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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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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钙怎么办[穿越ABO] 作者:碧雪加热

    正文 第37节

    缺钙怎么办[穿越ABO] 作者:碧雪加热

    第37节

    “我问你!”九王爷弯腰掐着小太监的衣领,“真真在太后身边,什么情况?”

    “世、世子挺好的呀……”小太监被九王爷的气息压得心惊胆战,生怕那句话说错了。

    “说实话!不然砍头!”

    “其、其实太后走之前,世子还在想念您……想着他oga的爹爹,还、还……”

    “还什么!”

    “还瘦了……八、八两,太后担心宫女不能好生照看,所以带着走了……”

    “那他吃饭呢?”九王爷逼问。

    “吃饭……不、不太好,每日我们哄着劝着逗着都不吃,只有太子来了陪他吃他才张口……”小太监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九王爷一把甩开小太监,“滚!”

    小太监屁滚尿流的跑开,九王爷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皇上看到九王爷吃了一惊,“即便战事暂时停止,也需要有人镇守!”

    “暂时有镇西将军和副将,我有更要紧的事!皇上,端木睿的去向你可知道?”九王爷不顾礼仪,直接冲到皇上案前。

    “端木睿?真真的爹?这我不知!”皇上从容的用湿帕子擦着手,他的手上还有些墨汁沾着,“你自己的人,我怎么知道。”

    九王爷哑口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很滑稽,想找一个人,竟然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处,“那真真……”

    “真真与太后去庙里祭祀,初八之后会回来,怎么,现在想明白了?早先劝你你都不听……”皇上说的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九王爷从来没有过这般急切,他知道那人还在那里时,一点都不会着急见到他,反而可以做到闭门不见,而那人真的从眼前消失,他却迫切的想要见他,哪怕弃了一切东西。

    “端木睿并没有去事先计划好的地方,皇上可知太后曾有过什么动静?”

    “真是无礼!”皇上伸手点点门外,转而小声跟他说,“你这话若是被太后的人听到……”

    九王爷突然意识到刚刚那句话就是在造谣太后,于是立刻压低了声音,“四哥说让我来问太后,她知道的最多。”

    皇上一挑眉,扬着下巴看九王爷,“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便去问四哥,他一定也知道什么,跑来问我岂不是浪费时间!”

    九王爷突然反应过来,昨日被心事缠着就忘了这个,这一被提醒,立刻走人,临到书房门口他还不放心的回头,“若太后回来……算了。”

    九王爷再次回到方府,方老板已不在府内。

    他抓住门口一个守卫恶狠狠的问,守卫一紧张,全部招了。

    等九王爷到了那个商号,又被告知方老板刚离开,应该是去了城内张员外家中喝茶。

    九王爷暴躁的一甩缰绳,一脚踢坏了绸缎铺子的门。

    这时方老板从帘子后面闪出来,“这门是城中最有名的木匠所制,一扇三百两,你这踢坏了,用什么赔?”

    “你果然没走!”九王爷跳进柜台内,掌柜的见状赶紧让出,柜后只有那两人。

    “正准备走,”九王爷突然掐住方老板脖子,方老板赶紧改了口,“又回来了,九弟何事,不防进去谈。”

    九王爷觉得这半天他就像个皮球似得被来回踢,情绪就在爆发的临界点,方老板似乎给他看到一些希望,他掐着方老板的脖子进了后屋。

    “想必你是跟太后那儿碰了壁才来找我!”方老板随手拨开他已经不用力掐着的脖子,给他倒了杯茶消气,“不过这事情我真是知道不多,具体你还得问你娘。”

    “到底发生何事!”九王爷被他搞得坐立不安,刚坐下又站起,跟在方老板身后来回走。

    “若我说,你得保证没人来找我麻烦!”方老板回头看身后高大的九王爷,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入眼内。

    “我保证!不说出去!”

    “好,我说过,端木睿临走前我安排他到我城北五里外的乡下花田做事,他惦记真真的情况,因此不想离开太远,因此那天他去了,但是却带回来一个消息。”

    “是何消息!”九王爷心急的挡在方老板身前,不让他来回走。

    “我的花农本意是去接端木睿,因为那里需要过一个乱葬岗,那里有时会藏着盗匪。”

    “于是?”

    “于是他看到一幕可怕的景象,一辆马车被五个黑衣人追赶,马车内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其他五个黑衣人死了三个,跑了两个。”

    “还有呢?”

