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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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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甄嬛传]似卿传 作者:穆凝

    正文 第11节

    [穿甄嬛传]似卿传 作者:穆凝

    第11节

    八哥即将封妃,嘻嘻,又要发生一些事情啦!

    感谢地雷君xiaoxiao11 陌里熊 穆宁 ~~~ 群抱之 ~~~

    下次更新,周一晚上!

    ————————小剧场————————

    九哥:章章都在说爷,就是不让爷登场,八哥很想爷,你们知道不!

    八哥:老九,你快回来!哥哥受不了了,四哥脑补太过,药都不管用了。

    四哥:哼,看老八再度揣上包子,还跑得动不!

    十哥:呸,瞧四哥色迷迷的看着小主们,爷就恨不得赶紧把八哥偷跑。

    八哥:老十,你重点错了!

    十哥:八哥,弟弟知道你心里难受,别委屈自己了!

    八哥:老十,你究竟误会了什么?

    十哥:弟弟已经给九哥发密电了,说了四哥劈腿,天天逛后宫,睡小主,生娃娃!九哥很快就会回来救八哥!

    八哥:……虽然老十貌似误会了什么,但是似乎结论是对的?

    九哥:任重而道远!爷终于爬回来了!老四你出来,有八哥了还敢劈腿!!!

    八哥:等等,老九,你重点也错呀!!!和老四理论什么,赶紧脚底抹油呀!

    ☆、第三十九章 年氏罪惩

    新年伊始,年大将军奉旨入京。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甄远道为首的近十位言官在皇帝的刻意安排下,接连上奏弹劾年羹尧,列举其大逆、欺罔、僭越等诸多大罪。

    不出三日,数十本奏折如雪片般飞入养心殿。皇帝龙颜大怒,一道谕旨便将年羹尧就地圈禁,革去川陕总督职务与一等公爵位,禁锢在京中会审。

    这消息迅速传进紫禁深宫,第一个坐不住的便是已贬为答应的年氏。年世兰不顾宫规及身份,在养心殿外久跪不起,那光洁细白的额头磕出一圈子血印也不罢休。但皇帝有意要办了年羹尧,哪里又是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了呢?任年答应晕过去几次,皇帝连见也不愿见她一眼。

    自除夕夜后,皇帝便一改连月来只留宿储秀宫的习惯,又开始在养心殿翻起牌子。廉嫔体弱修养,自然是无缘挂起绿头牌。于是乎半月下来,自然是菀嫔甄嬛独占鳌头,不仅甄嬛入养心殿的日数最多,就连与她同住碎玉轩的淳常在也头一次被凤鸾春恩车送进了养心殿。

    胤禛觉得,在后宫演戏,竟然如此之难。自打发现老八乃是真身本尊后,皇帝心里是下过誓言再不理这些后宫妃嫔。但前朝后宫乃是一体,皇上此时又不得不时常令甄嬛伴驾,以示天恩。

    宠妃频频送进养心殿来,但又每晚被遣到配殿歇息。别说甄嬛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就连司寝的嬷嬷们,眼色也是不对的。皇帝夜夜招幸,却无恩宠,这事怎么想都是大为不妥。

    而菀嫔在皇帝三番四次的避让之后,最终忍痛将同住碎玉轩的淳常在推举了出来。甄嬛觉得,皇帝毕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是喜新厌旧的性子。如今皇帝似乎对后宫兴致全无,连前些日子颇得圣心的瓜尔佳氏也被冷着了,只怕皇上是对这些老面孔腻味了。

    淳常在十四岁雀屏中选,因年幼而养在深宫。如今已到十七,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纪。甄嬛思前想后,觉着淳常在可谓是如今这后宫之中难得的新鲜颜色,位份正好、家世不俗,最重要的便是那赤子般的孩童心性,总比旁人好掌控些。

    皇帝听了甄嬛举荐,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皇帝不想对菀嫔加恩过甚,免得以后让甄氏名位坐到老八上面去。皇帝毕竟盛年,空对着后宫粉黛美色,却不得宣解,也是憋屈得厉害。于是这一日,皇上便鬼使神差的翻了淳常在的牌子。

    胤禛想着,老八这辈子也是十七岁的年纪初承恩宠。那段时光,皇帝用力回想,虽依旧深深记得碧凤汤里的缠绵悱恻与婚房銮帐里的云雨欢畅,但却总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正当皇帝在此心猿意马之时,裹着锦被的淳常在便已被抬了进来。胤禛兴致已起,抬手掀开锦被,一眼便瞧见这大姑娘正躲在被窝里啃着半颗果子。

    淳常在突见皇帝,便憨然一笑,也不知是该先咽了嘴里的吃食,还是先叫一声皇上。

    胤禛顿时觉得凉了大半,心道这淳常在却如旁人所说心地纯净宛如赤子,只是这也未免太憨了一些。哪里比得上当日八弟出水芙蓉,宛若谪仙。同是十七稚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皇帝在床边愣坐了片刻,便起身出了寝殿。朝候在穿堂上的苏培盛说了句,“送配殿去罢。”然后就自顾自的向西暖阁去了。

    苏培盛躬身领了旨,赶紧命太监将淳常在原封不动的扛去配殿歇息了。

    苏培盛那心里头是算得极清楚的,这数月以来,养心殿内从新封的芝答应算起,到被翻过牌子的菀嫔、安常在,再到如今的淳常在,那是一个都没能睡在龙床上。可见这些宫嫔们虽表面风光无限,但背地里却真真不是那么回事。

    而第二日一早,随淳常在回转碎玉轩的却是满满的赏赐。众人皆知,碎玉轩如今有了两位得宠的主子。

    胤禩一觉睡到天大亮,刚吃过药,便见碧云气鼓鼓的进来。胤禩顺口问了两句,便从这藏不住心事的丫头嘴里听说了淳常在得宠之事。

    胤禩低头漱了漱口,余光瞟了瞟一旁的方若,故作嗔怪道,“淳常在如今也十七了,正当承宠的年纪。”

    方若那是默契极了,知道主子这是说给皇帝的耳目听的,便配合道,“主人若是想念皇上,不如奴婢递个话进去。”

    胤禩白她一眼,佯怒啐道,“胡闹!”

