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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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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正文 第87节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第87节

    等许氏逗了杨麒儿一阵子,季衡就以杨麒儿累了要擦汗换衣为由,让乳母和女官将他抱着离开了,而他自己则示意许氏和他到了另一边的书房去,在暖阁里坐下后,季衡就对许氏说道,“母亲,去为舅舅奔丧的事情,当是好了吧。”

    许氏脸上现出了悲戚,点头,“都备好了,明日一早他们就下广州去。”

    季衡点点头,道,“母亲,你也不要再担心了。皇上会亲自派钦差下广州去表彰许家的忠直,这样,许家以后只有好的。”

    许氏听季衡这么说,果真就流露出欢喜来,“皇上这份恩德,许家是受用不尽的。”

    她以为是季衡求了皇帝,皇帝才这般做的,便又既欢喜又些微悲伤地看着季衡,觉得儿子是委屈了,没想到季衡紧接着又说,“还有一件好事,母亲,我肚子里又有孩子了。”

    许氏瞬间就惊住了,“孩子?”

    季衡对她笑着点了一下头,“其实前些日子就有征兆了,只是我身体特殊,并不好诊断,昨日翁先生又诊了一次,说是喜脉很明显。”

    许氏心思复杂,看着季衡道,“那你要怎么做?”

    季衡神色平和,并不见别扭,道,“大约是要在这里养胎到孩子出生了,但我和皇上都不想让世人以怪异眼光看待,故而这个孩子也不能说是我所出,皇上宣十一娘来,便是想要十一娘留在行宫里,外人以为是十一娘所出也好。”

    许氏咬了咬牙,看着季衡因为怀孕而愈发显得明媚的面庞,季衡回京没多久,原来稍稍晒黑的皮肤已经白回来了,这时候更是白嫩得像是在发光,许氏道,“这样子,还不如就做女子好了。”

    季衡愣了一下,看到许氏一脸愁容,就说,“母亲为何要这般想。”

    许氏道,“衡儿呀,你现在倒是不在意,等以后孩子大了,却将别人认作母亲,你能够受得了吗。”

    季衡微微垂了一下头,他自然是受不了的,不过,他还是说道,“我知道。不过,孩子都是我教养,他们当明白的。”

    许氏便伸手拉住了季衡的手,蹙眉说道,“母亲也没法说你什么,你觉得好就好吧。只是要保重身子,若是皇上答应,我就留下来照顾你。”

    季衡却道,“那父亲怎么办呢。母亲,我在这里无事的,反而是父亲,他年龄大了,又闲赋在家,你总要多陪陪他的。儿子可以给你很多东西,但是,该父亲给你的,儿子是给不了的。但是儿子却希望您能够得到。”

    284、第八十章

    许氏知道季衡是什么意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是年轻气盛,丝毫不肯服软,你父亲也是,现在年纪大了,倒是能够看开一些了。不过,即使是你父亲,知道你有身子了,也是希望我能够在你身边看顾你的。”

    季衡却笑道,“有母亲在身边,我的确是要安心一些。只是,就怕皇上是不允的。再说,我这是第二次怀孕,比起当初有麒儿时,是要知道太多了,母亲倒是不必担心的。反而是我担心母亲您的身体,怕你受了累,心里要过意不去。是以要是皇上不允,您就还是回去吧,要是皇上允了,您留下来也无不可,只是就怕这怀胎十月,时间太长,父亲一个人在家,日子恐怕难熬。”

    许氏发现季衡每次怀孕的时候,人都要柔和不少,她拽着季衡的手,又伸手摸了一下季衡的肚子,叹道,“真是造化,你都又怀孩子了。”

    说着,抬起头看季衡,只见季衡神色温柔,气质娴静端庄,即使一身男装,完全不施脂粉,也是满身雍容柔和的美,不由说道,“要是你愿意,皇上是会让你做皇后的。”

    季衡似乎是猜到许氏会这般说,许氏年纪大了,并不再是那个一味风火的女子了,她知道日子能够平平和和地过才是好日子的道理,故而也并不觉得季衡要是是女子不好了,她只要季衡日子过得好就行。

