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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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赠品 作者:紫菜南芥酱

    正文 第10节

    意外赠品 作者:紫菜南芥酱

    第10节

    科里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

    他下了车,冷风使他脸色苍白。

    他看见凯蒂的白车像风一般地驶过来,凯蒂站在路边上,切斯特站在她身边。切斯特在解释着什么,而凯蒂没有做任何回应,等凯蒂上了车切斯特还拉着车门。

    他把这幅恋恋不舍装得太好了。

    切斯特为凯蒂关上门,白车很快的离开,切斯特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科里觉得腿都有些麻,切斯特才回身将他冰凌般的目光转移到科里的身上。

    他走上前,他的黑衣,他高大的身形和冷漠的眼神,他无形地将压迫感带来,那股子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割着科里疲倦的神经。

    oga的本性让科里就想下跪求饶。

    切斯特鬼魅般地来到科里的旁边。

    他皱着眉的念了一句:“达蒙先生。”

    科里忽然觉得空气中的信息素减弱了不少,这让他不由得重重地呼吸了两口冷空气,刚才的感受让他头皮发麻。科里调整好表情,笑着对切斯特说:“如果你是来责备的,威廉姆斯先生,你大可不必了,毕竟你的未婚妻已经离开了,这很遗憾了。”

    切斯特手撑在科里的旁边:“你说过这是个不存在的事件,我们没有人需要记住它。”

    “但你也不可以抹灭它的存在,先生。”科里迎着他的目光,“对于你的未婚妻,她实在是有些可怜了,我觉得她是爱你的。”

    切斯特:“你少了一个前提,达蒙先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事件的源头。你闯进医院,闯进我的家,破坏我的一切。包括那件事,你既不想被提起,又急不可耐地想把它公布于公。你这样的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科里笑着摊手:“也许一开始你就该放我一个人离开,这样你的未婚妻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威廉姆斯先生。”

    切斯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道:“我正有此打算。”

    “不过事情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科里调皮地眨着眼睛,“黑夜里一个独自行走的oga,热心肠的alpha会乐于帮助他的,而且不会仅仅只有一个。”

    切斯特看向科里。

    科里在切斯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像,不过他的眼睛黑得如同深渊如同黑洞,科里担心自己会掉进里面再也爬不出来。

    科里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腹。

    切斯特沉默地开始扒科里的衣服,他的手法近乎粗暴。

    科里叫道:“嗨,先生,慢点。难道你还想来一次,可你也要轻一些,刚刚我被你弄得有些痛。”

    科里的衣服很简单,一件薄外套一件针织衫,切斯特把他的外套扒下来,把从自己身上脱下的黑风衣披到他身上。

    黑风衣上残留的热感和alpha信息素透过裸|露的皮肤渗透进来。

    “这样别的alpha会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他们对你避而远之,你的计划失败了一半,达蒙先生。同时你那个烦人的监测器也不会再叫了,你该感到高兴。”切斯特把科里的衣服扔到一旁,“你只能自己走回家了,祝你好运,达蒙先生。”

    切斯特坐进车里,启动,扬尘而去。

    科里看见黑色的车子拐弯时红色的指示灯闪了闪,最后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春天的夜晚,虫鸣声四起。背后是一大块天然的空地,遥远的警察局成了个模糊的虚影。冷风,滚动的石粒,黑成一团的道路。

    科里走到道路边上,他意外地从切斯特衣服的口袋里摸出那副手铐。

    他摸着上面的刻痕,那一排潦草的英文。

    科里把手铐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狗屁的好运。

    切斯特一路开回家,他把车速调得很高。幸好深夜路上车辆稀少。

    切斯特在通往房子的短坡处停下,他重重地关上车门。他连最后一点路都不想再开,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但胸口发闷的症状没有停止。

    烦躁,他被这种情绪笼罩。他说不清是为了谁。

    切斯特从车里拿出烟盒,他抽出一根烟点燃静默地抽着。

    他想起了那个神经质男人的笑容,想起了他纯净而漂亮的蓝眼睛。

    切斯特快速地抽完一根烟,他重新再点燃。

    他夹着第二根烟走上短坡,他的脑袋混乱得像是正被大海侵蚀。

    切斯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孤单的又倦怠地响在这段无人的坡路上。

    他来到房子的大门前。

    这时月亮从云层里露出了脸,一束浅淡的月光投射了下来。切斯特眯起眼睛,他望向门口的那一团黑影。

    拐杖打在地面发出结实的声响,来人戴着华丽的帽子,穿着讲究。

    一位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的先生。

    先生摸着嘴上的一排胡子,他对着切斯特慈蔼的微笑:“想必您就是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请原谅我这么无礼的深夜造访。您尽职的门卫说您要去一位叫凯蒂·罗森小姐的家里,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见到您。”

