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父子:魑魅魍魉之侵占 作者:林佩
正文 第7节
父子:魑魅魍魉之侵占 作者:林佩
第7节
颖洛哪可能把校长一回事?很快,阿豪在熊哥的口袋里拿出钻表,随即送到颖洛手上,校长跟
谢老师的脸都青了。
熊哥虽然当场被搜出东西,却还说:“那是我捡到的,谁知道谁的?上面也没贴名字。”
颖洛看了看表,脸色愈见阴沉,明眼人一见都知道他在生气,还不是普通的生气,校长忙劝说
“颖先生,他们的说词跟颖同学提供的状况不合,事情还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话还没说完,颖洛已经扬起那只表,迅雷般往熊哥脸上抽过去,一声惨呼,熊哥那张横肉丑脸
已经被金属制的表带给抽出一条深而可怖的血痕。
暴力来得太过突然,保健室里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秒钟后才听到谢老师尖叫的声音,校长、辅
导老师跟校医回过神后要来拉开颖洛,阿豪把他们推开,他家老大若要教训人,谁都别想来阻挡。
颖洛垂着眼睛看人,如同天上飞鹰睥睨地里残喘的小虫子。
“敢打我儿子?!”顺着反手之势又一抽,学生脸颊上对称出两道可怖的血痕:“就为了这只
表?”
“可恶,我要叫我爸爸告……”熊哥抓着脸哇啦啦叫。
“喜欢这支表,就尝尝这表的滋味!”颖洛语气冷淡到极点,完全跟他的暴力手段搭不到一块
儿。
熊哥想逃都来不及,啪啪几声,脑袋上又多了几条被手表打出的血痕,慌乱中举臂护住头脸,
弯着身体痛到打颤,什么神气的样子都没了。
阿猴跟痘仔冲来要打人,颖洛动作却更快,抓着手表的拳头一挥,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声,两
人各往旁边飞摔出去,发出砰咚大响,如濒死的毛虫抖啊抖。
校医忙去处理,发现因为特意的重击,阿猴痘仔的臂骨当场断裂,疼得呼天叫地,校医只能怀
着害怕的心理替他们做紧急处理。
颖洛这么一发飙,校长跟辅导老师都不敢近身了,全都脸白白站在一旁,校长还鼓起勇气来,
警告颖洛跟阿豪。
“颖先生,你这样……学校要叫警察来处理……”
颖洛才不把这威胁当一回事,拽起熊哥的头发正要揍,蓦地——
“爸、不要!”
背后的颖夏喊出来,同样被父亲残忍的报复给吓坏,可是他虽然被熊哥打了一拳,跟父亲出手
的力道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他不忍心了,又听到校长说要喊警察来,忙要阻止父亲。
颖洛回头,颖夏见到他的脸,心下整个惊骇,两手捂住嘴,抑住惊声尖叫的渴望。
父亲俊美的外貌整个变了,气到极点的一张脸青如鬼、狰如魅,望之令人胆寒,一口森森的白
牙外露,如同暴狼的獠牙,霍霍切齿,随时能将猎物切肉噬骨吞咬入腹。
从没看过这样可怕的鬼,颖夏身体里的血液整个倒流了。
过去他对父亲的感觉顶多就是厌恶、讨厌、无法抗拒,可是现在,他是真正的悚惧于这个所谓
的爸爸,也终于有了父亲是黑道份子的实在感,那样的凶残完全超越他所能想象的。
不是人、完全不是人,只能以地狱的鬼祟来形容。
颖洛因为唤叫回头了一下,儿子头上的伤口再度入目,更加勾起他欺虐人的心态,残忍的笑容
浮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拽拉着熊哥往墙壁摔去,飞砖掷瓦般轻易,头骨与砖墙剧烈碰撞的闷沉声响起,霎时间,白色
的墙壁染上狰狞的血色,几十公斤的身体成一摊湿泥,软软滑倒地下。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女老师眼白一翻,昏倒。
颖洛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溅上手的血,边擦边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
下,他自己没站好跌伤,不关我的事。”
校长一看场面已经无法收拾,拿出手机真要拨电话报警,阿豪抢下后,往地下摔个粉碎。
“我大哥说了,这小鬼是自己跌伤的,你们都看到了事实经过。”阿豪恫吓:“别让警察大人
们为了这事跑来找我大哥喝茶,我们很忙。”
校长、校医跟辅导老师一听到“大哥”两字,心里有底了,惶惶不敢再作声。
