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正文 第8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第8节
马车上的两个人说了一点温夜阑的事,便谈论起了京城发生的其他事。躲在马车后面的刘麽麽在听到温夜阑和萧乞儿两人的名字时不由得便驻足了好一会。
没想到大少和那个萧乞儿还能够相处到一块,大夫人如果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刘麽麽也算活了半辈子的人,大夫人那一套她是看得格外的清。大少是个好的,奈何性子软绵容易被人拿捏。温子陵虽然风流,但是却已经混迹在了一些公子少爷中,结交了些人脉。温二爷又过了世,现在的温家也只能靠着大老爷这一房撑着。
刘麽麽摇摇头,回去还是督促一下其他人,不要乱传大少和萧乞儿的事,到时惹恼了大夫人,下场大概就会像大小姐瘸腿那天发生的一样,大家都被卖去了勾栏院,那可真是要命。
不过,刘麽麽心里对于马夫的话却留了个心眼,萧乞儿身边的小厮好像是叫方福。之前他们两人拿着婚约书来温府的时候,刘麽麽刚好在不远处瞧过他们一眼。刘麽麽算不上聪明,但是记忆还是好的。被马夫的“提醒”,瞬间理清了方才自己纠结的问题。
在街上和栾天将军的人搂搂抱抱的男人不就是萧乞儿身边的方福吗?
刘麽麽走出了好几步,才啐了口唾沫。
“果然,乞儿身边的人都不是好的,真是伤风败俗!”
刘麽麽骂骂咧咧了一句,推开后门走进了温府。
待她离开后有半盏茶的时间,一直在马车上和“他家少爷”絮絮叨叨的马夫突然歇了声,耳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他勾了勾唇,甩起缰绳驾马离去。
风轻轻地吹过,车厢前的帘子被吹起了一角,马车内空无一人。
刘麽麽给温子瑶把胭脂水粉送去后便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平日相处得极好的另一个婆子张妈妈正好经过,两人手上的活儿都不多,便站着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刘麽麽一个溜嘴,就说起了今天方福和栾天将军府内侍女在街上勾肩搭背的事来。
刘麽麽说出来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张妈妈瞧着她的样子笑呵呵地再三保证不会跟其他人说,刘麽麽想了想,她们只是说一个小厮的闲话,也就不在意了。
张妈妈是个八卦的,抓着刘麽麽详细地了解了今日的事,吧唧了几声嘴巴,挥手就告别了刘麽麽。张妈妈也是个大嘴巴的,这里跟刘麽麽保证不会说出去,走出去没多远,便和遇到的下人都提了一遍。
下人间把方福和春莲的事越传越离谱,越说越夸大,仅仅是搀扶着走了一段路都被他们传成了两人早就搭上,已经私定终身的话。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温庞氏的耳边,温庞氏是当场勃然变色,偷偷八卦的两个小厮直接被拖出去掌了耳光。
瘸了腿后的温子瑶整个人都阴郁了许多,从出事后就一直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伺候她的侍女,她连昔日友好的朋友都拒之门外。
不到几天,温子瑶便大病了一场,温庞氏紧张得是接连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她。最后一个大夫给温子瑶把完脉后只说是心有郁结,应当多出去走动走动。温子瑶不想以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出去被人笑话,温庞氏劝了好几次都不成,最后是温国文终于受不住她这幅模样,勒令她每天都要被人推出中庭去晒晒太阳。
温子瑶被温国文严厉地训斥了一番,在房里大哭大闹了一夜。温国文瞧着心烦,下令她房里的侍女都强硬地执行着这个条令。温子瑶虽不愿意,但是她心底还是害怕温国文的,就怕真的惹恼他后,会直接让人把她带到街上去丢人。温子瑶只能发了一通脾气后顺了温国文的意思。
温子瑶望着日渐上升的日头,摆手让容香把她推回去。
“小姐,奴婢肚子有些疼,能不能让奴婢先去上个茅厕?”容香忽然捂住肚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子瑶瞧着她憋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虽有气,但也只能点头让她早去早回。
容香把温子瑶安置在假山后面的阴影处,便匆匆地跑向了远处的茅房。
温子瑶等了好一会,都没等来容香,心里的郁气越积越深。她沉着脸转动着车轮子,打算自己回去的时候,假山的前面忽然走来了两个穿着温家小厮服的下人,他们拿着扫帚边扫着假山前的落叶,边笑着闲聊起来。
“萧乞儿能够娶到大少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说怎么连他的小厮,那个方福也能勾搭上栾天将军府里的人?听说那个春莲还是栾天将军表妹栾凤珠身边的侍女,长得那叫标志啊。你说,怎么同是小厮的命,那个方福却能搭上栾天将军的人。”
“同人不同命,将军府的人,我们只能想想。哪能像那个方福一样,我看啊,大少那边又有好事要近了,依我看,方福一定会紧紧抓着春莲,成亲那是早晚的事。”
那两个小厮收拾干净地上的落叶后,便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躲在假山后面把他们的谈话全部听入耳内的温子瑶。
温子瑶听到他们所说的话,脸上已经阴沉了大片。
方福!
