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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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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干]养不熟 作者:郎骑宝马来

    正文 第6节

    [高干]养不熟 作者:郎骑宝马来

    第6节

    逼急了,林月笙也不管不顾,“我恶心死你,你信不信?”

    李洱措手不及之下,林月笙半个身子已经欺压下来。这种感觉,太压抑,被人压制的感觉太过难受。

    李洱第一时间想推开林月笙,但他体力尚未恢复完全,加之林月笙力量太过彪悍,他完全没反抗的能力。

    “告诉我,你不讨厌这样,告诉我……”林月笙俯下在他耳边,柔声道。迷人的声线里带着一丝蛊惑,悄悄地渗入。

    “不,”李洱推着林月笙压过来的胸膛,在那双炙热的唇贴在他的肌肤上叫嚣时,他几乎是哭喊着,“你杀了我都行,但你不能……不能这样恶心我……”真的不能,不能这样压着我,不能让我觉得你跟那个人一样,简直无法承受。

    林月笙动作僵住,突然脱力一样,整个人翻倒在床上。李洱的眼睛润湿着,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受不了,别在我跟前哭!”当年就是这么哭着把他哄出国的,现在又要哭,林月笙暴躁着怒吼,“我信你的邪!”

    李洱止住了颤抖,谨慎地缩着身体。

    林月笙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李洱,心中有股难以言明的忿恨。“我看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如果你找不到第二个老黄,那么你最好自己乖乖回来我身边。”

    乍一听见老黄,李洱瑟缩了身子。没了,这世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让林月笙退出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17第16章 摊牌

    离开病房时,林月笙遇到了李懿,心中冷笑道,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李懿自然也看到了林月笙。

    林月笙的出现间接地表明了李洱并无大碍。李懿急匆匆的脚步便停了下来,想要跟林月笙说两句话。

    林月笙自然看出李懿的意图,主动说出了李洱的情况,“他没事,在睡觉。要不要找个地方谈谈?”

    说起来两个人已经多年没见,李懿便点头答应下来。有些话总是要摊开说的,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也好。

    两个人在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李懿并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只要了一杯凉白开,林月笙依旧喝他的黑咖啡。

    相较之下,李懿先沉不住气,开口道,“你不要再纠缠李子了,十年前他一场大病已经将过去忘完了。”

    林月笙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懿,端起咖啡饮了一口。昨夜守了李洱一夜,他的精神上着实疲惫,喝咖啡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懿却被对方这样看得心虚。就算确定林月笙不会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真相,李懿仍然心虚。

    林月笙放下咖啡杯,轻轻地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李懿的要求。

    大约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林月笙笑着说,“嗯……给我一个理由,你这个理由不成立,我做不到。”

    李懿到底浸淫了这么多年,不是泛泛之辈。心虚也未表现在脸上,此时看起来依然是镇定的,反驳道,“他已经忘记过去了,难道你想让他再想起了吗?林月笙,我以为你会以他的幸福为先考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

    “我出国后,他告诉我他为了老黄要留在国内的。现在老黄没了,我以为我会成为他的首选。你不用担心我是为了报复。这么多年了,我没想过报复他,如今还回来找他,就是想跟他继续过下去。毕竟我们有过十二年的感情,他本就该记得那段美好的过去,怎么能忘?”林月笙的回答缓慢而有力。他人坐在那里,看起来是悠闲的,这番话却说得严肃,更像是一种宣告。

    李懿一直保持的冷静终于轰塌。

    过去。李懿害怕过去这个词语。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李洱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宁愿李洱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一辈子。因为一旦李洱想起那段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会被挖掘出来曝光在李洱面前。等到那一天,李洱又将怎么看自己。他虽然说过,只要李洱想起了过去,他就不会罢手。但到那时,他就算不罢手,又能如何。

    这个时候,李懿终于意识到,哪怕李洱失忆了,他跟林月笙也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

    林月笙可以有恃无恐地说,我是他的首选,我们有十二年的过去。

    他却不能。

    是,林月笙缺失了十年。可这十年里他却没能做出什么扭转性的胜利,李洱待他永远是不温不火的,只当他是同父异母的兄长而已。

    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将谈话进行下去了。

    林月笙此时也没了谈话的兴致。在最后,他还是提醒了李懿一句,“你最好把你的小情人藏好,我不管你找多少替代品来满足你自己,但不要波及到李洱。否则,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李懿惊愕地看向对面的林月笙。他自以为跟尹华的事情藏得很好,却没想到林月笙回国不足一个月就已经将一切摸得一清二楚。而他在最近半年的养伤期内甚至没去找过尹华一次。李懿这一刻意识到,当年的林月笙就已经能夺走所有长辈们的赞赏,十年后的林月笙就更加不能小觑了。

