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高干:小兵方恒 作者:静舟小妖
正文 第18节
高干:小兵方恒 作者:静舟小妖
第18节
“我没哭。”方恒抬起头,眼睛里包了一层的泪,眼球通红,但是确实没有泪痕,瞪过来的目光带着一股子倔劲儿,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兽,要是不小心处理,指不定会被咬上一口。
杨翌蹲下身,沉默的看着方恒,等着方恒自己慢慢的收了爪子,这才开口,“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觉得辛苦了这也没办法,是你自己要来的,后悔也晚了。”
方恒咬着嘴唇没说话。
“侦察营,知道什么叫侦察营吗?这里的每个兵拿出去都是兵王,兵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说完,杨翌翻腕看了眼手表,“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儿吧。”
杨翌把方恒放了,一路琢磨着刚刚的感觉,还是觉得以后不该和方恒单独训练,感觉很别扭,心思的起伏很大,有时候想下狠手,有时候又下不去手,这变来变去的想法,让他很不舒服。
训练,在军校里亲身体验过,下了连队也没少教过,他下手向来都分寸,就算把人给练哭了,他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绝不会伤着人,带了那么多人出来,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
他真心有些怕把人给伤着了。
晚上副指导员过来教新兵唱连歌,杨翌坐在最外围,盯着方恒的后脑勺瞧,一会视线落在耳朵上,一会又落在脖子上,等回过神的时候,鼻子里似乎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气味,隐隐失神。
方恒的连队生活绝对是够呛的,不是说他表现的有多差,而是发现这里的训练程度已经远超了他的想象,为了跟上大部队,可以说每次的训练都拼尽了全力,训练下来后都是筋疲力尽。
白天连长带训,体能是一块,军事动作是一块,还有军事知识也是,一股脑的塞进来,挤得脑袋满满的,无心他想。
夜里加训体能,杨翌下手一如既往的黑,从最开始的俯卧撑、端腹、蛙跳等等动作进展到更为专业化的军事训练,基本上白天训练一次,晚上还要复习一次,不断的加深印象,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些新兵们与老兵的程度重合。
方恒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洗澡老能碰见杨翌,而且洗完了还总喜欢和他一起回寝室,说实在的,方恒有点儿恨杨翌。
在新兵连的时候,虽然杨翌也练他们,但是下来了关系都还不错,特别的体贴照顾,时不时的把人聚一起了开开玩笑乐呵一下,虽然痛却也快乐着,嗯……方恒望天,或许还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原因吧。
但是现在最疼的显然就是杨翌造成的,白天连长带训是上大课,人一多了,未必就每个人都关注,可是杨翌不一样,晚上就带20来个兵,一个个的盯过去,差一点都不行,真是往死了虐人。
当然,或许是进度拉上来的原因,训练的时候杨翌似乎不太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可是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人,那是一见着皮就疼,偏偏杨翌还老出现在眼前找存在感。方恒是真想吼一句,你不用找存在感了!!!你他妈天天在老子的噩梦里!!!
可惜,一见到人了,在那活跃的内心活动下,方恒乖的不得了,杨翌说一他不说二,杨翌点头了他就不会摇头,这是什么啊!?是什么!!??这是完全被调教好了啊!!看到你老子就疼啊!!就想到鞭子啊有木有!!??
方恒手里捏着毛巾和香皂盒子闷头走,身边是岳梓桐和侯珏,杨翌不远不近的跟着,时不时的瞄上方恒一眼,突然问了句,“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这话也不知道说的谁,三个人全部都看了过去,侯珏还好,岳梓桐的目光和方恒一样不闪烁,真是有一种看到人就想哭的感觉。
“方恒?”杨翌挑眉。
“还早。”方恒不冷不热的开口,“还有两个月。”
杨翌嘴角勾起忍俊不禁,“我今天看到你生日了,挺适合你。”
“?”
杨翌忍着笑摆手,“没什么。”说完,就把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吹着口哨的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啊!?
方恒瞪了杨翌一眼,他生日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
“怎么?”岳梓桐低声问了一句。“你生日几号啊?”
“六月二号。”
“怎么?年份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那他乐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三个人一起转头看了杨翌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神经病!
晚上训练前,方恒看着走在前面的杨翌想了想,还是追上去问了句,“我生日怎么了?”
杨翌扭头看他,一下就笑了,弯下腰凑到耳朵边低声说了一句,“小朋友可以去游乐园过生。”
“……”方恒愣住,一下反应了过来,“我是六月二号,不是六一!”