原来方福和那个贱女人是一伙的!
方良方福两兄弟当真是欺骗她们够厉害的,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何时和栾天将军的人勾搭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温子瑶满脸狠辣。
收到温府那边安插的棋子传回来的消息,萧锦和温夜阑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现在已经挑拨离间了温庞氏,温子瑶和方良方福他们的关系。温子瑶之前就怀疑是栾凤珠害得她瘸了腿,此时方福又和对方的侍女搭上了线,按照温子瑶的脾气,只怕已经风风火火地去找温庞氏告状了。
萧锦还特地选了方良不在京城的这几天出手,只要事成,就能一箭双雕!
而萧锦猜想得也不错,温子瑶在听完那两个小厮的话后,容香一回来,就让对方把她推去了温庞氏那。
温庞氏也想到了方良方福两兄弟和栾凤珠的关联,这还牵扯着温子瑶在马场落马一事。温庞氏不能和栾天将军作对,但是也不能留着他们两个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的人在身边。
温庞氏安抚了温子瑶,只说会给温子瑶好好教训方良方福等人。
栾凤珠那里她是动不得的,但是方良方福两兄弟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即使是栾天将军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来。他们出了事,那也与温家无关不是?
“大少,你说温大夫人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呢?”萧锦站在窗前,遥望着碧蓝如洗的天际轻笑道。
温夜阑倚靠着太妃椅,侧身翻看着手上最新得来的话本。他身上的外衫歪歪斜斜地披着,腰际的腰绳已经被蹭得快要分开。内里的亵衣露出了大片,单薄的布料隐隐能够看到他白皙细腻的皮肤。
他抬眉瞥了一眼萧锦,修长的手指翻过新页,垂眸边看边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萧锦回头注视着他道:“大少,真是期待两天之后。”
温夜阑合上话本,抬头,双眸直视他:“我也很期待。”
☆、第29章 回礼
隔天,春莲去飘香阁取了昨天订下的芸豆卷,走到护城河附近的时候再次遇到了方福。
方福一个人匆匆从前面走来,却似乎没有见到春莲。春莲瞧着他就要和自己错身而过的时候,跺了跺脚,轻声地叫唤了他一声。
“方福!”
方福似乎有些错愕地左右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了身后娇小的春莲。
方福有些憨厚地朝着她笑道:“春莲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春莲瞧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没有回答方福的问题而是接口问道:“你这么着急是要上哪?”
方福笑了笑,垂眸装作不好意思地道:“我的一个兄弟今天来了京城,他人生地不熟,正好我今天休沐,就想去看看他。”
春莲捂着嘴小声笑道:“方福你还真是热心。”
方福低下头挠挠后脑勺,落及地上的目光轻蔑得意。
“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擦擦吧。”春莲从身上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方福。
方福退却道:“这可使不得。”
春莲嗔了他一眼,说:“不就是一条帕子吗?拿着,还有这个。”她直接把绣着牡丹花的粉色帕子塞到了方福的手上,然后又从抱着的油纸里取出一个芸豆卷递给他。
“这可……”方福为难地双手捧着春莲给的东西。
“这份是我的,飘香阁今天新出的糕点可好吃了,你回去尝尝吧。”春莲抬头望了一眼日头,转身回头对他挥手道,“我得回府里了,手帕下次你洗净了还我。”
春莲两边脸颊有些红润,睫毛眨了眨,快步朝着护城河上游的将军府后门走去。
方福待着人走远后,才略带嫌弃地扔了手上软绵粘腻的芸豆卷,用春莲那条绣工精致的帕子胡乱地抹了一把手,也随手地扔到地上。只是帕子还未落地就被吹来的风卷落到了河水内。
看来这个春莲是个天真的,这样都信了他的话。他哪有什么兄弟,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想要制造这么一出罢了。只要逗得春莲欢喜,应该能够很快就打入将军府,在温庞氏那里做事其实也不差,但是方福是个心大,竟然有更高的地位,他为何不好好地把握住呢?
