伴,等待着与真情相拥。
思念无声,心在朝与暮;等待无语,情在晨与夕。有的人,见与不见,皆在心中;有些情,念与不念,都是温暖。
想到朝歌,就如四月的春风,温柔地吹佛在脸上,叶剪秋心里有一种幸福的安全感,这是一种对感情的默契和守望。将无数思恋化作一缕温馨,流淌在心间,像午夜一隅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世相迷离,岁月沉浮,人海茫茫幸相逢,惺惺相惜伴红尘。
☆、一百三十
乌兔西坠,寒星残挂,雄鸡开啼。
屋内红烛将残,杯酒已干,青阳酒醉,谁晓长夜何漫漫。纵然惜别总须别,别后谁复知见期,共君夕话,各自天涯。
一夜未眠的李子定久久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那个人,终于伸出手抚了一下黑亮的发顶,轻声道:“剪秋,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叶剪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站起身道:“走!”
只见他宿酒恍惚,急步匆匆欲撞门,李子定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怪道:“洗把脸再走不迟。”
“不用,送你上路要紧!”
这个小迷糊!李子定哭笑不得。
冬风萧寒,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大路上,如长龙般的火把将这条路照的亮如白昼。
坐在车厢里的叶剪秋掀开车帘,探出头看着前后那足足六十多辆满载负荷的马车,以及那几百号家丁护卫不禁暗叹,这只是他亲眼看到的资产,背地里李子定也不知道早就转移了多少!
古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李子定平日里非常低调,出行轻车简从,不喜华服美食,不爱奢侈攀比,只喜欢舒适自然,追求优雅与修心。由于他不喜欢与权贵结交,也不对慈善有任何兴趣,所以资产不透明,连税收也占便宜。
李子定喜欢思考、爱安静,最大的爱好是踏踏实实做生意,做好了,就是一种乐趣。不愿他人说是非来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愿在是非面前劳神费力来浪费时光。
其实做买卖在某种意义上犹如做学问,也需要寂寞与孤独,商家过于抛头露面,并不利于静下心来思考潜藏的问题和发展未来。即使有什么必须他出面的事,也是打发手下人应付。久而久之,外人也就习惯成自然。
富是物质的,贵是精神的。所以,李子定在某些方面,更崇尚自由和坚持自我。
相比之下,曹家更像暴发户的风格,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却没有跟上,讲面子,爱排场。金钱是亲爹,权力是干爹,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努力用亲爹搞定干爹。
叶剪秋暗道,怪不得司徒瑾搜刮银粮时根本没有考虑到李子定,真是一棵善于伪装的石头花。
李子定微笑的对一直看着自己深思的叶剪秋道:“剪秋,有何不妥吗?”
“这些车马你是如何隐藏起来的?”
叶剪秋打赌,李府虽大,但同时装不下这么多马车,肯定有什么别的仓库隐匿。
“均在甘棠巷。”
叶剪秋惊讶:“看起来你人缘不错,甘棠巷左右邻居很配合你。”
李子定摇头:“非也,整条甘棠巷都是我的私产。只是地契在他人头上而已,我只在背后当房主。”
叶剪秋更惊讶了:“那你不怕左右邻居私下卖掉房产私逃吗?”
“山人自有妙计。”
“狡兔三窿。”
“掩人耳目。”
“……”
如果叶剪秋知道这甘棠巷下面全是打通的地道,那么李子定这个狡兔的名号就坐实了。
由于车马配备精良,路上虽遇到成群的兽人,但几乎都畏火,均躲在一边虎视眈眈。偶有不要命的扑上前,也会被猛烈的火器击退。
这让叶剪秋长了个心眼儿,若是用火攻,昨天那黑色兽人就不会杀的那么辛苦!怪不得暴徒们大白天还举着火把,原来是吓唬兽人用的!
叶剪秋暗笑,他和曹五简直是一对石头脑袋,都没想起用火来攻击!
真是机缘巧合,若不是没想到用火,那奠柏也不会出现……阿门!奠柏啊,你感谢我将你造出来吧,否则你还活在电脑图片里呢!
终于一路颠簸,车队有惊无险的来到城门前。
只见这里果然驻守了大批官兵,高高飘扬的军旗上全是“吕”字,所有的官兵均铁甲利器。
有兵士不停的在城头来回巡逻,地面上也有横戈佩剑,举着火把的骑兵走动……我那个去!这可不是县衙那些杂役啊,全是吕延玉的正规军!
