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正文 第10节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第10节
“墙头草往往倒都是向对自己有力的一方,卫大人最在乎的莫过于卫家的声望跟在朝中的势力,如今皇上对他已经不算是重用了,孰轻孰重,相信他应该早就做好了打算。”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打算。”景阳冷笑着,卫长风啊卫长风你可得拿捏好分寸,别辜负本宫对你的一番心意。
“秋宝,给卫大人看茶,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了。”景阳面上笑得十分好看。
“不不不,这是微臣的职责,公主谬赞了。”卫长风弓着个身子,不敢抬头去看景阳的笑脸,他总觉着这笑有种不同的意味,还带了些寒意,最主要的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竟有几分慕容宸的感觉。
这个时候,秋宝已经将茶端了上来,走到卫长风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卫大人还是喝了吧,这茶您受得起,况且。。。”抬头扫了一眼景阳,又道:“况且公主的茶一般人也是喝不到的。”
话里带话,绵里藏针,笑里带刀,卫长风无意识的怔了一下,轻轻的吸了一口长气,眼下皇上那里已经是死路了,即便再努力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而公主自己也更是得罪不起,与其这样倒不如顺了她的心意,多个人能重用自己,日后也是多了一条路,想到这里,卫长风便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秋宝手里的茶杯,一口气全部饮下。
景阳跟秋宝相视而笑,随后秋宝便又接过卫长风手里的茶杯,道:“就知道卫大人渴了,公主事先就让人把茶凉着了,如此看来,甚好。”
卫长风不顾胸口衣服上的水渍,立刻跪了下去,低沉的男音响彻大厅“卫长风日后忠于公主,万死不辞!”
厢房里边的了空正对着桌子上的点心发着呆,景阳说一会儿就来找她,可这都等了大半天了,还是迟迟不见人影,难免有些心急,便想找个人来问问。
刚想着去把门打开,吱呀一声,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了两名侍女,手里还抱了几件衣裳,对着了空作了个揖,便不由分说的要上前去解了空的僧袍。
“你们这是做什么?”吓得了空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领口,那眼神很是防备。
“回公子的话,是公主让我们来服侍您更衣的。”
“更衣?”了空这才发现另外一个侍女手里的确是抱着几件衣裳,不过只是换衣服,不用两个人来伺候,这么兴师动众吧?随即摆手道:“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就不劳烦两位姐姐了。”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扑通一声,了空再一抬头,两名侍女都跪在了地下。
“你们,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啊!”了空从没见过有人给自己下跪,这不是折煞她吗!
“这是公主交代的事情,若是完成不了,只怕到时候公主会怪罪与我们。”其中一个侍女低着个头,颤颤巍巍地说着。
了空皱眉,皇家人的规矩都是这般的多吗?不过是换件衣裳而已,能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了空有些不悦,可又不敢说重话再吓到人家,只好板了板脸道:“我自小就不习惯有人服侍,这力所能及之事当然是要自己来做,你们都下去吧,公主不会怪罪的,若是你们还要一直跪着,那我可就不能保证公主会不会怪罪了。“
两名侍女一听,立刻便起了身,将衣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拿起桌上的外衫,捏在手里不断地摩挲着,是绸面的,一看就是好布料,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色僧袍,她何时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可不知为什么了空的心里竟突地生出几分空荡来,明亮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惆怅,可要问她原因却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甩了甩脑袋,便开始解着僧袍上的带子。
☆、第39章 帝王家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说的便是此时的了空吧,一袭白衣立于厢房中央的圆桌旁,褪去僧袍,佛珠的了空,着了寻常男子的衣物,再配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光头,颇有一种纨绔子弟的味道。
景阳抿嘴笑而不语,屏退下人,定定的站在了空身后。
“景阳。”了空听到声响转过头去,就看见了想念不已的那个人,快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景阳倒是玩性大发,褪去了平常的羞涩,多了几分女儿家的俏皮,躲过了了空伸来的手,欠着身子作揖,眉角含笑的道:“小女子有礼了,敢问这是哪家公子,竟生得出如此潘安之貌?”
了空一愣,随后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已经不是之前的僧袍了,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嘴道:“你怎么也这般打趣我了,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很奇怪啊?”
“是有点奇怪。”景阳低眉瞧着她的腰带,弯着嘴调笑。
了空面露窘色,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你看,我就说我不能穿,肯定是不好看的,这么好的衣服,可惜了。。。。”
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双手再解着自己的腰带“你。。。”
“别动,带子都系反了。”景阳拍了拍了空的胳膊,柔声道:“背过身去。”
了空现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景阳说一下她就动一下,任凭她摆布。
直到一双素手,搭在了的肩上“好了,这样才对嘛。“又让了空转过身来“不是让人给你更衣了吗?怎么还穿反了?”