只要把春莲利用得当,他能拿到的好处绝对不会少,方福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机灵,很会做事的人。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和能力,不信还能在将军府站不稳脚!只要进了将军府,搭上栾天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方福走到护城河的栏杆前,眼眸深沉地俯视着河上的微波粼粼,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忽然闪出几道人影,人影无声地很快就到了方福的背后。当方福听到身后的声响准备回头时,已经为时过晚,只见几道阴影盖下来。方福只能瞪大双眼,翻了翻白眼,跌倒在地上。
在人极罕见的护城河附近突然发出一声“咚”的沉物声。
幽蓝的湖水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灿烂的微光。湖上溅起的水滴缓缓地落回原地,融入水内,波澜渐渐的由大变小。
护城河寂静得仿佛一如往常。
长宁街上人来人往,项背相望。
隐在人群里的萧锦今天穿了一件十分普通常见的衣衫,乍一看下和往来的百姓无二异。他稍稍侧了侧身,站在一个商贩的摊子前随意地挑挑拣拣,余光却默默地落到飘香阁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榕树下。
躲在榕树下的人目光一直注视着从远处走来的一位女子,那位女子进了飘香阁,不稍片刻便抱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走了出来,朝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一直注视着她的男子瞧着她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悄悄地尾随在其身后。
萧锦放下手中的小物件,转身正视着两人的背影。
当真是没想到方福会为了利益和地位,便去接近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女人。
萧锦摇摇头,对方福是全然没了兴趣了。
而萧锦身后的商贩瞧着萧锦又是摇头的,又是想走的样子,可是有些急了。萧锦可是大商的公子,还和温大少成了亲,出手一定很阔绰,卖小物件的商贩可不希望放过这担生意。
他搓搓手小心地问道:“萧爷,可是都不喜欢?小的这里还有一些藏起来的好东西,你不妨看看?”
萧锦回头想要摆手,对方却夺过了他说话的机会,笑道:“萧爷,你先看看啊,或许还能买回去讨讨温大少欢喜不是?”
说完,商贩从摊子下翻找出一个上了锁的老旧盒子,他怕萧锦嫌弃,盒子上无半点灰尘,他还是紧张地扫了扫,笑说:“萧爷,你瞧瞧,这玩意虽不值钱,但是贵在新奇。”
商贩把盒子打开,正面推向萧锦的方向,让萧锦瞧个清楚。萧锦低头,伸手取过盒子里的东西,眯眼翻看起来。
其实商贩的这件宝贝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球,有点像保定铁球,却比一般的保定铁球又稍大一些,足有一个青果大小,但是如果只是一手握一个,倒是恰恰合适。萧锦把玉球放在手中掂了掂,举起借着光细看了一下,又用手指轻叩了一下表面听了听声音。
玉球微重,声音清脆悦耳,温润有光泽,晶莹而透彻。如果不是行家,或许还真会认为这是上品好玉,萧锦笑了笑,把玉球又举了起来,透过光仔细地看着半透明的玉球内里。
这颗玉球其实更像玻璃球,是玉但却不是上品的好玉,只是带着点欺骗性的低劣玉石。
不过这玉球的确是如同商贩谁说,贵在新奇。
半透明的玉身里,有两个相依的人形若隐若现,以现在的技术人工雕刻是不可能的,这样看来却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如果把这颗小玩意送给心上人,或许还能博得一番好意。
不过,萧锦可没有什么心上人,他勾唇把玉球放回了盒子里。
商贩瞧着可着急了,看萧锦的意思这是没看上。
