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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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正文 第17节

    记忆阉割师 作者:小斋

    第17节

    我反问:“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腿伤好了还有大脑呢?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再去爱格加森又有什么意义?

    许奕飞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却也没有再次明确拒绝。

    两天后,许奕飞陪着我坐上了去爱格加森的飞机。

    这个充斥着红火玫瑰和绿草牧场的浪漫地方,不经意间竟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站。

    很多年前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小白,我们将来去爱格加森结婚。

    后来他去了,不过是跟一个女人。

    又有人说,小白,我要你带你回爱格加森。

    后来他就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寄付了我希望和失望的国度。

    肖子期,你真的在这里吗?不是一直坚持的么,为什么突然放弃我了呢?

    当我们来到那座熟悉的白色庄园,秦伯竟然已在门口静侯多时。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依旧不苟言笑身体却站得笔直,仿佛机械僵硬的灯塔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二少爷,欢迎回家。”

    家?自从奶奶去世老宅被拆掉后,我对这个字再也没什么概念了。

    我挣脱许奕飞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肖子期在不在?”

    他平静道:“在,也已经等您多时了。”

    于是……这是再次被那人愚弄了?下意识间竟然松了口气,我握紧拳头,“带我去见他。”

    秦伯恭敬的做了个手势,“请跟我来。”

    许奕飞跟在后面,两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毛不停的环视四周,锐利的眸光始终闪烁不定,行为透着明显的猜忌和排斥。

    “花藤下准备了茶和咖啡,许先生可以在这里休息下。”秦伯冷不丁的出声。

    “不用了,谢谢。”许奕飞干脆的拒绝。

    秦伯停下脚步挡在他面前,“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留下来陪许先生了。二少爷请直接去后书房,您会在那里见到大少爷。”

    许奕飞生硬道:“让开,别挡在我面前!”

    秦伯面无表情道:“我家主人一向秉承来者是客,同时也希望许先生能当一个合格的客人。”

    两人僵持不下,我也懒得理会,直接绕过前面的大房子,来到屋后的玫瑰园。

    我曾嘲笑过肖子期是个不懂分享的自私鬼,如果我有这么大一片美丽的玫瑰,一定设法把它们移植到房子前面,让每个经过的人都可以欣赏到。

    肖子期不但把它藏起来,而且还规定除了秦伯要进行必要的修剪外其它人一律不准进入。

    园子里种满了两色玫瑰,白的如雪,红的似血,大片大片的花毯盛开美得惊人。

    顺着小径走进去,中间修建了一个竹子阁楼,门口植着两颗枫树,这便是肖子期的私人书房了。

    阁楼有两导,藏书十分丰富,我曾无意中来过一次,发现它就像个百宝库,无论我想起什么书都能在这里找到。

    里面很安静,上上下下都找过来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竹板随着我不便利脚步发出的刺耳的嘎吱声。

    “肖子期!你到底在不在?”我焦躁的踱着步子,“少装神秘,快点滚出来!”

    秦伯并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肖子期在这里,那么肖子期应该真的在这里,可阁楼这种一览无余的布局,又千真万确藏不住什么人。

    有阳光和风从小天窗透进来,暖暖的夹带着花香,桌子上放置的书被吹得哗啦啦响。

    我瞥了一眼,目光不经意粘在封面上,鲍克特医生和他所爱的女人们。

    庸俗张扬的名字,却仿佛带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我上前翻阅。

    打开后,我先看到了内容简介,讲的是一个变态医生的犯罪史,故事主线意外的眼熟。

    沉思片刻后,我才忆起在书培的心理诊所杂志上有看到过。

    那时我带肖子期去看心理医生,在他们单独交谈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

    匆匆翻了几页后,始终不见肖子期出来,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闲坐,便小心翼翼的扶着栏杆下楼。

    阁楼虽然不高,梯子角度却修的十分陡峭,我移动着极缓慢的步子,平着脚步慢慢往下移,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时平稳落地时,脚掌突然重重落地,整条腿的筋就好像被人扯直了一样剧疼无比。

