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小禽兽[高干] 作者:郎骑宝马来
正文 第3节
小禽兽[高干] 作者:郎骑宝马来
第3节
赵小宝听见温润雨提起他爸,还有点儿不相信。心说,赵三金最近不是忙得连家都顾不得回了,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赵鑫站起来,喊出他的名字。
赵小宝才带着满腹的狐疑走了过去。
两桌并成了一桌。温润雨很理所应当地坐到了赵鑫的旁边,苟小小和赵小宝坐在两人的对面。
赵小宝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从坐过来之后,就没正眼看过坐在他对面的赵鑫。这小孩虽然还没成年,但难得的心思灵敏。自然察觉到温润雨和赵鑫之间的事情,绝不是简简单单地吃顿饭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吃饭,根本用不着情侣席位。
而赵鑫也不会像苟小小一样,订个普通席位都订不到。
赵鑫见赵小宝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喊了服务员,让服务员先上几份甜点。
很快,甜点就端了上来。温润雨主动招呼赵小宝吃甜点,却被赵小宝嫌弃地推开,因为用力过猛,把盘子扫到了地上。
赵鑫眯了眼,看起来像是要动怒。
这边温润雨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搞得不可开交,便主动化解道,“是我没端稳,不怪小宝。服务员,麻烦收拾一下,再上一份吧。”
赵小宝只是轻哼了一声,不搭理人。
这还不止,等到正式用餐的时候,赵小宝故意把餐盘捣得嘎吱嘎吱响,弄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往他们这一桌瞄。
饶是苟小小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耐不住,在餐桌下面拽了拽赵小宝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乱来。
赵小宝不听苟小小的劝,依旧我行我素。
惹得赵鑫烦了,低斥一声,“赵小宝,你的礼貌哪去了?”
“被狗吃了。”赵小宝挑眉,毫不示弱地回过去。一副死小孩不肯服软的模样。
“不想吃滚蛋!”赵鑫是真恼了,放下手里的餐具,冷着脸朝对面的赵小宝喝道。
赵小宝也忍不住了,在这里坐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他站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倒是温润雨还想上前去挽留赵小宝,却被赵鑫阻止了。
“不用管他。小孩子心性,过会儿就好了。”赵鑫说完,朝着对面的苟小小看了一眼。苟小小立马心领神会,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告辞,“温姨再见,三叔再见。我过去送小宝回家。”
“嗯,去吧。”赵鑫摆摆手,示意苟小小离开。
苟小小脚底抹油一般,飞快地跟上前面的赵小宝。赵小宝还在气头上,见跟过来的是苟小小,火气更冲了。
想起前几日,赵鑫说过给他找个后妈的事情。本以为是个玩笑,现在看起来,是要成真了。
他问苟小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刚才你是故意给我指错方向,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他们。”
苟小小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真的。你爸又没亲口承认,只是外面在传。”
“怎么传的?”
“说是你爸要续弦。续弦的对象就是温润雨。你爸没跟你提过吗?”苟小小问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么傻逼的问题实在不敢问。要是赵鑫提前跟赵小宝说过,赵小宝今天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提过了。”赵小宝想起那天早上,他老子说给他找后妈的事情。那样,该算是提过了吧。
☆、第11章
苟小小知道赵小宝刚刚没吃什么东西,便提议换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可赵小宝哪里还有胃口,没精打采的要苟小小送他回家。
回家之后,赵小宝整个人就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张嫂熬了骨头汤,问他要不要喝,他说吃过饭了,不想喝。然后把一碗汤,拌了饭,端去给狗蛋吃了。
狗蛋吃得挺欢实,边吃边冲着赵小宝摇尾巴。
赵小宝蹲下去,挠挠狗蛋的背,觉得这狗吃得是不是太胖了点儿。狗蛋的品种其实蛮好,而且经过专业的训练,是一只导盲犬。赵鑫本来是想把它送给需要的人的,只是赵小宝喜欢狗蛋,又舍不得,才一直留在家里,养到现在。
过了会儿,狗蛋吃饱了,打了个饱嗝,满意地躺在地上,把肚皮露给赵小宝。那意思很明显了,想让赵小宝给他挠肚皮呢。
要是平常,赵小宝肯定会给狗蛋挠肚皮的。这都成为一人一狗之间的默契了。但是今天赵小宝心情不好,不想理人,也不想理狗,就站起来走了。留下狗蛋躺在地上,委屈地哼哼唧唧起来。
音调儿几幽怨的。
赵小宝趴在沙发上,看着地上躺着的狗蛋,委屈道,“你以为只有你委屈啊。小爷我还委屈呢。要是赵三金给我找个后妈,我就离家出走。到时候我会带上你的。”
狗蛋打了个响嚏,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是要准备回窝了。
它的反应让赵小宝很是不满,赵小宝捞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狗蛋砸了过去,“你这只死狗!小爷白对你好了。得,你不愿意跟小爷走,小爷到时候就一个人走。看我走了,这家里还有谁理你。哼!”
