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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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正文 第9节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第9节

    他在旁边坐下来,将葡萄剥了皮送到我嘴边,手指纤长如玉,每根都修得光滑干净,肤色白皙如瓷似乎比葡萄更为诱人。

    老天真是厚爱此人,给了他一幅优质过人的皮相不说,还给了他儿狼蛇蝎心肠和阴险狡诈,而他也不负众望的将这些先天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张嘴,”他很温柔的出声提醒,鲜嫩果肉跟我的唇若有若无的接触着。

    在梦里他也曾这么说过,不过那时却是将最男人污秽的东西发泄到了我嘴里。

    想到这里,我胃里开始翻腾不休,喉头隐隐作呕。

    跟许奕飞上床的时候,虽然激烈也时常受伤,不过从未被逼迫做出这样伤人自尊的事,肖子期这个变态……他现在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和我相处?还是如此一番坦然自若的神情!

    肖子期倾身过来,“小白,你没事吧?”

    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红着眼睛把他推开,“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很淡的笑了下,将已经碰到我唇的果肉放进自己嘴里,语速缓慢道:“这是我亲手培育的新品种,名为十月青,产量不高,只结了这么两串,你在别处尝不到的。”

    “十月青?”我试探着摘了一个,连皮不剥直接吃下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清甜美好,而是酸涩无比难以下咽。

    肖子期似乎很享受这种滋味,弯起眼睛看我,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诚恳道:“太难吃了。”

    “这就跟我的爱情一样,普通葡萄七八月份就已成熟,它却到了十月份还是生的。即使我用空运过来的山泉灌溉,每天悉心照顾,它的味道也是这般苦涩。”

    我心抽了下,这个变态又开始打苦情牌了,他每次都这样,让人放下所有戒备和堤防然后攻其不备。

    跟他认识了差不多十一年,心计方面我从来都不是对手。

    我现在能坐的只有沉默,一直沉默,两两对坐着沉默。

    阳光渐渐上升到了头顶,肖子期轻轻瞌起眼皮,脸上露出落寞又忧伤的表情。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奕飞转了回来,看到我同肖子期坐在一起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却碍于面子隐而不发。

    他径直走到我跟前,态度就像个施恩的皇帝,命令道:“方一白,你现在去收拾东西,我已经在旅店订了房间。”

    见我躺着不动,他语气便愈发冷了,“还呆坐着干什么?”

    “我在想该怎么回答,是要下跪三呼万岁谢主隆恩,还是要以头磕地祭上八辈祖宗?”我从盘子里揪了葡萄,一颗接一颗往嘴巴里塞。

    我的爱情才他妈像这十月青!第一次夭折、第二次被折磨,什么甜蜜幸福通通都是幻想,扯淡!放屁!

    许奕飞眉毛竖起来,“方一白,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话到嘴边却勉强咽了回去,他对我一惯凶狠,再加上六亲不认的火爆脾气,很难预料他会不会当着肖子期的面直接揍我。

    他练过拳击和散打,再加上定期健身,动起手来十个方一白都不够他三拳两脚踢的。

    能屈能伸大丈夫,损点面子怕什么?我缩缩脖子,准备起身开溜却被肖子期护在了身后,“奕飞,你吓到小白了。”

    许奕飞手双手插在口袋里,态度傲慢道:“让开,我没跟你说话。”

    肖子期微微蹙起眉毛,拿出手机按了两下,平静道:“沈小姐,奕飞已经回来了,现在花藤这边等你。”

    许奕飞怒道:“你叫那个女人过来做什么?”

    肖子期道:“作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的用词,如果没记错她现在应该是尊夫人。你昨天无故失踪她很着急,所以要我有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许奕飞冷笑,“切,你以为我会怕一个女人?”他的手穿过肖子期递到我跟前,“方一白,跟我走。”

    我木然看着他的手停留在半空,然后慢慢缩起指头改握成拳。

    “不好意思,我下午还要去参观肖子期的牧场。”

    我真的受够了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在他眼中我是什么?匍匐在他脚下的奴隶?为他痴恋抛弃自尊的疯子?还是如他所说,免费的婊子和狗?