杨翌抿嘴笑,直起身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打算改了。
杨翌最近有些抽风。
为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确实开心,尤其是期待晚上的训练。
新兵们在他的手底□能渐渐的练了上来,白天的训练隐隐能够跟上大部队,连长也因为这事儿夸了他几次,之前一直担心的工作问题也算是度过了青黄不接的时间,而且白天跟着队员们一起训练,从最开始的体力不够到现在的适应轻松,也算是真正有了七连三排排长的感觉。
事业一帆风顺,生活如鱼得水,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要把这批新兵带出来了,他就有大把的私人时间,也可以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和连长他们打打篮球,玩玩扑克,休息的时候出去逛逛,认识些好姑娘,谈吧谈吧程度上升,指不定就可以把恋爱关系定下来了,也免得这军旅生活少了些柔软艳色。
杨翌期待把人赶快练出来,方恒他们也期待着赶快结束这坑爹的加训,双方都无比配合,进度也就一再加快。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方恒他们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强度和疼痛,虽然没人喜欢那么累那么辛苦,但是一旦习惯了,也就像在学校里上课起早一样,就算不想起来,到了点儿,自己就醒了。
这些东西是练在自己身上的,谁也抢不去,过程或许很苦,但是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进步,无论如何,心情总归是愉悦的。
周六加训完,一想起第二天是休假,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方恒和毋丹互相帮着忙,用冷水又冲了一□子,大概去了一□上湿粘的汗渍,一出屋,就见到杨翌从楼梯处往寝室走,手上甩着钥匙,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这层楼是顶层,据说夏天很热,所以三楼的连干部寝室留给了指导员,四楼住的是连长和排长。
连长自己一个屋,排长是两个人一个屋,一二排的排长是老搭档,又嫌弃四楼太热,所以杨翌就和副指导员住了四楼的寝室。方恒进去看过一次,和普通单人寝室差不多,就是两张床。
见到人,杨翌嘴角一勾,笑了起来,“哟,冲澡呢?”
方恒和毋丹点头。
杨翌翻腕看了眼时间,“怎么样?打会儿牌不?”
三个人,很明显是斗地主,在部队这地方,课余时间打牌太常见了,方恒想了想明天是周末,想点头,但是一琢磨的是和杨翌打,就觉得没劲,摇了下头,拒绝了。
毋丹累的眼睛都睁不开,摇的更干脆。
杨翌一看,脸就垮了下来,觉得没意思,径直走了两步,然后脚上一顿,扭头喊了一句,“诶,小朋友,你把你们班长叫过来。”
方恒和毋丹一头雾水的看过去。
杨翌指着方恒的鼻子说,“对,就你,六二的那个,没喊错。”
方恒的腮帮子一下鼓了起来,一脸的不乐意。
毋丹看了看杨翌,看了眼方恒,视线来回移了两圈,最后定在了方恒的脸上,一下砸吧过味来了,歪着头就开始闷笑。
第二天,方恒刷完牙洗完脸出来,又见到杨翌了。
杨翌身上穿着便装,黑色的t恤,胸口是荧光绿的一组嚣张的字母,底下穿着同色系的收腿牛仔裤,依旧是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一见着他,当即就笑出了牙齿,“早,小朋友。”
方恒视线停在他领口上挂着的墨镜上半秒,然后移到脸上,嘴角往上生硬的一提,喊了声,“排长,这是要出去?”
“废话,难不成穿这样训练?”
“哦。”方恒点头表示明白,本来准备走,见杨翌还盯着自己看,只能补充了一句,“玩开心点。”
杨翌满意点头,走了两步又绕了回来,盯着方恒的头看,“今天休息,你把头给剪了,再长点都能编辫了。”
“我上个月才剪的。”
“早剪晚剪有什么差别?”杨翌瞪眼。
“没。”方恒点头,“我今天就去。”
杨翌嘴一抿,笑开了俩梨涡,“回来检查。”
杨翌走开后,方恒手里端着杯子一直注视到杨翌离开,这才不爽的呲了一下牙。
真心觉得,杨翌最近跟有病一样,做事说话都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乐呵什么?难不成处对象了?
方恒摸了摸下巴望天,想着杨翌那双时刻可见的梨涡,周身散发的荷尔蒙确认,这还真有可能……
52、春天……
杨翌昨天夜里向吉珠嘎玛请的假,说是出去转转,晚饭前回来。
三个月的新兵连,大半个月的新兵,带的他有些烦躁,好像自己的人生就围绕这这些小屁孩们打转,吃喝拉撒都要留心,时间一旦长了,真的有些性别就此转女,而且还是长字辈儿的感觉。
可是兴冲冲的出了门,看着外面的男男女女,又突然觉得没了意思,一个人出来,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要买什么,进了店里,看着差不多就买了,原本预定着要一天的时间,结果没到两个小时就结束。
拎着几袋东西,杨翌站在人群里,茫然的看了一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想了想,便找了家网吧钻了进去。
杨翌是男人。
咳!
