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强强:扛着板砖搞对象 作者:玄楼重霄
正文 第13节
强强:扛着板砖搞对象 作者:玄楼重霄
第13节
王巍刚嗯了一声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王巍一扭头,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的挺体面的,表情有点忧郁。
“对不起,打扰您了,因为您长得实在太像家父的一位故人。”男人说话彬彬有礼的,问王巍:“请问您认识王巍王先生么?”
王巍一愣,心话说,我就是啊?嘴上倒还有点防备:“有什么事儿么?”
男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皮夹子,里头有一张黑白照片,旧的都泛黄了,他把照片递给王巍看:“这上面中间这个人跟您长得实在太像了……”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军装制服的孩子,背着军挎,勾肩搭背地站在校门口,笑得特别灿烂。王巍记得这张照片,那时候靳海东家里买了第一台傻瓜相机,为了显摆,非得让大伙儿出来照相。
他还记着那天中午太阳特别好,他跟靳海东站的中间儿,嘲笑胖子脸上肉太多,眼儿一睁开嘴就得闭上,要张嘴乐眼就没了。照相的是靳海东他爸的秘书,那天照完了还请他们一人吃了一根儿小豆冰棍儿……
王巍从照片上抬眼,困惑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站在这人旁边,仰着脖子这个是我父亲。父亲早年当兵,被流弹打中了头骨,脑子出了问题,这些年一直神志不清,上个月,医生发现他脑子里长了肿瘤,压迫神经,因为离中枢太近了,没办法切除,只能等待恶化。不过,也因为这个,父亲神志恢复了正常,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只剩下一个心愿,就是想再见见照片上这个老同学……”男人说着,拜托似的看着王巍:“如果您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如果您是他的亲人……”
王巍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那男人,脸色表情变了又变,不等他说完,就忍不住问:“你说靳海东是你爸?那他今年多大了?”
那人没想到王巍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父亲是1949年生人,今年五十三岁。”
这句话跟晴天霹雳似的,王巍足足反映了三分钟,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分辨到底是这个男人脑子有病,还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又用一分钟的时间思考自己接下来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现实,最后那一分钟被这个人善意的提醒打断。
“先生,您还好吧?”
王巍看了那人一眼,心说如果你脑子没问题,我就不好了。
“我能去看看靳海东吗?”王巍终于开了口。
“您是父亲故人的……儿子?”男人忍不住问一句。
王巍没说话,扭头冲着车里的秘书眨眨眼:“诶!我得跟这哥们儿去见个人,你是跟这儿等我还是送我们去?”话一出口,直接没给人家不让自己去的选项。
秘书看了看王巍跟那个男人,笑着拍拍车门:“当然是送你们去。”
42靳海东
靳海东住在水上公园里头的一个疗养院里,环境不错,周围都是人工园林,还临着湖。王巍跟靳海东的儿子上了二楼,俩人在206室门口停了。男人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爸,我带了巍子叔叔的亲戚过来。”
王巍跟在男人身后鱼贯进去,窗边一个有人坐在轮椅上,听见男人喊他,扶着轱辘转过来——这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腿上搭着厚毛毯,浑身瘦骨嶙峋的,一双眼睛深陷到眼窝里去,目光正落在王巍身上。
“你长得跟你爸真像……”老人喃喃,窗外的光线给他身上笼了一层柔边儿,稍微显得骨头不那么咯了,王巍仔细辨认着这张脸——多年过去,人样貌会变,但目光是不会变的,王巍只确认了一下这人的眼神,就知道他绝对是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东子!
王巍忽然觉得很暴躁。
他伸手抓了抓头发,发现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头发丝儿,王巍嗓子里干的要命,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巍他……怎么样了?”靳海东试探着问。
王巍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干涩道:“他……人在陕北。”想了想,又问道:“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十年前的事?”
靳海东回想了一下:“十年前啊……”他摇摇头:“我十七岁那年他去了陕北,而后就见过一次。”
“在哪儿?”
老人差异地看了一眼王巍,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回答着:“那好像是他去陕北之后的□年?我跟着部队去附近做任务,本来整个部队在野外扎营,没想到却遇上了他和秦晋。那阵子部队里总是有怪事发生,就在遇上他们那晚,排长查人的时候发现我们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靳海东回忆着,表情变得有点诡异:“当时我们都很害怕,可是秦晋这个人邪门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跟着巍子俩人捣鼓一晚上,第二天,那个人就没了。天一亮,我们得继续赶路,巍子跟我们路线不一样,临走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一句,如果有武力冲突,立刻就跑,别在乎逃兵不逃兵的……当时我还没当做一回事儿,可是那次之后,我也就退伍了。”老人苦涩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时的弹片,还在这儿呢。”
靳海东的回忆很邪门,王巍却没怎么上心,反倒是关于他和秦晋在一起那一段,让他变得特别在意。明明他十六岁离开天津就跟秦晋分道扬镳了,怎么他又会出现在陕北?