    肖子期意外的看着我,玻璃镜片上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亮光,迟疑了下也将许奕飞晾在一边,“小白,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中午就在牧场吃烤乳鸽。”

    在许奕飞惊诧的目光中,我同他擦肩而过。

    从前,都是我痛心疾首的在原地看他离开,越走越远,这次换他看我。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心情跟我曾经的是否一样?

    “方一白,你可以滚了!”

    “你说你爱我?”

    “方一白,等着我,离了婚就回来找你!”

    许奕飞,飞扬跋扈的许奕飞,高傲到不可一视的许奕飞,时常让我失望难过的许奕飞……我应该没办法再继续爱你了。

    ☆、30 拉皮条的熊哥

    离开庄园时,我强忍着脊背上冷嗖嗖的寒意没有回头,所以不清楚许奕当时什么表情。

    到牧场后,我们先吃了顿丰盛午餐,烤乳鸽皮焦里嫩,牛排柔软多汁,饭后甜点水果双皮奶爽滑可口。我一边吃一边感慨,肖子期可真是会享受生活。

    下午我们在牧场里骑了会儿马,又带着牧羊犬去附近打猎,傍晚时还去了果园亲手采摘葡萄。

    肖子期的家底比我想象中更为殷实,据说他还开有西餐厅和刚上市的红酒加工场。

    他不过比我大三岁,却在男人该为事业打拼的年龄轻松拥有一切,妥妥秒杀我这个无业青年,也是不可多见的人生赢家。

    被嫉妒的人尚不自知,而是端着酒杯看我,完美的脸宠在夕阳下镀了一层金光,使他看起来像座完美的雕像。

    我吐着葡萄皮,困惑道:“你既然在爱格加森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再去江城?”

    他用很自然的语气道:“因为这里没有小白啊。”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对自己得不到东西格外执著。我现在并不怀疑他对我有异样情愫,但却分不清这种孤独的占有欲究竟是不是爱,他说爱我很多年,但是我确定以及肯定十四岁之前并没有见到过他。

    江城和宁海相隔千里,每个城市都有上百万人,再加上身份和生长环境差异,我们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相识。

    他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一些事,所以使我们之间的关系愈发扑朔迷离,少年时我看不透他,如今亦然。

    我语带双关道:“多谢你这两天的款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报你。”

    他态度并不显意外,“这就想要走啊,你真的彻底放弃许奕飞了么?”

    “我突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现在感情上已经没有任何困扰了。”

    “离开这里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再回江城么?”

    “先回江城吧,到时看看能不能找份合适的工作,实在不行我就回宁海。”

    人总是要生活的,虽然我做了很久的米虫,却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勤劳过,年少时一天打几份工的快乐,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

    尽管专业知识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不过我相信天大地大努力拼搏就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窝。

    肖子期垂下翘长的睫毛,声音很轻道:“小白,留下来吧。”

    我摇头,“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他一如既往的施展温柔蛊惑,“你可以尝试着跟我在一起,说不定以后会慢慢习惯。”

    我笑了下,没说话。

    几年前他曾说过类似的话,我也很认真的考虑过,不过最终被他的疯狂行为扼杀在萌芽。

    许奕飞像十二级台风,来去匆匆破坏力惊人,而肖子期则像隐藏在海水中的暗涌,你永远无法从平静的表面窥其究竟,我没法确定他们哪个更危险。

    方一白有着世上最糟糕的记忆力,今天忆起了一些往事,并不代表明天还会记得。到时候如果不小心再爱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恐怕结果都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要趁着还清醒的时候尽快逃离,先回江城投奔杨文雄,待一切稳定再说。

    天黑下来时我们回到庄园,没有再看到许奕飞。

    他个性向来高傲且睚眦必报,被人当面拒绝无疑像自打耳光,以后想必得了机会还会趁机反羞辱过来,回江城后我需得小心堤防。

    管家掏出一个信封,为难道:“少爷,许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已经回国,临走前特意留下了一些钱,我怎么都拒绝不了……”

    肖子期微笑道:“没关系,你先收着吧。”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许奕飞都不喜欢肖子期,而且明明白白显露在脸上,连逢场作戏的客套话都不愿说。蜜月之行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想必他也不会主动上门求助。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不过猜想一定是又肖子期做了什么变态的事在前。

    许奕飞人品不好但是性格耿直,从不屑掩饰任何情绪,而肖子期则刚好相反,无论他做什么坏事,表面上都能若无其事。对着许奕飞那张冰块脸还能笑得下去的人,除了我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

    肖子期让人帮忙订了机票,想到明早要离开爱格加森,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四肢紧张,因为确定肖子期晚上会不会突然搞偷袭。

    洗完澡出来,我特意将水果刀藏在棉被里,心想倘若肖子期再敢意图不轨,我就一刀捅死他绝不犹豫!