    方若这才低头退下,不再说了。

    这段话,下午便呈到了皇帝御案之上。胤禛看完颇有些得意,心想:朕没白忍这些日子,原来老八是如此在意。朕不过是表面上宠幸了一个小丫头他都要阴阳怪气一番,若是知道朕连碰都没碰那些人一下,不知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而胤禩吃完药就用了午膳,然后就继续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完全没把皇帝放在心上。他深知,皇上这回要办了年羹尧,在尘埃落定前是断然没空来储秀宫了,因此便刻意让宛若将自己嗔怪吃醋的样子都看了去,也算是稳住皇帝。胤禩觉得,自己只有装得像一个妇人,会嗔怪、会吃醋、会绞手帕,才能让皇帝不那么容易发现真正的自己。

    过了几日,宫中便传出了菀嫔即将封妃的消息。甄远道于前朝与年羹尧一党博弈,而深宫之内甄氏长女大有取年氏代之的意思。

    皇太后与皇后的沉默,更让菀嫔盛宠封妃一事作了准。那前朝的臣子们,眼见着年羹尧大势倾颓,连后宫里的年答应也是再无回天之力,便纷纷递折子,揭发年氏罪状。

    胤禛沉下心,等足了十日。最终抛出年羹尧九十二项大罪,赐其狱中自裁,以表开恩。而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皆俱革职,嫡亲子孙一律发遣充军,家产悉数抄没。

    这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治罪,震惊前朝后宫。别说年氏一脉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狠厉。就连皇后,乃至甄家也没敢想皇帝翻脸翻得如此之急速。

    年羹尧于这一世里早死了近一年,皇帝命岳钟琪接任川陕总督,将未完的卓子山叛乱迅速平息。年党清剿过后,皇帝俯看前朝后宫,终于觉得舒心几分。

    甄远道有功,自然是要封赏。但皇帝第一个要做的大事,却是去储秀宫看自己好久没见的弟弟。

    近一个月的时光,胤禩一言一行皆由储秀宫的耳目记录在案奉到皇帝跟前。在胤禛眼里,这一世老八倒是过得清净天和,到有几分与世无争的意思。皇帝一边往储秀宫走着,一边盘算着,要如何让八弟在后宫之中能得最大的自在。

    储秀宫里,刘裕铎正巧刚为廉嫔诊完脉,刚退到院中,便见皇帝进来,刘太医赶紧跪拜请安。

    “刘裕铎,你瞧着廉嫔的身子可大好了?”皇帝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刘太医略微踯躅一下,便恭敬答道,“廉嫔娘娘的身子虽恢复不少,但微臣觉得,还是要静养些时日。”

    皇帝闻言微微挑眉,直接问道,“养到几时?”

    刘裕铎自然听得出皇帝语气微沉,似有不快,于是心里盘算了良久才说道,“大体得等到入夏。”

    皇帝“哦”了一声,也没再为难他,只是叫他好生为廉嫔调理。

    皇帝与刘太医在院子里的对话,胤禩在内寝殿里也算是听了个大概。离入夏,不到半年,胤禩盯着几案上飘着热气的药碗出了片刻神。

    直至皇上进来,胤禩才起身问安。

    胤禛瞧见如今胤禩总算红润饱满了几分的脸蛋,心里还是颇为盛赞刘裕铎的。于是赶紧上前,携了胤禩的手,“让朕瞧瞧,好几日没见你了。”

    胤禩觉得皇上如今对自己格外的温柔小心,这大概是从小产之后开始的。若说以前,皇上对自己也是好的,但这几个月却处处透着不同,那眼神里总透着奇奇怪怪的感觉。

    胤禩安分的坐在皇上身旁,由皇帝亲手喂了药,然后才缓缓说道,“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请皇上准许臣妾出院子走走。这么些日子了,臣妾该去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才是。”

    “不急,你再养些时日,朕免了你去皇后那里晨昏定省。”胤禛哪里能眼瞧着老八去给后宫那些妇人们请安。什么母妃什么福晋,哪个算正经的主子,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上一世,他们两龙相争,两败俱伤。如今一世,龙凤呈祥,可不正好携手坐拥天下么。

    “皇上爱惜臣妾,臣妾却不敢恃宠而骄。臣妾听闻太后从年前便一直病着,求皇上准许臣妾去给太后请安,以尽孝道。”胤禩哪里是真的要去给皇后请安,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寿康宫呀。

    皇上知道胤禩从上辈子就是个孝子,德妃与他之间倒比皇帝这个亲儿子还要热络两分,因此胤禛也不愿太逆着他,便点头准许了。

    胤禩见皇帝如了自己的意,便也不忌讳胤禛一番拉扯厮磨,陪着皇帝看起了折子。

    “年氏没落,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年答应呢?”胤禩慢悠悠的研着磨,心里颇有些好奇,前一世里年贵妃仙逝,四哥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呢,不知事到如今又会如何?以胤禩瞧着,如今的年答应身体康健,只怕不像是会体弱病逝的样子。

    胤禛深知胤禩心里所想,便瞧着他半晌,最后问道,“似卿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

    胤禩被午后的太阳晒在身上,只觉得浑身倦乏慵懒,便随意答道,“臣妾觉得,皇上得空封她个贵人,养在深宫,任其终老吧。毕竟夫妻一场……”

    胤禩自觉不是一个狠厉之人,这年氏两辈子与他都是无关无碍。这一世里两三年过去,偶尔醒来,胤禩却还如发梦一般。他时常想着四哥毕竟还能见得到自己的儿子与宠妃,甚至还多了一位称心的圣母皇太后。但自己却不知没有机会,再见一见自己的亲子家人。

