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困兽战之逃不掉的爱情陷阱 作者:南门冬瓜
正文 第13节
困兽战之逃不掉的爱情陷阱 作者:南门冬瓜
第13节
到了这个时候,卫冬艺反而不急不慢的开口了“我不是圣母,可你是恶魔,叶雨倩,把柳安楠唤回来,你真的能得到她吗?”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跟你白费口舌。”叶雨倩脸色遽然变黑,她转过身瞪着门口喊道“进来。”
柳菲浅一直站在门外,里面的话她都听见了,在这里遇见卫冬艺,她没有想到,她潜意识觉得自己不该进屋,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就被怒气冲冲的叶雨倩拉了进去。
“凤姐,你想不想看真人秀,来,柳菲浅,你上了她,我给你融资,上了她!”见柳菲浅不动,叶雨倩恶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辱骂道“你不是出来卖的吗?卖呀,柳菲浅,我给你钱,你装什么纯情,给我上了卫冬艺,快点!”
郑承凤抱着胳膊没有讲话,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卫冬艺的脸上,叶雨倩这次发怒,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婚姻亮了红灯的缘故,郑承凤听叶雨倩提起过柳安楠拒绝的她理由一直是不和已婚女人相恋,现在叶雨倩的婚姻到了绝境,柳安楠却没有回来,叶雨倩不甘心,郑承凤可以理解她的不甘心,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柳安楠大概是叶雨倩的人生中唯一一个得不到的人,叶雨倩的执念太深,入了魔,无法回头。
郑承凤可以理解,不代表其他人可以理解,想必叶雨倩在屋里其他二人的心中像个疯子,柳菲浅是柳安楠的姐姐,她保护她的妹妹,这无可厚非,但卫冬艺呢?她为什么要这样用生命守护一个回不到的过去?这也许就是她性格中的闪光点吧,恰如一只咬着兔子奔跑的羊,兔子是她的信仰,死也不会撒手的信仰,这就是她和旁人的区别,雍清凡发现了它,并把卫冬艺占为已有,于是她也成为了卫冬艺信仰里的一部分,雍清凡的聪明永远没有尽头,就像她知道卫冬艺值得她信赖和依靠,但雍清凡同时又很小气,她的小气让卫冬艺置身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她们俩人之间就是场没有硝烟的爱情拉锯战,这回雍清凡投降了,卫冬艺却没有。
叶雨倩还在不停地拳打着柳菲浅的身体,柳菲浅纹丝不动地站在屋中间,不还手也不反抗,任叶雨倩张牙舞爪地欺负着她,床上的卫冬艺动了一下,想试图起床阻止叶雨倩的暴行,正在此时,郑承凤的手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压下了她想起身的举动。
卫冬艺着势回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恳求地看着郑承凤,郑承凤轻轻地摇摇头,无声地拒绝了她的求助。
求人不如求自己,眼看着柳菲浅的脸上又多了一条血痕,卫冬艺急了“叶雨倩,你别碰她。”
她这一嚎,成功把叶雨倩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叶雨倩转过身,让脸上伤害累累的柳菲浅在她的身后暴露了出来,郑承凤的目光在她长长的指甲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移注意力,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菲浅。
柳菲浅的心里面应该很恨叶雨倩吧,她一个身家上千万的女人,被叶雨倩侮辱成鸡,表面却没有任何反应,也算是个人才,能屈能伸,能躺下也能站起,还有自己的原则,郑承凤开始对她刮目相看,柳菲浅扬起脸,木然地和郑承凤对视了几秒,嘴角含笑的问着“凤姐,我上次发给您的那个报价,您觉得怎么样?要是价格太高,我还可以降点价。”
你说我出来卖,那我就要卖给你看,这种刚烈的性子,郑承凤简直无言以对,她突然觉得柳菲浅和卫冬艺能够成为朋友,不只是因为中间的那个柳安楠,她俩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有一样相同,那就是骨子里倔强的一颗赤子之心。
叶雨倩没有理她们俩的互动,她站在郑承凤的身边,低下头没有表情的看着卫冬艺“没有关系,我把你们弄残了,一样有用。”
“小叶。”郑承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迫着她面对着自己“我们出去谈谈。”
“凤姐,反正你喜欢她,我把她的脚筋挑断,她跑不了,以后就是你的了。”叶雨倩脸上的表情很正常,跟平时的端庄高雅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无比,缺少人性“你给她系上链子,就跟齐老爷子养的那个女人一样,把她绑住,像只狗一样,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凤姐,那种感觉不美好吗?你要是放了她,你就输了。”
“她是人。”郑承凤的脸色很难看,明显动怒了“小叶,别人的事,你怎么玩我不管你,卫冬艺是我的下属,你再闹下去,我现在就给叶尚炎打电话。”
“是你的下属,还是你的情人?”叶雨倩毫无胆怯之意,顶嘴道“雍清凡为什么把她扔出来做替死鬼,凤姐你心里面没有数吗?”
第92章 命苦
郑承凤极度不愿意在他人面前发脾气,特别是叶雨倩,她的目光越发冷了起来,看的旁人不寒而栗,她上前两步,面无表情地站到了叶雨倩的面前,冷言道“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柳菲浅还在卫冬艺的房间里没有出来,叶雨倩下楼以后,心情平复了不少,但没有好太多,她看着郑承凤冷笑“你要放了她?”
