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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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干:小兵方恒 作者:静舟小妖

    正文 第3节

    高干:小兵方恒 作者:静舟小妖

    第3节

    “……”岳梓桐看着方恒得瑟的笑,竖起了拇指,“水清无鱼,人贱无敌,小弟甘拜下风。”

    “承让!”方恒端正回礼,转头看向侯珏,“不战而屈人之兵,哥们儿还行吧?”

    侯珏却歪头看向岳梓桐,竖起拇指,“真理。”

    岳梓桐当即就笑开了牙,把丢在方恒身上又反弹回来的牛肉干捡起来,开吃。

    下午两点,指导员带了20来个老兵过来,说是老兵的班长,过来教他们整理内务,说明白点儿就是叠被、鞋子的摆放、洗漱用具的摆放。

    还特别介绍了三个老兵,“刘一容,一排排长。”

    “敖小良,二排排长。”

    “杨翌,三排排长。”

    然后就开始点名,把一个新兵连分成了三个排,方恒和侯珏都被分到了三排。

    杨翌,杨排长,个头比侯珏矮一点儿,180左右,介绍的时候,方恒就一直盯着杨翌看,对方嘴角一直挂着如春风和煦般的笑,一派的斯文随和。

    或许是看的时间太长,杨翌竟然扭头看了过来,接着嘴角再提高些许,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眼弯如月,笑的看不见眼珠,亲善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笑容像是有着感染力,方恒竟然也被带着勾起了嘴角,不自觉的笑了。

    直到解散,方恒嘴角的笑都没收过,等回头一看,眼前是一群被摸顺了毛的小猫,就和自己一样……

    方恒急忙收了笑,惊讶的看向杨翌,杨翌正低头和指导员说着什么,在本子上指指点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还有那个梨涡,悬挂在嘴角的一侧,若隐若现。

    这些老兵和新兵连排长确实没方恒想的那么恐怖,各个都很亲切,耐心十足,手把手的教他们该怎么做,顺带着说了些规矩。

    叠了一下午的方块被,临到检查没有一个人过关,也不是大家傻,高中军训的时候都有学过,叠被而已,谁不会啊!?

    问题是新发的棉被很松软,叠不出棱棱角角的漂亮形状,虽然在他们眼里看着很不错了,但是实际上到处都是毛病。

    这时候的排长们都还很宽厚,还给他们鼓励,告诉他们诀窍,用膝盖压、蹭,只要持续下去,这被子的形状就出来了。

    晚饭,又是唱歌,又是最后进去,又是一堆看不清原本模样的食物,接着就被组织着去打了一通报平安的电话。

    方新友没有嘘寒问暖,一如严父的形象,交代着自家儿子好好表现,就挂了电话。

    或许就是这样的对话,方恒的眼在同期新兵之中显得格外的清亮,没心没肺的,却给人一种独立坚强的感觉。

    这天夜里,在一堆溢满了落寞思乡情怀的小伙子中,方恒是为数不多依旧开朗笑着的人。

    他在侯珏那儿聊了一会儿,又去别的战友哪里坐了一会儿,最后溜达到了岳梓桐床边。

    岳梓桐正和侯珏说着话,方恒一过去就搭上了岳梓桐的肩膀,晃,“皇后娘娘……咦?”方恒眯着眼看着岳梓桐的耳朵,“你有耳洞?”

    岳梓桐浅笑,“小时候病多,家里就给打了耳眼,好养。”

    方恒扭头看着另外一边完好的耳朵,“你是gay啊?”

    岳梓桐挑眉看他,笑眯眯的说,“是啊!”

    方恒瞬间往后缩了几寸。

    岳梓桐抓住他的手,猥琐的摸着,“又嫩又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进我后宫来吧。”

    方恒眨巴着眼,看到岳梓桐促狭荡漾的笑,当即反应了过来,反手一握,抓住他的手,沉声开口,“梓童,你又顽皮了。”

    侯珏就在旁边看着,等着那边两个闹腾了一会儿,侯珏才问道,“我们排长,杨翌怎么样?”