    皇帝不知何时放开了奏折,从胤禩身后环住他,“朕与你才算是夫妻一场,后宫中的人,你想怎样处置,朕都准许。”

    胤禩不过随口一句感慨,却得了皇帝如此深重的誓言,不由一滞。下意识的一转头,却被胤禛的唇迎上,就这么被这凌厉的唇舌封住去处,良久才得以喘息。

    瞧着胤禩捂着胸口靠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倒气,胤禛志得意满的一乐。

    而这笑容可不是正好全部落在胤禩眼中,胤禩强支着身子坐起,推开皇帝,冷声道,“和皇上夫妻偕老,臣妾岂不是吃亏了。”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爷可还有好些岁月呢。

    胤禛闻言愣在当场,门口旁边一直低头沉默的方若听见主子这声冷言冷语时险些就要跪下了,只怕皇帝是要发火了。

    而胤禛瞧着胤禩起身整理衣襟,心中怅然若失。的确,朕与八弟如今的年纪,只怕是难以白首相携了。

    胤禩冷静了良久,才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放肆,正等着老四发作,却迟迟不见动静。转身一看,皇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却是悲恸。

    胤禩僵直的立在当场,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的怨念,发现是八哥,却不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你们说四哥是听太医的,还是不听太医的呢?

    四哥开始意识到和八哥的年龄差了。

    阿凝准备怪力乱神了,反正都能穿越,所以有些奇妙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接受吧?

    嘻嘻!

    下一章,周四晚上。

    阿凝这周要学两天车,所以更新的时间要错开一些,抱歉哈。

    ————————小剧场————————

    八哥:不开森,为毛老四重生,老娘老婆儿子都在身边!

    四哥:老八,你想你娘,朕不说什么。想你儿子,朕也能勉强忍耐。你可不许想你那个媳妇!

    八哥:比起你家小年糕,爷的八福还算不错啦!

    四哥:………………

    八哥:而且爷还想爷的弟弟们呀!

    四哥:比起你那个媳妇,弟弟们更不许想!

    八哥:…………………

    ☆、第四十章 贵妃陨殁

    储秀宫这一夜,过得格外静谧。胤禩深知今日得罪了皇上,便也没再刻意劝胤禛走,反正自己这一身病体,皇上即便留宿也做不了什么。

    然而夜半三更,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响声。胤禩本就浅眠,被扰得转醒,隐约听到有人喊着,“走水了。”

    这声音是从储秀宫后院墙那方传来,胤禩醒了醒神,循声一听,自然是明白了这走水的地方正是与储秀宫后墙一道之隔的碎玉轩。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那喧哗之声不仅没消停下来,反倒愈演愈烈起来,这可不就惊动了圣驾。

    胤禛本是难得抱着弟弟一夜好眠,被这么一搅合,脸色顿时不太好看。皇帝见怀里的胤禩早就醒了,于是提声问道,“苏培盛,外面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早就得了信,但哪敢轻易叫醒皇帝,如今听见内寝殿里皇上冷言喝问,便赶紧推了门进去,跪在銮帐外答道,“回禀皇上,碎玉轩走水了,刚刚才扑灭。”

    “那还闹腾什么?”皇上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先不说这宫中走水的罪责该如何摊派。就这火势既然都灭了,怎的还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苏培盛跪在帐外,支吾半天,才说道,“皇上,淳常在没了……”

    皇帝可没料到会如此这般,掀了帐子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走了水?”

    苏培盛赶紧上前扶了意欲起身的皇帝,这大深夜里出了这档子事,皇帝心里只怕震怒得很,更何况没的这位还是刚刚得了宠的淳常在。

    皇帝起身更衣,胤禩哪里能继续躺着。毕竟一位正经的小主遭了殃,他伴驾左右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胤禩一边由方若与碧云换上一套青素的衣袍,一边琢磨着今晚这事实在不寻常。若说宫中走水,也是在所难免。但碎玉轩如日中天,侍候的太监宫女不在少数,怎的就能烧得如此之大,连小主都没能救出来?

    胤禩这么想着,身上已是收拾妥当,一出寝殿便瞧见皇帝脸色阴沉得很。只因胤禩心中所想,恰恰也是皇帝的思虑。两人不谋而合,都猜出了此事的几分蹊跷。但事实究竟如何,还要到碎玉轩走一趟再下结论。

    甫一进碎玉轩的院门,一股焦烧之气扑面而来,胤禩用帕子掩着口鼻轻嗽两下。皇帝此刻不便对胤禩过于体贴,只是牵了牵他的手,扶着他绕过一地污水。

    还没到正殿门口,便瞧见菀嫔此刻正裹着被单坐在石凳之上,身边站着惊魂未定的惠贵人,而随侍甄嬛左右的槿汐姑姑倒是显得格外冷静。

    随驾而来的太监们,赶紧将宫灯打起。皇帝与胤禩二人这才看清了甄嬛的颓败样子,只见她钗环散乱,只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中衣,虽紧裹着被单却是不禁抖动,也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

    菀嫔被灯光一晃,如木偶般呆呆地抬了头。望到皇帝的刹那,那一眼眶的泪水如泉涌下,只听甄嬛凄凄惨惨一声,“皇上。”便起身扑倒胤禛怀里。

    皇上被这一扑,只得松了胤禩的手,赶紧接住了菀嫔摇摇欲坠的身体。只听她悲恸呼吼道,“皇上,淳儿没了,淳儿没了。”

    一个才刚刚十七的姑娘,昨日里还活蹦乱跳的如花女孩,这一转眼就没了。胤禛也是微感叹息,拍了拍菀嫔的脊背,也不知还能安抚她些什么,便赶紧用眼神示意槿汐等人过来。

    槿汐和流朱两人,一左一右这才架住了菀嫔的身子。但甄嬛却紧紧抓着皇上前襟,在胤禛怀里痛哭。此情此景,天见尤怜。

    菀嫔刚经大难,又失姐妹,即便皇帝再冷情,此刻也不好责备她的失态。于是胤禛转而质问道,“碎玉轩的首领太监呢?”

