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强强:扛着板砖搞对象 作者:玄楼重霄
正文 第14节
强强:扛着板砖搞对象 作者:玄楼重霄
第14节
45生意
王巍做了个梦。
他坐在窑洞顶上,放眼看去全是一片黄土,羊群就跟他脚底下咩咩的啃光秃秃的黄土地,他穿着件满是补丁的大破棉袄,让大西风吹得鼻涕一条条的。
远处有当地人唱起来信天游,王巍扯着嗓子跟着瞎搅合,羊群估计是让他这魔音闹的,咩咩乱叫有点着慌,王巍乐着往下看,这才看见羊群里站着一个人,破衣烂衫的,在风里直打哆嗦。那天太阳特别好,光灿灿的给那人笼上一层亮边,王巍估计是看羊看多了,太膻气 ,冷不丁看着个人,脏兮兮的叫花子也跟天使似的。
王巍张张嘴,喊了一句:“秦晋,你怎么来了!”
底下那位估计没听清,直接来了一句:“走着来的。”
“嘛玩意儿?从哪走来啊?”
“上山下乡我报陕北,他们不让我来,我跟着火车追来的。”底下那位还犯傻,发着光犯傻。
“操——你傻逼,还是拿我当傻逼蒙呢!”王巍气乐了,但立马儿笑就僵在脸上,猛的抽一下鼻子:“这破风吹的,早晚感冒……操……秦晋,你他妈是真傻啊!”羊倌儿也不管羊了,窜起来就往坡下跑,到最后直接冲进羊堆里,把咩咩叫唤的羊群惊得四处乱窜。
“秦晋,你现在要告诉我刚头儿是蒙我好玩儿呢,信不信我一嘴巴抽的你满地找牙?”王巍站的秦晋对面儿,看着他一脸泥污,一头乱草,胸脯起伏着,眼睛红了一圈。秦晋没理他茬儿,不错眼珠儿地瞅着他,一股一股的羊膻味儿一点不影响这俩深情对视。
秦晋唇线柔和了一下:“给我找个住的地儿。”
王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这小子一个熊抱,狠命拍拍他后背,王巍嘟囔:“操,熏死了,哥们儿先得给你好好刮层皮!”
王巍就这么在一股子臭味儿中醒了,这才回过味儿来这是自己吐了一宿的味儿。屋里黑乎乎的,没别人,自己身上跟床上都收拾得干净,王巍揉着脑袋坐起来,就发现床头柜上准备了一杯白开水。他也没跟谁客气,拿过来全灌了下去。
他跟秦晋是不是真有什么?
喝醉的记忆一回来,这个糟心的问题就在王巍脑子里转悠,那傻子从天津傻了吧唧腿奔过来的事儿算想起来了,王巍更揪心这里头的弯弯肠子,最好别他妈的给他掺杂什么乌七八糟的龌龊思想——秦晋是他的铁哥们儿,必须是他铁哥们儿!
甭管怎么的,刚头儿那么被那混小子猥亵,自己俩大腿间这块肉可是老老实实地软着,这个事实让王巍稍微安下心来。不恶心秦晋的嘴唇那是俩人太铁了,大老爷们儿之间没那么多事儿事儿的,关键自己对他硬不起来,这就从本质上说明他俩——准没事儿!
这么一想通了,王巍眼皮子就开始玩命往一块儿黏糊,倒头呼呼就睡了。
王巍是行动派,他必须趁着热乎劲儿把记忆全找回来,转一天就开始忙活着收拾东西回西安。秦晋看他这副急眼样儿,也没辙了,直接上去抢了他的行李,递过去一张火车票:“这是这周末的票,你等我几天,我把店里的事儿收拾利索了,跟你一块儿走。”
王巍等的就是这句,要说真让他一个人上路,日记上记载的那些个地方,没有秦晋指导着他还真搞不定。王巍怕秦晋淡着他不去,才着急忙慌地先收拾行李给他看,这会儿秦晋答应了,那就没跑了。王巍得了便宜立马儿卖乖,嘴里善解人意地让秦晋好好打点着,自己晃荡着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打点的事秦晋足足做了三天还不见利索,这两天见秦晋又是彻夜未归,王巍心里还真有点不放心,得找机会抓了秘书就问,你家老板到底上哪瞎忙活去了。秘书死活不松口,王巍只好上店里去堵秦晋,一推门迎面跟个顾客打了照面,这男人穿的体面,脸色却苍白得吓人,王巍总觉得在哪见过他,愣了一下,这人已经跟他擦肩走远了。
王巍进去的时候,秦晋正伏在桌子上研究什么东西,等王巍走近了,他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了,王巍不爽地皱了皱眉。
“就这屋破烂值得你收拾三天?”