了空一听急忙摇头“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我不习惯,就让她们出去了,你可千万别责怪她们啊!”
景阳看着了空没有说话,在心里责怪自己粗心,了空以前是和尚,被人伺候这种事情她肯定是不习惯的,想着就用手帮她把外衫的褶皱抚平,柔声道:“以后不叫她们来了,我亲自给你穿。”
“景阳,我。。。”了空拉着景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头有些话想要说。
“怎么了?”
了空摇了摇头,她要说什么啊,或者她又能说什么,只要对上景阳的眼眸,她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笑了笑道:“我,我有些饿了。”
景阳抿嘴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我道什么事呢,你那严肃的样子还真是吓我一跳,饭菜早都备好了,我这就去叫她们快点送来。”
了空点了点头,手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饿了吧。
“这?这都是什么菜啊?”了空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无从下筷。
“怎么了?这都是宫里的御厨做的,不合胃口吗?”景阳不解的看着了空,不是说饿了吗,怎的不吃呢?
“没有,没有素菜吗?”了空有些结巴。
景阳在心里暗叫不好,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了空虽然是还了俗可毕竟还是念了那么多年的经,食素这个事情已经沁入骨髓了,一时半刻的怕是改不掉了。
立马景阳转头对着两侧的侍女道:“吩咐厨房,做几个素菜上来,丁点油腥都不能沾。”
“适才我给忘了,你再忍一会儿,菜把上就好。”景阳有些惭愧的抚上了空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你给我些时间,我慢慢改,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做和尚。”
景阳见了空此刻隐忍的样子,很是心疼的看着她道:“不要紧,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我这里不需要你委屈自己。”
了空怔了怔,抬眼对上了那道红烧鳕鱼,咬了咬牙,执起筷子就戳了下去。
“了空。。。”景阳知道了空这么做是为了自己,那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凸了起来“不用这样,我不需要。。。”
了空对着景阳扬了扬嘴角,故作轻松的笑着,道:“不是为你,是为我,总不能以后都这样,好歹也要让我试一试。”色戒都破了,难道还怕着荤戒。
景阳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她有私心,她想让了空吃,她想让了空从此以后跟那佛家再都没有半点关系,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是她一个人的“那你吃吧,要是好吃,就多吃一点,要是不好吃,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嗯。”开口回答的同时,那一筷子鱼肉也含进了嘴里,了空屏住呼吸,舌头也不敢乱动,只知道用牙齿反复的咀嚼,直到在嘴里化没了,方才咽了下去。
“喝口水吧。”景阳将自己的桂圆茶递给了空。
一口饮下,就连里面的桂圆肉也一并吞下。
“我还要再吃一口!”了空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溢出的茶水,举着筷子又对着鱼肚子,捞起了一块。
“慢些,小心着刺。”景阳看她吃鱼实在是揪心,腾出自己的空碗,给她挑着鱼刺,送到她跟前“你吃这个,我把刺都挑出来了。”
等素菜在上来的时候,了空把这条鱼也差不多是吃完了,但你要问她是什么味道,她肯定说不知道,因为她每吃一口鱼,都要屏着气息,在嘴里嚼完之后,直接用茶水冲下去,与其说她吃了一条鱼倒不如说她是喝了一肚子的桂圆茶。
“不能再吃了,我已经撑了到胸口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了空打着饱嗝,弓着身子,动作都不敢太大,就怕一不小心给吐出来。
“刚才都叫你别吃了,你非不听,现在难受了吧。”景阳的手覆上了空的肚子,呵呵一笑道:“还真是大了不少。”
了空见景阳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拍这圆滚滚的肚子,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吃了。
“公主。”门外有人声响起。
“进。”景阳捏了捏了空的脸蛋“是秋宝。”
“什么事?”景阳的声音有些轻快,看来是心情很好。
秋宝欠着身子,瞧了瞧景阳又瞧了瞧了空,硬着头皮道:“公主,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该回宫去了。”
景阳立马竖起两道秀眉,不悦的道:“本宫今日不回去,明日再说吧。”
“公主,不可!”秋宝太了解景阳了,她今日不舍离去,明日也定会不舍,若是日日都如此,那岂不是要坏事了“公主。。。”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下去吧。”景阳已经动怒了。
秋宝没有法子,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空,请求她的帮助。
了空当然明白秋宝此刻眼神里的意思,要论私心,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让景阳离开,可她又怎么能仅凭着自己的那点私心央求景阳留下呢。
揽过景阳的肩,将她的手圈在自己手掌心里,轻声细语道:“又闹小孩子脾气了是不是?你听话,今日你先回去,出来了那么久,你爹。。。你父皇,肯定是想你的紧。”
“你在赶我走吗?”景阳的眼里满是不相信。
“当然不是,我。。。”了空刚想继续往下说,又想起秋宝还在这里,到嗓子眼的话,又因为面上薄,给咽了回去。
秋宝又不是傻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碍事,她相信了空一定能把公主说服的,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用眼神又叮嘱了几下了空。
见秋宝出去了,了空这才放开了胆子,直接将景阳抱在了怀里,拼命地吸取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怎么能舍得你?天知道我有多不想你离开!”
