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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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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正文 第23节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第23节

    何正谦一刻都没敢耽搁,急忙说道:“这面条要现擀,才耽误了些时间,我扶你起来吧。”

    楚絮儿执筷子夹了一口“这是你做的?”

    何正谦缩了缩脖子“不是,是厨娘做的,我不会擀面条。”

    “我就说嘛,料你也没有这么贤惠。”说着又夹了一口。

    “不过我一直站在旁边,学的也差不多了,下回,等下回我就能自己做了。”

    楚絮儿抿嘴笑了笑“那我就等着你何大少爷露一手了。”

    一碗阳春面吃了大半,小抿了几口汤汁,又吃了一块核桃酥,这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

    “饱了?”

    点点头“嗯。”

    何正谦嘴巴一咧,将吃完东西放到一旁,拍了拍自己的手“那我抱抱你吧?”

    楚絮儿白了她一眼,这是刚给点好脸,就得寸进尺了?

    不过何正谦哪是她一个白眼就能被打败的,又贴近了几分,道:“那我抱抱孩子总可以吧?”

    “我还没原谅你呢,惹急了,当心我把你赶出去。”什么抱抱孩子?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儿了,这么好哄?

    何正谦悻悻的将手收了回来,垂着个脑袋,小声嘟囔着“不让抱就不抱了,做什么还吓唬人。”

    楚絮儿懒得理她,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儿?”

    “散散步。”

    “我陪你!”

    两人绕着院子转了好几圈,直到夜风大了,才回了屋子。

    “你又做什么?”

    楚絮儿才上了床,何正谦就也爬了上来,伸手便拉开了自家娘子的衣带。

    “给你宽衣啊,咱们不一直都这样吗?”两只眼睛很是无辜。

    “你去外面的躺椅上睡,这床是我一个人的。”

    外面睡,这何正谦哪能愿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不去,我要是在外面,你晚上想我了怎么办?”

    “谁要想你啊?少自作多情。”

    “你想我啊,今儿个你午睡的时候,就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楚絮儿面上一红,顿时就不愿意了“明明是你自己爬到床上来的,现在又怨我,你下去,我不要见你。”

    何正谦赶忙将自家娘子箍在怀里“是我想爬上你的床,我想跟着你一块睡,所以别再赶我走了,成吗?”

    楚絮儿扭着个身子,还是不情愿。

    “我保证不乱动,我就是想陪着你,陪着孩子。”

    说完又吻了吻楚絮儿的额头,直到感觉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何正谦才又继续解着她的衣带。

    “你不是说不乱动的吗?”楚絮儿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没乱动啊。”

    “那你做什么脱得这么光?”不乱动骗谁?解完里衣就去褪肚兜,非得把两人都脱得光溜溜才行吗?

    “这不是睡得舒服吗?”怀里抱着美人,又紧了紧被子。

    “那把你的手拿开啊。”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干什么?

    “哦,好。”何正谦说着就将手拿开了,可问题是却把头钻了下去。

    “嗯——”楚絮儿惊呼一声“你又骗我!”

    胸/前的凸/起被紧紧的含/住,让她控制不的搂紧了趴在身上的这人。

    “别,阿谦,不要——”感觉的这人有向下的趋势,赶忙将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红扑扑的一张小脸“现在不行,小心孩子。”

    何正谦又岂会不知道小心孩子,刚才是实在没忍不住,不过也算是解了解馋,低头猛地又在楚絮儿的胸/上又吸了两口,才喘着粗气的钻了上来,将她搂在怀里“睡吧,我不闹你了。”

    “坏人!”楚絮儿被她挑逗的声音都哑了,不解气的又拧了她一把。

    ☆、第90章 酒肉和尚

    “呕,呕——”

    楚絮儿刚从厢房出来就看见景阳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挺着腰不停地在干呕,自从她们俩前后有了身孕,到现在算起来都有五个多月了,肚子早就高高隆起了,身子也日渐的丰满了许多。

    其实从怀孕到现在楚絮儿这边还好说,就吐了那么几天,害喜的症状就好了,不过景阳这边就有些困难了,头一个月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越往后吐得越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可就算这样那也得继续吃啊,不然肚子里的孩子营养跟不上,可是要出大事的。

    “表嫂,又不舒服了?”楚絮儿上前顺着景阳的后背,一手又将茶杯递给她“表哥呢?一大早的人又去哪了?”自己娘子怀着身孕,她倒好连人影都找不见。

    景阳接过茶杯,含了一口漱了漱嘴,捂着胸口道:“她跟舅父去医馆了,说是今日有批药材要进来,必须得过去看看。”