    “还有就是……端木睿至今未去花田,不知去了哪里,也没有给过我音信。”

    方老板坐在那里说的很清楚,淡定如常,但九王爷却心如雷敲,“那花农还说了什么?那马车最终往哪里逃去?”

    “花农跟我说的这些就是他看到的全部,马车最后继续往前跑,方向是东,不过那时马匹已经受惊,不知会跑向何处!”

    “那……那死了的那个……尸首在哪里?”

    “这你就得去问你娘了,据我的花农说,头一天由于害怕回了花田,第二日再去看,那里已经收拾的毫无线索。”

    九王爷咽了口气,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你……怎么确定……那人就是太后!”

    “哼!”方老板没好气,“若说这么折腾我账房先生的,除了你娘和你,还会有谁?若说当时谁对太后手中那孩子的威胁最大,据我这么多年对太后的了解,她睚眦必报,习惯于铲除一切后患,就能知道是谁想要斩草除根,若不是她,我大哥定然还会活着,我爹爹也不会死去!”

    “不可能!她明明答应我不再对端木睿动手!”四哥口中的太后跟他认识的太后实在不是一个人。

    “爱信不信,我只能说到这里,其他你去问你娘便好,恕无法帮忙,再会!”方老板发怒甩袖子便离开,留下九王爷一人在这屋中独坐。

    比起是不是太后做的,九王爷更紧张那日死了的那个人是不是端木睿。

    突然想到什么,他冲出去上马追上方老板的轿子,拦住后问,“那花农叫什么?如何找到他?”

    方老板掀开帘子,“我那花农前阵子染了风寒身亡,你找他已没用,不如留着精力去找你娘!”

    他放下帘子吩咐轿夫继续前行,九王爷骑在马上在街头来回乱走,一点目标都没有。

    晚上必须往回返,这么短的时间,他上哪里找端木睿好?

    但愿死的那个不是他,他一定是临时改了主意去了其他地方!

    看着街上人潮涌动,九王爷牵动缰绳,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跑去。

    到了那条玉石街,九王爷翻身下马,直接去了一间看起来最落魄的玉器店。

    “叩见九王爷!”一个耳朵有疤的人看到九王爷赶紧行礼。

    “快起来,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多礼。”九王爷扶起来珞老板,“这次回来有要事求你相帮。”

    珞老板吩咐徒弟外出选石头,他关严了门,“属下刚从城东百里外的柳城回来,正好有空,不知九王爷遇到了什么麻烦?您不是正与西藩国交战,这时回来想必有要事!莫非老夫继续去潜伏在哪里?”

    “这倒不必,只是让你帮我去找一个人而已。”

    “哦,”珞老板稍微有些激动,“找谁?此番是否要同行?莫不是上次那努尔郡郡主的女儿逃了?”

    “乱想!”九王爷断了他的念头,“这次找的人,你认识!”

    “哦?哪家oga公子?还是哪个赌石狂徒?”

    “上次的端木睿你可曾记得?”九王爷压低了声音问他。

    “自然记得。那次不眠不休做的玉势不正是为了他!”

    “就是他,几个月前离开上京不知去向,至今音信全无。”

    “几个月前?这可难办了,是否还有其他线索?”珞老板问的很认真。

    九王爷将那城北的事件讲给珞老板听,“今晚我必须返回营地,寻人的事情,拜托你了!”

    珞老板却有些犹豫,“先不说这事能不能找到,单是那日出现的埋伏,想必端木公子早已凶多吉少,不说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很明显那是为了灭口,若不是马匹受惊,就连那一个逃走的都不能幸免。”

    九王爷忍着慌乱的心,“不过也许还有好的结果,倘若死的是睿儿,逃跑的是下人,那下人必定会回来寻求帮助,但这么就没有看到消息,因此很有可能是睿儿去了哪里,又不能进京……真是够笨的!手中有免死金牌,怎么就不知道进京!”他想起来恨得牙痒痒。

    “也许是下人卷了钱财逃走,不过为何马车里只有两人?不是他家中还有双亲……”

    “所以才要你查!”九王爷努力忽视或者不敢正视的地方被珞老板一下子揭开,不禁有些发怒。

    “是!属下明白!”珞老板赶紧闭嘴。

    “总之这件事情交给你,若是找到必有重赏!有消息及时派信给我。”

    “是将军!”