秦晋抬眼扫了一眼王巍:“吃饭么?”
王巍一肚子闷气全让这一句给顶回去,嚷嚷着要吃海鲜,结果让秦晋领到一家小门脸,叫了两碗砂锅鱼丸,小饭馆里摆着个21寸小彩电,正在放一个叫《真相》的电视节目,说十年前重庆晨报报道的,有个男孩在家里离奇死亡,穿着红裙子,手脚全被绑住,悬在房梁上,脚底下还挂着个大秤砣。孩子额头有个小孔,身体上只有些擦伤,刚十三岁大……
事件邪乎,王巍看得都没胃口了,一扭头,头回发现秦晋也挺喜欢看这种八卦电视节目的,电视里那个主持人还在试图用科学方法解释这个离奇事件。王巍这会儿肚子里热乎了,就开始跟秦晋没话找话说。
“你说现在这电视节目,胡编乱造的骗人看,有什么意思!”
秦晋看他一眼:“吃饱了?”
“你要再点个鲍参翅肚,我就没饱。”
秦晋不搭茬儿,直接叫老板来结账:“我还有点别的事,你先回家吧。”
“没消食呢,你上哪儿?带上我!”王巍起身跟着秦晋到门口,死赖着不走,干脆搭上秦晋的肩膀,打了个饱嗝。
秦晋斜了王巍一眼,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也行,那你可保证,别吐。”
王巍本来不懂秦晋的意思,问他他也不说,跟着他在路口等了会儿,竟然来了辆大奔。俩人上了车,司机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对着秦晋点点头。
“你换车了?还换秘书了?”王巍扫了一眼环境:“咱这是上哪儿啊,司机师傅?”
“呃,秦先生,这位是……”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王巍。
“他是……”
“助手!”王巍抢着笑出一嘴白牙。
“万德花园,老板已经在府上恭候二位了。”
万德花园王巍还是听说过的,是这年头少有的富人小区,听说里头都是一栋栋的大别墅,一家带个花园那种,听说要去这么个地方,王巍就更纳闷儿了,秦晋这小子生意怎么都做到人家家里去了?
“夫人是老板的结发妻子,从前老板在南方创业时一直跟着老板吃苦,如今突然暴毙,老板非常伤心,尤其是夫人一直起尸,老板更是心力交瘁……还请秦先生多费心。”
这倒卖古董怎么还包揽上神棍的活儿了?
王巍挑眼看了看秦晋,对方却没怎么察觉不体面,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王巍皱皱眉,又听见司机自己念叨:“老板都四十好几了,夫人也没给他留下个子嗣就去世了,唉……”
“你们夫人一直没有孩子?”王巍一愣。
司机犹豫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该不该透露,看了看这俩个人反正也是帮助老板驱邪的,也就说开了:“老板早年在商场打拼,说不好招惹了什么人,被人家算计了也不好说。总之这些年夫人也怀上过,可孩子都在没出生之前就夭折了,老板请人来算过,说他命里就是无后……”
王巍“哦”了一声,心说这些生意人唯利是图,不知道做了多少断子绝孙的事儿,才现世报成这样。一路上跟司机搭话,感觉没多久就到了,王巍跟秦晋下车,被司机领着去了别墅外搭的灵堂。
他们几个一过去,披麻戴孝的那位老板就迎上来,跟秦晋客套几句,王巍则趁机去停尸的地方看那个死人。这位夫人已经中年,却风韵犹存,王巍嘴里念叨着“可惜,可惜”,这时候,秦晋也过来,开始给女人整理仪容。
“我老婆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愿未了,明明已经死了,可一下葬就又活过来,神色如常,正常吃喝,到了晚上,人又死过去,没气了……这么周而复始,我实在是没法子才找上秦先生……”主人神色悲切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妻子。
“人早就死透了,应该不是起尸。我今天先住下,等明天下葬看看情况再说。”秦晋检查了一下女尸,忽然站起身来,对着男人点点头。男人道了谢,起身带着秦晋跟王巍去客房,王巍目光跟着那个男人,忽然想起来这人就是自己下午在古董店看见的客人,王巍脑子一转,又想起来那天他冲进古董店的,打断他们的客人,好像也是这位。
“挺有钱的啊!”王巍跟屋里转了一圈,感叹着。这栋别墅一共三层,估摸着得有几百平米,家里有个女佣吴妈,负责伙食和打扫,屋主人随身带着两个保镖,再有就是刚才看见的司机,再没别人了,偌大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的。
客房在二楼左手,主人的卧室就在二楼右手,王巍正被客厅里精致的摆设吸引,就听见二楼门响,秦晋已经进房间了。
这小子肯定先去洗澡了,每次接触脏东西都得这么折腾,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臭毛病!