    “她还真是舍小家为大家啊。”小心搀着景阳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叹了口气道:“我要换做是你,估计早就被气死了,还是你心大。”

    景阳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她在越阳的时候就是这般摸样,只要一有个什么医书或者是疑难杂症什么的,别说我了,她能连自己都忘了,刚开始我也是气得不行,可后来转念再一想,她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不还有句老话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她,无论好的不好的,我都是心甘情愿。”

    “不过要说命好,还得是你。”景阳歪着头,打趣道:“你们家正谦可算是疼你疼到骨子里了,昨儿个夜里我可是瞅见了,亲自下厨给你弄夜宵,真是叫嫂嫂我好生羡慕啊。”

    “哎呀,表嫂!”楚絮儿脸上一红,不过何正谦下厨的手艺在这段时间是越来越好了。

    “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能这么疼你,我跟你表哥也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正所谓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咱们女人家图的不就是能有个知冷知热关怀自己的夫君嘛。”说着手便附在楚絮儿的肩上,又道:“所以啊,有些个事儿,差不多就得了,别老动不动的就把人家往屋外头赶,妹夫这是老实,才乖乖听你的话,这要换做你表哥,能跟我闹上天,你信不?”

    楚絮儿撅着一张嘴,不依道:“表嫂,你这为她说情来了。”别扭着个身子“你是不知道她这人有多可恨,说着一套,做着一套,表面上是应你的,实际上怎么做她自己在心里早就有主意了,才不是什么老实人呢!”

    “再说了,我每次说要赶她出去,可又有哪次她真正的被我赶出去过?脸皮厚的跟城墙拐子一般。”说到这个楚絮儿就来气,那个厚脸皮的人一到晚上就往被窝里钻,美其名曰怕自己冻着,可既然怕冻着,那又干嘛脱得这么光,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占便宜!

    景阳瞧着楚絮儿那一脸纠结的样子就想笑,挑眉道:“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她赶出去啊?这外头可是春寒料峭的,冻坏了她,看不把你给心疼死!”

    “那么多间厢房,随便哪间不能住人啊,就她那副花花肠子,她能冻着谁信啊。”

    “那也得人家愿意住才行啊,就妹夫这个黏你的劲儿,叫她不跟你一道,她还不得把屋顶都掀翻了。”

    “嫂子!你还说,我不理你了!”

    景阳见楚絮儿涨红了脸,抿嘴一笑,便不再打趣了,转头又问道:“对了,妹夫人呢?”平常跟条尾巴似得缠在身后,今日倒是不见了,这让景阳不得不一番好奇。

    “谁知道。”楚絮儿说的是真话,这人去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起身的时候,她便就已经不见了。

    坐在石凳上又闲聊一阵儿,景阳胸口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恶心劲儿也下去了不少,两人刚想起身回屋里,又听见老远处有人在往这边跑来,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娘子。

    景阳用扫了一眼何正谦手里的沉甸甸纸袋,一股酸梅的清香便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馋的她都要流口水了“妹夫手里的可是酸梅?”

    何正谦点了点头,道:“正是,我昨儿晚上瞧着厨房里的酸梅吃完了,就想着今早去买点,不然回头想吃了再去买就来不及了,这么些也够你们吃上几天的了。”说着又举起另外一只手里的纸包,道:“我还买了些做酸梅汤的材料,等到时候做好了,再给嫂嫂送去尝尝。”

    “行了,不就让你做了几顿饭,还能耐的不得了,一点都不知道谦虚,真把自己当成大厨了啊?”楚絮儿抿嘴不看她,这人夸不得。

    何正谦被楚絮儿这么一说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不是大厨,我就是做着玩的,也就只敢在自家人面前班门弄斧一下。”

    景阳瞧着这两人,又想到自家的那个,心里顿时酸的不行“好了好了,人家正谦够不错的了,你表哥什么时候能对我有这么一半上心,我就知足了!”

    楚商本想着弄完药材的事情就回去,反正医馆里有楚玄东坐镇,再加上还有几个学徒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可谁知道半路上就遇到了事情。

    “前面这是怎么了?”人群围成了一个圈,挤都挤不进去。

    “楚大夫,您快过去看看吧,说是有个和尚,晕倒了。”

    楚商拨开人群,就看见地下直挺挺的倒着个人,衣裳也破了,脸色很是苍白。

    “大家都散开些。”说着伸手便掐上他的人中,待有转醒的样子,又将随身携带的玉冰丸倒进了他的嘴里。

    “小师傅,你好些了吗?”