叶剪秋跳下马车后不禁踌躇,一个人怎么攻城呢?他有些不安,壮志豪言已经夸下了海口,若是不成功,就丢大人了!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不知内情,仍淡定十足的李子定。人家终于撕开了多年的伪装,若是出不去,李老板可就赔大发了!
叶剪秋挠了挠头,咳嗽两声走到城门前举着长戟的军士面前:“那个……我们要出城。”
李子定眼前一黑。
也许是昨天被李子定打点过,那军士的态度还好,他道:“原来是李公子的人马,快些回去吧,吕大人有令,所有人不得出城!”
见对方没有退意,有军士指着墙角的一堆尸体道:“看到那些死人吗?都是连夜要逃的百姓,凡是私逃者,杀无赦!”
叶剪秋大惊:“你们为何要杀人,他们又不是怪兽!”
“如何杀不得,他们胆大包天,竟然抢夺兵器,且投掷炭火欲强行破门。”
叶剪秋往周围一看,远处竟然还有几座连夜搭好的窝棚!黑影里仍有许多百姓苦苦守在城墙根儿,带着行李拖家带口就躲在城墙下,因为有官兵,所以这里倒成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叶剪秋连连摇头,真是视生命如草芥。
李子定走上前道:“剪秋,不必为难,若是出不去,我们再回去就是。”
李子定已经在出发的时候准备好了失败的退路,只是他再也回不去原来那种安逸的生活了。一个精明的商人无论在做任何决策时,都会先考虑到承受失败的后果,然后将损失降到最低。
叶剪秋下了决心要试一试,开口道:“这里会很危险,你和车队离的远一些观望,等城门大开时,就跑!”
李子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有性命之忧,不走也罢。”
叶剪秋被激起了好胜心,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道:“多大点事儿啊,瞧你吓的。”
李子定只好苦笑着远远的退避,看着叶剪秋穿着雪白的兔皮坎肩儿,抄着两只手晃晃荡荡的又走向前去。
只见叶剪秋对那些官兵非常友好地道:“开门吧,不然,有恶果子吃!”
由于叶剪秋的长相太过温良,如同小白兔吓唬大灰狼。那官兵竟然笑了:“小兄弟,你那恶果子是什么味儿,哥哥我倒想尝一尝。”
听到身后传来的“哒哒”声,有位骑马的军士走过来,不耐烦地用长剑指着他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只见叶剪秋手一扬,突然出现一股白色的粉尘,一股股粗如水桶的粉尘如白蛇般飞快旋转,将站在原地的叶剪秋团团包裹,如同一个大白鹅蛋般看不清人影,官兵们顿时大骇!
只见浓烟般的粉尘迅速长大长高,气势汹汹的如同龙卷风般扶摇直上,漫天粉尘带着旋涡瞬间像大雾一样将十几米高的城门全部遮当严密!很快,半空中悬浮的浓浓的粉尘如同大团大团的白云!
围观的百姓们和士兵传来一声声惊呼!
“你他妈的干什么!”
官兵们终于慌了。
话音未落,只见火光一闪,随着“呯呯呯”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后,城墙的砖石纷纷掉落!
大地剧烈的开始震动,人仰马嘶声中,有官兵大喝:“不好!有人攻城!”
由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粉尘迅速弥漫,所有的官兵们咳嗽声连连,有人大骂道:“见鬼!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这粉尘如同掺杂了最猛烈的辣椒粉胡椒面儿,所有人眼泪、鼻涕哗哗直流,咳嗽,喷嚏不断!狼烟滚滚的白色粉尘中,除了骂声,喊声,哭叫声外,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那些离粉尘最近的官兵非常惨,咳嗽和喷嚏一个接一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们眼睛被蜇的又痛又痒,酸涩的不停的流泪,由于根本睁不开眼皮,他们全都闭着眼睛伸出双手探路,如同瞎了一样!
无奈之下,官兵们只好捂住口鼻四处奔逃,毫无任何抵抗力!
情况万分危机,有人吹响了声声号角,敲打了隆隆战鼓!
远处巡逻的官兵闻讯,立刻从四面八方纷纷奔来支援,他们刚踏入白色的粉尘边缘,立刻人仰马翻,惨烈的嘶叫声中,有人惊恐地发现地面上突然布满了尖锐高大的荆棘!这些荆棘一碰到马身上就会像蛇般死死缠住,尖尖的长刺深深刺入马腹!有人被荆棘缠上后痛苦的倒地哀号,不停的打滚!