    “怎么?”岳梓桐扭头看他,“问这干什么?”

    “知道,就透露点。”

    岳梓桐想了想,“反正不是老兵,可能是军校才分来的吧,大学生带我们挺好,理论知识够,脾气比部队直接提上来的老兵好,你们不知道吧?老兵带新兵可要上手,直接收拾,大学生干部,不错。”

    方恒挑眉,文化人,心里花花肠子更多,未必就真那么好。

    果断的,第二天,一帮子新兵就在床上跪着蹭,场面极其壮观,蹭了一个多小时,就有人问了句,“排长,我听说拿水打湿也行啊。”

    杨翌扭头看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你可以试试。”

    “真的!?”那人瞪大了眼,当然,因为眯眯眼的原因,再瞪也不大,“你可不能说我作弊啊!”

    “当然,如果你叠的好,我这排长也脸上争光不是?”

    “那我去咯?”

    排长抿嘴笑。

    其余的人就看着他们的互动,就连两名二年兵也看了过来,不怀好意的笑。

    眯眯眼拿着一缸子水跑了回来,边叠边洒,杨翌就站在床边看着。

    等那缸子水去了一半的时候,杨翌才笑眯眯的问了句,“感觉好叠吗?”

    “是要容易压一些。”眯眯眼点头。

    “哦,那继续。”杨翌把手插在腋下,缩着脖子走了出去,喃喃自语,“12月份……这天……真冷啊……”

    “噗!”周围一圈的人全部笑了起来。

    眯眯眼愣住,傻傻的看着杨翌的背影,缸子里的水涟漪扩散,荡漾着……

    泪流满面。

    中午午睡前,杨翌把眯眯眼叫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床新被,在一群奚落的目光中垂头丧气。

    新兵连结束后,这哥们儿和方恒分到了一个班,名字叫毕云涛,外号,套哥。

    三天,休整,学习内务只有三天时间。

    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是方恒在军营里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每天认识新战友,聊聊天,叠叠被子,打下背包,无聊的时候翻翻军队守则和保密守则之类发放下来的书,真有一种去参加了夏令营的感觉。

    就两个字,新奇。

    第四天一早,6点整,起床号吹响,100多个人,分了三个排,站在了操场上。

    是大操场,那天路过时看到的地方,有很多的老兵在操场上跑步,出操。

    杨翌站在队伍的前面,身形修长而挺拔,双手背负,精神帅气,尤其是那双眼,在清晨的朝雾中星亮慑人,看着一群冷得缩着脖子的小伙子,笑得灿烂如旭阳普照,“今天开始正式出操,这天是冷了点儿,不过这就是部队,得习惯,我先说下未来半个月的计划,上午队列训练,下午整理内务,周二、四下午学习,周末休息,通过大家的表现,我将会在半个月内选出三名新兵班长。”

    侯珏的后背瞬间挺直,目光炯炯。

    方恒的背脊瞬间弯曲,一脸苦逼。

    “跑步,5圈,跑完休息!”

    7、训练

    一圈……

    只有一圈,队伍就被拉长,体能好的远远跑在前面,体能差的气喘吁吁远远跟着。

    第三圈,打头的七八个人已经拉开了大部队半圈的距离,侯珏和岳梓桐都在这群拔尖的人里面,至于方恒,一路跟着大部队晃悠。

    在杨翌的眼中,这群兵均孰优孰劣一眼就分辨个清楚。

    虽然不能那么武断的通过跑步来确定,但是目光骗不了人,他喜欢打头那群人的目光,就像刚刚考进军校的自己一样,有冲劲儿,有目标。

    当然,后面的兵未必不好,或许只是因为体能太差,但是里面更多的是一群浑水摸鱼的人,抱着不拔尖不落尾的态度参的军。

    就像杨翌想的一样,方恒体能说不上好,但是也并不是很差,可是他没那个劲儿,就算遂了他老头子的愿来的部队,但是依旧不喜欢这里。

    相比起方恒而言,侯珏是全然不同的人,体能极佳不说,目的也很明确,从报名参军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当排长说出要选班长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个机会,为了以后的路,他会把握住每个机会,完美的表现自己。