    “咳咳,我,我——”这和尚刚醒过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

    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手指着楚商,不可思议的大喝一声“了空!”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小师傅?小师傅?”楚商拍着他的脸,伸手去探他的脉,又试着呼吸,没什么大事,体力不支才晕过去的。

    不过他刚才叫自己了空,了空应该是自己没失忆之前的名字,可这人怎么会知道,难道他认识自己?楚商仔细的盯着这个人的脸,可脑袋里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干脆将这人扶回了宅子,等他醒了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景阳嘴里含着酸梅,听见外面匆匆的脚步声,便知道是楚商回来了,可刚一推门出去,却见到了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人——了尘!

    楚商唤来了家丁,将和尚扶去客房,转头又看向自家的娘子,低声道:“这个和尚在路上晕倒了,醒了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了空,之后又晕了过去,我想他应该是认识我的。”

    景阳愣了愣,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先回房换身衣裳吧。”

    “娘子。”

    “嗯?”

    楚商想问景阳是不是也认识他,可话到嗓子眼,却又说不出来了,微微一笑道:“孩子今天没闹你吧?”

    景阳摇了摇头“没有,今天她很乖。”

    楚商系着腰带,背后便是一暖,景阳圆圆的肚子顶在了上面。

    “怎么了这是?”楚商怕挤着她的肚子,转过身来,将她揽住。

    “想你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着家。”景阳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的磕着楚商的胸膛。

    “明天就不去坐诊了,全都陪着你。”刚说到这儿,楚商猛地拍了下额头,道:“糟了,酸梅我给忘买了!”

    景阳小嘴微微一翘,用下巴指了指圆桌上的碎花瓷盘“等着你想起来,估计孩子生了都还没吃上,还是人家正谦知道疼人,一大早上就买回来了。”

    楚商挑了挑眉“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就不怕我吃醋啊?”

    “那你倒是也细心一次啊。”

    楚商瞧着她这副娇俏的样子,不禁的咽了咽口水,低头就要吻去,却被一双小手拦住了。

    “怎么了?”

    景阳抿嘴不语,片刻才道:“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那人。”

    “娘子,你——”

    “一进门你不就是在想这个事情吗?”景阳取了湿帕子给她净手“那人叫了尘,是你在龙山寺的师兄。”

    楚商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叹气做什么?”

    “说实话,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到现在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就算知道她是我师兄又能怎么样,我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一步一步慢慢来,虽然想不起,但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我跟孩子又不会嫌你,你非跟自己较这个劲儿做什么。”

    “可是我——”

    话还没说完,嘴就让景阳堵了起来。

    “酸吗?”

    楚商点了点头,本以为会是一个香甜的吻,没想到却渡过来了一个酸梅,牙都快要掉了。

    景阳轻笑着,又唤来了丫鬟“去跟厨房说做上几道好菜,把后院那两只土鸡也炖了,对了,再备上一壶花雕。”

    “娘子,你这是作什么?”

    “等会儿人家醒了,总得先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可他是出家人,你这酒菜——”

    景阳摇了摇头,弯着嘴角道:“你不懂,这么着他才喜欢。”

    ☆、第91章 走

    果真叫景阳说着了,了尘瞧着满桌子的饭菜,眼睛都瞪直了,伸手便扯下了一只鸡腿,大啃了起来,就和着上好的花雕,没一会儿满桌子的菜就跟被龙卷风洗劫了一番似得,干净的连渣都不剩。

    楚商瞧着他这副吃相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还真是小瞧这个出家人,可谓是应了那句老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转过头又朝着景阳使了使眼色:这人真是和尚?

    景阳笑而不语,将手覆在楚商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示意她在等一等。

    了尘拿起盘子,又将上面的碎肉渣舔了干净,这才心满意足用手抚了抚已经撑圆的肚皮,打了个饱嗝。

    “小师傅,可是吃好了?”楚商问这一句纯属是客套话,三大碗米饭都下去了,要是还吃不饱,那肚子里肯定是生虫了。

    “吃,嗝,好了。”了尘随手用袖子抹着自己的嘴巴,转过身子,拉着楚商就仔细的瞧了起来“了空啊,你真的不记得师兄了?”

    楚商有些无奈的摇着头“自从那次受伤了之后,我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除了荆河以后的事情,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了尘瞪大了眼睛,又望向景阳“那你们又怎么还会在一起?”