随后跟来的马匹嘶叫挣扎后退,所有的官兵们对那诡异的粉尘无不惊恐万分。守将举着长剑大喊:“上火器,快上火器!”
由于城墙上寒风较大,粉尘吹散的很快,守在墙头上的官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又纷纷拿起了火器准备向粉尘最浓烈的地方开火。可是没等他们来到箭垛前站稳,只见一排排绿色如长剑般的植物迅速从大青砖缝里长了出来,锋利的叶片稍微碰到就会被刺伤!
只见那些绿色的植物越长越猖狂,很快将城墙上的通道全部霸占!官兵们震惊之余,纷纷后退。
有人拿起火油泼,用火把点,可是这些植物燃点很低,烧了半天只在叶片上烧出一点点的黑痕!那些植物好像被激怒了,长势更大为凶猛,甚至所有的尖状叶片向一个方向扭动,狠狠地朝着离它最近的官兵刺去!
由于无法靠近箭垛,官兵们边退边大喊:“不好了!上面突然出现很多锋利的暗器,我等无法站立!”
说完,那些官兵们扛着火器纷纷撤退。
此时,城下所有的官兵们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跑,只有城门处那最浓烈的粉尘中轰炸声像大炮仗似的“嘭嘭”响个不停!
官兵们拿起火器往粉尘中射击,很可惜,这个时代的火器射程太近,最多几十步!而且每发射一枪都要不停的往火铳里填充弹药,手忙脚乱的非常滑稽。这些火器面对巨大的爆炸就像二百头小挂鞭炮般束手无措,有官兵往里扔陶瓷弹,可惜人家要的就是爆炸,反而增强了对方的火力!
官兵们只得远远观望,不知何时,炸裂声终于停止了,寒风将粉尘吹散,隐约的看到城门大开!
一个声音在空中大叫:“李子定,快跑!”
聪明的李子定立刻跳向了最中间那辆马车上,大声指挥手下:“快走!快走!”
在最危急的时候,他本能的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
紧随李子定的车马一窝蜂跑路的,还有很多早就观望多时的百姓!
眼看城门失守,官兵立刻纵马欲追,结果从空中不知被谁又扔下许多炸弹,阻断了官兵们的去路!
等李子定的车马和百姓们过去后,大门洞开的通道突然平地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高大剑麻,根根枝叶又硬又直,如同最顽固的荆棘屏障,终于阻断了所有官兵追击的企图……
守门的将领气的大骂:“操他娘的!快快通知吕将军,青阳出了个大邪魔!”
看到远处哭喊声震天,烟火弥漫的场景,叶剪秋暗道可惜,这场攻城之战不知道浪费多少吨面粉和辣椒面儿!但是事实证明,浓烈的粉尘不仅在室内有威力,而且在室外同样很危险!
叶剪秋拍了拍骑在身下的一棵大青藤:“放我下来吧!”
只见这棵如巨蛇般耸立在高空的大青藤慢慢弓下身子,将背上的主人放到地面。
叶剪秋慢慢地爬了下来,他拍了拍这棵藤蔓道:“缩回去吧,这里的人缺少柴火。”
这棵藤蔓听话的将自己迅速收缩,化为田间地头最普通的一条小绿藤。
☆、一百三十一
阳光又一次静静的照耀在流沙河上,随着温度的渐渐回升,会刮起阵阵热风。
热风卷起漫天黄沙,让城镇多了一份朦胧。一条条野狗在路边徘徊觅食,似乎无视人的存在,狗吠的声音随着大风铺天盖地地传来,仿佛它们是那城镇的忠诚卫士一样。一群群乌鸦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在城镇上空飞旋,或在残墙上休憩,它们的到来让城镇愈发显得苍凉。
如同被鬼子扫荡过后的清冷街头出现一个人踽踽独行。
当他拐过一个街角后,迎面遇到一伙扛刀举火把的暴徒。
双方均一愣。
但独行者并没有停顿,而是面无表情从人群中间径直穿过,暴徒们惊讶之余竟不约而同纷纷避让。
只见那人突然转身“嗷唔”大吼一声,那伙暴徒立刻吓的没了踪影。
开窍了呵!一个形单影只的人能够在县城大街上悠闲的散步,定不是什么善类!