    从季衡要娶林襄开始,许氏就知道季衡是不会再娶女子过日子了,她最初也暗暗地难受过,但是现在季衡又怀了孩子,她也就不得不完全接受季衡这个决定了。

    那既然季衡不愿意再娶妻,和皇帝又是这么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对季衡多不好,那还不如劝季衡以女子身份做皇后。

    季衡看着许氏,摇了一下头,说道,“母亲,您也知道,我这身体这个样子,能够怀孕生子,大约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但是我还年轻,我总不能下半辈子就长居深宫,过那清静的生活了吧。要是真以女子身份做了皇后,以后连给麒儿他们做老师的资格都没有了。我是男子身份,反而可以做麒儿他们的老师,一直陪伴,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这般拒绝,许氏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她知道季衡的固执,哽咽道,“可这太苦了你了。要是不看着你有一个好的家,我怕是死也不能瞑目的。”

    季衡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人恐怕就是许氏了,他紧紧握着许氏的手,道,“母亲,您放心吧,您难道还不相信我,不觉得我能够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的出路吗。”

    许氏还是愁着眉,只是叹气。

    季衡只好将她搂到了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说道,“母亲,放心吧。皇上对我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他不会对不住我。”

    许氏又长叹了一声,没有回应。

    玉恒殿书房。

    十一娘子被太监从西配殿请到了玉恒殿书房去。

    柳升其实是见过十一娘子几次的,不过从没有说过话,故而算不得有任何交道。

    柳升虽然怀疑季衡是阴阳人能生孩子,但是有时候也怀疑太子殿下是十一娘子所生,因为皇帝对季衡那情深意重的劲头,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皇帝不好美色,男色女色都不好,唯独被季衡迷得晕头转向,柳升甚至怀疑,要是季衡不是长成这副国色天香的样子,皇帝估计也是照样迷恋他。是以,这种情况下,柳升十分怀疑皇帝会宠幸哪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反而是这位和季衡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是最有可能的了。

    再说,虽然太子殿下的确长得像皇帝,但是看眉目,却也有季衡的影子。

    柳升对照着十一娘子看,觉得那眉目也是越看越像这个女人。

    柳升一副玲珑不过的心思,对着这位可能生育过太子的十一娘子,自然不会怠慢。

    他对着被小太监带来的十一娘子,笑容可掬地道,“姑娘,皇上在书房里候着你呢。”

    十一娘子心里紧张得不行,好在是面上保持着镇定,对着柳升福了个礼,“多谢公公,还请公公提点,不知皇上为何会召见民女。”

    柳升只是笑,“这个咱家可不知了,皇上心情不错,当不会为难姑娘。”

    十一娘子又赶紧礼仪周全地对他道了谢,然后战战兢兢地跟在柳升后面往里面书房去了。

    柳升在书房外面大声通报道,“皇上,许姑娘带到。”

    里面响起了皇帝低沉醇厚的声音,“嗯。”

    柳升就对十一娘子说,“姑娘,进去吧。”

    十一娘子紧张地拧着自己的手,又对柳升笑着福了个礼,她才慢慢地从被太监掀开门帘子的门口进了里面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是设置成暖阁的样子,外面有个通间,落地罩里面就是暖阁,有着一个罗汉榻,皇帝坐在榻上,一边有多宝阁和书架,还有几把椅子。

    十一娘子完全没有练成老练的大臣那种低眉顺眼也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故而就是完全没有敢四处打量的,其实她心里大约明白皇帝为何要召见她,不是因为许家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人传言太子殿下是从她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事。

    其实十一娘自己也觉得十分诧异,诧异于为何会有人传言是她生了太子殿下,但是这种事,她也实在不好辩驳,因为要说不是她生的,那简直有打太子脸的嫌疑,好像是她在嫌弃太子殿下一样,而她一个商家民女,哪里敢嫌弃太子殿下,要是说是她生的,那又是欺君之罪了,故而她就实在是什么都不好说不敢说,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深宅里,几乎不见人,不和京中的贵族圈子有太多接触,便才没什么事。