    槿汐听皇帝口气便知这是要治罪下人了,便赶紧跪下回道,“回禀皇上,方才首领太监小允子在侧墙外见有一黑影鬼鬼祟祟的,正带了几个内侍追去了。”

    果然!皇帝与胤禩几乎是同时在心中暗念一声,胤禛沉声道,“苏培盛,多派几个人去看看。”

    菀嫔这才从哭泣中缓过几分,由流朱架着,坐回到石凳上。浣碧为她再度披裹上被单,惠贵人显然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能扶着甄嬛肩头替她将散落的长发捋到脑后。

    不一会,小允子等三五个奴才绑着一个小太监进了院子,瞧见皇帝正立在中央,一把将这太监推在地上按住,自己跪下,一副义愤填膺道,“回皇上,这奴才刚刚在碎玉轩外探头探脑,奴才见他神态可疑便一路追了过去,发现他身上藏着火石、火油。”

    的确,这几日春来雪化,天不干、地也不燥,无缘无故的走了水,皇帝本就觉得此乃人为,没想到这么快就抓了一个现行。

    “回皇上,这奴才叫肃喜,是原先翊坤宫的人。”苏培盛端详了那小太监两眼,一下就认出了这人,便凑到皇帝身边,低声说道。

    甄嬛与沈眉庄听到“翊坤宫”三个字,登时眼睛睁得斗大。沈眉庄猛然上前一步,扑在皇帝跟前,“皇上,请为淳常在做主,请为菀嫔做主。”

    惠贵人可是第一个得信而来的妃嫔,咸福宫本又离着碎玉轩不远,她刚到宫院门口时,这里正是烟熏火燎之势,她便不顾劝阻跑进院里来。刚看见甄嬛安妥的站在院中,那颗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便眼瞧着太监们从配殿里抬出了淳常在。虽蒙着白布,但那露出来的焦黑的脚丫,却深深的烙印在这位大家闺秀的眼中。

    沈眉庄见皇上低沉不语,眼中再度噙泪,“皇上,淳儿天真烂漫,与世无争,昨日还在这院子里玩耍嬉笑,如今却再也站不起来了。皇上,您可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样子?”沈眉庄一时激愤情急,已是泪满朱颜,但却不依不饶的膝行两下,揪住皇帝衣摆,“那罪妇,蛇蝎心肠,戕害嫔妃。求皇上……求皇上……”

    胤禛低了头瞧着她,亲眼看着沈眉庄说出最后三个字,“杀了她!”

    这三个字因哽咽而说得极其小声,只有皇帝看着惠贵人的口型,能确认她此时此刻说了什么。

    即便年氏真有纵火之行为,敢在这紫禁城里对着皇帝说“杀”字,却是大大的放肆。当胤禛刚想扯开衣摆的一刻,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惠贵人的手拉住放开了皇上衣襟。

    胤禛一抬头,这人可不是胤禩么。

    “惠贵人放心,皇上英明,自有定论。”胤禩屈身扶着沈眉庄起身,“淳常在仙逝,皇上心里正难过着。”

    胤禛心里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但远远不是什么难过。皇帝放眼后宫内院,接二连三的大事小情,如今连杀人放火的勾当都做出来了,胤禛觉得合该要把这阖宫上下都斩杀了才能解恨。

    幸而胤禩在身边,皇帝这才深吸了两口气,稳住情绪命道,“追封淳常在为淳贵人,由皇后主理后事。”转眼又看了看甄嬛,又继续道,“碎玉轩已毁,菀嫔先住到咸福宫去。惠贵人一向安妥持重,要好好开解菀嫔才是。”

    沈眉庄被胤禩拉起的一刻,慢慢寻回理智,此刻听到皇帝安嘱,明白皇上这是警示自己的意思,便只能施礼领旨。

    “把这叫肃喜的奴才关进慎刑司,天明交由皇后与敬嫔审理。”皇上最后挥着手命人将抓来的太监拖了出去,这才转身离开了破败不堪的碎玉轩。

    这时夜已过了寅时,皇帝回到储秀宫,也没心思再睡下,只由着胤禩陪着坐在暖阁里。

    片刻无言,胤禩当然明白皇帝此刻烦闷的是什么,以四哥当年的铁腕,如今这么一个鸡飞狗跳的后宫的确是太出人意料了。事到如今,胤禩觉得很有必要扮一扮解语花的样子,于是给皇上捧上一盏茶,出言安慰道,“皇上切莫太过伤心。”

    “朕没有伤心,”胤禛接过茶却没喝,而是放在桌上,“朕的后宫,竟屡生事端,朕是心痛!”

    胤禩心里却是讪笑:四哥,这皇帝哪有这么好当的。上一辈子有弟弟们给你找乐子,这一辈子倒好,是一群小嫂子们给你消遣。

    心里虽是看热闹的意思,但胤禩嘴上却还要佯装关怀道,“后宫之事,自然不能全怪皇上。”

    这话要是换任何一个人说,只怕皇帝都会觉得是挑拨帝后关系。但偏偏是胤禩说出来,皇帝拿起茶盏狠狠地撂在桌上,哼了一声,狠狠道出“皇后!”二字。

    后宫乱作一团,皇后难辞其咎!胤禛抬眼,看见胤禩正一脸关心的瞧着自己,这才觉得气顺了几分。见桌上的茶水已经洒出去大半,却还是再度拿起这杯茶喝了一口。

    皇帝按耐下情绪,才开口问道,“似卿昨日还说,让朕优养年氏,如今可有别的想法。”