叶剪秋摇头,被病毒感染的人类就是这样脆弱,大多数人因为病毒发狂、然后痛苦的变异。而少部分的人虽然正常,但他们还要提防同类,四处逃窜,忍耐孤独,死亡,躲避追杀。
也许只有像他这样提前拥有异能的人,才能安然无恙。
叶剪秋双手合十,真诚的向上天致谢。
——感恩,感恩这冥冥中的一切。
此时,从天空飞来一群鸟,轻轻的落在叶剪秋的肩膀上,他扭过脸抚着这只熟悉的“飞机”。
——红星希望农场出品,绝对精品!
这是农场的养的鸡,只见它尾巴变长,羽毛墨绿泛着油光,鸡冠鲜红,嘴巴金黄,色彩艳丽的如同小凤凰。这是只雄鸡,雌鸡并不好看,仍是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真不知道那么爱美的雌性为何老天如此“厚待”……
这些鸡原本就很爱飞翔,天性好动,而且气性十足,如果你不停的抓它,它会气得从树枝下掉落而死。真是宁死不屈的好鸡呀!
叶剪秋身后陆续跟了一大批会飞的鸡,鸭,鹅!咕咕,呱呱,不停的叫着,好不热闹!
“你们有没有通灵啊?若是通了人性可是不好下手了。”
一听此言,身后的群禽激奋,不停的咕咕狂叫,有几只大白鹅甚至扑打着翅膀,撅着屁股狠狠咬着叶剪秋身后的衣角。
——完了,从此餐桌上又少几样美味!
叶剪秋领着浩浩荡荡的家禽大军来到流沙河畔。
这里是荚县城东的边界,也是荚县唯一一座拥有精美石雕的汉白玉石桥,这座桥很平坦宽大,可以并排跑四辆马车,桥栏均有石狮造型。听说当年天子的銮驾曾经从这里经过,所以也有人称为“天桥”。
叶剪秋趴在石栏往下看,只见黑虎鱼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那些可怕的黑虎鱼终于坦荡的露出了真面目,表皮泛着润泽的黑色油光,鱼吻又尖又长,背鳍伸展如一排黑色的长刀,左右锋利的胸鳍展开如同两把黑色的大扇,流线形的身躯在水中冲刺时就像装了电动马达,当它游过时浪花高溅,目测时速最少有上百公里。
听到桥上的家禽的叫声,有鱼一跃而起几米多高,直接弹到了白玉石栏上,只听到“咚”的一声,那沉重而庞大的身躯又重重的落回水里!
呵!真威猛啊!
叶剪秋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身后的家禽见状不妙,又呱呱叫着飞走了不少。
中午阳光正烈,照耀着汉白玉石桥闪闪泛着银光,如同一座精美的冰雪之桥。
叶剪秋脱下了身上的兔皮坎肩儿,靠在桥栏上仰起头闭上眼睛接受阳光的洗礼,温暖的阳光晒的他昏昏欲睡。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那首场紧张的攻城大战,让他有些精疲力尽。
叶剪秋很累,他需要一个热水澡,一顿美餐,一个干燥舒适的被窝和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想朝歌,想那麦芽糖般甜蜜的亲吻。
我的爱人,你在哪里,我该如何去找你?什么样的植物能够追寻到爱人的脚步和身影,是那多情的水仙,还是相思的红豆?
——浪迹了边疆,风霜了脸庞,望不见故乡。
满眼的黄沙,蜿蜒的伤疤,没有泪流下。
我就像风飞沙,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爱人呐,你可愿盼望我回家……
爱人呐,哪怕我身在天涯……
四周很安静,只有干燥的热风吹着黄沙。
此时,远处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其中那最爽朗开怀的笑声非常熟悉。
随着人群越来越近,只见走在那群壮汉中间拿着把斧头的正是曹五。
看到叶剪秋倚栏正冲他微笑,曹五心里一喜,立刻拎着斧头跑了过来。
“小厨子!”
叶剪秋莞尔一笑:“曹五,对这个称呼我有意见很久了。”
曹五高兴地道:“剪秋!”
“嗯。”
“剪秋,李老板送走了?”
“嗯。”
“剪秋,你真有大能耐!”
“老天厚爱。”
曹五也学着叶剪秋的模样伸出一条腿向后蹬着石栏,可惜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别扭,无论脚怎么搁都没有叶剪秋的姿势好看,只好放弃了。
“曹五,你怎么在这里,其它人又都是谁?”