    是的,切斯特本该立马就开去凯蒂的家里,可他却先回了家。

    老先生脱下礼帽,露出他黑白交加的头发。他慎重地向切斯特行礼:“初次见面,我是来自l国的本恩·布克申,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拜访您,顺便看一看您的伴侣,询问下我未来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约翰最后一个离开警局,加班使他累得发慌。

    凌晨时分的风冷极了,周围乌黑一片。远处的那些树在风地推动下来回摆动,发出沙沙的诡异的声音。

    他走下台阶,前往远处的停车场。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他的鞋底,他解开领扣,顺着摩擦声哼着歌。

    他来到这间天然的停车场,里面只剩下两辆车。

    约翰拿出钥匙按了上面的解锁键,其中一辆车发出了嘀嘀声。

    他继续哼着歌向前走。

    突然,约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让他的脚步一顿。

    约翰侧过头,他慢慢观察着周围。这气息虽然浅薄,但离他不远。约翰顺着这气息寻找,他一晃一晃走得很轻快。

    终于,他在停车场的最边上找到了一件被人遗忘的外套。约翰拿起这件外套,他像只警惕的警犬般轻轻地嗅了嗅。

    约翰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

    他抖了抖外套上的碎沙和石粒,把外套搭在手臂上。

    约翰并没有立马回到车上,相反,他慢慢悠悠地来到路旁。仿佛他预知到了什么一样,他走向那个垃圾箱。

    约翰弯身翻了一阵,找到被科里扔进去的手铐。

    手铐铐孔上还插|着钥匙,完整无缺。

    约翰面去表情地把钥匙拔|出朝侧面插|入,铐环以及用链条连接的钢面板被全部打开,看上去就像一朵怒放的钢铁之花。

    约翰轻松地捏起钢面板里的微型追踪器。

    “真是可惜了呀。”

    约翰捏碎追踪器,把手铐、衣服扔进垃圾箱,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约翰的那一段写了两遍,原因都是突然停电。

    补到最后连自己写得都没感觉了,所以大家就意思意思(┳_┳)

    话说曾有一批虐攻的小伙伴们(不造现在这批小伙伴们还剩多少)

    这章的切斯特是说话说不过别人,有点喜欢的人要跑了,婚事又黄了,自己的孩子还被一个虐童癖惦记着。

    虐攻党有木有觉得有点爽!

    要求虐攻的小伙伴你们在哪里ヾ(≥へ≤)〃

    ☆、第36章 远走

    凌晨时分,大部分人沉浸在睡梦中,小部分人在酒吧里唱歌跳舞。

    达蒙太太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她非常的累。她回到家哄完她的女儿也草草洗漱钻进了被窝。被子单薄而潮湿,她想着也许该抽空让被子晒一晒太阳了。

    达蒙太太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每次睡眠都是达蒙太太最幸福的事,可是好景不长,她被敲门声给惊醒。

    声音又短又快,达蒙太太莫名地心惊。

    达蒙太太下了床,她点燃煤油灯举着来到大门旁。玻璃灯罩的火焰只能照亮一小块区域。达蒙太太轻声地问:“请问是谁?”

    没有回复,敲门声仍在继续。

    达蒙太太又问了几遍,走上前把门打开。

    她这个不明智的动作来源于她的感觉,她感受到了来自门外的那股气息,十分的亲切,就好像与她本为一体。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闯了进来。

    达蒙太太差点惊叫。

    等她看清是谁后不由惊呼出声:“科里!”

