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正文 第13节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第13节
“杀了你?”他垂下英气的双眼皮,遮住一半幽深的黑瞳,“那我接下来该怎么活……”
“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情圣!说得好像多爱我一样,如果你爱我,当年就不会背弃承诺离开宁海!你爱我就不会当着我面别人做爱,更不会折磨我完后把人踹开拍拍屁股就去结婚!许奕飞,你的爱到底有多廉价?市场批发论斤卖的吗?”
他扯了下嘴角,声音冰冷的反讽道:“我的爱是不值钱,你的爱也贵不到哪里去。以前口口声声说爱我,转脸就跟我用钱划清界限,在宁海时,李新龙碰碰你都跟玷污圣女一样。到了江城后,我动动手指就把你哄得像条狗一样,张开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从来不见你反抗,而且跟自己的哥哥暧昧不清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话就像耳光一样啪啪打在我的脸上,我握紧拳头,“你他妈既然清楚我人这么烂,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不放?相比较你岂不是更贱?”
他脸上浮起抹愠怒的潮红,咬牙用手肘将我压制到动弹不得,“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贱的到底是谁!”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活得很失败,心计不如肖子期,体力比不上许奕飞。
几番扭打下来,我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不过好在空间狭小,两个大男人动起来都颇受拘束,我也顾不得脸面,手脚膝盖手肘牙齿能用的全部都用上。
许奕飞身体强壮肌肉结实,头发也理着极短的寸头,用手根本抓不住。
他三两下将我手脚稳稳压住,把我脸按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逼供,“说,到底谁贱!”
我冷笑,“想知道就去照镜子啊,许贱人!”
“还他妈嘴硬!”他一拳击在我下巴上,“说,到底谁贱!”
“狗来问最贱!”
他甩开胳膊,把手指握的咔嚓咔嚓作响,准备动手扯我皮带,“行,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砰!砰!有人拿着石头在外面敲窗户,对方声音平淡的就像问候天气一样,“我数三声,你们不出来我就砸玻璃了。”
是肖子期……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不过想到我们的关系后心又揪了起来,他还不如不出现呢,眼下状况更乱了!
许奕飞大概也没想到会把他召来,鼻尖贴着我的脸上一动也不动。
肖子期开始在外面数数,“一……二……”
我没吱声,许奕飞也趴着装死,然后听到‘三’字消音的同时,玻璃发出砰然一声巨响。
“靠,他还真敢砸!”许奕飞脸色一变,打开车门窜了出去,“肖子期,你这个疯子!”
肖子期被他蛮力推了一个踉跄,却不理会许奕飞,丢了石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小白,你没事吧?”
我狼狈不堪的坐起来,眼睛却压根不敢跟他对视。
肖子期……你真的是我哥哥吗?如果早就知道真相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样的事呢?
几分钟后,我们坐到了客厅里,我重复揉着挨了拳的下巴,而许奕飞则死死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脸上还有着被我抓出来的伤痕。
虽然几经易主,这房子里的摆设却基本上没怎么变。
我到现在还记得,就是在身下这张旧沙发上,我跟李新龙第一次接吻,而肖子期当时就在旋转楼梯上冷眼旁观。
转眼过去这么多年,谁能想到我们三个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肖子期正一勺一勺的往我杯子里加沙糖,他手指长得纤细透明,就连做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动作都能很好看。
他身家数亿,在各地都置有房产,心机深沉长相也俊秀儒雅……如果不是因为变态的性格,简直可以称得上十全十美。
而我则从小顽劣,二十多年来一事无成,蠢笨又不讨人喜欢。
天上下地的距离,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兄弟?
肖子期将杯子递过来,神情温和如常,“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43 那我们以后?
一个不说话,两个不说话,三个不说话……
肖子期看许奕飞,许奕飞看我,我看天花板。
原谅我语言贫瘠,实在无法描述眼下这种乱糟糟的状况。该怎么说呢?告诉肖子期我和许奕飞是因为你的事情而动手打起来的?还是直接问他你怎么可能是我哥哥?跟他相认吗?我更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在明知道我们关系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事,摆明了不想跟我有什么血缘牵扯。
我处境尴尬,不过猜测许奕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全新的身份面对着已经易主的旧居是什么滋味呢?非当事人想象无能。
好奇瞥他几眼后,我心头浮起一丝诡异的开心来,竟连脸上的伤也感觉不那么痛了。
不过这种庆幸并未持续太久,许奕飞很快拍屁股走人了。
临走时他昂着头,鄙夷的瞥着我们,姿态骄傲就像斗赢的公鸡。
客厅只剩下我跟肖子期,空气无故变得稀薄起来。
我抓抓头,“那个……”
肖子期抬起眼睛,“想说什么?”