“萧爷,怎么,没看上?这玩意材质虽然一般,但你也瞧过了,却是难得一见的。这玩意可是小的在一个洋商手上换来的,价钱可也不低。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平日小的都不舍得卖出去,小的敬佩大少,萧爷您要,小的便宜给你。”
萧锦看着他那般积极地推销,又听到他提起温夜阑,心思转了转。虽然他一个大男人用不上,不过这玩意的确不错,买回去逗逗温爷阑大概也是有意思的。
说不定温大少还挺喜欢这玉球也说不定。
萧锦想到温夜阑,笑了笑,便让商贩把东西给包了起来。
萧锦朝前走出了一段路,正好从飘香阁的门口经过,鼻尖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
他碰了碰藏在腰间的玉石,也不知道怎地就驻足在了飘香阁的石阶下。
飘香阁是最近新开的点心店,制作的糕点样式别致新奇,十分有特色,口味也众多,很是受一些小姐夫人的喜欢。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便有迎头赶上京城中一些百年老店的趋势。
而且每月的第二日,飘香阁就会限时限量推出新的点心,当天没买到就只能等到下一个月下一份新的点心推出它才会正式上市。
飘香阁内走出来几个女孩,她们边走边迫不及待地揭了油纸,对着雪白带着红色馅心的芸豆卷轻咬了一口,吃相香,看起来糕点很是美味。
萧锦瞥了一眼她们手中拿着的点心,又想起了春莲也买了的芸豆卷,瞧着里面并不算太拥挤的画面琢磨了一下,还是迈脚踏上了台阶。
而此时,卫府别院里的温夜阑正呆在书房内,案桌上铺着一张白纸,他蹙着眉认真地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只是一会,本来空白的纸上便落满了遒劲刚毅的字体。
温夜阑把一张白纸写满后又从另一边抽出了新的纸张,继续挥毫起来。仔细一瞧,他的另一边已经堆了一沓印满了同样字迹的纸张。
梅香敲了敲门,手捧托盘走了进来。
“少爷,今天飘香阁送了些芸豆卷过来。”梅香走向温夜阑,把手中托盘上的一碟点心取了下来放在他的前面。
温夜阑揉了揉手腕,轻放下毛笔,接过梅香递来的茶水,顺了顺干燥的喉咙。他望着面前精致小巧的芸豆卷,伸手拾了一块,咬了一口,丝滑的口感瞬间溢满舌尖。
“萧锦呢?”温夜阑吞下口中的食物,放下手里的糕点,拍拍手问道。
梅香低头回道:“萧爷早上出去了……”
梅香还未说完,守在门口的梅兰走了进来说了一句:“少爷,萧爷回来了。”
温夜阑望着面前只吃了一口的糕点皱了皱眉,对着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待梅香梅兰走出屋外,温夜阑才有些不太甘愿地把那碟芸豆卷藏入了桌下的隔间里。
萧锦抱着油纸团刚走到卫府别院的大门,便被前面突然匆匆跑来的人撞了一下,对方似乎是掌握了力度,只是让萧锦向后退了两步。
萧锦眯着眼望着撞他的人跑远,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他收回视线走进了卫府别院,待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萧锦才从腰间掏出被对方偷偷塞进去的一张小纸条。
“卒。”
上面只有一个扭曲的卒字,但是萧锦已经明了其中的意思,他把纸条卷好收入腰带中,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
他迈脚走到书房,对着守在门口的梅香梅兰点点头,便敲门走了进去。
温夜阑刚好落下最后一个字,吹了吹还未干的字迹,侧身卷起袖子,在旁边高椅上的水盆里浸了浸水,才抬眸望向萧锦。
萧锦挑眉,注意到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些。
“听说飘香阁的点心挺不错的,我就买了些回来,要试试吗?”萧锦走近他,把手上的油纸揭开。
温夜阑抿了抿唇,瞧了他一眼,又瞄了瞄油纸里的芸豆卷,嘴唇都快抿成了一条缝。
“不喜欢?”萧锦见他没有动作,蹙了蹙眉。温大少不是喜欢吃甜食吗?难道这芸豆卷不是甜的?
