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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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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正文 第4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第4节

    冯盛全笑了:“娘娘还是快点进去吧。”

    苑贵妃从身后的保德手上接过托盘,冯盛全为她打开了一扇门,苑贵妃朝他笑了笑便端着东西走进了养心殿。

    冯盛全待她进去后便缓缓地拉上了门,保德欠了欠身,立在他另一边等着苑贵妃。

    冯盛全朝着保德眯了眯眼,在这宫里,苑贵妃能够从一个秀女走到今天,得到皇宠,她必有一套手段。跟在朱宋皇帝身边那么久,冯盛全看过的人和事太多,现下能够进得了他眼的就只有苑贵妃。皇后娘娘虽然也是极好的,但是说到狠辣,却是不及这个苑贵妃。而且,这个苑贵妃身边还有个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公公跟在身边。

    如若苑贵妃有想法,只怕这宫里没她得不到的。宫中的女人虽然不及苑贵妃,但是也不傻,当然也看出了苑贵妃的难耐。不过这个苑贵妃却是聪慧过人,在擅算卑微弱小的时候直接就断了有子嗣的命。

    一个不能给皇帝生孩子的贵妃,能耐再大也是无用的。

    冯盛全却和那些娘娘想的不一样,一个能够果断狠辣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女人,还聪明过人,只要她想,以后很多的事都会变得无法推敲。

    苑贵妃进到房间里,目光直接落在一处,朱宋皇帝果然立在龙案前蹙着眉翻看着一本奏折。

    她轻脚走上前,浅笑了几声,声音清脆笑似银铃。

    朱宋皇帝抬头,瞧见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苑贵妃后,大笑道:“爱妃,你来了?”

    苑贵妃捧着托盘轻轻地行了个福身礼,微微笑道:“臣妾让御膳房弄了些参汤,便想着亲自给陛下送来尝尝。”

    “哦,那可要尝尝了。”朱宋皇帝走上前牵过她的手,走到龙案前,直接伸手推开了桌面堆积如山的奏折。

    苑贵妃把手中的托盘放下,揭开盅盖,一股参鸡汤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她取过旁边的瓷碗,小心地盛了一小碗,温柔地递到朱宋皇帝面前,笑道:“陛下,尝尝?”

    “好,味道真是香。”朱宋皇帝接过先是轻轻闻了一下才提起勺更轻搅了一口。

    汤汁浓郁,味道香甜,令人齿颊留香。

    苑贵妃瞧着朱宋皇帝喝得急,便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他的嘴角,笑道:“陛下,还有很多,无需喝得太急。”

    朱宋皇帝一手抓过她白皙细滑的小手,放下瓷碗,把人搂进了怀中。苑贵妃轻呼了一声,有些恼羞地嗔了他一眼。

    朱宋皇帝瞧着她娇俏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苑贵妃嗔怒地轻挠了一下他的胸膛,视线落到龙案堆积一起的奏折上,佯装好奇地问道:“陛下,刚刚您为何看着奏折蹙着眉呢?”

    朱宋皇帝把目光落到上面,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叹气道:“南面国土战事连连,大臣一直把奏折呈上来,朕已经派了栾天将军过去,但是那些大臣依然喋喋不休。朕真是听烦了他们那一套!”

    “陛下,莫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苑贵妃轻抚着他的胸膛劝道。

    “就连墨骞也来气朕!”朱宋皇帝一掌拍在桌上。

    “二皇子?”苑贵妃疑惑道。

    朱宋皇帝皱起眉头:“墨骞想要带兵辅助栾天,他这不是胡闹吗?一个皇子竟然要上战场!”

    苑贵妃双眸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她笑着说道:“陛下,臣妾觉得不如允了二皇子。二皇子心系国土,想要为陛下你分担忧思,可是好事啊。虽然战场险恶,但是有栾天大将军在,陛下你在拨派多点士兵跟着他,此行也不算凶险。”

    朱宋皇帝轻蹙着眉,琢磨起了苑贵妃的意思。仔细一想,苑贵妃说得倒是没错。

    “如若陛下依然担心,臣妾刚好听闻灵隐寺的住持慧慈批命十分了得,要不我们派人把慧慈请来,再在宫中弄场宴席,顺便宴请所有大臣们。让住持给二皇子算算这趟南下是否有凶险。陛下意下如何?”

    朱宋皇帝听苑贵妃这般说下来,只觉得十分有道理。而且心里也对这个灵隐寺会批命的和尚起了点兴趣。想到热热闹闹的宴席,他搂紧苑贵妃抚掌大笑道:“好!好!好!”