    楚商跟景阳相视而笑,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兜兜转转的最后身边的人也还是彼此。

    了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受了师傅的嘱托。”说着声音便哽咽了起来“师傅他老人家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楚商下意识的转头向景阳看去,只见她眉头深锁,手也不自觉地放在了肚子上。

    “师,师兄——”了尘对楚商来说现在等同于一个陌生人,所以猛地一下让她换称呼,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我,不能离开,师兄你也看见了,我娘子现在身怀六甲,正是需要我的时候,而且荆河与龙山寺相隔千山万水,路途遥远,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了尘扯着嗓子打断了。

    “你现在的眼里,只要你的娘子跟孩儿!”红着眼逼近楚商“当初若不是师傅将你抱回寺里,你能有现在吗!从小你就体弱多病,日日夜夜不睡觉照顾你的人是师傅!”说着又伸手指向景阳“她,还有她!那时候你要出寺还俗和她在一起,若是没有师傅,就你这身子骨,早就被那还俗的规矩弄死了!现在他老人家快都要去了,最后的心愿就是见你,可你却在这里左推右躲,你还是人吗!”

    “我——”楚商被了尘这番话,说的无地自容,她不能因为失忆,就割舍所有的一切,毕竟她不可能只依靠自己就长到这么大,即使不记得,但却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她无法拒绝。

    景阳抿了抿嘴角,舒了口气,先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走到了尘身边说道:“了尘师傅,先回房去休息下吧,我要与相公商量一下,到时候定会给了尘师傅一个满意的交代,请了尘师傅放心。”

    了尘忿忿的甩了甩袖子,狠狠地撞了一下楚商“没心肝的东西,当初就不该让师傅救你!”

    “啪”的一声,门被了尘摔得阖上了。

    楚商定定的瞧着地面上发呆,直到景阳走了过去,轻轻将这人拦在了怀里。

    “你去吧。”

    楚商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她,景阳的眼眶也红了,摇头道:“我不会去的,我说过的,绝对不会再离开你跟孩子,我——。”

    “你听我说。”景阳伸手轻轻地贴在楚商的嘴唇上“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跟孩子,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就因为这样,你才必须去,我不能因为我跟孩子,就将你困在身边,就如同你当初对我一样,宁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不愿跟皇兄联手,那么要命的关头,你都没有将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那今日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将你推向那般境地呢?”

    “这不一样,我这一走,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楚商深深地看着她,手抚向她的肚子“再过几个月,咱们的孩子也要出来了,我舍不得。”

    “傻瓜。”景阳将她的手从肚子上拉了起来,放在嘴边轻啄着,泪中带笑道:“你只需要记着,不管你要去多久,我跟孩子,永远都等着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絮儿杏目瞪圆,手里的酸梅汤都溅了出来。

    “千真万确,我趴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何正谦原先是去送酸梅汁的,可后来就瞧见有个和尚从那出来,忍不住好奇心就过去趴了门缝,没想到得来的消息,竟是楚商要走。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楚絮儿瞪了何正谦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把鞋子给我穿上啊!”

    “哦哦!”

    再推开门的时候,景阳跟楚商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只不过眼角处的残存的晶莹,还是没能逃的过楚絮儿的眼睛。

    “絮儿来了?”

    楚絮儿阴沉着脸,蹙着眉头,直直的朝着楚商走了过去。

    何正谦能感到这是她家娘子发作前的征兆,扯了扯她的袖子“娘子,你别——”

    “你给我走开!”

    何正谦急忙松开了手,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絮儿,你这是怎么了?”楚商的眼神有些闪烁。

    楚絮儿摇了摇头,转脸又向景阳望了一眼,缓缓的开口道:“我不清楚你以前到底什么人,身上又背负了些什么,但现在我只知道你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可若是你连自己的妻儿都顾及不了,就算你是什么盖世英雄,在我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要走吗。”

    楚商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景阳一手支在腰上,走过去一手将楚商挡在身后“絮儿,你误会了,不关楚商的事,是我让她走的。”

    “你让她走,她就走吗?”楚絮儿咬着自己薄唇“这安稳日子才过了多久啊?”

    “絮儿,你别这样。”何正谦上前揽住自家娘子的肩头“表哥跟表嫂,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应该相信她们。”

    “原因?”楚絮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着景阳又道:“随便吧,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成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娘子!”