“不是牺牲掉卫冬艺,你想要的人就会回来。”郑承凤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是人都会有弱点,韦白述她当然也有弱点,与其把雍清凡拉下水,不如联合她弄倒韦白述,我想海叔那边会同意我的意见。”
叶雨倩在她身边坐下,不解道“你不担心雍清凡会反咬一口吗?她咬了你这么多年,凤姐,这是一次机会,就算你没有办法把她斩根,也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你说韦白述那个女人有弱点,雍清凡没有吗?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你忘了海叔跟我们讲的话吗?凤姐,我们不能放了卫冬艺,于公于私,她必须要留下,死也要死在我们这里。”
柳菲浅的脸色很难看,她喂卫冬艺喝了一点水后,爬上床,和卫冬艺躺在了一起,疲惫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出来了。”
卫冬艺没想到的事情比她更多,她不想讲话,身体往柳菲浅的那边移了移,脸靠到了柳菲浅的径窝处“见到你真好。”
“我能预料你有这么一天,没料到我也有。”柳菲浅语带嘲讽,自嘲般地笑道“与虎谋皮,走一天算一天,明天是什么样的光景,今天的我们永远不得而知。”
许久不见,柳菲浅成为了一个诗人,卫冬艺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想到了柳菲浅以前的放纵与浮躁“你变了。”
变化是为人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剔除自身的特点与菱角,成为与大众一样的圆形,所消耗的时间与精力无人得知,你的痛只有你自己知道,卫冬艺一句你变了,这样简单的话语换来了柳菲浅的沉默,变好变坏都需要过程,见不得光的过程不足以说出来博取同情,柳菲浅不需要同情,她只要一个温暖的拥抱,于是她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卫冬艺的身体“小卫卫,在所有的女人当中,我最喜欢你。”
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这个时候,李莫宁的面貌出现在了柳菲浅的脑海中,李莫宁算什么呢?她问自己,一次次初恋般的心动?一次次没有希望的前进?还是一次次站在悬崖边的迷茫?她到今天才鼓起勇气回过头去看看自己的过往,然后发现最轻松的日子是和卫冬艺同居的那年,人生要是永远不会变该多好。
“你俩关系可真好。”再次出现在房间中,叶雨倩的态度好了不少,她倚靠在门上,懒洋洋的看着床上的两个女人“和你俩双、飞,应该是全国男人的梦想。”
这次郑承凤没有上来,要是叶雨倩再次发狂,连把她带走的人都没有,好在叶雨倩没有再发狂,她冷静地看着柳菲浅,笑道“我给你约了饭局,林夫人在酒店等你,去吧。”
卫冬艺莫名地联想到了叶雨倩的那句辱骂,她骂柳菲浅是出来卖的,那个时候柳菲浅没有任何反应,当然现在也没有。
叶雨倩压根不在乎她们怎么反应,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床前,抱着胳膊望着柳菲浅的脸“她对你上次很满意,好好伺候她,她开心了,你就可以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卫冬艺理出来了个头绪,她疑惑地望着柳菲浅,柳菲浅面如死灰地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卫冬艺刚发现柳菲浅与叶雨倩有猫腻的那会,她刚和柳安楠分手,正跟柳菲浅闹翻中,也不知道柳菲浅什么时候出了车祸,是了,车祸,之前还觉得意外的车祸到了如今,反而觉得成为了一种警告,卫冬艺还记得那次她问过柳菲浅关于车祸的事情,柳菲浅当时只让卫冬艺好奇心不要那么重,除了这个,她还说了什么?哦,她说叶雨倩是神经病。
叶雨倩是神经病,在这论点上,卫冬艺深有感触。
神经病的尊严被柳菲浅的沉默伤害到了,她的语气变差,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柳是生气了,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林夫人很好讲话,卫小姐长这么漂亮,我相信她肯定会满意你。”
卫冬艺忍不住发笑“我不知道像你们这种人也需要出来卖。”
“你错了,卫小姐。”叶雨倩不怒反笑“卖的是你们,至于我嘛,我是叶家二小姐,人脉广,别人有需求,我就送礼物,礼尚往来,小柳比你明白。”
“我们不是你的礼物。”卫冬艺反驳她“你可以只手遮天,只是因为你的手遮住的不是天,是你的眼睛,我们不会去,叶雨倩,像你这种人永远无法明白什么是礼尚往来。”
叶雨倩轻哼一声,满脸不屑“还由不得你做选择。”她把脸转向柳菲浅,加重了语气问道“柳菲浅,我再问你一次,你去吗?”
“去。”不顾卫冬艺的反对,柳菲浅最终回话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里空无一物“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柳菲浅是在送死,她自己心里面明明清楚叶雨倩这个人极度不可靠。可她还是同意了,这大概也是雍清凡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太强的人难以掌控,无法信任,叶雨倩手里握了太多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即使她粉身碎骨,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柳菲浅慢慢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卫冬艺“你会没事,我这人看面相很准的。”
叶雨倩嗤笑,像是在笑她不自量力“那你看过你自己的相吗?”
柳菲浅很认真的回她“我泪痣多,注定苦命,但是比你的命好。”
叶雨倩不以为然“是吗?”
第93章 成功者的
卫夫人到达北京的时候是上午,雍清凡亲自去接她,她瘦的差点让雍清凡认不出来,这次一直陪伴她的林姨并没有跟来,小石医生也没有,她单枪匹马在人生即将逝去的时刻来到了北京,寻找自己莫名失踪的闺女。
雍清凡站在窗边,漫不经心的问她“夫人有什么禁口的食物吗?”
卫妈妈看出来了她故作镇定的紧张“雍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什么事,医生倒没说什么禁口的东西,我平常喜欢吃点清淡的,其他的就不用了。”
对于一个被死神下了死亡通知单的人来说,确实没有必要再禁忌什么事物,雍清凡的紧张不安被拆穿,她低声笑了笑,道“夫人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可以直接给外面的人讲,您看有什么地方我做的不太周到,缺少了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见外。”
“好,你去忙吧,不用一直管我这个残疾。”
雍清凡摇摇头否认“我也没什么要忙,夫人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聊聊天。”
“哪有什么介意。”卫妈妈看着雍清凡的脸,问道“雍小姐今年多大了?”
“三十九。”
“也没有成家。”卫妈妈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一定很辛苦吧。”
“在奋斗的道路上,不觉得自己辛苦,反而有时候闲下来了,会觉得无从适应。”雍清凡搬着椅子到床边,坐到卫妈妈的对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目标,我更多的时间都用去工作。”
“那你这样子,能照顾到身边的人吗?”卫妈妈的语气里有点担忧“习惯了一个人,也会忽视一个人。”
雍清凡很认真的回她“我个人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需要的是陪伴和互相照顾,还有包容与理解,单方面的付出会失去平衡,我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当然也不会委屈我的伴侣,在经济方面,我们无需担忧,其他的方面,我们正在磨合,并且已经见到了效果,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雍小姐,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家卫卫?”卫妈妈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我家卫卫是个很倔强的孩子,性格又拧,跟你们这些商人没有什么共同点,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夫人是不是对我们商人有些偏见呢?”雍清凡轻笑问道。
“别人我不知道,但雍小姐你做到了今天的位置,说明你聪明,手段过人,我家卫卫是个傻孩子,怎么能入了你的眼呢?”
