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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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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正文 第24节

    公主,小僧有礼了! 作者:韩七酒

    第24节

    “师傅,您别这样说,这些都楚,呃,了空应该做的。”在无明面前,自己应该永远都是了空“若不是我失了记忆,我应该早些回来看看您的。”楚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不知不觉眼眶也红了。

    “失忆——”无明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两个字,手又指向一旁的柜子。

    “师傅,您要找什么?”楚商顺着无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柜子?”

    楚商扶着无明靠在床头,自己走过去将柜子拉开,一个被血染红的白色方布,像是被谁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这是?”楚商走到无明身边,就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无明的手指在血布上摩挲着,脑海里便又想起来那个故人,转头定定的看向楚商,道:“这是当初包着你的布子,你不是我捡来的,而是前朝大楚的主将送到我这儿的,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前朝遗孤,便让你扮作男儿,直到我发现你的身上没有前朝大楚的图腾,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错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江湖跟朝廷的人都在四处寻你,我也只好让你一直将错就错的扮成男儿,说来说去还是我害了你,咳咳。”一口气说完,便使劲儿的咳嗽了起来。

    “师傅,您别说了,我早都不在乎这些个事情了。”楚商急急的给他顺着后背。

    无明越咳越厉害,手上也跟着一抖,随后手里的方布也就跟着掉到了地上“布,布子”

    楚商这才注意到,方布掉在了地上,于是弯腰去捡,可身子刚一弯下去,颈间便是一重,整个人都好像都被抬高了似得,随后脑袋上也感觉被人的手覆在了上面,暖暖的热流便注入其中。

    这一刻的楚商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第94章 生

    楚商紧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一个一个的片段,有她跟无明的,跟了尘的,还有跟景阳,此刻就像洪水般的朝她涌来,一时间混乱一片。

    许久无明慢慢的将手掌从楚商的后颈处移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眩晕,只听哐的一声,无明便重重的向后仰去,倒在了床榻上,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面色惨白如纸,像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商紧皱着眉头,身体里好似有两股力量在交战一般,死死的将她压迫着,即使头脑恢复了意识,可身体依旧不能动作。

    “气沉丹田,心无杂念,经脉回循,收功。”

    “噗——”

    楚商伴随着无明的口诀,胸中一闷,翻腾过后便是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师傅~”楚商口角还残留着血迹,但身体已经摆脱了之前的束缚,转身跪着走向无明的身前,头磕猛在地上,眼睛模糊一片“师傅,了空来晚了!”

    “这是为师最后能给你的了。”无明的眼神已经模糊了,下意识的伸手抚向了空的头上“从你来寺里的那一刻为师就知道,龙山寺绝对不会是你的归宿,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不过好在你已经长大了,虽然没有同平常人那般,但也有了你自己的道路,娶了妻,生了子,往后好好的过日子吧。”

    “师傅,徒儿会把您治好的!”了空趴在床沿上,声音哽咽不已。

    无明扯了扯嘴角,安慰道:“为师本该早就去了的,若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根本是撑不到现在,如今也是功德圆满了。”

    “师傅!”

    “你还记得为师教你背的第一篇佛经吗?”

    “记得。”

    “那再背一次给为师听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无明在了空带着哭腔的背诵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仿佛回到了出入佛门的一天,小小的人儿,望着高高的佛台,也许就在那时,自己的一生就已经被注定了。

    了空的背诵在哭声中越来越小,最后就只剩下哭泣声了,她趴在床沿上,将无明的手紧紧握住,是这略带粗糙的手掌教会自己写字读书跟做人,而如今自己能回报他的却只有这哭泣的声音,温热的泪水。

    “师傅!”

    了尘一直守在门外,虽然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光凭这了空的哭泣,以及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了尘就在心里明白了,师傅应该是去了,两腿一弯,跪在了门前,头在不停地向地上磕着,不久眼角的泪水就打湿了衣襟。

    “尘归尘,土归土,师傅他老人家也是功德圆满了。”了尘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想把了空拉起来。

    “让我再跪一会儿,我想多陪陪师傅。”了空偏过身子躲开了了尘伸来的手。

    了尘看她这副样子心里着实难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能再跪了,你已经跪了太久了,在这样下去,你的腿就要废掉了。”

    “了空!你清醒一些,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了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像是已经失去了神采一般。

    “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了尘使了全力去拽她,只见了空突然猛地回头望向了尘,大喊道:“师兄,我不孝啊!”