“嗷呜~”狗蛋躲开朝它飞来的抱枕,哀呼一声,身姿矫捷地飞向了阳台,跳进它自己的窝里,开始舔爪子。
许是跟赵小宝厮混的太久,这狗都沾上赵小宝的恶习了,特别爱干净。首先,吃完饭后,狗蛋喜欢舔爪子。如果这个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下一个习惯就令人发指了。它的窝,每隔一天要打扫一遍。
要是被它发现没有打扫,它当天晚上就肯定不回窝睡觉。或者在客厅的沙发上赖上一晚,或者是在阳台上狂吠一夜。
狗蛋回窝了,赵小宝就一个人在客厅等着赵鑫回来。他觉得自己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有必要跟赵鑫谈谈。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其他的女人进这个家门的。如果非要进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离开这个家。
这次,赵小宝很坚决,发誓绝对不能跟赵鑫妥协。他在沙发上等到很晚,等的都快要睡着了,才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他立刻清醒过来,摆正了坐姿,直勾勾地看着深夜归来的赵鑫。
赵鑫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赵小宝,没理他,换了鞋,直接就回卧室了,把赵小宝晾在一边。
“你……”赵小宝咬牙切齿的,看着把他当作透明人的赵鑫,气冲冲地跟着赵鑫进了卧室。
他进去卧室的时候,赵鑫已经进了浴室。他无法容忍这样的忽略啊,一脚把浴室的门踹开,朝着里面嚷嚷道,“我要跟你谈谈!”
“等我洗完澡再谈。在这之前,你最好先想好台词,不然等会儿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削你。”赵鑫说完,把浴室的们再度关上。然后就是哗哗的流水声,从浴室的门上可以看到人影的轮廓。
赵小宝就盯着那轮廓,动也不动。
良久,他反应过来,羞愤地一跺脚,恨恨道,“明明是他的错,还反过来恐吓我?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吗。哼!”
说是这么说,赵小宝仍是按照他老子的吩咐开始想台词了。
赵鑫洗完澡出来,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他朝着赵小宝走过去,坐在赵小宝的对面,开口道,“想明白今天错在哪里了吗?”
赵小宝把刚刚总结出来的台词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是你先不忠的。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声就去给我找了个后妈。难道你不知道这对一个单亲家庭的小孩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打击吗?”
赵鑫听完赵小宝的话,仔细回味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逻辑。从他对家庭的不忠开端,再以一个小孩对于后母的惧怕结尾。这孩子,胡搅蛮缠,搬弄是非的能耐挺了得的嘛。“还有呢?”
“还有什么?你想让我承认错误吗?这根本不可能!我告诉你,你找一个,我就拆一个。我是不会接受其他的女人进入这个家的。而且,我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合理合法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有什么不对?”赵小宝握紧了小拳头。说出这些话来,他还是蛮紧张的,害怕他老子削他。
“还有其他的要说吗?”
赵小宝摇头,“没了。”
“那现在换我说。你今天有三个地方做错了。第一,你对我缺乏信任。第二,你对女士没有风度。第三,你影响了整个餐厅的用餐秩序。你仅仅用你的主观臆想就决定了我跟你温姨是在约会。可实际上,我们只是在谈一些事情。而且我记得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再结婚了。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最后一句话,赵鑫特意拔高了语调,惊得赵小宝一个寒颤。
赵小宝缩了缩脖子,仍是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要给我找后妈?你跟温姨不是在约会?”
赵鑫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赵小宝立刻觉得郁结在心中的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了,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他朝着对面坐着的赵鑫扑了过去,一把搂住赵鑫的脖子,温侬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爸,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我保证。”
“不要以为你这两句好话,我就会饶过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自己说,要怎么罚你。”赵鑫态度冷硬地说道。他今天是真的被赵小宝给气到了,不然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直接让赵小宝滚蛋。
赵小宝是个没脸的,越是听他老子训他。他往他老子身上贴得更紧,“爸,我背上的伤口有点儿疼。”
声音软软嚅嚅的,传进赵鑫的耳中,赵鑫的耳根子就这么软了下来。他摸着赵小宝背后已经结痂的伤口,便再也下不了狠心去责怪赵小宝了。终究只是个孩子,还没成年呢,怎么可能不犯错呢。
被赵小宝缠着撒了好半天的娇之后,赵鑫拍了拍小孩的屁股,说,“该去睡觉了,明早还要去上课。你的钢琴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明天一定要去上课,半个月后就是青年钢琴大赛了。”
赵小宝今晚却格外地黏人,赖着不肯去睡觉,“爸,我今晚能跟你睡吗?”他闪着一双亮亮的眸子,企求地望着赵鑫。
小家伙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对这失而复得的父爱无比的眷恋。
赵鑫犹豫了一下,不忍拒绝,便抱着赵小宝去了主卧。
上了床,赵小宝还跟小时候一样,蜷成小小的一团,往赵鑫的怀里缩。
跟一个小火球一样,灼烧着赵鑫的每一寸皮肤。赵鑫不是没跟赵小宝同床共枕过,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有些异样,让他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有些不舒服。
所以,一直到耳边响起赵小宝均匀的鼾声,赵鑫的头脑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又过了半个小时,赵鑫终于有了睡意,旁边的赵小宝却不肯安生了。他开始扭来扭去的,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开始往背上抓。
赵鑫第一时间抓住了赵小宝的手。
最近伤口结痂,就会发痒。白天的时候,赵小宝还有意识,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挠破伤口。
到了晚上,他就控制不住了,直接在睡梦里对着伤口一通狂抓。
赵鑫只好把赵小宝的两只手抓在自己的手里,阻止赵小宝去碰触身上的伤口。可哪里制得住?