王巍哼笑一声,忽然愣住了。
——秦晋洁癖这种事,他又怎么会知道的?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抓了抓头发,一片空白的脑子让王巍异常烦躁,王巍去餐厅找水喝,正遇上吴妈在里头做宵夜。
“这是什么,还挺精致的?”王巍凑过去看一眼,白瓷碗里头放着几个豆腐块似的东西,每块上头点缀一只红果子。
“底下的是杏仁豆腐,上面放了一颗小酸梅,消食开胃的。”吴妈解释了一下,王巍立刻夸她手巧,吴妈高兴地给了王巍一盘。
“没想到老板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小零嘴儿?”王巍干掉一个,舔舔嘴,笑起来。
“这是夫人生前喜欢的,这几个月夫人尤其喜欢酸梅,老爷让我变着法儿地给夫人做小吃来的……唉,现在夫人过世了,老爷对他用情深重,就靠着吃这些,留个念想……”吴妈叹了口气,看着那点点心直发愣,王巍一时无言,只好安慰几句节哀之类了,才拿了水上楼。
进屋的时候,隔壁已经没了动静,王巍看着墙愣了愣,才想起去浴室冲水。雾气慢慢升腾起来,王巍冲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忘了很重要的事的感觉,就好像守着耗子洞的猫,明知道猎物跑不了,却眼睁睁吃不进嘴,真他妈的憋得难受!
王巍抹了把脸,低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团头发,明显是长发。王巍愣了一下,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这头发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脖子后头一凉,王巍伸手摸一把,竟然抓一手头发,他皱起眉,慢慢抬头往上看,天花板的一个角里黑乎乎的一团,他起身凑过去看,竟然全是女人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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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一个灵异小段子,盗墓什么的,真的不是主线啊,亲们。
46邪门
王巍胆子倒是够肥,尽管吓了一跳,回过神立刻就踩着浴缸边去拽那团头发,头发很脆弱,他一抓就脱落了,王巍依旧不懈努力地抓,非要看看这头发拔光了后头是个嘛!
说也怪了,那头发就跟从墙里长出来的一样,越拽反而越长不完,王巍所幸拿了剃须刀的刀片在墙上开剃,眼瞅着头发就要剃干净了,忽然脚底下一滑,连人带剃须刀全摔的浴缸里。
大概是这么一摔动静太大了,外头开始传来秦晋的砸门声。
王巍想起身,却发现脚被头发缠住了,愣是站不起来,热水跟头发一个劲儿的往他喉咙里涌,王巍恶心的直想吐,在浴缸里冒起泡,他伸手玩命扒着浴缸边缘,试图从水里逃出去,可秦晋喊他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咣——
浴室的门被猛地撞开,王巍只觉着被谁狠劲儿一拽,趴在浴池边上就开始咳嗽起来,秦晋拔了水塞,浴缸里的水咕咚咕咚抽没了,王巍这才缓过神来。
“你这是……拿浴缸练闭气呢?”秦晋皱着眉,拍拍王巍的后背,看他又吐出一口水,视线扫过池子里的刮胡刀片上,又落在自己胳膊上:“玩自杀呢?还是想杀我?”
王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抓着秦晋的胳膊,赶紧松开,只见秦晋白净的腕子上竟然留下几道血痕,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秦晋一挥袖子,胳膊全给遮上了。
“指甲该剪了。”秦晋皱皱眉。
“你手……我不是有意的……那什么,头发,刚才……”王巍急着解释,有点语无伦次,一低头的功夫,浴室里干净地连他自己身上的毛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头发啊!王巍歪着脑袋,难道刚才是他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做的梦?
“那什么,你没看我洗澡呢么,能回避一下吗!”王巍忽然觉着□对着秦晋别扭,驱赶一句,见秦晋视线还落在那刀片上了,捡起刀片就往下巴上比划:“我刮胡子你也有意见吗?”
