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高干]养不熟 作者:郎骑宝马来
正文 第30节
[高干]养不熟 作者:郎骑宝马来
第30节
这一看,便忘了时间。
等到台上的启动仪式结束,李洱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白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今天很帅嘛~
白玺感觉到手机震动,趁着其他人还在合影,掏出来看了一眼,一看内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飞快地按着键,回了一条:哥在床上更帅!
写完消息,刚准备按回复键,想想不对,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柱子旁的李洱。正好合作方要参观一下设计部门,白玺让裴婴先带人过去,他失陪几分钟。下了台,白玺恨不能直接捉了李洱回去。
李洱见白玺离开,低头浅笑,识趣地跟在白玺身后去了楼梯间。
刚一进去,就被白玺拉着按在墙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白玺心头那个压抑的,他走俩月,李洱走俩月,这可是俩月啊。
两个月啊,白玺的舌头吸附着李洱的,想时间缓一缓,再缓一缓……
“怎么突然跑来了?”到最后,在李洱粗重的喘息声下,白玺终于肯放过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
李洱迷蒙着大眼望了望白玺,从兜里掏出便签,拿出笔写道:我昨天去做了声带的小手术,还不能说话。
白玺沉着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洱。
李洱笑起来,继续写:有点儿想你,来看看你再走。
白玺看完便签纸上的字,突然怔住,然后狠狠地别开头。平定了三十秒情绪,白玺再度转过头,微微垂眸,看着李洱那双光彩熠熠的眼睛,觉得这小混蛋真的是被刺激到了。声带手术意味着什么?当年老黄劝过好几次,让李洱去医院治疗,都被李洱固执地拒绝。李洱就是不肯治,为什么不肯治?因为他不想,他抗拒,烧坏了就烧坏了。更多的是走不出那一段阴影。
现在是完完全全地放下了吗?
白玺附在李洱的耳边低声喃喃着,“我真舍不得你这个小混蛋,我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带走吗?”
李洱摇摇头,手托着便签本继续写:大家都是男人,不拘小节。
写完了,李洱觉得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我也舍不得你……
李洱这十年说过的话都没他今天说过的话更让白玺兴奋。过去说肉麻话的人都是白玺,厚脸皮的也都是白玺,白玺永远是主动的一方,李洱一直是被动承受的一方。当李洱把昔日的撒泼换成了情话,白玺觉得自己软掉的不只是心肠。
“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白玺捏着李洱晕红的脸颊,指尖感触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你生来就是来索老子的魂的。”
李洱低眉轻笑,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在纸上继续写道:你赶紧回去,我也要走了。
写完,他掏出刚刚装回兜里的口罩重新带回去,带了一半,眸光闪了闪,搂着白玺的脖子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将口罩带回去。
白玺拉住李洱的手,将那本便签纸接过来,撕下刚刚李洱写过字的那几页,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洱先一步离开。
等李洱走了,他自己把那几张便签纸折好,夹在钱包里,自言自语道,“接下来俩月,老子就靠这几句话过日子了。”又等了两分钟,白玺将衣服整理整齐,离开楼梯间,转乘电梯上楼,去继续今天的任务。
李洱当晚跟队离开,白玺则是在李洱离开第三天后乘机去印尼。
晚上查人的工作是李洱带着三名学员负责的。他因为不方便开口说话,总是跟在三个学员的后面负责记录。今天的训练量有些大,这群学员们好些都是死气沉沉地趴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着。
李洱看着他们,有些眼馋,他自己也想上场。可偏偏刘主任把他安排成后勤,他每天也是从早忙到晚,运动量也不小,但没法像这群学生一样撒热汗。在帐篷里检查了一圈,发现其中一张床上没人。
李洱快步走过去,看见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的学员躺在床底下呻吟,“左腿抽筋了……哎呦……”
李洱看着他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半蹲□,将他的左脚掌握在手里,扳住前脚掌用力伸直他的左腿,在拉长的同时,舒缓肌肉的痉挛。等学员的声音小下来,李洱又帮他捏了几下,松开他站了起来。
郑沄终于从抽筋的左腿里复活过来,爬过来,拿了自己的毛巾过来给李洱擦手。李洱接过来擦了手,将毛巾还给郑沄,然后接过他的考勤本离开这间帐篷继续去下一个帐篷里面检查人数。
郑沄有些郁闷地挠着头,问身旁的同学,“这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而且查了一星期房了都没见他说过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其他人也摇头,说,“不认识。本来以为是其他班的学生,可没见过他参加集训,等会儿班长回来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郑沄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他们班长查完房回来,郑沄鬼鬼祟祟地摸上他们班长的床头,“喂,班长,今天给我拉肌肉的那小子是谁啊?”