赵小宝很快就难受得醒了过来,楚楚可怜地望着赵鑫,哀求道,“爸,好痒。你松开我的手,让我挠一下好不好?”
赵鑫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掀开赵小宝的睡衣检查伤口。赵小宝背上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淤青都已经消散,两处比较严重的伤口也已经完全结痂。只剩下屁股上的伤口,结痂还不完全。
赵小宝痒的受不了,趁着赵鑫不注意,伸手要去抠屁股上的痂,被赵鑫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不准抠!”赵鑫命令道。
“痒……”
“抠坏了要留疤的。你想想,到时候留了疤在屁股上得多难看。听话,不要再抠了。”赵鑫极是耐心地跟赵小宝解释,同时加上诱哄。
赵小宝觉得他爸这一番话很不合逻辑,反驳道,“我一个男的,屁股上留疤怎么了?我又不是靠屁股吃饭的。况且,留了疤不是更显阳刚之气吗?爸,你就让我挠一挠吧。”说到最后他还是要挠。
赵鑫怕他没轻没重地抠坏了伤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到时候又要出血,只好亲自动手给赵小宝挠痒。
宽厚的大手,带着些剥茧,覆在了赵小宝挺翘的小屁股上,来回摩挲着。用缓和的力道,摩擦着赵小宝犯痒的伤口。
“快睡吧。”赵鑫给赵小宝挠着痒,见赵小宝不闹了,便叮嘱他睡觉。
赵小宝被摸得舒服了,自然就睡觉了。
只是苦了赵鑫,一整个晚上,赵小宝一扭,他就得伸出手主动给赵小宝挠痒痒。
☆、第12章
第二天早上,赵鑫是被一声蚀骨的呻/吟给吵醒的。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赵小宝飞奔而出的身影。
赵小宝就这么跑了,掀开被子,提起裤子,二话不说,朝着门口就杀了过去。这副造型活脱脱的被捉/奸在床的造型。
赵鑫还有点儿纳闷,小孩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
赵小宝一路跑回他自己的卧室,带着一脸的惊惶和无措,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不是发疯了,他是发/情了。
呃……傻小孩本来在性启蒙方面就比别的小孩晚。赵鑫平日里管得严,其他人又没胆子给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那天晚上在京华九楼看到的那对异国父子,便成为赵小宝的性启蒙教育的第一课。
然后,今天早上,赵小宝就一个不小心,在他老子的床上,呃……梦遗了。
他双手拽着睡裤,觉得好丢脸。心叹,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被赵三金知道了,肯定要被笑话的啊。
为了毁尸灭迹,赵小宝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去浴室冲了个澡。把一身的不适感洗掉,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算是赵小宝这些日子起得最早的一次了,六点多醒了过来,还主动洗了个澡。没有回炉重睡的心思,他索性去客厅认真地练起了钢琴。半个月没摸钢琴,赵小宝感觉手都生了,便按照曲谱先练了一曲,找一找手感。
卧室里的赵鑫听到从客厅传来的乐声,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心说,原来小孩是着急去练琴啊。接下来,他便在这清晨的美好乐声中补了个觉,到八点的时候才起床。
赵鑫来到客厅的时候,赵小宝还在练琴。本来弹得好好的,却在看见赵鑫时,心神一慌乱,音符错了不止一个。
赵小宝有些懊悔地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老子,挺直着腰背,模样认真地继续练琴。他一连练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走到餐桌前吃早餐。这时候,赵鑫早已用完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赵小宝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别扭,垂着头不愿去看他老子,连咀嚼食物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好在赵鑫一直没有提他早上为什么会叫,为什么会跑。赵小宝才得以慢慢地缓过劲儿来,吃完早点,就跟五叔一起离开家到钢琴教室去上课。本来赵鑫说要亲自送赵小宝过来的上课的,后来接了个电话,说要去机场接人。
赵鑫走得很急,赵小宝也没问赵鑫大早上的要去接什么人。以赵鑫如今的身份,想来接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赵小宝想着,便释怀了。
等到了钢琴教室,赵小宝跟老师解释了一下这几天没来上课的原因,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钢琴是从赵小宝六岁开始,赵鑫要求他学的。在六岁之前,赵小宝一直是跟着五叔学拉二胡的。别看当时他年纪小,却拉得有模有样的。连五叔那样性格冷硬的人,那时候都经常笑得合不拢嘴,老是夸赵小宝拉得好,说他有天赋,有着旁的人没有的情怀。
那个时候赵小宝别提多得意了。到学校举办的联欢晚会时,他还上台拉了一曲梁祝。哎哟,当时那粉雕玉琢的小屁孩儿,戴着小墨镜,穿着一身六十年代的小褂子,模样要多俊有多俊,可把下面的观众乐坏了。
只是那天之后,赵鑫就给赵小宝找了个钢琴老师,说是既然在音乐方面有天赋,就多学习一种乐器吧。毕竟在这个年代里,二胡不是主流,钢琴才是。赵小宝当时还问赵鑫,“爸爸,我能学拉小提琴吗?”