    十一娘子垂着头,没敢看皇帝,只见到他身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宝蓝色皇帝常服的下摆,还有柔软的同样绣着金龙的棉靴子,这靴子当是在内室里才穿的,除了金贵,看着倒没什么特别,十一娘子对着这双鞋子赶紧下跪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皇帝手里拿着一卷书,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十一娘子来见皇帝,自然是经过了郑重的打扮的,她穿着比较保险的秋香色圆领衫,领口袖口一圈白色的风毛,既保暖,又显得可爱漂亮。

    她身姿窈窕,要比一般女子稍稍高点,但是自然还是比不上季衡,其实她要比季衡要消瘦苗条蹁跹不少,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女子。

    皇帝打量了她好一阵,才道,“平身。”

    十一娘子其实是见过皇帝两次,但是以前都是在一大堆人里远远看到一眼,这次却是两人单独在一间房里被皇帝特别召见,十一娘子尽量让自己镇定,谢恩之后稳稳地起了身,垂着头躬身站在当地。

    皇帝并未对她赐坐,手里的书被他卷起来轻轻敲了敲手掌心,然后说道,“朕听闻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不知你可知朕为何会召见你。”

    皇帝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十一娘子自认为自己是最普通的女人,能够被皇帝召见,这真是无数人都不可能得到的恩宠,她想了一下才说道,“恕民女大胆猜测直言,民女实无任何过人之处,能够受皇恩浩荡被召见,只会是因为民女乃是许家女儿,并是季家的表亲……”说到这里,她又突然跪下了,道,“还请皇上恕民女的罪过,民女曾听闻有人传言,太子殿下乃是民女所出,若皇上是为这个传言召见民女,民女的罪过就太大了。但是民女也不知这个传言是从何而起,还请皇上恕罪。”

    十一娘子声音柔婉里带着干脆,并且在这里适当地表达了惊慌,皇帝看着她跪着的身姿,说道,“既然有传言,这传言定然是有些根据的。”

    十一娘子一惊,赶紧说道,“请皇上恕罪,民女是真不知为何会有这传言。”

    皇帝道,“只因太子眉眼之间长得像你表哥季衡,而你又和季衡长得相像,如此而已。朕知传言因何而起,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十一娘子自是没有见过太子的,听皇帝说出这般通情达理而柔和的话,不由心里一松,赶紧又对皇帝谢恩。

    皇帝这时候才说道,“不要跪着了,平身坐下吧。”

    十一娘子没想到皇帝对她这般优待,又是一惊,但是也只得赶紧谢恩,起身后就低垂着头慢慢移动到了下面的椅子上去坐了一个小角。

    皇帝这时候又道,“朕召你前来,自不是和你闲扯家常,朕是有事要你去办。”

    十一娘子这一天受惊不小,这时候甚至是没有顾及到礼仪了,直接微微抬了一下头看了皇帝一眼,只见皇帝稳稳坐在榻上,神色肃然,看似平和,却积威甚重,十一娘子答道,“能为皇上效力,乃是民女福分,但凭皇上吩咐。”

    皇帝就道,“朕也不要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事情办得好,朕自有赏赐。你家里做过些什么,想必你作为女子也是知道些的,同海寇勾结,且贿赂朝廷大员,这些都是重罪,朕愿意看在季衡面上赦免你家重罪,但是,这些罪,要翻起来,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十一娘子屏息静气地坐在那里,只说愿意为皇帝效力万死不辞。

    皇帝又说道,“只要你替朕办事,你家的罪责,朕不仅从此不再追究,且这次你父亲过世,朕会派钦差前往吊丧,并赐予你父亲忠君之匾额,他这身后荣宠,也是尽够了。”