“你说秦晋当时也在?”王巍不由得问出口。
“是啊,当时我也很奇怪,巍子说是秦晋这小子死缠着他,他说的含糊,我也没细问。”靳海东努力回想了一下,脑子里是当时王巍揽着秦晋肩膀的表情——笑容特别灿烂,带着得意,让人总觉得似乎在炫耀什么,仔细想来却又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他炫耀的,总之,那感觉怪怪的:“回想起来,那时候巍子的确跟秦晋那小子走得特别近……”
屋子里安静下来,王巍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靳海东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孩子,能帮我给巍子带句话儿么?”
王巍抬起头,靳海东静静看着他:“这么多年了,恩恩怨怨的就让它过去吧。”
王巍站起来,细细看着靳海东,大概是因为病情,他头发稀稀拉拉的,已经全白了,脸上的沟沟壑壑已经把当年风华正茂的气势打的七零八落。王巍心里还存着当年的坎儿,可是看见靳海东这幅风烛残年的样子,再也提不起来怄气的心情了。他试着想象一下,如果自己也跟东子似的,慢慢熬过这几十年的时光,是不是对于当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就能释然了?
想了一会儿,王巍蹲下抓住靳海东的手,低声道:“我想,他已经原谅你了。”
靳海东愣了愣,瞅着王巍发呆,最后喃喃道:“真像……跟那时候我在陕北见到他时简直一模一样……”
王巍心里咯噔一下,朝着东子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把,我还有别的事儿。”说着,握了握东子的手:“我会再来看你的。”
王巍匆匆转身出去的时候,靳海东还在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张着嘴,不自觉地喃喃:“巍子……他跟你可真像啊……”
“王先生?上哪儿啊?”秘书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王巍从疗养院里跑出来,跟不记得自己有车似的,猛跑,他也纳闷,伸手按了按喇叭。
王巍一愣,看见秦晋的车,转向冲过来,拉开门咣的坐在秘书旁边:“开车!上秦晋店里去!”
秘书乐了:“我还以为您是要逃跑呢!”说着指了指安全带。
王巍颇不耐烦地系好,吼了一句:“赶紧开车啊,等雷呢你!”话音刚落,秘书猛的给油,王巍惯了一下,骂了句操。
沈阳道上的古董店是个小店,拢共也就五十来平,一进去,里头跟杂货铺似的,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儿,把光全挡住了,显得特别昏暗。
就是这么一破地儿,却是秦晋最喜欢来的地方。
店铺的格局有点像当铺,一道长桌子把店主人和客人隔开,秦晋就坐在桌子后头,或者拿着放大镜研究拓版,古物,或者打着算盘算账,又或者眯眼瞅着外头等待客人。这会儿,秦晋正瞅着门口,王巍就破门冲进来。
“秦晋,我有话问你!”王巍扑上去,一拍桌子,茶壶颤了两颤:“从哪儿进去这儿?”
“谁让你带他来的?”秦晋一看这架势忽然有点头疼,斜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秘书,秘书做了个无奈的耸肩,这时候,王巍已经着不起这个急,一撑桌子,直接蹦进去,抓着秦晋的领子就吼:“秦晋,你实话告诉我,我去陕北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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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人品好差,大概是我断更两天的缘故……今天都补上吧,一会儿还有一更!
43谜底
大概是王巍嚷嚷地太厉害,外头路过的人都好奇地往店里瞅,秦晋皱起眉:“别耽误生意。”伸手一把把王巍推到后头的小门里。
这间屋跟外面的店面是套间,也就八平米,堆着些杂物和一张小床,平时供秦晋休息用。秦晋跟着王巍进来,关上门,死盯着王巍:“怎么了?”
“秦晋,我们是不是有问题?”也许是狭窄的空间带来了安全感,也许是秦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慰,王巍渐渐冷静下来,很镇定地问出这句话。
但秦晋看得出来,无论是刚刚的气焰嚣张,还是现在的故作镇定,这个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秦晋坐下来,小床发出吱呀一声,拍拍身边的空地儿:“先坐过来。”
王巍到听话,屁股挨到床铺时也发出吱呀一声,秦晋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说话。
“记得我带天罡回来的时候,说过什么么?”