    整个林子都回荡着了空的声音,久久未消,但了空却好像为了这一句话,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了空,了空!”了尘拍着了空的脸颊,伸手又掐着她的人中,道:“师弟啊,你可不能吓师兄啊,快醒醒啊!师傅这才走,你这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师兄是活还是不活,对了!还有你家那个母老虎,那还不得把我给扒皮抽筋啊!你可不能害师兄啊”

    “咳咳。”了空不知道是被她气醒的,还是掐人中掐醒的,咳嗽两声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别掐了,我没事。”

    “你真没事?”了尘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问。

    了空摇了摇“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没事的。”伤心过度,又没有进食,晕过去是理所当然的,算不是什么大事。

    了尘见了空伸手,便将她扶了起来,在一旁歇息了好一阵儿,这才出了林子。

    “别看了,要是师傅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肯定会生气的。”了尘搀着了空,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还是放不下去。

    了空没有说话,只是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无明的坟墓,命数自在天,万事皆有命,一切都强求不来。

    了尘并没有将了空带回龙山寺,而是去了陈大叔家里。

    “你先喝点米粥,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尘将手里的碗递给了了空,自己转身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搓了搓手,道:“你出来了两个月吧,景施主她,想必也快要生了吧。”

    了空心里一顿,这些天无明离世,倒是让她把这件事暂时先放了下来,若不是了尘的这一番提醒,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

    点了点头,道:“嗯,差不多了。”有八个月了吧。

    了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叹了口气道:“那挑个时间,你就赶紧回去吧。”

    “师兄~~~”

    “唉。”了尘抿着嘴“虽然我没有娶妻生子,但是我也知道这女子怀胎十月的艰难,如今你不在她身边,这日子也定是不好过的,早点回去,也好有个照应,既然娶了人家,那自然就要好好对人家,这边事情也都解决了,你再继续留下来,反而是强求了。”

    了空将嘴里的米粥咽了下去,声音有些嘶哑“那我以后,还能再来看师傅吗?”

    “当然能,师傅永远都是你的师傅,这是谁也阻拦不了的。”

    “嗯,多,多谢师兄!”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

    了空的眼睛顿时又模糊了,就着手里的米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味的摇着头。

    午膳过后,景阳回到房里,又拿起了昨日没绣完的针线,心里却在算着日子,等这个小衣绣完之后,估摸着孩子就出生了吧,正好可以给她穿。

    绣到一半,景阳只觉得口渴难忍,便又将手里的针线放在了一旁,挺着身子向前面的圆桌走去。

    喝了满满两大杯,景阳才觉得舒坦了,可就在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觉得腹部一阵疼痛,因为以往也有过类似的疼痛,所以景阳并没有当回事,想着疼疼也就过了,可这回好像不太对劲儿了。

    景阳走到一半的时候,离床大概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肚子还是不停的疼痛着,这回才意识到不对了,还没来得及张口叫人,身子就因为疼痛而站不稳了。

    “来人,快来人!”

    “呀!”守门的丫鬟听到这细微的声音,推门一看,就见到已经快要跌倒的景阳,急忙过去将人扶住,嘴里不停的朝门外大喊着“少夫人要生了!少夫人要生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楚施主,咱们就此别过吧。”了尘双手合十,做着佛礼。

    “师兄,珍重。”

    了空红着眼睛上了马车,其实刚才她也很想回敬了尘一个佛礼,可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僧袍,她不再是和尚了,龙山寺终于成了她人生道路上的插曲,现在的了空只想能早日回到荆河,做回楚商,做回一个夫君跟父亲的责任,她已经让景阳等的太久了,低头又摸向自己颈间的玉坠,心里却在想着她们孩子的摸样,等到自己回家的时候,她也应该出生了。

    “啊——”景阳两手死死的拽着被褥。

    “用力!少夫人,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再用些力气!”稳婆低头看向景阳的两/腿之间,丫鬟在一旁给景阳喂着参汤提气。

    门外的人也已经乱成了一团,楚玄东心急如焚来回踱着步子“这个楚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妻子要生了,她还没有回来!简直不像话!”