这一点毋庸置疑。
男人上网干什么?
当然不是看大片,部队里虽然对士兵们管的严,可是课余时间都可以去计算机室上上网,部队的内部网好东西不少,互联网上有什么好看的片子,部队里都能看到,甚至可以上企鹅系统,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军官。
军官们不收手机,买个3g手机,上上网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比起电脑上互联网,总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所以,杨翌去网吧看姑娘,呃,当然不是黄网,就是那些交友网站,尤其一些军人网,一堆堆的姑娘都想要当军嫂,那叫一个热情,要是真敢留企鹅号,说不定一天就能加上百来号人。
杨翌没那心情招呼这么多人,说明白点儿,就是看,有些姑娘在论坛里会贴照片,顺便说明一下自身条件和希望找的兵哥哥条件。
杨翌年芳24,从18岁开始就在军营里憋着,想姑娘也很正常,换了一些地方,他这个年龄当爸的也不是没有,而且部队这地方有个规矩,虽然不是明文条令,但是也约定俗成,那就是先有家后有业,领导们都觉得结了婚的军官比较稳定,在审核升迁上多少会考虑一下家庭因素。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杨翌都有这个想法,可是这么一路看下来,一个合适的都没有,总觉得照片上这些女孩漂亮归漂亮,却不知道少了什么感觉,好像嘴唇形状不够漂亮了,鼻子太塌了,眼睛不够圆了,艳丽的不够清纯,大方的不够可爱,可爱的不够轻灵,总能够挑出刺来,半点联络的想法都没有。
在网吧里待到1点过,杨翌实在是坐不住,只能郁闷的回了部队。
这一趟休假,算得上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杨翌的脸色实在不算好。
杨翌在寝室里睡了一小觉,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琢磨着晚上还要带训练,急急忙忙的起了床,套上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又蔫蔫的坐了回去,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的同寝叫程欣跃,军衔一样,不过职务比他高半级,副指导员,是军队干部子女,也是军校毕业生,主要就是负责给连里的士兵上政治课,没事的时候就跟在指导员后面帮手,性格还算不错,就是埋在文字里的时间多了,有点儿酸唧唧的感觉,一说话就从高度讲,就像上课一样,聊多了就烦。
杨翌见程欣跃抱着他的宝贝本子看资料,就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轻声的起床溜了出去。
一出屋,杨翌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方恒的寝室,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
方恒他们寝室算是比较热闹,班长吴狄性格谦和,班里的人也素来喜欢热闹,再加上方恒来了后,岳梓桐和石磊没事就往他们寝室跑,凑在一起吹吹牛,打打牌,岳梓桐又是个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人,逮到谁都往这儿带,久而久之,寝室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什么时候都有客人在里面插科打诨的混时间。
今天休假,方恒他们寝室自然一如既往的热闹,开了六套牌,三组人玩升级,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还没到,就能听到里面的笑声。
这要是吉珠嘎玛可能就不进去了,连长和士兵之间总有些膈膜,进去了反而容易破坏气氛,但是杨翌不一样,在部队这地方,排长算是和士兵最亲近的军官,所以杨翌一进去,当即就有人吆喝着再开两副牌。
新兵连抓内务抓的紧,但是下了连队,非训练期间,非严打期间,床铺还是随便坐的,杨翌看了圈情况,袖子一挽就奔着一张床过去了。
发了牌,没玩上几把,渐渐的就开始分神。
他真不是故意坐这里,只是他这位置正正好可以看到盘膝坐在地上的方恒,那小样儿,真是让人不去看都难,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牌好了嘴角会勾起一下小小的弧度,不好了会抿直,赢了会得意的哈哈大笑,输了会不爽的嘟起嘴,丰富的面部表情让他看得比玩牌还开心。
“羊子?”
杨翌一个激灵回了神,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瞧的吴狄,看了眼牌面,抽出了两张牌打了下去,结果一下丢了15分。
吴狄递了个眼神问他怎么了?
杨翌用下巴比了一下方恒,“被那货逗的。”
“?”所有人都疑惑的扭过了头。
方恒一抬头就见到一群人盯着自己看,其中包括排长,班长,还有俩老兵,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讪讪的问了句,“怎么了?”
杨翌盘膝坐在床上,把牌收拢了扣在膝盖上,上半身往前倾了几分,笑道,“给你个忠告,以后千万别赌博。”
“?”
杨翌哈哈的笑,帅气的一招手,“咱们继续。”
“……”
真的很抽啊!
