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 作者:许温柔
正文 第2节
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 作者:许温柔
第2节
可现在偏偏告诉他,什么结界?什么符咒?
谁来告诉他这都是什么玩意?!他是不是要去请一堆道士来做法?
聂青岳只失神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不,不用,他身边不是就有一位现成的道士?
说没有聂青枫这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几十上百号人都可以作证,聂青枫是他的亲生弟弟,一定有这么个人。但是这个道士一口咬定查无此人,却又显露些本事,是不是想告诉他,他能查到聂青枫的所在,只是需要些好处?
如果是好处的话,那就太简单了!为了聂青枫,他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不要说是钱了!
聂青岳朝着宋衍河走近一步,几乎和他贴在一起,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
宋衍河被问得一愣,这得道成仙不是都讲究无求无欲吗?他为什么还要问自己要什么?这又是另一场试炼吗?千千万万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把他捆起来打一顿呀,那以后在天界可就太丢脸啦!
宋衍河不禁退了一步,梗直了脖子不自在地说,“我……在下什么都不想要啊。”
聂青岳的个子要高一些,这么近的距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太累了,宋衍河便微微垂下头,看着聂青岳的领口。
聂青岳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心里一紧。
妈的,这个道士往哪看呢?!他妈的是不是在看老子喉结呢?!看着细皮嫩肉的,不会是个gay吧,难道要让我以身相许?不过,只要能找到聂青枫……也不是不可以,可那也至少要事成之后吧?勒索还得先见货再拿钱呢!
聂青岳实在无暇考虑其他,“你就直说,怎么才能找到我弟。”
宋衍河也是无可奈何了,你们这几位威压这么大,我在你们面前连灵力都无法运转了,你让我怎么布阵破制啊?直接开口这么说了那就太丢人了,一下比人矮了一截。虽然他仙资确实是最浅的,但也要留些面子吧?恹恹地答道,“也许是我今日飞升耗费灵力太多,现在实在看不出来,上仙可否容我暂缓几日?”
聂青岳眯起眼睛看着他。他这话的意思,是要看他这几天的表现吗?
这些天以来,他叫人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手机不分昼夜地响,门隔三差五地被敲,他已经连续十几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现在看来,这道士倒是不慌啊?
其实在宋衍河掐算王大桥等几人的位置的时候,聂青岳心中就有些打算。
要是黑道上的人绑走了他弟弟,这个道士不敢这么拖拖沓沓,毕竟聂青枫出了意外,他就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了。所以,他弟弟此刻很有可能不是被黑道上的人绑的,从没听说过绑了票还要下法阵结界的。
只要聂青枫性命没有危险,晚几日能救出来,顶多是受些苦遭些罪。只有伺候好面前这尊大佛,才能找到他弟弟的下落。
聂青岳能屈能伸,当下叫人开来他的迈巴赫,一弯腰拉开车门,对宋衍河伸臂恭请道,“请。”
身后几十个保镖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老大这个动作,就是平时他们请老大上车的动作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老大来了一趟度假村,捡了一个长头发的小青年,就这样了?
宋衍河不知这又是什么机甲,全身漆黑,一拉开门,顶部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照亮车内宽敞的空间和舒适的座椅,但看聂青岳的动作也能明白是要他进去,他刚才掐算得心力交瘁,正想赶紧找个地方歇着,忙不迭地坐了进去。
聂青岳也进了车内,和他相对而坐。
“开车,回家。”
宋衍河这才想到,还不知道这是哪位上仙,就想站起来施礼。他一要站起来,聂青岳也连忙起身,两个高大的男人在车中站也站不直,只好又坐了下去。
宋衍河坐着施礼道,“还不知如何称呼上仙?”
平时周围的人会叫他聂总,保镖和兄弟们会叫他老大,聂青枫叫他大哥。可宋衍河情况特殊,他也不知让他如何称呼,便道,“我叫聂青岳。”
名字就放这了,你想怎么叫随便你吧!
“聂青岳。”宋衍河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多少年没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了?好好好,随便你叫,只要你找到我弟弟就行了!等一下……
“喂,你不会是在算我什么吧?”
宋衍河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听。”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聂青岳见他一身血污实在碍眼,拿出电话打给艾米丽,“给我准备几套衣服。男的,多高……一米八多点吧。住几天,放到我家去。”
宋衍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聂青岳打电话,隐约能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天界的千里传音竟是这样便捷的么,比无量山以灵力制符,损耗精力的法子好太多了!若有机会,一定向上仙讨教!唔,还是算了,这位上仙叫我做的事我还没能完成,还是不要惹人嫌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
聂青岳挂了电话,把手机覆在大腿上。宋衍河还是好奇地盯着手机看个不停。刚才还亮晶晶的,现在一下又变黑了!明明不是乐器,还会自己发出一阵悦耳的音乐,真是神奇!