    不过,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排头兵都是相同的人,都是有着一股韧性的人,到了最后侯珏简直就是在搏命,无论如何都得争个第一名出来。

    杨翌就站在操场中间,默默的看着他们,快的越快,慢的越慢,当第一个兵跑完全程后,他低头看了眼时间,18分钟,真不得了,比当初自己的成绩好多了。

    杨翌抬头看向弯腰支着膝盖,大口喘息的小伙子,笑了,他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侯珏。

    看来,他的新兵排里要出几个好兵了。

    跑完的休息,没跑完的?当然继续跑!

    这帮子新兵虽然看着外表都还算壮实,但是内里其实虚得要命,12圈跑完全部趴在地上了,一群脱力癞皮狗的模样。

    无论是军队还是军校都讲究的科学带兵,和特种部队不一样,说明白点,要想当干部,先得是个有本事有素质的人。

    所以杨翌笑眯眯的走过去,嘴角挂着的梨涡,深深地旋出来,特体谅的说,“大家都辛苦了,忍忍,忍忍!只要一个月,你们就适应了。”

    没人理会他。

    方恒瘫在地上连指头都不想动,排长说的话是听到耳朵里了,但是一想起那遥遥无期的一个月,他就想叹息一声。

    美好的夏令营生活,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吃了早饭,就是枯燥的队列训练。

    先是军姿,一站半个小时,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站。

    站军姿的时候,杨翌开始让他们自己自我介绍,是有规矩的自我介绍,例如,我叫xxx,来自xxxx,今年18岁。

    一遍全叫完,杨翌就说了,这怎么行啊?早上累着了是吧?大声点,吼出来!

    于是又叫了一遍。

    杨翌又说了,这样不行,要不休息的时间就唱军歌吧,熟悉一下那种吼出来的淬利感觉,当然了,坐着没用,就站着吧,稍息。

    一上午,方恒自我介绍了11次,排里的人名全记熟了,就是有点儿对不上脸。

    下午杨翌没过来,他们继续叠被子,学习打背包。

    其实整理内务就是给他们放的假,算是休息一下,有些脑袋奸猾的人就干脆在床上躺着睡觉,当然,也包括懒的,一看见别人这样舒服,自己也跟着学,反正自己不是第一个,出事了也是一帮人受罚。

    懒病会传染,差不多四点过,杨翌出现的时候,整个排就没一个人在干正事,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吹牛的吹牛。

    杨翌站在门口打量了一圈,拿起哨子吹了一个刺耳急促的哨音,没解释,罚全排抄军队守则一遍。

    部队守则发放下来已经四天了,这次罚抄之后大部分人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守则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非就寝时间,士兵不允许躺卧在床上。

    确实,守则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挨罚,怪不了任何人。

    只是,当方恒抄着守则的时候,古怪的看了岳梓桐一眼,作为军队干部子女,岳梓桐没理由不知道这些规矩,为什么也跟着来?还有,他就不信了,整个新兵连就一个干部子女,怎么都低调的闷头不提醒?

    后来方恒去问了才知道,新兵连的下马威谁都躲不掉,不管你表现的多好,任何苦都得吃一遍,所以何苦来的说那么多话?免得还让战友们觉得多管闲事。

    最后,方恒给岳梓桐下了个评语,这小子就是个努力想要低调的高调人。

    第二天,排长们开始上手段了。

    早上队列训练,还是前一天的那样儿,站在太阳底下暖洋洋的,收腹挺胸,中指放在腿侧的裤缝上,目不斜视。

    杨翌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看了圈,站在了一个哥们儿面前,沉声问道,“脖子怎么回事?”

    “?”

    “不知道?”