    珞老板将九王爷从后门送走,随即招回徒弟,“这是从那蒯府新收来的璞玉,这几日你且将其从石中分离,至于打磨或者出售待我回来再做定夺,这几日我外出,你看好铺子。”

    “是师父!”徒弟说罢又坐到木凳上对着刚才停下的工作开始继续。

    珞老板先行去往北城门外,而九王爷则再次去了端木睿家那宅子。

    大门依旧紧闭,九王爷左右看看,绕到后墙找了一处易攀登的地方翻身进去。

    也许屋内有线索,九王爷估摸着天色,翻一翻这院子的时间还是有一些的。

    他去了端木睿的卧房,又去了他爹娘的卧房,最后连下人住的地方都没有错过。

    除了端木老爷卧房地上有一片烧过的小痕迹外,别无任何一点留给他的信息。

    连个纸屑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信件!

    九王爷偷偷躺在端木睿的床上,被这屋子里冷清的空气浸透着,想念端木睿的心情忽然冷静了很多,但是却不得不想起其他的一些事情来。

    也许那夜睿儿用刀刺他,真的是生气,或者什么地方不满意,若是敌国刺客,怎能这么轻易就将那匕首送了人。

    这时一想,当初因为那件事情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到了,为什么两人闹的这么僵,不想失去睿儿,真的不想。

    这一别,找不到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若是用真真放出消息,不知他能否赶回来。

    身上带着免死金牌,不许不会用!

    枕上还有些许的睿儿的味道,丝被中却没有了睿儿的温度,九王爷拉过来被子就这么盖在身上,想象着身前还有睡得香香的睿儿,里面还有一个胖乎乎的真真……

    也许他在其他地方过的很好,不需要他去打扰,也不需要他去介入,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不知现在长了多大。

    若时间准确,应该夏末初秋便会生产,也许那时正是一个寻人的好时机……

    九王爷不知不觉便进入梦乡,连着几个月的战事让他觉得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知道浑身冷的发抖,他终于睁眼,发现外面天色已暗,九王爷瞬间跳下床,翻出院墙策马扬鞭赶往营地。

    这条路回来时显得那么短,去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么长!

    马匹连跑了两日,感觉离营地还有至少一半的距离,九王爷有些心焦,停战协议之前必须赶回,因此马匹和人只补充了粮食和水,便再次踏上路程。

    到了营地一甩鞭子,有人结果那匹马,九王爷则看到了跑来的胡涯。

    “大将军!有密报!”

    “何事!”九王爷一身风尘仆仆,顾不得休息直接进入帐内。

    “南洋传来消息,怀疑西藩国暗中于南洋勾结,欲打通这条线,夺取这条玉脉!”

    “什么时候的消息?”九王爷进入帐中,端起茶杯饮光。

    “昨日刚收到,两方似乎还没有什么大的举动。”

    九王爷叹口气,所有的心思立刻放在战略图上面,“暂时安全,一定不会让那两个小贼勾搭在一起,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恢复训练,尽快将敌人歼灭!”

    “是!”胡涯退出去。

    九王爷这才揉揉因为抓缰绳已经起了血泡的手,他眼前晃过睿儿的身影,接着把那些杂念扫开,差人将几个副将集齐在帐中,开始细谈战事。

    转眼过了初八,太后即将返京。

    宫内早已做好接驾的准备,宫女从初八一早便等着消息。

    到了初十,按照正常行程本应太后抵达皇宫,但是皇宫内却接到了一个消息,“太后回宫途中不慎落崖,侍卫先行将口信和世子送回,其余人全都等在原地,并且已派人去崖下找寻尸首。”

    皇上立刻下令封锁消息,并且派了一整队的侍卫保护真真,对于不慎落崖这个说法,皇上立刻想到了当时的大皇子,还有四王爷的亲爹。

    “去暗中盯住了方府的方老板,看他这些时日的举动,稍有不妥立刻汇报。”皇上派了一名锦衣卫前去执行,同时增派人手去出事的地方搜寻证据。

    ☆、缺钙怎么办

    第九十七章

    可惜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皇上派去了搜寻的侍卫于半个月后传回消息,崖下并不见太后尸首,只有一堆凌乱的森森白骨,还有部分衣服碎片。

    疑似太后已被这崖中的恶鸟分食,未留全尸。

    侍卫将余下的衣物碎片和尸骨运送回上京,一起押回去的还有随行的宫女和太监。

    当九王爷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皇宫已为太后行过葬礼,前线战事虽不紧张,但是也不能松懈,皇上特许他不用回来祭拜,待来年忌日再回也无妨。