    何正谦瞧着楚商跟景阳有些抱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拍了拍楚商的肩膀,道:“你别怪她,她也是心急,毕竟嫂嫂这都五个多月了,你这一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来的。”何正谦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事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铁定是不回去的,随便旁人怎么说都好。

    楚商摇了摇头“不要紧,絮儿的性子就是这样的,我懂。”

    “嗯,那就好,我先回去看看她。”

    “嗯。”

    楚商在何正谦离开以后,她便默默地将景阳揽在怀里“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不去了。”

    景阳摇头笑着,抬头吻了吻她的脸,道:“我自己的相公,我最了解,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快去快回,千万别让我跟孩子等得太久。”若是不让你去,这将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一个隔膜,即使你不说,我依旧能感觉到,更何况我也不能因为自私而让你自责一辈子。

    “你真是个傻女人!”楚商抽了抽鼻子“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命,愣是让你给看上了!”

    景阳拉着楚商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只一眼,我便知道,这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了。”

    “絮儿,你别这样,表哥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何正谦一会到屋子,就看着满地的狼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絮儿一生气就喜欢扔东西了。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哎,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就关你的事儿!”又是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胡说!”头一偏躲了过去“我可不是男人!再说我就算是男人,也是那种对你顶顶好的男人!”

    快步走了过去,将自家娘子的小手箍到怀里“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打吧。”

    楚絮儿这回倒是很听她的话,挣出小手,又掐又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不过这手刚松开,人就倒在了她的怀里,小声的哭了起来。

    “何正谦,你要是敢跑,我就带着你的孩子一起跳崖去!”

    “呸呸呸!”心里一紧“我的姑奶奶啊!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跑呢?!有你有孩子,赶我,我都不走!”

    “嗯。”楚絮儿窝在她怀里“我就是说一说,不当真的。”

    何正谦大呼一口气,心想着,你这随便说一说,可把我半条命都吓没了!

    第二日,了尘带着楚商便匆匆上路了。

    “一路小心,把这个拿好。”景阳塞给楚商的是一个黄色玉坠“这是我背着你偷偷去买的,本来是打算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让你亲自给她戴上,可现在就先给你,等你回来再给她戴上。”

    楚商紧了紧自己手,眼里噙着泪“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

    景阳目送着楚商离开,心里顿时空了一块,脚下一软就往后仰去,要不是楚絮儿在她身后扶了一把,肯定是要摔着了。

    楚絮儿心里也不好受,可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希望楚商,能够早日回来。

    ☆、第92章 剃头

    “果真是还了俗,有了娘子,便什么都不当回事了。”了尘瞧着一旁的楚商在鼻子冷哼着。

    楚商不愿多说什么,伸手从怀里将景阳给她的玉坠拿了出来,低头戴在了脖子上。

    “你倒是吭个声啊!”了尘见她对自己的无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狠劲儿的推了她一把,道:“这几天在路上你一直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早说不愿来,你现在回去也不晚!”

    楚商没有防备,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推,险些从马车的座椅上摔了下来,转头正声道:“了尘师傅,我敬你是我的师兄,但是做事可千万不要这般咄咄逼人,我若不是自愿而来,想必你是绝不可能把我拉走的。”掸了掸衣服,又向里坐去了几分“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我的头受了伤,以前那些个事情也早都是不记得了,各类的办法,各样的药,我也试了喝了,可就是怎么都治不好,后来干脆我也放弃了,想着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可这却偏偏又遇上了你。”又摇了摇头,叹道:“这便是天意不可违吧。”

    “是,我知道你现在把一切都忘了,可是——”了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你到底还是了空,这总该不会有错吧,你既是了空,那你便有不可以推卸的责任。”说着又抹了一把泪,道:“你说我逼你也好,怪我扰乱了你的生活也好,但这一趟路,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楚商瞧着了尘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从宽袖里拿出一块方帕递给她,声音也没有刚才那般冷硬“我从未想过要去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跟你走的,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娘子,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吃了不少的苦,放着堂堂一个公主不做,偏偏不辞辛劳的到荆河这样的穷乡僻壤来,虽然她总说有我就够了,但我这心里头也觉得对她不住。”

    了尘将方帕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左下角端端正正的绣着一个“商”字,虽然绣工一般,但却能感觉到绣字人的用心,转头问道:“这是景,景施主绣的?”