    十一娘子这下是真的十分震惊了,没想到皇帝会对她父亲这般好,想到父亲为自己留下的体己,十一娘子这下是真的万分感谢皇帝了,眼眶都红了地又下跪谢恩。

    皇帝继续说道,“事成之后,朕自会给你金银田庄赏赐,让你安享一生。只是,若是你嘴不够紧,且起了异心。朕也不会再留你,许家,也不要想能好好的,朕定将你许家也连根拔起。”

    十一娘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够担任什么重责,能够让皇帝下如此重赏,又有如此重责,便以头抢地,说道,“民女万死也定办到皇上的交代,要是泄露半句,但凭皇上处置。”

    皇帝便说,“如此,你起来吧。”

    十一娘子心里已经有了底了,知道自己从此是要给皇帝办事了,因为给皇帝办事,自然是完全不能拒绝的,只能接受,且办好,那么,就好好办好,既然皇帝给了承诺,想来她办好事情后,还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十一娘子起了身,皇帝居然又好心地让她去坐下,然后才又说,“朕交给你的事,对于你,实在不算难,只要你留在蘅兰行宫里就行了。”

    十一娘子惊讶地又抬了一下头,皇帝也没有在意她的无礼,“便是如此了。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去。有人传太子殿下,或者以后朕的皇子是你所出,你也不要理睬,便是了。”

    十一娘子心里疑惑,但是既然是皇帝如此郑重的交代,她便也赶紧应下了。

    皇帝于是就对她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告退,她便懵懵懂懂地起身告退出去了,因为皇帝早有交代,柳升已经让人安排她去了兰芷楼旁边的一座院落里住下。

    十一娘子到了这叫做“月华苑”的院子住下,里面自有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不过按照配置来看,并不算多,只有很少几人,且都是沉默寡言之辈,不过院子里的设置倒非常好,十一娘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也还是要感叹皇帝的行宫不同于别处,只是里面未免冷清了些,而且十一娘子觉得皇帝对自己的安排莫名其妙,故而有些不安,但是又不好打探事情,只得接受了这种安排。

    刚住下,就有人前来为她量体裁衣,且送来不少女子所用物件,让十一娘子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当宫妃看待了。

    只是不知要不要给皇帝侍寝。

    想到这侍寝一事,十一娘就坐在椅子里发起呆来,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要是皇帝真看上自己,完全不必说那一通话,直接把自己安排成一个宫女就行了,在宫里招一下手,自己还真得必须去伺候,何必如现今这般麻烦。

    十一娘子连大牢也坐过了,自然是很能适应环境,虽然想着家里,又想着姑母,但到底让自己安下了心来,接受了必须在这行宫里住下去的事实。

    皇帝回到兰芷楼时,许氏自是还没有离开的。

    许氏给皇帝行了礼,皇帝眉目柔和地请她免了礼,还很是热情地让她安坐了,然后就对季衡笑着说,“君卿,你去看看麒儿,朕先同夫人说两句。”

    季衡不知道皇帝要和许氏说什么,不过既然皇帝这么明白地表达了意愿,他总不能不离开,就起了身离开,皇帝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而房间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他才对许氏说道,“夫人,君卿又有了朕的孩子,不知你可知此事。”

    许氏心思微妙,却低眉顺眼地说道,“衡儿已经对臣妇讲过。”

    皇帝便笑道,“可见朕同君卿的缘分,这短短时日,便是又有了。说朕同他乃是天造地设一对也并不为过,是吧。”

    许氏心思复杂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应,皇帝面带笑意地看着许氏,许氏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皇帝道,“皇上,还请恕臣妇无礼,衡儿这般为您生儿育女,却没有名分。衡儿定下不再娶妻,以后要是臣妇和他爹走了,他可就真是孤苦伶仃了。臣妇想到此,就彻夜难眠。”

    这件事,许氏和皇帝争辩过一次,上一次皇帝说不会让季衡一个人,这一次,皇帝却没有说这些空话,而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整个人变得肃穆起来,道,“朕也想给他名分,可他最抵触为女子,朕想要他为后,他不会愿意。夫人觉得如何最好呢。”

    许氏也不知道,所以她愁着眉,叹道,“皆是臣妇没有将他从小按女子教养之罪。”