我存着最后一丝希翼问他,“你和我……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对不对?”
“有。”他态度坦诚的让人不知所措。
世界瞬间安静的可怕,我心里铮铮拉起一根紧绷的细弦,“什么关系?”
他好像很喜欢看我紧张,故意拉长了声音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幸好不是想象中的答案,我蓦然放松下来。
可不待我彻底缓过气,他声音又像恶作剧未完的梦魇似的响起来,“也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真相就像只无形大手猛然将我脖子卡住,并且伴随着他的眼神越收越紧。
我几次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讲不出来。肖子期一向心机深沉,我根本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就像他厌恶许奕飞,但是旁人外完全看不出来,就连知道真相的我也常为之困惑不解。
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他淡定的自问自答,“许奕飞应该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吧?我们的关系,还有他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带你到这里来。”
“为、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为什么?是问为什么你是我弟弟,还是问为什么许奕飞会是李新龙?”
“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种事?”
肖子期一如既往的平静,“因为我爱你啊。”
“可我们是亲生兄弟啊!”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比任何人都爱你。”
这是噩梦吧?一定是吧?怎么会有哥哥费尽心思机关算尽想要跟自己弟弟上床呢?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变态,他有神经病的,不能用常理推断其行为……
头疼,我用两手轻捶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江城那么大,跟我同年同月出生的人有很多,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当时我们见面都已经十几岁了……”
他目光柔和清澈宛如三月阳光下的河水,“其实每年暑假我都会来宁海看你,只不过从来没有被你留心过罢了。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还跟她见过面。”
我心一颤,“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他用少见的诚恳语气道:“他说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要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陷入困境。”
我低喃,“结果你就把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看着我,脸上却毫无羞愧之意,“情深所至,逼不得已。”
“放屁!”我怒火瞬间被他无耻的话所点燃,揪住他衣领扬起拳头,“你他妈跟许翼飞一样禽兽不如!一边伤害着我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表面装得好像有多爱我,其实不过是为了一逞自己的兽欲!”
肖子期没有躲避,脸上挨了一拳依旧浑若无事,定晴看着我道:“我跟他不一样,你跟我流着同样的血。”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恶心!你到底懂不懂爱情和亲情的区别?”
“亲情和爱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但是我爱你。”
我对他的表白毫无招架之力,狼狈不堪的放狠话逃走,“别再对我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姓方,叫方一白!跟你这个变态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不要来烦我,否则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离开那座令人窒息的旧宅后,我直接去了苏女士的心理诊所。
女助手看到我很意外,“方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抱歉我没有提前预约,请问苏小姐现在有空么?”
她去敲门询问,没多久,戴着眼镜的苏医生捧着书从房间走出来,请助手离开后,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深呼吸,“我想知道有没有能彻底摆脱变态纠缠的方法。”
眼前的女人冷静而专业道:“麻烦描述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从小生活上很自立,十几岁时脾气温和懦弱,还有点自卑。快成年受过很大的创伤,然后就突然变得阴冷暴躁,跟之前判若两人,而且崇尚暴力。他现在对我的感情也很复杂,一边说恨我,一边又固执的纠缠不休,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影响着我的正常生活。”
“这样的人可能缺乏安全感,您可以尝试用关怀的方式对其治疗……”
“不,我不想当他的心理医生,我只要知道该怎么才能彻底、完全的摆脱他。”
苏医生略微迟疑,“这样啊,方法是有的,不过用偏激的手段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我才是受害者,同时也是您的客人,苏女士是不是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回答问题?”
“对不起,”她表情立刻变得肃然,“能否举几个例子代表对方的行为?”
我抓紧杯子,对许奕飞愈发憎恨,“他经常动手打我,还在我身上刺污辱性的字眼,床上也向来不温柔,喜欢享受我无地自容的丑态,他还说爱我……”
苏医生听着,眉毛渐渐越皱越紧……
春天真的到来了,阳光愈加温暖,照得人全身都懒洋洋的。
我坐在阳台上打开手机,n条短信未读取,点开看全是许奕飞发来的。
“方一白,你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一白,你又在耍我对不对?”
“你他妈到底活着没有,人究竟在哪里?”
“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后果你他妈知道!”