“贵千金她一点都不傻。”雍清凡有些无奈的摊手,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我刚认识她的那年,她意气风发,站在人群中格外瞩目,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性格很好,人又勤快,虽然倔强,但一直在努力的包容下属们的缺点,她也许无法成为一个好商人,因为她不够机警吗?我觉得不对,她是不屑,她知道什么东西对她更好,她有衡量她的生活与态度,每一个选择,她都很谨慎,这种人不是不会成功,只是她的成功跟大众眼中的成功不同,她的成功来自于她的内心,金钱与名望来之不易,内心的丰富与满足比它们更要难上加难,所以夫人说,卫卫她跟我之间没有共同点,这一点值得我们再探究,我用了三十几年才明白的道理,是卫卫从来坚守的原则,在人生的道路上面,她不傻,我很欣赏她。”
卫妈妈半天无语,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又问道“雍小姐,你父母尚在吗?”
“父亲去世很多年,母亲尚在,家里面还有一个姐姐,但很少来往。”
“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但是雍小姐你的名声在外,有些东西不用我打听,便是不想听,也听到了。”
“夫人有话直说,无妨。”
“好。”卫妈妈直盯盯的看着她“我的父亲是个官员,他不许我接触官场和商场的事情,因为他说有些东西女孩子不要去碰,女人在外面打拼,要想出头,靠的是祖宗留下来的福分,若是没有福分的人偏要去争那些福分,那要付出的东西,是我们旁人无法想象,据我所知,雍小姐你是厦门人,没有读过什么书,年纪轻轻就在外面辛苦工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雍小姐你这么多年,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雍清凡的脸色很凝重,她右手揪着自己的寸衫下摆,语气十分的沉重“我不清楚夫人听过我的什么谣言,但是中国也有一句话,叫做谣言止于智者,伤天害理的定义是怎么样的,我没读过书,也无法概括,在我所认知的这个世界里面,天理就是个故事,我无法保证我所了解的天理,和夫人心中的天理是不是同一个模样,我是个很极端的人,不管坏人好人,跟我站在一边的人,都是我的战友,过去我会战斗,因为我们并肩作战,那些做过的事情,我无法去定义它们是不是伤天害理,现在我是指挥,今后的战斗,由我带头,夫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能做到的,唯一想做到的事情,是保护我自己,和保护我身边的人,其他所有的事情,不管它是不是伤天害理,对于我来讲,都没有意义。”
“你这样,不会累吗?”卫妈妈问她“江湖身不由己,要是有一天,你的江湖需要你献身,你也要吗?我家卫卫要是跟你在一起,她也要进到你的江湖里面吗?”
“夫人。”雍清凡站起来,低头看向床上的女人“对于卫卫来讲,我就是她的江湖,我可以护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太长了,不如只看眼前吧。”卫妈妈低声叹息“你让我觉得害怕,雍小姐,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也很聪明,但我们做母亲的人,并不需要我女儿未来的伴侣多么的优秀,你想要我接受你,就必须得先明白,伴侣是身上的一块肉,那些说割就割的人,都是像您这样优秀的成功者。”
第94章 放开手
雍清凡沉默半响,反问道“夫人难道觉得失败者才会对爱人忠一吗?”
卫妈妈的本意并不是如此,但她看不透雍清凡是在装傻,还是在明知故问,回道“雍小姐,除了我女儿,你有爱过别人吗?”
雍清凡目光一凛,锐利逼人,似乎卫妈妈的话启发了她身体里的防御机构,她的防备卫妈妈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低声追问道“雍小姐,离不开过去的人,会得到未来的幸福吗?”
纵是见多识广如鬼谷子般用人如神的雍清凡此刻也无言以对,对于感情的问题,哪怕是孔子再世,也怕是无力回天,雍清凡骄傲的肩膀塌拉了下去,仿佛筋疲力尽,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夺目“夫人,感情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控制它。”
“要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如试着放开别人?”卫妈妈柔声说道“卫卫她认死理,雍小姐你不会,不如放手吧,于她是解脱,于你也是个自由。”
雍清凡没有马上回答她,她转移视线,目光在远处的门外心不在焉的移动着“我们至少要问问她的意见,不是吗?”
车子在酒店楼下停了几十分钟,前面的主驾驶位置上并没有人,后座上坐了两个女人,郑承凤看着窗外的行人,伸手摸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臂“你就是在这里工作了五年吗?”
卫冬艺轻轻地点点头“算有吧,大学毕业后开始。”
“能在服务行业工作这么多年的管理者,还能这么有原则,你也是个奇人。”
卫冬艺目光迟疑“我当初,没得选择。”
“你初恋?”郑承凤笑问道“听说是柳菲浅的下属,这圈子很小,只要你竖起耳朵,什么八卦都可以听到。”
这是在解释吗?卫冬艺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什么是这种圈子。”
“你呀。”郑承凤回过头,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太死心眼。”
“说说你的初恋吧。”车外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好在车窗的贴膜遮挡住了外头人的打量,不然她俩这种神经质的独处,肯定会被人误会“你的初恋,你的前女友,你的,雍清凡。”
她说到雍清凡的时候,语气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被她掩饰掉,不带一丝的犹豫。
“我初恋是个很好的女人,前任也是。”
“那雍清凡呢?”郑承凤追问,有着一股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决心“她呢?对你好吗?”
雍清凡对她好吗?卫冬艺回答不出来,雍清凡对她很好啊,她喜欢她,宠她,也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拥抱她,但她又欺负她,一次次的陷卫冬艺入绝境,这是好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卫冬艺分辨不出来,她的迟疑给了郑承凤一个没有回答的回答,郑承凤温热的手指她的脸上抚了一遍,细细地摩挲着她那细嫩的肌肤“要是没有答案,为什么不换个方向呢?”
“你知道,我素来劝分不劝和。”郑承凤开玩笑似的笑道“小卫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你喜欢内心强大,可以保护你的人,今日来看,你觉得雍清凡是那个良人吗?护你,爱你,疼你,照顾你,小卫,你的心还好吗?”
卫冬艺偏开她炙热的目光,低下头,有些恍惚地道“一条路,不走完怎么会知道它到底通往哪里。”
“你的那条路,我让你走,今天我带你到这里,做好了放开你的打算。”郑承凤摸摸她的脑袋“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若是还执迷不悟地帮她,就算我想放你,我也放不了,小卫,凤姐不教你了,今后的路,你自己走,要是觉得路走不下去了,就回头看看,也许会有另外一条生机,也许有另外一个人比她更适合你。”
卫冬艺对她说不出来什么感谢的话,她抬起头,担忧地看着郑承凤“凤姐,柳菲浅她会有事吗?”