    皇帝撑着脑袋一言不发,他盯着许氏看了几眼,又去看房间里的自鸣钟,然后突然说道,“不知他为男后可愿,夫人也知道,君卿看着最是随和,其实最是执拗,若是朕一人,恐怕是劝不过来他的。若是有夫人相劝,当更能事半功倍。”

    许氏呆呆地看着皇帝,“男后?”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大家猜测十一这里又会出幺蛾子的事情,我保证这里没什么事,请大家相信作者的人品,绝对不会干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穷极无聊的事情,非要把亲儿子们虐一遍又一遍……

    解释几个问题:

    1,不可能对外公开孩子们是季衡所生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要公开,那么就要公开另一件事,或者是说季衡是女扮男装,那以后季衡作为女人就只能长居深宫不能见人了,皇帝很乐意,但季衡不会乐意,所以皇帝也是白乐意了;或者就要说季衡是阴阳人,这就更不可能了,皇帝季衡季家谁都不会乐意,毕竟这会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2,十一不会长居宫中,最多在里面呆上十个月,而十一那么聪明,自己肯定会愿意,十个月对古代女人来说,就是绣几幅绣品的时间,根本算不上一个事,反正宅哪里不是宅,就宅在行宫里,能得皇帝赏赐,以后又有了靠山不会受人欺负,十一决定不嫁人便不会不乐意;而孩子们是不可能认为十一是自己生母的,以季衡的才智,定然是会在怀二包子的过程中,就让杨麒儿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所以那些猜测包子会认为自己母亲是十一的这种状况不会出现。

    3,为何皇帝不让世人胡乱猜测包子出生,因为包子在某些方面长得像季衡,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要胡乱猜测也不行呀,还不如引导舆论。

    好像大约就是这么多了,后面应该都还是温馨内容吧,你们要相信我,我想不出什么虐招了。

    285、第八十一章

    皇帝脑子异于常人,一向是能够想到些惊世骇俗的事情的,当初季衡身体秘密在他面前暴露,他丝毫没有觉得其中的不妥,丝毫没有产生常人会产生的嫌弃之意,第一反应就是季衡这个样子,是不是能够生孩子,继而就欢喜起来,像是着了魔一般地想要季衡做他的后宫,后来发现季衡最厌恶别人把他当成女子,更是不愿意做他的后妃被拘在深宫,他才消停了要季衡做他后宫的想法。

    但是至今季衡不仅为他生了太子了,而且现在又怀上了孩子,他实在不想他的好端端的妻子,他的孩子的生母没有任何名分,只是要真给季衡名分,也只能给他诸如封王封侯太傅少傅一般的加封,却没有更多的了。

    其实他实在是想要季衡做自己的皇后。

    但他也知道,要是让季衡去做女子,季衡定然是不愿意的,而且要天下人如何想呢,让天下人知道他女扮男装?或者知道他身体的异状,亦男亦女?前者皇帝倒是喜闻乐见,后者皇帝自己也不愿意,他的妻子,哪里容得天下人指点闲话,他们只配对季衡顶礼膜拜。

    但是前者季衡他自己不会愿意,皇帝已经明白,季衡不愿意的,无论怎么让他就范了,最后也只会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疙瘩,不会好。

    而许氏那一番话,让皇帝突然福至心灵,如果是男后呢,季衡可愿。

    皇帝对许氏点了一下头,“是。朕封君卿为朕的男后,他可自由出巡,如亲王般为朕办事,享食邑和供奉,百年之后同朕合葬。他的孩子都可在他的名下,是他的孩子,以他为母,他可坐在朕的右边,为朕的左膀右臂,常伴朕的左右,再也不必离开朕,那些嘴碎之臣,也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皇帝的心里对季衡的定位越发清晰起来,他是他的妻,他的爱人,他的兄弟,他孩子的生母,是陪他一世之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平定天下,正是他的手足,是他的一部分。

    皇帝抬手,右手轻轻击打了一下左手,然后紧紧握住:不正是这样吗,他的君卿,合该当是他的男后。

    皇帝异想天开,只觉得前途光明,先只想到季衡此处的难处,大臣处的难处,他暂且不想去想。

    皇帝目光如炬地看着许氏,道,“夫人,你觉得如何?”