事实上,赵小宝一点儿也不喜欢摆在客厅里的冰冷的钢琴。他更喜欢二胡,或者小提琴,可以随时拿在手上,可以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可以随时随地陪着自己。
“爸爸喜欢听你弹钢琴,所以,小宝能为了爸爸学习钢琴吗?”当时赵鑫把赵小宝抱在怀里这么说道。
也从此让赵小宝在钢琴这条路上走到黑。一眨眼,就练了十年。赵小宝弹奏着老师交给他的曲子,对这十年光阴不无感慨。十年,就因为他老子一句“爸爸喜欢”,他就这么风雨无阻地练了十年。
下午是理论课。赵小宝的午餐便顺道在钢琴教室的餐厅里解决掉。这里有给老师学生特供的午餐,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赵小宝就开始上理论课。
一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才离开钢琴教室回家。他回家的时候,赵鑫还没有回来。想到赵鑫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半夜才回来,赵小宝便一个人去洗了澡,早早地上床睡觉去了。他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很快就进行梦乡。
梦里,赵小宝感觉有人在给他挠痒。跟昨晚的感觉一样舒服。舒服得他想叫出来,但是想到早上那件事情,哪怕是在梦里,赵小宝都一脸严肃地绷着脸,咬紧牙关,不肯让自己有半分松懈。
倒是赵鑫,看着赵小宝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着:小宝这是做恶梦了吗,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赵鑫今天晚上依旧回来晚了,在京华给温恒远接风。结束时,已经两三点了。他喝了些酒,最后还是温恒远开车把他给送回家的。
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次回家一定是要看一眼小孩睡好了他才能安心入睡。哪怕是喝得有些头昏了,赵鑫依然强撑着先过来看了赵小宝。
赵鑫进来的时候,赵小宝睡得正香。
只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在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应该是在挠痒。然后,赵鑫就上了赵小宝的床,认命地给赵小宝挠起痒来。
没办法,谁让赵小宝只有爹没有娘。
赵鑫这个当爹的,只好一个人干了两份差事。
早上,赵小宝依然早起。
赵鑫因为醉酒头疼的缘故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赵小宝在客厅里练琴,赵鑫出来的时候,他一曲正结束,抬头问他爸,“爸,要是我这次比赛拿不到奖,你是不是会不高兴?”
“怎么突然问这话?”赵鑫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小宝,有些诧异地开口。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赵小宝摆摆手,不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果这次比赛拿不到奖,我能继续跟五叔学拉二胡吗?这几年忙着上学,忙着练琴,房间里的二胡已经好久没有动过。
☆、第13章
早上赵小宝出门的时候,赵鑫特意叮嘱了他晚上不要在外面贪玩,放学了就早点儿回家,家里要来客人。
赵小宝觉得今天的赵鑫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也来不及深究,便再度投入到练琴大业中。下课后,他便按照他老子的吩咐早早地回了家。家里面确实来了客人,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赵小宝并不认识。而赵鑫一般谈工作并不会把人叫到家里来,想来应该是朋友。
赵小宝自己拿钥匙开了门,门一打开,悠扬的乐声便传入他的耳中。同样的曲子,赵小宝早上才在家里练过,曲谱就摆在钢琴上面。这是他已经练习过无数遍的曲子,可是与眼前这人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一些火候。
赵小宝连拖鞋都忘了换,急匆匆地跑过去看弹钢琴的人。这一看不要紧,看完,赵小宝的心都要跳出来的。
是温恒远!
也许一般人不知道温恒远这个人。但是弹钢琴的人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人在二十五岁那年拿到了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是的,是冠军!是国际钢琴比赛中少有的华人青年冠军!在那时候,赵小宝就已经把温恒远当作自己的目标了。
这时候见到温恒远本人,他能不激动吗?
站在钢琴旁,很有耐心地等着温恒远弹奏完这一曲,赵小宝才局促地对着自己的偶像说道,“那个……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这副模样,着实把坐在沙发上的赵鑫乐坏了。
那个羞答答的开口问温恒远要签名的人,还是他的儿子吗?
“小远,你看,你一来,我儿子从进门到现在就再没正眼瞧过我这个当老子的。”赵鑫调侃道,目光落在温恒远身上时,愈发地幽深起来。
三十岁的温恒远还跟过去一样,皮子薄,随随便便的一句调侃都能让他红了脸。只见他有些羞赧地对着赵小宝说道,“你就是小宝吧?常听三哥说起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呢。是十七了吧?”