郑承凤严肃地跟她对视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噗呲”郑承凤失笑,看出了卫冬艺的紧张,她的严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呵呵笑道“她又不是小孩子,我看呐,比起她,你更让人担忧,去吧,走吧,推开车门下去,离开这,走到雍清凡的身边,告诉她,你没有背叛过她,你和我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强迫。”
时隔这么多天,她主动提起了那件往事,反而是以这种轻松的态度,让卫冬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雍清凡当初的威胁,她看着郑承凤,郑承凤在笑,这个女人的心思极沉,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会提前告知别人,她深不可测,她明明是喜欢卫冬艺的,但她从未主动提起过她对卫冬艺的倾心,比较起雍清凡一次次的告白,一次次的失言,她很可靠,但是卫冬艺不爱她,这是她最失败的地方。
卫冬艺和她之间,对这方面心知肚明,卫冬艺握住门把手,毫无眷恋地推开了车门的一角,郑承凤在后面轻轻地扯住了她的手臂“小卫,你不回头看看我吗?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优柔寡断不是郑承凤的个性,但她今天破例了,她陪卫冬艺在楼下坐了很久,久到终于决定放手,又还是松不开对方,卫冬艺没有回头,她推开门,走出去,背对着郑承凤“凤姐对我的好,对我的伤害,我都记得,今日以后,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要是有一天重遇,希望我们不会再次站在对立面。”
车外的阳光斜照到了郑承凤的身上,郑承凤握紧悬在半空中的手掌,苦笑道“小卫你可真够冷血,这样也好,比我想的要好。”
一直站在旁边等待的司机见到卫冬艺下车,赶紧打开车门,上了主驾驶位置上,转头问郑承凤“郑董,我们回去吗?”
郑承凤收回放在卫冬艺身上的目光,拉上刚刚被卫冬艺推开的车门,戴上墨镜,毫无感情地命令司机道“走吧。”
车子在卫冬艺的身边呼啸而过,卫冬艺转过身,站在原地呆望了一会,最后低下头,心里面一切的感慨都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第95章 囡囡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八号,是卫冬艺人生中非常糟糕的一天。
卫妈妈进手术室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卫冬艺想过会有和母亲天人永隔的那天,但没有想到是二人隔着一道墙壁,各自带着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遗憾。
“滴,滴,滴”墙上的钟不带一丝情面的向前滚动,由着无数个秒数合成了分,由分合成了时,由时变成了天,然后是月,最后是年,时光在看不见的逝去,到了晚年才会恍然大悟,我这一生也不过尔尔。
雍清凡在试图跟卫冬艺沟通,她在卫冬艺的身边坐了一个多小时,卫冬艺低着头,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雍清凡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就像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漂浮在无人的大海面上,那么近又那么远,她伸手触摸了一下卫冬艺的肩膀,卫冬艺没有反抗她,雍清凡在心里面深深地叹了口气,手臂使出力,把卫冬艺拥入到了怀里。
只有在无数个夜晚心痒难眠的人,大概才能明白拥抱的滋味有多么美,雍清凡抱着卫冬艺的身体,手在她的颈脖那处不断来回抚摸着,卫冬艺累了,雍清凡看的出来,她的原意本是如此,只是过程超出了她的想象,例如卫妈妈的身体,和她自己的心意。
晚上八点四十分,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脸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声音很沉重“哪位是家属?”
卫冬艺僵硬的坐在原地,没有回答他。
雍清凡低头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往医生那边走去“我是,病人怎么样了?”
“我很遗憾,病人的病情非常严重,她今天上午入院的时候,我已经做过检查,当时已经通知过您,她的症状能支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雍清凡侧过头,望了一眼卫冬艺“我们都明白。”
“麻醉过去以后,也许还有点时间。”男医生也跟着她看向卫冬艺“我无法保证,但我们真的尽力了,抱歉。”
“谢谢您。”雍清凡随口回道,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医生的话上面了,她看着眼前那个弯腰低背的女人,心里面泛酸的难受,想靠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宝贝。”
卫冬艺的身体越来越低,她原本就消瘦的厉害,脑袋无力的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拘谨在椅子中,看上去非常小。
“宝贝,你该进去看看她,她在等你。”
卫冬艺还是没有动,她好像睡着了,但她颤抖的双臂出卖了她的伪装,她在害怕,雍清凡走过去,还没靠近她,卫冬艺忽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别,你别过来。”
狼狈,极为狼狈,雍清凡认识卫冬艺这些年,包括上次在飞机上扔下她的那一次,她也没有见过卫冬艺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眼角的泪痕并不显眼,眼泪仿佛流星一闪而过,来不及拍照,来不及许愿。
要哭了吗?卫冬艺站在走廊路中间,她全身绷直的站在那里,脸色很差,却没有眼泪,爱哭鬼突然不爱哭了,雍清凡有了一股莫名的慌张“宝贝,你还好吗?”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雍清凡望着卫冬艺的背影,依然觉得无从适应,卫冬艺让她觉得生疏了,感情变成这样很不好,非常不好。
“囡囡,囡囡。”卫妈妈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回光返照的情况出现,她的眼瞳失去了光彩,眼里一片干枯,卫冬艺明明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像看不到卫冬艺一样,双手四处乱抓,喃喃道“囡囡,囡囡,你在哪里?”
卫冬艺赶紧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囡囡,囡囡。”卫妈妈的目光呆滞,双手无力地握住了卫冬艺的手臂,颤抖道“你在哪里啊?妈妈怎么看不到你了?囡囡,你离妈妈近一点,近一点。”
她看不见,并且感受不到卫冬艺的存在,卫冬艺很快发现了这点,她一把抱住卫妈妈的身体,嚎啕大哭道“妈妈,我回来了,妈,您看看我,我在这里,您女儿回来了,我回来了。”
“囡囡。”卫妈妈还在执着的喊着卫冬艺小时候的闺名,这亲切的小名曾经被卫先生嫌弃土俗,呵斥过她不要再喊,今天这个即将离开人世的女人喊出了她女儿的小名,她的先生没有出现,也不会再出现,她心里面是否还记得那个蛮横的男人呢,卫冬艺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终于见到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却见不到她。
“囡囡,囡囡。”卫妈妈的声音渐渐开始微弱,即便卫冬艺失控地握住她的手,她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她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年幼的卫冬艺举着只带着翅膀的风筝告诉她,妈妈,我要飞了。后来有一天,卫冬艺长大了,真的飞高了,飞远了,听不到苍老的母亲亲切的乡音与期盼,囡囡,囡囡,你的妈妈在等你,你听到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卫冬艺痛哭流涕地跪在床前,她知道她的句句对不起,垂死的母亲已经听不到了,她扪心自问,她心疼过雍清凡的白发,她心疼过路人的乞讨,唯独没有心疼过她母亲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她恨,恨自己的不作为,恨自己的绝情,甚至开始恨命“妈,不要扔下我,不要,您看她们都有妈妈,我不能没有妈妈,妈妈,您不要,不要这么狠心,我听话好不好,我听你的话回家,我去嫁人,我不顶嘴了,妈,我爱您,妈,妈,您看看我,您看我的鼻子,眼睛,她们都说我长的像您,您看看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啊,妈!”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声,唤不回来老人已然涣散的意识,雍清凡跑进来,在身后一把抱住了卫冬艺崩溃的身体“宝贝,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乖,宝贝,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
“囡囡。”卫妈妈已经到了极限,她的手在雍清凡的介入下,无力地从卫冬艺的手中脱落,垂直地倒在了床边““囡囡,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
子欲养而亲不待,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首未完的摇篮曲成为了卫妈妈最后的遗言,卫冬艺畏缩在墙角,抱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雍清凡站在她的身边,压根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她蹲下身,手摸着卫冬艺的额头“宝贝,我们先回酒店好吗?小柯会在这里处理,我们先回去,晚点再去看妈妈好吗?”