方恒嘴角抽搐,狠狠的斜了杨翌一眼,这才收回了目光。
在部队这地方,资历很重要,低调谦虚是根本,杨翌一来,他们几个小的就被撵到了地上,不过也好,重庆的四月份已经有些热了,正好降暑。
方恒的对家是石磊,岳梓桐和毕云涛一对,围观的是毋丹,其实除了方恒和石磊外,所有人都知道杨翌指的是什么,岳梓桐咬着嘴唇笑,对毕云涛递了个眼神,双双看向了方恒。
方恒的嘴角勾起来了……嗯,不能下分。
所以说,在方恒这有如镜子一样的脸上,除了很认真看自己牌的石磊外,几乎没人愿意和方恒一家。
差不多到点,杨翌一声吆喝,所有人去吃饭,寝室里留下新兵们打扫战场。
杨翌回寝室拿了饭盒,走到路口的时候想了想,脚步放慢了很多,果然没走出去多远,方恒他们几个小的就说说笑笑的出现在了身后。
杨翌没有转头,只是加快了步伐,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走着,具体想要干吗自己也不知道,就觉得听着后面一群人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的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吉珠嘎玛说出了新制定的训练项目。
新兵的体能虽然不说和老兵们一致,但是加训起到的效果也差不多了,后期提高需要时间去积累,所以这周将会有两天的射击训练和野外拉练。
常规部队的野外拉练和‘游隼’那会儿不同,需要准备的很多,而且训练计划要一直送到师部才能够批准下来,吉珠嘎玛到这里后,也就带过一次野外,这次正好借着机会让新兵们也练练。
吉珠嘎玛把射击训练的任务交给了二排排长董博志负责,然后带着杨翌和一排排长柏亦江去实地考察。
没了杨翌,新兵们晚上的训练就暂停了,每天白天的训练一结束,晚上就可以休息,这日子,在方恒这军旅生涯中,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所以,第二天夜里见到风尘仆仆回来的杨翌的时,方恒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笑脸,就差告诉他,您老不在我可开心了。
杨翌在山里爬了两天,疲惫不堪外加裤子拉碴,正是累的心情烦躁的时候,方恒这笑脸就像是最后一脚,直接把他的剩余的那一点儿耐心给踢到了深渊里,当即就说了句,“厕所门口等我。”
“干吗?”
杨翌没理会一头雾水的方恒,径自回了寝室,再出来的时候一手端了个盆子,一手拎了两个暖壶,见到方恒直接就把暖壶给递了过去,“帮我倒下水。”
“澡堂还没关……”
“我懒得走。”杨翌说着,把盆子往水池子上一放,开始扒衣服,方恒一看这样,知道没有自己反对的余地,再说了,不就是倒水吗?
先递了一盆水过去,杨翌一抬手就把一盆水从头淋下,拿着香皂洗了起来,第二盆水接好,这边已经战斗澡一样的全身搓完,又是一盆水淋下,杨翌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看了身边的方恒一眼,“这两天训练的怎么样?”
“挺好。”
“还怕枪响吗?”
“带着耳塞的。”
“你死定了。”
“?”方恒一脸诧异的扭头。
杨翌低头把毛巾润湿往身上抹,边抹边说,“95步的枪声不算响,你要是连这个音量都接受不了,侦察营趁早别待。”
“……”方恒眨了眨眼,“真小不少?”
“你自己不会听啊?幸好这次连长没带训练。”
“……”
“行了。”杨翌拧干毛巾擦着身子,边动边说,“地上的水处理一下。”
“这是你……”
杨翌抬头看他。
“好……”方恒点头。
“还有衣服,帮我洗下,谢谢。”
“……”
这么说着,杨翌直接把毛巾往腰上一围,转身就出了门。
方恒瞪着杨翌的背影磨牙,腹诽了一会,到底把衣服扯过来开始洗。
杨翌累的够呛,上了床就睡了,压根就没去想过洗个澡而已,他自己完全可以操作,为什么非得拽着方恒。
反倒是方恒发现了,狠狠的揉着杨翌衣服,一边骂着衣服的主人,归根结底,就是杨翌他丫的拿官架子压人,欺负他!!
一口口水在嘴巴里打转,很想吐下去,但是一想自己还得洗,就只能吞了回去。只是衣服洗完了,心里的恨却难消,想了想,方恒一把抓过肥皂,抿着嘴坏笑了起来。
套套啊~其实你的办法也很有趣嘛……尤其是这个……
方恒翘着小手指头拎起了一条军绿色的八一大裤衩,晃了晃,大力一拧,然后就把肥皂往裤裆上面蹭,边蹭边笑,眼冒绿光,一想起重庆这四月份的温度,怎么一个开心了得!!
只是把衣服晾完,看着在铁丝网上飘荡的绿色布片,方恒开始后怕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给杨翌收拾自己的理由吗?