    九王爷看着信笺突然沉默,这信是珞老板传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端木家的消息。

    信中道:已查明端木老爷和夫人于端木睿离开上京之前双双悬梁自尽,端木公子办理丧事及其低调,原因据推测应是用世子交换二老的性命,二老认为愧对世子,无脸见端木公子及世子,才有此举动。

    至于二老如何得知世子的情况,属下还在详查。

    九王爷正埋头与副将商讨次日偷袭事件,突闻两件事情着实让他呆了半晌。

    “大将军……”胡涯旁边推推他,九王爷如梦方醒。

    “何事?”他压下去烦乱的心绪,抛开那些念头,将心思完全放在战事上面。

    “明日的计划,是否延迟?”胡涯发现九王爷不自觉的揣摩着手中那把匕首,眼神却总是出现呆滞的情况,他不禁猜测信中内容。

    “为何要延迟?”九王爷蹙眉看向胡涯。

    “是!末将知错!”胡涯收了口,但是却见九王爷一反刚才的态度,不见发怒,却更威严,他的气场低的要命,周围谁都不敢大声讲话,生怕哪句讲错,惹得九王爷借故发火。

    九王爷也感觉到了人们的沉默,本来烦乱的心情更加不痛快,他质问几人,“为何沉默,最后的部署,每人都提意见!”

    旁边几个副将对视一下,决定无视了九王爷的怒意,继续讨论最后的部署细节。

    太后丧礼一事,惊动了上京,波及到了柳城,却也仅限波及了方圆百里外的柳城。

    柳城与上京的官道虽不是很繁荣,但城内却有几家与上京联系密切的商人。

    其中蒯府算是联系最密切的。

    因此有中间的商人或者是上京的采购者来柳城,就将最真实的消息也带来柳城。

    蒯家公子蒯飞得到这些消息之后,于一日下午闲来无事,去了端木家里

    蒯飞给端木睿带来一些补身子用的营养品,这个时候端木睿发现,蒯家公子的腹部也出现隆起的现象。

    “这怎么好意思……”端木睿看着眼前很多的补品,实在是没有理由收下。

    但是蒯公子却说,“家中只有我一个oga,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吃不完,所以才来找你帮忙,不必在意,这些都是上京那边老板送的,东西比咱柳城的好多了,只是担心端木公子习惯了上京的东西,吃不惯咱柳城的东西。”

    端木睿赶紧接过那些东西,道了谢,并且佯装不经意的问题上京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蒯公子立刻凑过去,附耳小声跟他说了太后的事情,端木睿却突然担心,“若太后遇到不幸,那她身边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蒯公子并不知情,“太后身边的孩子?当然是妃子的事情……”

    “妃子……”端木睿心中没底,妃子照顾真真……能行么?先前说放在九王爷身边他还可以将就放心,这九王爷一出征,真真交到太后手中,端木睿已经开始担心,这一说在妃子手中,端木睿有些坐不住了,“蒯公子上京可有熟人?能否帮我带信进去?”

    蒯公子很乐意帮他忙,“自然有熟人,我家在上京跟好几个商户往来,都比较熟。不知端木公子想要带信给谁?”

    端木睿略作思考,“或者方府的方老板,或者户部左侍郎苏肆苏大人。”

    蒯公子想了下,“方老板倒是在上京城赫赫有名,你不正式方府账房吗?没想到你与户部左侍郎也是旧交,实在是让人大吃一惊,要说联系户部大人,商户也许很难,不过将信笺送至方府到完全没有问题。”

    端木睿赶紧道谢。

    因此满皇宫悲恸的日子里,端木睿并不伤心,他只是担心。

    第二日他便写了信笺封好,亲自送至蒯府。

    蒯公子收了那信笺,“这几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商人过来收璞玉,我可以趁机将你的信笺交给他,这个商人算是可靠,也请公子放心。”

    端木睿满心道谢,离开蒯府。

    又过两日,蒯府来了珞老板,蒯飞趁机将信笺口处封了蜡,盖了蒯府的戳,递给前来收璞玉的珞老板,拜托他将此信件送至方府。

    珞老板很痛快接下来,选了璞玉,隔日便启程回到上京。

    到了上京后珞老板将信笺交给方府守卫后便等在门口,不多时守卫出来传口信,“劳烦珞老板留一下地址,几日后还得麻烦珞老板再传个口信。”

    珞老板想想,“过几日我再来便是。”

    守卫谢过,珞老板趁机问道,“端木府的端木老爷年前可曾来过方府?”