颖洛擦好了手,将手帕连同刚刚那只表给丢在地下,几万块钱的东西视如垃圾,接着弯下腰,
两手托抱起颖夏,后者宛如从梦魇中醒来,才刚明白,人却已经稳稳攀上父亲的胸怀。
“不……”抗拒了一下,父亲的恶鬼形象太过鲜明,他依然害怕着。
“乖乖的。”颖洛说,儿子因为受到莫大的惊惧,在他怀中微抖着的模样实在太容易引起他的
疼惜爱护,他连声音都温柔起来。
这样的温柔真起了作用,颖夏抬头看,父亲的脸色已经和缓,靠着的胸膛则健壮如一堵墙,好
像成了他的靠山。环顾,打了他的人都倒在地下,触目惊心,却让他眼睛热了。
父亲抱着他,连带他在外头被欺负的所有委屈都无形中帮着承接了,曾经他认为那无奈联系的
血缘关系,如今成了他的依靠。
什么东西满胀在心头,原来,弱小的他也是有靠山的,虽然是座恶鬼靠山。
“回家。”颖洛又说。
“嗯……书包……”
“不要了。”颖洛心中打好了让儿子转学的主意,书本之类的东西再买过。
颖夏不敢再多说什么,软软的躺在父亲怀里,阿豪在前头要开道,忽然听到几人拉开嗓子在外
头喊叫,出自粗鲁的中年男人嗓子。
“……说我儿子打人?我告你们毁谤……”
咚咚进来三个男人,前头那个跟熊哥的长像差下多,蛮横的样子更甚,正是熊哥的爸爸,一见
到抱着孩子的颖洛,知道是苦主了,又是哇啦啦大嚷大喊。
“就是你乱诬赖我儿子吧!他年纪小小被冤枉,心里受到创伤了怎么办?这事情也不难解决,
你拿个几十万出来,赔偿我儿子的精神损害!”
一开口就是要钱,颖洛还抱着个人,出不了手,又懒得跟这种不上道的土流氓纠缠,干脆让下
属处理。
阿豪得令,一把揪着对方领子就往后头扔去。
“要赔偿找那面墙壁赔偿,是墙壁损害了你儿子,所有人都看到了。”
雄哥的爸爸同样撞上墙,痛得大叫,而阿豪这一动手,其它两人的家长也不甘示弱,过来就要
揍人,可惜,他们哪是人家的对手呢?乒乒砰砰几下挂了彩,就听到一旁校长幽怨的劝架声。
“别打了、别打了、先叫救护车来学校吧……”望着昏迷及臂骨断裂的学生,校长欲哭无泪。
熊哥的爸爸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意定了神,才看清儿子的状况,额头处破了口,血流满面,
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墙上虽有血迹,他也没白目到认为真是儿子自己去撞墙,回头看阿豪打架的狠
劲,知道一定是他跟颖洛搞的鬼。
他气愤冲过来,这下非得勒索个几百万不可!
“我警告你们,角头老大马哥是我结拜兄弟,你们不长眼敢惹我,马哥不会放过你们!”
颖洛皱眉,问阿豪:“马哥是谁?”
“这里是水魍堂的地盘,我记得水魍堂里头有个支会会长叫马哥,个性海派,可能跟这帮痞子
有关连。”
“渣渣我懒得教训,让马哥自个儿来。”言下之意,打狗也看主人,既然对方头上还有个郑子
衿,他就袖手一旁,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
颖洛交待完就往外走,阿豪在后头打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几秒钟后,轮到熊哥爸爸的
电话响起来。
“喂……马哥,你怎么亲自打来……你过来了?是、是、请你帮忙讨公道,有不长眼的小子
……喂、喂……”
收线,不解地跟同来的人说:“马哥怎么突然挂电话?”
同行者这时才注意到颖洛他们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忙叫:“他们逃走了,快追!”
丢着受伤的儿子们在保健室,他们匆匆往外追,颖洛都已经走到校门口了,同来的三辆车正等
在外头,司机辰奕忙开了后座车门,颖洛让颖夏坐进去,交待辰奕冷气开凉些,别热着他宝贝儿子
“爸?”颖夏疑惑,父亲为何不上车。
颖洛关上车门,冷眼看三位混混家长气喘吁吁从校园里追出来。
车窗闭着,车里的密闭空间给颖夏一个隔阂感,就像多了个保护的网,让他不至于面对父亲的
锋锐,可以用旁观的角度,好好的细看父亲。
父亲以极端帅气的方式站在前头,合身剪裁的西装穿在身上,一如事业有成的菁英份子,下属
们众星拱月的围着,更显出他的卓傲不群;反观熊哥、阿猴及痘仔的父亲们,穿着随便品味低下,
怎么看怎么猥琐,两相比较,那就是云和泥的差别。
再回想刚刚保健室那一幕,原来父亲真正施暴时是那样的残忍,根本不顾人的死活,那么之前
颖夏自己屁股被打得跟猴子的一样,不过就是父亲跟自己调情吧——
唉,脸怎么有点奇怪的热?