聂青岳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妈的!往哪儿看呢!真的是gay!
忍着已经涌到喉咙口的咆哮,聂青岳把头转向一边,心中默念,“为了聂青枫,为了聂青枫……”
一条短信传来,手机滴哩哩地响起,是艾米丽汇报已经把衣服放到聂宅去的消息。聂青岳拿起手机看了看,略一思索,又快速打了几个字发送了出去,手机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宋衍河的好奇心实在按捺不住,指向手机道,“我可不可以……”
聂青岳看他指着自己的……脱口而出咆哮道,“不可以!”
妈的!这还在车上!他想干什么?!要不是为了聂青枫,他现在已经掏枪了!
靠,不对!掏枪都不一定管用,他根本不怕枪!刚才腿上中枪的地方现在除了有血迹之外已经看不到伤口了!
等等,这道士算命算得这样准,人在国外的都算得到,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本事?比如……聂青岳忽然有点后悔要把他带回家里,今晚把保镖都留下值守好了。
车队驶入市区。已经是深夜,路上车辆行人不多。宋衍河望着窗外的车辆和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灯光明灭,心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里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么高的楼,那么小的窗户,里面也是住人的吗?有那么多的神仙在这里吗?能驾驶机甲在路上行驶的必定是了不得的上仙吧,这儿和书里写的、我们小时候想的,完全不一样。要是师弟也能来看看就好了……
师弟……徒弟们……不知我这一走,无量山以后会怎么样?那些我下的封印结界,还能封住那些妖兽吗?为什么明明得道成仙了,却没有预想的那般高兴呢?都说神仙没有七情六欲,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念你们呢?
眼前明明姹紫嫣红五彩斑斓,我心中想念的却是无量山的青山绿水,明明坐得是神仙的座驾,不费一点灵力就能在大道上驰骋的机甲,我心里怀念的,却是和师弟一起刚刚学会御剑飞行的日子。
聂青岳直直盯着坐在对面的人。
宋衍河侧着脸看向窗外,毫不设防地露出一截白皙颀长的脖颈和擦干净血迹之后俊美的侧颜。秀眉微微紧蹙,一双桃花眼目光怅然若失,长发和道袍上还沾着斑驳的血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紧张。
聂青岳看着他的侧脸,一瞬间联想到了“与世无争”、“遗世独立”这种他平时完全不会想到的,文绉绉的词。刚才在他的咄咄威逼之下,他惊慌皱眉的表情不像作假……难道是误会他了?也许他真的只是算不出来聂青枫的位置?不是记恨自己刚才叫人打了他?不是记恨那两枪?
顺着宋衍河的目光望去,外面是酒吧一条街,深夜正是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时候,聂青岳松开的拳头又狠狠握紧——妈的,自己还满身是血呢,就想着出去玩?
聂青岳微微眯眼,嘴角上挑,又恢复了运筹帷幄的邪魅笑容,往前一探身,手肘支在膝盖上,“道长不必着急,我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等到你帮我找到聂青枫的下落,我另有重谢。”
宋衍河只听到他说帮自己安排好,赶忙回过神,心想,这是接纳自己进入天界了的意思吗?拱手道,“那就在此多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狼入室就离肉不远了!谁吃谁呢!~收藏第一时间吃肉!
☆、第六章
进了聂宅大门,穿过层层花园绿地,一排车队抵达聂宅楼前。
聂青岳下车对管家交代了一番,就回了卧房休息。
洗完澡躺在床上,聂青岳全身疲惫,紧绷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他是躺在舒软的大床上,享受着前呼后拥的拥戴了,而他的兄弟,现在却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甚至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
聂青岳耳朵轻轻一痒,用手摸了摸,居然是自己流出的眼泪。
从父母遭遇车祸身亡之后,聂青岳强迫着自己一夜长大,已经多少年没有哭过。更多的时候,他宁可流血也绝不流一滴眼泪。为了能保护弟弟,给他撑起一片天空……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聂青岳的思绪,他赶忙伸手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谁敢在他家大呼小叫!
聂青岳穿着睡衣怒气冲冲地走到走廊上,问门口的保镖,“怎么回事?”
丁城跑过来汇报,“是艾秘书给您请来那位宋先生安排了一位小姐,我见宋先生还在洗澡,就叫她先进房去等着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宋先生就……”
宋衍河说他累了,聂青岳以为他意有所指,就叫艾米丽给宋衍河安排个人放松一下。宋衍河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帮他找聂青枫!
聂青岳猛地推开客房房门,只见那位小姐身上仅仅裹了一条浴巾在敲浴室的门,热情地喊道,“先生,你出来呀~”
聂青岳低喝一声,“滚出去。”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道,“是我,开门。”
宋衍河的一头长发还湿漉漉的,穿着白色棉质短袖睡衣和长裤过来开了门,从门缝往外瞄了瞄,“那位仙子,走了吗?”