    摇头。

    杨翌抬手抚上他的脑袋,稍微施加压力,扶正,然后松开,静静的看着他,大约过了10秒,那哥们儿的头又偏回去了。

    后面的人‘噗’一下笑了,原来是个歪脖子。

    杨翌看了后面那人一眼,从包里掏出一根针小心的别在了那哥们儿的衣领上,说道,“这毛病必须得改,这玩意儿别一周就好。”

    “嗯。”小伙子点头,克制着自己别往那边偏,结果还是歪脖子,只是歪到另外一边了。

    后面的人全部忍着笑,开始抖。

    杨翌像是看不见一样,又在另外一边衣领上别了一根针,拍着他的肩膀特诚挚的说,“坚持。”

    小伙子面色血红,牙根紧咬,再次重重点头。

    杨翌走到下一排,看着这一排的小伙子们,掏出一叠扑克每人发了三张,左右手各一张,膝盖中间一张。

    包括了几个没笑的全有,侯珏也在里面,再次被连坐。

    每个人发完,杨翌后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的从每个人脸上扫过,“什么叫集体荣誉感,自己好好想想!一个小时军姿,牌掉了的就再站半个小时!”

    一扭头,前面三排的新兵全部回了头,杨翌眉心一拧,“都羡慕是吧!?两副扑克,够你们用了!”

    杨翌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温柔,就算这两天被带着训练也没人把他当回事,所以这一厉喝还真没人当一回事。

    直到所有人都被上了三张扑克,这才知道玩真的了,这人就算再随和亲切,也是三排的排长,他们的教官。

    站军姿是个辛苦活儿,枯燥,僵直。

    不说这么硬邦邦的站一个小时,就算是躺在床上,长时间用一个姿势也不舒服,没过一会儿,有人就开始扭扭捏捏的难受。

    方恒觉得身体里有亿万只蚂蚁在爬,到处都痒,脖子、脸、后背、胸口、脚底板,就没一处舒服的,恨不得用指尖使劲儿的挠,出了血才舒服。

    这种感觉是不在意无所谓,一在意就更难受,方恒盯着队伍前面的杨翌,终于还是忍不住挠了起来。

    杨翌一个跨步就站在了方恒的面前,目光锐利如剑,恶狠狠的瞪着他,“谁准你动了?”

    方恒早就恢复了姿势,目不斜视,就当没听见一样。

    杨翌深深的看着他,然后弯腰,目光顺着手臂下滑,落到了方恒的指甲。

    “你留这玩意儿干什么?打架!?”

    “?”

    “回头把指甲剪了!”

    “……”

    杨翌绕到身后拍了拍他屁股,“绷紧了!显摆你屁股大是不是?”

    “……”

    “绷紧了吗?”

    方恒迟疑了两秒,淡声开口,“嗯……”

    下一秒,腿窝被大力撞击,方恒一个踉跄,直接扑在了地上,他翻过身瞪着杨翌。

    “绷紧了!?你这叫绷紧了??一撞就散!!你面条做的是不是??牌掉了,罚站半个小时,起来继续!!”杨翌声色俱厉的看着他,居高临下。

    方恒咬紧了嘴唇,血色从脸上炸开,危险的眯起了眼。

    杨翌第一次见到方恒这种恼怒的表情,就连侯珏这种见惯了的都不习惯,何况是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杨翌,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琢磨着这小子不会哭吧?怎么这破德行!?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一个男人,吼上两句就哭,跟没断奶似的,靠着家里有点钱有点门路就来部队,把招兵程序当成摆设不说,到了部队还觉得是自家开的,要不刺头挑衅,要不就是哭爹喊娘,怎得地球都围着他家转一样。

    醒了下嗓子,语气又重了几分,“发什么呆你?回去站好!”

    方恒爬起来,蹲着拣起了散落的三张牌,一点点的站起身,脑袋里嗡嗡的响,怒气在胸口鼓动着。

    杨翌从他手里拿过牌,分别放好,什么都不说的就走开了。

    也得亏杨翌没有再继续说话,否则方恒绝对一拳招呼了过去,一下丢这么大的脸,要不是因为军队这地方他还看不清情况,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再说了!这种落差感真的要命!临时改了剧本都不提醒一下!就在大家都以为排长是个好人什么的时候,突然就黑了脸,简直就跟逗着人玩一样!!