    楚商顺着了尘的手指也瞧见了那个“商”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是不是很丑?”伸过手便也在那个字上摩挲了起来“就为绣这字,她也是苦练了许久,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是难为她了,还为我做这些事情。”说着便想到了,景阳第一次为她绣东西的情景,十个手指头上没一个好地方,一个个细小的血点子,到现在想起来都让楚商能心疼好久。

    “不丑,用心做来的东西,怎么会丑。”了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能对你这么好,也算是不枉你当初差点为她死过一场。”

    楚商心里一顿,刚想要说点什么,便又听见他说话。

    “想听听,你以前在龙山寺的事情吗?”了尘转头看她,眼神里露出岁月的痕迹“你的慧根很高,也比我聪明许多,更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那时候你总跟我一起下山化缘,可每次下山,你总会要闹出点事情来,一见到什么可怜人可怜事,总会第一个拔刀相助,那时候你”

    景阳独自一人坐在厢房里,手里抚着一双红色老虎的小布鞋,这是她自己亲手绣的,那时候楚商还怕她太累,硬是让她撂下了。

    一想到楚商景阳心尖就是一阵酸涩,不久之前这个时候,她还倚在楚商的怀里,听她在自己耳边温声细语,可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面对这满屋子熟悉的气息,一时之间,她又有些后悔了,也许当时自己就应该自私一些,将她留住,就像楚絮儿说的那样,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她的夫,自己是她的妻,而且肚子还有她们的孩儿。

    正想的出神时,就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景阳快速的用袖子在自己脸上轻拭了下,还好泪水还没有流出来。

    “嫂嫂。”楚絮儿端着两碗酸梅汤,拖着笨重的身子走了进来。

    “怎么又亲自送来了,你这身子也不轻了,下回就让下人送来,也是一样的。”景阳起身将酸梅汤接了过来。

    “哪有那么矜贵啊,就几步路的事情,还能累着啊,嫂嫂也真是太小瞧我了。”楚絮儿每天都借着送酸梅汤的功夫,来找景阳说说话,自从楚商去了龙山寺,景阳的话就越发的少了起来,有时连屋子都不出。

    景阳小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又是解渴,又是解馋“妹夫这手艺是越发的精致了,就是每天做这么些个事情,别累着她了。”

    “这有什么的,嫂嫂可千万别心疼她,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事做,肯定又免不了要胡闹,不打紧的。”

    “你这性子,也只有人家妹夫能受的了。”

    楚絮儿笑了笑,又转头向窗外瞧去“表哥这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景阳的身子不禁顿了一下,原来都这么久了,点头道:“好像是吧。”

    又是一声叹息,楚絮儿盯着景阳的肚子,道:“你也真是舍得。”

    景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舍得,而是我懂她,即使我现在将她留了下来,以后她也肯定是要走,龙山寺不仅是对她,对我而言也一样重要,当初若不是无明大师的手下留情,我跟她是怎么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景阳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做过多停留,转了转头,目光便落在了楚絮儿的肚子上“今儿个孩子没闹你吧?听妹夫说,这几日她老是会踢你。”

    楚絮儿抿嘴笑道:“今儿个还好,只是前几日闹得厉害罢了,昨晚上被正谦对着肚子训斥了一番,今日就消停多了。”顿了下又道:“这孩子生出来肯定得跟她爹一个德行,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像妹夫那样也挺好的,知道疼人。”

    楚絮儿笑而不语,孩子像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正谦会更加的爱她们。

    “嫂嫂呢,我瞧着这几日,吐得也不厉害了。”

    景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眉毛一挑,手覆到肚子上,道:“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注意,自从楚商去了龙山寺之后,这孩子还就真的是不闹了,估计也是知道她爹不在娘亲身边,也学会疼人了。”

    楚商跟着了尘,到了龙山寺脚下便停住了。楚商刚想问是不是到了,就看着了尘将楚商一人撇在原地,径直向那小河迈去,还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器物,不停的清洗着。

    “师兄,你这是作何啊?”楚商警觉的向后退去了几步。

    了尘挠了挠脑袋,又将手里的剃头刀换到了右手上“你别害怕,我就是想给你剃个头,没有别的意思。”

    “剃头?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剃头?”楚商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猛地袭了上来,这了尘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出家吧!

    顿时间楚商一股天崩地裂的感觉直冲脑门“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成亲了,我是有娘子还是有孩儿的人,你不能强迫我出家!”

    了尘又在袖子上蹭了蹭手里的刀,锋利无比“我没有强迫你出家的意思,只是想要你把头剃光,不然就你这一头的长发,别说见师傅了,就光是龙山寺的大门你都进不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假装和尚?!”