“仙子?”聂青岳心中一阵冷笑,你胃口还不小,小姐还不行吗,还要仙子?
“她走了,你出来吧。”
宋衍河蹑手蹑脚地从浴室靠着门缝走了出来,红着脸不敢直视聂青岳,咬咬嘴唇,道,“是不是我进错了房间?还是那位仙子走错了房间?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聂青岳看着他心下了然,你什么都没看到才怪了。面无表情地说,“她走错了,你休息吧。吹风机在里边。”说着,往浴室的抽屉一指。
“吹风机?”宋衍河奇道,“那是什么?”
聂青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个道士会什么,他还不知道,但是有很多是他不会的,他大概可以猜到了。
聂青岳走进浴室,拿着吹风机出来通上电,对他道,“你过来坐着。”
宋衍河面对镜子坐下。聂青岳把吹风机拿到他面前,指着开关,“按一下这个,就开了,可以把你的头发吹干,会了吗?”
宋衍河依言试了试,一试不要紧,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天界的风力是这样操控的!不需要任何灵力,只要轻轻按一下开关,就有风了!哇!还可以调整热风凉风,风力大小,一切随心所欲不受功力影响,真是太奇妙了!
聂青岳坐在床边,听着耳边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声音,觉得倦意上来了,向后一仰,睡着了。
他一向浅眠,再加上又有心事,只睡了十几分钟就醒了过来,猛地坐起身,眼中一片混沌逐渐清明。转头一看身边的宋衍河还在玩吹风机,一会儿吹吹手心,一会儿吹吹脸,唯独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披散着。
聂青岳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这人不是说要好好休息的吗?还不抓紧时间休息?等休息过来帮我去找聂青枫,在这玩什么吹风机?一把劈手夺过吹风机,拉起宋衍河的头发吹了起来。
宋衍河本来以为聂青岳睡着了,正玩得放浪形骸,盘腿坐在凳子上吹吹这里吹吹那里,要不是顾及到这是别人的东西,他都恨不得拆开看看了,冷不丁被聂青岳夺了过去,他脸一红,像做了错事被抓到一般,老老实实坐着任由聂青岳摆弄他的头发。
小的时候,他和李道无每天早晨起来也这样坐在镜子前互相帮对方束发。那时候前掌门还健在,对他们管得极为严格,冬天的时候常常天不亮就要起来,屋外是寒风刺骨。不过那时有师弟陪伴,他就不觉得早起那么痛苦,严冬那么寒冷了。
从今以后,他和师弟天各一方。他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孤身一人,那个唠叨的师弟也要在无量山上见不到他了。好歹师弟还有一群徒弟陪伴,而他,周围有是有许多人,却都只把他当做异类欺负。没人跟他说话,还对他拳打脚踢。虽然伤口不疼,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好了。”聂青岳打断了他的思路,拔下电线,“睡觉吧。”
这个人真是跟师弟一样好,给他找住的地方,还帮他吹头发!虽然打了他的腿两下,但那应该是误会吧?
聂青岳往门外走去。刚才睡了十几分钟,他精神又回来了,想到了几个可能跟他有仇的人,他要联系王大桥,让他去找找这几个人的老窝。
“哎哎哎,上仙留步。”宋衍河见他要走急忙叫住。
“又怎么了。”聂青岳面色不善。
“上仙,刚才那位仙子会不会又要来?我怕……”宋衍河一从浴室出来,看到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吓得半条魂都去了,要不是灵力无法运转,他刚才就自己动手洗脑了。
“你怕?”聂青岳挑眉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你到我房里睡吧。”
反正他等会还要找王大桥有事,今晚估计都不会睡了。
“那……那你呢?”鸠占鹊巢多过意不去啊,宋衍河想着。
“我也去。但是我有别的事,你睡就行了。”
聂青岳带着宋衍河进了房间,留下一走廊呆若木鸡的保镖。
一个撞了撞丁城的胳膊,问,“城哥,这事要不要跟桥哥汇报下?”
另一个保镖凑过来低声道,“桥哥说有任务出去的,还是不要打电话了吧。不过……刚才不是给那个宋先生找小姐吗,怎么进了老大房间了……”
进了房间之后,聂青岳关上了门,给宋衍河一指床的位置,就开始打电话,顺手打开电脑看资料。
宋衍河一看到手机和电脑眼睛都直了,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从床上的位置可以看到电脑屏幕的一部分,是聂青岳再次对照度假村的监控视频,找有没有他刚想到的那几个仇人。
在宋衍河的眼里,这分明就是一面“观尘镜”啊!这画里的人物好像不是这附近的啊!要不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
他偷看电脑还没看够,聂青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宋衍河又惊又怕又喜,用被子捂着自己半张脸偷偷看着聂青岳接电话。
手机屏幕一亮一灭,聂青岳手指轻轻一划,就拿到耳边开始说话。宋衍河竖起耳朵仔细听,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确实有人在和聂青岳千里传声!