班长查完房,累得快虚脱了,躺在床上无力地回道,“别小子小子的叫人,他是学校新聘的老师,枪械科的新人。不过没让他派上用场,一直在后勤部。”
“我操,不会吧?丫看起来比我还小呢,竟然是老师?再说学校怎么会聘一个哑巴当老师?”郑沄觉得难以置信。
班长在郑沄头上敲了一下,“滚去睡觉。李老师不是哑巴,只是声带做了手术最近不方便说话。”
“李老师?班长,他叫啥名字?”
“李洱。”班长的声音越小越小。
郑沄还在扒着他们班长的枕头,小声嘀咕,“哪个耳?”
班长愤怒地推开郑沄,“就我们来时路过的那片洱海,同一个洱字。”
郑沄打听完毕,终于心满意足地滚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郑沄专门寻找了一下李洱的踪迹。李洱正蹲坐在草地上跟几个后勤部的同事在喝粥。他打了饭,也不去跟他们班的同学一起吃,蹭蹭蹭地跑过去蹲在李洱旁边。
对于突然跳出来的郑沄,李洱没多大的反应,继续喝粥吃馒头。
郑沄热心地开口说,“李老师,你怎么只喝粥不吃菜?”
说着,他把自己打来的菜放在两个人中间,说,“我们一起吧。”
李洱觉得很怪异,皱了皱眉,往旁边挪了挪。
这时候,正好赶上刘主任下来视察情况,走到他们这边,看见郑沄,一脚就踹了上去,骂道,“臭小子!归队去!”
郑沄趴在地上,扭头看着刘主任,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端着自己的碗碟跑路。
刘主任拍了拍李洱的肩膀,说,“头一个月给你在后勤部熟悉熟悉,下个月就把你调回队里。”
李洱听了,眼睛亮起来,认真地点头。
刘主任笑笑,看了看一群吃饭的学员,又问道,“你怎么招上郑沄那小阎王了?那小子一向目无尊长,下回他不听话,你只管收拾。”
李洱点点头。
然后听见一旁的同事开口,“想当年我就被这小阎王整了。我说李子,你悠着点儿,这小子没事爱忽悠人爱整人。尤其是爱针对生面孔。”
李洱听着大家揶揄的调侃,点点头。
他也知道这个学生,他的综合成绩在这次作训中一直在前三的。
晚上查房的时候,再见到郑沄时,李洱便多留了个心眼。但郑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李洱也就没说什么。
查完房,李洱回到自己住的帐篷。拿着床头的书看了会儿,等到其他的人全部回来了,他便将书合上,闭上眼,捏着偷偷挂在胸前的扳指,想着白玺现在可能在干什么,想着距离过年回去见白玺还有多少天,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吃顿好的,告诉白玺这里的饭是有多么多么地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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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有的妹纸会患婚前恐惧症,俺以此类推,觉得俺患上的可能是完结前恐惧症。
所以,快撒花花抚慰→_→这个病人。
93第92章
白天的时候,李洱负责统计和整理器械。晚上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剩了两个垫子,李洱把记录本别在腰上,弯下腰准备把垫子扛回去。他最近干的一直是这种搬运工的活计,干其他的队员干不完的剩下的活儿。
李洱刚把手伸出去抓垫子,垫子就被人快速地抽离。耳边响起爽利干净的男声,“老师,我帮你扛回去。”郑沄说完,把两个两米宽左右的大垫子扛在头上。大多数时候,这种东西都是他们这些学生用完后自己再扛回去的。
只是,但凡用得着垫子的那天,总会剩下两个。这两个也只能是李洱给扛回去。李洱看了郑沄一眼,又看了看前面已经分批扛着垫子离开的其他学生,淡淡地撇了下嘴。原来每次多出来的垫子是眼前这个小子在浑水摸鱼。
李洱朝着郑沄点点头,没说话,径自往前走。郑沄就扛着垫子跟在他后面,没话找话说,“老师,你多大了?”