    楚絮儿紧蹙着眉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现在并不关心楚商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关心的是景阳跟孩子的安危,已经进去了好久,只听着景阳的嗓子在慢慢地变哑,可孩子的哭声却时时的没有传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小手抓着何正谦的外衫,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嫂嫂她,她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何正谦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嫂嫂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其实何正谦并没有比楚絮儿好到哪里去,光是景阳这喊声就足够让她浑身冒冷汗了,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怕的时候,这一幕,絮儿也要经历,她现在反倒有些羡慕楚商了,至少她不用体会这撕心裂肺的一刻。

    “不好了!少夫人她没有力气了!孩子生不出来!”门一打开,就见一个稳婆朝着众人大喊着。

    ☆、第95章 孩子

    “你说什么!”楚絮儿顿时脚下一软,人就往后仰去,不过幸好有何正谦在后面扶着她,这才没有摔倒。

    “现在该怎么办,这到底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稳婆说着又朝门里忘了一眼“你们的赶快做个主儿,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自然是两个都要保!”楚絮儿紧紧地攥着何正谦的袖子,额头上急的都泛起了一层薄汗。

    “这,这恐怕难啊——”稳婆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着“这孩子未足月,胎位也有些不正,再加之少夫人本来身子底儿就单薄,力气使不出来,孩子自然也没法子出来,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荆河最好的稳婆吗!人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推卸责任!”楚絮儿向前一步,怒视着稳婆。

    “这——”稳婆两手一拍,皱着一张脸“我老婆子也没有办法啊,你们还是尽早做决定的好。”

    “你——”正待楚絮儿要继续发作,只见何正谦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等一下。”说完又转身看向稳婆,道:“若是有什么法子能将嫂嫂刺激一下,这孩子是不是就能生出来了?”

    稳婆先是顿了一下,随后频频点头,但言语上却依旧保守,道:“这个法子也未尝不可,有些个产妇生不出孩子就是用的此法,不过也有些失败的例子,不可尽信。”

    “那这可怎么办啊?”楚絮儿咬着薄唇,眼里噙着泪“若是嫂嫂有个什么好歹,表哥回来可怎么跟她交代啊?!”

    何正谦稳了稳怀里的楚絮儿,转过头又跟楚玄东对视了一番,只见楚玄东也点了点头,何正谦在心里也有了一番决断。

    “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任何人都可以等,嫂嫂跟孩子不能再等了。”说完又拉起趴在自己肩窝的楚絮儿,面色凝重道:“嫂嫂向来最看重的就是表哥,你进去就跟表嫂说,表哥已经回来了,只要她生完孩子,就能见着她了。”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稳婆,又道:“若是此法不行,那就保大人!”

    楚絮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着稳婆一同进了厢房,快步走到景阳的身前,平日里那个精神满面的嫂嫂,如今脸色苍白,就连喘气都带着困难。

    “嫂嫂!”楚絮儿握着景阳的手,眼眶又一次的湿润了。

    “这一次,我怕是不行了。”景阳浑身都是汗水,就像刚从水池子里捞出来似得,一旁的丫鬟还在给她续着参汤。

    “嫂嫂,千万别说着丧气话!”哽咽了一下,微微扯开了些嘴角,笑道:“嫂嫂,表哥她回来了!”

    “什么?!”景阳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仰起脖子就想往外看,力气也使了出来“她回来了?”

    “孩子的头出来,再加把力气!”就听着稳婆在前面手舞足蹈的喊着。

    楚絮儿一听,急忙又紧了紧握着景阳的手,道:“回来了,表哥她回来了,屋子里血腥,男人不能进,你快快生完孩子,就能看着她了!”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我没骗你,表哥就在——”

    楚絮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景阳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之后便从前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楚絮儿却听得清清楚楚。

    “楚商——”景阳所以的力气全都用完了,眼睛一闭便昏了过去。

    “嫂嫂,嫂嫂!”楚絮儿见景阳昏了过去,心里的弦一下又紧了起来,抬眼望向稳婆。

    “无碍的,少夫人这是累着的,睡一睡也好。”说话的功夫,手里的婴儿也让她清洗了干净,抱在怀里笑道:“是个漂亮女娃呢!”