聂青岳接着电话,转椅冷不丁地一转,一回头,正好看到宋衍河用被子包着自己,只露着半个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电话和身后的电脑,眼睛里像是要冒出光来。
聂青岳挂了电话,用手拍了拍电脑,“你没见过这个?”
宋衍河赧然点了点头。
聂青岳走到床边,手轻轻一点,正对着床的地方落下来一快幕布,投影电视也开始工作。
聂青岳把遥控器交到他手里,“你不睡觉就看会儿电视吧,这几个键是换台,声音别放太大,我还有事。”
宋衍河看着投影幕布上的景象,觉得自己简直窥破了天机一般,惊讶地合不拢嘴。
拿着遥控器三换两换,最终调到《西游记》再也移不开眼了。
那只猴子好生厉害,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腾云驾雾,上天入地!这里的天宫也和他想的一样,东南西北四大天门,天兵天将!东海龙王!上了天当了神仙还可以想下界就下界!猴子和他的师父师弟一起去西天如来佛祖取经,真好,猴子的师父还在,师弟们也在……而他现在,只剩孤零零一个人了。要是能回无量山报个平安多好,他师弟一定很担心他。不知道师弟现在怎么样?昆仑掌门陶重寒三番五次上门挑衅,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闭关之前一剑杀了陶重寒,免得他以后再欺负师弟……现在,担心也晚了……
聂青岳忙到半夜三点,一走到床边看到宋衍河趴在被子里看着《西游记》,眼圈红红的,紧紧抿着嘴唇。
“你怎么了,”聂青岳看走到宋衍河身边,他还毫无反应,开口问道,“看这个也能看哭?”
宋衍河慌忙把头埋到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没哭,就是有点……”
能说他惦记他师弟了吗?如果被上仙知道他七情六欲还未断净,笑话他事小,把他扔回去也无妨,就怕会对师弟有什么惩罚。
不,他不能说。
“有点什么?”
“没,没,没什么……”
一看就是“有什么”的样子。
宋衍河又从被子里伸出头,看了看聂青岳手里拿着的手机。
聂青岳递到他面前,“你想看这个?”
宋衍河点点头,怯生生地抬头看他。上仙在机甲上的时候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可是他还提出要看这神器的要求,真是好不害臊。
聂青岳又问,“刚才在车上,你是要看这个吗?”
宋衍河又点点头,“是想看看,不过,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抱歉。”
聂青岳从来不会对自己的举动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现在想来,当时在车上的时候确实是对他有偏见,便叫了个保镖进来,缴了他的手机递给宋衍河,“拿去看吧,别玩太晚。”
宋衍河一下有了电视,又有了个手机在手,什么离愁别苦都无影无踪了,欣喜若狂地捧着手机开始端详起来。
聂青岳实在太累了,在沙发上倒头就睡了过去,临睡着前,耳边还回响着:“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聂青岳霍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眼看到宋衍河还在玩手机。
点一下锁屏,再点开,再点一下锁屏,再点开……
投影幕布上还在播放着,“妖怪!还俺师父来!”
聂青岳哑着嗓子问,“你就这么玩了一晚上?”
宋衍河这才回头望望窗外,“哎?已经天亮了吗?”
聂青岳深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到底是谁说自己刚刚飞升灵力修为消耗巨大要赶快休息?
你他妈是在玩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道长这么香甜,还不赶紧收藏了看什么时候吃肉吗~~~
☆、第七章
聂青岳深深觉得,这些都是这个老道士的套路。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但就是不办实事。
装模作样!
一看到聂青岳屋里也有吹风机,就扑上去摸了又摸。
手机也是,都快没电了还看个没够。
聂青岳指着吹风机问了一句,这个你喜欢就拿着吧。他一会儿说无功不受禄一会儿说那就多谢了,然后马上把吹风机往自己身上揣——最后还是管家找了个背包给他放在里面,宋衍河背在身上说什么也不取下来。
穿着牛仔裤运动鞋t恤衫,又斜挎着个大背包,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看都是二十岁大学生的样子,他说他自己三十四,谁信?
在饭厅吃早饭,聂青岳一边吃,一边冷眼看着他,揣测着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看起来对衣着吃食一点都不在意,捧着一碗稀粥,就着咸菜就喝了下去,一桌子中西餐点,一样都没动。
是要女人吗?昨天给他找了姑娘,明明挺漂亮的,还反把他吓得半死,难不成真要给他找个仙女?
是想要钱吗?连个吹风机都当宝贝,应该没见过世面吧?