方恒咬着指甲,来回转了两圈,犹豫不决的又看看了那条内裤,干脆一狠心下楼了。
反正这事儿无论做不做,杨翌在训练的时候都不会对他留手,更何况了,举手无悔,小爷我难不成是被吓大的!?怕个屁怕!!
第二天,杨翌睡醒,迷迷糊糊去收衣服,收到内裤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面上染了几分赧然之色。
在部队这地方,新兵们帮忙洗洗衣服,洗洗袜子都算是正常的,但是内裤通常不会给别人经手,毕竟是贴身的东西,洗的人和穿的人都不自在。
只是……杨翌手里捏着这条内裤,莫名勾起了嘴角,心情一瞬间好的都能感受到清晨那缕微凉的小风,旋啊旋的像是能闻到花香的气味,心荡神怡。
嗯……春天确实来了……
吃过早饭集合,方恒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老是往杨翌的重点部位扫,既希望他今天穿了那条内裤,又希望没有,左右为难很是纠结。
不过,很快这事就被抛到脑后了。
集合后,吉珠嘎玛领着他们武装越野跑到达目的地,一跑就是两个小时。
训练的地方距离他们的营地并不算太远,西南地区向来山多,重庆山城更是如此,营地外面一抓一把的高山峻岭,而且江津这里作为军事重地,有不少区域已经被规划成了军事用地,七连的兵需要做的就是跑到地方进行三天两夜的野外拉练然后再跑回来。
这次的任务属于针对性训练,主要训练的就是士兵的地图辨别、野外生存、岩壁攀爬和非实地搏击训练。
第一天,吉珠嘎玛并没有让他们上山,而是要求他们无米无火解决整个连队的午餐或者是晚餐,多有多吃,少有少吃,没有饿着。
首先,所有人分散找水源和驻地,然后老兵们纷纷上山找食物。
方恒这些新兵相对而言要轻松不少,由两名班长负责教他们如何搭建帐篷,并且实际演练钻木取火和污水过滤的基本生存技巧。
干枯的榆树木杆削成砧板,十来个新兵围着,在适当的地方先用军刀挖出v形的凹槽,然后在上面堆上干枯的稻草,榆树干底下垫上易燃的火绒,再找一个大小合适木质偏硬的树枝开钻就好,当然,全部纯手转的方式太过单一,班长们还教了他们弓弦取火和双人取火等方式。
说起来简单,但是确实是个耐心活,刚开始大家像是做实验一样兴趣高昂的盯着看,可是转的人手都疼了,却连烟都不冒,更别提明火。
反而是另外一边使用燧石取火方式的一组新兵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火苗一出来,全员欢呼,只是还没高兴起来,吉珠嘎玛走过来两脚踩灭,不冷不热的说,“多换两个人试试,还有……”吉珠嘎玛瞪着另外一边钻木取火的小组吼,“那么多人就光看着?你们眼睛是打火机是不是?一个人不行,就轮着来!!”
方恒被吼的急忙回了头,看向正转着的毋丹,毋丹苦着张脸点头,把木杆交给了岳梓桐。
毋丹负责转,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已经连续转了四五分钟,手肘肌肉酸痛抽搐,手心火辣辣的疼,实在扛不住了,让了位置就开始放松肌肉。
岳梓桐上手后,方恒依旧盯着看,隐约能够感觉到温度很大了,砧板的边缘隐隐发黑,鼻子能够闻到焦糊的味道。
不过,但凡用钻木方式取到火的都知道,这玩意儿主要考的就是一个耐心,有技巧的可能五六分钟就好,生手也差不多20分钟左右就能完成。
就在方恒换下岳梓桐后,正是转的肌肉抽筋的时候,岳梓桐哇一下叫了起来,“着了,着了!!快快快!!!树叶树叶!!!”
方恒看着手底冒出的浓烟,顿时被打了一针鸡血,钻的更快了,岳梓桐急忙按住他的手腕,“行了,别动了,等会儿灭了。”
毋丹手脚麻利的抱了一堆松散的撒上,然后又找了几截枯树枝堆在了上面。
三个人眼巴巴的盯着树枝看,当火苗窜出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一松,‘啪’的一声相互击掌,灿烂的开怀大笑。
方恒笑到一半,一抬头,就见到吉珠嘎玛弯腰看着,视线从火苗上移开,又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点了点头,“这火留下吧,燃大点,堆个灶台出来,车后备箱里有锅,去两个人拿来。”
点火的事儿肯定得交给毋丹,毋丹虽然不是什么在大山里跑的野孩子,但是据说小时候家里用的也是木柴,多少帮过忙,也算是有经验,方恒和岳梓桐把这重任交给毋丹之后,就各自分开做事。
岳梓桐去拿锅,方恒去找石头,三个人这么忙活了大半个小时,野外生存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另外两组采用双人和古典取火方式的小组之后也都成功,火种也都被吉珠嘎玛留了下来,等杨翌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三口大锅里面的水已经沸腾。
杨翌带了五十来个人上山,挖草的挖草,抓鸟的抓鸟,野鸡有一只,还有两条蛇。
新兵们全部跑过去看杨翌他们处理蛇,这边刚刚学完,那边又被另外一个排长叫过去辨认野菜,方恒才转身,就有什么东西丢到了脖子上,伸手一抓,“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蛇皮!!
