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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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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正文 第2节

    强强:重生识骨寻踪 作者:盈澈逝雪

    第2节

    “刚才你们叫了这么多遍我还能记不住?”

    贺君之和齐迹瞬间石化了,事情大条了,星星他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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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者的脑部在爆炸中受到了强烈刺激,导致出现短暂的昏迷和间歇性失忆的情况,身体机能上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让他多熟悉一下以前的事物,估计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医生摘下听诊器,双手□白大褂里淡然的说着,贺君之和齐迹听到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那他脑袋里没有肿块什么的吧,电视剧里的人都是因为肿块压迫神经,失忆之后没几天就挂掉了,我们组的老李刚调走,就剩小星星这一根独苗是法医了,医生你可要救救他啊。”

    齐迹哭丧着脸,黛色的眉毛拧在一起好不伤心,医生瞥了他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放心,他没事,休息几天就能破蹦乱跳的跟你们去查案子了。”说完他甩甩袖子走出了病房。

    乔郁一直坐在床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翻江倒海没法平静。

    太多的信息摆在面前,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但是却偏偏发生了的事情——重生了。

    不仅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一个小警察的身体里,成了警局的一名法医。

    从前毕生的梦想是当一名法医,用锋利的手术刀让尸体开口说话,还世间真正的正义,可是他不仅没有实现梦想反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为老头子杀了一个又一个人。

    现在重生了,开始了新的生活,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法医与警察为伍,不得不说命运真是荒唐的可笑。

    贺君之看到乔郁一个人发呆,连忙在他面前摆摆手说:“夜星,你现在感觉怎样,除了不记得一些事情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吗?”

    乔郁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知道,听你们刚才的话好像是说我是个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弯起一个友好的笑容,温和的说着话,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失神。

    既然上帝给了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人生,他怎么能够再一次迷失自己堕入邪道,从前想做个好人都是奢望,现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原来一切遥不可及的东西,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贺君之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解释道:“我叫贺君之,他叫齐迹,你叫黎夜星,我们三个都是高级警署重案组的成员。昨天有个歹徒跑到警局行凶,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后,又扔炸弹和我们同归于尽。”

    “是啊,我想到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个人渣炸死了我们那多兄弟!幸好咱们重案组楼层低,你只是在爆炸的时候被震晕了,否则现在早就成烂泥了。”

    齐迹凑过脑袋,倒了杯水塞进乔郁的手里,笑嘻嘻的说道。

    事情和乔郁猜想的差不多,阿k的炸弹不仅炸死了自己还把整个警局都牵连进来,现在他这个凶犯已经“死亡”了,案件估计会不了了之。这样也好,省得留下把柄让他们发现,毕竟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证人。

    乔郁歪着脑袋,故作惊恐的看着俩人说:“竟然有人往警察局扔炸弹,太恐怖了!你们都没事儿吧?”

    齐迹一屁股坐在乔郁身边,伸出胳膊把人拦在胸前:“啧啧,你还有功夫担心我们。昨天老大带我们出任务,本来你是要跟着去的,结果你小子前一天解剖尸体的时候快把肠子都吐出来了,白天上班腿都发软,老大没办法只能留你一个人看家,结果还发生了这事。”

    乔郁听完一口水喷出来:“你说我解剖尸体的时候快把肠子吐出来了!?我不是法医吗?”

    齐迹给了乔郁一个爆栗,哭笑不得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全警局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软脚虾,我就纳闷你当年是怎么拿到毕业证的?人家老李分尸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西瓜汁,你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怎么就菜成这样。”

    贺君之道:“齐迹你差不多行了,夜星才刚醒,你口气就不能委婉点。”

    “我口气还不够委婉?要是换了老大那个臭脾气,直接给你来个河东狮吼,那威力堪比原子弹。”

    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你说谁堪比原子弹,齐迹?”

    屋内三人齐刷刷的偏过脑袋,齐迹一看来人吐吐舌头从床上站了起来,贺君之捂着嘴偷笑。

    “老、老大……你怎么来了?”