聂青岳假装不经意地边吃边问,“等会去给你买个手机,就是你昨晚玩的那个。”
宋衍河立刻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我也可以有?”
聂青岳心底冷笑,终于开口了啊。
索性饭也不吃了,放下碗筷直接带着宋衍河出门。出门前指了指桌上的空碗,聂青岳对管家吩咐,“把这个拿给技术部。”
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人来人往,商场还未到营业时间。宋衍河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又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有这么多的神仙,原来神仙也要起这么早?他们要去做什么?赴会?还是修炼?
聂青岳勾勾手指,叫过来丁城。指了指商场的门,“2分钟。”
丁城打了个手势,一圈保镖站成一排人墙,把商场门挡住,接着又带了几个人,从车里拿了家伙就开始撬门。警报响起,商场的保安赶来阻止,还未近身就被保镖拦了回去,耳语几句,那一队保安也过来跟着一起开门。
等宋衍河捏着身上的背包带从马路边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有些柜台急急忙忙站好了提前来上班的导购。
聂青岳推了一把宋衍河,带着他一起进了商场。
到了手机柜台前,聂青岳拿了一台最新的手机递给宋衍河,看到他眼睛里简直要冒出星星来了,聂青岳就知道没来错地方,问,“还喜欢什么?”
宋衍河环视了一圈整个手机柜台,心道,这大概就是天界的藏宝阁了吧!无量山虽然也有藏宝阁,但是没有这么多各式各样的神器!既然是别人家的藏宝阁,他又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怎么能白白拿别人东西。”
他一说不要,聂青岳脸色就黑了,觉得这老道士又在以退为进。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不是节省大家时间吗?
聂青岳打量了他一番,“那就去换身衣服吧。”便带他到了国际品牌专卖店前。
得到消息临时赶来的导购已经到位,妆容精致,笑脸盈盈地站在店门前,一见到聂青岳就热情地引进店内,殷勤地介绍最新款。
聂青岳把图册一丢,坐在沙发上指着宋衍河道,“新款适合他的全部要一套。”
导购小姐两眼放光,简直要给金主拜年了,赶忙拉着宋衍河去试衣间换衣服,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白色的西装、皮鞋、腰带之后,又配了一个硕大的白色男士皮包——装他的吹风机。
换了衣服之后的宋衍河愈发显得长身玉立,将长发在背后轻轻束在一起,露出白皙的小脸秀眉如画,双瞳剪水。
无量山上没有女眷,宋衍河不习惯被女人这么盯着看,只换了这一身之后再也不肯进试衣间了,脸红彤彤地躲到聂青岳身后僵持着。聂青岳大手一挥,刷卡结了账,让保镖拎着东西出了商场。
车子发动后,聂青岳心道,买了几十万的东西又赔了几十万的门,差不多能开开金口了吧?刚打算问他什么时候能算出聂青枫的下落,一抬头看到宋衍河已经睡着了。
宋衍河歪在车内宽敞的座椅上,头枕着几万元的男士提包,睡得神游仙境,温温软软的小嘴半张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端着手机看了一晚上能不困吗?现在才睡,早干嘛去了!
聂青岳心里急得恨不得一把把他抓起来,又怕吵到了他睡觉,等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只好咬牙忍了,叫司机把车开到一片安静的人工湖边。保镖在车旁架了桌子,支了一把硕大的太阳伞给聂青岳办公,任宋衍河在车里睡得天昏地暗。
下午两点多,老道士终于睡醒了,伸了个懒腰无比舒畅。摸了摸手边的神器——手机,心道,啊!这就是神仙日子啊!
聂青岳见大佛醒了,嘴角微挑,俯身看他,“下午有个拍卖会,去不去看看?”
“拍卖会?”宋衍河两眼发光,天界也有拍卖会?不知拍的是什么神器?能远远地得见一眼也是大开眼界,“当然去!劳烦上仙捎上我啦!”
聂青岳心道,这老道士还有点儿上道。再不吃这一套,难道还要我陪他打牌送钱给他?我是无所谓熬得住,就怕多耽搁一天,聂青枫要多受一分罪。
一行车队立即朝拍卖会场开去,聂青岳一路上盯着宋衍河看,眼底如深潭凛冽深邃,手里捏着手机不住地打转。
宋衍河依旧只顾着看向窗外。每次经过街头他都倒吸一口气,嘴巴做出无声的“哦”的样子,聂青岳越看越不知道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发出“咕——”一声。宋衍河的脸一下红了,抬头看向聂青岳,又很快低下头去。
聂青岳这才想到他还没吃午饭,碰巧车堵在路中间,他就叫了个保镖去路边买点吃的给宋衍河。
宋衍河心中又奇又恼,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了吗?神仙也会饿吗?难道不是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吗?糟糕糟糕,一定是我六根未净,罪过罪过。
待保镖买来快餐,宋衍河边吃边听聂青岳给他讲解怎么使用手机,并且把他的手机号输入进去,让宋衍河打了几次,老道士高兴地差点把手机当汉堡咬了下去。
待快吃完了,宋衍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天界的食物果然不同凡响,不知我刚才吃的那个,里面夹得是何物?”