    我咝咝的吸着凉气,不得已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坐下来,轻轻拍打小腿希望能缓解这种状况。

    疼痛就像群湿冷的蛇,从肉里毛糟糟的生出来,然后拧成股往骨头缝隙里钻。大滴冷汗从额头滑落,竟让我连开口求救的力量都没有。

    真要命,该不会就这样疼死在这里吧……我绝望的躺靠下来,任由硬石般的竹条顶着脊背。

    许是知道肖子期无碍,我也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

    总感觉未来很迷茫啊,头脑不好使,身体又不健康,虽然一直还自认年轻却已孱弱的不成样了。

    不说多远,估计三十岁就差不多接近植物人了吧?到时候许奕飞不知会不会舍得放手,还是继续拉着我的手佯装痴情?

    他妈的!那个时候对老子好又有什么用?

    不过他如果一直粘我也行,在他眼皮底下做只癞蛤蟆,时不时出来恶心他两回,多少能抵消些我这些年的怨气……

    约躺了十多分钟,伤腿才渐渐缓过劲儿来,我站起来准备走人,脑海里毫无预兆的闪过一道灵光,那个剥皮的犯罪故事……脚步抬起竟然再也无法落下去。

    “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

    秦伯曾经这样告诉我,后来我也的确见证了肖子期的发病过程。

    但是我跟肖子期上过几次床,好像从不记得他胸口有过什么伤疤……

    究竟要多高明的医术,可以令换心脏这种大手术都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腿上本来已经消失的疼痛再次涌现出来,我怔了约十五秒后反身奔跑上楼。

    肖子期的失踪之谜,如果不是骗局那便是一个噩梦,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希望是前者。

    许奕飞那封调查报告里说,肖子期早已死于四年前。

    ☆、54 肖子期去了哪里?

    我知道自己曾经很爱许奕飞,但一直记不起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毕竟他外表虽帅性格却并不讨喜,对此我近以为是习惯所致。

    不过还没想起原因我们就正式分手了,再也没有机会细想其中缘由。

    就在艰难攀爬阁楼时,我却似乎猛然间想起来了。

    当年在被肖子期污辱后,我就搬出宿舍跟许奕飞住到了金易居,期间肖子期跟我联络过一次,电话里神经兮兮的说准备了份大礼,希望我以后会喜欢。

    我当时对他又恼又怕,当夜竟然无故头痛发起高烧来,吃药和打针全不管用。

    整晚许奕飞都在床上紧紧搂着我,还说了很多话,内容全都听不清楚,只记得他声音十分温柔动人。

    或许是太渴望被爱的滋味,如同当年奶奶去世后被李新龙安慰,只是一刹那,情感就已悄然托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只是下意识认为它们跟现在的肖子期有某种联系。

    阁楼依旧是安静的,桌子上书本维持着方才翻开的状态,但我仿佛从空气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秦伯说的没错,肖子期果然在这里,不过他在跟我玩捉迷藏。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么?我深呼吸后开始检查书架,并试图移动翻动它们。

    最后,我在地球仪底座下找到了个突兀的红色按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应该是阁楼的潘多拉魔盒,没有谁知道打开后迎接我的会是什么。

    伸出手指迟疑了两秒钟,我义无反顾的按了下去。

    肖子期,我要看看你费这么大功夫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预料中的事发生了,书桌旁的地板嘎吱嘎吱移开,露出一个正方形的楼梯口,阁楼里果然还隐藏在地下室。

    这次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顺着楼梯爬了下去,落地后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一块巴掌大小的自然光。

    我大声道:“肖子期,你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但是我察觉到肖子期一定坐在黑暗中观察我,脸上或许还带着一如既往变态的笑容。

    静默了半分钟,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爱格加森,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人了。”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道:“小白的耐心还是这么差。”

    是肖子期没错,不是录音留言也不是机器音,他没事……

    说不出高兴还是暴怒,我咬着下唇,口腔里充斥着咸腥的血气,“肖子期,这是我最后一次上当,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了。”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他声音镇定的令人发指,“你肯来爱格加森,说明终归是放不下我。小白,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梦不错,继续做。”

    “不用口是心非,你现在已经开始心虚了不是么?”