    来人大约二十七八岁,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熨帖整齐的深灰色衬衫衬得他高大挺拔,宽厚的肩膀与挺直的腰线构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眼睛深邃如夜,嘴角微微抿起,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见你背后说我坏话。”

    “那个……嘿嘿,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那是幻觉,幻觉……”

    “噗……”贺君之一个憋不住喷了出来,连这个高大的男人都有些忍俊不俊。

    冷硬的脸部线条在一笑之间奇异的柔和下来,那张不太好接近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

    乔郁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来人,心里暗自揣测,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重案组的组长?没想到这么年轻,呵,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对手。

    男人与另俩人聊了几句,最后才把视线投到乔郁身上,一开口周围的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那口气和刚才与俩人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你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能来上班了吗?”

    乔郁感觉到了男人口气中的冷淡,他微微一笑说道:“嗯,其实没什么大事,头儿要是同意我今天就能上班。”

    男人的眼睛倏地一闪,眉毛勾起,这个黎夜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4活着就不能憋屈

    男人与另俩人聊了几句,最后才把视线投到乔郁身上,一开口周围的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那口气和刚才与俩人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你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能来上班了吗?”

    乔郁感觉到了男人口气中的冷淡,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嗯,其实没什么大事,头儿要是同意我今天就能上班。”

    男人的眼睛倏地一闪,眉毛勾起,这个黎夜星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齐迹没察觉到男人略带深意的神色,只是一听到要乔郁现在上班就急急忙忙说道:“老大,星星他炸伤了脑袋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让他多休息几天吧。”

    男人眉毛皱起,语气平缓的说:“失忆了?”

    贺君之道:“嗯,医生说是昨天爆炸的时候脑袋受到了冲击,现在暂时失忆了。”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乔郁看了良久走上前来。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乔郁微微一笑,“不是说是咱们组的队长吗,老大,虽然我现在脑袋是不太灵光但是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组里要是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我,现在我就能出院。”

    齐迹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的想上前劝阻乔郁,贺君之却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老大。

    男人眼睛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的说:“我是问你我的名字。”

    乔郁苦笑,都说我失忆了难不成他还不信?你问的是叫黎夜星的人又不是我,天知道你叫什么。

    “难不成你叫包公?”

    男人脸色一黑不愿搭理他,倒是贺君之没忍住笑着问道:“这跟包公有什么关系?”

    乔郁若有似无的瞥了男人一眼,“大概是脸够黑吧?”

    齐迹和贺君之掐着大腿憋笑,男人的脸在一瞬间又黑几分。

    “我叫丛戎。”

    “从容?从容不迫的从容?”乔郁摇摇头,暗自觉得“从容”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词和眼前的男人实在是格格不入。

    “不是,是弃笔从戎的丛戎”

    弃笔从戎?那还真和眼前男人流露出的刚毅果敢的气场分外符合,的确是个好名字。

    丛戎没看到乔郁眼中的赞赏,依然板着一张扑克脸说:“既然身体没大碍那最好不过,要知道你以前拖了全组多少后腿,现在该是有所回报的时候了。”

    “老大,他现在还病着呢!更何况——”齐迹没忍住跑上前来,后面的话却被男人打断了。

    “失忆不是借口,昨天的爆炸案咱们死了多少兄弟,现在他们都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没法安葬,就是因为需要等待法医去验尸,现在你随便说一句‘失忆了’就抹去了他的职责,那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丛戎的口气非常严厉,眼神深邃如夜,全身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戾气,像发怒前的豹子让人不敢接近。

    齐迹听了这话顿时打了蔫,这些他又何尝不清楚,只是有些时候难免会为了在乎的人徇私情。

    乔郁默不作声大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些感动。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动物,看到男人为了死去的兄弟而拼尽全力的样子,不禁有些自嘲。自己就是太在乎兄弟之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阿k面前退让,最后沦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

    贺君之面色凝重道:“齐迹,你别怪老大,毕竟整个警署就剩下夜星一个法医了。”

    丛戎也知道刚才情急之下口气严重了,但是一直以来他对黎夜星这个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仗着和高层有些关系就混进了警察局,说是法医专业毕业看见个死尸竟然会晕过去,平时说话软绵绵的,做事畏畏缩缩,和同事打打闹闹比谁都精神,可一遇到重大案件躲的比谁都快,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窝囊了。

    想到这些他的眉头更是紧紧蹙在一起,“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查出什么东西,只要你不是失忆到连专业知识都忘光的地步,就得给我站起来,明白吗?”