“嗯。”赵小宝点点头。对偶像的喜爱犹如滔滔江水。更没想到的是,偶像竟然跟他老子是好兄弟。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经常跟偶像接触了?赵小宝一脸期盼的看向他老子,想从他老子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赵鑫岂会不知道赵小宝心里想的什么。他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对着赵小宝道,“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去钢琴教室上课。你小远叔会留在我们家亲自教你练琴。”
“真的吗?”赵小宝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种美事儿会从天而降。心里想着,要是有温恒远来教自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在比赛上取得好一点儿的成绩,那样他老子就能够高兴了。
一直到对面的温恒远点头,赵小宝才如梦似幻地醒过来,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拉着温恒远傻笑起来。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赵小宝已经跟他的小远叔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在饭桌上,这小孩一个劲儿地给温恒远夹菜,特别的殷勤。连赵鑫都有些吃醋了,对着温恒远道,“是不是我当年抱错了,你们才是亲父子。我难道是个后爹啊?”
“别胡说。”温恒远嗔怪道。然后抚慰赵鑫一般地给他夹了菜,说道,“快些吃饭吧。连小孩的醋都吃。”
赵鑫眯着眼,笑望着温恒远,没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咀嚼着温恒远夹给他的菜。那表情,好像吃的不是菜,而是对面的人一样。
赵小宝压根没理解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还在旁边跟腔道,“就是!爸,你怎么连这种醋都吃!”
在赵小宝看来,他老子是吃他的醋。因为他对温恒远比对赵鑫好,所以赵鑫吃醋了。可实际上,小孩就是小孩,这餐桌上的暗流涌动他什么看不见,那藏在桌底的喷发的情愫他也看不见。
他只看见了他的偶像,只看见了他老子。
吃完饭,赵小宝第一时间霸占了温恒远。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一会儿聊曲谱,一会儿到钢琴前练上一会儿。
而赵鑫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文件,时不时地抬起眸子,充满温馨笑意地看一下钢琴前面忙活的两个人。一个是昔日的情人,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儿子,两个人都是赵鑫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个人,赵鑫的心里是极满足的。
正巧温恒远扭头,便看见赵鑫那双充满了笑意的眸子。他依旧是羞赧的,涩涩地一笑,算是对赵鑫的回应。然后,他继续垂下头继续与赵小宝讨论曲谱,认真耐心地回答着赵小宝的每一个疑问。
在钢琴上,赵小宝和温恒远都是痴人。非要说区别的话,也许是痴的对象不同吧。温恒远痴迷的是钢琴,从小便是如此。而赵小宝痴的是他老子,跟魔障一样,因为他老子一句喜欢,他便痴了十年。
如今,两个痴人碰到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赵鑫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去催促两个人休息,“喂!你们两个,”他一手提起一个衣领,“已经十二点了,都给我睡觉去!”
赵小宝被他老子提溜惯了,倒没什么。只是看不惯赵鑫这么提他偶像的领子,当即拍开赵鑫的手道,嫌弃道,“爸,你别这么对小远叔。还有,当着小远叔的面,你能不能把你那一身的兵痞气收敛一下。”
“不要紧的。我跟三哥从小就这样的。”温恒远对赵小宝解释道,目光柔和淡然地看向赵鑫。
这让赵小宝想起了那天见到的温润雨。感觉温家的人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都是这般不温不火的,待人接物都是这样温和从容的。
赵小宝自讨了个没趣儿,没再说什么,站起来自顾自地进了他老子的卧室,进去前,朝他老子吆喝道,“爸,我今晚睡你这屋啊。”
他本来是想说我今晚跟你睡的。
想到温恒远也在,不想让温恒远这个偶像知道自己这么大了还赖着跟老爸一起睡觉,才故意说得这么隐晦。
反正也不是头回跟他老子睡了。他从小到大,在他老子这张床上赖过无数回了,便觉得自然而然,进了卧室,就直接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句无比自然的话,却在温恒远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赵鑫感觉站在自己旁边的温恒远身子震了一下,等他转头去看温恒远时,温恒远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淡然模样。好像刚刚的震动是赵鑫的错觉一样。
“我先去客房收拾一下,我的行李还没有整理。”温恒远打破这一霎的沉默,率先开口说道。
“我陪你一起。”
温恒远没有拒绝赵鑫,点头应了一声好,两个人一起朝着客房走去。
因为温恒远要来,赵鑫几天前就吩咐张嫂收拾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可以说是温恒远的房间了。除了温恒远,这间客房就没住过其他的人。到现在,客房的布置还是温恒远以前住过时的样子。
赵鑫坐在床上,看着温恒远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进衣柜。心中油然而起一种叫做“终于”的归属感。
是的,终于,终于回来了。终于两个人又能够在一起了。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他们。
“小远。”赵鑫突然开口,拍了拍自己旁边,对着温恒远说道,“过来跟我坐一会儿。。”
温恒远笑了笑,顺了赵鑫的意,坐了过去。两个人有多久没这样单独坐在一起过了,赵鑫都快要忘记这样的感觉了。
就只是这样什么也不做,看着对方,都让赵鑫心情愉悦。
温恒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兴,只是刚刚看到赵小宝那么理所当然地进了赵鑫的卧室,他心中有些不适,便忍不住开口问赵鑫,“小宝已经十七了,还跟你睡在一起?”