    胤禩垂了垂眼睫,心道这事还不皇上你自己定夺?如今年羹尧已亡,年氏在宫里可不就是一介蝼蚁,生死任凭皇帝一句话么。

    “皇上与年氏,夫妻近二十载,岂是臣妾可以置喙的?”胤禩腹诽道:四哥与小四嫂这两辈子的爱恨情仇,还是得四哥你自己了结,弟弟是没什么建议可给了。

    胤禛点点头,明白老八这是要袖手旁观了。皇帝也不怪他,毕竟朕与年氏这段,只怕看在八弟眼里也是烦闷。

    于是皇帝将胤禩拉起,命方若把主子扶进去休息,而自己在暖阁里又坐了一阵,才起驾回了养心殿。

    当胤禩一觉醒来已是午时,自然是喝药用膳的老戏码。只是昨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宫院内外难免人心惶惶。

    胤禩海富团和刘云贵依次叫了进来,嘱咐了两句,命其二人好好将院墙内外把守妥当。又叫方若去外院,安定一下宫人们的心思。

    “皇上这会是在咸福宫?”胤禩问着碧云。

    “回主子,皇上一早先是去了咸福宫,这会已经去了景仁宫。”碧云听说昨夜里淳贵人的惨状,吓得一夜都没再合眼。

    胤禩看了看日头,转脸向宛若说道,“今日本宫要早睡,过了申时你去养心殿告诉苏公公,让皇上晚上别过来了。”

    宛若嘴上应了是,心理却是觉得怪异,一向是皇帝不召见妃嫔的,哪有妃嫔不见皇上的。只是她这段时日在寝殿跟前看得真切,皇帝对廉嫔的宠幸可与其他宫院不能同日而语。

    果不其然,胤禛回到养心殿,在西暖阁里看了半晌折子,最终还是决定去老八身边。皇帝刚一起身,苏培盛便回禀道,“皇上,刚刚储秀宫的人来说廉主子今日还没用晚膳就歇下了。只怕昨夜里又惊又累,得修养几日。”

    胤禛哼笑一声,心中暗道:老八哪里能被这事惊吓到,只是不愿见朕罢了。看来朕发落年氏这件事,他是一点也不想粘。

    皇帝坐回到软榻上,在西暖阁里坐到日暮西沉,却再没看一眼奏折。直到苏培盛进问皇帝打算在哪用膳,胤禛才缓缓起身,“先不用了,朕要去趟翊坤宫。”

    往年春日里的翊坤宫,喧嚣繁华。早春枝头的桃李妖娆竞开,配上一院子的欢宜香气,只需走到宫院门口,便能感到一派春意盎然的勃勃生机。

    而今日,当皇帝再度踏入翊坤宫时,却是静谧无声,一片死寂。

    苏培盛上前将正殿的门推开,皇帝迈步进去,只见年氏一身素衣坐在正中。

    “皇上……”年世兰从一早就在等,等着皇帝谕旨,但却没想到还能亲眼再见一次皇帝。

    “皇上,您来看世兰了。”年氏从椅子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摇,好不容易才走到皇帝跟前,借着那几盏残留的烛光,伴着刚刚升起的月色,将皇帝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

    这一世,物是人非,皇帝几乎可以说并不熟悉眼前这位年氏。但皇上觉得正是这一世的那位雍正将她坑得苦了。胤禛相信,这年氏入府之初,定然也像前世一般温柔可人。只是一个女子,于这内院深宫之内伴夫二十载永无所出,这份懊恼与心焦足以磨灭其本性良知。

    碎玉轩的灾祸,不论是年氏穷途末路的最后一搏,还是有人顺水推舟的置其于死地。今时今日既然后宫容不得她,那她便也只能一死。只因,年氏并非皇帝心上那人。

    胤禛等了良久,给了年氏足够的时间,让她将皇帝再看个仔细。

    但最终,皇帝还是摆了下手,小厦子便捧着一个锦盘进来,上面是一只清波花影的碧玉酒杯,和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年世兰颤抖的手指将那卷圣旨打开,悠然念道,“咨尔妃年氏,笃生令族,丕著芳声,赋质温良,持躬端肃……妃素病弱,凡方药之事悉付医家,以致耽延日久……着封为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贵妃行。”

    年世兰紧紧攥着圣旨,泪已尽,心却不知何往。她慢慢地屈下身,伏于地,向皇帝磕了最后一个头。

    胤禛领受了,然后转身而去,再不相见。

    第二日清晨,年世兰疾病而逝,皇帝追封其为贵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个错,是安常在,不是安贵人。还没晋封呢。

    这一章,小年糕彻底没了。

    连带着打酱油的淳常在也没了。

    其实,阿凝还是很喜欢电视剧里的华妃。

    除了她的性格太跋扈以外,至少没那么矫情。

    阿凝要是说写这章时写哭了,亲们会不会群殴我呀!

    而且,我查资料时才知道,原来火烧碎玉轩其实并非华妃所为。

    只是我没看过,不敢凭一些帖子就判定是谁干的。但是电视剧里这件事是按在了华妃头上。

    华妃其实是一个挺可怜的人,全心全意的爱着皇帝,但坑她最狠的就恰恰是皇帝。

    四哥才不会用让年妃不生孩子这种断子绝孙的方法来遏制年家的。

    还有,电视剧里,四哥最后让皇后出马赐死华妃。

    甄嬛还跑去解密欢宜香,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所以阿凝决定让四哥亲自出马赐死了,也算是全了年氏的最后一点念头。

    小年糕,你安心上路。你的仇人,八哥后面会慢慢替你收拾了的。

    她们觉得和皇帝相亲相爱,那都是浮云,一群又作又矫情的女人,看四哥挨个给办了。

    感谢地雷君:陌里熊 和 穆宁 ~~~~

    下一次更新应该是周日!

    ———————小剧场———————

    八哥:后宫真悲惨,什么死法都有,爷不要在这住着了。

    四哥:朕也不想在这住了。

    八哥:……………

    四哥:老八去哪,朕就去哪!