王巍愣了愣:“这事儿还跟‘老二’有关系?”
秦晋没直接回答,扯过王巍的胳膊,撸起他袖子,让他看小臂上的一圈儿红疤痕:“76年的时候,天罡咬的。”说着,也撸起自己的袖子,左手手臂同样有一圈红疤。
“天罡不是狗,是上古的瑞兽——貔貅。这种兽类,不仅可以避邪招财,战斗力也很强,当时我捡到它时,它刚下生,兽性还没激发出来,养起来跟一般的大型犬没有什么差别,但貔貅长到成年就会恢复兽性,这道疤就是当年我们一起驯服它落下的。”
“我没太懂……”王巍皱皱眉,完全不明白秦晋讲的这件事跟他问的事有什么关联。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正常,因为身体从76年就已经停止生长。”秦晋解释着:“我猜测,这是貔貅的唾液进入血脉,让我们的身体起了某种变化。这些年,我做古董生意,就是借着便利条件,寻找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办法。”
“就这样?”王巍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你的说法,我76年的时候身体就停留在26岁,那么应该是50年生人,今年52岁才对……为什么我的记忆却是混淆的,整整错后了26年,误以为自己是76年生人,误以为自己正常就该是26岁……”
“你记忆出了问题该问你自己。”秦晋说道:“我只是上山下乡刚好也分到陕北,在那里和你生活了十年,那之后我回城了,我们再没见过,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自然不知道。”
王巍抓着头,竭力想回想十六岁以后的这三十多年,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秦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正常过日子就行。”
“不对,秦晋,我总觉得和你在陕北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王巍还是想不通,抓住秦晋的手腕,盯着他的脸看。
秦晋目光颤了一下,接着凑近王巍,轻声发问:“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床铺随着俩人的动作嘎吱响了响,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并不新鲜,除了纸箱子发霉的气味儿就是秦晋身上的味儿,王巍发现自己有点从秦晋脸上移不开视线,总觉得脑子虽然转不过来,下意识地身体就想擅自行动,等到王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搂住秦晋的脖子。
“那个……我……我一没注意就……就就……秦晋,你要不就当没看见?秦……”
王巍刚搂住秦晋时,他是愣了一瞬间的,可惜那一瞬间王巍也在懵着。现在王巍清醒过来,秦晋也做了决定,所以——这时候想撤退明显来不及了。
床铺上边的空间异常狭窄,两个大男人并肩就显得拥挤,尤其是当一个人吻住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还想挣扎的时候——秦晋干脆把王巍放倒在床铺上,欺身压过去,床板咯吱咯吱作响,和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合在一起有些色情的味道。
这不该是王巍的初吻,但是秦晋舌头伸进来的时候,王巍的心跳快得好像要失灵了。
店里的风铃响了一下,有客人来了。秦晋皱了皱,这才放过王巍的嘴唇,匆匆起身出去。
王巍躺在床上,愣愣看着头顶上摞的乱七八糟的纸箱子,伸手抹去嘴唇跟下巴上的水渍,他妈的让老子吃你口水,王八羔子……
王巍低低骂了一声,忽然脑子里就闪过秦晋的脸。
“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回想起来,那小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表情能那么悲伤呢?
“操——”王巍烦闷的砸了一下床板:“去他妈的猪脑子,王巍你赶紧给我想起来啊!”
王巍整理好心情出去的时候,秦晋正在和一个客人谈事情,王巍瞥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门上的风铃被他甩的当啷当啷响。
“秦先生?秦先生!”
秦晋被喊了两声才慢慢收回视线,略微颔首:“抱歉,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说道这套秦代的拓本您能给我什么价钱。”客人微微一笑,目光定在秦晋脖子上,伸手指了指:“这玉不错。”
秦晋低头,拎着红色挂绳把白玉贴身塞好:“很遗憾,这个不行。”
客人无奈地耸耸肩,略微思索一下:“既然秦先生不能忍痛割爱,那就得搭点辛苦了,麻烦您帮我消个怨灵好了——”
王巍一路走回秦晋家,被一浑身散发着麝香味的大老爷们亲了实在不是什么好味儿,但王巍最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觉着膈应呢,嘴里全让那小子欠剁的舌头舔遍了。王巍自认为是性向挺正常的一成年男人,要不是被自己身上这邪性事儿惊着了,他哪能对姓秦的那性骚扰那么慢反应呢!