    他明明是想借这一次谈话让林月笙从此放过李洱,却没想到谈话结束的时候竟是林月笙逼得他无路可退。

    林月笙轻笑。从钱包里拿了钱放在桌上,从容自信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把李懿当作自己的情敌。在他眼里,李懿还不够格。只是事到如今,就算不够格,他也要敲打一番,让李懿彻底放弃。

    就像这四年来他允许朱可臻陪在李洱身边一样。当时他同样以为朱可臻不够格,回国后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朱可臻。

    虽然谈不上草木皆兵,但林月笙现在已经学着去做到永绝后患。他扼住每一个可能成为情敌的人的咽喉,这一次,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时候,李懿有些懵。在林月笙走到他旁边即将离开的时候,他仍是不肯放弃地问,“要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起你,都不会再爱你,你是不是就放过他?”

    林月笙顿住脚步。李懿的问题不难回答,甚至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他就可以直接给出自己的答案。

    在林月笙说出答案之前,李懿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从小一起长大,林月笙是什么样的人李懿心里也清楚。

    只是李懿没想到的是,林月笙会给他一个更加震撼的答案。

    “他怎么会忘了我?”林月笙的语气那么笃定,那么骄傲,一瞬间崩塌了李懿这十年来的坚持。

    李懿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咖啡馆,直奔医院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他一直以为忘了就是忘了。

    十年前医生就是这样下的诊断书,而他也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现在林月笙却那么笃定,那么自信地说出了那句话。

    林月笙没必要撒谎。那么撒谎的人就是李洱!

    李懿彻底懵了。

    他到达病房的时候,李洱正在吃早饭。见他进来,李洱惊讶地问道,“哥,你怎么过来了?”

    李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李洱。

    这样的欺骗,不管是好心,还是别有居心,李懿都接受不了。他对一旁守着的护理人员说,“你先出去!”

    护理是个小姑娘,早上被林月笙的戾气吓了一遭,现在林月笙送走了,谁知道又来了一尊大神,不比上一位看起来强。因此,小护理看向李洱的目光充满了怜惜,有这样的家人和朋友来探望,病人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此时的李洱已经由最初的讶然变得平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瞒过林月笙。现在看李懿惊惶失措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真相了。他猜测是林月笙告诉李懿的,也只有林月笙一个人敢说出来,其他人哪里有把握。

    “你都记得……对吗?”等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李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李洱,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可能的表情。

    李洱面色一沉。他没吭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懿却已经确定了。李懿这个时候想起这十年来李洱一直跟他保持着普通兄弟的关系,明明发生过之前的事情,他不知道李洱是如何做到的。至少换了是他自己,就一定做不到。本该是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恨不得杀了他的呀,但李洱就这样瞒着,就这样装着,就这样喊着他哥。

    “为什么?”李懿不懂。如果能够接受他做了那样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能接受他这个人。如果恨的话,为什么还能够一直做兄弟?他一直都以为李洱是个单纯的弟弟,没有那么多城府,如今,……

    李洱沉默了很久。装作忘记的时候,他尚且愿意应付一下李懿。现在既然拆穿了,他连应付的心思都没了。说实话,这些年来他每次面对李懿都很累。

    李懿却疯了一样地看着他,赤红着双眼,跟当年一样。这样的目光让李洱惊悸,十年前的记忆像开了闸一样涌出。

    恶心……

    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李洱只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偏头挪到床边的痰盂罐,刚刚吃下去的早餐就哇地一下全部吐了出来。一直吐到连一口水都吐不出来的时候,他才端起水杯漱口。整个过程全部落入李懿的眼中。作为十年前的当事人,李懿当然知道李洱是想起了什么才会吐成这样。李懿的脸色也更加阴沉。

    因为他还看见了李洱脖颈上的红痕。宽大的病号服根本无法遮掩的暧昧痕迹落入李懿的眼中。

    李洱缓和了一下自己过激的行为。其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千万不要让他去回想过去。

    尤其是现在,他希望李懿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清清冷冷的声音就这样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完全不似往日,“我不想毁了李家!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老头子那边我自己回去说,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所以,从来都不是忘了,也不是原谅。

    18第17章 厌弃

    李懿走后,李洱就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倒是请来的两个小护理人特别好,时不时地来病房里逗趣,偶尔还抱怨说你的朋友和家人好恐怖。

