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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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正文 第14节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第14节

    我用力捶上车窗,“你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悔意,真是不可理喻!”

    他看着前方目不斜视,“长这么大,我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当年把你送人。”

    我想到那个趴在箱子里让哥哥拉着的情形,手指在玻璃上用力抠了下。

    肖子期曾问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最希望可以挽回什么?”

    我说:“不要爱上许奕飞,你呢?”

    他说:“好好爱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放开他的手。”

    当年肖子期如果没有放弃那个小孩,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

    时间也不能重来。

    回到宁海后,我被杨文雄一顿狠揍,很疼,但是能被人在乎牵挂真好。

    我们在客厅喝到酩酊大醉,然后抱着肩膀对着电视大声唱歌。

    脸上带着伤?行为像疯子?没关系,只要开心就行了。

    五月初夏慢慢到来,宁海一片生机盎然的深绿。

    我收拾了行李,跟肖子期一起踏上了去爱格加森的旅途。

    不知道此行要避多久风头,但我希望再次回到家乡时,跟许奕飞和肖子期已经彻底成为陌路。

    我已经二十六岁,不再是能放肆玩游戏的小朋友了。

    爱格加森的天是透明的,绿风中有芬芳青草的味道。

    我不信教,但是每个礼拜天都会去教堂。

    小女孩穿着白裙子集体吟唱诗歌,就像小天使一样。

    那种宁静详和的气氛如在天堂,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和不快乐。

    肖子期像个虔诚禁欲的牧师,说话行事都规规矩矩,并不强迫跟我发生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吃完早餐,然后他去忙碌生意,我则在庄园里闲逛,偶尔会同杨文雄视频聊天,听他发牢骚抱怨。

    “你年纪也不少了,也该找个合适对象收收心,别一天到晚在外面乱搞。”

    “你嫁我啊,虽然好兔不吃窝边草,我也不怎么喜欢男人,不过要是一白的话,亲亲抱抱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妈还指望你传宗接待呢!咱们俩要是搞一起,她非杀了我不可。”

    “没事儿,瞒着他就行,什么时候回来咱俩试试。”

    “行啊,我也想知道熊哥在床上妩媚起来什么样子。”

    “靠!”他贱兮兮的凑近摄像头,“跟你说……我上个月碰到许奕飞了。”

    我笑容刹那间僵住,“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你还说个屁啊!”

    他郁闷,“我还以为你想知道。”

    我身体放松下来,“我才不想知道。”

    没事儿就好,看到杨文雄也没联想到我,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回宁海了?

    缩在爱格加森过了夏天,我都快要闲得浑身长毛了。

    吃晚饭时跟肖子期提了这件事,他进食的动作变得稍慢,“你在这里过的不好?”

    我扯嘴角,“不是不好,就是没劲。我义务陪了你这么久,应该够意思了吧。”

    “回宁海继续跟着杨文雄混么?”

    “到时候再说。”

    “那我跟你一起。”

    “不是吧?”我差点把汤喷出来,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你这么大一个人老粘着我做什么?”

    他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份牛皮纸袋,“我这次是去谈生意。”

    “你在宁海有什么生意?”我把文件抽出来扫两眼,飞快的掏出手机怒吼,“杨文雄,你这个叛徒!”

    杨文雄纳闷道:“怎么啦这是?”

    “你不知道肖子期是什么样的货色啊,为什么还要他的酒?”脱口而出后我下意识瞥了眼当事人,他依旧优雅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这事有点复杂,改天见面我再跟你说,反正我签合同之前真不知道供应商是肖子期!”他很委屈的跟我保证。

    我烦躁的挂了电话,肖子期拿着餐巾冲我笑笑,“我们都在一起同居半年了,你还怕再跟我多呆几天?”

    我还真怕……就因为他到现在什么都没做我心才老悬着。

    就像老鼠费一大堆功夫偷来土豆,扒拉到窝里后却放着不吃,这不科学。

    ☆、46 大叔,你想不想要我?