    苑贵妃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嘴角轻勾,眸里的算计一闪而逝。

    庆祥客栈。

    这两天方福似乎很是高兴,面上一直挂着笑,而且也不再出去和方良一起找人。萧锦瞧着他的样子,猜想大概是温大夫人那边干了什么好事。

    “大人,您的心情似乎不错啊?”萧锦搓搓手小心地问道。

    方福睨了他一眼,收起脸上的笑容道:“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

    萧锦瞬间恍然大悟,看来是他娶温大少的日子要来临了……

    ☆、第14章 批命

    朱宋三年,六月十五。

    灵隐寺的住持慧慈抵达京城。

    朱宋皇帝对于他的批命能力十分好奇,他一到京便召进了宫中。慧慈给朱宋皇帝卜了一卦,当然都是些好话。朱宋皇帝深信不疑,龙颜大喜,挥手就让冯盛全派人去安排三天后的宴席。

    这几日,萧锦只是待在庆祥客栈,听到的话中十句有八句是离不开讨论灵隐寺住持的。话里话外都是他批命了得。

    不怪萧锦阴谋论,从寺庙来了个会批命的和尚,并且是在这种时候,实在不能不让他想歪。

    萧锦不得不猜测这是不是温庞氏的计谋,如果是,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人脉。

    六月的慈宁宫,扶桑树开得正茂,扶桑花缀在枝头艳红艳红的。

    苑贵妃坐在院子的凉亭中,面朝着亭外的湖心,手指轻轻地抚弄着焦尾琴,琴音断断续续。保德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赤色袈裟的和尚,待他们走进,这个和尚的样子越发清晰——是灵隐寺的慧慈。

    保德挥挥手,让守在亭子两边的宫婢退了下去。他笑着对身后的慧慈说道:“大师,请进去吧,娘娘已经久候多时了。”

    慧慈拱了拱手,面上无表情,但是望着亭中抚琴的女子双眼神色黯淡。慧慈一步一步地走上凉亭的台阶,走到离苑贵妃还剩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

    保德低着头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走去,走到离凉亭有十米远的栏杆处站定,直视前方。

    苑贵妃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抚着焦尾琴的手指顿了顿。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视线落到亭外的莲花荷叶上,嘴角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一直相信你会来。”

    慧慈苦笑道:“我原以为可以放下红尘,奈何仍然于心不忍。”

    “……我也原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了……”苑贵妃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声音中似乎含着太多太深化不开解不了的情意。

    慧慈深深地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微垂下头:“这都是天意。”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三天后,你会得到那道批命。”

    说完,慧慈微微弯了弯腰,转身潇洒离开,面上无波无澜。

    保德瞧见他离开后,走进凉亭,只见苑贵妃依然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娘娘?”保德担心地轻唤了一声。苑贵妃没有应答。

    过了好一会,那些断断续续,似怨似诉的琴音又飘摇了起来。

    三天后,乾清殿。

    穿着宫服的宫婢和太监来来往往,手上都端着各种各样的吃食穿梭在院子内。

    后妃、皇子、亲王、郡王及文武廷臣都被邀请在列。温国文也在其中,并带着正室温庞氏。

    朱宋皇帝坐在大殿正前方的金龙大桌前,他左侧坐着皇后,右侧则是十分受宠的苑贵妃。以下两边分别坐着受邀前来的慧慈,太子宋墨辰,宋墨骞等皇子和公主,最后就是朝中的大臣们和他们的家眷。

    宴席从下午酉时开始,歌舞升平,灯火通明璀璨。舞姬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众人案前的酒食也吃得差不多。

    朱宋皇帝喝着小酒,眼睛一直落在殿堂中央翩翩起舞的领舞女子身上。跳舞的女子酥胸半露,衣裙只堪堪遮住了臀部,她一舞一动间白皙修长的双腿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苑贵妃噙着笑望着下方,余光却似有若无地落在不远处不吃不喝的慧慈身上。

    慧慈似乎并没有所觉,微垂眸,默默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身前的案桌上的美酒佳肴只是动了一分。

    宋墨辰和宋墨骞坐得最近,宋墨辰微笑地看着大堂中央的舞蹈,嘴角的笑容一直清浅没有一丝变化。

    宋墨骞则刚好和他相反,面上表情淡淡,周身似乎迷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他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面前的桌上,站在他身后为他倒酒的宫婢手中的酒壶已经换了第三次。