    守卫想想,“是来过,那日一早夫妇二人便过来,不过没多久就离开了。”

    珞老板借机又问了几句便离开,与守卫说好五日后再来取回信。

    这几日珞老板马不停蹄的到处寻访端木家二老的事情,途径方府与端木府之间的集市中,已从小贩处得知那日二老曾在一旁石阶上坐了一天的事实。

    到了第五日,珞老板借着去取回复信笺的时候,借机向方老板了解一些状况。

    方老板却有些讶异,“你与蒯府有何关系?”

    珞老板赶紧道,“蒯府有璞玉,我定期去收玉。”

    方老板若有所思,“是何人将信交予你?”

    “蒯府公子蒯飞。”

    “哦……”方老板眯眯眼,心中基本有数,于是珞老板问他那日端木老爷和夫人的事情,也就大大方方从实告诉他。

    珞老板送信路上还在思考,方老板既然熟识蒯府,为何没有经营玉器生意。

    于是他将回信送至蒯公子手中时问道,“从未听过公子熟识方府老板,不知方老板是否想要涉足玉石行业。”

    蒯公子笑笑,“非也,并非我熟识,而是我一好友熟识。这信笺是帮我好友递送,劳烦珞老板,实在过意不去。”

    珞老板也客气回去,借机能跟方府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这信笺送的倒也符合时机。

    当日晚上,端木睿就拿到了那封返回来的信息。

    但是内容却依旧让他不能很放心,方老板信中说,虽然太后不在,但真真已被皇上带在身边,每日皇上批阅奏折,太监陪着真真就在旁边玩耍,一同在旁边的还有太子,宫中无人欺负真真,真真已被立为世子,端木先生不必担心。

    端木睿看到最后,还看到了不太想看到的消息,方老板信笺最后说了一句,九弟在年关曾回来一趟找你,后又匆匆回了战场,战事不甚顺利。

    端木睿将信折起,放于衣柜内,压在最下层。

    只要真真不是跟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妃子就好,但愿真真别忘了他,如果能再见面,一定要认出他来。

    至于那个九王爷……战事不顺,没死便好。

    端木睿摸着他的肚子,在家中肚子过了一个寒冬。

    等到春分,端木睿身孕已有六个月,双胎致使腹部高高隆起,竟然像怀着真真时八个月的样子。

    平日里端木睿站久了腰酸腿疼,坐着肚子不舒服,只能靠侧躺来缓解肚子上的重量。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躲在院子中能绕圈就绕圈,绕到累了再休息,休息够了继续绕圈。

    之前大夫嘱咐说,双胎容易难产,一定要保持活动,不可倦怠。

    每到因为肚子压得他腰疼时,他就不停的想起来爹娘,还有小烟。

    现在的下人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每日最多问问他想吃什么,需要什么,除此之外从不多问,因此端木睿每日几乎不与人交谈,偶尔见到蒯飞,抓住他便一说就半日。

    若是小烟在,就凭他每日喋喋不休的嘴巴,端木睿一定不会觉得孤单,若是爹娘都在,这么难熬的日子又算什么,若是真真在,他一定不会觉得没有爹爹疼他,若是那人在……若是那个人在,也仅仅是每日的饭不会这么单调而已。

    ……一个人也绝对没有问题。

    端木睿晒着午后的暖阳,稍稍有了困意,忍不住在院子里的躺椅中睡了过去,直到一阵小风将他吹醒,他揉揉鼻子睁开眼,才发现虽是午后,但天气很快转凉,他被冻醒了。

    他赶紧搓搓胳膊撑着扶手起来,回屋后披了袍子暖身子,下人没在家,许是外出采买东西。

    他吸吸鼻子,心想着下次不能再这么马虎大意。

    这种生活真是够了,前辈子跟着爸妈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来那个倒霉的车祸,为什么非得这么蛋疼的大肚子!而且不是一次,还是两次,牛哄的是肚子里还有两个。

    最牛的是他居然能接受这种现实!

    一个人独自大肚子什么的,放在前世他一定会不齿,结果呢!

    独自被蹦蹦踹了两下,端木睿立刻停止这消极的想法,定是那两个小家伙感觉到他的烦躁,才踢他以示警告。

    端木睿不停的摸着肚皮,自言自语对着小团子们念叨,“不想了,爹爹以后肯定不这么想,以后爹爹要再想,你们就把爹爹肚皮踢烂!”