    离开爱格加森之前我去市中心采购,帮杨文雄带了很多礼物。

    虽然现在国内什么都能买得到,但是心意最为重要。

    拎着大包小包刚穿过马路,就被人从后面遮住双眼,一个娇滴滴的奇怪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操!外国骗子也来这套?我抓住他的手顺势一拉,手肘处重重击在对方胸口上。

    那人立刻哀号不止,“方哥,是我……”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我转脸一看,竟然是半年前在宁海纠缠自己的姜小虎。

    他顶着个非主流杀马特发型,清秀的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脸上涂得亮闪闪的,身上穿着皮夹克和低腰牛仔裤,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从后面露出半个白屁股和引人遐想的红沟……路边行人经过纷纷侧目。

    我面色复杂的将他拉起来,“你怎么这身打扮?”

    “是不是很帅?”他很臭屁的甩下头发,看起来还是过去的性子,没怎么变。

    我点头,“凑和。”

    几分钟后,我们在街边露天酒吧坐下来。

    他要了杯果汁,咬着吸管目不转睛的看我,“方哥,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你又拿肖子期的钱了?”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种浑若天成的纯真,就算知道他是肖子期的人我也并不反感。

    他连忙摇头,“我跟他不联系了,现在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

    我扫一眼他露肚脐的性感带洞小皮衣,“打什么工?”

    “你看我像打什么工的?方哥,照顾下我生意呗……这个月再接不到什么客人,我就要被辞退啦。”

    “勾引我,你就不怕肖子期被再找麻烦?”

    他凑过来,爪子放在我大腿上轻轻的摩挲,“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方哥,我已经过完十八岁生日了。”

    还惦记着当初的话呢,我坐着不动,“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家里真的缺钱吗?”

    姜小虎声音有点闷,眼中亮光慢慢黯了下去,“我没有家,我一个人,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带你来爱格加森的?”

    “跟几个朋友一起。”

    我用手指轻碰玻璃杯,问:“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他摇摇头,“语言不通吃的也不习惯,但是签了两年合同,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可以帮你赔违约金。”

    “什么?”他难以置信道:“方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把啤酒一饮而尽,“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就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为俩小钱出卖我。”

    他举手指头发誓,眼睛水汪汪的跟小狗一样,“我保证以后不跟别人鬼混,身心都对方哥百分百忠诚,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跟他回cb之前,我们先去了理发店,把他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剃了个干净,只留两寸来长的小毛刺,又去服装店换了他那身吊儿郎当的衣服。

    我捏捏他的下巴,“这样多好看,干嘛非把自己往脏兮兮里糟蹋。”

    他白脸瞬间红了个透,嘴唇粉粉的微微嘟着,“昨天还有人夸我发型帅呢。”

    “那是他审美观畸形。”

    “老古董……”他小声嘀咕。

    老古董?我挑眉,“这还没赎身呢就开始顶撞我了?”

    他连忙扯我衣袖拍马屁,“方哥大人不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违约金在我的接受范围,很快帮他办好了离职手续。

    回庄园的路上我告诉他,“我们明天回宁海。”

    “哦也,方哥万岁!”

    不过在他得知肖子期也要同行的时候,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好奇道:“你就这么害怕他?”

    “是啊,”他搔搔后脑勺,“每次看他笑,我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拎着包装袋,踮脚在我嘴上亲了下,“我也一定不会出卖你的!”

    我摸了下嘴唇,意外道:“你真是gay”

    他小鸡吃米般点头,“对啊,我喜欢跟男人做爱,觉得那种感觉特别爽。”

    说到一半时他舔下嘴角,目光像头饿极的小豹子,“我现在想跟你做,想好久了,方哥鼻子这么挺,那里一定也很大……”

    我瞥他一眼,“你还真敢想,当时我要你碰你都不敢碰。”

    “那是以前!肖子期说不准让我碰你,演戏最多只能亲脸……”

    “现在你敢碰了?”