被扒下来,缩的只有五分之一大小,冰冰凉凉的蛇皮。
杨翌就站在身后,笑的俩梨涡深深的旋了出来。
53、突发任务
“我操!”方恒看着手里的蛇皮,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手上一甩,把蛇皮远远的丢了出去,呲牙咧嘴的在裤子上可劲儿蹭手。
“怕啊?”杨翌挑眉,轻声细语的问着。
“恶心!”方恒缩着肩膀抖了抖,蛇这东西他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问题看热闹是可以,真要是碰上了,他确实怕,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种冷血动物,有多少城市里的孩子不怕的?
杨翌抿着嘴狞坏的笑,走前两步,贴到了方恒的耳廓边低声说了一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什么?”
杨翌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恒。
方恒一下想到了,转身就跑,像只兔子一样三两下窜进了人群里,妈的,这货难道就一条内裤?昨天洗完今天就穿??
杨翌盯着方恒的背影看,看着看着,嘴角的坏笑就柔和了下来,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回去。
“你欺负他干吗?”吴狄蹲在地上割蛇段子,抬头看了杨翌一眼。
杨翌提了一下裤腿,蹲到他身边笑,“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坏。”
“怎么?”
“妈的,他往我内裤上抹肥皂。”
“不会吧!?”吴狄愣住,视线落在了杨翌的双腿中间,研究了起来,“这出了汗,得有多爽啊?”
杨翌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大咧咧的盘膝坐下,拍着膝盖笑,“你怎么和他一样二?难怪是你们班的!”
“?”
“算了,回去你试一次就知道了,你看看那内裤你会穿不?”
“……”吴狄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眉梢一扬,“诶,我说,你怎么让他给你洗内裤?”
杨翌愣了一下,讪讪的笑了起来,“昨天夜里连着裤子脱一块了,一觉睡起来才想起……好了,不说这事了,蛇胆在哪儿?我给连长他们拿过去。”
“这里。”吴狄伸手一抓,从一个饭盒里捏出两个如花生米大小的青黑蛇胆放在了饭盒盖里递给杨翌,“呐,记得泡酒里啊。”
“放心。”杨翌接过饭盒盖,“连长可比我们懂得多,我多找点儿酒,到时候咱们都能分上一口。”说着,杨翌起身走了出去,路过方恒身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一弯腰,把盒盖移到了方恒面前,“怕不?”
方恒正在听二排长董博志的介绍,冷不丁的,一盘子东西递到了面前,方恒辨认饭盒盖里面的物体花费了一点儿时间,反而没有猛的看着蛇皮那么惊讶,只是把身体往后躲了一下,扭头看杨翌。
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让杨翌有些失望,干脆一抬手按了按方恒的后脑勺,笑开了牙,“回头请你喝酒。”
“什么?”方恒听的一头雾水。
杨翌没说话,按着他脑袋就站起了身,往吉珠嘎玛那边走。
部队野外拉练,山里的动物就倒了霉了!
内地这小破山里没什么猛禽,最大不了的也就是乌梢蛇出来溜溜,运气好了能碰头野猪,反倒是正逢开春,山鸡出没,算得上是好料,但是五十来个人上山找,也就抓了那么点儿肉食回来,100来号人吃,杯水车薪,主要还是靠的野菜填肚子,那味道……说实在的……又苦又涩非常难吃。
对付着吃完午饭,新兵们收拾战场,中午给了一个小时的午休,集合的时候吉珠嘎玛将下午的训练内容详细说了一遍,临了,说了这么一句话,“下午没有留给你们找食物的时间,中午的东西我看也没剩了,要不这样,大家晚上就一起饿肚子吧。”
擦!
所有人看着连长笑容洋溢的脸,腹诽,果然部队这地方就不缺腹黑的人!!