    “是的,妈妈,是我。”科里关上门蹲在地上喘息。

    达蒙太太简直不敢相信,她几乎要认为自己还在睡梦中了。虽然她总会在某个时间里莫名地想起她远在城市的儿子。

    达蒙太太举高灯去照科里的脸:“哦……科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说来话长,妈妈。”快速奔跑让科里脸色惨白,他摸着腹部慢慢站起来,“很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过,我来这里是跟您告别的,我或许要走了。”

    “哥哥?”声音从达蒙太太身后传来。

    达蒙太太回身,琳达站在黑暗中揉着眼睛。

    “琳达。”科里走上前抱起他的妹妹,不舍地亲吻她的额头。

    琳达抱着科里的脖子,浓浓的睡意笼罩着她,她用头抵着科里的颈窝轻轻蹭着。

    接二连三的变化让达蒙太太反应不过来,她有些迟缓地盯着这个出现得毫无预兆的儿子。等到科里把琳达哄睡了她才发问:“你说你要走?你为什么…… 难道你逃出来了吗,你怎么会…… 科里…… ”

    达蒙太太最后叹息般地念着她儿子的名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在这一瞬间,辛劳工作时的疲惫感又回来了。

    “我知道妈妈,您现在一定很不高兴。”科里转回身,“可是妈妈,我真的很累,我想要好好休息下。您还记得i地吗,我们的故乡。我好久没去那儿了,好不容易oga监测器没有响,我现在是自由的。”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漫延得很慢,四周还是一片乌黑。只有他们之间,这么短的距离内才能感受到那种光明的存在。达蒙太太站在科里的对面,她异常真切地看见科里的蓝眼睛,那是比她更深颜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涌现出了一种接近于恳求的情感。

    这是她特立独行的儿子不该拥有的,她儿子应该是骄傲的,不屈的。

    达蒙太太没有再说话。

    科里坐在床上,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逃亡的负面情绪四处弥漫。达蒙太太杞人忧天地害怕明艳的白光会吸引来什么,她情愿去点着煤油灯或者蜡烛。

    “停一下,妈妈,我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去。”科里忍住不开口。

    达蒙太太拢了下卷发,担忧道:“衣服不用吗?洗漱用品,药,还有…… ”

    琳达从门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来,她特别地想睡,却又不舍得浪费这么好的时机——和她想念的哥哥呆在一块。

    琳达爬上床无力地靠着科里:“哥哥,你去哪?”

    “去旅行,亲爱的。”科里摸摸她的头发。

    琳达打了个哈欠:“所以小琳达还没生出来?”

    “是的。”

    “你也不能呆在这里…… ”琳达抱着科里的手臂。

    科里:“会有这一天的。”

    这时达蒙太太从衣柜最里层翻出了一个布袋,科里在和琳达说话时一直看着他的母亲,他注意到母亲的动作,缓慢,费力,那瘦削的身形让科里无数次地想站起来去帮助她。

    那些事对他来说实在是轻而易举。

    达蒙太太拿着布袋走过来,科里的思绪被打断。

    达蒙太太把布袋放在科里的手上:“把这些带去吧。”

    布袋很沉,科里摸得出里面东西的形状,很明显,三个月前他的母亲欺骗了他。

    “威廉姆斯和政府给的钱,都在里面,我全部都存起来了。出去外面最需要花钱,但也要节制一下。其实我最希望你不要拿这个钱去买酒喝,不管什么酒都对你的…… ”达蒙太太停顿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词,“对你的身体不好。”

    科里迟疑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好的。”

    “还有你身上的大衣,不考虑换一件吗?感觉上面残留的信息素有些强势。”

    “不了,妈妈。”科里裹紧黑色的风衣,他站了起来,“很感谢您的礼物,请让我乞求您不要将我的去向告诉任何人,也请您不要担心。”

    凌晨三点,外面依然漆黑一片。

    科里细心地将睡着的琳达抱去她的房间,帮她盖上被子。

    科里的行李少得可怜,他拎着一个帆布袋穿过客厅走到大门口。达蒙太太跟在身后,她举着仅剩的煤油灯为她的儿子照亮。

    科里扭开门,他探头看向两边,没有人,夜色下这个地方显得过分荒芜了。

    科里走了出去。

    “科里!”达蒙太太手疾眼快地挡住门,“科里,我亲爱的儿子。我并不是想要命令你什么,只是他陪伴了你这么久,即使你现在这么的讨厌他。我的意思是,当初在我生下你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是多么的爱你。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我也不会去苛求,我仅是想要你站在他的角度上好好地替他想一想。当他健康地来到你身边时,你会珍惜他的。”

    科里整个身体都融进了昏黑中,这使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永远都不会出现的错觉。

    达蒙太太忧虑地望着科里,她淡蓝色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只是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清。

    科里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浅得连嘴角都没有触及。

    “祝我好运吧,妈妈。”

    科里坐在候车厅里昏昏欲睡,早上六点,天空已经大亮。

    他等着最早的一班火车。

    即使是早晨候车厅里也坐满了人。

    科里提起精神观望,他一一看过去,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很好,科里享受着扎在人群里的自由。