熊哥爸爸追出来才发现到,刚才那些在豪英中学校门口流连的黑道份子,竟然是颖洛的人,这
下忌惮了,还在犹豫跑或是不跑,又有几辆黑头车到来,他认出是熟人的车,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马哥已经到了,你们要是肯跪下认个错,拿几百万道歉金出来,我会请他手下留情,放过你
!”熊哥指着颖洛的鼻子骂。
颖洛连看都懒得看他,仰头望着天空,等马哥自动前来。
中年男子下车,穿一袭黑西装,他体态比颖洛还魁伟,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熊哥的爸爸这下更
是有恃无恐,往马哥前头低眉哈腰,搓着手陪笑。
“这几个人不长眼,不知道这里是马哥您的地盘,跑来闹事,还打了我家阿熊。马哥,看在阿
熊平日在学校里帮您招兵买马,您怎样都得好好教训这些人啊……”
颖洛在旁听到这些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早就听过郑子衿底下有个支会为了拓展自己规模,训
练一批中辍生重入校园,借机吸收更多帮众、贩卖毒品好获取更多经费,原来就是马哥。
当初随随便便给颖夏找个学校入学,没想到害了他,颖洛决定下一个新学校可得特别挑过,这
孩子是他的宝贝心头肉,以后再也大意不得。
马哥也不管熊哥的爸爸说了些什么,恭敬对颖洛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颖先生。”
颖洛可终于看他了,冷哼。“你看着办。”
马哥不是笨蛋,他了解颖洛先打了电话过来,就是不愿意扩大事端,私底下解决就好,熊哥的
爸爸不过是跑龙套的人物,他若为此得罪了颖洛,事情闹大,不但他头上的郑子衿面子挂不住,自
己也难给颖洛交待。
为了息事宁人,必要时做掉了这些喽啰都不可惜,以维持山魑、水魍两堂表面的平和。
现在轮到熊哥的爸爸害怕了,见马哥对颖洛毕恭毕敬,暗想不妙,他平日作威作福,现在踢到
了铁板,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见马哥走来,吞了吞口水。
“呃、马哥、这是……”
啪!一扇耳光,把人摄得眼冒金星;反手又扇、再扇,一连十几下,熊哥老爸连躲都不敢躲,
直到脸颊肉肿到把两只眼睛给挤成条缝,猛冒鼻血、耳朵轰轰作响为止。
这一个打完了,接下来轮到另外两个,连番扇打之下,他们几乎昏到站不住,马哥的手下把他
们架住,又是不停巴掌下来,直到人失去意识为止。
“跪下来给颖先生陪罪!”马哥朝还有些许意识的熊哥爸爸喝。
熊哥老爸知道自己是惹到瘟神了,也不敢不从,微微颤颤朝颖洛跪下,想说些饶命啊大人有大
量的讨饶话,嘴却肿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急到喉结咕噜噜也蹦不出一个字,只能猛力磕头,磕到额
头都出血了也不敢停。
马哥转而对颖洛说:“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瞎了狗眼冒犯颖公子,请让我当面向公子陪罪
……”
“算了。”颖洛摆手。“把那几个人赶出本市,别让我跟我儿子再见到他们。”
“是,没问题。”马哥说。
颖夏在车上目睹所有一切,心砰砰跳起来,再次印证父亲的威风。大凡人都会崇拜强者,只要
够强,就容易吸引弱小的人们慑服心仪,就算这强者是个坏人,也一样。
原来这就是父亲啊,他想。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是传达室警卫见外头不良分子愈来愈多,心生恐惧而报的警。
颖洛往自己车里瞄了瞄,见颖夏睁着圆滚滚的眼珠,贴着车窗往这里望,今天应该够他受得了
,还是早点儿带他回家休息。
“条子邪边你处理,我先走。”他对马哥交待完,对自己人一弹指,山魑堂所有人立即上车离
去。
汽车后座,颖夏重又被父亲搂在怀里,抬眼看,以前虽也觉得父亲长相英俊,却因为对他总怀
着惧怕及憎恶,所以没觉得什么,如今心态不同,重新再看,竟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他颖夏真是颖洛的儿子吗?不由得自惭形秽,自己为什么没遗传到父亲的气魄?