下午是攀岩训练。
这算是个专门的训练场,有一边的山体被整个削平,露出黄色的山土泥石,最初训练,吉珠嘎玛让他们全部爬到山上去系绳子,一个一个的往下滑,全部下去了,又再爬上来。
方恒他们在营地内专用的训练场有训练过绳降,不过那是楼房,没有棱角,墙体坚硬,腰上的保险扣一松一紧就简单的蹬了下去,完成的都不错。所以,这次的训练新兵们也得上。
说实在,往下下没什么好怕的,腰上都有保险装置,就是落脚的时候小心点就可以,20米的高度,方恒帅气的蹬了几下,就到了地面。
只是,往上上可就是一个技术活。
有石头的地方必须爬石头,没是石头的地方爬绳子,爬一次比一个晚上的加训还辛苦,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一头大汗。
累成这样,到了晚上还没东西吃,一群体力大量消耗的吃货们表示,这样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在训练后不知去向的连长夕阳西斜的时候溜溜达达的走了回来,手里拎着只软了脖子的野鸡,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脚去拨弄木材。
有机灵的急忙凑了过去说,连长我帮你。
吉珠嘎玛笑眯眯的说,行啊,转身就去收拾鸡,然后还喊了一嗓子,行了,真要是饿着了,刨树根吃都行,就是别让我见着你们掏包,什么饼干零食的,抓着了就让你们吃鸡毛。
“……”所有人吞了口口水,不说话了。
连长不管他们死活,老兵们也砸吧过味儿来了,看起来这个要练练他们的忍耐力,连长既然当了甩手掌柜,排长们就得担起责任。
杨翌连忙吆喝人再去拾掇点柴火回来,这个天晚上还有些冷,而且春季的蛇多,营地外的硫磺必不可少。
方恒也没闲着,一边闻着烤鸡的香味,一边想着包里的饼干,手上还得砍树枝,三堆篝火刚刚烧亮,一阵急促的哨音就响了起来。
吉珠嘎玛把烤鸡丢给干事接手,看着慌慌忙忙集合的士兵,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纸。
“周泽!”
“到!”
“带上你们班的,明天日落前完成任务。”说着,吉珠嘎玛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然后环目四顾,“林锋瑞。”
“到!”
“这是你们的。”
“是!”
“吴狄。”
“到!”
“……”
吉珠嘎玛一口气喊了十来个人名,然后这才叫到排长的头上,“杨翌。”
“到!”
“带上你们排里的新兵。”
“是!”
“董博志……”
任务全部安排完毕,吉珠嘎玛翻腕看了眼手表,“三分钟准备时间,五分钟后出发。”
“是!”
任务来的突然,老兵们迅速进入战备状态,方恒他们这帮子新兵都还在迷糊状态下,背着背包跟着自己的排长出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杨翌在上山的路口处集了合,然后将特殊处理过的地图拿了出来,对七个人说道,“我们的任务很简单,辨识地图,并在没有指北针等制式器材的情况下,掌握一些利用自然特征判定方向的方法。传阅!”说着,杨翌把地图递给了石磊。
方恒拿到地图的时候同时拿到了一个小型手电筒,他仔细看了一下,地图画的比较简陋,只有任务目标用红笔画了一个叉,周边有些大概的山势地形,对于他们这些第一次将知识用于实际操作的新兵而言,辨识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在专业课上都有针对性教导过如何速记地图,现在或许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只要先记在大脑里,有个模糊的概念就够了。
等全部传阅完,杨翌把地图放在胸口,开口说道,“这是你们的任务,我只在必要的时候开口,所以不要指望我,现在你们开会,从哪里走!怎么走!”