    我不是什么贞女烈妇,被男人上过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想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就感到恶心反胃。

    似乎我多想了,白白恐慌了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天色黎明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无精打采在吃早饭时,管家将机票拿过来交给肖子期,笑眯眯道:“希望少爷一路平安,家里的事请不要担心。”

    我一口面包噎在喉咙里,喝了大半杯牛奶才顺下去,“什么意思?”

    肖子期镇定如常,“我刚好有桩红酒代理的生意要谈,所以会跟你一起回江城。”

    无假无人得知,不过我对这种巧合很不爽。

    当飞机从跑道上掠过,正式宣告着我短暂曲折的爱格加森之旅正式告终。

    回到江城,一下飞机我就跟肖子期分道扬镳,打的直接去找杨文雄。

    门铃按了很久都没有人开,我便猜想他应该是上班去了,还好记得他曾经给过我一串钥匙,我将手探到背包里摸索半天,成功推门而入。

    客厅情形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状态,三具明晃晃的肉体闪得我头晕目眩,其中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大张着双腿自我抚慰,而杨文雄,则抱着一个身材火爆的辣妹在桌子上奋力耕耘。

    听到开门声,三人皆是一愣,多日不见的熊哥难得尴尬,清清嗓子道:“一白,进来把门关上,有穿堂风。”

    我把门关上一头扎入他的卧室,“你们继续,我去休息一会儿。”

    他兴致勃勃的在身后提议,“要不要一起玩?”

    我没这种奇特嗜好,砰然一声关上房门,扔掉背包直接倒在床上。

    等傍晚走出房间时,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杨文雄像只魇足的野兽,慵懒的包着裕巾靠在沙发上。

    “我进来之前按过门铃的。”谁知道人在家不说,居然还大白天搞3p!

    “前两天坏了,还没让人过来修理。”他饶有兴趣的打量我,“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投奔你了,”我想从冰箱里找一些食物来吃,打开一看全是啤酒。

    听到有人敲门,许奕飞示意我去开门,居然是前来送餐的小弟。

    杨文雄得意道:“怎么样,我掐的时间准吧?”

    我提着袋子走过去,才想要往桌子上放却突然想起一件事,那里刚才有光屁股的女人坐过。

    “真受不了你,”他从下面拿出一份报纸扔到桌子上,“女人屁股又不脏。”

    我抓狂,“你还要不要我吃饭了?”

    他这才闭嘴,抓了摇控器将电视关上,看我狼吞虎咽的进食,琢磨道:“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跟许奕飞做多了?”

    我很干脆的说:“做个屁,我们早分了。”

    杨文雄很意外,“真分了?”

    “真分了,要不然我会来找你么?”

    “说的也是,”他摸摸下巴,“分的好!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狂的天上地下都圈不住他似的。”

    过去他在许奕飞老爸手下时,就跟许奕飞有各种矛盾,后来杨文雄自立门户日渐壮大,带着一帮小弟开了几家酒吧和休闲中心。开始生意很好,可是后来许奕飞也插足娱乐行业,两人便始终处于对立状态。

    杨文雄有黑道背景,许奕飞有两座官方后台,一个是他爷爷,一个是他老爸。

    自古官匪不两立,他们的仇便结的愈发深。

    我在认真填肚子的时候,杨文雄把整个脚都放在我背上,“这几年我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许奕飞这号人在一起,他也就张脸能看,那臭脾气,搁我早把他干死了。”

    “那你去干他啊,把脚拿开!”