    乔郁噙着笑意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组长有些意思,明明刚才和齐迹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挺温和随行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自己面前就成铁面包公了,他到底是有多不待见这个黎夜星。

    “是,我明白。不过就算我什么都忘光了,这吃饭的手艺也不敢扔下,否则也混不下去了。”乔郁无比的庆幸黎夜星的职业是法医,而且是个水平不怎么样的法医,这样自己至少还能赶鸭子上架不怕露出马脚了。

    他这话说得痞里痞气,怎么听也不像个警察说出来的,倒是有几分走江湖混黑道的意思,可是偏偏现在的他有一张温润无害的脸,桃花眼狡黠的眨了眨倒是透出些许俏皮,让人不仅不觉得痞气反而有一种人小鬼大的意味。

    丛戎没想到他还笑得出来,平时畏畏缩缩的一个人,别说给个笑脸了,没被自己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哭就不错了,现在他口气都这么恶劣了,这个家伙怎么还能笑得……笑得这么灿烂?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还透着些许苍白,但是嘴唇却嫣红润泽,阳光从窗外照到黎夜星纤细的肩膀上,映的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总觉得这个人和之前那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做事却窝囊的黎夜星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丛戎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双弯起的桃花眼透出了股股朝气,和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大相径庭。

    明明是同样的样貌,他却觉得眼前的黎夜星比以前多了几分灵气和果敢,耀眼的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轻咳一声回过神来,丛戎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吗,他怎么会觉得黎夜星那个废物身上有灵气和果敢这种东西,一定是昨晚为了查案一夜没睡现在出现幻觉了。

    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对着乔郁说:“一天不见你这张嘴巴倒是伶俐了不少,不过就算没忘干净,以你那三脚猫的解剖水平混饭吃保不齐明天就得饿死。”

    丛戎向来是个话少的人,平时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就绝不说两句,再加上他这人个性强硬坚韧,局里人私下都叫他称冷面狮子,可是今天他却破天荒的和乔郁呛起了声,这着实让齐迹和贺君之大吃一惊。

    碰巧乔郁也是个冷硬的人,虽然现在装的笑眯眯的,可是内心却骄傲倔强的比石头都硬,虽然他知道丛戎这话针对的是黎夜星不是他乔郁,可是心里却冷哼一声,脸色也有些难看。

    对于一个把手术刀当武器的杀手来说,没有比质疑他的用刀能力更羞耻的事情了。

    若是放在平时,乔郁的刀早就朝丛戎飞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是黎夜星,那个昨天受伤今天还很虚弱的小法医,不是乔郁,所以他只能隐忍不发。

    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放心,你以后会明白的,饿不饿死是次要,手术刀够不够快才是关键,你说呢老大?”

    丛戎有些诧异的看着乔郁,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那种不可一世的张狂霸气在漂亮的眸子里闪动,脸还是那张脸,身体也还是这般瘦削不堪,可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骄傲却让他为之一震。

    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少年?让他脱胎换骨,透出仿佛重生一般破茧成蝶的惊人美丽,炫目的让人真不开眼睛。

    微微的闪神,丛戎轻咳一声恢复了淡薄的表情:“你最好让我刮目相看。”

    乔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有回答。

    丛戎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旁边的贺君之和齐迹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古怪的瞟了乔郁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又晕过去,所以奉劝你赶快把伤养好,别拖整个组的后退让别人以为我们重案组各个是软脚虾。”

    说完他顶着一张扑克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病房大门在临关上的前一刻乔郁竟然产生了幻觉,看到丛戎的耳朵竟然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一定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幻觉、幻觉。

    乔郁有些无奈的偏过头,却看到身侧神色古怪的贺君之和齐迹相视一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贺君之摇摇头感叹一声:“难得老大感性一回,有人还不领情。”

    齐迹赶忙接上:“非也非也,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大他面瘫太久了,今天竟然娇羞了。”

    乔郁不明白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到底要说什么,“你俩准备这是准备开相声专场?”

    “呆子,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大最后一句话是关心你?”齐迹盘着胳膊感叹。

    “哈?”