    宋墨辰把目光移到宋墨骞的身上,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模样,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迎上宋墨骞冷淡的眼神,他只是笑着说道:“墨骞今晚还是不宜喝太多,这个宴席可是父皇特地为你设的。”

    宋墨骞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冷的笑,他的眸色很淡,俊美的轮廓在灯火下或明或暗,若隐若现,隐隐有些勾人。

    “太子殿下,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宋墨骞挑眉,甩开他的手,仰头把杯里的烈酒一口干尽。

    宋墨辰看着酒水顺着他的脖项缓缓滑到滚动的喉结直至浸湿衣领,眸色暗了暗。

    宋墨骞喝完后举起杯倒过来挑眉示意了一下,宋墨辰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舞姬舞毕,朱宋皇帝才把注意力落到一旁安静的慧慈身上。坐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温庞氏一直偷偷地注视着他们那边,见朱宋皇帝终于望向了慧慈,心里的重秤才稍稍地减轻了一些。

    温庞氏瞥了一眼苑贵妃,恰好和苑贵妃扫过来的目光撞到一起。温庞氏朝着她勾了勾嘴角,苑贵妃则笑容有些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温庞氏瞧见她那副模样,心里嗤笑了一声。

    朱宋皇帝望着慧慈住持笑道:“大师,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希望你能帮我算一算朕的儿子此次南下参与战事是否妥当。”

    慧慈抬眸先是扫过朱宋皇帝旁边的苑贵妃才落到他身上,站起身弯着腰毕恭毕敬问道:“陛下说的可是二皇子殿下?”

    “正是,正是。”朱宋皇帝点头,视线移到另一边的宋墨骞那。

    宋墨骞见他们谈到了自己,便轻摇着酒杯缓缓地向对面的慧慈点了点头。

    慧慈随着朱宋皇帝的目光望向宋墨骞,凝视了他一会后朝着朱宋皇帝浅笑道:“陛下大可放心,二皇子并不是命运多舛的命途。”

    “好好,那就好。”不是命运多舛,也就是说此次南下并不是坏事。朱宋皇帝高兴地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宋墨骞瞥了一眼垂眸的慧慈,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灵隐寺的住持?批命了得?他可不信这些。

    宋墨辰轻抿了一口酒,脸上一贯温和的笑。宋墨骞瞟了他一眼,嘴角的冷笑稍纵即逝。

    皇后笑道:“陛下,这是好事。”

    朱宋皇帝点头笑道:“的确是好事,哈哈。”

    苑贵妃这时开腔道:“陛下,竟然这么高兴,不如让大师也帮皇子公主瞧瞧?”

    “对,对,爱妃说得极是。”朱宋双手一拍,转头看向慧慈,“大师,有劳你了。”

    慧慈浅笑地点点头应下。他先看向宋墨辰,端详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昆鸟秋来化作鹏,好游快乐喜飞腾;翱翔万里云霄去,余外诸禽总不能。”

    宋墨骞听到这句话,摇晃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

    朱宋皇帝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见慧慈说完后眉头轻蹙,紧张地问道:“大师,这是……”

    慧慈幽幽叹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此乃鲲鹏兴变之象,凡事有变动大吉也。”此签变则吉,不变则凶。慧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宋墨辰和宋墨骞,只觉这二人命途不寻常。

    “这……这……”朱宋皇帝一时竟无言。

    皇后颇为担心地望着慧慈,紧张道:“大师,此话怎讲?”

    “其实陛下和皇后娘娘无需过多担忧,这也并不是下下命程。”慧慈应道。

    听到他这般说,朱宋皇帝和皇后才稍微嘘了口气。

    宋墨辰端着酒杯,凝视着杯中的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苑贵妃见气氛一下子冷落下来,便开口“转移话题”道:“温侯府的大夫人,前几日听闻你们温家大公子结了一门亲事,不如把大公子的八字说一下,让慧慈住持给你们算一算?”

    温庞氏和温国文“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温庞氏假装小心地应道:“这……是不是不太妥?慧慈住持难得来京,怎可给我们家夜阑批命。”

    朱宋皇帝倒是颇为感兴趣地问道:“哦,温相,还有这样的事?”