想通了这个,王巍终于脑子开始回到正轨,安安心心回味秦晋那番真假难辨的话来。当时一下子让他给唬住了,现在王巍一回过味儿来,才发现其实这个故事里存在很多硬伤。
如果说手臂上的疤痕真是“老二”咬的,为什么他跟秦晋都咬在手臂的同一个位置?一般来讲,被野兽咬到留下的疤痕应该是成对儿牙印,再不济被咬得厉害掉下一块皮也该是椭圆形状的大疤,可他跟秦晋的疤痕都在手臂外侧呈月牙形……除非是“老二”想咬断他们的手,直接从手开始往里吞,而且还得是同时吞他俩人的胳膊……
抛开这个解释不说,按照秦晋的说法,76年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再没见过面,那么秦晋把他扣在家里的第一天说他王巍欠他二十六年又是怎么算的?
从76年到今年刚好二十六年,王巍不认为这仅仅是个巧合。
秦晋这小子,绝对有事儿瞒着他!
王巍这么想着,路过秦晋书房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现的那本线装书,王巍直觉,那本书一定大有问题。想着,他直奔书房,在最里头的柜子缝儿里一伸手,就掏出了那本书。
泛黄的书页无声记载着这本书的古老,王巍吹了吹上头的灰,小心翼翼地打开……
扉页已经脱落了,里面不知是第几页开始的整篇整篇的蝇头小楷,这是一本日记。王巍细细看着第一页的时间——光绪己亥元月初八,阴。
这年代他不认得,可是这字迹他认得,这分明是他爷爷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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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用不用我列个时间表?我自己看时间线都太乱套了 哈哈
44试探
光绪己亥元月初八,阴
广州被法国人划为租界,国人为之愤慨,大清王朝危在旦夕。听说佛爷又开始招兵买马,我看看身边妻小,早已不想再趟那浑水。
光绪辛丑年七月二十五日,阴
政府签订《辛丑条约》当晚,疯子来找我,说是国库亏空,佛爷让他再干一笔,拉我上道。
盗墓本是有损阴德的行当,我早金盆洗手,欲拒绝。疯子劝我为妻儿着想,我叹了口气,下墓危险,为了免得有去无回,我要求疯子给我一只阴眼。
光绪辛丑年十月初六,晴
这一趟死伤大半,我与疯子九死一生逃脱,疯子拿着冥器上供,分了我几千大洋的赏钱,儿子莫名染上风寒。
光绪辛丑年腊月初八,小雪
儿子死了。我发誓再不做缺德挖坟之事,却旨意加身,身不由己。
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晴
清政府被推翻,妻子又有身孕,我与疯子商量,就此罢手。
一九四九年,元月初五,晴
多年战争终于结束,疯子又一次找上我,说自己前些日子下墓中了诅咒,我嗔他不听劝,却看到他身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终归朋友一场,我陪他再次下墓,这次的墓穴在陕西。
一九四九年,四月十八,阴
疯子的诅咒无法消除,反而我自身也染上尸毒,开始溃烂。我们最终在墓主人身上找到两块防止身体腐烂的玉片,准备带回,墓主人却忽然诈尸。
我想,这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下墓。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二日,晴
逃脱时,疯子已被墓中怪物附体,我用镇棺的铜镜勉强制住他,拉他回家做法一番,才彻底驱走那怪物。但地下怪物流落地上,终归是块心病。我与疯子约定,在世一天便设法镇住那妖物一天。
家中和睦,父慈子孝,加之儿媳已经怀孕,除去这块心病,我从此再不做那有损阴德之事。
……
王巍翻看着,爷爷的笔记潦草地记录着每一次下墓所见所闻以及对策,还有些平日帮人驱鬼入殓的日常,他看不太懂,只从零碎的笔迹里提炼出事情的发展,写到自己顺利出生,爷爷的笔记戛然而止,再往后翻几页空页,又开始新的记载,只不过,字迹完全换了一个人。而且这段日记,是从1966年开始的。
合上书页的时候,王巍心里异常沉重,他现在可以肯定,秦晋那混蛋他妈的满嘴都是胡话!
“喝两杯?”
秦晋推门才进来,王巍坐的台阶上手里攥着啤酒瓶子晃晃,俩眼直冒绿光。秦晋皱了皱眉:“没兴趣。”
王巍哼一声,自己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说风凉话似的飘出一句:“咱俩那档子破事,你巍爷全想起来了。”话音一落,秦晋定住了,王巍嘿嘿一笑,痞子似的:“怎么的,现在有兴趣了?”