温夜阑瞥见他皱眉的模样,伸手撷了一块,放到嘴边慢慢吃了起来。
“……还不错……”温夜阑偏头小声说完,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下嘴唇的糕点屑。
萧锦敛眸,默默地把他的样子收入眼中,漆黑的双瞳有一瞬的幽深。
“大少,伸手。”萧锦掩去眼里的神色,抬眸直视温夜阑。
“嗯?”温夜阑奇怪了一下,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萧锦掏出那颗玉球放到他手上,温夜阑感觉到一股温凉,眨了眨眼,好奇地举起那颗晶莹透亮的玉球看了看。
“送你,当做是这些资料的回礼吧。”萧锦抽过温夜阑亲笔书写的科举试题,笑了笑。
温大少抿了抿唇,也露出了一抹浅笑。
算萧锦识趣,飘香阁是他开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好了。
温夜阑勾唇垂眸,视线在案桌下方的隔间里顿了顿,最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第30章 调戏
萧锦仔细地翻阅着温夜阑手写的资料,里面囊括了墨义、帖经、策问、诗赋和经义所有的内容,并且都非常详细地列出了主要的信息。写出这么一份资料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不言而喻,而且只要仔细地详略一遍,便会发现里面很多的理论都十分在理有用,如果拿出去卖给外面的那些考生,价格只怕只高不低。
萧锦说拿芸豆卷作为这份资料的回礼也只是开开玩笑,但是翻阅了一遍后,却是没想到温大少会花费那么多心力给他整理这些东西出来。
虽然这个上朝为官只是他和温大少的一个交易。
萧锦不敢口出狂言说他一定会在朝廷闯出一派天地,但是考进去还是有些把握的。
这个温大少却给他整理了这么详细的科举资料,萧锦渐渐攥紧手中的纸张。
温夜阑见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吞下最后一口糕点,说道:“这些都是一些历年的考题和答案,我根据大体的方向又出了一些题,你可以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温夜阑垂下了眸。
只要萧锦认真地看过,那么科举考试必定能得前三甲。上辈子他可是专研了许久,最后还考上了探花。
萧锦不知道,他就这样优哉游哉地得了个作弊器。
“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帖子就是弘文馆的举荐帖,十一月份开始报名,正月考试。这段时间你有何问题大可来问我,我知而言之。”
温夜阑说完后,又伸手取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萧锦点点头,按住了他第三次伸到碟子上的手:“我明白了。”
温夜阑挣脱不掉,只能抿着唇瞪了他一眼。
萧锦浅笑道:“大少,我觉得你每日的点心应该控制一下。”
“这不老你费心。”温夜阑回以一笑,一用力,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萧锦望了一眼自己手下空空的地方,突然绕过案桌走到温夜阑的身前,温夜阑皱着眉看着他。
“大少,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萧锦一步一步地逼近,脸上挂着坏心的笑。
温夜阑蹙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只是盟友的关系,他何须萧锦的关心!
萧锦似乎猜到了他想的,又上前了一步,伸手搭在案桌边上,勾唇道:“我……不是你夫君吗?夫人?”
温夜阑的脸色骤变。
夫人?很好!
温夜阑迈脚横跨在萧锦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扯住了萧锦的衣领,一个用力,把略有些错愕的萧锦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浅色的薄唇贴上,轻轻地从他的脸颊处滑过,落到萧锦的耳朵前轻笑了两声。
“……萧锦,好玩吗?”
萧锦感受到耳际处暖暖的呼气,嘴角勾起了抹若有似无的笑。
温夜阑报复完萧锦,见对方无任何动作,以为把对方吓到了,心情倒是愉悦了一些。他便打算松开拽住萧锦衣领的手退开,却在松手的下一秒,就被突然动作起来的萧锦抓了正着。
萧锦把错愕惊讶的温夜阑双手反压在案桌上,温夜阑的身体碰到冰凉的大理石面时颤抖了一下。萧锦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靠了上去,他的嘴唇就要落到温夜阑的嘴唇时忽然间移开,萧锦整个人也在下一刻退出了好几步。
“大少,干坏事应该偷偷来,不然可是会遭到别人的……”
萧锦没有把话说完,转身轻笑推门走了出去,徒留满面红晕的温大少依然还仰躺在案桌上。
萧锦!温大少咬牙切齿道。
萧锦走出好远后,忽然回头望向温夜阑书房的方向,嘴角勾了勾。他的脑里已经可以想象出了此时温夜阑的神态和心情,脑海里某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萧锦的嘴角就越往上扬。
闲暇时逗逗温大少还是挺有意思的,只不过……
萧锦回身,重新掏出了藏在腰带里的纸条,展开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一次。
温大夫人的动作还真是快,只是方福是真的死了吗?
萧锦右眼忽然跳了一下。
他缓缓地攥紧手上的纸条,把纸条捏成了一团。
暂时他的命是安全的,不过方福那里还要仔细确认过他才会放心。莘大姐的人办事效率果然惊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愿意再接他一担生意不?
萧锦垂落在大腿边的手轻轻地动了动,他目光凛然地望向前方,迈脚继续朝前走去。
温府。
温大夫人吃过午饭,挥手让人收拾了桌子,便走出了前厅来到了后花园,后花园里建了一架葡萄架子,架子下面有一座凉亭,藤蔓枝叶从亭上垂掉下来,上面还点缀着满满的紫色葡萄。
温庞氏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身后有两个拿着大团扇的侍女在伺候着。
她喝了三杯茶后,凉亭的前方才匆匆地跑来了一个人影。温庞氏抬眸瞥了一眼,抬手让身后的两名侍女下去。
侍女躬了身,抱着团扇便走出了凉亭,和那个急匆匆跑来的男子错身而过。
男子直接进了亭内,双膝弯曲,朝着温大夫人拱手道:“大夫人,事已经成了。”
温大夫人端起茶杯,茶盖轻叩了几下,抬眼扫过面前还在微微喘气的男人道:“另一边呢?”