    “陛下,你可不知道,前几日这事可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苑贵妃手持绫绢扇掩嘴笑道。

    “就让大师给算算。”朱宋皇帝见温国文还想说话,便不耐地摆了摆手。

    温国文和温庞氏为难地对望了一眼,温庞氏看向慧慈恭敬地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无事,你把大公子的八字说来便是。”慧慈笑笑。

    “申时中生人。”温庞氏低垂下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没有任何人看到。

    慧慈琢磨了一下,皱起眉:“申时中生人:先克父,六亲不得力,兄弟不利离祖居,只宜自成自立,衣禄有余,是非不平,夫妻刑克子又迟,早年不遂末年好。”

    大殿中的众人听后都有些诧异,这克父不正是说早死的温国安吗?这还克妻,影响手足,看来温家大少的命途真是坎坷。

    “大师,我虽只是夜阑的伯娘,但这孩子是不是太苦了,可有解法?”温庞氏佯装紧张道。

    “解法是有,只是……”慧慈蹙着眉,似乎在斟酌是否把话说出来。

    朱宋皇帝瞧着温庞氏对侄子这般“关怀备至”,龙心甚慰。他开口说道:“大师,有话直说。”

    “此子只当尽早于归。”

    一片肃静——

    于归?不就是出嫁吗?还尽早?

    众人面上惊讶,心思各异。

    “我们可怜的夜阑……”温庞氏大呼一声,取出手绢擦拭着隐隐有泪水的眼眶。

    “虽然前朝有男子和男子结亲的先例,但这事……”朱宋皇帝瞧着她悲愤的神色,慢慢地摩擦着指上的玉戒,眉头微皱。

    “陛下,臣妾听闻已逝的温国安生前给温大公子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名男子,叫萧锦。或许温国安早以测过温大公子的八字,才做了这番安排。”苑贵妃突然开口说道。

    “还有此事?温相此事当真?”朱宋皇帝看向温国文。

    温国文低头:“当真。”

    “男子与男子结亲的事虽罕见,但温家又有了婚约,今天朕高兴,朕就下旨赐婚予温夜阑和萧锦,择日完婚。”

    众人站起身纷纷拱手喊道:“皇上圣明!”

    温国文和温庞氏低头相视一笑。

    ☆、第15章 成亲

    宴会结束后第二天,皇帝赐婚的圣旨就来到了温家。卫葶瑜看着温夜阑接旨后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大夫帮卫葶瑜把了脉,开了几剂药,说她是忧思太重。温夜阑谢过大夫,让侍女带着大夫出去领了赏钱,并挥退了房间里其他的下人。

    温夜阑给卫葶瑜的太阳穴抹了一点精油,卫葶瑜便悠悠地转醒过来。她一睁眼,瞧见温夜阑眼圈一下子就通红起来。

    “我的小七……”卫葶瑜声音颤抖带着泣音。

    温夜阑伸手轻拂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说道:“娘,您放心,其实小七嫁了也不是坏事。你且等等,很快小七就能把你接走了。”

    “倒是娘拖累了你。”卫葶瑜握住温夜阑的手,越握越紧。

    温夜阑没再说些什么,他只是轻搂过卫葶瑜,拍了拍她的后背。其实这婚事何尝不是温夜阑的手段?他嫁给萧乞儿,不管是不是他自愿的,他也不会让温家大房的人好过。

    结亲是他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分家和把娘接走。

    温夜阑垂眸,神色严肃。

    萧锦接了圣旨,和方福一起恭敬地送走了皇宫来的太监公公,也不管客栈内其他人的哗然。方福带着萧锦直接回了天字号上房。

    萧锦回到房间后便取出诏书翻看起来,看到上面写着十日后迎娶温家大少温夜阑时,眼里划过一些讥讽。

    十日?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没想到这温大夫人的人脉那么出人意料。灵隐寺的慧慈,还有当今的天子……为了弄走温夜阑,温大夫人真是殚精竭虑,仅仅只是为了温家的嫡子之位。

    萧锦真不知道是该说温大夫人聪明还是愚蠢,有这些关系人脉,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身上。

    方福瞧着萧锦盯着诏书呆呆傻傻的模样,脸上带上了几分嫌弃。

    朱宋三年,六月二十四日。

    温夜阑来到大堂,老太爷,温国文,温庞氏还有温子陵和温子瑶都已经坐在堂中等着他。

    温子瑶的脸上带着耻笑,温子陵则是摇着折扇一副玩笑不恭的样子。

    温夜阑面无表情,对着他们一一问了声好便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老太爷侧头对着站在他身边的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李九就走到了温夜阑的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

    温夜阑看着手里的地契,眼带困惑地望向老太爷。

    老太爷拄着拐杖神情严肃地说道:“虽然是我们温家嫁人,但是好歹是皇上赐的婚,也不能过于寒暄。这张地契是城东的别院,以后你就和那个萧乞……锦好好住在那吧。”

    温夜阑低下头,眼里是满满的嘲讽。不能过于寒暄所以就给了他一张地契?老太爷真的不是在“打趣”他吗?