我对他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看着短信就能想到他对应的表情。许奕飞现在应该快要气炸了吧?因为发泄目标突然从视线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身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其去向。
我才要关机,许奕飞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了十秒,我最终选择了对话。
劈头果然迎来他的痛骂,“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沉默将电话按下免提搁在一边,开始享用自己丰盛的午餐。
他声音愈发阴冷,“方一白,是不是你?有没有在听?为什么不说话?说话!你他妈说话!”
我扬眉,慢吞吞道:“我在听。”
他顿了片刻,或许觉得中文不足以表达愤怒,又开始用洋文恶狠狠的骂。
我继续吃东西,佐着他的失控情绪胃口大好。
他粗着嗓子咆哮,“说话!你人到底在哪里!”
现代社会知识果然就是力量,不动声色就能将人激到崩溃,我早就应该拜访苏医生的。
她说的对,让许奕飞这种贱人,最难受的就是让他找不着我,让他所有情绪得不到发泄,憋死他!
青瓜炒蜡肠清新浓郁,野菜拌香干营养又美味,再喝一口我最爱的蘑菇海鲜汤,生活啊,真是太美好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是不是?方一白,你给我等着……”
“许奕飞,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电话那端突然陷入死寂当中。
“我在蓝海岸边的白色别墅里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我挂了电话,放下勺子拿纸巾擦拭嘴角。
许奕飞,来吧,来吧……我给你备下了一份大礼,足可以让我们重新开始。
四个小时后,我见到了许奕飞。
他穿了件大地色风衣,下巴上还留着青灰色的胡茬,略显颓废却凸现了另一种男人的成熟魅力。不过表情却凶狠的像要吃人,气势汹汹的带着冷风走过来,“方一白,耍人是不是很好玩?”
是很好玩啊,明明已经分手很久了,我出来度个假难道还要特意知会他?
我微笑着问他,“想喝什么?”
他冷着俊脸,“不渴。”
“那就喝杯红茶吧,暖胃。”我擅自决定后倒了一杯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你在电话里说……”
我打断他,“让我们重新开始,怎么样?”
“想要跟我在一起,就得彻底跟肖子期断绝关系,你舍得?”
“舍得,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这是我的心理话,曾经。
或许是我倒贴形象已深,他竟然很快再次端出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和眼神都不难看出鄙夷和嘲讽。
这不怪他,都他妈过去老子没脸没皮给惯出来的,我该做深刻检讨。
算上李新龙的身份,我跟十四岁恋爱,二十五岁分手,磕磕绊绊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爱来恨去纠缠不休,他不累我都腻歪了。
不过看在初恋的份上,我愿意陪他演完这最后一场戏,算为两人画上终结句号。
许奕飞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那我们以后……”
我看着他倒在沙发里,星辰一般闪亮的黑眼睛慢慢黯淡下去,平静道:“以后?我们没有以后了。”
对付变态,就要用更变态的方法,我现在开始有点享受身为操控者的感觉了。
☆、44 改造成什么样由不得你
许奕飞体形很大,就算是昏迷过去拖运起来也颇为吃力,将他弄到地下室颇费了一番功夫。
我测试过,这里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关上灯漆黑不见五指。
中央直径三米长大铁笼子是从废弃市场购回来的,据说曾是某个行为艺术家的作品,锈蚀斑斑却有种颓废苍凉的美。
将许奕飞扒光衣服抱进去,我用狗链锁住他的脖子。
期间手指触及到他温热结实的肌肉,引得我有些心猿意马,还心软了一下下,不过想到他曾逼我下跪还有诸多施暴恶行,我的那点善良就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现在是真恨他,恨得牙痒痒。
做完这一切后,药效也差不多快要过去,感受到他手指轻微动作外,我立刻去关了灯,然后摸索到椅子,靠墙壁坐着看他。
其实黑到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是摆出副观察者的架子倾听而已,整个地下室都是按审训室结构改造的,四面还被我特意刷上了乌漆,阴冷而幽静。
铁链声哗哗响了两下归为安静,片刻后爆发出了许奕飞的愤怒的吼声,“方一白,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作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开始猛烈的撞击铁笼,“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要做什么?你他妈也被肖子期传染上疯病了吗?方一白,我知道你在看,别装死,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我有点可惜自己没有买夜视仪,不然定然可以欣赏到他现在狂兽一般的英勇姿态。
他性格莽撞任性,发起脾气什么都顾不上,就算被撞疼也咬牙忍着,骨子里充满野性。
我们都看不到对方,却像是在黑暗中暗自较着股劲儿。
我不开口说话,他也不妥协求饶,一边徒劳无功的发泄一边将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许奕飞是个很奇怪的人,平时人前虽然算不上绅士,但是基本修养都很好,绝不跟人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更不会轻易没风度的动手。
但是一旦到了我面前,就像猛然开闸的洪水,脏话源源不断的往外飙,行为堪比土匪流氓。
“方一白,你最好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他妈干死你个烂货!”