    “去你妈的口是心非!”我一拳砸在梯子上,“少自作多情往脸上贴金了!”

    他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怎么可能会死?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说不定他还在背地里偷笑呢,操!我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方一白啊方一白,你怎么就一次次栽倒在这人的算计里还学不会乖呢?

    在我爬上竹梯准备走人时,肖子期再度开口道:“小白,你来了难道不想跟我见一面?”

    我咬牙切齿怒道:“见你做什么?光听到声音都觉得反胃!”

    他沉默了下,很快笑了起来,“我保证没那么糟糕,灯的开关就在你左手边九点钟方向十五公分,不信你可以打开看看。”

    “我没兴趣看你这个变态!”

    “你是不是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许奕飞和杨文雄不都有在调查我么,看到了那份死亡报告难道你不感到惊讶?你不怕开灯后发现地下室其实只有你一个人?”他的声音渐低,像极了梦呓般的恐怖语气。

    我很没出息的抚摸手臂,发现竖立的汗毛下面隐藏着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开灯,这个死亡报告的秘密或许永远无法解开。

    可如果开灯……到时真的如肖子期所说该怎么办?我……去他大爷的!

    小腿不但疼还开始发软了,偏偏这时又传来了肖子期的笑声。

    他笑的很轻,并不嚣张刻意,不过在我听来却非常刺耳,赌着气摸索到空悬的麻绳,横着心拉了下去。

    橘黄灯光瞬间亮起来,没有鬼,没有幽灵,活生生一个有影子的肖子期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穿得很休闲,枕着手臂躺靠在摇椅上,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小白,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憋了半天,我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日!”

    这厮真比许奕飞还贱、贱到此志不渝海枯石烂的大贱人啊!

    老子倒八辈子血霉认识这两朵天上地下罕见的大奇葩!

    居然还笑,还他妈笑……我想冲上去甩他几个大耳光,却被仅存为数不多的理智所控制住,最终只是冷笑道:“肖子期,你压根就没有心脏病,对不对?”

    “不,我有。”

    “秦伯说你做过换心脏手术,为什么你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疤?还有几个月前在宁海,如果你真的是心脏病复发,又怎么可能从杨文雄和医生眼皮底下溜走?肖子期你这个大骗子,一生当中说过几次真话?之前说什么我们是兄弟喜欢我之类的也是可笑的谎言吧?”

    肖子期笑容逐渐转淡,将手放到心脏部位摸了摸,叹口气道:“小白,你知道我不会拿感情的事来开玩笑,又何必说这些话来伤害我?”

    真是可笑,我如果真能如此轻易的伤害他,又岂容自己一次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懒得理会他的虚伪嘴脸,我用手抹了把疲惫的脸,态度也放松起来,“肖子期,我累了。你这么关注我的行踪,想必应该知道我病情正在加重,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会陷入昏睡无法醒来,你也会在我记忆中永远消失。咱们今生注定做不了兄弟和恋人,但也总算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以前你坑我辱我都如昨日死,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再计较什么东西,只盼你念着对我有哪怕一丝的真感情,就让我安安稳稳清清静静度完以后的日子,不要再来骚扰我,行不行?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你决定以后都留在许奕飞身边?”

    我点头,“是。”

    “他那么对待你,你还爱着他?还是其实恨着他,想让他看着你一点点失忆,从他痛苦中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虽然我不待见肖子期,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了解我,远远超过许奕飞。

    见我不说话,肖子期便用手指轻轻碰了下我的鼻尖,“如果肖子期知道我们是这个结局,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我僵住不动,木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肖子期微微扬起嘴角,“你不是看过那份有官方印章的死亡报告了么?是真的,你的哥哥,早在四年前换心脏手术中死去了。”

    我摇头,好气又好笑,“如果肖子期死了,那你是谁?”