    他悻悻哼一声,继续踩着我晃,“不识好歹,老子这是在给你抱不平呢。”

    “我谢谢你了熊哥。”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保证干干净净的,个个都比许奕飞强。”

    “滚开,你这个皮条客!”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在跟你说正经的。”我懒得理他,干脆挪到他手脚不够的地方。

    晚上跟着杨文雄去喝酒,没想到他竟然当真让人带了几个男的过来,“瞅瞅哪个顺眼,今晚就留下来给你了。”

    如果不是照顾到‘熊哥’的面子,我真想逮着他的脖子狠掐,看也不看道:“我不要,不是只说喝酒么?哪来这么多事儿。”

    “看不上啊?”皮条客完全不把我的反应放在眼里,直接对经理道:“再换几个,就按着许奕飞那样的长相找……”

    许奕飞是谁?全江城估计都没几个说不认得。

    经理明显一个哆嗦,我也差点被呛到,压着声音怒道:“杨文雄,你闹够了没有?”

    他贴在我耳边回,“你不是说跟姓许的分了么?”

    我磨牙,声音不由自主提高,“那也不用非找跟他相似的吧!”

    杨文雄立刻转头对笑容扭曲的经理道:“听到没,还不去找几个跟许大少不一样的!”

    ☆、31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分钟,那人还真找了几个白白净净的男孩过来,看起来都很年轻,脸上有着属于少年的柔和稚气,跟许奕飞完全不同。

    其中一个站在中间,神情像头恐慌的小鹿,有些紧张的轻扯着衣角,这习惯不由让我想起了曾被遗忘的一个人,李新龙。

    如果他还活着,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看我有些失神,杨文雄便摆手那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少年忐忑不安的跟我们打招呼,“熊哥好……方哥好。”

    杨文雄将头偏了些,眼睛微微眯起来,他一定也想起了李新龙,只是没有明确说出来,微带叹息轻拍我肩膀,“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喜欢这种类型的。”

    我否认,“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初恋总是记忆深刻,如今虽然再无法体会到当年那种甜蜜,却仿佛拍开了坛老酒,愈久弥香令人难以自拔。

    这么多年,江城和宁海都变了,我们也长大了,只有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一动不动安静的躺在时光里。

    杨文雄对那僵硬的少年道:“没眼色,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安慰方哥?”

    少年被他的语气惊到打了个哆嗦,迟疑着坐到我身边,“方哥,我给您倒杯酒吧。”

    我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点羞怯,“姜小虎。”

    这名字很有趣,不过跟他性格似乎有点不搭,我接过杯子,“今年多大了?”

    他乖巧的看着我,吃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十九。”

    美好的季节,我十九岁时在做什么?跟许奕飞在一起迷迷糊糊的混日子,一把春光全都浪费了。

    杨文雄抽出只烟叼在嘴上,斜眼瞥着我们,似乎觉得这情形很有趣。

    姜小虎话不多,只知道给我不断的斟酒,他倒我便喝,一杯接一杯。

    杨文雄也很快参与进来,我们两人一边喝一边聊这些年的事。

    “我妈跟小米在国外都生活挺好的,小米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回去给你看她照片。”

    “好,杨叔……他身体还好吧?”

    “老样子,植物人能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将烟掐掉,又续上一根,脸在白雾中透着玩世不恭的痞气,“等年底闲下来,跟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吧,我妈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默然点头,当年在杨文雄自己决定单干后,惹到了不少仇人,后来就连累到了宁海老家,房子被砸了不说,杨叔也被打成了植物人。

    杨文雄有了钱,就直接送他们出国,自己也少了后顾之忧,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小米他们。

    喝了三瓶后,我大概是醉了,晃得拿杯子都找不到嘴。

    杨文雄酒量惊人,摊在沙发上鄙视我,“这么就醉了?我还没尽兴呢。”

    “改天,再跟你喝,我现在……头晕,得休息会儿。”

    “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过夜吧,那个姜小虎是吧?带方哥去休息,用点心侍候。”

    我被那个少年扶了起来,待意识稍稍回神时,我们已经到了房间。

    他轻轻拉着胳膊晃醒我,“方哥,要不要吃水果?”