    ☆、第四十一章 瓜尔佳氏

    春去夏初,草长莺飞,而人比花娇的紫禁城深宫内却是冷冷清清。

    年贵妃丧事的哀容早早就被揭了过去,这后宫之中只怕除了殉主的答应颂芝外,便再无一人为年世兰真心哀恸了。

    紫禁城的红墙金瓦见证了无数次起起落落、兴衰成败,最终这后妃内宫的故事,又有谁能为世人所道?

    这一天的日头又燥了几分,一大早,各个宫院的宫女太监陆续到内服务领取夏衣夏装。而储秀宫和碎玉轩的份例几天前就已经早早做好,根本不用差人来拿,便已经由内务府总管亲自送到这两个宫院之内。

    皇帝明旨已下,晋封廉嫔与菀嫔为妃,下月十五行册封礼。而随后又对后宫大行加封,惠贵人擢升惠嫔,安常在升为安贵人,欣常在升为欣贵人。一时之间,后宫各院终于喜气盈盈。

    碎玉轩的宫人们已经改口称甄嬛为菀妃,倒是储秀宫里因胤禩一直忌讳这些宫闱称呼,因此宫院上下还是一口一个廉主子。

    胤禩难得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便到寿康宫给太后请了安。太后见了胤禩,格外礼遇。许是太后老人家还沉浸在失去孙儿的愁苦之中,便特地宣了刘裕铎进来,当面问了胤禩的病情。

    短短两三个月的光景,胤禩觉得太后似乎垂老了许多,只见她强撑着嘱咐了两句便咳喘恹恹。

    “太后娘娘的咳疾已经大半年了,尚未痊愈。臣妾斗胆举荐刘太医为太后看看。皇上常说刘太医善用古方,随证化裁,药味精当、药量轻灵而疗效颇佳。因此臣妾才有此想。”胤禩私心里当然是希望刘裕铎的心思能分走一块,更重要的是他要尽力掌控太后的病情,才更有利于驾驭寿康宫的变动。

    “他还要尽心打理你的身子,皇上与哀家都盼着来年你再为皇家开枝散叶呢。”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胤禩的手背,只见胤禩颇为不自在的低了低头。

    太后只当他是羞臊了,便难得笑了两下。自菀嫔和廉嫔相继丧子后,太后虽在病中却对两宫宠妃的应对举止了如指掌。

    菀嫔悲恸,于宫内着素服,日夜为孩子祈福。这原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惹得皇帝心里不痛快,冷着碎玉轩好一段时日。菀嫔终于悔悟,这才重新梳妆打扮,再得圣宠。

    而这廉嫔却是大不一样,自鬼门关一趟回来,却只字不提丧子一事。也难怪皇帝格外疼惜他,日日夜夜的陪伴。

    太后那也是从宫中低位一步一步走到妃位上的,自然懂得女子疼惜腹中骨肉之情。想当年她以低微位份生下四阿哥胤禛,刚足月便被抱去给佟佳贵妃抚养,那怨恨之情难以言表。但她硬生生的吞入肚中,才有了后来的圣宠不倦、子嗣繁茂。

    因此在太后眼里,瓜尔佳氏要比甄嬛贤明太多。年纪轻轻,便懂得为妃之道,自然会比那些总怀着小儿女情怀的妇人走得更稳健一些。只可惜廉嫔这破败的身子骨,就是他的拖累,若一年两载之内再无动静,只怕就要淹没在这后宫之中了。

    胤禩这也算是歪打正着,这哪里是什么为妃之道,他只是不愿面对自己腹中曾揣着过老四的骨肉罢了。若是此刻他能想明白,这丧子一事乃是皇帝心中的剧痛,只怕他会天天在老四跟前念叨,念到皇帝泣血才肯罢休。

    但不论是如何南辕北辙的想法,最终的结果就是胤禩此刻得到了太后最大的好意与赏识。而胤禩最是会把握住这种机会,于是说道,“太后娘娘的病不见好,皇上日夜忧思,臣妾又哪能心安理得的调养生息。必得是太后娘娘身子康健,皇上欢喜,臣妾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你这孩子,难得一番孝心。”太后听着这话极为受用,这才首肯道,“让你安心,就让刘裕铎平日里来给哀家请脉吧。”

    胤禩闻言,笑靥如花,起身行了个万福道,“遵旨。”

    用小半天的时间,把皇太后哄住,胤禩觉得可谓是收获颇丰。因此回到储秀宫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用过药,再就用了些吃食,便午歇下了。

    平日里,即便是皇帝来,也不会叫醒胤禩,只叫他睡个痛快。但今日过了未时三刻,方若却叫起了胤禩。

    “主子,景仁宫那边请主子过去一趟。”方若特地放宛若进来服侍胤禩更衣,心道主子小月以来头一次出宫给太后请了安,皇后这就急着召见,只怕事情不妙。因此这皇帝的耳目,最适合将这个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近来本宫身子好了很多,也是该去景仁宫请安了。”胤禩由着两人为自己梳妆,心里和方若想到一处,盘算着皇后这一宣召所为何事。

    景仁宫远在东六宫,胤禩乘着步辇悠然而来,刚一进正殿,便瞧见还有一人陪在皇后身边。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胤禩周周全全的行了一个万福,并未刻意去看一旁那人。

    只听皇后温和叫起,“廉嫔你的身子不好,以后这大礼就减免了吧。赐座。”

    胤禩恭恭敬敬的谢了恩,心道如今后宫里谁不是要称呼储秀宫一声廉妃,但皇后却偏偏按照旧称。皇后不愧贵为中宫,这不声不响间,以一句话就下了瓜尔佳氏的威风。

    刚告了坐,胤禩便见方才陪在皇后一侧的女子,缓缓行至自己跟前行了大礼。

    “廉嫔,你可还认得文鸢?也算是你同宗的妹妹了。”皇后靠在团枕上,极为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为胤禩请安。

    行礼完毕,只听文鸢轻快的声音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文卿姐姐与奴婢还是在六七年前见过,想来姐姐是不记得了。”