    温子瑶在旁边掩嘴轻笑,温夜阑侧头对着她睨了一眼。温子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冰冷眼神吓了一跳,凝神直视过去,温夜阑依然还是那副不轻不重神色冷淡的模样。她轻皱着眉头,脑海里的怪异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刚刚,她不可能看错的。温夜阑是以为自己离开了温侯府他们就拿捏不了他翅膀就硬了吗?真是可笑!

    温夜阑可不知道温子瑶的内心活动,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地契,抬头望着老太爷认真地问道:“爷爷,圣旨难为对吗?”

    老太爷太阳穴一凸,不明白温夜阑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双手搭在拐杖头上,沉吟道:“对。”

    “呵呵……”温夜阑低头冷笑了两声,再次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凛冽,一字一句道:“圣旨难为,皇上赐的婚,爷爷你说,如果明天结不了亲,算不算欺君之罪?”

    老太爷徒地站起身,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温庞氏和温国文的面色皆是一变,变得阴沉难看。

    温夜阑温温和和地笑道:“我能干什么?明天我都被逼着嫁人了,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呢?”

    你还能干什么!你还能寻死让他们担了圣上的怒火!温庞氏捏紧手帕,笑得僵硬地说:“夜阑,你可不要做傻事,嫁给萧乞儿伯娘知你心里委屈,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萧乞儿有婚约书,皇帝还赐了婚,我们也爱莫能助啊。”

    哧——说得真是好听,温夜阑嗤笑一声。

    老太爷黑着脸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温夜阑撩撩垂落下来的头发,笑道:“夜阑明天就要出嫁,奈何心里记挂母亲,所以希望……能够把娘的休书给我。”

    休书!

    “不行!”即使温国安已死,但是卫葶瑜依然是他们温家的人!老太爷狠狠地瞪了温夜阑一眼。

    温庞氏心里早已把温夜阑骂了上百遍,这个兔崽子难道一直等着这一天?卫葶瑜离开了,这个温夜阑还不脱了她的手?

    温庞氏劝道:“夜阑,这可不是小事,你看你爹也死了,你又要嫁人,即使你娘出了温家,她也没地方去啊!”

    温夜阑瞥了他们一眼,笑道:“这不老费大伯娘你的担心。爷爷,我看还是分家吧。”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太爷气得脸急速通红起来,胸腔起起伏伏得厉害。

    “爷爷,分家后我只要娘的休书,你们温家的财产我分文不要。还有温家嫡子之位,你也可以让温国文或者温子陵来做。我只希望从今之后,我们和你们温家再毫无关系!”温夜阑掷地有声道。

    温庞氏已经肯定这个温夜阑是一早就打算趁此机会带着卫葶瑜脱离出温家了。温庞氏气得都把手中的帕子扯得不成样子。

    温夜阑铁了心要带卫葶瑜离开,他们不允许又能怎么样?温夜阑如果在明天出嫁前发生意外,这罪他们大房谁都担不起!没想到弄了圣旨还被温夜阑方将了一军!

    温庞氏对着老太爷笑道:“太爷,既然夜阑如此决绝,我们不如就顺了他吧。没了温家帮着,他们以后定会后悔的。”

    老太爷听到温庞氏说的话有些迟疑起来。温夜阑瞧着他们的样子只是嘲讽地笑笑。

    “老太爷,分家吧。”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卫葶瑜声音铿锵有力地砸在寂静的大堂里。

    老太爷瞧了她一眼,脸色难看地挥手道:“但愿你们母子以后不要后悔!”说完看也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回了内室。

    “多谢老太爷!”温夜阑拱了拱手。

    温子陵错身从温夜阑身边走过时,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温家大少,不,现在应该是温夜阑,祝你好运。”

    温夜阑只是静静地直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耳边的嘲笑。

    温夜阑扶着卫葶瑜走出大堂,他抬头望着湛蓝无边的天空,嘴角一勾。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朱宋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夏。

    一轮眩目的太阳徐徐地升起,一丝风也没有。

    天未亮,萧锦就被方福撵了起来。萧锦穿上火红色的喜服,站在铜镜前。铜镜里的少年五官还有些稚嫩,眉头微微的轻皱着,神色莫名。萧锦在心里苦笑道,没想到在现代他没有结婚,反而穿来古代没几天却要和一个少年成亲了,当真是世事难料。