    我摇头,“麻烦给我倒杯水。”

    不一会儿,姜小虎端着杯子坐到床上,像哄小孩一样对我说:“方哥,张开嘴。”

    我怔怔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下他的脸。

    他似乎吓呆了,杯子里的水倒出来全洒在我身上,“方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摇摇头,让他再去倒一杯,自己动手把外套扯下来。

    “方哥,水来了。”

    我提不起力气去拿,只好张开嘴任由他喂了些,姜小虎还是紧张,水流出来灌了我一脖子,衬衣冷冰冰的贴在身上,不过恰好缓解了酒的燥热。

    “方哥,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吧,这样会着凉的。”

    我闭着眼睛点头,他便小心翼翼的替我将衣服脱下来,准备动手去扯内裤的时候,被我出声阻止,“我不喜欢裸睡。”

    虽然喝醉了,但是我意识和理智都还在。

    他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我实在没精力去跟他说话,直接翻了个身进入梦乡。

    半夜醒来时,怀里光溜溜了多了一人,下意识还以为是许奕飞,可是很快发现不对劲儿。

    吃力的伸手将灯拉开,掀开棉被后我看到了趴在身上的姜小虎。

    他睡姿很不老实,一条腿缠着我的腰,两只胳膊像抱玩具一样将我身体紧紧箍住。

    跟陌生人光着身子睡觉真别扭,不过看他睡的这么香,我也不好直接把人推起来叫他离开。

    算了,就这么将就着到天亮吧。

    他身体就像个小火炉,热得我睡不着,想掀开棉被透气,空气里却又冷嗖嗖的。

    清晨起来整条胳膊都麻的抬不起来,连吃饭都拿不动筷子。

    姜小虎很愧疚道:“方哥,我来喂你吧!”

    他眼神清澈明亮,做错事的反应就像个小孩心无城府,即使我有微词也不好再说出口。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几天后却再起波澜。

    那天杨文雄去外地谈生意,我便呆在家里编辑档案试投简历,工作经验这一栏已经跟杨文雄串好了词,他胡乱编个挂名职位给我,将来有人来查保证不会穿帮。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说话很客气,开口就叫方哥,不用问都知道是杨文雄的人。

    可是虽然我们哥们关系好,但是杨文雄的圈子我从不涉入,怎么会莫名其妙找上我?

    对方几句话解释了我的疑惑,“方哥,我是夜色的大堂经理刘克,上次你跟熊哥过来咱们曾经见过。”

    我立刻想起来了,“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哥客气了,姜小虎您还记得吧?他被许奕飞的手下给带走了,而且还放话说……想要回人,就得劳您亲自过去一趟。”

    话很短,信息量却惊人的大,我懵了好一会儿,才呢喃道:“他怎么会和许奕飞缠上关系?”

    “前两天许奕飞一个手下到夜色来,点明要姜小虎服务,可是雄哥说他是您的人,谁都不能动,那人说不认识您是谁……雄哥火大就将他修理了一顿,扔出去了。可能闹得有点大了,就惊动了许奕飞,今天过来几个人,直接把姜小虎给带走了,还放话说要是您不过去,他就别想活着回来。雄哥人不在,手机也打不通,所以我就来请给您拿个主意。”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我抚额,“你们雄哥不在,就没有旁人能做主么?”

    刘克为难道:“雄哥说了,他不在,您最大,更何况这件事有点棘手……”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只要跟许奕飞三个字有所粘连,屁大的事都会发展成原子弹。

    我跟姜小虎没什么交情,但是他在夜色,也就间接代表了杨文雄,许奕飞肆无忌惮的把人带走,也就摆明了不给‘雄哥’面子。

    杨文雄本来就对许奕飞不爽,以前还因为我有所顾忌,现在如果知道这件事,还不跟他彻底闹翻天?!

    “刘克,跟你手下的人说一声,这件事我来处理,暂时不要告诉杨文雄。”

    “可是……”

    “你刚才不是说他不在,我最大么?”

    “是。”杨文雄一向治下有方,他虽感错愕,却也没有提出疑问而是直接应下。

    挂了电话后,我试着拨了杨文雄的手机,果然还是在关机状态,想必应该正在谈重要生意。

    在房间里徘徊良久,我鼓起勇气按下了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

    许奕飞,你究竟想做什么……

    十几秒后,电话被接了起来,他语气很暴躁,连问候语都直接谁了,“谁?”