    杨翌之后在队伍里又绕了两圈,时不时的踢一下腿窝,或许方恒那一下给排里的新兵提了醒,再没有人倒下。

    杀鸡儆猴这一招,用对了。

    到了点,扑克没掉的全部就地解散休息,挨罚的就四个,有两个天生有些o型腿,夹不稳,剩下的一个和方恒一样,也是被杨翌给撞掉了牌,当然,也就是双腿弯了一下,没有方恒那么丢脸。

    方恒摇摇晃晃的站着,视线恍惚的看着杨翌在前面教他们稍息、整齐、停止间转法等等军事动作,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教,方恒站得磨牙,尤其是杨翌时不时扫过来目光里带着玩味,挑衅般的告诉他,有本事你就动个看看!

    方恒的面色越来越黑,就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

    “哔——”三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接二连三的响起。

    “起立!”

    100多名新兵‘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行注目礼。

    三名新兵排长小跑过去,敬礼,“连长!”

    方恒转着生硬的脖子,扭头看了过去……

    新兵连宿舍的大门口走进来两名军官,有一名军官,身形高大英武,穿着笔挺的军装,像是踏着朝阳的光辉,英姿飒爽的走进视野。

    方恒眨了眨眼,眯起了眼睛,不由感叹一声,气场果然不一样啊。

    那是一种狗堆里面走进来头狼,猫窝出现了只豹子的强烈差距感,从头到脚透析出一种硬朗的线条,步伐迈动间却行云如流水,流畅无比。

    两名上尉,他们的连长和指导员。

    就像岳梓桐说的,他们这些新兵连的新兵们归红七连管,由连队连长兼任新兵连的连长,负责整个新兵连的运转情况。

    至于新兵连里面的排长和班长是由老兵担任,通常会被选来新兵连带兵的老兵,都是表现很好的兵,有提干的可能性。

    不过,有些部队不同,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方恒所在的新兵连位属于作战部队,通常新兵连的班长会从新兵们选出来,是一种鼓励机制。

    晚上开会的时候,杨翌曾经讲过他们所在的这个军的大概情况。

    重庆13军,位属于成都军区。

    下有三个师,而方恒现在就在37快反师。

    37师再往下分,就是三个军团,有装甲团,电子通信团和步兵团,下有六个营,十二个连队。

    具体分到哪个连队,就要等新兵连出来才知道。

    不过大概可以确认的是,他们这个部队不是装甲营。

    因为三名新兵排长都不是从装甲营出来的,而是野战陆军,也就是所谓的步兵。

    昨天的晚会,杨翌曾介绍过他们的所在营地的几个连长和营长,人名很多,职务也复杂,正副营、连长,指导员,教导员,主任,洋洋洒洒20来个人名,记得方恒头晕脑胀。

    不过,总有那么一个记忆深刻的人名,一名藏族军官,名字四个字,珠穆朗玛?

    呃……

    好像不是……

    方恒望天……

    珠什么来着?

    8、众怒

    “报告连长,新兵连正在训练,需要整队吗?”杨翌礼毕,看向其中一名连长。

    吉珠嘎玛干练帅气的一个回礼,“列队。”

    “是!”

    吉珠嘎玛刚来这个师半年,是从藏区同级调任过来,这是他带的第一批新兵,作为一名刚从单兵兵王升到带兵连长的男人,他对新兵的存在远比任何连长都要热情。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当他和他的指导员搭档乐正东走过来的时候,他想,在他眼前的这些小伙子们就像是一只只的狼崽子,刚刚生下来,眼睛都还没张开的那种,看着脆弱无比,但是早晚会成长成一头头在大草原上奔驰狩猎的猛兽。

    所以,他热切的看着新兵们,一种期待的目光。

    首长检阅,惩罚也被迫停止,方恒趁着大家列队的时候赶快动了动脚,但是站过军姿的人都知道,时间一旦长了,最初活动的时候得一点点的动,从松动肌肉开始,原地动动手脚和脖子,才能迈步。

    问题都是些新兵蛋子,谁知道啊!?