想到班长说李洱做过手术,说话不方便,郑沄换了个方式,“你伸手指头就行了,不用说话的。”
李洱伸了个二。
又伸了个三。
郑沄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啊,这也忒年轻着点儿吧。
李洱并不是多在意郑沄的看法,快走了几步,走到走过去跟郑沄他们班的班长走在一起。班长见到李洱走过来,打了个招呼。郑沄拼命地往前挤,跟上李洱,被他们班长看见了,班长难得的调侃郑沄,“哎呦喂……我们的郑太子竟然肯屈尊扛垫子了,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郑沄瞪了他们班长一眼,急急地道,“乱喊什么!哪次做任务我不是最积极的,别坏我名声。”
班长眨了下眼睛,“对,最积极!”
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反话。
郑沄只能暗自里翻白眼,扛着垫子不说话。
李洱只是浅浅地勾了唇角。班长敢这么肆无忌惮,也是因为这些天跟李洱一起查房,知道李洱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李洱确实不甚在意,但听到郑太子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是有些微的触动。
联想到刘主任的态度和同事们嬉笑的提醒,李洱扭头去认真地看了郑沄一眼。看的郑沄一头雾水,磕巴着问,“老……老师,我脸怎么了?”
李洱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继续往前走。
再往后,李洱就发现郑沄变成了甩不掉的牛皮糖。吃饭的时候他要挤过来凑热闹,这个李洱不说什么。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这很平常。可这混账老夹菜给李洱,这简直令李洱无法忍受!
李洱是什么性子,只挑爱吃的,不爱吃的从来都不看一眼。当然,他们身处这种深山老林的,想吃的多好也不可能。政策上是不准剩饭剩菜的。为了强迫自己每顿饭都把打来的饭菜吃完,李洱每次都捡自己平时吃得惯得菜打。他以前是无肉不欢的,但来了这里几乎都没吃过肉,吃不惯。
结果郑沄特别向着李洱,每次都夹肉给李洱说,“老师,你多吃点儿。”
第一次,李洱强忍着咽了下去。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再然后,李洱每次端着饭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郑沄在哪里,然后有多远跑多远,蹲在角落里跟上次提醒他的同事抱怨说,“你说得太对了!郑沄真的是个活阎王,丫怎么就看出来我吃不来荤菜,天天往我碗里夹肉。上头又规定不准剩饭剩菜,这两天快难受死我了!”
站在李洱对面的同事笑笑说,“这算什么呀?去年有一次野外训练,我带他们组,最后只剩我们俩,他还往我手里塞蚯蚓呢。”
李洱目光幽幽地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同事,问,“你吃了?”
“当时都快要饿死了!有的吃都不错了。”
李洱顿了顿,咬了口馒头。他是没吃过什么苦的人,挑食,认床,脾气差,一身的娇养毛病。前几天,他觉得吃那些大块的肉就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了。现在想想,这还真是不能相比啊。
然后禁不住想到野外训练都这么艰苦?那白玺也在部队里呆了六年,那岂不是这些事情白玺都经历了一遍?
李洱低下头吃饭。觉得白玺可真不实在,他从来没跟自己讲过这些,讲的都是那些偷鸡摸狗逗趣儿的事儿,这完全拿来哄小孩儿的嘛!李洱在腹中抱怨着,却又觉得这确实符合白玺的性格,报喜不报忧。
到了晚上查房的时候,李洱把本子交给同事。他已经干满一个月,晚饭的时候接到刘主任的通知,说他可以归队了。李洱搬着行李回去他们部门,刚回去赶上开会。刘主任问李洱说,“小子,想跟队参加考核不?”