换了外人,也许不会怀疑赵鑫和赵小宝之间有什么。
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且是父子。就算在一张床上,又能发生什么呢?可温恒远不是外人。温恒远太了解赵鑫了。赵鑫的性格适合温水炖青蛙。而且赵鑫喜欢男人,赵小宝又不是赵鑫的亲生儿子。这所有的一切联系在一起,温恒远不能不起疑。
再者说,他跟赵鑫不就是睡在一张床上培养出来的感情吗?从初中住校,到高中,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培养出来的感情。而现在,温恒远只是想想,有个人取代自己在赵鑫的床上睡了十几年,他就有些缓不过来。
刚刚见到赵小宝时对赵小宝的喜爱也一扫而空。
赵鑫倒是没把温恒远所想的当一回事儿,捏着温恒远的下巴,把那张羞赧的脸抬起来,玩笑道,“这就吃醋了?”
温恒远抿着唇,不吭声。
赵鑫心里一惊,哟,还真吃醋了。
这才缓缓地开口解释道,“你想多了。小宝是前段时间受了伤,所以最近变得比较黏人。过段时间就好了。小孩嘛,都是这样的,总会有一段时间比较爱缠着大人。”赵鑫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为人父母独有的语重心长。
听着好似是无奈的。
其实他的心里多自豪呢。
他自己禽兽不养大的小孩。他有多喜欢,多珍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以,即使对面坐着的人是温恒远,他也不要求温恒远能够懂。毕竟,温恒远自己就是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做过父亲的,又怎知做父亲的乐趣?
温恒远对赵鑫给出的解释很是抵触。
他不知道赵鑫这些年是怎么把赵小宝养大的。但是他觉得没有一个做父亲的会这么宠着自己的儿子。都十七岁了,还允许儿子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不是他温恒远思想龌龊,而是赵鑫这样的做法确实不合乎常理。
他刚想跟赵鑫提议一下,就听见主卧里赵小宝的声音。赵小宝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赵鑫不在,就喊了起来。
赵鑫安抚地拍了拍温恒远的肩膀,离开去了主卧。赵小宝这时候正坐在床边,头发还的滴着水。
赵鑫走过去,习以为常地拿起挂在赵小宝肩头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温恒远这时候就站在门外。主卧的门没关,他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两个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鑫熟练地给赵小宝擦着头发,摇着头,宁愿是自己眼花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温恒远真的不敢相信有一天赵鑫会给别人擦头发,会屈身伺候别人。
就是他跟赵鑫最亲密的时候,赵鑫也不曾对他做过这些。那时候,哪次不是他在伺候着赵鑫。而现在,赵鑫却学会了照顾人。温恒远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不是没有遗憾的。自己爱的男人学会了关心照顾别人,却不是因为自己。
而让赵鑫成为这样一种人的当事人却完全没有觉悟。在赵小宝看来,他老子伺候他,宠着他,惯着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不,他能把挠痒这种差事儿都交给他老子去干吗?
因为他觉得这是应该的。他做不了的事情就该赵鑫来做,他的生活就该赵鑫来打理。那是他老子,他老子不就得对他这个儿子负责嘛。
所以啊,赵小宝同学头发干了之后就理所当然地滚到了床上。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头两回他赵鑫给他抓痒,他还会有些害羞。现在就不会了,还没睡觉呢,就喊赵鑫先给他抓痒,“爸,我屁股痒。你先给我挠挠呗。”
☆、第14章
赵小宝这会儿真是没脸没皮了。要知道,前些日子在医院的时候,赵鑫给他屁股上涂个药他都嫌害臊。他那会儿觉得自己都长这么大了,还要像小时候穿开裆裤那会儿把屁股蛋儿露在他老子面前,真的是很丢脸。
现在倒好,他穿着小半截的卡通短裤,主动把屁股撅了起来。就为了让他老子那双大手摸摸他的屁股。
伤疤脱落的时候确实痒。可痒只是一部分,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赵小宝食髓知味了,被摸出瘾来了。这两天他跟他老子睡觉的最大感触就是他老子那双手真的太适合用来抓痒了,摸在皮肤上麻麻的,热乎乎的,滋味儿还不错。
赵鑫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地看着床上拱起的那一团屁股,腰肢正沿着屁股的曲线弯成一个妖娆的弧度,等待着赵鑫那双宽厚的手的‘临幸’。依照往日惯性,赵鑫本该顺了赵小宝的意愿给他挠痒的。
可在赵鑫动作之前,他想到自己刚刚和温恒远的对话,便收了手。如果晚上睡觉时在被窝里替赵小宝挠痒还算正常的话,那么像现在这样,在灯光大亮的房间里,脱了自己儿子的裤子给他挠痒,确实是有些出格。
因此,赵鑫原先要挠痒的动作就换成了抽打,大手在赵小宝那弹性十足的屁股蛋儿上抽了一巴掌。
只听“啪”一声脆响,赵小宝咬着唇,倍感委屈地歪过头来看他老子,闷闷不乐道,“为什么打我?”