颖洛发现儿子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低头问:“怎么,发现爸爸很帅?”
“没……不……”羞惭低头,小声地道:“是……”
不得不承认父亲真的很帅,不管是相貌、甚至是以暴止暴这一点。
颖洛心里可得意了,托起儿子下巴跟自己眼对眼,说:“你老子我可不是路上随便就能碰到的
阿猫阿狗。记清楚,你爸爸是“山魑堂的恶鬼”,以后再有人敢惹你,就把爸爸的名号拿出去说,
听懂了吗?!”
语气严厉,吓得颖夏把对他一腔的孺慕之情又缩回肚子里,却发现环抱自己的手箍得愈来愈紧
,逼他不得不贴着那胸膛,强烈的鼓击传入耳里。
咚、咚、咚——
是父亲的心跳声呢,有力,足够倚靠,竟让他安心的想睡觉。
前头阿豪问:“大哥,这什么豪英学校不上道,烂透了,让少爷换个学校吧,校风严谨的私立
学校比较好,避免再发生类似的麻烦。”
颖洛沉吟,看着外头的车阵,好一会才道:“把本市高级中学的资料都给我备一份来,还有,
学校的制服……”
“制服?”阿豪不解。
“等我看过那些学校的制服再做决定。”
简而言之,学校环境虽是选择条件之一,制服才是让颖洛决定夏宝贝就读的最重要因素,至于
该校的升学率?开玩笑,让儿子出外念高中就已经挑战他耐性了,将来才不让他出去念大学,没前
途。
他—颖洛会养儿子一辈子。
第八章
酒店包厢之中,居宇楼邀了颖洛及翁有信来喝酒,四位美艳的酒店小姐殷勤劝酒陪玩游戏,酒
酣耳热之际,交换着天河帮内部的消息。
“怎么、石魅堂最近也不安宁?”居宇楼眯着醉眼问。
翁有信搔搔他那几乎快退到头顶的发线,苦恼地说:“我的财务公司被举报进行暴力讨债,幸
好平日送给管区的规费不少,他们胡乱写了报告交上去,我正在想办法找匿报者……”
居宇楼转而问颖洛:“商桥最近如何?”
“他很懂得收敛,条子的福安行动几乎碰不到他。至于我的围标案、以及毒品派对那事都找了
人顶罪,最近是真得低调些,好像有人正暗中盯着。”
“我也有这种感觉”居宇楼又问:“郑子衿呢?”
“他风平浪静,没遇上大麻烦,我怀疑最近的事情都是他搞的鬼。”颖洛低声说。
翁有信也道:“他是大少爷的亲信,若是为了接班人的事,故意乱我们阵脚,让老爷子偏向大
少爷是有可能的。”
“嗯……”居宇楼沉吟。
翁有信这时支开几个小姐,待包厢内只剩三人时,才又压低声音说话。
“去年金三角制毒窟被国际刑警破获,毒品市场好一阵子青黄不接,我却听到个消息,郑子矜
这几天往泰国去,就是连络上了新的毒品供应商,一但生意谈成,往后恐怕垄断本地市场……”
居宇楼变了脸色,问:“这事可严重了,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那供应商,谈谈长期合作
……你们两个谁去一趟?”
“我去,谈成后顺道往日本看看我两个女儿。”翁有信说。
“喔,两位千金到日本读书也好一段时间了,未来打算在当地定居、或是回来?”
“完全看她们两人的意思,现在的小孩太有主见,不一定会听爸妈的建议。”翁有信呵呵笑。
居宇楼转头望颖洛:“你那个小孩呢?十七岁,半大不大,沟通上没问题吧?”
“我们父子俩在沟通上完全没问题。”颖洛说,微皱眉,他跟儿子年岁相差不过十七年,根本
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以往你不玩到凌晨不回去,有了孩子以后就不跟我鬼混,突然有了家庭责任感?看来你当爸
爸当得相当适应,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把他送走,免得碍眼。”
“小夏很乖,比养个老婆还轻松。”
“真是奥妙的比喻,你害我一点都不想找女人结婚了。”转向翁有信:“我家老头子上回提的
相亲那事,你听听就好,别为难你女儿。”
翁有信干笑两声,没答话。
“怕隔墙有耳,明天你们上我办公室里来细谈泰国这事。有信,我不要这事情出差错,把那供
应商的底细摸透些,国际上风声正紧,就怕是国际刑警在钓鱼。”居宇楼道。
“这事交给我办。”翁有信拍胸脯打包票。
居宇楼起身,问:“我要到城区的几家夜店去巡视,你们一起来吧?”