“没,只不过……”秦晋打量了一下王巍光溜溜的下巴,哼一声:“你倒不如说刮下面更有说服力。”说罢站起身往外走,随着一声关门声,王巍的骂街声给堵在浴室里。
“操——”王巍正吼着,忽然极其恶心,猛地干呕一下,嗓子里湿乎乎的好像吐出来一只死老鼠,王巍细看,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大团黑乎乎的头发!
这事儿,真他妈邪了门儿了!
王巍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秦晋正坐在他床上不知想什么,见王巍走过来,顺手把毛巾丢到他头上。
王巍似乎早料到秦晋不会走,自在的搓着头发,嘟囔开:“那男的给你什么好处了,你非得趟这趟浑水?”
“这家人有古怪,你还是回去吧。”秦晋开口。
现在想起来让他回去了?这不折腾人吗!
王巍抬眼瞥了秦晋一下,没接茬,直接问:“我这屋楼上谁住?”
“这事儿不归你管。”秦晋一皱眉,猛地站起来,王巍机灵地往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往外跑,结果被秦晋一把抓住肩膀,一个过肩摔,直接扔上床,弹了两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门咣的砸上了,王巍听见外头锁眼的咔嚓声,心里暗骂一声:这小子,办事儿越来越他妈孙子。
秦晋锁上门,冲着三楼楼梯口稳步走过去,刚迈上楼梯,就听身后哗啦一声,秦晋猛地转回来跑向王巍那屋,咣的踹开门。
房间里是空的,窗户大敞肆开着,窗台底下是一把被踩上鞋印儿的椅子。秦晋脸色一黑,几步跑过去,连跃两下,双脚伸出窗户外头,双手抓住窗棂子,一个引体向上,直接翻进楼上正对着的窗户里。
三楼窗户玻璃已经拜王巍所赐,全碎了,王巍刚撕下一块儿睡裤料子绑住被玻璃碴破一道子的小腿,秦晋就后脚翻上来,一脸无奈。王巍嘿嘿一笑,朝秦晋伸出一只手:“兄弟,干一笔?”说着,把秦晋从地上拽起来。
“看意思,这是女主人的房间。”王巍浏览着桌子上的相框,里头是一张合影,夫妇正在一处历史建筑前笑得灿烂,从穿着打扮上看,那时候这男人还没发达。夫妻俩恩爱的样子,倒也温馨。书架上还收着不少关于历史文物的古籍,王巍随便翻了翻,估计这女主人八成是从事考古工作的,就在他把书放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木头架子上有一块突起,伸手摸一把,是个小木珠。这木珠十分精致,雕着花纹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王巍惦着把珠子拿起来,却发现底部跟木板是粘死的,怎么也掰不下来。
“秦晋,你过来看看这个……”扭头这么一喊,发现秦晋正蹲在屋子中间,轻轻敲着地板,侧耳听声响入了神。王巍一怔,问道:“那底下有什么?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中空的?”
“有人在这布了一个阵。”秦晋在地上摸了一会儿,什么机关也没找到,干脆站起来,朝着书柜侧面的留声机走过去,把手伸进扬声口里:“带钥匙了么?”
王巍摸摸口袋,把三轮车钥匙扔给秦晋,只见秦晋拿着钥匙,伸进扬声口里一撬,再抽出手展开,手心里放着一颗金珠子,锃亮锃亮的,也是刻镂精致。
“我知道了!”王巍眼前一亮,冲到铁炉子跟前,也不嫌脏,好一顿摸,最后竟然掏出火柴在炉门子里引火,随着烟冒出来,王巍咳嗽着,从炉底灰,里刨出一颗红热的珠子。
“金对金,木对木,火对火是吧!真没看出来,这暴发户还在屋里整了个五行阵法!”
手里捻着红珠子,王巍一时兴奋起来,又在土墙上刨到一颗灰珠子,接着奔向浴室,却发现浴室门是锁死的。
秦晋凑上来,王巍一扭头,就被他在腰上摸了一把:“诶!你这人……”话没说完,皮带先被解开了,王巍身子一僵,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这王八羔子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火正往上涌呢,秦晋忽然松手了,手里多了皮带的铁钎子。
钎子插的锁眼里,动了动,就听见咔哒一声,王巍忽然按住秦晋推门的手,朝着门缝努努嘴:“有机关!”