    李洱也只是笑笑,不解释。

    好在李懿后来没再来过,李洱的日子倒也好过。

    大年初二的晚上,李洱却突然嚷嚷着要出院。人是林大少给送来的,医院上上下下跟供祖宗似的伺候着,生怕伺候不好李洱,到时候惹得林大少不高兴。本来是要多住几天的,李洱的哮喘再次发作,要想好也不是一半天的功夫。但李洱就是坚持,今天一定要出院。

    主治医师都拿不下主意,当即拨通了林月笙的电话。

    这是林月笙走前专门交待过的。

    接到电话时,林月笙正从一个宴会转场到另一个宴会。一听主治医师说李洱要出院,一口拒绝道,“不准出院,等我过去再说!”挂了电话,林月笙揉着额头吩咐司机,“先去医院一趟。”

    林月笙赶到的时候,李洱所在的病房里挤了医生和护士,已经炸锅了。他烦躁地挤进去,发现人已经不在这里,脸色也难看起来。一个病人都留不住,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其实真不怪人家医护人员,李洱那么精个人,想溜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林月笙也没责怪谁的意思,转身也离开了。来的路上路过李洱喜欢的哪家店,他还特意转进去买了蒸饺。要赶紧送过去,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上了车,吩咐司机回去四合院。赶回去时,就见李洱家门户大开,灯火通亮的。

    林月笙下车前吩咐司机直接回去,明天早上过去就好。一直坐在副驾上的助理倒是欲言又止的,“少爷,夫人知道您缺席宴会的话……”

    “滚——”

    林月笙没等助理把话说完。

    若是林月笙自己手下的人,他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但眼前这位是林袖女士派来监视他的一条狗,也怨不得他这样的态度。从昨天离开医院,到今天晚上,他已经转场数十个宴会,想不发火都难。

    助理也没敢再多嘴,和司机一同离开。当然助理离开之后免不了要跟大洋彼岸的林袖女士打个报告,林月笙却觉得无所谓了。

    林月笙提着蒸饺踏进院子时,李洱正背着他在做什么。走近了,林月笙才看清楚,李洱正在泡黄豆。他也不见外,直接走进去将餐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往沙发上一坐。这两日转场宴会真的是让他吃不消。

    李洱并不惊讶林月笙的到来,自顾自地干着手中的活。到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李洱才凉凉地扫了林月笙一眼,“林大少,你走错门了。”院墙是倒了,但大门还在,还不至于走错这么离谱。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李洱不会给好脸色,但真来了,被李洱这样瓮声瓮气的对待,林月笙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只是说,“给你带了宵夜,吃了早点睡吧。”

    李洱却不看茶几上放着的宵夜,一门心思地赶人,口气愈发歹毒,道,“没想到你这么重情义,十年前我都已经把你甩了,十年后你还肯接收我这个二手货。是瞧着我可怜?还是想奚落我?还是说你也想包下我,也给年薪?给多少?看在咱俩过去兄弟一场,我给你打个折扣?”

    这种自嘲的语气配着李洱消极的神色,那就是在糟践人,还是自己糟践自己。

    饶是林月笙气度沉稳,也一时火起。巴掌就这么挥了出去,用尽了力气。李洱本就有病在身,这一巴掌直接把李洱甩倒在地上。

    李洱坐起来,抹了把嘴角,鄙夷道,“这不是十年前,我也不是十二岁。你当你找的人还在青葱岁月等你呢?”

    林月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林月笙没点明李洱没失忆这件事情之前,李洱好歹还能说人话。

    现在李洱是完全撕破脸了。

    林月笙承认自己对现在的李洱很失望。可他也没要求李洱在当年一直等他,他只是对现在的李洱太过失望。

    李洱倒没什么脸皮。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要将林月笙赶走,赶得越远越好,李洱不介意做得更过分一些。

    看着茶几上摆着的宵夜,李洱直接一脚过去,踹翻了茶几,自然餐盒跌落在地。李洱冷笑一声,瞧着面色更加阴沉的林月笙。

    其实林月笙打完就后悔了。林月笙这辈子都没打过李洱。就是小时候李洱失手将林月笙推下楼梯,住院一个月,林月笙都没舍得对李洱说上一句重话。打出去之后,林月笙张口就想道歉,可李洱却没给他机会开口。

    林月笙很烦躁,自己都已经屈膝到这种程度了。从回国到现在,自己都没半句怨言,也不计较李洱十年前的背叛。

    可李洱的态度跟林月笙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竟然开口就谈价钱!据林月笙所知,李洱根本不缺钱。而林月笙也从来不缺钱,李洱这种态度明显就是在让林月笙难堪。林月笙今天也喝了不少,觉得没办法再跟李洱谈下去。