    肚子平复下来,端木睿披了袍子跑到厨房自己舀了一碗热汤喝,这下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喜欢做汤,简单的材料他也能做出来美味的汤。

    喝完汤身子暖和许多,端木睿又翻出来方老板的信,来回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似乎从这字里行间就能看到真真一样,能感觉到他的生活,他的玩耍,他的一举一动……

    而在营地的九王爷,也正躺在行军床上跟副手商讨下一站的部署。

    前几日突袭那战,九王爷率领的精锐军队险些大胜,若不是最后一下九王爷失了神,那敌国将军的首级早已提在九王爷手中。

    就是那最后一枪,九王爷不知为何突然看到了端木睿孤单的影子,一失手才被敌军伤了一刀,那刀伤至深,可见胸前白骨。

    九王爷这时也只能卧床静养,捡回一条命就已不易,更别说灵活行动。

    好在副手各个勇猛,敌军也被这次突袭战役大伤元气,一时半会不会行动。

    不过即便躺着,九王爷每一活动四肢,伤口都会牵出血来。

    据上次得知端木睿爹娘双亡的消息已有两月之久,两个月来珞老板不曾再送来任何信件。

    九王爷受重伤那一战突然闪现了端木睿的影子,他暗暗觉得有些不妙,别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直刻意忘掉的事情突然间涌出来,只能比洪水更猛,九王爷觉得有些拦不住,每次帐中无人时,他便开始陷入想念。

    似乎从年关那次醉酒,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便平时不饮酒,他也无法彻底将端木睿从脑中抹去,而抹不去的结果,便是越烙越深。

    而无形中越烙越深,直到有天见血,方能懂得那个痛苦。

    九王爷好像陷入这个困境中,想着那人,难受,不想,更难受。

    以为靠着意志力可以强行不去关注,结果却造成了差点丧命的结果。

    九王爷躺在行军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想要壶热酒来,继续讨论如何将计就计,让西藩国于南洋勾结,接着挑起矛盾争端,从而一网打尽的计划,胡涯却从帐外进来。

    “大将军!”胡涯一进来,九王爷便看到了他手中的密函。

    “拿来我看看。”这次他没有拜托胡涯念,自行接过,撕开封口,习惯性的先看了下署名,居然是珞老板!

    “你先退下,有事叫你。”九王爷禀退所有人,帐中只剩他一人,这才将信展开,心跳不禁加速,逐字逐句的开始念着。

    珞老板密函及其简单,除了端木睿的事情别无他内容。

    这相隔两个月之久的第二封信,着实让九王爷心抖,手颤。

    信中说,端木老爷和夫人从方府出来并未知道交换世子一事,而途径集市中歇脚时,碰到一个男人与他们闲聊,最后导致二老回到家中,支开旁人,悬梁自尽。

    而那人已查清,正是端木公子离开上京那日半途劫道五人中其中一员,据拷问此人已招供,说那日他曾与二老交谈,按照公子小珏的嘱咐,特地夸大世子真真的事情,以达到让他们万分愧疚的地步。

    此人已抓获,等待九王爷下令处死!

    简简单单一页纸,像是一道雷劈在九王爷心中,生生撕成两半,竟然比得知太后驾崩时更加痛心。

    他想起那冰冷的房间,凉透心骨的床和被褥,没有一丝生气的空气,根本无从想象最后端木睿只身一人是如何赶着那受惊的马。

    一切对他来说,完全出乎预料之外。

    用真真交换二老,本意并不是要他们的愧疚,更不想要二老悬梁,甚至想不到他们会遇害,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本意,但却给睿儿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九王爷不能想象,端木睿一个人如何生活,现在是否健康,是否安全。

    如果时间算的没错,再有三个月他便要生产,身边没人,一个人要如何应对!

    九王爷时常陷入深深地懊悔,未及时将他抓住,从未给他安定的生活,就连身边的隐患都不能帮他祛除干净,就算将真真还给他,他一个人又如何照看。

    这样的他,即便见到睿儿,他又如何有脸去面对!