“我不去凑热闹了,要回家睡觉。”颖洛跟着起身。
他想着今天顾嫂请假回乡下,家里目前没人。虽说颖夏已经十七岁,可是在父亲的眼里,他就
是只小兔子,弱小的无能自理身边事。
翁有信也说要回去,三人就在酒店大厅各自由下属簇拥着离开,酒店桂姐还特地追来,递给三
人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
“国外进口的酒心巧克力,很能助兴,三位尝尝鲜吧。”桂姐说完,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的媚笑。
三人随手拿了,对这东西其实没多大兴趣,居宇楼跟翁有信上了车后,随手赏给了手下,颖洛
本来也想丢给阿豪他们,突然想起小孩儿似乎都爱吃些零嘴,巧克力里头虽然包了酒,量也不多,
就留给颖夏好了。
怀着微醺酒意,颖洛回到自家洋楼时,客厅阒寂无声,仅留一盏暗灯等着主人回归,他松了松
领带,正要喝杯水醒酒,就听厨房传来声音,他觉得奇怪,顾嫂不在,这时应该不会有人在厨房帮
他弄醒酒汤才对。
转到厨房,里头灯亮晃晃,颖夏坐在料理台旁捧着玻璃杯喝牛奶,一见到父亲进入就慌张忙把
杯子放下,喊:“爸爸。”
颖洛看着他,上唇处印上一圈牛奶胡子,乌溜圆秋的眼睛看过来,萌得男人心脏一颤一颤。
好吧,颖洛心里想着:早点儿回来果然是对的。
颖夏被盯得很不自在,低头,小小声问:“……爸爸也要喝牛奶?”
颖洛摇头,从小学毕业以后,牛奶这东西就在他面前绝迹了,这东西跟不良到骨子里的他格格
不入,所以顾嫂很少会在冰箱里放牛奶。颖夏来了之后,她考虑到孩子还是成长期,需要补充足够
钙质,现在反而是冰箱常备品。
颖夏见父亲没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乖乖坐好,两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着喝。
“你肚子饿了?”颖洛问,他可以让属下去买个消夜来。
“一点点渴,睡不着……”
颖洛到他身边,随手拿起纸巾帮他擦嘴,颖夏才明白自己的脸有异样,窘得只想钻地,却是动
也不敢动,几日前父亲的恶鬼形象太过深入他心,让小孩儿的心灵对之又敬又怕。
当然,还有些许的不同,至少他对父亲不再那样的厌恶,却在偶尔想及父亲出手教训人时的惨
烈手段,对父亲的靠近还是忌惮几分。
恶鬼的父亲,俊伟的父亲,强迫他的父亲,还有偶尔温柔的父亲,让颖夏迷茫,不知道自己该
如何应对这奇怪的融合体。
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这让颖洛很容易就猜到儿子的矛盾,害他想欺负人的心态又
作祟起来。
“我这里有巧克力。”拆开桂姐送的那盒零食,酒瓶形状的造型包以发亮的锡薄纸。“正好拿
来吃。”
“我不……”颖夏没有吃甜食的习惯。
这么回答正合颖洛心意,他最喜欢强迫别人了,干脆拆了包装,直接将巧克力送到儿子嘴边。
“吃。”
颖夏真是无奈啊,很怀疑父亲的耳朵有问题,为什么每次他说不要,父亲总把那些话听成肯定
句?
“怕这东西有毒?”颖洛见他不开口,故意问。
“睡觉前吃巧克力……不好,咖啡因……失眠……”低声解释不吃的原因。
颖洛邪邪一笑,揽着儿子肩头,亲昵地说:“不睡觉,陪爸爸聊天也好。”
“可是……”可是你都是动手比动口多,颖夏心里想。
“没有可是,吃。”
强制性将巧克力塞颖夏嘴里,害他也不敢拒绝,微张了口吞进去,巧克力的甜浓一下子就在温
热的嘴巴里化开,微苦的酒精瞬间被味蕾吸收。
“嗯?”嘴角微瘪,颖夏没尝过酒心巧克力,对这意料之外的味道有些接受不能,他为难看着
父亲,不知道该不该说。
“好吃吗?”