“那你还赶我走!”景阳趴在了空的肩上,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走,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了空轻声吐出两个字,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捧着景阳的脸说道“为了以后我还能天天见到你,所以今天我不能留你。”
“了空!”景阳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不要哭,也不要流泪,我真的很心疼。”
景阳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又将头仰了起来,迫使眼泪回流。
“你等我,不会太久,我一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在了空的劝说下,景阳终于是跟着秋宝回了宫,不过这长夜漫漫,两头的人心里都不好过。
景阳一到宫里上了轿子就直接去了御书房,这个时辰慕容宸肯定是在批阅奏折。
果然不出她所料。
听到外面的通报声,直至慕容景阳走进来,慕容宸都没抬头,眼睛仍旧盯着奏折。
“女儿参见父皇!”
“你可算是玩够了?”
“阳儿知错了,父皇您就别生气了。”景阳的乖巧总是在慕容宸面前展露无疑。
“罢了。”慕容宸叹了口气,将手上的奏折扔到了一旁,抬起头看着景阳道:“平时说什么你都不听,这回自己出去领教到了吧?你是玩的舒服了,就是苦了父皇我,心都要为你操碎了!”
“父皇!”景阳撒着娇“阳儿知道错了。”
“光知道错就行了?这回以后,你就收收心吧,我看还是早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出去,父皇我也就算是真的省心了。”
慕容宸没有注意观察景阳脸上的表情,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景阳的嘴角很不自然的皱了一下。
“女儿不嫁人,只想要陪着父皇!”还是以前的说辞。
慕容宸倒是没有想太多,笑了笑“莫要再来哄父皇了。”堂堂一个帝王,就是对眼前的这个自家的女儿没有任何办法,摆了摆手,带着些宠溺道:“行了,赶快回去休息吧,让御膳房给你好好补一补。”
前脚一踏出了御书房,后脚景阳脸上的笑意就全都隐去了,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寝宫内,景阳再一次陷入了人沉默。
“公主,该歇息了。”景阳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是我要她还俗,也是我说要与她成亲的,可现在事到临头,我却履行不了任何承诺。”景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
秋宝脚下一顿,抬眼对上铜镜里的景阳,道:“秋宝虽然愚钝,可秋宝看得出来公主对她已经很好了,她若是真心爱着公主,就应该懂得体谅公主的不易,帝王家的人个个都是身不由己的。”
好一个身不由己!景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帝王家?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40章 谁比谁坦诚?
“宋爱卿啊,你这个大公子可是了不得啊,仪表堂堂又能文能武,做事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将来肯定是个栋梁之才!”或许是因为慕容景阳回宫的缘故,慕容宸的心情非常好,言语之间都止不住的透出一股子笑意。
“皇上过奖了!犬子岂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宋青山弯着腰,又道:“俊逸,还不快快叩谢圣恩!”
“多谢皇上!”浑厚的男音,自信在眉宇间散发着。
“哈哈!好!”慕容宸面带笑意的又看向宋青山,道:“不如把你这个儿子,也给朕分一半吧,如何啊?”
“臣惶恐。”宋青山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可嘴角却泛着笑意。
“这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你跟朕说这话有些见外了。”慕容宸又摆了摆手,对着宋俊逸道:“常到宫里走动走动,朕的景阳也同你差不多大,最要紧的是朕很喜欢看到宫里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正好也让宫里沾沾你们的灵气。”
“是,皇上,那以后俊逸就经常来宫里。”宋俊逸不比他父亲,到底是年轻,被稍微一夸赞就有些沉不住气,立刻便作了回答。
“爹,皇上的意思是想要把景阳许配给我吗?”宋俊逸一出了皇宫,就等不及的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宋青山便厉声职责道:“胡闹!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就如此的口不择言!”