    “敢!”他声音异常响亮,见我失笑精神陡然萎靡,“方哥又在逗我玩。”

    其实,我不是在逗他玩儿。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夜里躺在大床上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无法做到肖子期那样对欲速望收放自如,单身了这么久,也该找个合适的伴儿了。

    对姜小虎谈不上爱,但是挺喜欢这他单纯的性格,带着点少年傻气和娇憨,高兴就笑得阳光灿烂,难过就哇哇大哭,脸上从来挂不住什么事。

    而且我很享受被全心依赖的感觉,就像现在,他一手拎着东西,另只手挽着我胳膊,姿态亲密无间,完全不去管路人怎么看怎么想。

    他已经成年,还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也是单身一个,两人暂时凑成对应该也能过些时日。

    至于以后,他如果再碰到喜欢的人,是去是留我绝不阻拦。

    回到庄园后,肖子期不在家。

    我让姜小虎玩电脑游戏,自己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时,姜小虎脱得光溜溜的来敲门。

    “方哥,让我跟你一块洗吧!”

    “进来吧。”

    主动送到嘴边的鲜肉,不吃白不吃,更何况我已经饿得太久。

    他迫不及待的窜进来,扑通一声跳进浴池,圆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我,“方哥身材真好,屁股也翘,干起来一定很爽。”

    我一把将他脑袋按在水里,“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他手脚全用扑腾两下,钻出来甩掉脸上的水花识趣的改口道:“方哥的鸡巴真大,一定能把人干得很爽。”

    “这还差不多,”我也坐进去,上下将他仔细打量一遍。

    胸脯有点单薄偏瘦,皮白肉净没有什么伤疤,尖下巴上滴着水,五官漂亮精致好像玻璃做成的人一样。

    他主动站起来展示给我看,转个圈,“方哥满意不满意?”

    “以后多吃点,我喜欢肉肉的。”

    “大叔真out,现在全球都流行骨感美啊!”

    先是老古板,后是大叔,现在的小孩嘴巴都这么毒吗?我才26岁而已……

    他跪在浴池里,手脚并用的爬到我这边,“大叔,我来帮你洗吧。”

    算了,跟他青葱一样的年纪相比,我的确是有那么点大……我闭着眼睛微微点头,默认了他的称呼。

    结果发现我真的老了,他所谓的洗不是用帮我按摩,而是将跨坐在我身上贴着蹭,上上下下跟肉团子一样粘来滚去,还用舌头在我胸口不停的舔。

    他趴在我胸口上,“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还行。”

    “什么啊,”他有些失望的咬我一口,“我第一次跟人做这个,你都不夸夸我……”

    我抬起手,在他脊背上轻轻抚摸,慵懒的享受着他的贴身服务,“很舒服。”

    “这还差不多,不过方哥……你这样子真性感,我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抓着我的胳膊晃,“你也看我,你也看看我,不然我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睁开眼,他脸很快红了起来,“方哥,你想不想要我?”

    我捏住他下巴亲了下,“出去再做,这里没有套子。”

    “我很干净的……没有病,真的!”

    “这里也没有润滑剂。”

    “唉呀,用沐浴乳就行了……”

    作为承受的一方,我真不理解他性致为什么这么高,还是说他是装出来讨好我的?

    将手探到他脚间摸了下,硬挺的,身体反应作不了假,他应该是真的想跟我做。

    “啊……呀……”他轻轻捏动起来,红着脸夹住我的手不放,“方哥,我还要……”

    我只捉着他要害处揉搓几下,他就在我手中射了出来。

    大概三十秒不到?他却对自己的表现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再加上我们是第一次做,所以才……”

    扣!扣!扣!

    外面有人敲门,肖子期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小白,你在不在里面?”

    我懒懒道:“嗯,在洗澡。”

    他顿了下,“听管家说你带回来一个朋友?”