“操,装乌龟缩卵是吧?有本事当一辈子王八,敢吱一声就是我孙子!”
“……”
拜他所赐,老子脸皮现比城墙厚,而且还有点贱贱的沉迷他性感的嗓音。
折腾了两小时后,他总算是暂时消停下来,我脱了鞋子,悄无声息的走出地下室。
早春的夜晚很凉,后半夜我仿佛躺在水床上,却懒得去翻新棉被盖上。
到了清晨开始鼻塞咳嗽,吃了几片药后大脑昏沉沉的,准备去补眠时才想到地下室还关着许奕飞。
我盖两条棉被尚且感冒发烧,他身上连根线都没有,而且还是地下室……不知道冻死了没有?
打着冷战来到地下室,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他在用铁链砸笼子声,心头顿时蓦然一松。
我只是想要彻底摆脱他而已,并不想要他性命。
既然确定他还活着,我就没必要再进去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天,小感冒非但没有好,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这难道是做坏事的报应?
估摸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提着暖水壶和泡面走进地下室。
脚下穿的是泡沫底的棉拖鞋,动起来会发出不易察觉的沙沙声。
然而对已经呆在死寂中两天的许奕飞来说,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声音沙哑道:“方一白,是不是你?”
我喉咙疼的厉害,一个字也不想说,直接按亮了电灯开关。
许奕飞坐在铁笼里,手挡在眼前慢慢移开,很少亲吻我的嘴唇上结起一层层白皮。
待适应了光明后,他眼神很快恢复凶狠,“我他妈杀了你这混蛋!”
我把开水倒在杯子里,摆在距离笼子一米远的地方,随着咕咕的流水声,他喉结也明显的滚动了起来。
苏医生说水是生命之源,人如果缺水意志就会变得薄弱,不过你要掌握好尺度,太早对方则会拒绝反抗,太晚则会激发他的逆反求死心理。
对峙了片刻后,我用脚把杯子推过去,他犹豫了下终于伸出手去拿。
许奕飞,高傲如你有没有幻想过也会有今日的卑微低贱?
“砰!”热水竟然反泼了我一身,不锈钢杯子擦着额头飞过,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咕噜噜在地上打着转儿。
许奕飞得意的扬起嘴角,眼神鄙夷又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这么嚣张……许奕飞,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皮鞭,抖开后甩了两下,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惧意,“方一白,你这是想报仇呢?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干脆?”
我走过去,挥起鞭子打在铁笼上,他双臂没来及缩回去,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皮肤立刻浮现出两道艳丽的红痕。
这并不是情趣用品店买回来的玩具,而是牧民驯马的专用鞭子,力气足够大的话可以将对方筋骨生生抽断。
“方一白,你这贱……”
“啪!”
“方一白,我操你妈……”
“啪!”
我用辫子回应他,因为铁笼的关系,并非每一下都能打在他身上,不过鞭梢探进笼内扫到,却已让他吃尽苦头
。
许奕飞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别人挨打后会想着去躲和闪避,他不会,他会忍痛而上,甚至还试图从我手中夺回鞭子。
佩服他之余我还想要嘲讽他,就算抢回鞭子你又能怎样?铁笼和狗链的钥匙挂在地下室入口处,你能走到那里去么?