宋俊逸自小最尊敬宋青山,也最惧怕宋青山,被这么一吼,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错了。”
宋青山秉着眉头,转动着眼珠四处瞧了几下,便挥手先上了马上车。
“你看看你,为父不过是说了你一两句,你就怕成这样,逸儿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成不住气!”宋青山真是恨铁不成钢“逸儿,你要时刻谨记,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能说有绝对的把握,尤其是圣意,伴君如伴虎,妄加揣测,只会惹祸上身。”为官这么多年,宋青山深知朝堂之上的艰险。
“是,爹,孩儿记下了。”宋俊逸虽然此刻低下了头,但那年轻的脸庞上尽是有些自负的表情,自以为是的认为公主是他的。
“什么人!”守宫门的侍卫,挡在了马车前。
“怎么了?”卫长风不紧不慢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慢悠悠的问道。
“原来是卫大人!”侍卫一见是卫长风,赶快冲其他人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大喝道:“都让开!”
卫长风这才缓缓的放下门帘。
马车在西郊别院停下了。
“多谢,卫大人了。”景阳跟秋宝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公主言重了,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卫长风弓着身子,双手抱拳。
景阳微微一笑“那就有劳大人了。”转头道:“秋宝,咱们进去吧。”
还是老样子,景阳前脚推门进了厢房,后脚秋宝就被屏退侍女,自己守在了门前。
“了空。”景阳进门没有看见了空,刚抬脚向里屋走去,还没几步就看见,床榻上直直的躺着个人。
景阳抿嘴笑着,放轻了步子,却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床榻边,撩开散下一半的粉色纱帘,宠溺的揉了揉了空的耳朵。
“嗯。”应该是还在睡梦里,呓语了几句,用手拨了一下耳朵,朝里翻转了个身子背过景阳。
不过景阳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撑起身子,把手抬高,继续骚扰着了空的耳朵,软软小小的,仔细看上面还有一层几近透明的小绒毛。
似是感到有人在逗弄自己的耳朵,不堪骚扰的了空,终于是转醒了,迷蒙着一双眼,就开始寻找“罪魁祸首”。
“还不起床啊?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一阵都到晌午了。”景阳用小拇指戳着了空脸上的小酒窝,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声音,是景阳!了空蹭的一下就做了起来,之前的睡意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抓着她的胳膊高兴得不得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景阳故意板着一张脸,不去看她“都来好一会儿,不过好像来得太早了,某人都还没睡醒呢。”忽的扭过脸来,眯起眼睛道:“说,是不是梦见哪家的小姑娘了?”
“天地良心啊!我想你想的快发狂了!那还有时间去梦别人,要梦也是梦你。”了空捶胸顿足了起来。
景阳呵呵一笑,看着她“不逗你了,这里住的还舒服吗?”
了空扯了扯里衣的领子,有皱了皱眼睛,道:“你这床太好了,我从没睡过这样好的床。”说着了空还有手不断地在床上摸着“可是就大概就是因为它太好,所以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什么!一个晚上没睡?”景阳心疼的看着了空,这黑眼圈浓的厉害。
“不要紧的。”了空丝毫不在意,咧着一张嘴又道:“你来了就行,只要能见着你别说一个晚上不睡,一辈子不睡觉我都愿意!”
“又瞎说!一天到晚嘴巴的里就没一句正经话。”景阳瞥了一眼了空,就站起身来准备往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她刚站起来,了空就拉住了她的手“别走!”
景阳笑着看了空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头一下泛起了酸劲,她是该好好陪陪她的,弯腰扶着了空的脸,道:“我不走,再说我能去哪?”
了空愣了愣神,随即接嘴道:“我才不管你去哪,反正我不让你走。”
景阳笑了笑,温柔瞧着她“我去吩咐下人,打点水来给你洗漱。”覆上了了空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投去了一个心安的眼神。
“哦。”了空这才松开了手“那你快点!”
轻点了下了空的额头,道:“出息!”景阳就是嘴上能,其实心里巴不得了空能永远这么粘着她。
景阳不仅吩咐人打来了水,还催着厨房将午膳的时间往前提了提,等洗完漱,差不多就可以吃上饭了,这人一晚上没睡,早晨也空着肚子,估计现在是饿坏了。
“站起来,手抬高。”景阳将外衫给她套上,又叫她转过身去,系好了腰带,才把清水端了过来。
“我自己来就成。”了空见景阳展示了布子要给自己擦脸,一下扭捏了起来,急忙伸手要夺过去。
“作甚!”景阳一下把拿着布子的手背到身后,睁圆了眼睛看着她“我伺候你还不乐意,那我去把外头的侍女叫来?”