    他拉紧了风衣的领口,残余的却还算浓烈的alpha信息素,他的法宝。

    播音里传出了女声,科里随着人群去站口检票。

    随着人慢慢地移动,科里紧张的情绪也逐渐涨高。他的视线聚在站口左右的两个警察。如果他被发现,他会当场被压制,扭送回那个坐落在偏远郊区的大房子,那个巨大的牢笼。

    科里被心里不断涌出的情绪给刺激得有些兴奋,他拼命地压制住体内沸腾起来的新鲜血液和流遍全身的肾上腺素。

    前面的男人抱着孩子拎着背包走进去,他跟上去把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看了几眼,把票重新还给科里,科里顺利通过。

    在走近火车的那一瞬间科里险些想要惊叫。他高兴地看着即将载他远去的火车,大红色,他喜欢这种颜色。

    科里把票给了火车员,他进去的时候后面还是一片嘈杂人声。

    科里顺利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旁边是一位上了年龄的老人,老人一直对他笑,还拿了糖果给科里。

    科里笑着接受,解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着。老人的孙子一直好奇地盯着邻座这个笑容灿烂的蓝眼睛男人,他给人一种根本不像在吃糖果而是吃了某种高级珍贵的食材的感觉,这让小男孩嘴馋。

    小男孩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这个是什么?”他指着科里手腕上监测器好奇地问。

    科里低下头:“一个很厉害的手表。”

    “它坏了吗?我没有看到它的指针。”

    科里微笑:“是的,它坏了。”

    此时,汽笛声响了起来。

    哨子声和轰隆轰隆的运作声传进了科里的耳朵,他居然在一瞬间产生了眩晕。科里自然地抚上腹部,他所有反常的源头。

    科里对面座位上坐着两个豪放的男人,他们正为火车的前进干杯。

    科里看着他们手中的啤酒,那些冒着气泡的酒液。麻醉,疼痛,在他混乱的脑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科里弯下腰,他不知道为何这痛感来得如此强烈。

    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他难道也知道自己正在远离,远离那个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男人吗?

    科里尽量地使身体缩进座位里,他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苍白的脸,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理会邻座想要找他说话的小男孩。

    哦,或许他下车第一件事不是去买一大瓶威士忌庆祝,而是去医院做个便宜的流产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祝我好运吧,克劳瑞丝。”】

    科里走进了切斯特的家。

    【“祝我好运吧,妈妈。”】

    科里离开了。

    让我们对切斯特说拜拜( _ )/~~

    感谢木青的两个地雷=3=

    话说机智的小伙伴有木有发现上一章有车那个啥震xd

    其实这文还是很黄那个啥暴的【默默遁走|·_·)

    ☆、第37章 故乡

    科里从候车厅出来,长时间的坐车使嘴里的那股苦涩挥之不去。

    周围不一样的景色让他苦闷的心情好了一点,正如萨妮所说,i地很偏远。

    科里没有看见人,面前偌大的黄土地,两旁是稀稀拉拉的绿色植物。空气异常的浑浊,腹部的不适感又翻涌了上来。

    科里朝着唯一的一条路向下走,他找寻着诊所。

    奈何什么都没有,商店,车辆,人,什么都没有。只是温顺的春风卷着地上的黄沙,吹出一阵迷雾。

    科里背着帆布袋,阳光并不是很浓。他观望着四周,脑子里不断想着过去。他那点可怜兮兮的回忆,关于i地,坚固木头房和白色的芦苇。他就像是台长期失修的机器,不能快速地想起这点让科里痛恨不已。

    科里在唯一的一家小卖部里买了水,这时他已经到达了i地的入口。小卖部孤零零地坐落在土坡的边缘,卖主是个围着大头巾的女beta。她很沉默,两眼接近无神。

    科里蹲到最边上去喝水,他猛灌了几口,然后吃了火车上老人给他的糖。他看着远方,那些一望无际的山脉,可惜实在是太遥远了,那些漂亮新鲜的绿色。科里周围只有黄沙、土坡和扎人的小草。

    科里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感消失,医院没有,小诊所也没有,就连打胎药…… 科里近乎嘲讽地微笑,他还要和这个孩子呆上一阵,并且还要带他回自己的故乡。

    “好吧。”科里自言自语道,“既然你还想陪伴我,那我们就再走一段路吧。”

    科里站起来揉了揉腹部,漫不经心地朝前走。

    越往内去,接触到的泥土就越多。水泥路已经完全被覆盖,科里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植物也出现了,不过却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它们都没有切斯特后花园的那些大叶黄杨茂盛。

    哦,科里停顿了一下。在刚刚那么一瞬他似乎说了一个不好的词,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名。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科里走到灌木边,他将还剩下了水倒在上面,剩余的一点淋在监测器上。

    科里对着监测器做了个鬼脸,不管你多么有用,你现在都嚣张不起来了!