丁城坐在前排一回头,“炸鸡啊。”
丁城此言一出,宋衍河“噗嗤——”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聂青岳闪躲不及,被吐了一身。
聂青岳低头看了看遇难的衣服,慢慢地抬起头,嘴角抽搐,目光沉得吓人,“你最好能解释你在干什么。”
“这……这……我不知道里面是……鸡,我吃素的,刚才这味道我未曾吃过,一时没吃出来……没想到天界也吃鸡啊……”宋衍河看了自己的劣举,满是愧疚,说起话来也有点结巴。
“道士也吃素吗?”聂青岳的目光如刀转向丁城。
丁城从未应付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是先替聂青岳把宋衍河拿下,还是直接枪毙,听了聂青岳问话如梦初醒,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来查,“老大,道士有的吃素,有的也吃荤。”
“我们无量山派就是吃素的,我是掌门,自当以身作则……”本来理所应当的一句话,宋衍河此时也无法说得理直气壮了,他看到旁边有纸巾,赶紧抽了几张出来递给聂青岳,“要不,你擦擦?”
“你还是个掌门?”聂青岳本来打算默数到十再开口说话,否则他怕他一开口就直接叫人把他绑了,一听宋衍河说自己是掌门,他忍不住开口道,“有你这么年轻的掌门吗?”
丁城拿出手机来又开始查,附耳过来说,“老大,也有可能。”
“妈的,没问你!”聂青岳不能对着宋衍河出气,丁城就成了撒气包,被骂了也不敢马上坐回前座去,只得低着头。
桥哥到底以前是怎么当老大的贴身保镖的啊?说快了也挨骂,说慢了也挨骂,桥哥还是你快回来吧,我宁可我去外面绑人啊!
“去前面,找家店给我换衣服。”聂青岳阴沉着脸。
待聂青岳换完衣服赶到拍卖会场时,拍卖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侍应生引领二人到预留的席,后面一排座位上几位富家小姐一片窃窃私语。
“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就是聂氏掌权人,聂青岳耶!”
“看到了,好帅啊我的天呐!比杂志上拍的还好看!”
“岂止!简直秒杀无数一线男星!”
“他刚才是不是有一点点回头往这边看?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看我?”
“别花痴了,人家根本没回头!何况你胸太小了,聂总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
“谁说的,你看他旁边那个长头发白衣服的,更没有胸好吗?聂总刚才还帮他拉椅子,好绅士!”
“拜托啦,那是个男的好吗?”
拍卖主持清了清嗓子,“下面一件藏品,是一把年代久远,来历神秘的断剑。详细资料各位尊贵的来宾可以从手册中得知。请工作人员将这件藏品展示给大家。”
“断剑?”宋衍河觉得面前视线一阵模糊,又很快清晰起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旗袍的女司仪戴着白色的手套,将玻璃柜打开,取出了其中的剑。
剑鞘和剑柄的颜色、材质、甚至年代都相差无几,但宋衍河还是一眼看出剑鞘与剑并非原配。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这把剑是谁?猜对有奖!
☆、第八章
女司仪一手持剑鞘显得有些吃力,另一手持剑柄缓缓将剑拔出,拔到一半多一点时剑就断了,露出来一个突兀的断面。女司仪把带着剑柄的半把剑小心翼翼地放在展示台上,又将剑鞘倒置,剑鞘中剩余的半把剑以一个不太漂亮的姿态被倒了出来,也放置在展示台上。
宋衍河看了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主持人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拍卖厅内响起古琴演奏的音乐。摄像机近距离拍摄这把断剑的画面投放在大屏幕上。剑柄下端花纹图案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仔细分辨似乎能看到一个“月”字。
聂青岳一挑眉,“有兴趣?”
宋衍河摇摇头,“此剑品质一般。”
“那你叹气个什么劲?”