七个人新兵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这座山很明显和地图标注的不一样,但是在哪里,还需要观察。
讨论完后,向杨翌报告,杨翌凉凉的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悠着点儿啊,千万别把我带丢了。”
“……”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有板有眼的进行战术会议,分成了三个队伍,快速分散向三个方向进行远程观察,10分钟后集合。
杨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折腾,原地一坐,拔了跟草就开始嚼,琢磨起了他们家连长大人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原本以为野外生存会安排成白天的训练,怎么知道一来就来这么狠的,直接在半夜里出发,这一练两天的,怕真是压着新兵们的极限在练。
杨翌抬头眯着眼看了眼星空,辨别了一下方向,又从怀里掏出了地图看了一眼,笑了,这个点儿还真是他设的,他在那座山里设了两个点儿,也不知道另外一张地图到谁手里了。
想想这个点儿还真不错,目的地是个小天坑,危险系数几乎没有,就是地形有些复杂,中途应该会跨越一条比较深的溪流,那个点儿应该是中午,说不定可以抓两条鱼来吃。
想着,杨翌揉了揉肚子,蹙紧了眉。
10分钟后,全员集合,石磊的小队发现了地势比较相近的山峰,几个人合计了一下,确认可能性很大,看了眼杨翌见没什么表示,于是就当机立断的出发。
方恒他们算得上是第一次爬山,而且是爬这种原生态没有开辟出道路的山路,大晚上的,山路漆黑,前路茫茫,每个人都是格外的小心谨慎,就连队形都是经过开会详细的讨论后决定。
胆量比较大并对山路有一些了解的毋丹和外面连队分来的贺玮柏走在了最前面,方恒、毕云涛、岳梓桐和杨翌在中间,石磊和任豪垫底。
一路前进,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在树林之中斑斑点点的照着,方恒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树枝枝叶茂盛,间或可以看见星空点点,很黑,没有人说话,耳畔只有急促的喘息声,浓浓的压抑,在这样的夜里,突然被推到树林里,那种未知的恐怖让方恒竖起了衣领,把钢盔又压低了几分。
杨翌就走在方恒的后面,说不上是游刃有余,毕竟这是晚上,他不单自己要走好,还要留心整个队伍,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最重的。
这都是一些才从新兵营里出来的小兵,几个月前在家里都还是被宠得上天的小皇帝们,虽然说咬着牙能吃吃苦,但是面对陌生的危险时,他们的紧急应对经验几乎可以说是零。
所以,杨翌不单是他们的排长,负责教导他们新的知识,在这样的环境里,同样是保护者。
山路很难走,尤其是没有经过开辟的山路,有些地方必须依靠砍刀来前进,队伍走走停停,为了正确的确认方向,可以说每到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略微开阔的地方队员们就要集合讨论。
这个时候,杨翌就负手站在一旁沉默的听着,绝不发表意见。
或者说,从任务正式发放到方恒他们手上后,杨翌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路上来,都与既定印象不同的散发着冷漠气息,让方恒他们很是不习惯。
差不多走到1点过,所有人都有些吃不消了,既没有吃晚饭,下午又高强度训练过,更重要的,这个点儿已经过了他们习惯的睡眠时间,越是走脑袋越是晕,从身体内一股股的泛出疲劳的感觉。
杨翌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辨别着每个人的呼吸频率,以及他们的兴奋程度,时至现在,也只能开了口,“找地方扎营。”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寻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杨翌屈膝蹲在他们面前,沉声说道,“这就完了?来春游的?”
所有人叹了一口气,方恒瘪了瘪嘴。
杨翌打开手电筒,手心圈握住电筒光线照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曲起一指,“第一,这是一次军事任务,假设敌情的深入敌后进行侦察,你们七个人往这儿一蹲,抱成一团往死了睡是不是?还有,野外生存的基本防范措施你们也不管了?”
一大段话说完,杨翌反倒是坐下了,沉默的看着他们安排岗哨,如何进行防范,同时争论了一下该不该点火的话题。
可能是实在太累了,大家这次的讨论很快有了结果,分散的时候,杨翌看向了岳梓桐。
岳梓桐的凝聚力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最强的效果,最后拍板定案都是由他负责,杨翌乐见于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旦队伍有了领头的人,就不再会拖拖拉拉的各说各话,这也是为什么队伍里必须拥有队长这样的人物。
队长是一个团队的灵魂,或许武力值未必最强,或许各方面都略有欠缺,但是队长却能够将队员们凝聚在一起,发出七个人七份力,乃至更多。
分配完成后,方恒和岳梓桐担任了第一班的警戒任务,一个半小时后轮到下一班。
杨翌寻了个树干靠坐好,浅眯了几分钟,突然的,双眼猛的睁开,下意识的又去寻找熟悉的身影,视野里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杨翌的身体猛的坐直,骤然心慌。
“方恒!?”杨翌低声喊了一句,等了两秒没有回答,伸手就开始去抓手电筒,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杨翌手上的动作一顿,向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模糊的视野里,一个身影摸了过来,杨翌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又问了一句,“方恒?”
“呃……”方恒呲牙,手腕被反拧,疼痛剧烈传来,彻底驱除了他脑袋里的困意,吸着凉气叫唤,“松手,松手,松手……”
杨翌蹙紧眉心,又把方恒拉近了几分,压声问着,“刚刚睡着了是不是?反应那么慢?”
“……”方恒讪讪笑了笑,“差点儿……”
“最后一次,回去吧。”
“是。”方恒揉着手腕,往岗哨的位置摸了回去。
杨翌听着耳边的声音渐小,抬手在自己的胸口捶了捶,等着慌乱跳动的心脏平稳后,这才悠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松懈下了紧绷的肌肉。
这天夜里,黑暗中不断传来如同老鼠啃饼干的声音,杨翌勾着嘴角,选择了暂时性的失聪。
只是……这群混账小子,都不知道孝敬两片过来!!
饿啊~~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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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