    出局!

    科里说这词时带着一种诡异的爽感。

    在科里吃完最后一颗糖果时,他终于来到了i地的内部——人们的聚集处。他站在用土和茅草堆积起来的围墙边探头观望。

    入口大概有一米五这么宽,两边都有围墙,围墙高有一米。科里的身高可以让他轻松地就透过围墙看到里面的画面,不过他还是选择像一个天真的小孩一样站在入口处好奇地瞪大眼睛。

    似乎没什么变化,简易的小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大多是用木头搭建。地面全是泥土,小草在上面肆意地疯长。房子对面是一座座小山,不高,人可以随意爬上去。

    很奇怪的是科里没有看到一个人,这个村落就这么静悄悄地存在在这里,牛羊,乐具,大片的芦苇,他童年记忆里仅剩的这么一点特征都没有。

    科里有些遗憾,这村子太过静谧了。他往里走,经过那些造型普通却能抵御一切的房子。科里仿佛还能闻到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清新味,这纯粹是科里的幻想,他也爱好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阳光有些强了,它照在屋顶上使得那些茅草发着亮。

    不消一时,科里的皮靴上就沾满了一层泥土。

    “嗨!正在走的那位年轻人!”

    声音从侧面传来,科里望过去。

    在旁边的小山上,一个男人,一个壮实得如同康纳德一样的男人,他站在最顶上,拼命地朝着科里挥舞着鞭子——男人以为这样是最热情的打招呼方式,毕竟他们用牛羊获取生活费,而宝贵的鞭子能帮他们看管好这些偶尔会调皮的畜类。

    男人摇晃了一阵,从小山上跑下来。男人跑得快极了,小山上的石粒顺着他的动作直往下落。科里觉得男人简直就是滑下来的,动作优雅娴熟得如同滑雪冠军。

    “嗨,年轻人。”男人冲着科里大方地笑着。

    科里也对他晃晃手:“嗨。”

    “我可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你,你是从外地来的吗?”男人摸着下巴,“别看我这样,我已经有三十五岁了。”

    科里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其实他看得出男人已经不年轻了,但他健壮的身材和发达的肌肉还是让人羡慕。“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

    “他们都去参加集会了!在很远的地方,几个村子一起开的!年轻的男孩和女孩特别喜欢,老人则是带着小孩。我们这些要养家的则留在这里继续放牛放羊。”男人搓了把他黝黑的皮肤。

    科里:“原来还有集会,我都忘了。你好,亲爱的先生,我这次来是来看看我的故乡的,小时候我在这里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和我的家人。我想…… ”

    “哦,原来你住过这里!”男人兴奋地打断科里的话,“不过太可惜了,我们每一年都会把废旧的房子拆掉搭建成新,你的房子也许早就找不到了。还有你们外来的人果然很懂礼貌,亲爱的先生,哈哈,那是什么玩意,叫我塔图就好。”

    科里:“你好,塔图先生。房子我并不在意,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相信我的故乡,她会用温暖的怀抱欢迎我,说不定我还能从她手臂的缝隙中看到天上的星星。不过我想问你,你是否还记得萨妮,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非常爱笑,人也温柔善良。她也同我一样十分地想念故乡。”

    “萨妮…… ”男人陷入思考,“很抱歉,我不记得,我应该不认识她。你不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少了很多,人们被新鲜事物冲击,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村民们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有那些年迈的人,他们最后也只有回归故乡的土地。生命地更替太快了。”

    科里:“谢谢你,塔图先生,我是科里·达蒙。”

    “科里·达蒙。”男人又陷入了一种迷茫,很显然他也不认识科里。这个村子或许不是科里小时候呆过的村子,然而它在故乡里,在故乡的同一片土地上,科里愿意在此停留。

    塔图笑了起来:“科里!你也不用担心,下次出游你可以带那位萨妮女士来,这样我们大家就会

    彼此熟悉!现在你要到我家来吗?我会为你准备上好的酒!”