他骂我便扬鞭,挨了打后他便骂得愈发狠,我们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不过我很注重他骂的字眼,只要不提到‘方一白’这三个字,无论他骂得多狠我都不会动手。
我终于累了,他也抓着笼子骂不出,手上渗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大片铁笼。
把沾了尘土的杯子竖起来,加满水又泡了一碗面用手拿过去,然后关上灯,走出地下室。
头疼似乎好了一点点,不过扁桃体炎症更厉害了,喉咙里仿佛堵着团棉花,连啊音都发不出来。
晚上给许奕飞送了条棉被,他态度比起前两天更暴躁,“你他妈哑了吗?为什么不说话?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一个热闹的人突然被置在封闭的空间中,他就会渴望跟人进行正常交流。
按计划应该利用这个时间段好好羞辱他,但是我现在根本做不到。
平日不注意锻炼的后果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我被一个小感冒折腾的痛苦欲死,而许奕飞被鞭打后赤身在这种阴冷的地方过了三天,还是能活蹦乱跳的骂人。
我依旧给他能维持生命的水和食物,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了住。
“方一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顿住脚步,从桌子上拿起鞭子,抽翻了水和泡面后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怒不可遏的叫声,“你这个神经病,果然跟肖子期流着一样变态的血!”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很享受掌控局势的快感。
关住许奕习后,我手机卡就被折了扔掉,别墅里存储了足够多的食物,一个月,两个月?我们可以过很长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
时间一天天过去,感冒早已经彻底好了,不过我却喜欢上了寂静,依旧不想开口说话。
大部分时间都跟许奕飞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就是坐在黑暗里沉默的看他。
他不再如前先活泼,由于无形的威慑也越来越少叫我的名字,大多会用‘喂’、‘混蛋’、‘变态’之类的代替方一白这三个字,因为只要提到我就毫不留情的狠狠抽他。
仔细想想,距离上次许奕飞叫我字已经有三天了……
这种潜移默化的不知觉调教,他自己都未有察觉。
我很少看新闻,所以不清楚许奕飞失踪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
不过依他们家的办事效率,现在还没找到人说明我现在还很安全。
计划虽然有点偏离曲折,不过还是慢慢朝预期目标发展着。
没错,我要做的事并不是折磨杀害他,只是想要把方一白从他生命中抹掉。
原以为许奕飞这样娇生惯养的性格,几天下来就会宣布求饶,没想到他就像被困在笼中的苍鹰,虽然折了翅膀但是戾气犹存,生命力和意志就像野草一样顽强而坚韧。
少年时喜欢羞涩浅笑的龙龙,青年才俊肖子期,嚣张跋扈许奕飞,还有迷途知返的方一白……这些人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际,只有当大家走回自己的路,这才是最完美结局。
我已经连续一周多没有动过鞭子了,不管许奕飞怎么挑衅怎么骂都无动于衷,只要他不叫我名字。
从囚禁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天我跟平常一样给他放了水和食物,只不过在里面动了些手脚。
他吃了药,安静的靠在笼子上睡着了,脸颊上带着一条明显的伤疤,表情却恍惚纯真如孩童。
我将他扶起来,用手环脚环将他牢牢束缚在笼子里。
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电击器,它有四个吸盘一个束缚环,两个吸盘粘在人太阳穴上,两个则分别贴在胸前,而那个束缚环则是由三个橡皮圈组成,内侧镶嵌有金属环导电。
电击器着连着显示屏,刚好挂在笼子外面,也就是许奕飞的正前方,逼迫他不得不看。
里面存几万张男人照片,而我单人照则依百分之三的比例混淆于其中。
每当屏幕上出现方一白时,电击器就会自动释放2秒钟的电流。
在叫醒许奕飞之前,我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他有些迷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爽的瞪着我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敲敲显示器,按下背后的开关。
他注视了会儿,脸上露出不耐烦,才要开口却停住,“这不是……”
电流准备时的释放,他瞳孔蓦然放大,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嘴巴也合不上,被束缚住的手脚不由自主跟着抖动。
这种反应整整持续了十几秒,他才难以置信的清醒过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你这个死变态!方……一……白……只要我还活着,你他妈就别想摆脱我!”
不管他愿不愿意,方一白三个字都说得缓慢而且吃力,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一周后,我花钱请人把昏睡的许奕飞送上了去江城的火车。
从站里出来后,觉得浑身都无比轻松,然而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屹立在人群中的肖子期。
他穿着简单蓝格子衬衫,气质却在路人中卓然出众,眼神温和镜片却闪着冷光,“小白。”
我想要逃,脚步却如重千斤,用力狠掐手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连杨文雄和许奕飞的家人都没找到我们,为什么他会知道……
“苏培和我修得都是心理学专业。”
“苏……医生?”我心头顿时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呼吸困难。
他是心理学专业的?而且还和那个女心理医生认识……也就是说从我一开始来蓝海他就知道,难怪失踪前些天只有许奕飞的电话和短信……我还当他随意淡然,没想到是胜券在握!
“玩够了就回去,杨文雄很着急。”
“玩?”我将他手从肩膀上甩开,想起苏医生那天失态的表情,冷声道:“想出这套电击幽闭方案的,究竟是苏医生还是你?”