了空哑然,木瞪瞪的看着她,又是挠头又是搓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怎么说都是公主啊,这样伺候我,会不会不好啊?委屈了你。”
景阳一听她这话,脸上一下就泛起了怒意,伸手就把布子原撂进了盆子里,对上了空的眼睛,道:“别人怎么想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能这么想,我是公主怎么了,我是公主不也把身子给你看了吗,现在觉得我委屈了,先前你怎么不觉得啊?”
“别生气,我错了。”了空握住景阳的肩,贴在她的耳边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那,那你给我擦就好了,我,我喜欢你伺候我的。”
“去!”景阳啐了一口了空,脸上绯红道:“你又瞎说什么呢!谁喜欢伺候你啊!”这人怎么什么都能说得出口来,一跺脚,羞得就要往外走“我去叫侍女进来,你愿意让谁给你擦就让谁给你擦。”
了空能让她走就怪了,手上一用力,把人往回一拽,身子转了一个方向,直直的挡在了景阳前头。
“你不给我擦,那我给你擦行吧?”了空在景阳耳边吹着热气,手上暗自使着劲儿,把她整个人牢牢的箍在自己怀里。
“谁要你献殷勤,我才不要。”景阳咬着嘴唇,小声的说着,身子也不挣扎,就任由她抱着。
“没有献殷勤。”说着了空抱着景阳就移到了水盆处,腾出一只手,将布子捞了起来。
景阳推开了空箍着自己的胳膊,将她手里的布子拿了过来,将水拧干,喏喏的道:“还是我来吧。”
景阳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虽说她贵为公主,干什么都有人伺候,可她就是想这么对了空,只要是她的事情,景阳都愿意亲力亲为,可能这就是爱吧,从心底上来说,景阳已经把了空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她们之间差的就是那一纸婚约了。
“公主,饭菜已经好了。”景阳在外头扣着门。
放下手里的布子,又给了空整了整衣襟,这才对着门外回应道:“拿进来吧。”
秋宝放下饭菜,又将水盆端了出去,这期间她的余光瞄到了了空,心里忍不住好笑起来,上回光顾着让公主回宫了,都没怎么好好看看了空,这一身白衣,还真跟哪家的公子哥似得,不过要是把头发蓄起来那就更好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景阳牵着了空的手做到了饭桌上,拿起空碗给她盛着汤“给回可悠着点,别再吃那么多了,回头又撑住了。”又想到她昨晚上吃多动都动不了的样子。
了空接过碗,一口灌下。
“小心烫。”景阳在旁边督促着“怎么一吃起饭来,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慢着点。”
了空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头都没来得及抬,只嗯了一声,便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今天的饭菜颇合她的胃口,都是些素菜,了空是觉得比昨天吃得香多了。
饭后,下人把碗筷收走,景阳跟了空就陷入了沉默,各有个的心事,虽然都想说给对方听,但却无从下口。
“景阳。。。”
“了空。。。”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了空舔了舔嘴唇,道:“你先说吧,我不急的。”
景阳看着了空的脸颊,思忖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你可能还得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我父皇那里暂时还不能告诉他我们的事情,我有苦衷,但这绝对是为了咱们俩好。”
了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可随即就消失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不用告诉你父皇,我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只要你每天来看我就成。”
景阳的眼睛的泛着泪光,她不忍心看了空的眼睛“我,我觉得对不起你。”
了空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在心里暗道,若不是我贪恋了你的温柔,不敢坦诚与你,咱们两怎么会有今天,要真的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
摇了摇头,拉过景阳的手道:“咱们之间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你跟我还要计较这些吗?”抿着唇,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嫌弃我,不赶我走,我就跟着你一辈子。”
“我怎么会嫌弃你!”景阳趴在了空的肩窝,声音已经带着一丝的哭腔:“我要同你在一起,一辈子!”
☆、第41章 陈年女儿红
“微臣宋俊逸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宋俊逸行着君臣之礼,十分谦卑。
景阳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很是清冷的道:“你就是宋俊逸?”
“回公主的话,正是在下。”
“难怪父皇说要我与你多接触,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说这话的时候,景阳的眉头轻皱,但可惜宋俊逸是低着头的,没有看到她此刻脸上有些厌烦的表情。
宋俊逸自以为景阳在称赞自己,虚荣与自负的心理一下子猛增起来“公主过奖了。”
“呵。”景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这家伙还当真是自负的可以啊。
宋俊逸听见了景阳的冷笑,心里突然没底了,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虽说是女人,但毕竟是皇家的人,他也不敢贸然的再说什么。
“你很喜欢这宫里头吗?”景阳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公主的话,臣喜欢的。”
景阳斜过眼瞧他“哦,那你说说你都喜欢些什么?”