卫冬艺像个木偶一样任她摆布,雍清凡带她回酒店,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卫冬艺从回来以后到如今,都没有和她好好说过一句话,雍清凡恐惧了,不止怕她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更害怕卫冬艺的情绪无处宣泄。
电影乱世佳人有那么一幕让雍清凡记忆幽深,白瑞德对斯嘉丽的爱没有感动她,那个男人为斯嘉丽付出了一切,最后却离开了她,他抱着惨死的女儿不肯放开,他说他要去寻找美好,曾经斯嘉丽是他的美好,曾经他以为那是他的信仰,但都是曾经啊,犹如宿命的轮回,雍清凡宛然成为了电影中一直迷茫寻找答案的斯嘉丽,任性地挑战着卫冬艺所有的底线,她问,她想,她畏,她在卫冬艺的面前跪下,问她“宝贝,你想从地上起来,坐到床上去吗?”
卫冬艺茫然的抬起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我妈妈呢?”
“小柯在医院给她办理…”雍清凡话说到一半,话锋一转道“她睡着了,还在医院等你,你先休息一下好吗?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卫冬艺点点头,好像已经忘了刚刚在医院发生过的一切“那我休息十分钟,等下你叫我。”她站起来,走到床边,又忽然回头,摇摇头道“我想想还是不休息了,妈妈她在等我,我要去见她,雍清凡,你带我去见她。”
雍清凡面无表情的跟她对视了几秒后,柔声笑道“宝贝,但你现在脸色不太好看,你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好吗?换件衣服,我带你过去。”
卫冬艺没有动,她脸上的表情很纠结,甚至算的上是痛苦,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手举到鼻子那里嗅了几下,眼泪就出来了“我妈身上的味道,不是幻觉,我妈走了,雍清凡,我妈走了。”
是走了,在事实面前,任何的伪装与谎言都不堪一击,几分钟过后,卫冬艺像个最冷酷的杀手一样,瞬间冷静了下来,她往门口走去,声音很平静的说道“我带她回厦门,她是厦门人,她说过她想埋在外公老家的山头上,我要完成她的心愿。”
雍清凡拦住她“宝贝,等你彻底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我现在不冷静吗?”卫冬艺木然一张脸反问她。
第96章 解脱
人在经历绝望的时候情绪该如何稳定?
冷漠无疑是所有的反应当中,非常可怕的一种,当遭受挫折没有找到适合的攻击对象时,则将愤怒压抑下去,表现为冷淡,对外界反应很低,这种冷漠的压抑对心身健康损害较大,若是没有在适当的时候进行调解,会恶化成某种心理疾病。
雍清凡的担忧不无道理,卫冬艺这半生,过的太过安稳,她虽经历过生离,可没有感悟过死别,生离也许还有希望,但死别没有,那个人,那个爱你疼你的人,最后化成一堆白骨,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人像她一样爱你,再也不会有人亲吻着你的脸蛋,告诉你天塌下来,有妈妈在。
卫冬艺现在陷入到了这种自责怀念怨恨愤怒的情绪中,成就了她现在焦虑冷漠又带着病态固执的态度,雍清凡推掉了一切的商务应酬,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的不安。
或许这种时候,应该让她一个人静静,但这个人是卫冬艺,认死理,想太多的性情中人,随波逐流的人会活的很好,倒下来再爬起来,都是一念之间,往往起不来的人,是那些一条路上走到死的人,卫冬艺就是这样,平常人无法理解的执着,在她身上展览的很清楚,雍清凡靠近她,脸越凑越近,嘴唇就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宝贝,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你不告诉我,那我告诉你好吗?”雍清凡摸着她光滑的脸蛋说道,许是很久没有再保养,卫冬艺的脸上皮肤有些干燥,缺少水分“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那会我在韦白述手下工作,她是郑承凤家里的佣人,那时候我和郑承凤还是朋友,我女朋友的性格很好,人也好,喜欢她的人比我还多,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人喜欢她,比我厉害很多很多的大人物在追求她,我那时候太追求事业,忽略了她的处境,后来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失踪到现在,我想着吧,她可能死了,可能早已经不在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种类似于解脱了的想法,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爱她,她是我第一个爱的人,是我的希望,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为什么会有她如果真的死了,我会得到解脱的念头呢?为什么?”
“后来我想,爱会随着时间坚固,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失踪,让她完全锁在了过去,囚住了曾经,囚禁了我。”雍清凡垂下手臂,搂着卫冬艺坐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现在问我自己,我爱她吗?当然爱,那我恨她吗?当然也恨,我恨她什么,恨她的不辞而别,恨她的绝情,恨我自己没有能力,老韩说,愤怒是无能的表现,宝贝,我年轻的时候很无能啊,原来我在恨以前的自己,夫人,也就是你妈妈跟我聊了很多,我突然在想,要是现在有人告诉我,那个人已经死了,她早就死了,她不恨你,她始终希望你过的好,那我就会被饶恕,我就会卸下,我就会解脱,你懂吗宝贝,死亡不是结局,留下的人永远是被抛弃的,不是被死去的人抛弃,是被自己,自己把自己的心碾压,然后狠狠的踩上一脚,捅一刀,撒点盐巴,还要问别人好不好看。”
雍清凡的声音止住,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她自己起伏不平的呼吸声,卫冬艺对她的话没有产生任何反应,雍清凡苦笑道“我过去怀疑她爱上了郑承凤,如今我也怀疑,你也爱上了郑承凤。”
有故事的人,不爱提起自己的故事,这也是郑承凤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她从来没有谈起过她的事情,过去、家庭、感情还有孤独,雍清凡没有安全感了,她敬畏郑承凤的存在,却又亲手重蹈覆辙地把卫冬艺推到了她的面前。
“我只是想试试她的反应,我知道她都知道。”不等卫冬艺发问,雍清凡主动交代道“那件事我都调查的差不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刘紫侬到底去了哪里,我想要你帮我寻找一个答案,我利用了你,郑承凤给了我答案,也给了我一个没有后路的选择,宝贝,你会原谅我吗?”