    了尘点头如捣蒜“你都走到龙山寺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楚商看着了尘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心里的戒备也消去了一点,但也还是不放心的又问道:“你真的只是让我假装和尚,不是让我出家?”

    “佛祖在上,我了尘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了尘摆了摆手“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楚商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又擦去了脑门上的汗,眼睛又瞟了瞟了尘手里的剃刀“那咱们可事先说好了,你得说话算话才行!”

    “师兄绝对说话算话!”说着又拍了拍胸脯,道:“过来吧。”

    楚商索性把牙一咬,脖子一伸,颇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一字一顿的道:“动—手—吧!“

    就听的沙沙的剃头声,眼睛再一睁开,便是满地的青丝,楚商下意识的伸手朝自己的头摸去,已果然是一根不剩。

    “咦?这是什么东西?”圆圆的,像是刻意弄上去的疤痕。

    了尘抹了抹刀子,扫过一眼“哦,戒点,你还是和尚的时候烫的。”

    戒点,楚商在心里默默地叹道,这东西若不是剃光了脑袋,可能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它的存在了。

    缓了缓神,又道:“那,我们现在就上山去吗?”

    了尘摇了摇头“还不行,你这身衣服太晃眼,等会儿我领你去陈大叔家,你现在那里借宿一宿,我回去给你取身僧袍来,明日再带你上山。”

    楚商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着,既然都到龙山寺了,那就应该理会去的日子不远了吧,算算天数,景阳已经七个多月了吧,也不知道在她临盆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来得及赶回去。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了尘戳了戳在一旁有些出神儿的楚商,还以为她是不放心出家的事情,又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这出家的事情不是我了尘给你剃个头就能决定的,所以不要再担心了,咱们得加快速度,日落之前赶到陈大叔那里,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好上山去。”

    楚商抿了抿嘴,也不做过多争辩“全凭师兄做主。”

    ☆、第93章 变

    “这是?”陈大叔提着灯,眯着眼睛瞧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这是了空师傅吧!”

    了尘笑了笑“陈大叔果然好眼力,黑灯瞎火的也让你给瞧出来了。”

    “嗨,什么好眼力,了尘师傅真是说笑了。”陈大叔转身慢慢的将木门打开“这人年纪一大了就什么都不好使了,尤其是这眼神,白天还好说,一到晚上就迷蒙起来了。”

    “两位师傅就在这里歇脚吧,有什么事情我就在隔壁的屋子。”说着便将手里的灯放到了桌子上。

    楚商借着灯光,向四处瞧了瞧,道:“这应该是个姑娘的闺房吧?”床褥都已碎花为主,而且屋子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了尘歪头瞅了她一眼,道:“要不说你小子招姑娘喜欢呢,一进门不换衣服不换鞋,先瞧瞧是不是姑娘的闺房,你这俗才还了几年,整个人就跟凡夫俗子没两样了。”

    楚商走到床榻上坐下,掸了掸衣袖,道:“我本来就是凡夫俗子,我楚商这心里头一直以来就没把自己看得那么高过。”

    了尘抽了抽鼻子,表情很是不屑,在他看来自己的师弟自从遇见了景阳之后,就不再是她了。

    “陈大叔是有个女儿,去年的时候嫁到山下的一处人家去了,听说男方家里是伐木的,虽说不怎么富裕,但好在也是个良人。”

    楚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闻见了一股子酸臭味,急忙掩住口鼻,向了尘望去“你就这么睡下了?”

    “不然呢?”了尘很没有自觉性,手往脑袋底下一搁,二郎腿一翘,眼睛就闭了起来。

    “不是!你这么臭,叫我怎么睡啊?!”楚商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你给我起来!快起来,先去洗洗再睡!”

    “啧!”了尘不满的翻了个身,后背朝着着她,不耐烦的道:“差不多就得了你,又不是大姑娘的,出去几年还把你养矜贵了,臭毛病一大堆,赶紧睡觉!”

    楚商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简直是没话说,提起他的鞋子就扔到屋外头去了。

    “哎,你干嘛去?”了尘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不过身子还是躺着的。

    “出去散散味!”

    “毛病!”了尘在嘴里嘟囔了几句,最后实在是敌不住困意,没一会儿鼾声四起。

    今晚的月亮有些泛红,似是一个出嫁的新娘,说不出的娇羞,这样的夜晚,让楚商想到她跟景阳成亲的那天,那天的景阳就跟今晚的月亮一样娇羞。

    “你还好吗?”