    “少爷,吉时到,该出发了。”方福站在门口轻轻地唤道。

    萧锦整了整衣服,双袖一甩,迈脚走出了门槛。

    今日的京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纷纷踮起脚尖极目远眺。而今天的温侯府却有些静得沉重。

    卫葶瑜帮温夜阑披上最后一件霞披,看着面前冷清俊美的少年,眼圈有些微红。

    温夜阑执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便放了下去。他轻轻地扫了一眼铜镜里穿着红衣的少年,目光直视屋外,说道:“走吧。”

    梅香和梅兰弯下腰,齐齐应道:“是。”

    大庆站在房外静静地望着温夜阑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外后,他才转身朝着温侯府的后门而去。

    温侯府守在门口的小厮瞧见前方的响动,对着侯府内大喊了一声。

    “迎亲队伍来咯——”

    萧锦踏着马终于来到温侯府,他双眸幽深地直视着前面院里被小厮背着缓缓走来穿着真红对襟大袖衫,头上披着红方帕的少年。

    少年裸丨露在外白皙的肌肤在红色的喜服衬托下显得更加莹白。

    待他们渐渐走近,萧锦跳下马匹,从小厮的背上抱过了温夜阑。萧锦拢了拢手臂,怀里的少年和他贴得更近。

    少年很静,很轻。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芍药清香,萧锦紧了紧双手。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粼粼光斑斑驳地印在萧锦和温夜阑身上。一阵微风轻拂而过,柳絮因风起。

    红方帕被风掀起了一角,萧锦刚好低下头,就这样恰恰地撞入了怀中少年如墨的星眸里。

    ☆、第16章 马场

    第十六章

    两人有一瞬的讶异。

    喜婆是个有眼色的,瞧着两人“眉来眼去”,笑吟吟地走上去翘着兰花指打趣道:“哎哟,姑爷,现在可不是盯着新娘子的时候,赶快送上轿吧,别误了时辰。”

    新娘子?萧锦听着喜婆这番叫法,下意识就低头看向温夜阑。温夜阑瞪了他一眼,伸手撂下被吹起的红方帕。

    萧锦觉得鼻头有些痒。

    喜婆在旁边催促,萧锦咳了两声抱紧温夜阑来到八抬大轿旁,小心地把温夜阑放了进去。

    鼻尖那股芍药的清香倏尔消散,萧锦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萧锦跨上绑着红花球的大马,拉着缰绳夹紧了双腿踢了踢,毛发黑亮的马匹喷出一股白气,向前奔去。

    萧锦望着街道两边互相拥挤的人群,思绪莫名其妙的有些复杂。在旁人的目光下他是戏中人,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更像个旁观的戏外人。

    萧锦视线落到自己身穿的喜服上,想到今天被迫娶了个男人,目光一凛,心中冷冷笑了笑。

    温夜阑坐入轿内,听着外面锣鼓声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掀起盖在头上的红方帕,侧目凝视着红纱窗外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眸色复杂,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握。

    这一世,他又嫁给了萧乞儿……

    一个坐在马上,一个坐在轿中,在热闹的喧嚣下,两人心思却各有所异。

    因为温夜阑在结亲的前一天提出了分家,萧锦也不是真的绸缎大商之子,他们拜堂的地方最后选在了卫葶瑜嫁妆下的一栋别院里。

    老太爷把休书甩给了温夜阑后不再理会他们,所以又怎会管萧锦和温夜阑成亲的事宜。在老太爷心中,这种忤逆子他是恨不得他们弄不着好的。

    温国文和温庞氏心里虽也不愿意去参加宴席,奈何这是圣上赐的婚,他们再不屑,面上还是得装装模样,让人知道他们温大房和温二房“情头手足”。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卫府别院。候在大门口的小厮远远瞧见来人便赶紧跑进了院内取出了一个火盆。

    萧锦跳下马,喜婆面上带笑地在旁边高喝一声:“吉时到,姑爷且把新娘子抱着踏过火盆。”

    萧锦抿着唇,走到轿子前轻踢了两脚,坐在里面的温夜阑向前靠了靠,方便萧锦抱得顺手。

    萧锦再次抱起温夜阑,温夜阑很有自觉地往他的怀里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萧锦感受到他的动作,眉头轻皱了一下。这个温夜阑是不是过于熟黏了?