    “请等一下,塔图先生,对于食物和酒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们这里是否有村医?我想解决一些问题。”

    “村医?”塔图愣了一下,“你需要解决什么?” 他靠近科里,他的表情慢慢地从发愣到惊讶,“哦,天呐!”卡图闭合手掌虔诚地弯腰对科里叽里咕噜念了一段话,这样子好像科里是高贵的神灵而他要顶礼膜拜一样。

    塔图喜悦地叫道:“你是个oga!天呐,我居然能感受出来,不过你的味道也太香甜了。我们村已经很久没有oga来了,难道外面的世界变了,oga也可以自由的出行?”

    科里看着塔图。

    该死,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对方是个beta,他的感官竟然迟钝到如此地步。或许是怀孕在逐渐削弱他的灵敏度。

    塔图:“你想要村医,放心,我们一定会请的。不过你至少要等五天,他住的地方离我们有点远,他嫌弃我们这儿的房子。不过这没关系,你可以先到我家吃饭,我会好好地款待你!你爱吃羊肉吗,我早上刚宰的!天啊,我就觉得我今天会有好事发生。”

    塔图大方地揽着科里的肩膀,带着他往前。

    科里迫不得已,只能跟着塔图走。他们刚走了几步,另一个山坡传来了声音。“嗨,喂!塔图你个老小子,你带了谁回来!”

    塔图大声地回应:“快下来,克鲁,是我们的同乡人!他从遥远的地方来看望我们!”

    “哦,等等我!”

    那个喊话的男人用了和塔图一样的方式从山坡下跑下来,不过他的姿势与塔图相比就显得小心谨慎了,下到一半他差点滑倒。

    男人身旁的碎石飞快地滚落下来。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克鲁。”好不容易下来的男人喘着气走到科里全面,他的脸很红,手指粗糙。他用手抹着额上的汗,将泥土的痕迹留在上面。

    科里微笑:“谢谢,科里·达蒙。”

    克鲁比塔图年龄要大,他的脸上有很多皱纹,胡子也花白了。这也可以解释他下来比塔图要费劲多,但苍老并不能妨碍他眼睛散发出慈爱热情的光。

    克鲁:“我好久没有见过还会回乡的孩子了,你可真年轻,科里。今晚你要到我家来吗,我家的老婆子刚做了双皮奶,那些野猴(小孩)都缠着要!”

    塔图连忙拦住克鲁伸过来的手:“你来晚了,克鲁老头!科里今晚要到我家去,你别总跟我抢。”

    克鲁立马发出不满的声音:“我比你老,你一点也不礼貌!粗鲁,就跟那些野猴孩一样,上蹿下跳,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孩。“

    “不管你怎么说,克鲁!”塔图拉着科里的手,“记得帮我看着牛羊。我家的公羊特别喜欢你家的小莉嘉(母羊)。”说到这塔图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克鲁的脸涨得通红:“万能的神灵!让你的公羊去见鬼吧。”

    塔图笑得朝克鲁摆摆手,自豪地继续向前。

    克鲁在他身后继续叫:“必须要有一天,让他去我那儿!牛奶面包我都有!”

    科里有些无奈地听着克鲁的话。他可不想最后自己成为一件人见人爱的大衣服,每个人都想来看一看试穿一下。不过热情好客的i地人让科里坐车的疲劳和腹痛的糟糕心情缓解了不少,他们不打花枪,说话豪放,这比城市里那些吸血的资本家和冰冷的国家体制要好多了。

    萨妮你真该来一次。

    科里拉紧风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_)y

    感谢木青小天使投得地雷!

    ☆、第38章 孩子

    塔图带着科里来到他的家,是两间高大的木屋。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紧挨在一起的低矮房屋,这里的屋子大多是两间或者三间搭建,房子中间也有间隔。

    塔图朝他的屋子大喊:“拉斐娜,快出来,有客人来我们家。”

    木屋发出了两声响,里面的人似乎没那么容易打开房门。接着又一声响,孩子的欢呼声从里面传出来。一个短头发的小女孩最先跑出来,她跑得跌跌撞撞的,最后一头栽进科里的腿间抱住科里的小腿。

    “爸爸,欢迎回来。”小女孩欢快地叫着,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张不认识的面孔。

    这样的变化让小女孩愣住了,小女孩害怕地大哭起来。

    后面出来的两个小孩—— 一男一女,被小女孩的哭声感染,也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他们正想发作,就被他们的姐姐—— 一个大约十岁有着亚麻色卷发的女孩——给制止了。塔图的妻子拉斐娜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手里还抱着一个没满月的婴儿。