李洱有些受宠若惊,“这样也行?”
刘主任说,“上回白玺来给你交入党申请书和请假的时候还说你想上研,反正你还年轻,多学点儿不碍事。”
李洱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拿学校工资的,算得上半个入职老师,现在反过来要学校照顾着他。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他还是想跟那群学生一起。他错过了大学,浑浑噩噩地过了四年,终于有了机会,如何不兴奋。
这个晚上,他就被分进去了一班的帐篷。
郑沄这个时候正在拉着他们班长问说今天查房的人怎么换人了,一抬头就看见李洱背着东西进来。
李洱走到班长旁边笑着说,“从今天起,我跟你们班一起参加作训。以后要多劳班长照顾了。”
班长有些讶异,但很快说,“没问题。但是,老师你不会拉我们班后腿吧?”
李洱一下子炸毛。这一个多月,或者说在这群学生面前,李洱一直保持着谦让和煦的风范。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准备咽下这口气,战场上亮真本事。
郑沄也挺气愤,搭着李洱的肩冲着他们班长鄙视道,“有我在,怎么会让他拉我们班的后腿。”
李洱飞快地抽离,走远了三米,“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小爷用不着你们这些人唧唧歪瓦的。”
李洱找了张空床,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开始铺床。
第二天的训练,李洱为了一雪耻辱,几乎是不要命地干。奈何,体力果然是练出来的,他也就练了半年,但这群小子是练了好几年的。体力之上,总占不了多大的优势,幸好能在技能和其他方面讨些便宜,综合起来,李洱的成绩不算差,但也只能排上中等的样子。
跟训了一个月,李洱的成绩开始慢慢上升。再到后来,单项考核偶尔还会超过郑沄等人。本来,这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但是李洱却一点儿心情也没有。因为发下来的通知显示,下一个考核项目是水上负重。李洱前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到最后也被噩梦给吓醒。他从小就讨厌游泳,学了几次,不喜欢就索性放弃了,生平唯一的“潜水”经历就是那次在海上。差一点儿就丢了命,到现在阴影都抹不掉。
可是这是这一届学生的最终考核。这是学生的最终考核,李洱只是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合格。连日来的训练和激情都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缺陷,这么严重的一个缺陷,上一次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李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跟刘主任说。难道说自己怕水,所以要退出了?这种话李洱说不出口,这种丢人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一旦说了出来,李洱觉得自己也就可以立刻收拾东西滚蛋了。
一直忍到开始,李洱都没说出来。只是到了最后轮到他跳水的时候,他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看着水面。
“别磨蹭!抓紧时间!”旁边的教练朝着李洱吼道。
连站在他身后的郑沄都忍不住开口催促他,“李洱,快跳啊,别耽误时间了。你前段时间不是挺积极的吗?”
李洱紧着眉尖,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时候教练有些不耐烦,“后面的踢他下水,抓紧时间!”
郑沄专门看了看李洱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一样,问他,“你该不会是怕水吧?”
李洱没吭声。
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候连郑沄都发愁起来,跟考查的老师解释说,“老师,他怕水,能不能不参加这个项目?”
“不参加?!”教练发出一声爆喝,“这是你们的毕业考核,考核不合格,通通给老子脱下衣服滚蛋!怕的是孬种,连跳个水都不敢,以后是不是要第一个当逃兵。这种没用的人,不敢跳就脱衣服滚蛋!”话是对着李洱说的。
李洱咬着牙,紧了紧拳头。
郑沄不满地反驳教练,忽视教练肩头的星,嚷嚷道,“不会游泳怎么了?再者说,人枪法好,甩你不知道多少里地。”
教练冷哼,“枪法好顶个鸟用!没有一个目标是静候在原地等你去打的,你要潜伏伪装,你要接近目标,现在你们训练的这些全是基本!”