郑承凤于两人中间,成为了一道不点破也心知肚明的横沟,雍清凡眼神暗沉,拿起床头柜的红酒杯轻饮了两口“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要是你还愿意,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天蒙蒙亮,卫冬艺出门了,雍清凡还在洗刷,卫冬艺脸也没洗,穿着昨天穿过的外套直接进了电梯里,打了车子奔向医院,她十分憔悴的碰见了万分憔悴的小柯,小柯打着哈欠在打电话,他远远地看到卫冬艺过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把电话挂断,滴哒哒地跑了过去“卫小姐,这么大早,您就过来了。”
“我妈呢?”
“还在停尸房。”小柯赔着笑,回答的小心翼翼“您出来雍总知道吗?昨晚太晚了,死亡证明一时办不好,要不您先回去,我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您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保证没事。”
“我想带她回厦门。”
“您开玩笑吧?”小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天方夜谭一样“卫小姐,现在回去比来的时候更麻烦。”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卫冬艺面无表情地问他“我没疯,你们别老觉得我有病。”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柯赶紧解释道“那雍总知道吗?”
卫冬艺的火气来的很突然“难道我连我母亲的遗体处理方式也要问外人?”
小柯没怎么见过她发火,不由道“您跟雍总闹别扭了?”
下属八卦上司的私人感情问题,本就是唐突,更何况还是异性,小柯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说错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卫小姐,我想您还是跟雍总商量一下吧。”
“你尽快去办手续吧。”雍清凡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后传来,小柯回过头,看到了额头满是汗的雍清凡“老板,早上好。”
雍清凡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卫冬艺的身上,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回道“先去吃饭,找人今天把手续办好。”
“好的,老板。”小柯非常识时务的准备闪人。
“我安排好了一辆房车,晚点我跟你一起回去。”等小柯离开后,雍清凡把手里的袋子放下,在里面掏出来了一个三明治“你先吃点东西吧。”
卫冬艺的脸上快速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在雍清凡看来,那抹极其像是在嘲讽的微笑比她今天的举动更要吓人,她不动声色地坐到卫冬艺的身边,问她“想离妈妈近一点吗?”还是想离我远点?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卫冬艺当然也没听到,但即便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卫冬艺低着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压根屏蔽了雍清凡这个人的存在。
这态度要是换在三个月前,雍清凡早动手了,不掐脸也得打屁股“恩,你要不要把这个吃了?”雍清凡问她。
卫冬艺不说话。
雍清凡拿着三明治的手快速缩回,一口一口地自己吃了起来“我也饿了。”
“想见你爸爸吗?”雍清凡边吃边问她“你认为你母亲想让他来送她吗?”
卫冬艺的身体往里偏了偏,刻意想避开雍清凡,雍清凡见状,又靠近了她一点“宝贝,你在跟我冷战吗?”
“我没那么无聊。”
“你今天情绪好了很多。”雍清凡笑着点评她“至少会认真跟我讲话。”
“我妈妈回去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躲不开,卫冬艺干脆站了起来“雍清凡,她是我妈妈,不是你的,你没有义务那样做。”
雍清凡摊手“我希望能和你共同面对。”
“你是你,我是我,两人本来就不是一条心,又怎么能共同面对?”卫冬艺反问她“对于你来讲,死亡是解脱,对于我,那就是离别,雍清凡,我跟你经历不同,没有必要硬绑在一起互相体谅,我想去哪里,我可以自己去,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雍清凡跟着站起来,跟她面对面对视着,轻笑问道“你想跟我提分手?”
卫冬艺闭口不言。
雍清凡明白过来自己猜对了以后,不怒反笑了“卫冬艺,你妈妈才去世,你今天就跟我提分手?”
“不管怎么讲,我们今天还在一起,等把夫人的葬礼解决了,我们再来谈分手,你要分要合,我强求不了你。”雍清凡叹了口气,她的神情很疲惫“你昨晚翻来覆去没睡觉,就是在考虑这个吗?宝贝,为什么要放弃,我们明明可以走下去。”
说不谈的人是她,谈起来的人也是她,卫冬艺回过头望着身后“我会想办法自己租车回去,等我回来以后,有机会再谈。”
第97章 保镖
司机在服务区下车,拿着保温杯装满了开水后,歪着身子一摇一摆地进了洗手间里,他把保温杯放到洗手台上,抬起头望着镜子,镜子里的他胡子拉碴,精神恍惚,一脸劳累的倦意。
洗手间里面没人,他蹲完厕所出来,洗了把脸,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又有人走了进来,这半夜十二点,高速路上的车并不多,司机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进来的男人,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嘴里叼了根香烟“师傅,借个打火机。”
司机不着它想,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摇摇头道“没带,漏车上了。”
男人笑笑,取下嘴里的香烟,问道“师傅,你这大半夜赶路,去哪里呢?”
“这高速不是通往福建吗?你说我去哪?”司机起了警惕,防备地看着男人“咋了?你开错路了?”
“我去福州。”男人和蔼地解释道“半夜赶路太累,要是我们一条路,可以互相做个伴,路上有个照应,也不寂寞。”
“不用,我们各走各的路。”司机一口回绝,想了想,又说“兄弟,这大半夜你突然冒出来,说没原因我也不信,你要是道上的人,也别琢磨我这趟了,北京龙哥你听过没,我以前跟他干,兄弟,现在世道不好混,我就送个人,你咋盯上我了?外面那么多大车,我这小面包车,加起来连十万都不值,怎么入了你们的法眼?”