    就连杨翌这边也还没到提醒的时候。

    就这么的,那边急着列队,这边‘啪’一下倒下去三个人。

    后面的还好,问题方恒站在第一排,特别的显眼,这一摔,直接吸引了首长的眼球。

    杨翌视线的余光看了吉珠嘎玛一眼,快跑了两步扶人,语气轻柔的问,“怎么样?别太他妈给我丢脸!”后面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杨翌依旧笑容满面,好像说了多么体贴入微的话。

    方恒瞪圆眼,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翌挑眉,嘴角的笑愈加的浓郁,目光里带着警告,意思是你小子还不快站起来?蹭什么蹭呢!?

    方恒移开视线,落在连长那边,反手扶住了杨翌的手臂,手掌用力,紧紧的捏着,嘴唇嘟起,眼底刷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说,“排长……脚麻……”

    杨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被方恒捏着的地方生生作痛,而且大力的往下压,甚至有把自己往那边拉的趋势,倒是有趣了,这小子……

    “脚麻啊……”杨翌嘴角的笑更浓,如春风拂面,柔和温煦,“要休息一会不?”

    方恒怯怯的看了连长一眼,摇头,“不用。”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就是不让杨翌把自己拉起来,这腹黑伪善的混蛋,你不是要争表现吗?我偏偏就不配合!

    两人拉扯了几秒,杨翌终于浅眯了眼,温柔威胁,“真要起不来,我可以抱你。”

    方恒嘴角抿紧,撑着杨翌的肩膀站了起来,一低头,就看到杨翌满意的脸,眉头一蹙,有些不甘自己就这么退让了,早知道让他抱就是了,还能少块肉?到时候两个人一起丢脸。

    杨翌扶着膝盖站起身,嘴角的笑就一直没下去过,微微弯腰和方恒目光持平,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鼓励道,“坚持。”

    方恒回了个笑,皮笑肉不笑。

    杨翌笑了笑,不强求,走到队伍前面开始喊口令。

    不得不说,首长的存在还是很有效果,虽然没训练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大家都努力做到自己最好的程度。

    于是,杨翌把握机会教他们各种军事动作,吉珠嘎玛他们就一直远远的站着,看着这一百多名新兵的训练情况,没有说话,但是存在感强烈。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明明穿着就是简单的军装常服,明明距离很远,但是每个人都有一种被打量的不自在,连长的目光就是像是一把尺子,一寸寸的量,从头到脚,滴水不漏。

    “太早了。”10分钟后,乐正东下了第一句评语。

    “是。”吉珠嘎玛也必须承认,这种情况下很难看出优劣来。

    “还看吗?”

    “再等等。”吉珠嘎玛的眼落在几个新兵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他们的眼。

    眼是人类的心灵之窗,一双眼可以不自觉的露出一个人的真实内里,这批新兵有几个人很在意自己,非常的在意,那种目光像是个钩子一样,勾着自己必须看向过去,像是一种展示。

    但是……还是太少了,能够给出的信息太少,有表现欲,要强,固然好,但是,这并不代表真实的水平。

    五分钟,吉珠嘎玛开口,“走吧。”

    乐正东低头笑了笑,莫名的说了一句话,“璞玉好?还是玉石好?”

    “都好。”吉珠嘎玛转头看他,笑开了白亮的牙齿,“我都喜欢。”

    与来时不同,连长们悄无声息的离开,队伍还在继续训练,只有少数的人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在转身的一瞬间,方恒微微蹙起了眉。

    好年轻的连长,却目光透析深刻,像是把人剥筋去骨的打量,明明有那么多人,分担到每个人的身上都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却有一种被看了个明白的感觉。

    而且,这个连长他见过,不止一次见过,才来军队的时候,那个站在操场上,士兵的中间,最夺目的那个人,食堂里和指导员说话,总是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他们的男人,印象意料外的深刻。

    或许来自漂亮到夺目的五官,或许来自那种昂扬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的连长,珠玛连长。

    训练结束,在食堂里,果然又看到了珠玛连长,身边依旧四五个人,笑容很灿烂,视线扫过来,却又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感觉。

    方恒急忙低下头吃饭,无法对视,第一次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都没说过,就让自己害怕的人,那眼神,犀利、霸道的像是能夺取空气。

    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方恒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却发现对方也在往这边看,方恒的目光霎时间散乱,脸上开始发热。

    一天的时间,侯珏的眼皮子一直在跳,最终入了夜,还是忍不住把方恒拉了出去,开门见山的问,“白天的事你不会记着呢吧?”