    许氏已经呆愣住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提过男后,即使许氏是女子,但因为也算是广读史书,也是知道有朝代提过男后的,只是,这放在当前她自己的儿子身上,总觉得过于虚幻。

    许氏道,“这……怕是于礼节不合。”

    皇帝眼神沉了一下,道,“夫人乃是君卿的母亲,夫人如何能说这种丧气话。礼节不合,何为礼节?当初圣人定下的规矩就是礼节了,但圣人也不过是人罢了,太祖定下的规矩就是礼节,但太祖定下的规矩,很多于今时今日也不得用了,该改时也得修改,不然现今的人可没法过好日子,所谓礼节规矩,不过也是人定下的罢了。朕娶妻,其家世人品天下皆知是好的,难道他不能母仪天下,为何不能为后。”

    许氏愣愣看着皇帝,只见皇帝面色沉肃,眉宇之间带着杀伐之气和坚定,让她甚至心生出了一丝害怕,仔细想一想之后,她就说道,“若是衡儿自己愿意,臣妇自是无话可说的。”

    许氏知道事已至此,男后乃是给季衡最好的名分了。

    皇帝不满地道,“朕是希望夫人能够劝一劝君卿,你这话,倒是不愿意去劝了?”

    许氏摇头,“臣妇怎会不去劝,只是,要是君卿自己不愿,臣妇也不会逼迫他。”

    皇帝虽然还是些许不满,但是也知道许氏一向以儿子为重,要是季衡出什么事,这个妇人恐怕是能做出弑君的大逆不道的举动的,故而也知道不能强求她,皇帝继续说道,“朕愿意给君卿最好的一切,夫人明白什么才是对君卿最好,且他十分尊重于你,只要你用心同他讲道理,他没有不听从你的。朕盼着夫人能够说动他。夫人先同君卿讲一讲此事,然后朕再同他说,现在他怀了孩子,通情达理得多,正是可以劝动的时候。夫人,你明白吧。”

    许氏知道皇帝的意思,这个先锋势必要自己去做了,许氏道,“臣妇明白。”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君卿做了皇后,夫人便是朕的岳母大人了。朕到时自不会亏待你。赐你一品国柱夫人……”

    许氏却打断了皇帝的话,目光悠远平和地看着他,“皇上,臣妇只盼着衡儿能够好,他能够一辈子福顺安康,我就无所求了。”

    皇帝点头,“朕不会负了君卿的,这点夫人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皇帝就说留许氏下来住几天,许氏知道皇帝是要给她时间劝季衡,她便提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妇留在行宫里照顾衡儿,臣妇是妇人,总归要得心一些。”

    皇帝想了想,其实他不大乐意许氏留在左近,只因许氏喜欢指手画脚,他恐怕想和季衡亲近些,都还要顾及她,诸如方才,因为许氏在,他坐在季衡旁边都还得规规矩矩的,连碰碰季衡都得想有许氏在;不过,许氏在宫里,便又有另外的好处,照顾季衡尽心自不必说,另一点便是有许氏看顾杨麒儿,杨麒儿就不会时时刻刻地要季衡带着了。

    也许是母子天性,杨麒儿身边照顾之人不少,大家也都十分尽心,但是只要季衡在,杨麒儿就不愿意跟着任何别的人,非要粘着季衡不可,这在皇帝看来,他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毕竟他小时可没有粘着自己的生母。

    不过按照心底深处想来,皇帝也能够理解,孩子最是敏感,谁对他有最深的感情,他如何感受不到呢,即使季衡能够时时教训杨麒儿,那也还是最疼爱这个孩子的。

    皇帝这般想着,心又变得十分柔软的,对许氏说道,“只要季老无话,朕自是十分欢喜夫人能够留在行宫照顾君卿和麒儿的。”

    毕竟即使他是皇帝,也管不到人家的家务事去,所以还得季阁老同意才行。

    许氏便道,“家中有事,臣妇便回去照应便可。”

    皇帝和许氏过来看季衡和杨麒儿时,杨麒儿正在玩玩具,他将那捏面人捏得惟妙惟肖的各种动物拿给季衡看,并且问他,“阿父,这个?”