顿了一下,公主这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先表明心迹,肯定是这样,宋俊逸在心里暗自想着,公主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都是离不开男人的,她当然也不会例外,想到这里嘴角便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想都没想就开口道:“臣喜欢这宫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因为它们都充满了灵气,而这灵气全都是因为公主的才存在。”
景阳的眼神里泛起了薄怒,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直白的就敢在言语里以下犯上,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宋俊逸见景阳久久没有开口,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一记狠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宋大人言语如此不小心,就不怕惹祸上身吗?还是说宋丞相没有好好的教导你君臣之礼?又或者是你根本没有把本宫当回事?”
“臣不敢。”宋俊逸立刻就跪在了地下,脸色也跟着着白。
景阳弯了弯嘴角,看着跪在地下的人,摇了摇头“罢了,今日之事本宫就不计较了,不过往后你可得小心着说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本宫这么大度的,还望宋大人谨记着君臣之礼才好。”
“臣,多谢公主教导,必定铭记于心。”话是这么说,但宋俊逸心里却在想着父亲说的话,伴君如伴虎,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公主,狠劲儿一上来也是不容小视。
景阳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了西郊的府邸,只留着了空一个人守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时间过得慢的不能再慢,或许人都有一种通病,太孤独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
“我想出去走走。”再大的地方也有转完的时候,此刻的了空,已经在这府上快要憋坏了。
守着府门的侍卫当即拦下,厉声道:“公主有命,任何人不得外出,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还是请回吧。”
了空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不明白为什么景阳会设下这样的命令,难道是为了防止自己离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景阳是知道自己的,怎么可能会走呢?至于是什么原因,了空不愿意再去猜测,她从心底就相信景阳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好。
了空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又照着原路返回了厢房。
“公子请用膳。”侍女端上的菜,都是景阳之前就跟厨房吩咐好的,都是了空爱吃的,且每顿都不重样。
了空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回想着前几日,景阳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光景,再看看现在这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心里免不了落差大了些。
“公主她,什么时候会过来啊?”
“回公子的话,奴婢也不知道。”
了空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力的道:“那好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了空的目光就碰到了桌子上的青白相间的小壶“等等。”
侍女停下步子,转过身子,询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这个,是什么?”了空伸过手就将小壶拿起来晃了几下。
“回公子的话,这是陈年女儿红,是公主吩咐厨房特地给您的。”侍女欠着身子,恭敬的回着话。
“女儿红?”了空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什么,掀起壶盖,将鼻子凑了过去。
“酒!”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冲了过来,了空立马将脸挪开。
“正是。”侍女见了空这副模样也有些忍不住的抿嘴笑了起来。
了空这是第一次见酒这个东西,被侍女这么一笑,她面上也有些挂不住,随即便尴尬的笑道:“好酒,真是好酒!我就喜欢喝酒!”
“那公子请慢用,奴婢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您就唤我。”见了空点了点头,侍女才转身离开。
侍女走后,这诺大的厢房便又剩下了空一人,显得有些寂寥,提起酒壶,又凑过鼻子嗅了嗅,这味儿还当真是难闻。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景阳,你这是想让我借酒浇愁吗?”举起酒杯就自言自语了起来“不过,你可知道,这借酒浇愁,可是会愁更愁啊!”
说着了空便仰起头,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吞下肚子,顿时一股辛辣就顺着喉咙流过食道,瞬间整个肚子就像被火燎过一遍的感觉“咳咳!啊!好辣!”
了空吐着舌头,赶忙的夹了几口素菜又就着白饭,连咀嚼都来不及就往肚子里吞。
“真是没出息!才这么一小杯酒,就把你弄成这样了吗?”缓过劲来的了空,眼泪流了满脸,狼狈至极。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出息,了空提起酒壶,又重新满上了一杯。
这一顿饭原本了空是没有丝毫的食欲,但亏得这壶陈年女儿红了,吃上两筷子菜,拌上一口白饭,便喝下一杯酒,再吃上两口白饭,夹上一筷子菜,又饮下一杯酒,就这么喝一杯吃两口,吃两口喝一杯,不知不觉的桌子上的饭菜也让她吃得差不多了。
“嗝!”现在可真是酒足饭饱了,不过了空此时的模样确实有些微醺,通红着一张脸走起路也是脚下发轻飘飘然的。
这壶酒本就是景阳事先吩咐好的,里面的酒水自然也是她定下的,只会少不会多,她的初衷只是想让了空把这寺庙的规矩都破全乎了,不是真的想让了空喝得烂醉,就算她把这壶酒全喝完了,也顶多是有些微醉,睡上一觉就好了。
了空下了饭桌,便一头就栽倒在了床榻上,两只脚把鞋子一蹬,趴在床上身子一缩,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公主。”秋宝风尘仆仆的还戴着面纱,这是刚从宫外头回来。
“见着她了吗?怎么样?”景阳好几日都没去找了空,怕她胡思乱想,今日她专门差秋宝出了宫。
秋宝点了点头,道:“见着了,不过。。。”
“不过什么!了空怎么了!”秋宝话还没说完就被景阳打断了。
秋宝抚上了景阳的手,示意她放轻松,小声的道:“公主放心,了空很好,只是喝了些酒,醉倒睡下了,所以没跟我说上话。”
听她这么一说,景阳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喃喃的道:“那就好,估计她把那一壶都喝完了,醉了也好,就让她睡吧。”估计这几天没见着我,她也定是没好好休息的。
“公主,今日宋大人是不是又来了?”秋宝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一提到宋俊逸,景阳就没有好脸色,眉头一拧,不悦的道:“跟个狗皮膏药似得,怎么甩都甩不掉。”
“可照皇上的态度来看,八成在心里已经是默认了那个宋俊逸的。”
景阳的眸子里失去了光彩,叹了口气道:“父皇怎么样那是父皇的意思,我不喜欢,他们谁还能逼我不成?”