    方恒挑眉,眼底看不清神色,过了两秒才说道,“就这事?”

    侯珏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声,就冲着他们俩这关系,方恒说这话的意思他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很明显这事没完。

    侯珏左右看了一眼,把方恒拉到了更偏僻的地方,刚想开口,方恒却抢先道,“你想多了。”就像侯珏了解自己一样,方恒也一样了解他,“这里的规矩我懂,虽然对部队没什么兴趣,但是我也不能回去。”

    “你知道就行。”

    “但是他下次再拿我开刀,就没这么好说话。”

    “……那你就不能好好表现?”

    “不乐意,不想。”

    “……活该,自己找来受。”

    “操,杨翌把屁股卖你了?你帮他说话?”

    “你会不会说话呢?”侯珏当即蹙眉,黑暗里朦胧的眉眼棱角锐利,有些怒了!

    “我会不会说话你不知道?”方恒把侯珏推了出去,转身往外走。

    侯珏瞪着方恒的背影直到消失,这才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方恒不愿意往部队走,但是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怨气,一点事就能点出火星来。

    方恒进屋的时候杨翌正好从里面出来,俩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擦身而过。

    第二天一早,杨翌牵了个自行车来撵他们跑步,跑的慢的就踹上两脚,整的所有人怨声载道,在背地里把杨翌的八辈祖宗都挖出来骂。

    方恒没被踹,但是杨翌踢别人的时候连带得撞到了自己,脚上一个踉跄,踩到了草坪上,用力不均的结果就是差点摔到地上。

    撞他的是毕云涛,还特不好意思的跑过来扶他,连连道歉,方恒摆手表示没事,视线却擦过毕云涛的肩膀看向杨翌。

    杨翌坐在自行车上,单脚踩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潇洒的骑着自行车行了出去。

    又过了一天,杨翌依旧扶着自行车站在队伍前面,在一群站军姿的小伙子眼皮下打气。

    排里的人沉默的看着他,但是嘴角全部勾起来了,暗自琢磨着是谁做的,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尤其是被收拾过的那几个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不约而同的想着,要是换了自己,放气!?呸!!直接拿刀戳!!让你修都修不好,只能换!!

    杨翌打好气,站直身,感慨万千的拍着自行车坐垫,无奈摇头,“你说,作为公有财产,这些年你载了多少排长连长乃至营长,迎来送往了多少新兵?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年了,你还驻守在这里,这份功绩足够贴在荣誉栏里长书一篇。”

    杨翌的声音不大,像是喃喃自语,却又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听见,尤其是站在第一排的方恒,他那听力简直就是滴字不漏,就连杨翌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方恒不屑瘪嘴,下了二字评语。

    装怪!

    杨翌把自行车温柔的推到一边,然后走到队伍面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刚刚小转儿说了,谁放了它的气都无所谓,它爱你们。”

    “……”众人无语,小转儿?自行车吗?而且爱我们?那么,用不用得着痛哭流涕感动非常?

    杨翌看了一圈,继续说道,“嗯,别那么感动,小转儿的爱很伟大,很无私,就冲着这份爱,我也不能让它太委屈了,所以大家就一起回报吧。”说完,杨翌语气一沉,“破坏公有财产,所有人50个俯卧撑,做不完不解散!”

    “嗡!”的一下,所有人都闹开了,有人当即开问,“又不是我做的,你凭什么罚?”

    “你战友做的!”杨翌挑眉,回答。

    “关我屁事!”

    “战友!要我教你这两个字怎么写吗?站在一起奋斗的人,战友!”