    万般放不下,却不能行走。

    继续等待珞老板的消息,一个月后,仍然没有新的密函送来。

    九王爷终于忍不住,私自派了人将奏折送往皇宫。

    皇上看了奏折大骂荒唐,虽未在朝堂公布,但也着实将那气带回了寝宫,一连两日都不消停,最后皇上回信给九王爷,当年提醒你抓好他,你不听,现在人没了,你却要全国翻来找,如此浪费财力物力,不如一门心思放在战场,若戎马归来,兴许他会再来找你。

    九王爷又紧急回信给皇上,等不到那一刻,那人我清楚,一旦走了不会回来,心硬的很,只是按照那个月份查找生产的oga而已,任务下达,不是很难,拜托皇上,这条若能应了,战场我一定保证胜利!

    信笺来来回回几趟,一个月又过去了,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九王爷信中说的生产之月,皇上一心软,最终还是秘密下达了这项指令。

    全国的城市和县,镇,将六月之内生产双胎的oga的情况详细上报,包括家庭组成成分,以及生计来源。

    信息传达有快有慢,时令已进入夏至,距离皇上传令不足十日,柳城才刚刚接到这项命令。

    ☆、缺钙怎么办

    第九十八章

    这项命令一传达,蒯飞立刻想到了端木睿。

    端木公子若说生产时间也附和,腹中胎儿数量也附和,只是这家庭组成及生计来源完全没有可说之处,这样报上去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不如给端木公司在府中安排一个虚名,挂职而已,不用真的来做活,起码报上去看着好看。

    蒯公子这么一想,便差了下人去端木家问端木睿的意思。

    端木睿一听这个事情,也没有歪想,只当朝廷想要知道这个月份全国的生育状况,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多此一举。

    蒯公子适时的提议他非常感激,于是应了下人,说明日上午就去蒯府办理一些入府做工的手续,顺便按手印。

    算算日子他恰好六月之内生产,就连蒯府那稳婆他也早已通过蒯公子提前打点好了。

    蒯公子说今日一早派轿子来接他入府,端木睿婉言谢绝。

    接受别人恩惠一定要适度,过度了就会遭人厌烦,况且步走去蒯府并非大事,路途不远,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于是这日一大早,端木睿吩咐下人早些准备早饭,吃完过后他穿了外袍扶着腰准备出门。

    七个月大的肚子,看起来跟别人家快生了似得,不过端木睿却知道深浅,肚子也只是看着大而已,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除了腰更容易累些,身体比较不容易平衡之外,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

    每日胃口大小不变,喜好也没变。

    下人要求与他同行,端木睿拒绝了。

    “你去集市做床夏天用的薄被,趁现在天还凉,做的人不多,应该很快能做好,我去蒯府很快就回来。”

    下人没有坚持送,端木睿给他留了银子便准备出门,下人得等到集市中铺子都开了才能出去,不然去早了只能外头站着。

    端木睿很快收拾妥当,带了印章出发。

    扶着门框抬腿过门槛,肚子的高度早已挡住他脚下视线,平日根据习惯轻松跨过毫无困难,今日却不知怎么,跨门槛时,脚下轻轻一绊,身体倾斜不稳当,踉跄几步便摔在门外。

    下人听见响动扔了锅铲就跑出来,一见躺在门外起不来的端木睿,赶紧去扶,却见端木睿一直抚着肚子,不敢动丝毫。

    “快去叫大夫……”端木睿的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下人意识到不妙,怕是肚子被磕到,但是又不能扔下公子一人跑去请郎中,于是咬咬牙,坚持将端木睿扶进屋里躺在床上,这才风风火火的跑去药材铺子请郎中。

    端木睿躺在床上头冒冷汗,肚子一阵阵的发硬,腿下早已湿黏一片。

    郎中来了见状稍微一号脉,立刻说道,“去请稳婆,公子怕是要早产,我给公子针灸,只能暂时减轻宫缩疼痛,但也不可拖延,快去叫稳婆来接生!”

    下人一时没了主意,平时关于稳婆的事情公子从来没有跟他交代过,这一时间却不知去哪里找来。

    “去蒯府……跟蒯公子要稳婆……”端木睿忍着疼挤出一丝气息弱弱的说道,说完肚子突然来了一阵疼痛,他没有预防,冷不丁大喊起来。

    下人一见这真是,片刻不敢耽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蒯府,连拉带拽又带背的将稳婆请到家里。

    稳婆后面还跟着一个丫头,给她打下手用的。

    稳婆一进屋中,立刻伸手摸端木睿的肚子和他身下,床上早已一片湿,端木睿的衣服袍子和裤子也全都被浸透。

    “快去烧热水!”稳婆催促那下人,“赶快给公子去衣服换床单!”