    她充满了歉意,婴儿让她脱不出手去安慰哭泣的女孩。她只能叫着女孩的名字,结果女孩哭得更凶了。凶猛的哭泣使女孩大脑缺氧,她根本认不出科里旁边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哦,行了,别吵了,薇薇安厘,快来照顾你的妹妹。”塔图拉不开女孩的手,因为科里他根本不敢用力,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懊恼地叫着另一个女儿。

    那个亚麻色卷发的女孩动了动。

    科里对塔图笑了下:“没事的,塔图,你们不用这么在意我。”

    他动了下腿,女孩惊恐地放开。没有了支撑,大哭的女孩显得更加可怜。科里弯下腰摸摸她的头,走到一边扯了几朵花。

    科里快速地编着,用花和叶子编出了一个花环。他走回来把花环戴到女孩头上:“可爱的小公主,别伤心了。”

    女孩摸着头上的花环,感受着轮廓。她看向科里,女孩笑了起来。

    科里把女孩抱了起来。

    围观的两个孩子被花环吸引,他们不顾姐姐的劝阻跑到科里身边,他们扯着科里的裤子,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哥哥!”他们叫道,“哥哥,哥哥,你能给我们做一顶那么漂亮的帽子吗?”

    科里走到之前的地方,他把女孩放下,笑着又摘了几朵野花。

    小男孩巴着他的手臂:“我还要那朵黄色的,我是男孩,粉红色可不适合我。”

    女孩则叫道:“我全都要粉红色的,还有哥哥,能给我们的姐姐也做一顶吗,她喜欢紫色。”

    三个孩子凑在科里的身旁,好奇地盯着他的手。

    那真是一双魔术师的手,顷刻间一个美丽的花环就出现了,孩子们羡慕不已。

    科里进屋时已是黄昏,他和三个孩子在外面呆了一个下午。尽管塔图时不时出来劝导,孩子们仍然紧黏着科里。

    在他们天真地看来,科里就是个神奇的家伙,他实在会太多东西了。

    塔图家正在准备晚饭,屋子里很暗,余晖透过天窗投射进来。塔图拎着两盏煤油灯走过来放在桌子的两角。他招呼科里坐下来,自己则坐到对面。

    拉斐娜沉默地将食物端上来,面包片、烤羊排、生菜、浓汤、米饭等等,这对于他们家来说简直是丰盛得难以形容。亚麻色卷发女孩薇薇安厘跟在母亲身后摆着碗筷,当她把干净的勺子递给科里时,科里轻声对她说谢谢。

    准备好后拉斐娜和薇薇安厘离开,塔图倒了一碗葡萄酒递给科里。

    “自己种的葡萄,比外面机器做得要好喝多了,老克鲁经常来我家喝酒。”塔图自豪地摇摇瓶子,“还有甜米酒,如果你要,待会我端去你房间。”

    科里笑着把装着酒的碗放到米饭边上,塔图的话完全就是把科里接下来的路给设计好,这个热心的男人要让科里住在他家,在不知道科里意图身份的时候。

    塔图喝了一大口酒:“你一定要住在我家里啊,外面这么晚了。不过村子里好多人都没见过oga了,大家都会喜欢你。”

    “谢谢,塔图。”科里弯了弯嘴,不用睡在外面他也高兴。

    拉斐娜正抱着婴儿在外面,小婴儿不停地哭,她拼命地安慰他亲吻他都没用。拉斐娜又拍了几下,便看见一个男孩从远方走过来。

    男孩十来岁,背着一捆柴。他的背后是如血余晖,那些美艳夺目的光线好像就在他的脚下,随着他的不断前进而坠入黑暗。

    男孩的脸上一片平静,对于同龄人来说他的神色太过冷漠。

    “埃伯洛伊班!”拉斐娜叫他的名字。

    男孩走到母亲面前:“我回来了,妈妈。”

    拉斐娜点点头:“厨房留了饭给你,把柴放了就去吧。你的弟弟妹妹们也还没吃。”

    男孩四处看了下:“有人来家里?”