“……好像坏了……”鼓起勇气答:“苦苦的……”
颖洛真被这答案给晃了神,想着桂姐好大胆,居然拿坏掉的糖果给自己,那酒店还想不想开、
桂姐还想不想混?转念一想不对,自己也拆了颗吃,味道正常,见儿子想吐又不敢吐,心下了然。
“小夏没喝过酒?”
“没……”
“那么……”颖洛坏心又拆一颗:“再吃一颗,是我颖洛的儿子,就早点习惯酒的味道。”
“不行,爸爸……我……”颖夏很想跟这恶劣的男人说,他对酒没兴趣,嘴巴这么一开,小酒
瓶状的糖果正好往里塞,挡都挡不了。
颖夏继续瘪着脸,酒味虽香,酒水的天生苦涩却依旧在舌根处散开,并非难以忍受,却也说不
上喜爱,他搞不懂,为什么父亲偏要逼自己吃这怪东西,牛奶好喝多了呀。
愈是愁眉苦脸,表情愈是哀怨可怜,由不得颖洛不对他大爱特爱,欺负的心态再次变了调,又
塞巧克力到儿子嘴里时,食指中指也顺势进了去,感觉到那湿润软嫩的舌尖抗拒的推来,他绕转一
下,执意地在那嘴里流连。
颖夏这下又不知道父亲搞什么鬼了,抓了他的手腕要拉开,拉不动,而手指如同攻城略地的君
王,蛮横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
“唔嗯——”无法说话,只能抗议呜咽。
颖洛倒是玩上瘾,一手揽着儿子肩膀防他逃,另一手在漂亮的嘴里搅啊搅,模拟着某种情色的
动作,浓稠的巧克力化开成润滑的液体,裹上自己手指,酒香从儿子嘴里发散,那量虽少,却也在
初尝人的脸上,染上淡淡粉红。
“乖孩子,舔干净……”坏坏地低语:“不舔干净的话,爸爸可不放你……”
颖夏觉得这样的要求相当变态,却是跑不开逃不了,只能听话的忍羞舔吮,味蕾剥揭出巧克力
的苦甜,而舌尖滑过那粗糙的表面,翻搅缠绕着指腹的敏感点,也触着了男人心坎里的满足感。
“对……很乖……”
嘉奖着,手指不住在柔软的口腔内壁一抽一插,极端侵略的动作配上儿子天然怕臊的表情,衬
得那吸绞的动作异样淫秽,另一种的深入接触,感受更为密昵。
“小夏好可爱……”
颖夏红着脸大力摇头,做着这样可耻动作的他,一点都不可爱。
哪里不可爱了?颖洛低笑,俯下头去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这里可爱,圆圆水水的眼睛也亲一
亲,可爱;再亲上小巧挺直的鼻子,可爱;抽出手指,改用唇齿去抚摩细咬嫩嫩的唇瓣,儿子无一
处不惹人怜爱。
由蜻蜓点水的轻触转而深深蜜吻,颖洛喜爱儿子的唇,辗转咬啮,真想把儿子全部吃到肚子里
,连灵魂都吞噬掉,不留一点渣,方能解了那种需求到无以复加的饥渴。
颖夏对于亲吻的行为已经不陌生了,只是每次父亲吻上来,他还是会紧张到用力闭上眼,手脚
也僵的不知该怎么摆,只好无助地抓住父亲的手腕,因为用力的缘故,指头深深扣入父亲,像无尾
熊以前肢攀抓着尤佳利树那样。
颖洛注意到了,侵夺成性的舌头慢条斯理了起来,挑逗出亲密的占有情结,这样温柔的动作,
反倒让颖夏的心跳更加急促,连呼吸都不顺畅,堵得小脸蛋血般嫣红,蔓延上了身体每一处的毛细
孔。
好热好热,宽大的睡衣底下,细粒汗珠密密地冒,喉头深处发出了愉悦的急喘,也不知是不是
因为巧克力里头的咖啡因作梗。
“唔……嗯……”类似哽咽的低吟溢出,婉转甜腻。
春情的呻哦听在颖洛的耳里,说不出的顺畅喜悦,发现小夏宝贝甚至以兴奋的下半身来紧紧挨
擦诱惑,让颖洛又惊又喜,放开胶着的双唇,拉长几公分的距离看儿子,没想到儿子开窍了。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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