    方恒蹙眉,自觉占理,开口呛到,“你该先查后罚。”

    “报告呢!?”杨翌扭头看过去,蹙眉,又是这小子。

    “报告!”方恒脆声开口,下巴仰高,挑衅的目光递过去。

    “这里我说了算!要给你找警察立案侦察不??错了就罚!没有为什么!!”

    “你这是擅用职权,有本事你当着连长的面这么罚!”方恒冷笑,很明显杨翌这人就要在连长面前争表现。

    杨翌挑眉,看到这张好像抓到了小辫子一样得意非凡的脸,也笑了,“汇报你们的情况是我的事!但是在这个排里你们是我的兵!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令行禁止,不想做的可以,卷铺盖走人!”

    方恒一下涨红了脸,气得!“是非不分、蛮横无理!他妈的,这就是部队!!”

    “对,这就是部队!”杨翌下巴微扬,坦然开口,用眼神示意他做还是走?接着视线移开,在队列里划拉了一圈,用同样的目光告诉他们,退路就在你们眼前,要走,我绝不拦着!但是想留下来,就乖乖听话!

    杨翌这一出不单让刺头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还算规矩的新兵也很失望,看着杨翌的目光渐渐变成了不屑。

    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句,“老子就不做!我等着和连长理论!!”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即就有人开始附和,方恒也吼了一句,“走!去连长办公室!!”当即跟着打头的人就冲了出去。

    但是队伍拉的很长,热血的就那么几个,牛气冲冲的开路,后面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但是毕竟也有些和打头的人关系比较要好,这种场合多少要跟着一起去,这群人里面自然包括了侯珏和岳梓桐。

    留下的人看向杨翌,杨翌却耸肩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然后摆了摆手,竟然让他们跟着去。

    去什么?

    看热闹。

    可惜没人敢动。

    杨翌视线往上一抬,落在了不远处两栋楼外的窗户口,那里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距离太远,看不清神色。

    杨翌嘴角一勾,冲着那边耸了一下肩,一脸无奈。

    连长把望远镜放下,转身离开了窗户。

    新兵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一个个跟吃了炸弹一样,有些看过来的目光里还带着十足的挑衅。

    杨翌挑眉,慢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接着没动的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连长办公室一楼有警卫兵,一看到一群人气势冲冲的往这边走,就急忙一个跨步挡住了门口,手握在枪上,后背挺直,巍然而立,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枪这玩意儿的震慑力确实十足,当下就有人警醒了过来,目光变得踌躇,当然了,也有火遮了眼的人,冲上去就说要见连长。

    警卫兵沉声开口,“理由。”

    “找连长理论。”

    “杨翌是非不分。”

    “要他妈早知道部队是这个德行,老子他妈不干了!”

    “让开,老子来伸冤,又不是来捣蛋,你挡着干吗?”

    ……

    9、珠玛连长

    说是说,叫是叫,但是到底没人敢动手,干在那儿诈唬。

    警卫兵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沙沙的声音传过来,警卫兵回了个是,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远远站着的杨翌脸上,没等说话,杨翌就了然点头,从人群里挤过上了楼。

    方恒和侯珏、岳梓桐站在一起,在人群的中间,一开始方恒就被岳梓桐给拉住了,狠狠的拉着手臂,不让往前冲,于是方恒也只能站着不再动,直到杨翌上去了,方恒才忍不住开口,“就他一个人上去不得黑说成白?能行吗?”

    岳梓桐挑眉,压着声音开口,“上去多少人都没用。”

    “怎么?”方恒听的清清楚楚。

    岳梓桐竖起了四根指头,一字一顿的开口,“令行禁止。”然后一个大喘气,抿嘴笑,“训练。”

    “……”方恒和侯珏沉默了。

    这时候,大楼里下来一名中尉,蹙眉质问,“你们都哪个连的?闹什么闹!?”

    不等人回答,中尉不悦的摆手,像撵苍蝇一样的动作,“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小洪,这都哪个排的?”

    “报告。”警卫兵开口道,“杨翌带的新兵排。”

    “人呢?”

    “上去了。”

    中尉下巴一甩,“让他们回去,没规矩,都练到狗肚子里了吗?”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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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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