秦晋转身直奔王巍过来,低头看他:“你全想起来了?”语气明显带着质疑。
“坐!”王巍拍拍身边儿,也不管大深秋的,天儿凉,嘴里还冒着哈气呢,就开了一瓶酒,给秦晋递过去:“就为了那操蛋的三十六年,干了?”
秦晋深看王巍一眼,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信不信,咣的碰了瓶子,一瓶儿啤酒就咕咚咕咚灌下去,王巍也灌自己,一边斜眼看秦晋,心里盘算着你妈的看老子灌不死你。
跟秦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王巍从日记上得到的那点信息都快折腾的见底儿了,也没从秦晋那套出几句话,王巍有点着急。
“我要回趟陕西。”最后一口酒灌下去,王巍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喃喃。
秦晋扭脸看他,王巍哼一声:“不劳您大驾,我自个儿去就成。”
“过去的事,你到底记得多少?”秦晋忽然凑上来,手撑着地,紧紧盯住王巍的眼睛,王巍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视线错开,正看到秦晋脖子上白玉坠子从领口里掉出来,悬着红绳子在俩人之间晃,王巍笑了一下,抓住那块玉,抬眼看看秦晋。
“你说,我那块儿白玉没了,我身上怎么也不见腐烂呢?”秦晋脸色黑了黑,王巍继续调侃:“哥们儿,你说,我是人么?”
王巍视线有点散乱,他估摸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脑子里转悠的全是泛黄纸页上潦草的字迹。
那日记是他自己写的。
小时候文化课没学好,写的挺没条理性,全是在陕西境内探险下墓的一些见闻,其间提到过秦晋的身世蹊跷,也只是一笔带过。其间提到过他们两人去一个墓穴,出来后身体开始溃烂,跟当年爷爷笔记里的疯子一样,他们带上爷爷留下的玉片,才阻止了身体的溃烂。后面有几页被人撕了,再往后看,就剩下不完整的小半页纸,字迹模糊的王巍看了好几遍才猜了个大概。
可能……不是人,……是什么?
这会儿,王巍看着秦晋,胃里恶心的难受。
那句话什么意思,谁不是人?到底谁他妈的不是人?
王巍想吐,结果秦晋不知死活地把他给吻住了。酒瓶子被挤落台阶,咣啷咣啷的滚,王巍脊梁骨磕在台阶上,被秦晋按在地上往死里亲,这小子的舌头跟鲶鱼似的在他嘴里玩命儿活动,王巍胸口起伏着,脑子就一句话:他今儿个嘴上是长了磁铁了?一个劲儿把秦晋那烂舌头往上吸?
血腥味在嘴里肆虐开来,王巍刻意忽略秦晋粗重的鼻息,跟抵在他大腿上的龌龊东西,眯着眼愣神儿——这满天繁星的,还真他妈璀璨。
身上一凉,是秦晋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王巍打了个激灵,秦晋低声提醒他:“不反抗?看来你真全想起来了,那就陪我做到底吧!”秦晋把手伸进王巍裤子里,摸了一把,王巍一哆嗦,后面就被这混蛋拿手指尖蹭上了。
“抖什么?”秦晋哼一声,审视着王巍。
王巍咬着牙,心说秦晋你小子够狠,这是故意试我呢!我他妈的就不信了,我就这么硬挺着你还能真把我上了!
秦晋看王巍还挺着,嘴里挤出俩字“逞强”,接着手里一使劲,真就往里插,王巍惊得一瞪眼,提脚就踹,秦晋伸手抓住他小腿,冷冷道:“接着装啊!”
“操——你他妈给老子滚蛋!”王巍吼了一声,胃里翻涌,一扭身终于受不住哇的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需求写个时间表出来:
王巍(1950——?)
1962年进城,12岁;
1966年底,下乡;
1966——1976,陕北与秦晋一起生活,王巍没有这段记忆;
1976后,按照秦晋的说法,二人分道扬镳;
1976——1992,王巍依旧没有记忆;
1992——2002,王巍昏迷十年;
2002年,王巍醒来,再遇秦晋。
王巍的记忆出现断层,1966——1992的26年全部被消除了,并且在年份上出现混乱,王巍醒来之后的记忆整整错后了26年,认为自己是76年生人,92年下乡,之后便昏迷十年,02年才醒过来。
也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反正整个文看完了,等我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你们也就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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