    “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我很想你们。”

    连连的叹息,让楚商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了头发,冷不丁的被这冷风一吹,还真是让人不禁身子一抖。

    连日来的奔波,让了尘受了不少苦头,昨晚的这一觉算是让他补回来了不少,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扭头就朝对床看去。

    “了空!”床榻上面空无一人,莫不是这人趁着昨晚自己睡觉的功夫跑了?想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朝外跑去。

    “哎哟!”

    楚商漱完口才从外面回来,就被撞倒在地,挨着地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成八瓣了。

    “你就不能慢一些!非得这么毛躁!”楚商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能怪我啊!大早上不睡觉的,到外面瞎转悠什么。”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都不讲理的!我——”

    “行了行了,你在这里好生等着,我现在就上山取衣服去。”

    楚商话还没说完呢,了尘就跟一阵风似得跑远了,楚商不禁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跟他做师兄弟的,动作,样子,习气,没一点像是一个出家人。

    楚商在陈大叔用过了午膳之后,便想到附近去走走,可门都还没出呢,了尘就赶来了。

    “给你。”了尘将手里的包袱扔到了她怀里,又用袖子擦去脑袋上的汗水“我先去找点水喝,你动作快点昂!”想必也是跑得急了,了尘这会儿已经渴的都快要吐舌头了。

    包袱里面是一件灰色僧袍,瞧起来这个尺码自己也是可以穿的,想着便大手大脚的换了起来。

    “阿弥陀佛。”楚商对着屋子里的铜镜照了照,又做了个佛家的礼数,这么一瞧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呀!这小衣裳真漂亮。”

    “哪有,絮儿做的这些才真是漂亮呢。”

    两个身怀有孕的妇人聚在一起能做什么,还不就是孩子夫君,这不两人又聊上了。

    “要我看,嫂嫂跟娘子做的都好看!“何正谦在一旁出了声,两只手还不停的在小衣服上摸来摸去,好像是恨不得能穿在自己身上一样。

    楚絮儿抿嘴嗔道:“就你会说话,快去那些酸梅过来。”

    “哎,好咧!”

    景阳看着何正谦的背影,不禁摇头笑了笑,道:“妹夫这是等着急了吧,我听舅父说,前几日东街面馆里的王大嫂生了个闺女,可是把她稀罕死了,每次路过那里,都得进去抱上一会儿。”

    楚絮儿抚着肚子,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每日回来都得跟我说道好一会儿,也不怕人笑话,都是要做爹的人了,一天到晚还跟个孩子一样。”

    “酸梅来了!”何正谦刚走到门口,就开始喊了,一时间脚下没注意,差点就被门槛绊住了。

    “小心点成不成啊!一天到晚毛毛躁躁的。”楚絮儿嘴上这么说这,可眼睛却在这人身上到处看着,瞧着她没受伤,才将脸又转了过去。

    何正谦咧嘴傻笑几声,捏起一颗酸梅,边放进了自己嘴里。

    “怎么?妹夫也喜欢吃这个?”景阳笑了笑“不嫌酸吗?”

    “还好,不是很酸。”

    何正谦刚一说完,紧接着就听见楚絮儿开了口:“她就是喜欢凑个热闹,见着大家都吃,便也嘴馋了起来。”

    景阳瞧着楚絮儿跟何正谦这拌嘴的样子,心里也不禁开始思念起楚商来了,拿起一颗酸梅,有些出神儿的道:“楚商是从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她老说这要把她的牙齿酸掉了。”

    楚絮儿跟何正谦顿时没了声音,楚絮儿低头来,将手覆在景阳的胳膊上,缓缓的道:“用不了多久,表哥就会回来的。”

    楚商跟着了尘,一路上了山,过了寺门,走到了一间禅房前。

    “进去吧,师傅在里面等着你呢。”了尘的深情很是悲伤。

    楚商心里一紧,但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伸手便将门推开了。

    “师傅。”楚商向里屋子走去,应该就是床上躺的这个人了,面色蜡黄,身形憔悴,是病入膏肓之相。

    “你来了。”无明的气息很弱,声音也不大,但眼睛里的光彩,却在看见楚商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咳咳。”

    楚商急忙走到床前将无明扶了起来“怎么会病的这样重?”伸手就要去探他的脉。

    “无碍,无碍。”无明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道:“人各有命,这命数也是由天而定,活了这把年纪,我无明也是知足了。”

    又咳嗽了几声,转过脸看向楚商“这次叫你回来,是为师强求了,可我要是在临死之前,不见上你一面,我也是死不瞑目的。”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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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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