只见一个和曹五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壮汉正扛着把长刀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苦着脸上下打量叶剪秋。他的表情和动作和曹五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曹五笑道:“我们哥几个刚才打猎去了,那些人是我兄弟老六和他的手下。由于我起床太晚,李府看门的一个老苍头给了我一只大蝴蝶,说是你留下的。”
“蝴蝶呢?”
“放心,我曹五将它带回农场了,还特地交待了婉珍让她好生照看,她立刻将蝴蝶放到暖棚里了,她说那里有花有果的,温度又适宜,肯定会饿不着。”
“农场如何了?”
曹五低下头:“农场的人走了大半,我去的时候,婉珍正带着一些人修缮大棚和搭建帐篷。”
叶剪秋点头,那个叶婉珍能力还是有的,在某些方面,她比曹五更机灵。
“曹五,农场先交给你可好,我要去找朝歌,你替我向静石伯伯和婶子告个别。”
“嗯,放心去吧,农场很安全,我和婉珍也会照顾好婶子和伯伯的。”
“那就多谢了。”
见曹五有些失落,叶剪秋打趣道:“你们不怕兽人么?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街打猎。”
曹五立刻兴奋地道:“不怕!老娘说了,过去青阳有皇家猎场,可是自从变了天后就成了黄沙岗,野兽也少得多了!现在可好,遍地都是兽人,就当出来打猎耍耍!”
“战果如何?”
曹五拿起手中一个特制的铁钩道:“看见没,这是杀兽凶器,只要用这个钩子钩住兽人,一刀就能割破喉咙,哪个也跑不了,如砍瓜切菜杀无敌手!”
“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招?”
“杀猪的!”
只见曹五皱了皱眉,疑惑地道:“剪秋,我老五觉得奇怪,这次我们兄弟们仍是猎杀的那黑色兽人居多,其它兽人数量却很稀少,好像是躲起来了。”
“黑色兽人?还是我们在石头店门口杀的那种吗?”
“并不全是。正巧有一只最大的被带了回来,你来看看。”
“好。”
曹五指挥人道:“将猎物抬上来!”
只见一人肩上扛着一把长刀,刀把上系上一只被捆绑成四脚朝天的黑色大鼠,它体形大如山羊,遍体黑毛,牙齿锋利,长尾耷拉在地。
叶剪秋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道:“是老鼠,只是体型变大了,并不是兽人。”
曹五挠头:“我也觉得是老鼠,它们牙齿很锋利,甚至能咬坏刀刃!可是怎地会长这么大个儿?”
“曹五,你忘了我们农场的那只蜥蜴了吗?”
曹五无奈道:“那倒是没忘,可蜥蜴变大的也就发现一只而已,但这些巨鼠和黑色兽人成群结队的出没,数量惊人,也不知那猫有没有变大的。”
“也许有吧,万物皆有法则,一物降一物。”
听到叶剪秋这么一说,曹五安心不少,他热情的邀请道:“剪秋,我们曹府离这很近,进去喝杯茶吧,还可以洗热水澡!”
“那就劳烦了。”
叶剪秋立刻点头应允。他不仅从头到脚仍有残留的面粉,还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儿,他要清清爽爽的去见朝歌。
…………………………
曹府是荚县最大的豪宅,当年曹母请风水先生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地理特征,选择了这“背靠鹰头山,面临流沙河”的“旺气之所在”的宝地。曹宅内的建筑为高墙深院封闭式院落,山墙压顶,重门深巷,迂回曲折,宛若迷宫,充分体现了富豪之家的奢侈和排场。
一行人刚进到曹宅大门,就听到远处传来呼喝声,有女人的尖叫,也有男人的喝彩,热闹的像进行什么体育竞赛。
“怎么回事?”
见叶剪秋疑惑,曹五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我家人,他们在中楼阁上玩呢。”
“中楼阁是什么?”