    无奈下人跑去厨房烧热水,稳婆和丫头又无力抬动公子一人,端木睿只能咬着牙,忍着腹部剧痛,慢慢撑起来身子,一点一点配合着丫头将床单换了干净的,又厚着脸皮,在外人面前被扒了个干净。

    肚子疼的越来越频繁,稳婆在他身下忙活半天,热水端来,却不见稳婆有轻松之色,下人送了热水就守在门口,房间内丫头和稳婆不停的忙活。

    半柱香时间,稳婆拧着眉到了门口嘱咐下人,“快去蒯府叫其他人来,就说公子难产,胎位不对!”

    下人拔腿就跑,端木睿尚存一丝清醒,听说难产,不禁担心,但悬起来的心飘忽不定,找不到依靠,不知在哪里落脚。

    这没着没落的感觉被一阵疼痛盖过,端木睿忍不住抓住了床沿生生忍着。

    并没有喊叫,喊了也没人心疼没人关心。

    他想起来生真真时,那点疼痛现在想想真不算什么,但那时他却像是糟了天灾似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安慰他。

    那时的日子苦虽苦,但是却有家人不间断的关心。

    现在就任他喊破嗓子,也不会再多一个人关心。

    端木睿忍得难熬,甚至想到,若这俩孩子无法好好存活,他也跟着去得了!

    稳婆的帮手马上来了四个,也带来了很多需要的用具,他的房间立刻显得拥挤,但也灯火通明。

    同时蒯公子还从蒯府带了很多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例如补品,例如棉布纱布。

    端木睿被人扶起灌了些汤水,过了很久,肚子间断性的疼痛,他也快疼晕了,但是却强忍着让头脑清醒。

    他看到身下挡了布,然后一帮人在他下面不停的做着什么。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肚子依旧疼,身下已经疼得麻木,端木睿已浑身乏力,动下手指头都难,更不知道外面什么时辰。

    好几个人配合着他的频率在他腹部不停的挤压推拒,忽地身上一轻,不多时便听到两声羸弱的啼哭,又不多时,身上再次一轻,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哭声,端木睿看到有几个人连忙转了方向,背对着他,几人围成一圈,神色很是紧张。

    别是有什么问题,端木睿心沉到谷底,他的头一阵阵发沉,但他忍着,等待着另外一个小声音。

    不经意的他听到有人叹息,他的心跟着揪到了嗓子眼,这时他自身什么情况一点都不关心,注意力全部都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全神贯注的只期待那声哭。

    接二连三的传来叹息声,端木睿落了泪。

    若是家人在,怎能有这样事情发生,若是那个人在,情况一定不会落得这么糟糕,若他不是这么的固执,这么眼高手低,那小家伙怎么可能出来就见不到爹爹。

    若他更小心些,更不会提前两个月就将没有做好准备的小家伙们弄出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是他没有那么固执,若是低头认了命进了九王府,爹娘不会死,这两个家伙不论怎么样起码都会有依靠。

    现在却是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更不知若是他这次没了,那孩子可怎么办!

    “……”他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再次试试,“阿全!”

    阿全是那下人。

    阿全不知怎么听到的,赶紧来到端木睿旁边,“公子有何吩咐。”

    “拿纸笔,我要写遗嘱。”

    阿全一听就落泪,当即拿来纸,研好墨。

    “你代笔,我按手印。”端木睿忍着昏沉,强打着精神,身后那些人依旧围着,还有身下那个稳婆和丫头在忙着,“若我死了,将两个婴孩与我同葬,家中所有财产全部捐给与西疆的战场……”

    “公子……”阿全赶紧下跪,抖着手没敢写。

    “快写……趁我活着,还能按手印。”端木睿声音越来越虚弱,几乎听不清。

    阿全赶紧写完,后放到端木睿眼前看。

    端木睿模模糊糊瞥了一眼,示意阿全捏住他的指头按手印。

    这时阿全却被几个人冲开,那几人一起来到端木睿床边,端木睿看到他们手中有两团小小的东西,不怎么动,小的超乎想象,比当年刚生出来的真真足足小了一半!

    端木睿心中像是压了千金重量,就等着宣布那最后的噩耗。

    “救活了,终于救活了!”几人同时开口,并且将热乎乎的两个娃娃放在端木睿胸口。

    端木睿一怔,一股酸意泛起,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看着跟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绵长的小东西们,瘦的皮包骨,但是确是热乎的,没有凉。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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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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