    林月笙道,“如果这一巴掌没把你打醒的话,我不介意多打你几次。要是你真觉得自己这么廉价,就找我,我不介意高价包下你。只是……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林月笙站起来离开。

    人走了之后,李洱跟个废人一样坐在地上。

    仰着脸,微润的大眼望着天花板。回到十年前,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李洱想,我可以没脸没皮地抱着笙哥的大腿说,你是我的,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可现在,真不行了。但凡能成,但凡能过得了自个儿的心结,李洱就会去找林月笙。这十年里,李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也是他一装就装了十年的原因。过不了这一关,那就只能逃避。

    别说一巴掌,就是现在林月笙把李洱吊在房顶上拿鞭子抽,抽死了,都不见得能过得去这一关。

    所以,李洱觉得还是跟林月笙断个干净的好。

    不然愧对老黄。

    老黄对自己那么好,自己都没能接受了老黄。心里那一关始终过不了,都十年了,还是无法过去。那种被自己的亲哥哥强迫的无措,乃至绝望,那种不知不觉间渗入到骨子里的自我厌弃,逼得他将自我封闭。

    19第18章 别守寡了

    林月笙当晚上的飞机,直飞美国。本来是特意去跟李洱交代一声的,谁知李洱几句话堵得林月笙心口疼,最后只得愤愤离去。

    林月笙是想趁着自己出国看望母亲时,给李洱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可他前脚走,后脚贵客就上门了。

    白少回京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白玺下飞机的时候,大厅里候了不少人,全是白玺的旧部。

    白玺坐了几个钟头的飞机,脸上不显疲惫,却是愈发神采奕奕。四年了,外放四年,我白玺终于回来了。

    跟过来迎接的人一一点头示意后,白玺便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处。

    白玺所坐的那辆车在最前方引路,一队人浩浩荡荡地赶去李洱所在的四合院。连这次主办洗尘宴的裴婴都没料到白玺这么性急。洗尘宴的地点是定在京华俱乐部,而此时的目的地却是停在了一方小院门前。

    裴婴率先一步从副驾上下车,给白玺开了车门。

    白玺淡淡地扫了一眼院门,院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字迹雅致。旁人不识,白玺却是认得的,李洱从小大字便写得好。

    林月笙走的时候,大门没关。李洱这时候还在厅里坐着,也没想到去关门。白玺只是嘱咐了裴婴在外面候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时,白玺看见厅里杂乱倒地的茶几,还有低着头安静如斯的李洱。距离林月笙离开没多久,李洱以为是林月笙去而复返,开口便是讥讽,“难不成林大少还想再来一巴掌吗?”

    没得到回音。

    李洱抬头时,白玺已经走到他跟前,一只手小心地抚上被林月笙打得肿起的脸,沉声问道,“林月笙打的?”

    李洱厌恶的挥开白玺,恨恨道,“干你甚事!”

    白玺却是笑了,笑得冰渣落地一样。有些人阴森惯了,猛地一笑,就让人觉得阴寒,比如白玺。但这回白玺是真的笑得欢快。看着李洱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白玺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心道,果真没变,与以前一样,连眉头皱起的形状都没变。白玺笑着道,“怎么不装了呢?我倒是听说林月笙回来这一月你听话得很。他前脚走,后脚你就原形毕露了?”在林月笙面前温顺的像只猫,到他跟前就伸爪牙了。

    不过白玺喜欢,爪牙越是尖利的,他越是喜欢。

    李洱心情不好。因为假装失忆的事情被林月笙戳穿了。要是没戳穿,他还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跟林月笙做邻居,不用费心想过去的许多事情。但现在不能了,再加上好久不见的白玺回来了,李洱能高兴才怪!

    要说白玺算不上多坏的人,对李洱也不差。但错就错在老黄刚想下葬那会儿,白玺上门来要包了李洱。

    当时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只白玺一个人。但只有白玺大摇大摆地上门了。白玺是单枪匹马过来的。话刚说完,李洱就去厨房拿了菜刀。

    是真砍!当时白玺躲避不及,左手的小拇指被砍到,到现在用起来都不灵活。这还是白玺身手灵活,段数比李洱高了不知多少。

    要白玺说,当时李洱是发疯了。

    现在应该不会再疯了。

    白玺谄媚道,“赏个脸,去我的洗尘宴上喝一杯?”