男人高深莫测的对他问道“师傅,外面那辆白色的是你的车吧,车子不值钱,我看上面那女的挺好看,你看,要不…”
“这样说吧,大兄弟。”司机拿起洗手台上放着的保温杯,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我这趟是挣了一点钱,过去也有那么一点点前科,但我现在做的是正经八百的生意,而且那姑娘也有我的身份证号码,这生意还是朋友介绍的,你要是真想弄我,开个价,把名字报上,行吗?我有多少给你多少,可以吗?”
男人低下头,在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包香烟,点上了一支,递给了司机“师傅你误会了,我呢,是友非敌,我就看着你半夜开车累,也没人帮手,要注意安全,该休息就休息,再说你不累,人家姑娘坐车也累,我看这服务区就可以休息,没什么人没关系,安全有我在,去吧师傅,姑娘胆子小,这事就别提了,你该睡了。”
司机莫名其妙地接过他手里的香烟,吸也不是,不吸也不是,他看到男人眼里布满了血丝,问道“你开夜车的?一个人?有换班的吗?”
男人摇头,点上一根烟道“你车里的姑娘,是我老板的女人,师傅,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老板你得罪不起,你车里的东西,我们也都按了仪器,别,你别紧张,安全第一,这是一万元钱,我们老板的一点小心意,到了之后,会再给你一笔,千万别耍花招,人要懂的识时务,我们老板说了,要是卫…要是我们老板娘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别说龙哥,你就算请你们上面的那位,我们老板也可以让他下台,懂吗?”
“对了,我们老板姓雍。”男人走到门口,突然向后转身,满脸堆笑地看着司机懵懂的脸“我是她的保镖,姓柯,柯德升,你们上头的朋友。”
柯德升,自所长的战友,司机像吞下一只苍蝇似的满脸难以置信,一个xx兵团的特种兵,竟然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保镖,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道龙哥知不知道这事。
白色的面包车后面,是一辆挂着军用车牌的黑色奔驰,司机像逃命一样匆忙跑开,拉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
卫冬艺正在导航,她听见身边有动静,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呼吸还没平复下来的司机“怎么了?有人追你吗?”
司机的目光在导航仪附近快速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刚刚那个男人说在他的车上装了仪器,是什么仪器?为什么他发现不了?他的惊慌失措引起了卫冬艺的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司机呵呵一笑,道“这么晚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反正还早,我保证明天中午前到达你要去的地方,行吗?”
窃听器里面传出来一阵忙音,小柯伸了个懒腰,转身看着雍清凡“老板,您也休息一下吧。”
开车的老四松开自己的安全带,疲惫地道“我眯十分钟,柯哥等会叫我。”
老四是韩局长的司机,小柯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腰间瞟了几下,调侃道“你这身体太差了。”
“不能跟您比。”老四接嘴道“您是将,我们是兵,性质不同。”
小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们老板在场,你说我是将?”
“这…”老四灵机一动,脑子立马转弯,拍马屁道“您是将,雍老板是王,她是女王大人,这更不能比。”
雍女王坐在后面望着窗外,懒理这两个男人。
“老板,您不睡吗?”趁老四下车抽烟,小柯又问雍清凡“卫小姐不会有事,我守着她,您放心吧。”
“我怎么会不放心你。”雍清凡声音轻轻地回道“我睡不着,你自己先休息一下吧,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你脸色很差,要注意身体。”
有心事的人又不止她雍清凡一个,小柯睡不着,他点开自己的手机相册,摆在雍清凡的前方摇了摇“李医生,我很喜欢她。”
雍清凡转过脸,淡淡地扫了一眼相册里面的白袍女人“你喜欢这种类型?”
小柯把手机收回口袋,刚毅的脸上多了几丝柔情“她让我想停留,想有个简单的家,过平凡的日子。”
“我也觉得你最近开朗了很多。”雍清凡浅笑“喜欢就去追,追上了,她家里面的事情,需要我出面的时候,尽管开口,要是真决定成家,朝坊那个别墅你就收拾一下住进去,别老住酒店,人家女孩子也不喜欢。”
“我自己也有点零钱,您的别墅还是留给卫小姐吧,您还说我,您自己不也是天天住酒店吗?”
“我又没有人成家。”雍清凡财大气粗的问他“再说,我缺那栋别墅养女人吗?”
“你是过日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钱你自己存着,不够跟我讲。”雍清凡拿起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谈恋爱不比工作,该放松的时候放松,不要吓到人家。”
小柯伸手调高了车里的空调温度“那您呢?老板,我多嘴问一句,您跟卫小姐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雍清凡承认的很干脆“她要跟我分手。”
“以前我队长常说,流过血汗的人,才知道白开水有多好喝。”小柯想了一下,回道“我们队,最后平安退伍的人只有四个,我们四个人互相依靠过、搀扶过,在子弹下救了彼此的命,但是离开了队伍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即使在路上撞见,也当是陌生人,不愿意回忆,是因为想重新来过,老板,离不开过去的人永远不会是英雄,他是历史的雕刻家,是人生的悲剧。”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的错?”雍清凡若有所思的问他。
“您还记得卫小姐离开北京的那天吗?”
“嗯。”
“她让我销毁证据,和您一起出入酒店的证据。”
“所以呢?”
“一个人在不知未来凶恶的情况下,愿意抗下所有的罪去保护另一个人,这份爱,没有几个人可以为您做到。”
雍清凡沉默的看着他,没有接着问下去。
“讽刺的是我不敢告诉她,她所担心的证据,您早已经毁了。”小柯不打算停下,继续说道“老板,其实事情原本不用走到这一步,您心里有底。”
雍清凡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道“我心里有底,她心里有鬼,倒也挺配。”
早上五点多,卫冬艺下车检查了一下卫妈妈的骨灰盒,她不经意的往后看了看,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
奔驰车的车主是个胖子,正站在车外面做着热身操,他跟卫冬艺打了一声招呼,笑问道“美女睡的好吗?”
卫冬艺盯着他身后的车牌看了几秒,转过身,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面包车开始发动,胖子见状,赶忙回到了车子里,人还没坐稳,脑袋就被削了“老四,你调戏我老板娘?”
“我哪里敢啊,祖宗。”老四哭笑不得的解释“柯哥你放过我吧,雍老板在这里,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她发现了。”小柯懒的理他,他回过头看着雍清凡,说道“卫小姐警觉性很高,回车上也没有讲话,应该发现了您。”
雍清凡不急不忙地回他“打电话给那个司机,让他在下个服务区停车,游戏结束了,她该上我的车。”
“好的,老板。”
“你叫她老板娘挺好听的,下次记得当她面叫。”
小柯爽朗大笑道“好的,老板。”
第98章 句号
车子就算开到下一个服务区,离卫冬艺的老家也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老四偷偷地给小柯竖了一个大拇手指“你们老板,高!”