“痒了就自己挠。使唤你老子还上瘾了?”赵鑫这时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对赵小宝的摇尾乞怜置若罔闻。
“不要!”赵小宝开始在床上耍赖皮,扭着屁股发脾气道,“就要你给我挠!你不给我挠,我就把屁股挠烂,全挠成疤!”
这要换做别人,谁管你!你自己手欠,留了疤,到时候能怨谁。
可赵鑫不是别人,一听留疤,眉头就皱了起来,朝着赵小宝的屁股打了今晚的第二巴掌,语气都发狠起来,“赵小宝。老子今天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你要是手欠在屁股上留了疤,最近你犯的这些事儿,我们就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赵小宝听到赵鑫要秋后算账,妖娆的小蛮腰再也摇摆不起来。他软软地弯了下去,钻进被窝里,两只手则是伸出来抓住赵鑫的手磨蹭,“爸,你的手真的是蛮好用咧。要不然我按照你的手去做个手模吧。这样既不用你辛苦给我挠了,我也不会使劲太大把伤疤给挠烂了。你说是不是?”
赵鑫心中又泛起了掐死赵小宝的冲动,冷冷一笑,回道,“还做什么手模啊。改天你找人按照我的尺寸一量,直接做个充气娃娃。以后你连我这个爹都可以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个提议一出来,赵小宝还挺来劲儿,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觉得非常可行。一双黑眼珠子便骨碌骨碌地转着,在赵鑫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转,然后一拍床,附和道,“爸,还是你聪明!就做充气娃娃!”
这混账话把赵鑫气得。
一把掀开盖在赵小宝身上的被子,把赵小宝提溜过来,扒开那条幼稚的卡通短裤,避开伤疤,啪啪啪地几巴掌下去,脆生生的屁股蛋儿上就留下了红红的巴掌印。赵鑫边打,边骂道,“好你个小混账。老子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个充气娃娃顶用吗?你这是要气死老子吗?”
“爸……”赵小宝多委屈地望着赵鑫,伸手去捂屁股,踢腾着两条腿,“伤口要裂开了,爸……你打到我伤口上了……疼……”
赵鑫下手的部位是避开伤口的,下手的力度也是考虑好的,绝对不会影响到赵小宝屁股上那道伤疤。
可听见赵小宝口口声声地喊疼,赵鑫还是停了手。他垂下眉眼去看赵小宝,“是不是我太惯着你,才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
赵小宝挨了打,倒没哭,就是觉得屈辱。再抬头看到赵鑫那一张强烈禁欲的脸,他极度幽怨的回道,“你哪有惯着我,你那是管着我!我刚刚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吗?你就要动手打我,家庭暴力狂!”
眼见赵鑫的巴掌又扬了起来,赵小宝把脖子一扭,一副慷慨就义,大义凛然的模样,坚决道,“你打吧。打死我最好。打死我就再也没人烦你了,打死我,我就能去见我那素没谋面的妈了。妈啊……我好想你啊。妈啊……”
被赵小宝这么凄绝地一喊,赵鑫再也下不去手。
不是因为赵小宝喊妈,而是因为赵鑫自己心里有鬼。他惯着赵小宝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很少对赵小宝动手。
这一次的动手好像是没有缘由的。
不过是个玩笑罢了,赵鑫心里也明白是个玩笑。正是因为这样,他此时才会更加地困惑,自己是不是太过在意赵小宝这个儿子了,所以才会在赵小宝提出那个可笑的替代品的时候有些气愤难平。
赵鑫一时理不清,便不再去理。
而赵小宝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个傻小孩,自己把裤子提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走的时候,赵小宝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跟他老子睡了!
顺便,他还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他老子真的到了更年期!
一直到回了自己的卧室,赵小宝才小声嘟囔起来,“更年期的男人真恐怖!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他趴在被窝里,揉着肿起来的屁股,想起他老子那张禁欲又故作正经的脸,恨得磨起牙来。
主卧里,赵鑫仍然坐在床边,此时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残留的温度几乎灼热,让赵鑫这样的硬汉都几乎承受不住。
温恒远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他就睡在隔壁,就算房屋的隔音效果好,也耐不住赵小宝的嚎叫。温恒远便大致推测出了刚刚发生的事件。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过来找赵鑫,是因为温恒远觉得他再不来,就真的晚了。
☆、第15章
“吵架了?”温恒远走到赵鑫跟前,低垂着眉眼温柔地看着赵鑫。本来他是要坐在赵鑫的旁边的,但看到床上凌乱不堪,又想到赵小宝刚刚就躺在这张床上,他只觉得心里难受,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赵鑫拖到浴室里面清洗一遍。
赵鑫回想着赵小宝刚刚提裤子走时的犟脾气样,苦笑着回道,“不过是小孩在闹脾气罢了。”
听着赵鑫的话,温恒远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个部位被刺了一下,身体有瞬间的麻木。等这阵麻木过去,他顺势拉起赵鑫的胳膊,语气不失顽皮,“我回来的时候带了酒给你哦,在我行李箱里放着,要不要过去喝一杯?”