    这支手机是回江城后为了找工作才买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就在我迟疑的片刻,许奕飞已经彻底恼了,几乎是用吼的,“他妈的说话!”

    我深呼吸,“是我,方一白。”

    ☆、32 真假难辨的失忆

    许奕的怒气并没有因为来电是我而有所消减,反而愈加凶狠道:“找我什么事儿?”

    当然我也不指望他这样的人会对我温柔转性,“你的人抓了杨文雄夜色场的一个少爷,能不能把他放了?”

    他冷笑,“你说放就放,凭什么?”

    “你难道想跟杨文雄彻底撕破脸么?他人现不在江城,如果知道的话你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再说姜小虎也没做错什么事,你们要是想要少爷陪,夜色大把的可以由着你们随便挑。”

    “金易居,想要人你就在两点之前赶过来。”说完他不待我拒绝便挂了电话。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一点十分,路上不堵车话应该可以及时赶到。

    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在等我,不过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这事明显是许奕飞找人借题发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姜小虎根本不会遭受这种飞来横祸。

    作为兄弟,我欠杨文雄的实在太多,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开着杨文雄的车赶到金易居,离两点还差七分钟。

    看门的保安十分客气的招呼,似乎还当我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才进大门,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身影扑了过来,抱住我号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能帮他伸张正义似的,却不知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姜小虎哽咽道:“方哥,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麻烦来了谁都挡不住,我将手帕掏出来递给他,“别哭了,把脸擦擦。”

    他外套被扯得破破烂烂,背上还印着一个泥脚印,手臂上和脖子上都有很多伤口,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许奕飞真他妈不是人,他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随意践踏别人?不过这股正义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很快想到自己也是被蹂躏的对象之一。

    让姜小虎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见许奕飞。

    他正穿着背心在玩拳击游戏,露出坚实漂亮的肌肉,每一拳都运足力气,屏幕上的人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连声惨叫。

    见到我进来,他便放缓了动作,扬起嘴角讽刺道:“还真准时,一个肖子期都满足不了你么,现在还为一个出来卖的跑东跑西。”

    我不想跟他吵架,“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

    “急什么,”他拿了毛巾擦汗,让人送了杯果汁过来,“喝点东西,我们慢慢聊。”

    许奕飞从来都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若说他不介意之前爱格加森被拒的事,鬼都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他竟然和颜悦色的说要跟我聊天,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我怀疑的看着饮料,并不伸手去接。

    “谢谢,我现在不渴。”

    “怕我下药?”他扬起眉毛,冷笑着将每个杯子都喝一口,然后将喝剩下的果汁递给我。

    间接接吻?不过就算是以前,我们也不曾有过这么亲昵的动作,我将杯子捧在手里,“许先生,据我了解姜小虎和您的手下并没有结过怨,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

    他眼皮闪了一下,对我的请求避而不谈,“你不是要跟肖子期留在爱格加森么,为什么还要回江城?”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你不会离开这里?”

    我点头,“应该不会,许先生,姜小虎的事……”

    “这次可以给你个面子把人带回去,再顺便带个话给杨文雄,让他做事别太嚣张。”他冲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姜小虎很快被带了进来,畏畏缩缩的站到我身边,像个小鹌鹑一样垂着头。

    他说自己十九,恐怕是跟我虚报了,看他这这幅不堪世事的模样,最多也就十六七岁。

    “许先生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跟他道个谢吧。”我嘴上说的客气,心里却暗骂,道个屁的谢,哪有打了人还要人谢的?

    姜小虎老实道:“多谢许先生。”

    “那我们就不打扰许先生了,”我拍了拍他的头,“走吧。”

    “等等!”许奕飞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阴阳怪气道:“我改主意了,你叫姜小虎是吧?”

    姜小虎恐慌的点头,“是。”

    “以后跟在我身边吧?

    “许先生……我……”

    他扯起眉毛,“怎么,不愿意?”