    季衡就说道,“这是老虎。老虎被称为森林之王……”开始慢悠悠地给儿子讲起老虎来,而杨麒儿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听,他又拿了一只山羊给季衡,“阿父,这个?”

    季衡只好停下来道,“哦,这是山羊……”

    杨麒儿趴在季衡的腿上,玩得不亦乐乎,皇帝过去将他一把抱起来,道,“不累吗,朕的乖儿子。”

    杨麒儿看了他一眼,看皇帝要亲他,他那嫩脸受够了皇帝胡茬子的苦楚,就赶紧把脸偏开,“刺,刺,不……”

    皇帝于是把他放在了地上,给了他屁股轻轻一巴掌,“真是不乖。”

    杨麒儿就呵呵笑。

    季衡坐在一边看这父子两闹,神色温柔而欢喜,他又起身来,挽着许氏去一边椅子上坐下,让宫人上茶水点心。

    皇帝在之后对许氏说明了要留下十一娘子之事,许氏听了原因之后,心绪虽然复杂难言,但是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件事。

    许氏先回家安排了些事情,又和季大人说了季衡又有了身孕之事,季大人听闻季衡又有了身孕,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知道季衡怀杨麒儿时候的震惊了,面上是平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怎么想的,许氏却是看不出。

    许氏在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和丈夫说了皇帝想立季衡为男后之事。

    这个重磅消息让季大人端在手里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去,许氏看着丈夫的失态,没有多言,季大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许氏道,“衡儿是个什么意思。”

    许氏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说道,“皇上还没将此事同衡儿说,只是同我说了,他要我去劝衡儿,他怕衡儿不同意。”

    季大人用手轻轻拂着被茶水溅上水珠的衣裳,沉吟起来,许氏将手里的手巾递给季大人,季大人愣了一下才接过来擦拭那水珠,然后才慢慢说道,“衡儿为皇上生育了太子殿下,现在又有了身孕,做皇后并不为过。只是要做男后,朝廷中一干朝臣怕是不会答应的。就是衡儿自己,却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许氏道,“衡儿十月怀胎,从鬼门关走一遭才能将孩子生下来,孩子理当在他的名下养育,虽然我也知道男后不好做,但这却是他应得的。老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皇上告诉我了,可没让我说出去,我这可是要和你商量对策呢。你这么闷着算什么意思。”

    许氏埋怨地说着,季大人倒是伸手横过两人之间的椅子扶手,轻轻握了一下老妻的手,神色肃然无比,说道,“衡儿和皇上之事,现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流传后世,即使正史不敢多着笔,野史也少不了这一笔,比起背着一个佞臣名头,还不如就做那男后。只是其间艰辛,恐怕也要难为外人道。皇上让你去劝衡儿,你去劝就是。”

    许氏沉默着由着季大人握着她的手,道,“那我便去同衡儿说了。”

    说到这里,又看了季大人一眼,道,“你可后悔过当初要摔死衡儿。”

    季大人愣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许氏,许氏沉着一张脸,眼神幽深,可见这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许氏心中一直埋着当年这件事,她耿耿于怀,不曾原谅丈夫。

    季大人好半天才蹙眉说道,“明潇,你要我说什么。”

    许氏只是看着他,季大人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便将脸转开了,握着许氏的手紧了紧,道,“你带着衡儿离开时,我便悔了,只是已经没法子让你留下来。再说,衡儿当时那样,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即使他七岁回京,我也不知当如何面对他。我不知该将他当做女儿还是儿子,心中别扭,过不去那关,当初举起他要摔死他,后来想到,又深觉愧疚,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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