    “是的。”婴儿哭累了,拉斐娜轻轻地晃着他,让他快点睡着,“一个从很远地方来的,看起来身体很不好,脸色特别苍白。”

    这时,挑好扁豆的薇薇安厘从另一侧走过来,她先叫了声哥哥,再把克鲁说的话转达给母亲:“克鲁爷爷说我们家的公羊离不开他家的小莉嘉,就把羊全部赶到他家去了,明天如果要去放羊的话就直接去他家。”

    拉斐娜:“行啊,你明天和洛伊班一起去。”

    薇薇安厘同意了,她回头时埃伯洛伊班已经进去了。薇薇安厘也只能进屋,她和这位哥哥感情一直谈不上好。薇薇安厘走到一半突然对母亲说:“里面那位新来的先生会一起去吗?”

    “你对他好奇吗?”拉斐娜笑道,“恐怕不行,你爸爸不会同意的。不过,如果他愿意,我想这不是什么难事。好了亲爱的,快进去吃饭吧,你哥哥一个人应付不了弟弟妹妹。”

    坐在屋里吃饭的科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就多了位小粉丝,面前的塔图连灌了两大碗酒,醉意使他的话越来越多。

    “现在外面社会这么的发达,而我们这些村民只能守着这里的土地过一辈子。”塔图不清不楚地说道。科里自动充当起树洞的职能,时不时的附和下这位老实巴交的村民。

    塔图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这里平静安详,够我们生活的了。只是我们这里清一色的beta,前两年国家派来的士兵经过这里,我想他们想oga真是想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不合理,而他们只在乎生育,以及培养出更优秀的alpha。”

    哦,看来这家伙知道得蛮多的。科里拿了一块面包片过来。

    “不过这些我也不懂,是我们的村长。一个老得快掉牙的alpha。他跟我们说国家看他没用了,才让他离开,这就是听听就让人觉得生气!”塔图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一笑差点没把科里呛到,科里默默地把心里想的话收回去。

    塔图又继续念道:“克鲁老头,你也知道的,之前碰到的那个人。他一直都在想念他的儿子。那是个漂亮的男孩,皮肤白皙的跟冬天刚落下的雪。小时候他经常跑到我们家,跟他一比我家小孩黑的跟木炭一样,哈哈。克鲁家的儿子走了差不多有十年了,有人说他在一个有点小钱的海军家,还生了一个孩子。克鲁总想存钱去看他,可惜连地址都不知道。那些只知道耍官腔的官兵也闭口不谈。克鲁很喜欢你,他儿子到现在也大概是这么大了吧。而且科里,作为oga你和克鲁儿子一样,有一双非常美丽的蓝眼睛。”

    “不过克鲁老头好歹也有过儿子,他现在还有老伴陪着。跟他们相比,我算是过得好的啦。”塔图又一口气喝了一碗酒,“我们的村长,那实在是让人惋惜了。科里你一直在外面,你不知道这些,但是你现在回来了,我们同为一乡,就不该有所隐瞒。有人想要孩子,而有人总不想要孩子。村长和他的伴侣,一个oga,一个强制得来的男oga。他们前半生一直在吵架,简直恨透了彼此。后来村长老了,他不想再呆在城市里,跟他来到这偏远山村的也只有他的oga。我们推举他为村长,因为他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alpha。后半生他和他的伴侣过得还不错,就是没能要到孩子。大概是吃了太多药了吧,很可怜,走的时候也很可怜。村长伴侣去世的时候也才四十岁,听说一直在说对不起,没人敢进去。人有时总是一意孤行的做事,做完了又后悔。一个人过得久了觉得孤单,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矛盾,等老了又喜欢呆在一起。”

    “大概是习惯。”好像有光照进了科里的眼睛里,在越渐昏暗的房子里他海蓝色的眼睛格外得亮,“这是个坏东西,就像海洛因,让人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塔图笑了起来,酒精麻醉了他的大脑:“习惯,哈哈,科里你说的词真怪。就跟很久以前来到这里那个自称是演讲家的人一样。他一直高呼改革,高呼时代的更替。我当时就奇怪这么有知识的人怎么会来这里,我们什么都不懂,每天就会种菜赶牛。他还讲了一个故事,什么坡路,还有天使,劳…… ”

    “劳文。”科里捕捉到塔图话里面的信息,“那是他的同伴?”

    塔图大幅度地摇头:“不不,记得他说是用了假名,那是他的亲人。他说外面一直限制他做很多事,所以他把变法说成走路,他走得很累。他还有位妻子,不过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个人坐在蓬草堆上叨念着他那些过往,我们也当成新奇事来听。后来士兵来了,拿枪托砸他的头。我们无能为力,士兵们端着枪,他们随时都可以杀了我们。从枪管里面冒出来的那股味道真难闻。”

    塔图紧皱着眉头,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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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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