    皇后微微点头含笑,“是了,那会你们年幼,如今都出落得温婉大方。苏完瓜尔佳氏不愧为我大清的名贵血脉,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胤禩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便知道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听闻在都察院鼎力襄助甄远道弹劾年羹尧的功臣之一便是瓜尔佳鄂敏,这位应该正是此人的千金。

    皇后见胤禩并未显出与瓜尔佳文鸢的半点亲切,于心中冷笑一下,才继续道,“文鸢,皇上对廉嫔恩宠有加,赐名似卿,你可不能再称原名了。”

    文鸢微惊,一副小女孩的踌躇表情看向胤禩,“廉嫔娘娘勿怪。”说完便又毕恭毕敬的伏下身去。

    胤禩这才含着笑意起身,将文鸢扶起,“自家姐妹,皇后娘娘又是最体察下情的,不必如此生分。”

    皇后听了闭目点头,又悠悠睁了眼,“廉嫔说得好,自家姐妹呀。”说完便侧过头,将一盘新摘的瓜果送至鼻前嗅闻。

    文鸢听了羞涩的低了低头,胤禩又怎会听不懂皇后的弦外之音,便携着文鸢一并坐着,陪皇后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天晚了,本宫也不便留你,你就先回去吧。”刚过申时,皇后遣瓜尔佳文鸢走了。

    独剩胤禩在殿内,皇后声调忽冷道,“廉嫔不会怪本宫吧?”

    胤禩赶紧惶恐起身,回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德庄惠,实乃是后宫垂范。”

    皇后微展一笑,话锋一转,声调再度柔和起来,“皇上一向疼你,本宫也期望廉嫔可堪后宫表率。”

    如此言简意赅的敲打,胤禩腹诽道:四嫂你放心,弟弟是恨不得四哥多纳几个小四嫂进来呢。于是便格外真诚道,“臣妾定当遵从皇后娘娘的教诲。”

    当夜,皇帝照旧留宿储秀宫。胤禛自知道了胤禩被叫去景仁宫后,便查明了皇后叫他见了何人。皇上对皇后的算计那是心知肚明,如今后宫人数匮乏,皇嗣单薄,皇帝于情于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皇后的人选也确实极佳。

    扳到年羹尧的功臣之女,又与廉嫔同宗。廉嫔家里在朝中无人,这可不失为一个助力。只是胤禛心知瓜尔佳氏乃是老八,大可不必为他在前朝铺路。只要朕一人宠着护着,任谁也动不了他不是?

    皇上靠在枕边正在那里深思不语,胤禩却说了话,“皇上,今年正值大选,您真的不选秀了?”

    胤禛瞧了瞧躺在身侧的人,只觉得哭笑不得,“不选了,朕只陪着你不好么?”

    “不好,”胤禩以肘支撑着头,难得认真的看向皇帝,说道,“‘专宠’二字,臣妾受不起。”

    皇上见他将眼睫垂下,便伸手勾起了胤禩的下巴,“朕可以答应你再不宠幸别人。”

    胤禩险些朝着皇帝翻了个白眼,但他生生忍住,只是悠悠抬眼,说道,“皇上这话万万不可再提。”老四你不宠幸别人,那岂不是都要朝着爷来,还是免了吧。但又不好把自己真实的心思显露出来,只得哀怨叹道,“臣妾只怕难以再侍奉皇上。”

    “怎的如此灰心?”胤禛心道刘裕铎医术高明,夏天朕就可以和老八双栖□□了,一想到这事,皇上便抬手将胤禩的手掌握在手中,一阵磨搓,笑道,“用这侍奉,朕也领受得。”

    胤禩没好气的把手抽回,狠狠地拍了一下老四不安分的爪子。一想到自己这手所干过的龌龊事,就恨不得给它剁掉了事。

    胤禛捂着手,略微有些疼,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再度伸手把胤禩的腰环住,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你怕‘专宠’之名,那朕做些样子就是了,只是你切莫当了真。”

    “哦”,胤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皇上越发的没有原则,当年那个最讲究规矩的老四去哪了?还是说四哥在后宫中一直是这种腻腻歪歪的风格?

    有皇帝自以为的两相许诺,第二日当皇后提起选人入宫之时,胤禛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答应了。当皇后细问要给瓜尔佳文鸢什么位份时,皇帝出人意料的给了贵人的高位,并赐封号为“祺”。

    皇后心中微惊,暗自里揣摩了半天皇帝心意,又衡量了半晌瓜尔佳文鸢的姿色。但话已出口,便是君无戏言。圣旨当天便送到瓜尔佳氏的府邸,过了两日便挑了吉时将人送入宫中。

    是夜,皇帝就翻了祺贵人的牌子。

    锦被裹着的暖玉温香被安放在皇帝龙榻之上,胤禛侧卧在里侧半天没动。却见这祺贵人从锦被里探出脑袋,极为大胆的瞧着皇上。

    胤禛觉得这位的姿色确实不错,不知是否因为与胤禩这一世的身体同宗的缘故,眉眼间也有那么几分老八的影子。皇帝心中讪笑,皇后真是用心良苦呀。

    这祺贵人倒不像其他初承恩宠的妃嫔那般羞涩不懂事,虽她依旧面露娇羞,但行为却极为出挑。胤禛见她端详了自己一阵,便将锦被蒙住头,只见被子不停摇动,不一会祺贵人却从皇帝脚边爬进了皇帝一侧的锦被。