他波澜不惊的回,“是我。”
原来兜兜转转,我始终走不出他画的圈。
我深呼吸,努力将自己扭曲的表情恢复到自然,“肖子期,你就不怕我反过来把它用在你身上?”
他眼睛微微弯起来,笑容温暖又可狠,“我不介意尝试下。”
☆、45 世间少见的奇葩
回宁海的车上我问肖子期,“借别人的手除掉情敌,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爽?”
他一幅正义君子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想过利用你,只是单纯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恨得牙痒痒,“那我跟谁在一起合适,和你吗?”
“谁都无法改变我们两个彻底拥有彼此的事实。”
“什么叫彻底拥有彼此?你说话不要这么恶心,人一出生就向这个世界宣布了自我独立,没有谁能完全彻底的占有另外一个人。”
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好奇那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样一朵刀枪不入的奇葩?
没有廉耻、内心强大,油盐不近、软硬不吃,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还是变态心理学出身的。
回忆带他去心理诊所那天,苏培看他似乎带着爱慕的眼神……我当时真傻。
“肖子期,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为人处事,咱们俩可一点都不像。”我要是有他变态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轮落到今天被人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他声音柔和道:“你跟妈妈比较像,长相漂亮,性格单纯。”
妈妈……说没幻想过她的样子,那一定是假的。
不过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是渴望母爱的小孩子,跟奶奶相依为命也熬过来了。
沉默片刻后我转移了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后的打算。”
“带你回爱格加森。”
“做梦。”
“你呆在宁海有什么好处呢?杨文雄现在不但涉黑,还帮人洗黑钱,别看现在风光无限,早晚有天兔死狗烹会落得下场凄凉。”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有时去查账,看到那些天文数字进进出出,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
杨文雄也跟我偶尔会跟我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白纸一旦着了墨,想要洗净唯实太难。
不过杨文雄是我最好的兄弟,宁海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他们对我而言都比肖子期重要得多。
肖子期是蜘蛛,看到猎物就不停的吐丝结网,把边边角角都结得密密麻麻,让人窥到就心生恐惧。
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也改不了他是个变态的事实。
“你死了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你会。”
我不解他的笃定,“为什么?”
“许奕飞因心理改造暂时不愿想起你,但是莫名失踪一个多月,许家其他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如果让他们查出来你做过这种事,你说会怎样?”
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我只亲眼见过许奕飞的父亲,面容冷峻气势逼人,举手抬足俨然是成熟版的许奕飞。
至于他爷爷,差不多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物,一句话江城就能折腾个天翻地覆,绝不夸张。
肖子期说出这话,无非是想逼我就范,我自信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不露痕迹,许家人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除非……眼前这个变态跑去告密。
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干出这种事,事实上他的确做过。
他曾把跟我上床的录像寄给许奕飞,那件事成了我们彻底决裂的导火索。
看,这就是这个变态的爱,算计、陷害、阴谋无所不用其极!
肖子期见我咬牙切齿,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许家的势力根本不用我多做什么也能查得到。”
我依旧愤恨难平,“他不是你表弟李新龙么?究竟是怎么成为许奕飞的?”
这个问题我疑惑好久了,始终没有机会问出口。
别说两人性格不同,就连相貌都相差十万八千里,倘若不是许奕飞新口说出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情形,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是一个人。
肖子期顿了下,“经过可能有点复杂,不过我能确定李新龙的确死了,我亲自送他去火化的。”
“借尸还魂?”
“或许吧。”
我冷嗤,“能重生到许奕飞身上,他可真够好命的。”
肖子期淡淡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新龙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简洁道:“车祸。”
“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奕飞告诉你的?”
我有些不耐烦,“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管回答有没有,是不是你做的?”
他淡淡道:“是。”
我错愕,脊背上窜起丝丝凉意,“你怎么那么坏啊,他当时才多大?不是你把他拐去江城的吗?把他骗过去就为了害死他?”
肖子期冷静的让人发指,“我只要他放弃继承权而已,没想过要害死他,车祸死亡纯属意外。”
“操,人都死了,怎么说都随便你啊!你到底是多缺钱,为了那些东西连人你都敢谋杀?”
“我不缺钱,但是那些钱是爸爸妈妈的,除了我们之外谁都不能碰。”
我噎住,怒火卡在胸口无处无处发泄,闷闷道:“我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你害人就是不对!”
肖子期道:“说什么害人,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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