    “星星你果然是个天然呆。”贺君之无语的托着下巴,一副专家口吻。

    “喂喂,他那副我欠他八百吊钱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关心吧?!”

    乔郁抚额栽在枕头上,心里一阵暗叹:现在的警察难道都像他俩这么不着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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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乔郁微微失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很纤细小巧的脸,皮肤薄而苍白,甚至在太阳穴的部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青色的脉络。一双水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睫毛浓密的覆盖在眼睑上,让人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在微笑的感觉,不经意的低眉一瞥硬生生的透出些许媚意。小小的鼻子嵌在小小的脸上,鼻子下面的嘴唇非常薄,浅浅的泛出些许粉色,但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还是有些苍白。

    乔郁摊开手掌,看着镜子中这个纤细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郁闷,这个黎夜星实在是太瘦弱了,骨头那么细像是随时都要被人掰断一样,明明快到一米七几的身高却因为削瘦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撑死也就一米六多一点。

    20岁出头的黎夜星柔弱精致的像一尊水晶娃娃,单纯无害的长相,怯懦俏丽的眉眼,怎么看都像是贵族世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一点警察的干练和坚毅都没有,就凭他这个长相就算拿起手术刀也给人一种拎绣花针的错觉,难怪那个丛戎会这么看不起他。

    其实,就连乔郁自己对这种低眉顺眼娇弱无骨的长相都没什么好感,雌雄莫辩的长相对男人而言不是幸运,而是灾祸。

    长叹一口气,乔郁摘下头顶的警帽,郁闷的揉了揉发疼的眉角,他重生在这个身体上已经有三天了,可是关于黎夜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到底这个弱小的男孩为什么会死亡,而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凑巧的在他的身体里重生,一切都无法解释,甚至他在这三天里不止一次的怀疑这是不是异常荒诞的梦,等梦醒了他还是为义父寻找目标的杀手,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一个叫黎夜星的男孩儿,与自己在同样一个世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每当想到这些,乔郁就会蓦然恐慌,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掠夺者,不仅抢走了本该属于黎夜星的人生还贪婪的霸占了他的身体,这比亲手杀一个人还要难受。

    杀一个人,一刀毙命的痛楚远远比不上抢走一个人的命运残忍,那一瞬间乔郁觉得黎夜星可怜的让人有些心疼。

    乔郁的脸色苍白,但是随后眼睛里却突然闪过一丝狠厉,那面宽大明亮的镜子前映出少年脸上超脱年龄之上的狠辣的笑容。

    我凭什么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为那个老变态杀人卖命,而黎夜星这个脆弱无能男孩却如此幸运的拥有了光明的人生和平静的生活,这些原来可望而不及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我为什么要为了一条不关紧要的生命而悲天悯人。

    既然以后的日子要在这具躯壳里生活下去,那么他会好好代替黎夜星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手,这是命运欠他的,本来就应该偿还。

    要知道我乔郁,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齐迹的声音传了进来

    “星星,你好了没有?不会是便秘了吧,会议马上就开始了,咱们再不去老大可要发火了。”

    乔郁猛地回过神来,捧起清水泼在脸上,定了定神才开口道:“我这就来。”

    最后一次看着镜子中的陌生面孔和那一身笔挺的墨蓝色警服,乔郁低笑一声,“看来这次真的要像模像样的当个警察了,我倒要看看命运能耐我何。”

    5精英六人初聚时

    “这次的案子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整栋警署大楼顶层全部炸毁,咱们警局13死56伤,陈sir的遗体现在还摆在太平间了,所以我想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对我们的重要性。”

    丛戎坐在会议室的首席位置,手里拿着遥控器播放幻灯片,他穿着便服袖口挽到手肘上,神色凝重而萧杀。贺君之和齐迹神色伤感的看着大屏幕沉默着不说话,坐在他俩旁边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梳着长长地齐刘海长得特别甜美,另一个挽着头发眉宇间透着英气,乔郁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们还不知道的她们的名字。

    “出事那天上午小张还跟我说去他家里看看新出生的孩子,结果……他才刚当上爸爸,孩子连名字都没起,就……”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长相甜美的的女人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眼眶红红的透着血丝。

    贺君之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拍着她的肩膀说:“舒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唯一能替他们做的只有找出真凶。”

    叫做舒晴的女人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滑落,“真凶都已经烧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就算他没死咱们警局的兄弟姐妹也回不来了。”

    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声音都打着颤,巨大的悲伤笼罩在会议室上空,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

    砰!