秦晋看过去,门缝里绑着一根透明的细线,一推门,线就绷断了。他皱起眉,朝着王巍打了个手势,俩人蹲下来,顺着门缝往里细看,里头黑漆漆的看不清,秦晋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描述起里面的陈设:“里面都是鱼线,拴着全是铃铛。”
“铃铛?难道真镇住什么东西了?”王巍不甘心地凑过去,心里全是那一团一团的头发。
“有可能,也可能是防止外人进去用的摄魂铃,你别乱碰。”秦晋也不管他,自己回到房间中央继续敲起地板。
王巍没搭话,自顾自凑近门缝死乞白咧地瞪大眼看,忽然脸上一阵阴风,眼前猛的出现一只大眼珠子。
“哇——”王巍冷不防吓了一跳,直接跌坐在地上,惊喘着:“秦晋!里,里头有人!”说罢,一扭头,屋里空荡荡的,秦晋竟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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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上班太忙,更新有点不稳定,感谢大家的留言,咱想回复来着,可是每天都回复几个就抱着电脑睡着了,就在这里表示一下互动啦,等我忙过了歇班再给大家回复哈。
47起尸
王巍坐在地上愣神,秦晋这个人虽说不爱说话,可是存在感极强,他不在身边就跟少了主心骨一样,说没有不安是假的,王巍跑到刚刚秦晋蹲着的地方,敲敲地板,又顺着地板的缝隙摸了摸,这时候,忽然门响了。
“王先生?”
王巍就这么坐在地上,跟屋主人打了个照面。
“王先生这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的?”男主人好笑地打量王巍一眼,语带调侃,王巍尴尬地站起来,男人也跟着往屋里走了一步,王巍见状赶紧上前不着痕迹地把人拦住。
“我在楼下听见这屋里有动静,以为进了贼,门又打不开,干脆顺窗户爬上来了……那什么,真不好意思啊!”王巍抓抓脑袋,表情特担忧:“像你们这种有钱人,最容易招贼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还是分头去别的房间检查一下吧!”
男主人扫了一眼房间:“我看还是先检查一下这屋里东西丢没丢。”说着,越过王巍往房间里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嘎嘎响,王巍心里也跟着咯噔咯噔的。
“啊!”王巍忽然大叫一声,等男人诧异扭头,王巍整个人已经歪倒在门边上,有气无力的:“有人刚才撞了我一下,往,往那边跑了!”
男主人有点迟疑:“王先生,你没事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赶紧追啊!”王巍指着一个方向,脸上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急的,都扭曲了,男主人一皱眉,冲着王巍指的方位就去了,王巍瞅着他背影,哼笑一声,他巍子这演技,啧啧,都快赶上影帝了!
瞥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王巍立刻窜进屋,伸手抠抠中心那块地板,平整的地面有一块难以察觉的裂痕,王巍抠不动,就试图往下按,结果这块地板果然是有弹性的,他毫不迟疑地按下去,咔哒一声,一厘米见方的地板凹陷下去又立刻弹起突起,形成一个小开关。
嘎——
王巍应声扭头,书柜旁边开了一个暗门,他冲过去打量一眼,是个储藏室,里头全是些杂物,也压根没有秦晋的影子,正纳闷,就听见外头脚步声,王巍一皱眉,迅速把手里三个珠子归位,再走回正中间正遇上赶回来的屋主人。
“怎么样,抓着没?”王巍问着,脚上不动声色的踩中开关,暗门关上的声音被他提高的嗓音压了过去。
屋主人摇摇头,表情有点凝重:“不仅贼没抓着,秦先生好像也失踪了!”
“秦晋失踪了?!”
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是假装的。王巍调整着表情,瞥一眼屋主人,不敢太执着地盯着判断他对自己是否相信。
“我没追上贼,顺便去叫秦先生,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吴妈也说没在家里看见秦先生,更没见到谁出门。”
王巍心里冷哼,合着这人不是追贼,完全是找秦晋去了!嘴上还得忙着圆谎:“我家秦老板这人就是脾气怪,总神出鬼没的,经常一出门就好几天不回来,我都习惯了。我们先别慌,没准儿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呵呵……”
“是么?”屋主人明显在怀疑,王巍确认秦晋不在房间里也懒得再跟他磨机,揉了揉胳膊:“大主顾,呃,我知道这么问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实在是好奇,那什么……这间房间看上去是夫人自己住的吧?”