    温夜阑可不知道萧锦内心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反正都是被萧乞儿抱,那么他让自己舒服些何乐而不为?

    当萧锦抱着温夜阑跨过了火盆,踏过门槛后,便听着喜婆的指示,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

    萧锦看了看盖着红方帕的温夜阑,偏头望着喜婆。

    “姑爷,傻愣着作什,赶紧牵起新娘子的手啊。”喜婆在旁边瞧着萧锦傻乎乎的模样着急的指手画脚道。

    萧锦额前落下三条黑线,他又没娶过人。

    “大少。”萧锦侧头凝望着温夜阑,缓缓地伸出手。

    温夜阑从盖头下看着萧锦还略有些瘦弱的手腕,抿了抿唇,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手上接触到温凉的肌肤,麦色和莹白混合,萧锦低头凝视了一会,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点弧度。

    萧锦五指收拢,紧紧地握住温夜阑的手。

    温夜阑的眼睛微微地睁大了一些,有些讶异地瞧了一眼他和萧乞儿握在一起的双手。他的心头浮起一丝波澜,嘴唇紧抿着,眼眸微敛,同时回握萧锦。

    萧锦面上的冷漠有一瞬的消散。余光瞥了瞥身边的人,目光直视向前方。

    青石板的小路,缀满紫色葡萄的架子,喜庆的锣鼓声,穿着火红色衣裳的两人,他们彼此牵着对方的手,同时又握着红花球绳,一步一步地朝着“噼里啪啦”炸开,纷纷扬扬落下的红纸鞭炮中走进大堂。

    卫葶瑜早已坐在了主席位上,她脸色似喜似悲地望着向她走来的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萧锦和温夜阑同时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

    “礼成!”

    这就成亲了吗?萧锦有一瞬的恍惚。

    温庞氏在一边瞧着这桩喜事,满面笑容。哎,终于是把温夜阑弄走了。温家的一切真的落入了他们大房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温庞氏控制不住,嘴角越咧越上。

    在萧锦这边热热闹闹,静悄悄的温家大宅倒是不太寻常。

    容香把厢房的门推开了一条缝,朝着屋外瞻望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才回头对温子瑶小声说道:“小姐,现在没人了。”

    穿着及膝绸衫长裙的温子瑶提着裙裾跨出了门槛,回头对轻手关上门的容香道:“我们趁爹和娘还未回来赶紧过去云海马场。”

    容香弯了弯眉,笑着应道。

    温子瑶走在前面,容香缀在她身后。她微低垂着头,眼睛向上瞟了几眼盛装打扮过的温子瑶,嘴角阴狠的笑容一晃而过。

    温子瑶她们偷偷地避着下人走到了后门。后门外的马车早已候着,温子瑶随意地瞥了一眼赶车的马夫,爬上马车后下意识又打量了对方两眼。他们温侯府有这个人吗?温子瑶有一秒的困惑。

    容香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温子瑶忽略掉心里的异样感,摇摇头:“快走吧。”

    马车平稳地驶到了云海马场。

    容香扶着温子瑶走进马场,马场内被众人拥着的宋墨辰正双目直视着马道上驾着奔虹赤潇洒转圈的一名陌生的少女。

    温子瑶感到了浓厚的危机感。她眯着眼打量着缓缓驱马停下的少女。

    少女的模样不是十分美丽,只算清秀。但是她周身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竟有边塞的豪爽利落,又夹杂了一点江南的婉转,两种相反的气质混杂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违和,而这种特别的气质反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温子瑶心里腾地升起了浓浓的妒忌。尤其看到大皇子宋墨辰直直地凝望着那名少女,她的嫉妒越演越烈。

    “小姐,她好像是栾天将军的表妹栾凤珠。”容香凑在温子瑶的耳边轻声说道。

    栾天将军的人?

    温子瑶眸色渐深,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裙。

    “小姐,看大皇子的样子,似乎对这个栾凤珠挺欢喜的。”容香的语气里带着点煽风点火的意味。

    温子瑶气火攻心,哪还有心思去猜测容香此时说这番话的用心。

    栾凤珠下了马,径直走到宋墨辰面前,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更加刺激了温子瑶。

    马场的小厮过去把奔虹赤拉往温子瑶这边,温子瑶嘴角一撇,跺了跺脚,直接从马厮手中抢过了缰绳。想也没想,直接踩在马踏上跨坐在了马鞍上。

    “驾!”