    我轻轻抚摸着怀里肌肉僵硬的小孩,“嗯,他在跟我一起洗澡。”

    ☆、47 难怪他禁欲

    被肖子期打扰后,洗澡便成为了单纯的洗澡。

    出门时姜小虎扯着我的浴巾,“方哥,等下见了肖子期,你可得保护好我。”

    “害怕你就时刻跟在我身边,别落了单。”

    “行!”他揉着鼻尖视死如归的扬扬拳头。

    饭桌上,肖子期彻底无视姜小虎,我也很乐意于此。

    小孩吃饭很挑,什么胡萝卜、青椒全都捡到盘子里,有洋葱和蒜的菜更是尝也不尝。

    我饶有兴趣观察他兔子一般的进食方式,“难怪你长不高。”

    他被戳了痛点,咬牙嘀咕道:“长得高有什么用,你又不会让我上你……”

    我靠在椅背上笑,“你要能再长高五公分也不是不可以。”

    年轻真好……什么话都能肆无忌惮往外蹦。

    他脸上郁闷一扫而空,“真的?”

    我笑,“真的。”

    现在小孩发育都早,他现在已经十八岁,想再长高五公分几乎不大可能。

    姜小虎却当了真,飞快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个干净,再也不挑剔什么口味。

    肖子期放下筷子,询问一旁等候的管家,“客房有没有准备好?”

    “不用了,”我抢在秦伯应话前开口,“晚上小虎睡我房间。”

    “秦伯,等下带这位姜先生去客房。”肖子期对我的话完全不理会。

    我赌气道:“秦伯,把我东西也一起搬去客房。”

    肖子期睫毛缓慢眨动了下,用毫无火气的优雅嗓音道:“小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示意姜小虎先进房间,“我不是小孩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是不是除掉许奕飞后,他就视我为囊中之物可以高枕无忧了?

    肖子期,我不是没有思维和行动能力的物品,曾经受过的屈辱还历历在目,怎么能事事都如你所愿?

    “对了,”走到一半我折了回来,“你最好别动姜小虎,如果他有个好歹,我就……”

    “你就怎样?”他掀起眼皮,眸色在灯光下清透如琉璃。

    “我就去死。”

    他站起身,挺直的鼻尖几乎贴触着我的脸,“小白,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切,”我冷嗤,破罐子破摔道:“你拍拍胸口说心理话,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男人?不相信你就试试,反正我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早死早托生。”

    “你这样子就是在我心口中上扎针呢。”

    “心?”我用手指戳在他胸口上,“原来你这里也有长心,你拐走了我的初恋情人,毁了我最美好的青春,一次次伤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跟许奕飞在一起时可以说是我自作自受,可是在那之前呢?如果肖子期不出现,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发生。

    如今我什么都没做,罪魁祸首倒反过装委屈,这世界究竟有没有公道?

    “我爱你。”

    “爱不是万能借口,更不是为人承担错误的挡箭牌,你的爱自私狭窄,卑鄙又无耻,我要不起。”

    “所以你宁愿选择姜小虎那样的人,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

    他眼中脆弱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坦然自若,“你会后悔的。”

    这是威胁吗?我不爽的拧起眉毛瞪着他。

    带着一身怒火走进卧室后,我把姜小虎按在门上开始激吻。

    他似乎吓到了,木讷了半天才开始用手搂住我,两条腿像章鱼一样夹在我腰上,用力在我小腹上顶,“方哥……去床上。”

    我将他抱到床上,“早点睡吧,明年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他失落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你不想要我啊。”

    “没心情,”想到肖子期刚才的样子我就烦,随手从抽屉里拿只烟出来点上。

    姜小虎将头枕在我腿上,扯着我的衣角绕啊绕,小心试探道:“方哥,肖子期对你很好呢。”

    “好?你从哪儿看出来他对我好?”

    “眼睛还有神情啊,每次转到你那边,就立马温柔的不得了……他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你在这是在给他做说客?”

    他立刻爬起来,“才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对他好像很特别。”

    我拿着烟顿了下,“哪里特别?”

    “你在我面前特别男人,但是一看到肖子期,整个人都不对啦,感觉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非要跟他较着劲。”

    “你知道个屁!”我把棉被拉起来盖到他脸上,命令道:“睡觉!”

    卧室烟味儿有点重,睡前我去把窗户推开,借着沙白的月光不经意瞥到外面,肖子期正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孤零零的身影落寞。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疯子就是疯子!