刘志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回答:“方良那边还未有消息。”
温大夫人轻叩茶盖的动作顿了顿,双眼微眯,带着微压直视着对方。
“什么叫还未有消息?”
刘志觉得自己额前刚抹掉的汗水又滚滚地溢了出来,他搓搓手,有些结巴:“大夫人,方良他不知怎地混进了二皇子的兵马里,我们的人暂时动不了他。”
刘志说完小心翼翼地抬眸瞄了瞄温大夫人。
温大夫人捏着茶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二皇子?”他的声音极轻,但是却让身旁的刘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是的……也不知道方良是怎么得知我们想要他命的事,当我们的人赶到玉门的时候,他已经是二皇子兵马里养马的马夫。他一直跟紧着队伍,且二皇子的手下个个少勇善战,敏锐过人。我们不敢贸然上前,担心会打草惊蛇……”
刘志的话刚说完,温大夫人便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桌上。
“竟然动不了方良,那么你们可有查出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刘志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摇头小声道:“没有。”
“难道你们就只有这一点能耐吗?!”温大夫人操起茶杯狠狠地砸向了刘志。
刘志没敢躲,茶杯砸中他的前额,只感到一阵撕痛,额头处便缓缓地滑下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刘志双膝着地,紧张地说道:“大夫人请息怒,希望能够给我们再多几天的时间,我们一定会把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找出来拉到大夫人你面前的!”
温大夫人瞥了他一眼,眸里有些失望。
刘志此人还是比不上方良,只是方良终究不是能够一心侍主的。
想到方良,温大夫人脸色是阴沉的。
“下次,我不希望在听到同样的消息。”
刘志低下头应了声,重重地叩了两个跟头。
刘志离开后,温庞氏在凉亭内坐了一下午。
朱宋三年,七月十日。
二皇子宋墨骞带领的援军抵达玉门,距离南下与栾天的大军相遇还剩八百公里。
宋墨骞从马上下来,衙门的官员已经候在门外等候多时。他们纷纷迎上前朝着宋墨骞拱手谄媚地打着招呼。
宋墨骞毫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遍,微微地颔首算作回应。
“殿下,请进请进,下官已经让下面的人打扫干净了房间。您们路途遥远,大概都累坏了吧,还是快快进来歇歇吧。”玉门的府尹弯着腰给宋墨骞他们指路。
“我们进去吧。”
宋墨骞回头对着身后的兵队说了一句,转身跟着府尹走进了大厅。其他兵马都跟着师爷去了偏殿安置下来。
府尹带着宋墨骞坐上了首位,让下人给他们各斟了茶水,便搓着手笑问道:“殿下,不知打算在玉门呆多长时日?”
宋墨骞敛眸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侧头看着府尹冷淡地说道:“三天。”
下一个城市离玉门有些距离,他们要在玉门稍作歇息,备好余粮方能更好地上路。
府尹点点头,笑着说:“殿下,您需要什么东西大可以提出来,下官吩咐下面的人给您办去。”
宋墨骞没有回应他,只是轻点了下头。
府尹见其似乎不太想要说话的样子,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默默地捧起茶杯饮了一口。
一直听说二皇子宋墨骞为人冷酷严肃,不苟言笑,阴晴不定,此话实在是不假。
能言善辩的府尹对上宋墨骞都只能哑口无言,就怕出口说错了话惹恼了这位主子。
府尹有微微的怨言,这个二皇子好好地不在京城享受着荣华富贵,南下瞎蹭什么热闹。害得听到消息的他们这些地方的小官都纷纷掂起了心肝,日夜担心会出了什么差错就弄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而在京城的宋墨辰听到探子回报说宋墨骞已安全抵达了玉门后,脸上的神色莫测。
他走到窗前,轻蹙起眉头,看了好一会嫣红的合欢树。
走到门外的洛长君穿过堂内的屏风就看到了这样的宋墨辰,什么话都没有说,安静地转身便离开了。
☆、第31章 刺杀
入夜,万籁俱寂。
西南边,宋墨骞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卒纷纷打起了哈欠,其中一个刚好捂着嘴巴抬头,瞧见前面走来的人影时,他赶紧低下了头,朝着隔壁轻咳了几下。
旁边的袍泽经他的提醒,也向前看去,瞧见越走越近的副将林安,瞬间敛去脸上的困倦,表情变得严肃认真。
林安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到了宋墨骞的房门前敲了敲,听到宋墨骞的声音,他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宋墨骞衣冠整齐地站在案桌前,面前铺着一张占了桌面三分之二的地图,他正执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缓缓地落到地图的一侧。
“殿下,那个方良的确是京城温家原来的下人。”林安进了房间,走到宋墨骞的面前,直接开口说道。
宋墨骞执起另一边盒子里的几颗白子,琢磨了一会,便把它们放到了距离黑子两掌远的位置下,正好落于一片林间。
他没有抬头,只是望着面前的地图轻轻地开口道:“温家么……”
“我们发现他似乎正在被一股势力追杀着。”
宋墨骞此时才抬眸望向林安。
“殿下,如果我们的人没有调查错的话,想要杀了方良的好像就是温家。”林安琢磨了一下缓缓开口。
温家的人追杀自己的下人?