“我只是叹那剑鞘画蛇添足,虽然是柄断剑,若它有灵,必不愿屈居于不属于自己的剑鞘之中。”
话音一落,身旁席的一个人转头打量了宋衍河几眼。
大屏幕上的画面又回到了主持人,“下面开始拍卖这件藏品,起拍价,30万元。”
品质一般,价格果然也很一般,起拍价才三十万。这老道士一副很懂的样子,拍下来给他得了。聂青岳举牌。
“这位先生,出价三十万。”
一时间场内一片安静。来的多是打发时间没事做的富二代,即便出手也喜欢图个喜庆。这把剑是断的,拿回去连个摆着合适的地方都没有,自然无人出价。
聂青岳有点尴尬,拍个东西没人抢,显得好像他是来捡漏的一样。等会儿再没人拍,他就要让丁城出价圆场了。
“三十万一次。”
正在主持人倒数的时候,坐在旁边席的男人举了牌,“四十万。”
聂青岳心道这倒是给我省事了,“五十万。”
“六十万。”那男人很快又举牌加价。
这把其貌不扬、不被人看好的断剑,短短几分钟就被加价到了原价的两倍。要说六十万在这个拍卖场已经是非常一般的价格了,但是对于这把开拍前无人看好、被放在拍卖会最无人注意的时间段内来拍的断剑而言,已经是极好的价格。
“七十万。”聂青岳想也不想。
旁边的男人又举牌,“八十万。”
聂青岳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转过脸借着大屏幕照射来昏暗的灯光一看,果然是熟人——陈暮。
聂青岳觉得颇有意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下巴,嘴角一挑,笑了。昨天王大桥绑了他陈家的一个什么妹妹,陈暮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还敢在这儿跟我抬价?聂青岳又举牌,“九十万。”
“一百万!”陈暮再次举牌。
宋衍河虽然不知道一百万在这里到底是多少钱,但是从身后那些人的交头接耳中也可以得知,这个价格远远超过大家的预估了。当下按了一下聂青岳的手,低声道,“不值这么多。”
聂青岳抽出手,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觉得值这么多,它就值这么多。别急,拍下来送给你。”
聂青岳举牌,“一百一十万。”
陈暮走上前,礼貌地微笑道,“收藏品就是要有懂它的人收藏,才不算辜负,既然聂总也是准备拍下来送给这位先生的,那我就讨个成人之美了。”
宋衍河听了他这话一脸茫然,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他本来要拍下来送给自己的意思?
陈暮朝宋衍河又报以微微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叫陈暮,有这个荣幸交个朋友吗?”
聂青岳唯恐宋衍河张口来句“上仙”如何如何引人猜疑,赶紧抢在他前面说,语气冰冷不可一世,“这是我的人,宋衍河。”
宋衍河一怔,他的人?
原来自己是分配给这位聂青岳上仙的仙童吗?怎么不早点说呢?糟糕糟糕!自己这两日好吃懒做如此懒散又不讲规矩,不知给上仙留下什么印象了!
陈暮轻轻点了点头,依旧很有风度,“宋先生,看你对剑似乎颇有研究,恰巧我那里也有收藏了几把古剑,也不知是真是假,改日若是有空,欢迎聂总和你一起来帮我掌掌眼。”
在他们讨论的功夫,主持人已经落槌了,“这件藏品,以一百一十万的价格卖出,恭喜v1号桌的贵宾!”
台下一片掌声。
女司仪前后左右跟着四名保安,用一只镀金的小推车将剑盒推到聂青岳的桌前,丁城接过盒子,放在桌上。
聂青岳潇洒地将盒子朝宋衍河一推,“打开看看?”
宋衍河也不推辞,打开剑盒拿剑在手。左看右看觉得剑鞘实在太碍眼了,便问那位女司仪,“我可否拿出来瞧瞧?”
女司仪笑容满面,“当然,这把剑现在是属于聂先生的,聂先生同意就可以了。不过请小心,这把是断……”
女司仪话音未落,宋衍河已拔剑出鞘,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翻剑在手。
顿时,周围噤若寒蝉,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无论是笑脸盈盈的司仪,还是一直挂着一抹邪笑的聂青岳,亦或是礼貌微笑的陈暮,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宋衍河这两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太好看,而是……
刚才司仪在展示的时候,这把剑明明是断的,但是到了宋衍河的手里,这把剑居然是完整的了!只有靠得近的几人才能清晰地看见,剑身上有一道整齐的裂痕,此刻已经丝严缝合地接上,仿佛没有断过一般。
宋衍河左手抚过剑身,“嗯?真没看出来,是把好剑呢。”
聂青岳喝道,“放下!”
宋衍河吓了一跳,心道,刚才不是你让我打开看看的么,现在又一副我动了你的东西的样子,上仙也这般喜怒无常吗?心中腹诽却不能说出,凭直觉总觉得这把剑并不喜欢那个剑鞘,便只把剑乖乖放回了剑盒中。
剑一落入剑盒,又断成了两截。
附近的几人将他还剑入盒的一瞬间看得清楚。女司仪和几个保安呆立当场。陈暮反应还算快,刚要开口问些什么,聂青岳就一把拍上盒盖,将剑盒甩给丁城,拉着宋衍河出了拍卖会场。
聂青岳一直拉着宋衍河上了车。
“为什么你□□那把剑就没断?”