    姜小虎已经酣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我在床上翻了许久,还是睡不着。

    走到窗前一看,肖子期还在那里坐着,身形半天都不动一下。

    他不走我就睡不着,再隔大半个小时去看,他还维持着最初的姿势。

    不会死了吧?我心里毛毛的,呸!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了凌晨三点,我终于抗不住了,决定下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要是真死,我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应该买挂鞭炮来庆祝!

    后半夜的庄园很安静,夜风清凉如水。

    叫了两声肖子期他都没有回应,我不得不走近,“肖子期……”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犹豫着伸出手去推他,却感觉整个肌肉都是僵的……僵的……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我声音开始颤抖,“肖子期,肖子期!喂,醒醒……别耍我了……肖子期!”

    看庄园的狗被动静惊醒,汪汪的叫个不停,管家秦伯也飞快的拿着瓶子冲出来,“方先生,请不要碰少爷的身体!”

    他伏耳贴在肖子期的胸前,随即倒了两颗药塞到他嘴巴里,在腹部轻按几下,又拉着手脚缓慢的舒展活动。

    我被他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惊到不能言语,半晌才问出声,“他怎么了?”

    他神情缓和下来,“没什么,小毛病而已。”

    我怒道:“什么小毛病能让人变成这样?!”

    秦伯看着我,眼中有噬人的寒意,“让他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方先生你?”

    他让人把依旧昏睡的肖子期背回房间,最后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秦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二少爷……我刚才逾矩了。大少爷他现在很难过,求求你对他好一点……”

    我握起拳,指甲深深陷到掌心里,“他到底什么病?”

    “心脏病。”

    “你胡说!肖子期高中时还拿过长跑冠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

    秦伯低声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现在禁止跑步,禁烟酒还有较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连房事都要戒。”

    “你在骗我吧?跟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

    “您什么时候将目光正眼放在少爷身上过呢?二少爷,大少爷过去背负的东西太多,或能行事偏激些,但是他真是一心意待您,他甚至……立了遗嘱,将来出什么事,所有的财产都是您的。”

    “我不要他的钱!”

    肖子期有心脏病?隐约记得他好像说过这些年很难熬的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难怪怎么激他都不生气,总是戴着幅淡然的面具,难怪他禁欲,这半年都从来不碰我……他居然有心脏病……

    我胡乱的摸了把脸,又想抽烟了,可是出来的急,口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装。

    在肖子期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我不客气的问:“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秦伯面色难看道:“当年的手术很成功,基本上没有任何排斥,如果您不刺激他的话,应该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知道了,你走吧,让我静会儿。”

    “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今晚的事,麻烦您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住,“为什么?”

    秦伯苦笑,“少爷瞒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您知道,如果您知道了……他会很难过的。”

    他难过,心脏就会有问题,然后就会……死。

    原来肖子期并非坚强如铁,他比谁都脆弱。

    一边折磨我一边为我的未来铺路,这种叫哥哥的生物还真是麻烦。

    我恶毒的想,现在如果想甩开他,应该很容易吧?多做些他不想见的事,多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就能活生生把他给气死,而且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

    次日饭桌上一片平静,肖子期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病发过的迹象。

    秦伯提着行李询问道:“少爷,要不要休息两天再走?”

    我瞟一眼肖子期,“你难道昨晚没睡好?”

    “很好啊。”他笑笑,转向秦伯道:“没关系。”

    我无视秦伯的乞求,继续讽刺道:“你脸白的像鬼一样。”

    “这样啊,”他眼神狡黠道:“说不定我真去地府转过一圈。”

    ☆、48 要玩也要有个尺度!

    宁海十月城市还很绿,空气中飘满了桂花馥郁的甜香。

    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黑透,我带着姜小虎迫不及待同肖子期分道扬镳。

    快要到家时,姜小虎突然欣喜道:“路边有卖烤地瓜的!好久没吃到过了,方哥让我下去买两个好不好?”