“踢他下河!”教练说完,冲着旁边的教练说道。
李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着牙自己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就真的下去了。
别的学生跳下去都开始往前游。轮到李洱,除了跳水那一下起了点浪花,又扑腾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郑沄跟着跳下去,潜进去找到李洱,跟后来跳进来的教练一起把李洱拉上岸。教练把李洱扔在岸上,交给一旁的军医,就带着郑沄回去继续项目。
李洱醒过来后就回了宿舍,晚饭也没吃。郑沄偷偷带了馒头回来给李洱,等熄了灯摸上李洱的床头,掀开被子,“没人?”郑沄心里惊呼一声,也偷偷地溜出去,第一时间朝着今天白天训练的湖边跑去。
跑过去看见李洱完好无损地坐在湖边,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拍拍李洱的肩膀,说,“不至于吧,想不开?”
李洱望着映着月光的湖面,没回话。
郑沄还揣着馒头,掏出来递给李洱说,“别这样,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怕水又不丢人,以后我叫你游泳,保证你游得比其他人都好。”
李洱根本不搭理郑沄。
搞得郑沄无计可施。
“我想打个电话。”就在郑沄无计可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开导李洱的时候,李洱突然开口说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话。
郑沄开口就是一声骂,“卧槽!你等着!馒头给你放这儿了,你饿了先吃着。”说完,郑沄站起来,小跑着往回赶。
郑沄走了之后,李洱站起来,沿着湖边一步一步走向湖里。等水面达到他的脖颈,他停了下来,一头埋在水里。
讨厌游泳,就是因为讨厌这种窒息的感觉。无非是小时候人小,吃不得苦。导致小时候就没能学点儿有用的。后来海上那一次事情之后,他也想过去学游泳。在法国那段时间,他试过几次,每次都不行,也就放弃了。
不是不会,小时候是讨厌,后来是恐惧。到现在,李洱知道自己必须得去学会,就跟今天那人说的一样,这是最基本的。最基本的!
李洱拔出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休息一会儿,再度将头埋进去。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之后,他开始在浅水区试着扑腾了几下。然后,再一次一次地潜进去。
郑沄花了半个小时后才返回来,等他拿着手机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馒头还在,人不见了?
着急的喊了两声,郑沄脱下衣服准备下去找人。
李洱其实一直就在湖边,这时候将头露出水面,朝着郑沄招了招手,朝着岸边走去。郑沄悬着的心放下,把手机递给李洱说,“给你,你不是想打电话?”
李洱甩甩手上的水,擦了擦,接过郑沄递给他的手机,按照记忆拨出号码,那头的声音带着疑惑,“哪位?”
李洱用另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犹豫着说,“是我……嗯……你在干嘛呢?”
白玺正在吃泡面,听着话筒里传过来的声音,噎了一下,把叉子扔回泡面桶里,随手抓着纸巾抹了嘴,“嗯……在享受印尼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白玺顿了顿,决定不跟李洱装x玩了,笑着说,“我在吃泡面,你呢?”
李洱看着湖面,回答了白玺的问题,“我在游泳……”
94第93章
李洱闭着眼睛,白天的时候他跳进水里之后,感觉到全身都是僵硬的,根本没办法动作。他当时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死在水里了。因为恐惧,所以想要放弃,想要当逃兵了。他一整天都在厌弃自己,愈发觉得自己无能。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行,就跟诅咒一样一直一直地在他脑子里盘旋。
“我讨厌游泳!”李洱咕哝着,揉揉有些酸涩的鼻子,瓮声瓮气继续跟电话另一头的白玺抱怨,“我讨厌游泳!”不解恨一样,又咕哝了一遍,混着鼻音,传到白玺的耳朵里,白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这就像出远门的孩子,在外面受了苦,偷偷地打回家诉苦一样。白玺如何不难受,这一分开就两个月。这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忍住这两个月不跑去看看李洱。这时候他听着李洱的声音,再也忍不住。
“要我去接你?”白玺放柔了声音,询问着李洱的意思。
李洱拧了把鼻子,觉得有点儿丢人,背过郑沄,不自在地跟白玺说道,“不要,我今天给你丢脸了啊。”
白玺的心肠软下来,“嗯,丢人算我的,争光算你的。”
李洱悄悄地咧开嘴笑起来,“嗯……丢人算你的。”
白玺在那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淡定,要不是还在哄着电话另一头的小混蛋,他现在就想出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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