屋主人被问得一愣,沉默一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觉得跟你们驱邪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提起,不过王先生既然问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其实,两年前,我太太和我的感情出现过一次危机,她赌气就跟我分了房间。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段时间的分居,后来我们才会珍惜复合之后的日子,可惜……”屋主人又叹了口气:“这间屋子从我们和好之后就锁起来了,打开这房间,还是两年以来第一回。”
“真对不住,让你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了……”王巍嘴上道歉,心里却是转了好几个弯的,按照这种说法,难道屋里的五行阵和镇魂铃都是他老婆整出来的?
王巍又跟屋主人聊了聊,看拖延的差不多了,想必秦晋也能脱身了,就推说自己被贼撞得胳膊疼,回屋上药去了。屋主人应许着,直目送着王巍下楼。
咣啷——
忽然一声响,屋主人顺着看过去,只见放着留声机的桌上滚着一颗金珠子,他脸色顿时一黑,蹲□按了一下地板,接着走进暗门,里头小桌子上空空荡荡,男人低骂一声。
他那东西被拿走了!
王巍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秦晋正衣冠楚楚地坐在餐厅跟屋主人吃饭,王巍揉揉眼,过去讶异地问:“你昨晚上上哪去了?”
秦晋喝了口茶,抬眼看他:“睡不着,出去散步。”
“秦先生好兴致,昨天你出去那么一会儿,宅子里就进贼了。”屋主人也喝了口茶,笑笑:“王先生亲眼看见了,对吧?”
“嗯,嗯嗯……”王巍坐下来,吴妈给他端来碗皮蛋粥,他忽忽往嘴里填,不住点头:“还好没丢东西。”
“没丢什么贵重的,就是我妻子早年跟着考古队挖到的秦朝碎铜片丢了几片,这小贼口味倒古怪,专挑一文不值的捡。”屋主人搭碴儿,眼睛瞟了瞟秦晋,后者没什么表情,专心喝茶。
王巍从粥碗里抬起眼,扫扫:“咱什么时候给死者下葬?”
屋主人点点头,把茶杯一放:“走吧。”
大概是习惯了白忙一场,这次下葬很简单,墓坑是早就挖好的,雇来的几个壮汉把棺材栓好了刚抬起来,忽然棺材里头猛烈的颤动起来,几个人吓得又把棺材放下,就听得里头咚咚咚撞着棺材板。
“打开。”屋主人脸色有点难看,几个壮汉样子也不怎么好,还是硬着头皮把棺材开了,里头本来死透了的女人这会儿睁大眼睛,一脸怨气地盯着外头看。
“陈兴生,你要活埋我……”陈兴生是屋主人的名字,现在从个死人嘴里喊出来,还真让人毛骨悚然,王巍探头看了一眼那女人,这会儿气色依然跟尸体似的,但眼珠子精神,所以肯定不是起尸。秦晋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手腕,女人立刻尖叫着挣扎起来。
“你是什么人?”秦晋低喝一声,女人却不配合地抓他,秦晋脸色一沉,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伸手抖一下,里头别满了银针,他夹出几根极为纤细的,分别直插拇指外,足指内,手腕,脚腕,掌心,后颈,下颌,后脑……最后一针扎进尾椎。
“你到底是什么人?”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秦晋又问了一遍。
“我是他女人,我是陈兴生的妻子……啊……”女人明显有些挺不住了,浑身颤抖着喊救命,王巍看得直皱眉,就听见那屋主人在旁边声音诧然地自语:“这个难道就是……鬼门十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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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王巍:摸摸毛,吓不着~
秦晋:= =
48鬼门十三针
鬼门十三针王巍倒是听说过。
据说是道教创始人张道陵所创的祛病除邪的针灸术,早已失传。至于秦晋为什么会这种针法,王巍猜测他是跟爷爷那本手札学的,那上面有提到过鬼门十三针。
秦晋再三逼问,附体女尸身上的东西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没办法,他只好准备最后三针——这三针分别在舌下,人中和会阴,三个要穴中任意一穴都能置人于死地,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一般是不用的。秦晋捻了捻毫针,问她最后一遍。
“报上名来,我还能放你条生路。”
“陈兴生害我……”女人绝望地嘶吼一声,秦晋脸色无异,似乎打定主意不探听客人的家事,只专注驱赶怨灵的本职工作。秦晋一针斜刺入女人人中,人在他怀里猛的一挺,又软了下去,秦晋松手把人丢入棺材,这才看向屋主人:“走了,下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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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