“嗯?怎么说呢。”宋衍河挠了挠耳朵不知怎么解释才能挽回他在上仙心目中的形象,“那把剑剑身虽断,剑灵也已不在,但是还有一丝剑意,想那剑的原主人是个使剑高手。而且我一拿到,就觉得十分得心应手,巧的是那一丝剑意遇见我还有些欢喜,我便忍不住□□瞧瞧了。有那一缕剑意撑着,剑就没断开。”
聂青岳听了这话半信半疑,“这么说,你也会用剑?”
会用刀砍人的他见过,会用枪的他见过,甚至会开飞机开坦克的他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说自己会用剑的。
宋衍河尴尬一笑,“本来我也是使剑的,咳,后来吧,我不小心把我的剑……唔,弄丢了,就好久没用过剑啦!”
无量山前掌门下葬的时候宋衍河年纪还小,跪在坑前哭得悲痛欲绝,连自己的剑什么时候掉进坑里跟他师父一起埋了都不知道。
聂青岳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他。
老道士长得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说话没头没尾吞吞吐吐。不小心把剑弄丢了,然后就干脆不用了?这副说辞让他怎么相信?
聂青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剑盒递到他手中,“这把剑送给你,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拔这把剑。”
宋衍河是觉得这把剑确实不错,也与他有些缘分,可他现在是这位上仙的仙童啊,怎么敢拿上仙的东西?况且他今天已经收了上仙的一件神器——手机,这对他来说比十把八把剑都难得呀!
宋衍河又把剑盒推回去,“我不能收上仙的东西。”
聂青岳气血翻涌。不能收?你早晨收吹风机和手机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现在跟我来这套,是嫌一把剑喂不饱你吗?
聂青岳这一天下来两百多万花出去了连个响儿都没听着,脸色愈发难看,“你不满意这把剑?”
“并非如此,只是,我有了这个神器,唔,这个手机,就已经很满意了,何必要求更多呢?”
宋衍河早已不佩剑了,非要把这把剑给他,让他往哪儿放?他现在连自己究竟在哪儿落脚都还不知道呢。
“你是说,你有个手机就够了?”聂青岳声音低沉,听起来十分危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丁城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聂青岳叫这个老道士给他办事,办的事是找他亲生弟弟的下落。这个老道士居然说拿个几千块的手机就够了?他这是变着法儿的骂他弟弟不值钱?还是他根本没本事找到他弟弟的下落所以不敢多拿?
不等宋衍河点头,剑盒中的剑一阵嗡鸣。
聂青岳心中一窒,警惕地看了一眼司机和丁城。还好二人都以为是车子发出的声响,没有回头。
宋衍河拍拍剑盒,道,“咦?你这么喜欢我?可是我怕我不能收好你呀。”
剑盒中又传来一阵嗡鸣。聂青岳拍了剑盒一掌,瞪着宋衍河道,“让它别乱响。”
宋衍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剑盒中的断剑果然不再发出声响。
聂青岳舒了一口气,叫司机开到个没人的地方停车。
车队停在一片空地上。漫天红霞,金乌西坠。
宋衍河拍着剑盒道,“走,我带你出去玩玩。你应该很多年没有见过太阳了吧。”
宋衍河脱下白色西装外套随手一搭,打开剑盒。从盒中一拿出剑来,剑身又是连在一起的。宋衍河没有留意到丁城惊讶的目光,直接把剑盒抛给他,差点砸在丁城的脑袋上。
宋衍河持剑在手,剑身嗡嗡作响,激动不已,仿佛时光穿越了千年,它终于等来了一个能识得他的人。夕阳的余晖洒在剑身上,除了剑身一道斑驳的裂痕,一切都如千年前一般,也有一个少年,曾迎着朝霞与夕阳舞动它。
宋衍河手握剑柄,感受着它的波动,微微一笑,“你是把好剑,你的主人也是个好人。辛苦了。”
宋衍河翻剑在手,挽了一个剑花。在夕阳下的一片空旷无人的平地上,曾经的一代宗师做了一个简单的起势,便开始舞起了一套无量剑法——君来对语。
翩若惊鸿,娇如游龙。
时而如行云流水上下翻飞,时而如执笔描画细致入微。
每一个转身,每一次顾盼,明明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那人眉梢眼角都是柔情笑意。
聂青岳凝望着那个飘逸灵动的身影。他不知道宋衍河的剑法算不算得上精妙绝伦,他只知道那个舞剑的人,好似谪仙下凡。
宋衍河舞剑归来神采奕奕,“上仙,我看这把剑真挺喜欢我的,要不我就替你收着吧?”
哼,这个老道士就是这么狡猾,差点被他给骗了。越是他想要的东西越往外推,说着不要不要,过了一会儿又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道谢。
“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你拍的。”聂青岳也很快找回了自己的位置,又是一副阴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o(≥▽≤)ツ今天天气晴朗……、我们下一章就来吃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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