    齐迹突然站起来,抡起拳头砸在桌子上,“我他妈的真恨不得把那个凶手的尸体拉出来鞭尸!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迹冷静点,你是个警察,记得自己的身份!”丛戎双手交叉在一起,眼睛深邃黯淡的像看不到光亮的夜空。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个凶手明目张胆的到警察局来放炸弹,嚣张的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可是连最起码的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难不成就因为他想报复社会,我们所有人就要给他陪葬吗!”

    齐迹气的一脚踹倒身旁的椅子,双目赤红带着水光,明显是刚刚流过眼泪。

    那个一脸英气的女人默默地扶起椅子,一把拽过愤怒到极点的齐迹按到座位上,“如果砸桌子摔椅子能换来咱们兄弟们的命,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和你一起砸一起摔,我他妈的哪怕是把警察局全拆了被开除了也愿意,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你这样发疯有什么用?”

    丛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盯着手里那份沉甸甸的死亡名单说:“欧阳曼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一片愁云惨淡一点用也没有,有这个精力发疯还不如去查案子,看看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到底为什么这么疯狂。”

    乔郁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他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不想看到他们眼中那份沉重的痛处和伤心,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就坐在他们中间会不会立马掏出枪来崩了自己。

    见识过太多的死亡,早就对生命的存亡感到麻木的乔郁在这一刻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他们眼中无法掩饰的哀伤和对自己的痛恨都像针尖一样扎在心头,萦绕不去。

    双腿蜷缩在一起,头越发的垂了下去,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变得又聋又瞎,这样就可以装作听不见看不见,良心说不定会好受些。

    这份不安都被丛戎看在眼里,从一开始乔郁走进会议室的大门他就开始打量他,黎夜星的表现太耐人寻味,他平静的有些可怕,虽然平时他就不多言不多语,可是对于这个案子这里只有他一个受害者,面对血淋淋的事实他的表情不是痛苦,不是哀伤,而是一种故意伪装出来的麻木,甚至那波动的眸子里还有些许的恐惧,这让丛戎怎么都想不明白。

    托着下巴,丛戎盯着乔郁道:“夜星,说说你的看法。”

    乔郁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夜星”就是他自己,一瞬间有些发蒙,直到贺君之在旁边拍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老大你刚才说什么?”

    丛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我是问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那个……老大,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关于以前的记忆都记不清了,你让我说什么啊?”在还没有搞清楚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擅自开口,万一说出了他们没有掌握到的细节那就糟了。

    “不要紧,你只管说一下如果从法医的角度来说,我们从凶手的dna下手能不能找到线索。”

    “你的意思是?”乔郁迟疑了,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头一颤,难道他要……

    “呵,就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恐怕要辛苦你把凶手的尸体解剖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现在我们手头上的线索根本就不可能查到凶手行凶的犯罪意图,更何况他已经死了,这个案子就等于变成了悬案,所以目前只能先从死者的身份下手,希望能够有所突破吧。”

    乔郁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查到他的身份又如何?就算知道他是谁,我们也查不出他的动机和犯罪目的,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我记得法医学有一句名言,叫‘用手术刀让死者说话’,虽然凶手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躯体还留着,上面存着他死前所有的秘密,这样你还能说没有意义?”

    乔郁豁的站起来,脸色铁青着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把他大卸八块了对于案件也于事无补,他是谁重要吗?你难道都不想一想,一个人有再大的胆子也会轻易的跑到警察局里来放炸药,与其说他是来行凶杀人倒不如说他是受人指使。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长相、他的dna也不可能查到他背后的组织,这难道不是做无用功吗?”

    舒晴有些担心的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悄悄地拽住黎夜星的手说:“夜星,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是精神错乱或者报复社会而是受人指使?”

    手脚一僵,乔郁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周围的所有人都很诧异的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他轻咳一声,掩饰的低下头,刚才丛戎一提到要把他的身体解剖心里就轰的燃起了一把火,本来以为一切会以他的死而告终,可是现在他都已经变成了一副烧焦的尸体,这些人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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