    他眉毛挑了下,瞳孔在灯光下宛若包裹了数颗切割精细的碎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也是肖子期。”

    两个……肖子期?精神分裂还是他发了神经?

    “我很正常,也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肖子期看出我的疑惑,便进一步解释道:“这件事需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你还大学没毕业,寒假到肖子期家里打短工,期间被他侵犯,你是不是以为这只是他心血来潮的举动?”

    “难道不是?”毕竟在那以前,肖子期对我一直彬彬有礼,从来不曾有过激的举止。

    当时我提出离开,却被他要求兑现看脱光身体的赌约……我并未顾忌堤防,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肖子期揽了下我的肩膀,微笑,“当然不是,他是蓄谋已久的,只因他当时已经被查出心脏病,而且也决定了要回爱格加森做手术,因为成功机率不高,再加上人死之前会对未曾得到的东西贪恋狂热,所以才对你动了邪恶的念头。到了爱格加森后,他并没有马上做手术,而是找来了我……”

    此时的他逻辑分明谈吐清晰,的确不像是神智不清的样子,可正因如此,我才愈发感觉毛骨悚然。

    他分明是肖子期,却口口声声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来讲,莫非是中了邪?

    见我不说话,他便眨了下眼睛,“小白,其实说起来……我跟肖子期长的应该最多只有八分像,你和许奕飞居然都没有怀疑过,真是两个粗心的家伙。”

    八分像?现在的他的确跟过有些许不一样,可人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谁能保持一模一样的容颜十年?

    更何况他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方式、日常小习惯都跟过去一样,变态程度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肖子期便足以让人称奇,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

    他仿佛会读心术,接着我内心的疑问答道:“你哥哥是个可怕的变态,也是心理学的顶级天才,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全都拜他所赐,为的不过是担心他手术失败弟弟无人照顾……他让我变成了肖子期的完美复制品,从心理到生理都对你忠贞不二。就像现在这样,看到你,我就不由自主的开心。身体稍微靠近你,心跳就会急剧加快,全身毛孔都不受控制的张开,渴望跟你做近一步的亲密接触……而你们曾经的过往,也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清晰分明,我甚至能体会到幼时把你送走的痛苦,少年时偷偷描绘你身体肖像的喜悦,还有当初强暴你的愧疚和甜蜜……”

    我紧紧握拳,忍无可忍的猛然推开他,“闭嘴,你这个神经病!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如果你真是肖子期打造出来的复制品,那就告诉我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影子?”

    肖子期垂下眼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叫做肖子期,拥有肖子期的感情和过去的记忆,其余的都一无所知。”

    “这太好笑了!如果你对此都一无所知,又怎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肖子期,而是被改造出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猜测。”

    “去你的狗屁猜测!凡事都应该有个证据,你有吗?癔想症患者,我真好心奉劝你再去看看心理医生!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耗,我要回去了,许奕飞还在外面等我。”

    “等等!”肖子期拉住我手,缓缓道:“不是无证据的胡乱猜想,我有证据。”

    ☆、55 此情可待成追忆

    如果肖子期是假的,那么庄园里一定有人知道真相。

    当我们在客厅找到秦伯时,发现许奕飞被注射了镇定剂昏睡在沙发上。

    “二少爷不用担心,许先生只是暂时休息会儿,四个小时后会自然清醒。”

    我瞥他一眼,“我来找你是为另一件事。”

    秦伯恭敬道:“二少爷请讲。”

    “请你实话告诉我,肖子期到底死没死?”

    “二少爷说笑了,如果大少爷真的死了,那您身边的这位是谁?”

    肖子期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是谁,秦伯应该比谁都清楚。”

    秦伯鞠躬,“是的,少爷。”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从表面还真辨不出到底谁在说谎。

    “秦伯,你跟我说肖子期做过换心脏手术,可他胸口为什么没有任何伤疤?”