宋墨骞抓起一把白子,忽然全部撒在了地图上,地图中的白子和黑子完全混合在了一起。
“把人送回去。”
林安有一刹那的错愕:“殿下……”
“嗯?”宋墨骞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林安,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到林安的身上,让林安的手臂蓦地起了好一些鸡皮疙瘩。
林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殿下,为何要把人送回去?”竟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在方良跑来求救的时候,二皇子直接就收下了他。
宋墨骞颔首,良久,才说道:“太吵了。”
当初在快到玉门的马道前,方良忽然从旁边的林子里跑了出来,差点被宋墨骞的马匹抬脚踩死,幸好宋墨骞反应及时,手紧紧地拽住了缰绳往后退了两步。
方良捡回了半条命,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还是踉跄地跑向了宋墨骞的马前,又是哭又是嚎地让宋墨骞救他。
当时宋墨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挥手让林安把他带了下去。
林安那时还奇怪地觉得一向冷酷的二皇子为何会突然大发慈悲地救人,现在知道对方只是嫌弃方良哭闹得太厉害,嫌吵而随意做下的决定。
林安觉得自己的额前落下了三条黑线。
林安不敢再多问,担心又被二皇子给噎着,只好拱手便领了差事告辞。
林安离开不久,宋墨骞房间里的烛火便熄灭了下去。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卒被林安叮嘱了一番,也不敢再松懈,挺直着背绕着门口来回走动着。
月上眉梢,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簌簌发响,映照在月色下斑驳的光影闪动着。
兵卒的影子被月光拖得老长,两人的影子互相交叉而过的那一刹那,寂静的庭院内,缓慢摆动的树叶忽然厉害地晃动起来。
几道人影从墙上出现,守着宋墨骞的两名兵卒反应非常迅速,立即跑上前去阻挡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黑衣人有三名,他们似乎早已计划妥当,两人分别拖住兵卒,另一人便闯进了宋墨骞那间熄了烛火变得漆黑的房间内。
黑衣人破开房门,借着月光的光亮飞奔向房里一角的床上。他撩起床帘,看也没看,举起尖利的刀剑直接刺向拱起的被子。
黑衣人只感觉到刀剑仿佛刺入了坚硬的物件里,他用足力气都没能把武器□□,蓦地,他知道他这是中计了!
当他意识过来,身后涌来一股劲风,他一转身,刚好被突然出现的宋墨骞一个长腿横扫在了地上,宋墨骞举起手中的长剑,毫无犹豫,一刀便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想要刺杀宋墨骞的刺客瞬间就断了气。
他们这边的响动,很快就惊扰了衙门内巡逻的侍卫,就连熟睡在温柔乡的府尹都被前来报告的小厮吓得从床上跳下来,只穿着亵衣便匆匆地跑到了宋墨骞那里。
府尹的脸色是一会青,一会白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
二皇子刚来到他的府邸,就出了这样的事!被人刺杀,这事说出去,他的脑袋都要不保了!