小柯侧目望了一眼雍清凡的方向,雍清凡闭着眼睛,可能已经睡着了“比起你们韩局长,是我们老板厉害,还是他厉害?”
“哈哈哈哈。”老四干笑“您这问题太尖锐了,我拒绝回答。”
小柯就着矿泉水在吃面包,他的左手拿着面包,中指上面一道深深的血痕吸引到了老四的注意“柯哥,你那是怎么来的?”
“这个?”小柯凸着一根中指举到他的面前,像极了骂人“不记得了。”
那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于他却是云淡风轻的灰尘,老四笑笑,由衷地感慨道“我特别佩服你们当兵的人,你一个,我们局长一个,我觉得吧,你们都是英雄,特别有男子气概。”
“你知道我佩服谁吗?”小柯低笑着问他。
“谁啊?”
“我跟人跟鬼都打过招呼,这辈子,只服她。”
“您说雍总?”老四鬼机灵,一点就透“您不会也喜欢她吧?柯哥,您别这样瞪我,我是指儿女私情的那种喜欢,我们手下的人琢磨着吧,局长一直没结婚,肯定是心里面有个人,您说,是不是我们心里面想的那个人?”
“好好开你的车。”小柯三百六十度旋转脑袋,做着简单的体操“老大的心思你也敢猜,不要命了?”
“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十三公里”,导航仪的女声响起,雍清凡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平静地说道“老四,到了之后,你跟那个司机一起回去。”
“啊?”老四有点纳闷“可韩局让我把你们送到目的地。”
雍清凡不再开口,她打开了点车窗,漠然地望着外面的景色。
她的心情不好,没人再敢惹她,下一个服务区很快就到了,车子稳当当地停在了加油站前面的角落里,小柯伸出脖子观察了一会,道“老板,老板娘看上去很生气。”
“把她带上来。”雍清凡关掉窗户,转头看着小柯“她生气,难道我不生气吗?”
这就是两个小屁孩在谈恋爱啊,小柯摇摇头,他带着老四走到白色面包车的前面,听到了司机很无奈的辩解声“卫小姐,我也没办法,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你的钱我不要了,可以吗?”
后备箱的行李都被人拿出来,放在了地上,卫冬艺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发呆,小柯于心不忍,走上前去跟卫冬艺打招呼道“卫小姐。”
听到他的声音,卫冬艺没有任何反应,她冷淡地抬起头,问他“她人呢?”
老四非常自觉地指着前面的奔驰“雍老板在那里。”
这摆明了要吵架的架势他也看不出来,小柯很无语,他拿起地上的行李,紧跟着卫冬艺的步伐,往前走道“卫小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雍总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别跟过来。”卫冬艺越走越快,只在嘴里冷冷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小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胖子“老四,你上这辆车,跟司机一起回去,到了给他一万,晚点回去找我报销,快点上车,现在马上走。”
“哦,哦,哦。”老四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了,他赶紧上车,吞了吞口水“柯哥,我说漏了,不止雍老板高,您也牛。”
车门被人拉开,雍清凡眼睛一花,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脸就被人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卫!冬!艺!”雍清凡脸上火辣辣的一片,也没想着去疗伤,她抬起手,一巴掌就挥了下去“你活腻了吗?”
女人打架无外乎掐抓咬打,可卫冬艺只会一招,她把卫妈妈的骨灰盒留在了车外面,关上车门,欺身压下去,掐住了雍清凡的手腕“雍清凡,你想逼死我吗?为什么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要逼我,为什么!”
两人现在的这种姿势,卫冬艺明显占据了主要的优势,雍清凡的上衣被她压的往下漏了不少,露出来了她光滑的脖子,其实脖子是人身体上最好的攻击地,然而卫冬艺却没有行动,雍清凡料她也不敢掐,她反客为主,找准角度,用蛮力擒住了卫冬艺的脖子,这下卫冬艺失去了主导权,反而被雍清凡欺负到了。
“恩?”雍清凡手上的力道用的不轻,让卫冬艺在她五指周围的肌肤都红了不少,卫冬艺涨红着脸,耳朵充血的让人心痒“打我?你皮痒了是吗?啊?宝贝,你跟着郑承凤几个月,就学会了这个吗?她在床上也让你打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对你太温柔,喜欢我拿根鞭子抽你?”
她眼里的血丝很重,可能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难怪火气这么大,卫冬艺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指甲已经掐到了雍清凡的肉里,可惜她最初的心软,让她现在无法反抗成功,雍清凡翻身起来,把她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卫冬艺,你答应过我不背叛。”
送上门的猎物,没有人不喜欢,雍清凡柔软的嘴唇在卫冬艺的耳朵上一擦而过,在她耳边充满诱惑地说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你不是跟她上床了吗?她为什么还要报警抓你?宝贝,你连偷、情都要挑衅我,你要偷,就别让我知道,滚远一点,你带着别的女人到我的酒店,进我开的房,上我躺过的床,卫冬艺,你把我当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在窒息前,雍清凡终于放开了掐住卫冬艺脖子的手,改方向擒住了她的双臂“咳咳咳,你,呵呵,你雍清凡,也会在乎那些吗?”
卫冬艺没有再挣扎,她笑中有泪的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点点委屈“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雍清凡,你在乎什么?你在乎我吗?我对你来讲,到底算什么?我不是别人的替身,你不懂,我讨厌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全是别人的影子,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个人,我是人。”
雍清凡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她放开卫冬艺的手臂,静静地坐到了一边“你跟我分手,是想和郑承凤在一起吗?”
“你还是不懂。”卫冬艺失望极了“你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不能干干净净地看待我们的感情,没有你的过去,没有刘紫侬,没有郑承凤,你是个平凡的女人,我是一个爱你的女人,你能看到吗?”
雍清凡可能在商场上、在财经圈里面,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在感情中,她空白的如同一个小孩,如果不爱的话,可能会好一点,不用像卫冬艺所说的那样,用不同的方式去对待每一件事情,卫冬艺不是刘紫侬,她有把卫冬艺当成刘紫侬吗?雍清凡并不知道。
“我们分手吧。”卫冬艺累了,身心疲惫“雍清凡,我爱你,但我爱不起你,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我妈妈,她爱了我爸爸一辈子,得到了什么?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的金钱,你的事业,我不想要,雍清凡,我只想要你。”
“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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