    “在下只是个仆人,当年的事您应该亲自问大少爷,手术是他请一位外国朋友做的,据说那位医术十分高明。”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肖子期,你怎么说?”、

    肖子期勾起嘴角,“几个月前我病发的情形你应该还记得,你认为当时我是如何从医院里回到爱格加森的?”

    “有人帮助你?”

    “不,我自己从医院走掉的。虽然一些特定的条件会诱发我的心脏病,但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其实很健康,无论产生什么样的疼痛和病况反应都只是幻觉,所以待意识恢复后我就悄然走人了,并不需要什么手术和恢复。不信你现在可以测试下,你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让肖子期最难过的……”

    秦伯垂着眼皮立在一旁仿佛老僧入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他一直是个尽职的忠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肖子期,你走火入魔了。”

    他笑起来,“你不敢验证还是不想验证?是不是怕应了我的猜测?其实想知道我是不是真正的肖子期,还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我们不是兄弟么,可以去验dna,结果一出来,所有事都可以真相大白。”

    我下意识的摇头,“不,这没必要,我从来就没承认过跟肖子期的关系,你是谁对我来说也是毫无意义。”

    他依旧微笑,“小白,你真残忍,事到如今我都有些同情肖子期了。”

    我胸口窒了下,语气变得刻薄阴毒,“你同情他?不如反过来同情你自己!你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家庭过往也全一无所知,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

    他闻言眉头紧蹙,终于再也笑不出,对着我长叹口气,道:“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格,不过……”

    “你闭嘴!”我声音颤抖道:“你既然说自己不是肖子期,为什么还要顶着他的姓名,住着他的房子,心安理得享用着他的仆人侍候?不是肖子期的话,就给我滚出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安静的听着我发泄,拇指不停的按压着心脏部位,“你说的对……倘若不是我们上次喝酒,至今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我是爱你的,心里却又明白这份爱不过是肖子期留下来的条件反射,只要你我身份不变,我对你的感情就不可能改变。回到爱格加森后,我没有跟你主动联系过,有心想做决定,却又碍于感情无法取舍。如今看到你的反应,我也终于能死心了……你未必会接受肖子期,却必定不会接受我。肖子期如若泉下有知,也应该会对这点回应感到欣慰了吧?”

    “等等!”我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狼狈又急切道:“你去哪儿?”

    他像从前一样抚摸我的头,“我去找回被肖子期抹煞的记忆,这里不属于我,你也不会情愿我继续当肖子期……许奕飞虽然脾气暴躁,却是真心真意的爱你,以后没了我这块碍眼的石头,他应该会顺心不少。如果他再敢欺负你,我便以肖子期的身份回来带你走,好不好?”

    说罢他沉默了会儿,又抽回手自嘲道:“我都忘了你记不住太多事……算了,不说了,再见。”

    “肖子期……”

    “我不是肖子期。”

    “那我该叫你什么?”

    他眨眨眼,用唇形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我迟疑了下,犹豫不决的猜出内容,“窝……艾……泥?”

    他扬起嘴角,露出狐狸似的狡黠笑容,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秦伯。”

    “请问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肖子期真的……死了么?”

    秦伯望着肖子期的背影沉默不语,冰冷的眼睛中却隐约浮起一丝动容。

    “他当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大少爷回爱格加森的第六年才决定做手术,之前一直在忙留给二少爷的礼物。”

    礼物,整整六年,你便是打造了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出来给我……

    “肖子期的坟墓在哪里?”

    “没有坟墓。”

    “骨灰呢?”

    “火化后丢弃了。”

    我用手盖住眼睛,喉咙又紧又痛,声音嘶哑道:“为什么?”

    “大少爷说人死万死休,骨灰保留着也没什么意义,而且,”秦伯顿了顿,“以后二少爷即使心有困惑也无从疑起。”

    这个变态!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竟然又是一年夏天,时间过的真快啊。

    六月初六,我二十八岁生日,许奕飞请了很多人来庆祝,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杨文熊、杨婶、小米还有几个大学室友,大家喝了很多酒,闹到很晚才被许奕飞逼着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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