赵鑫习惯性地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恒远的脸。
直盯地温恒远头皮发麻,拽着赵鑫发问,“三哥,你怎么了?”
“刚才我差一点儿以为又回到了那时候。你这脸还真是,三十五了吧,怎么看着像十七八?”赵鑫站起来,亲昵的按住温恒远的头顶摩挲,不无感慨地自嘲道,“倒是我老了,你跟小宝都是十七八,就我一个老头子。”
“哪有!你现在正是虎狼之年!”温恒远抗议道,把自己的脑袋从赵鑫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一句虎狼之年着实把赵鑫逗笑了。“虎狼之年吗?哈哈……”他笑得眉目都清朗起来,也暂时忘记了刚才与赵小宝在这里发生的不快,再次把手按在温恒远的头顶,准备肆意蹂躏一番。
温恒远被赵鑫的魔爪搞得很郁闷,退了几步,冲着赵鑫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头。”
被他这么一提醒,赵鑫才想起来,有些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带了酒吗?我们去你那屋吧。”说完,赵鑫再度伸出手去,习惯性地要牵起温恒远的手,只是伸了一半,又把手收了回来。
这一刻,赵鑫有些烦躁习惯这种东西。因为他家小孩上中学前都是顶着西瓜头长大的,所以他那时候总喜欢用自己的大手揉小孩的头顶。小孩没有妈妈,所以很依赖他这个爸爸,每次出门都一定要牵着他的手才行。
以致于赵鑫到现在仍然保留着这些习惯。赵小宝从没抗议过,也没抱怨过,让赵鑫以为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便自然而然地用到了曾经他最喜欢的温恒远身上。
却暂时忘记了温恒远的习惯。温恒远讨厌别人碰他的头,讨厌别人碰他的手。他是一个从小痴迷钢琴的手,钢琴和他的手一直是他最看重的两样。
那时候即使对赵鑫,也不曾例外。
一时间,屋内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以温恒远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赵鑫的这些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他主动上前拉住赵鑫收回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三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以温恒远这样虽温柔但又孤绝傲气的性子,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实属难得。
赵鑫盯着温恒远那双略带了乞求的眸子,确定温恒远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关于重新开始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他有想过,但考虑到温恒远的心结太重,便打算顺其自然,先就这样就好。
这下被温恒远主动提起,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赵鑫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自己等了许多年的人。现在却突然犹豫起来,嘴上想要答应的,心里却徘徊着无法决定。
而温恒远的目光也渐渐从期待变得晦涩起来,“是不肯吗?呵……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说着,温恒远就松开了原本握着赵鑫的手,要回去客房收拾行李。
赵鑫哪容得了温恒远这么闹,蛮力地拉过温恒远,按在墙上。“你觉得我还会再让你走吗?”
赵鑫捏住温恒远的下巴,不再过多解释什么,采用了最简洁,最直接的办法,将人深深地吻住。
禁欲多年的两人,正吻到情深处,便天雷勾动地火。温恒远空出一只手解着赵鑫的衬衫扣子,雾蒙着双眼,气喘吁吁道,“三哥……去我房里……”
“好。”
赵鑫那最后的迟疑也被温恒远的温侬软语融化掉,半抱起温恒远难舍难分地往隔壁的客房走起。
只是刚走到门口,一只玻璃水杯就横空飞了过来。
砰、啪,两声,第一下砸在温恒远的头上,第二下掉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温恒远的额头也被玻璃戳伤,可见赵小宝这一扔所用的力道。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客厅里只开了幽暗的壁灯,更衬托着小孩一脸的阴晴不定。
赵鑫第一时间用手堵住了温恒远流血的额头和后脑,朝着赵小宝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药箱!”以他的反应本该第一时间拦住玻璃杯的。可因为这是在家里,又因为刚刚跟温恒远情在浓处,才放松了警惕。
不然的话,温恒远也不会在他的手上受伤。
赵小宝立在原地没动,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拿药箱,死了更好。”说完,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赵鑫扶着温恒远站起来,从橱窗里面拿了药箱出来,简单地给温恒远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他再回头看赵小宝,这小孩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张小脸紧紧地绷着,紧抿着双唇。
赵鑫没再说什么,直接抱起温恒远去医院。
后脑的伤口上还嵌着碎掉的玻璃渣,赵鑫不敢拖延时间,至于赵小宝,只能等回来之后再处置了。
五叔被叫起来开车送赵温两个人上医院,张嫂被吵醒,默默地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张嫂在赵家呆的时间比赵小宝长,自然知道赵鑫和温恒远的关系。等她用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擦洗干净,才对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一声的赵小宝道,“小宝,先去睡觉吧。先生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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