“就是戏台子,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走入一座三层楼高的精美建筑内部,当叶剪秋慢慢沿着铺满金色厚绒毯的楼梯走向二楼时,眼前突然一亮!那是一座足足有六十多平方的大厅,地面上铺满了大红色的织锦地毯,半边是雕梁画栋装璜气派的大厅,另半边则是一个宽大的露天戏台。
地毯上摆了十来张奢华的大圆桌,桌上又摆满了各色瓜果茶点。每张桌子旁边还撑了把银质大遮阳伞,伞骨是紫檀,伞面则是纯银打制而成,银制的伞面上雕满了精美细致的花纹,边缘垂串串细金银珠。由于遮阳伞是金属所制,显得很沉重,所以每把伞下均由一位高大健壮的下人一动不动的用手扶着。
坦然坐在阴凉之地的那几十位华服男女,正围着桌子喝茶吃酒,摇扇谈天,嘻嘻哈哈互相打闹。
曹五介绍:“剪秋,这中楼阁也是我们曹家人中秋赏月之地。”
叶剪秋叹息,大观园中刘姥姥吃了一道茄鳖,就暗道我的佛祖!外头乱糟糟的,那曹家却仍纵情享受,这种生活真不是一般屌丝可以理解的。
曹五带着曹六上前大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兄弟俩个向曹老太请过安后,又向另一桌的老大曹达问安,紧接着又分别向曹达后宅的众位嫂子,公子们问安,这一通问安下来,曹五的汗都下来了。
而叶剪秋则站在曹五后,仔细的打量着曹达。
只见这位荚县的一把手身穿着一身烟灰色的便服,身材富态肚子微凸,面白无须而唇薄,发顶稀疏脑门锃亮,慈眉善目的天生一幅笑模样。他身边围坐了很多男女,紧挨着他坐的是一位长相俏丽的男子,两个人还手拉着手,可见恩爱非常。
曹老太和几位女眷坐在中间的大桌子上,只见曹老太身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那雍容华贵的曹老太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坐在曹老太腿上的男孩约六、七岁,白白胖胖富气十足,穿一身精美刺绣的亮光红绸对襟短衫,脚穿缀明珠绣金纹小靴,发顶几根细毛用大红锦绸扎起挽成两髻,脖子上戴一个镶金嵌玉的大金锁。
一看这装扮和发亮的脑门就知道,这定是曹达的儿子。
只是这小少爷看起来惯坏了,不停的抢过曹老太的手里的烟锅子抽,还学着曹老太用烟锅子使劲敲打身边丫头,泼皮老练的程度可见一斑!曹老太对这个孙子纵容无比,张开鲜红的大嘴乐个不停,那一桌子人也都极有眼色的夸这小子活泼皮实。
听到曹五和曹六请安,曹老太不慌不忙地道:“我儿今日可玩的尽兴?”
“还成!娘,农场的叶管事也来了。”
“让他进来坐。”
曹老太连头也没回。
一听此言,正在玩闹的曹家人纷纷扭过脸看向叶剪秋,有呲眉瞪眼的,也有满脸不屑的。只有曹达淡淡的扭过头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叶剪秋暗道,这曹家人几乎没有待见他的,除了曹五。
浑身臭汗的曹五急下去洗澡,他对叶剪秋道:“剪秋,你和娘先坐在这里吃茶,我先下去安排洗漱。”
“好。”
此时,有下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曹老太身边,曹老太用金烟锅敲了敲椅子:“叶公子请坐,和老姨一起瞧瞧稀罕。”
叶剪秋大大方方的上前落座,很快有下人奉上香茶糕点。叶剪秋早就饿了,伸手拿出一块松软的蛋糕咬了一口,果然是有钱的人家,这块糕点里还有牛乳鸡蛋和果仁,口感非常不错。当他吃完糕点又端起茶盅时,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这座戏台外面原是一池千叶荷塘,由于季节的缘故,此时叶残花落,只剩池中残莲断梗,池塘边被人用高大的木栏围成一个大型的狩猎场,里全是一群群正在撕打的兽人!豹型兽,狮型兽,虎型兽,熊型兽,猞猁,蟒,狼,狗,猫……好像所有兽形人的品种都在这里聚全了,叶剪秋目测了一下,这里足足有上百头兽人,而且品种最少有几十种!
听到楼上主人发出的指令后,有仆人往木栏里扔了几只山羊,活鸡等物,立刻群兽蜂拥而上,天上成群的鸟型兽人也鸣叫着纷纷往下扑,这些天上地下的兽人咆哮着撕打成一团,栏内很快血染青砖,洒落片片碎骨!
看着这精彩的场面,曹家人发出阵阵欢呼声,曹老太瞟了一眼身边的叶剪秋道:“叶公子,这场面是否难得一见?”
“嗯。”
“叶公子好胆量,你难道不怕吗?”
“很有胃口。”
想看我出丑吗?叶剪秋暗笑,又拿起一块糕点慢慢细品。
曹老太笑着道:“今日让叶管事看个尽兴,只怕过几日就没得看了。”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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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