    烤地瓜?司机停下车后,姜小虎跳下去买,捡了几个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就急匆匆的赶回来。

    他把一个掰开,甜丝丝的香气立刻在车厢内扩散开,尝了下后,撕出一小块送到我嘴边,“给你吃。”

    我将脸转开,“我不吃地瓜。”

    “尝一口嘛,真的很甜。”

    “我说了不吃!”看到他眼中涌动着委屈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

    “哼,不吃就不吃嘛,干嘛那么凶,”他小声地抱怨着,两手捧着地瓜像仓鼠一样低头吃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便惨兮兮的鼓着脸道:“吃不下了。”

    “那就先装袋子里,等下扔了。”

    “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三个花了我快四十块……呀,那人好像没找我零钱!”

    我从他嘀咕抱怨中想起一些凌乱的记忆,现在物价涨的真快,二十多年前好像是几毛钱一斤?

    “叔叔,我没有钱,能不能送我们一个?”

    “弟弟你要乖乖的听奶奶话哦,不能调皮……”

    “我爱你。”

    “让他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方先生你?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

    我手搭在额头上,任记忆忽明忽暗的在脑海奔腾而过,胸口就像烧了一锅开水,沸了变凉冷了又热。

    转眼在回到宁海已有一周,在床上每当被姜小虎勾引得激情难耐的时候,肖子期的声音就会适时在耳边响起来,他说:“小白,你这是在往我心上扎针呢。”

    小孩细腰扭得跟麻花一样,我却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倾刻间欲念全消。

    先是许奕飞,后是肖子期,这两个人总能轻而易举把我生活搅得一团糟。

    许奕飞现在已经被摆平,眼下只剩下一个肖子期,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他彻底消失?

    “方哥,”小孩贱兮兮的凑过来,伸出爪子在我身上乱摸,“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每到关键时刻就销,要不让我来吧!”

    我捏住他下巴左晃右晃,“就你这秒射的小屁孩还想干别人?”

    “我不想干别人,我就想干你。方哥,我保证会将你侍候得舒舒服服……让我做一次行不?”

    “小弟弟,你还太小了。”

    他听懂我的双关语,立刻小兽一样炸起毛,“你这个老浑蛋,我要跟你拼了……”

    先是方哥,后是大叔,现在居然进化成老浑蛋了,我将他按在大腿上,用力抽了他屁股几巴掌。

    姜小虎总算老实了,焉焉的看着我,“方哥,咱们做一回吧,不然我心里老不踏实。”

    “做了你就踏实了?又不是结婚领证。”

    “不是这样的,”他垂下毛葺葺的小脑袋,“我总觉得你对我不是那种喜欢,老把我当小孩玩。”

    “你本来就是小孩。”

    “我不是!”他眼角有点泛红,声音透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著,“我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懒洋洋的反问:“那又怎样?”

    他甩开我的手,愤愤的把枕头丢出去,“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孩子是突然抽的什么风?“你今晚怎么了?”

    “我喜欢你!从你把我从许奕飞家背出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在爱格加森相遇,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给我买衣服,带我去交违约金,还抱我……你就是老骗子一个!说什么喜欢我,表面上对我好的不得了,实际上就是把我当成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沉默片刻,起身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明天我让人帮你收拾东西。”

    他声音颤抖的说:“你果然开始嫌弃我了,既然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别闹了,”我揉揉他的头,“我出去抽只烟,你自己早点睡。”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直到我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才突然道:“你爱上肖子期了对不对?”

    我顿住脚步,“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你这两天梦里都叫过他的名字!回宁海那天早上,我什么都看到了,还听到肖子期的管家叫你二少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腾腾的光着脚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语气蛮横道:“不准你喜欢肖子期,他是个恶魔、变态、神经病!他会把你藏起来谁都看不到……”

    这些话我常拿来骂肖子期,可是被姜小虎说出来却感觉刺耳无比,声音不自觉转冷道:“放手。”

    “我不放!”

    “你想这样抱着我过一夜么?”

    他舌头温度透过衬衫传到我后背,下身贴着我的腿轻轻磨蹭,“方哥,我们做吧。”

    我曾经喜欢看他撒娇的样子,因为那会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可他不识相的却提到了肖子期这根心头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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