    一声吆喝,温子瑶甩着缰绳,双腿提着马肚朝着马道奔去。

    “小姐!”容香紧张地一声惊呼,吸引了宋墨辰等人的目光。

    宋墨辰寻声望了一眼容香,视线落到马道温子瑶的身上,眉头轻皱起来。

    栾凤珠摇头道:“太乱来了,那匹奔虹赤并不容易驯服。”

    容香望着满脸自得的温子瑶,默默地勾了勾唇角。

    被夺了马的小厮低垂着头,把手里的银针收入了袖子内,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消失在了众人中。

    马道围栏泥土在阳光下有微光晃过。

    云海马场的后门被人从里轻推开。

    大庆站在巷子里,没有回头,喃声问道:“没有被发现?”

    来人轻声道:“大人请放心。”

    ☆、第17章 利息

    “拿捏好力度,大少暂时还不想要她的命。”大庆背着手幽幽地说道。

    “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大人您和大少就等着看好戏吧。”身后男人低声应道。

    “小心行事,不要让人发现马脚。”大庆说完,走出巷子,装模作样地从云海马场的大门前匆匆经过。温子瑶乘坐的马车正停在门口的一边,大庆打那疾步走过时侧头向着马夫不着痕迹地轻点了一下头。

    跨坐在马车上的马夫翘着二郎腿,余光扫了一眼大庆,抬起手中的旱烟放入嘴中抽了几下,缓缓地喷出一圈圈的烟云。

    大庆瞧到他的这个动作,嘴角微勾,低垂着头加快步伐的速度。

    云海马场里,冲动的上了马的温子瑶已经在马道上跑了半圈,身下的奔虹赤越跑配合度越高。温子瑶拽着缰绳的手和分别跨于马肚两边的脚松了松,紧绷的精神也渐渐松散起来。

    容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温子瑶的方向。当看到她向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容香向前走了两步,双眸依然落到温子瑶身上,只是余光一直注意着不远处宋墨辰等人。确定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她这边后,容香侧了侧身,身子前倾倚在栏杆上,脚下轻轻地拨了拨泥土。

    温子瑶驾着马转弯朝着容香他们逼近,容香向后退了两步,双手藏于袖子内缓缓地握紧成拳头。

    温子瑶越来越靠近,容香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急速跳动的声音。

    艳红色的高头大马伴着劲风袭来,鼻下不停地喷着热气。前蹄跑动着,越来越靠近容香之前站过的那个位置。

    “嘶——”

    一声急促的马吼声忽然响起。

    骑在奔虹赤上的温子瑶只觉得四周突然厉害的摇晃了起来,胯丨下的大马前蹄向左一扭,整匹马刹那失去了平衡,直接往旁边的栏杆跌去。

    “小姐!”容香惊慌无措地捂着嘴大喊了一声。

    “马疯了!”栾凤珠皱起眉头道,左右瞥了一眼,快步走到一边的墙上,把上面挂着的一捆粗绳摘了下来。

    “凤珠!”宋墨辰看见栾凤珠的动作,猜测到她要做的事,急声地喝了一句。

    栾凤珠回头朝他笑了笑,认真道:“救人要紧,我有把握。”

    她只是说了八个字,但是周身的气势凛然得让人为之一动。

    宋墨辰紧紧地蹙着眉,显然还是不带赞同。栾凤珠是栾天将军最疼爱的妹妹,如果她在他身边出事的话,只怕麻烦会不少。

    栾凤珠见他抿着唇神色严肃不说话,脱口道:“墨骞哥哥在的话,他一定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宋墨辰听到宋墨骞这三个字,眸色一暗。

    温子瑶拉紧着缰绳,但是奔虹赤就像踩了钉子般前蹄无力地软下,她连人带马就要被甩在了围栏上。

    温子瑶咬紧牙,想要在马匹还未跌倒的时候逃脱出去,奈何今天她穿了一件十分繁琐不利落的衣裙。不管她怎么动作,裙子都被卡在了马踏中。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心慌开始害怕了。

    就在温子瑶绝望无助的时候,眼前突然飞出一条绑成圈的绳索,绳索不偏不倚刚好套进了奔虹赤的脖子里,温子瑶绝望的双眼里瞬间点燃起了希望。

    温子瑶再次拽紧缰绳,双腿同力,只听“嘶”的一声,双腿下的裙子扯下一大块,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丢命比丢名节更加可怕,温子瑶也不管自己裸|露的双腿被马场中的男人瞧见,只希望尽早摆脱这场厄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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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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