    姜小虎紧张的扯我袖子,眼睛像小鹿一样闪着水光,咬着下唇不敢多说半个字。

    依许奕飞的身份,当然有大把人对他趋之若鹜,不过除了杨文熊的手下。

    全江城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死对头,若是从一方到另一方去,那就意味着背叛。杨文熊行事江湖风颇重,事事将义字挂在嘴边,如果被他得知手下人去了许奕飞这里,后果可想而知。

    他的此举,显然是要把姜小虎往火坑里推。

    年纪轻轻便要以酒色侍人,倘若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何至于此?那种活在社会底层为生活、梦想打拼的艰辛,许奕飞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我心中叹息,将少年微微颤的手紧紧握住,“不好意思许先生,他现在是我的人,希望您可以谅解。”

    许奕飞嘴角的弧度慢慢降了下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信他不懂,可是他既然问了我就只好回答他,低头在少年肿胀的嘴唇上轻吻了下,“就是这样。”

    姜小虎再次被人请了出去,客厅只剩下我跟许奕飞两个,他紧盯着我,眼中泛出的一缕缕的杀气。

    “方一白,”他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幽幽开口的羞辱我,“你是不是贱到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了?还没从我这里搬出去就跟肖子期搞上,刚跟前子期腻歪完又找杨文雄,还顺便勾搭卖屁股的小牛郎……”

    自进门起我就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索性视死如归豁出去了,在他发怒的时候说什么都是错,所以我宁愿咬牙沉默。

    他却不满足,“你他妈说话,别装死!”

    我声音沙哑的开口,“许先生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叫床!”他将我扯到沙发前,用力将人甩了进去,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沙发是柔软的真皮,可是头撞上去还是让我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当初究竟是有多瞎眼,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毫无人性的暴力狂?

    静了片刻我也没有脱,反而用两手抱住头,气若游丝的唤他名字,“许奕飞。”

    他一脸不耐,“墨迹什么?”

    我缓缓道:“我以前真的很爱你。”

    他了僵住,等了良久都没有下文,烦躁的掏出一只烟,追问道:“然后呢?现在不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后悔了,”我低喃着闭上眼睛,“如果从来没有认识你这个人,那该有多好。”

    十八岁的夏夜,一辆嚣张的车从路边滑过,那时我当他是路人甲,却没想到竟会在生命中留下这么深的疤。

    “方一白,方一白!”他声音充满了慌张,似乎想起了我身体不好,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了几下,“醒醒。”

    我在心里默算时间,约过了半分钟才睁开眼,眼珠轻轻的左右转动几下。

    许奕飞松了口气,又很快做出嫌恶的表情,“毛病真多。”

    我揉着额头坐起来,“请问这是……哪里?”

    他皱起眉毛,狐疑道:“你说什么话呢。”

    “你是哪位?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绷了下唇,沉着脸危险道:“方一白,你玩儿我是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量四周后道:“不好意思,我头有点疼,要回去休息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总该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出门吧?”

    “我今天一直在杨文雄的房间睡觉,没有记得出过门啊!”

    “闭嘴!坐着不许动,”他脸色铁青的吼我,恼火的掏出手机放到耳边,“肖子期,是我许奕飞,方一白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少装蒜,我不信你不知道!什么……你说他也忘了几年前跟你在一起过……”

    我老实听他把电话讲完,迟疑道:“那个,虽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请问我能回去了吧?”

    “你记得自己住在哪儿么?”

    “当然知道,我现在跟杨文雄一起住文昌路。”

    他的脸愈发难看,一字一顿道:“方一白,你现在是装的对不对?”

    ☆、33 跪下来求我啊!

    我怎么可能在突然间失忆?当然是装的,不过眼下这情形,打死也不能承认。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许奕飞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我便试着硬起头皮往外走。

    “等等,把你忘在这里的那个记事本带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冷不丁出声提醒我。

    “在哪儿?”我脱口而出,还未回头已知不妙,急忙快速否认:“什么本子?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之前同居时我有一本从肖子期那里换回来的记事本,期间无意塞在枕头里忘记带走,没想到今天被许奕飞拎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心未动意识先行,准备大开步跑时他阴冷道:“有种你就跑,如果你能走出大门我就不姓许!”

    许奕飞为人一向是坦白不从宽、抗拒却从严,他最恨我说谎骗他,上次踹的几脚现在想来还有些疼。

    对峙了会儿,我叹息着转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别为难姜小虎。”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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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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