秋宝抿了抿唇,道:“不知公主可否听秋宝一句话?”
景阳没有出声,秋宝便继续说道:“皇上的命令咱们是没有办法违背的,但是这些天瞧着那个宋俊逸,看样子是个好控制的人。”
秋宝说到这里,便将双膝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斗胆”
“住口!”景阳怒视着秋宝,手里的红木梳子也被捏的吱吱作响“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让我从了父皇的意思,招宋俊逸做驸马,利用宋俊逸的弱点控制他,然后私底下再继续把了空禁锢在府上!”
秋宝跪在地上,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明知自己说的话已经触犯到了景阳的底线,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喉咙口的话尽数吐了出来:“公主,秋宝没有别的心思,都是一心一意的为着公主好,秋宝也不想让公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事实就是这样,帝王家的人是没得选择的,圣意难违,皇上一旦下旨,就什么都晚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住口!不准再说了!”
“公主!难道您认为皇上不会知道了空的存在吗!”
景阳的眼里噙着的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弯下腰将秋宝扶了起来,捂着胸口道:“你可知,我有多痛?”
“公主,这也是为了了空好,你仔细想想,若是这事被皇上知道,那了空还有活的路吗?若她真心爱您,她会理解的。”秋宝吸着气,终是讲这番话讲完了。
景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本宫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奴婢告退。”
秋宝走后,景阳瘫坐在扶椅上,霎时间泪如雨下,这叫她怎么对得起了空!
☆、第42章 因为爱,所以不舍
今日了空刚起身,才准备打开门透透气,正走到门口,还没拉开门就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
“你听说了,公主说是要招驸马了。”声音比青涩,听起来年纪很小。
“真的吗?你可不要乱说。”这个声音了空熟悉,是专门服侍自己吃住的侍女。
“当然是真的了!我听常公公说的,好像是宋丞相的大公子宋俊逸呢!”
声音熟悉的那个侍女,有些愣住了,扭着头朝房门的方向指了指“那?里面这位是怎么回事啊?”
只听声音青涩的侍女咯咯一笑,讥讽道:“她?顶多算是公主养的一个男宠,怎么能跟宋大人相提并论呢,等到哪天公主不喜欢她了,还不是说扔就扔了,一句话的事而已。”
话音到这儿自然还没有结束,但了空已经没办法再听下去了,双手捂着耳朵,就想往里屋走,可两条腿好似被千斤坠拖住了一样,一步都挪不动。
“咚”的一声,连房外的人都听见了动静。
两名侍女赶忙捂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公子,您没事吧?”
了空此时狼狈至极,本想离开门口的,可谁知脚下一绊整个身子全摔到了地上,白色的外衫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听见门外的人声,慌忙的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痕,稳了稳声音,道:“我没,没事!你们不用守着了。”
两名侍女告退后,了空眼里的泪水又掉了出来,汹涌至极,她很想责怪景阳,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了空就没了任何话儿,说到底她也从未彻底坦陈过,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景阳呢,她想到了当初师傅的话,也许自己一直都不够了解景阳,那些所谓帝王家的规矩她也不明白。
那时候仅凭着对爱的冲动,就下定了决心,现在看来是不是太过于草率,可了空并不后悔,她只是怕自己这女子的身份会被景阳发现,了空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如果景阳知道了自己的这个秘密,会是什么样的,会嫌弃这副残缺的身体,然后彻底的将自己完全的抛弃吗?