府尹刚走到宋墨骞的院子,林安也带着一众兵马赶了过来。
守在门外的兵卒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受了点轻伤。他们生擒了一个黑衣人,却让另一个黑衣人逃跑了。
府尹瞧着宋墨骞似乎并没有受到重伤,只是脸上,衣服上沾了点血迹,忐忑的心才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殿下,你没事吧?”府尹上前佯装紧张道。
宋墨骞没有回应他,只是转身看向林安,开口道:“把人压下去审问。”
“是。”林安挥手,他身后走出了几名士兵,把被捆绑住的那名生擒的黑衣人压了下去。
“再来几个人带兄弟下去瞧瞧。”林安随意地又点了几个人出来,把受伤的两名兵卒都带了下去。剩余的其他人都井然有序地分散在院子的周围,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府尹被他们的气势吓得抖了抖。
宋墨骞朝着林安示意了一下,林安意会后走到府尹的面前,笑道:“大人,我们殿下没事,今晚惊扰到大家了,剩下的事我们会自行安排,大人你们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府尹愣了愣,点头连连应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竟然殿下还有事要忙,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们就让人唤我们便是。”
府尹朝着宋墨骞和林安弯了弯腰,赶紧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师爷小厮一同离开。
林安瞧着他匆匆疾走,像被野狗追赶的背影沉着脸摇了摇头,这种贪生怕死的宵小之官实在是已经司空见惯。如今的朝廷……林安没有再想下去。
“林安。”
宋墨骞轻声地唤了一声。
“殿下。”林安垂下头应道。
宋墨骞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走房间。
林安紧随在他的身后,进到内里首先看到的就是心脏处被插着刀剑已死的尸体。他皱了皱眉,招了守在门外的士兵进来把尸体搬走,才关紧了房门。
“殿下,你有没有受伤?”如若今晚前来的黑衣人不止三名,只怕二皇子现在……林安脸色越发阴沉。
“无碍。”宋墨骞抬起袖子抹掉自己脸颊上的一撇血迹,垂眸略有些嫌弃地瞧了一眼被黑衣人的血溅到的衣衫,蹙了蹙眉。他走到床前,拔起黑衣人的利剑,掀起被子,露出被下一块空了一条缝的木块,神色冷峻。
“殿下,此事有些不寻常。”林安问道。他们从京城走到玉关,一直相安无事,今晚的刺杀是第一次,这情况有些奇怪,林安心底浮起了一丝不安。
宋墨骞望着闪烁的烛火,沉吟片刻,神色平静:“有些人等不及罢。”
“殿下……”林安瞅着宋墨骞,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早有所料?”
宋墨骞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漆黑的双眸直视着对方。
林安沉下了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二皇子这是铤而走险!
“殿下,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在玉门伏击,你怎可像今晚这般冒险,如若出了差错……”后面的话林安没有说下去,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些察觉宋墨骞的想法。
今晚实在是万幸!不然他林安就是割了脑袋都无法向栾天将军复命!
“引蛇出洞而已。”宋墨骞迈脚走到案桌前,双眼扫过桌上还未收起的地图,原先的几颗黑子已经被一堆白子淹没。
“殿下!”林安绷着脸,脸上有些气恼。
二皇子这般不注意自己,只会让自己深处险境!今晚想要暗杀的人没有得手,后面就会派来第二批,第三批的人过来,万一会怎样,其结果林安是不敢想的。
宋墨骞知他在担心什么,林安是栾天特意派来保护他的,一切以他的安全为主。但是宋墨骞不觉得自己是个躲在别人身后的人,想要获得某些东西,他总是要冒险一把的。
玉门刺杀只是前戏,背后的人应该已经在他们的前面布下了下一步的机关,只要他们稍有不慎踩了进去,便会中了他们的诡计。
似乎有谁并不想要他去玩栾天那里,个中原因他还未能猜透。
栾天南下征战本来就有些蹊跷,而此次朝廷又没有拨下援兵,如果真是宋墨骞所想的话,计划这一切的人就太可怕了。
南下的城池护不住,敌国入侵,以现在腐朽的朱宋王朝只怕是无法阻挡得住的。
宋墨骞走到窗前,望着天际上的一轮弯月,眸色渐深。
朱宋会怎么样暂且不论,栾天的处境只怕会越来越危险。
宋墨骞想到栾天满身浴血的模样,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32章 衙役
朱宋三年,七月十二日,京城。
温夜阑一大早便出了门,萧锦大概猜到了他会去的地方。温大少从昨夜开始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睡在他身边的萧锦佯装熟睡,其实脑海比谁都要清明。
温夜阑后半夜才困倦地睡了过去,萧锦却是一夜难眠。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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