    就这么磨磨蹭蹭,从皇帝脚边一路爬到顶端,露出半个粉嫩香肩,将头靠在枕边,含情脉脉的看向皇帝。

    灯烛摇曳,胤禛只觉得越发的看不清眼前这女子的面貌。而越是看不清晰,却越发觉得似乎正是那期待已久的人,柔软服帖,轻缓曼妙的酮体正磨蹭着皇帝最急不可耐的位置……

    夜深人静,景仁宫里,皇后独坐镜前,而眼睛却看着窗外的无垠黑夜。

    “娘娘,祺贵人真的能得宠么?”剪秋为皇后理着云鬓,在皇后散下的乌黑长发中又看见了两三根银丝,心中不免悲凉。

    “一定行的。”皇后算得清楚,皇上长日里呆在储秀宫,皇上那样疼廉嫔,连龙子都可以舍弃,哪里舍得冒险让他侍寝。日日夜夜守着一个活死人,即便是通常男子也是难耐的,何况是后宫佳丽云集的皇帝。

    更何况,祺贵人那幅相貌不仅美艳,还有几分純元皇后的影子,再由老嬷嬷精心调~~教数日。只怕皇帝这根木头就算是不着火,也得生生被她点着了。

    养心殿沉寂了一个时辰之后,皇帝沉着脸从寝殿里出来,吓了苏培盛一跳。

    通常皇帝招幸嫔妃,若是喜欢了便会将其留在屋里一夜。若是不那么可心,就会事后叫奴才将人抬到配殿休息。而近几个月来,皇帝极少宿在养心殿,就算住在这,那些进来的妃嫔几乎也就是在屋里坐上一刻便会被皇帝遣去配殿。

    而今夜,这祺贵人进去快一个时辰了,看样子是得了宠。值夜的奴才们觉得皇帝只怕不会叫人进去伺候了,哪里想到皇帝会突然推门而出。

    苏培盛也不敢往屋里瞧,只是凭他多年的经验,自然能嗅出内寝殿里欢爱过的气息,但皇帝看起来却是不太高兴。

    胤禛都走进了西暖阁,才发现自己只著着明黄色的寝衣,一回身正好看见苏培盛,怒道,“把人送到配殿去,还不给朕更衣。”

    待皇上换上一身常服,坐在西暖阁内,却是什么奏折也看不进去。

    胤禛黑着个脸,心里却盘算着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昨天朕还在老八面前许了诺,今天就食言了。可恶!可恶的皇后,可恶的瓜尔佳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来晚了。

    阿凝重新写一了一次,因为开始的那个不太满意。

    大家看了,别打阿凝,也别骂四哥哈!

    四哥是能守三年孝,但现在不同哈,现在有老八在一旁天天抓心挠肺的。

    四哥的心思都被吊起来了,无法清心寡欲了!

    而且祺贵人这人有很多情节需要她……后面的大招……

    既然是甄嬛传的同人,所以主线还是要按照甄嬛传来走。

    四哥一个小主都不宠幸的话,后面的故事很难开展哈!

    所以亲们,手下留情,轻点打!

    即便是四哥本尊,到了这个奇葩的甄嬛传的后宫里,也是难免马失前蹄滴!

    话说,阿凝周三要考试,所以不知道周三晚上能不能写完下一章。

    如果考试顺利,一开心的话……

    咳咳…………

    ————————小剧场————————

    八哥:四哥的承诺就是个屁!

    四哥:老八,朕可以理解为你是吃醋了么?

    八哥:自作多情!

    四哥:老八,借你的左手……

    八哥:滚粗!

    ☆、第四十二章 背后手脚

    胤禛沉着脸坐在西暖阁内,心里思踱着昨晚之事。饶是他上辈子也是守得了三年的孝期,没成想竟禁不住一个小丫头的狐媚功夫。

    雍正皇帝向来疑心慎重,这送进来的妃嫔都是由养心殿司寝的嬷嬷看着沐浴的,那是一丁点助兴之物都带不进来。况且皇帝的饮食不是在养心殿就是在储秀宫,这两地的厨房如今也都是皇帝亲自安排的人,是断然不会被人做了手脚。

    因此胤禛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自己的定力不够,因此这脸色就更差了两分。待苏培盛小心谨慎的布上茶点,皇帝才缓过劲来,开口道,“赐祺贵人配殿沐浴。”

    苏培盛一听,立马心领神会,下去办了。

    哪个嫔妃不是在配殿沐浴更衣离去的?但皇帝亲口赏赐,自然是与众不同。在养心殿司寝的奴才中间,暗地里把这称之为“热浴”。

    顾名思义,这热浴的水温比平常时热了许多,却不至于烫着人身。但在那热水里坐上半个时辰,这一夜承宠的功夫便是白费了。比起药食来说,这热水泡身之法,既不伤身,又不易被察觉,算是首选的法子。

    自雍正朝以来,皇帝因子嗣稀薄,这去龙种的法子甚少使用。而今日难得宠幸了新晋贵人,皇上却祭出这招,可见此恩宠并非真宠。苏培盛领了旨意,麻利的跑去内寝殿传话,将此事办得妥当。

    第二日清晨,胤禩起身洗漱完毕,宛若将水盆端了出去,就见方若进了内寝。

    胤禩由着方若梳理头发,在镜子里瞧见方若向自己点了点头。胤禩欣然一笑,明白了这是昨日的功夫没有白费。还没等他说话,碧云就进屋禀道,“主子,养心殿过来人说,皇上中午来储秀宫用膳。”

    胤禩心中暗道皇上倒是不消停,昨夜才快活完,今日就又跑了来,于是对碧云命道,“去吩咐小厨房今日做盘如意卷,皇上昨天就念叨着想吃这口。”

    然后才回身看了看方若说道,“昨日那壶春尾采的信阳毛尖,皇上喝着不顺口,今日就换别的吧。”

    方若会意,微微躬身领了命,便继续为胤禩梳头。主仆二人再无对话,但心中却是心知肚明,那毛尖今日不能再奉了。

    昨日那茶里用得是蛇床子泡的水,略有温肾补阳的功效。再加上储秀宫的膳食里又有杜仲、肉桂等通血脉、补元阳的材料,可不就助了皇帝兴致。

    胤禩明白吃食上有宛若及养心殿的内侍经手,自己是极难控制,于是便看上了这沏茶的用水。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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