其实她最怕的是会伤害到景阳,重重的摇着头,她不敢再去想了。
景阳已经好几日没有见着了空了,心里自是也被相思折磨的不行,于是又找了个空挡,故技重施,又一次命卫长风将她偷偷的送出了宫去。
就在了空以为景阳已经把这里遗忘的时候,她又出现了,虽是在心里埋怨她,但一见到了人,便把什么都忘记了,顿时换去愁颜,笑脸相迎,只要你来,一切都好。
“这几日宫里实在是有事,我不便出来,但绝不是忘了你,千万不要多想。”景阳柔柔的声音,可这一次却没能安抚了空的心。
了空看着那双令自己着迷的眼睛,她真想问问,那个宋俊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道:“你来了就好,其余的不需要跟我说,你知道的,我只要看到你,就满足了。”
景阳呼吸一滞,她看到了什么?了空眼睛里的悲伤。
“你。。。”
了空没等景阳要说什么,便唤来了侍女,吩咐着午膳的事情。
转头又瞧向景阳,道:“快晌午了,你应该还没吃吧?要是没吃,不如就在这里稍微用上一点,就当是陪陪我。”
景阳张了张嘴唇,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了空如此卑微的摸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们之间不该这样的,最后点了点头,从薄唇里吐出了一个“好”字。
自从上次,了空便似是爱上了酒一般,几乎是每顿饭都要小酌上几杯,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这酒里的刺激与辛辣,有时还能品出个一二三四来,也算是自有一番领悟吧。
“今日已经喝的够多了,在这样贪杯下去,你是要醉的。”景阳伸出纤细的手指堵住壶嘴,拦住了空。
了空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今日趁着你在这儿,咱们又高兴,要是不多饮几杯,岂不辜负了此刻的美景良辰。”说罢又叹了口气,黯淡了些眼眸,喃喃的道:“下回咱们再聚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了空。。。”景阳的手指还压在壶嘴上,但却找不到话去反驳她,只是眼圈已然有些泛红。
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又道:“不打紧的,这几日你不在,我天天都是这样喝的。”了空拂下景阳的手,将酒壶提了起来,又斟了满满的一杯“我先干为尽,你想喝就喝。”
了空又将一杯酒灌下了肚子,伸手又要再斟上,这回景阳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夺过了空手里的酒壶,连带着酒杯一起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别再喝了!”
了空有些错愕的看着景阳,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垂下头,嘴角划过一丝苦涩,良久之后才开口说话:“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我改,以后不喝就是了。”
景阳的眼睛里含着泪珠,转头看向了空,那眼神里尽是心疼与不忍,伸手便将眼前这人紧紧地抱住,脸也死死的贴着她的脸颊,眼角的泪水打湿了了空的侧脸。
“别哭,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心疼。”了空感到了脸上的湿意,自己的眼眶也忍不住的红了起来,滑下的泪水与景阳的混在了一起。
“不,不要,我不要。”景阳抽泣着,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景阳,你别这样,别这样,我,我不值得。”了空的声音哽咽着。
景阳拉开了一些跟她的距离,抬头望着她,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了空吸进自己的眼眸里“你值得!你怎么会不值得!为什么你要这么想!难道你认为我会是那无情无义的人吗!”
了空偏过头,不想去看景阳的眼睛,但在下一刻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扳了回来。
“看着我!为什么不看着我,你是在害怕吗?你为什么要怕?!”景阳不依不饶的质问着了空。
了空动弹不了自己的头,但眼神却向两边转着,就是不跟景阳对视,颤抖着嘴唇“我,我好像喝多了,有些醉,我,我想休息了。”
了空最大的本事就是躲,但这也是最气人的地方。
“你个混蛋!”景阳说罢,就动起了手,照着了空的身子就捶打了下去,边打边骂“你什么意思,你想要退缩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想要离开我,可以,除非你死,或者我亡!”
景阳的狠话一句比一句绝,一句比一句毒,下手也越来越重“你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是想要离开吗?你把我打死,你就自由了!”
了空一句话也不说,任由着她打自己,可脸上的泪痕却出卖了她,谁会知道她也心如刀!
“你就会哭!一遇到点事情就知道哭!女人都比你强!”景阳打累了,停下了手,喘着气看着了空,发狠似得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了空“你不是想走,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走不走的出去!”
话音刚落,景阳就把了空往里屋推搡着。
了空没办法,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退到了床上。
景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而此刻的了空整个人正面朝上的倒在床上,就像一只无所遁形的猎物,许是发现了不对,了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景阳重重的压了下来。
“景阳!”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你哪里都不准去!”景阳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决绝“你无非就是害怕我会变心,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变心的理由,我要让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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