    李洱冷哼一声,鄙夷道,“你有脸吗?不赏!”想起当年白玺不要脸的上门来充大爷,李洱就觉得恶心。当时老黄还尸骨未寒呢,白玺就欺负上门来。真令人心寒。

    被李洱一通鄙视,白玺依旧好脾气地说,“我都已经忏悔四年了,你总不能因为我一句口误就判我死刑吧?”

    李洱高声道,“你真不要脸!你那是口误吗!”

    “真是口误,我当时是想跟你表白来着……”白玺嘟囔着说。这是后来白玺想通的,其实是肖想李洱肖想了好几年,赶上老黄过世,李洱没主儿的时候,他就赶紧地想动手。谁知道李洱那么疯。

    白玺见李洱面色稍缓,又道,“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年富力强,你也正值壮年,法律都不要求你给老黄守寡,你干嘛没事当了四年的贞洁烈夫啊!”就算是性冷淡,四年也该有一次性生活啊,白玺留下来在李洱身边照应着的人这四年来给白玺的就是这么一个消息:无欲无求,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李洱冷笑,“老早就告诉过你了,爷对出来卖没兴趣!你也别整天喊着要爷跟你,你要真想让我跟你,你现在躺平了给爷上,把爷伺候好了,爷有赏!”不愿意就别整天唧唧歪歪的,搞得全京城的人都当爷是出来卖的。

    尤其是白玺,最可恶的就是他。旁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白玺倒是胆大包天,亏他们还是兄弟,白玺竟然第一时间站出来瞎喊。导致这四年来不少人跑来拉皮条,又是年薪,又是上位的,靠,爷怎么说也是爷,名声全被白玺给毁了,真当爷是出来卖的了。

    想到这,李洱憋着气,朝白玺踹了一脚,“靠!白玺,你得给爷正名!”

    白玺不像朱可臻那么实在,朱可臻那样的,李洱想踹就踹都不带躲的,白玺闪得快,李洱连他的边都没沾到。见李洱又要踹,白玺笑着哄道,“这不就是为了给你正名才叫你去,痛快给句话,你到底去不去吧?我这刚下飞机就过来请你了,你要是不去,我这脸以后就没地儿放了。”只能先哄着,总不好把人给惹恼了。至于躺平了给他上,白玺以为这绝对不可能。

    李洱哼了一声。心道,你本来就没脸。可人还是站了起来。白玺立刻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出了门。

    守在车门旁的裴婴见二人出来,殷勤地给白玺开了车门往里迎。白玺凉了裴婴一眼,小心地把李洱送上了车。

    裴婴受了白玺那一眼,浑身都是恶寒的。跟了白玺混了这么多年,裴婴一直都知道白玺是个冷暴力。一直到后来白玺挨了李洱那一刀之后,就变了个人。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还是冷暴力,当着李洱的面就违和了。裴婴颤着小心肝退到身后的那辆车,不敢跟两人同乘一辆。主要是防不住白玺笑,太渗人,凉到骨子里了。

    20第19章 白少回京

    白玺回京,洗尘宴设在京华,机场的这群人是死忠跑腿,客人都还在俱乐部里等着。白玺一行人到的时候,客人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李洱已经很久不参加这种聚会,老黄去世之后,他就已经远离了这个圈子。场上坐着的许多人都是眼熟,大多都叫不出来名字。不是李洱傲气,而是当年老黄活着的时候巴结他的人太多,那时候他所记得的名字都是些小王,小张之类代称,正经名字都没记住。

    好在有白玺撑着场子,一路走到席位上也没显得太尴尬。可众人那香艳的目光却没逃过李洱的眼睛。

    李洱觉得很烦躁,似乎从他跟着老黄离开李家之后,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就多是这般。说句不好听的,这群牲口的看他的眼神就跟古代看怡红院的头牌一样。啊……呸,这群牲口才是头牌。

    很早,老黄还活着的时候,李洱就跟老黄提过这事儿,可老黄不在意,也没当回事儿。李洱又是个随性的人,老黄都不在乎自己的老脸了,自己也不管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想到了如今,这影子不光斜,已经扭曲了……

    在场的人低着头小声议论着,议论的话传不到李洱的耳中,但不外乎是说白少这回是要公开跟林大少叫板了。

    什么?

    你不知道林少是谁,就黄家那位,这人家爹走了,你想抢人家爹的小情人,人不可能给你抢了。听说林大少已经搬到李洱隔壁去了,这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那什么嘛。且不说将来这两位大神谁输谁赢,这几年里那群蠢蠢欲动的小喽啰们就得先退场了。没看林大少回京之后,李洱的古董铺子已经一个月没生意了吗。如今更是连白少都回来了,以后更是不敢上门光顾生意,那不是闲着找抽嘛。

    只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林大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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