    楚絮儿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眼里的泪珠忍不住的又往下掉。

    门外的何正谦跟楚玄东此刻还是心急如焚,因着孩子不足月,哭声太小,所以她们都没有听见,直到见了外面的丫鬟出来报喜,悬着的心才都放了下来。

    “快让我看看孩子!”何正谦冲进屋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楚絮儿手里将孩子抱了过来。

    “你轻点,别抱坏了她。”

    “我知道的,你放心!”话罢,又将孩子抱到楚玄东跟前,笑着道:“岳父大人,您看这孩子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像了谁?”

    “唉。”楚玄东笑着摆手道:“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絮儿那时候也不例外,等过上些日子,长开就好了。”

    何正谦对着孩子简直是爱不释手,抱在怀里,眼睛都快笑没了,又凑到楚絮儿身前,指着自家娘子的大肚子道:“妹妹,这里面可有个小妹妹呢,喜不喜欢小妹妹啊?”

    “哎,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嫂嫂可取了吗?”何正谦抬头看向自家娘子问道。

    楚絮儿摇了摇头,道:“还没呢,嫂嫂生完孩子,就睡了过去,名字得等她醒了再说。”

    “哦,这样啊。”何正谦若有所思晃了晃脑袋,随后又低头瞧着手里的小宝贝,挑眉道:“等娘亲醒了,咱们的小宝贝就有好听的名字了,好不好?”

    景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想起身叫人过来问问时候,就瞧见了身旁的小家伙儿,眯着个眼睛,时不时的还张张嘴,睡得正是舒服的时候。

    景阳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肚子,腾出一只手又摸向身边的小人儿,嘴里默默念叨着“这就是她跟楚商的孩儿了吧。”

    手指刚触到小人儿的嘴巴,就见她将自己的手指吸了进去,此刻景阳不知不觉的眼角就滑下了两行清泪,曾经以为会永远长不大的自己,没想到一转眼都做了娘亲,伸过头去在孩子的脸上轻轻地吻着。

    之前守着的丫鬟,出去打了壶水,想着少夫人想了该是会想喝,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床上的人就已经醒了,手里的水壶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又飞奔了出去,挨着门户的报信。

    楚絮儿她们闻声便赶了过来。

    “嫂嫂,你终于醒了。”

    景阳点了点头,眼神便在她们几人中间来回穿梭。

    楚絮儿当然明白她这是在找谁,垂了垂眼眸,道:“嫂嫂,你别找了,表哥她没有回来,当时情况紧急,没了法子,才跟你说了谎。”

    景阳其实在心大概已经知道只是楚絮儿临时编排的理由,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想要去找这人,听到实话之后,眼神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我知道,你们这都是为我好,若是没有这个理由,恐怕我跟孩子现在都没办法在这里了。”缓了口气,又道:“幸好这孩子生了下来,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她交代。”

    “表嫂,表哥一向最看重的就是你,若是你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保全了孩子,她又岂会苟活于世。”楚絮儿说着又拉过景阳的手,道:“现在你跟孩子都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肯定就会相聚了。”

    景阳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转头又望向身旁的小人儿,心里默默的说道:‘楚商,我给咱们生了女儿,你一定会喜欢的,真想让你快点看看她。’

    正当大人们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里,床上的小家伙儿却一下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楚玄东是第一个发问的,虽然他精通医术,但对于这样的事情却也是一头雾水。

    “快快去请稳婆过来!”楚絮儿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她们在这干着急也没用,都是门外汉,孩子哭得在大声她们也听不懂啊。

    稳婆既是过来人,又接生人,手底下的孩子比自己吃的盐还要多,抱起孩子,摸了摸瞧瞧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头看着景阳笑道:“小小姐这是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了。”

    景阳霎时就红了脸,低着个头不知所措了起来。

    何正谦跟楚玄东很有自知之明的点了点头,便从厢房里退了出去。

    “嫂嫂,那你好生休息着,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楚絮儿又将厢房里的其他人遣了出去,临走到门口时,对着守门的丫鬟又是细细的一番嘱咐,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景阳见她们都走了,这才又将头抬了起来,直起身子将稳婆手里的孩子接了过来。

    这孩子果然是饿了,衔住“食物”就不撒手,吃着一个还要玩着一个,不过奈何胃口太小还没吃几口,便饱了,小头一歪,哈欠一打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回了房后的何正谦,心情久久不能和平息,对着楚絮儿的肚子就又开始絮叨了:“你到时候可不能那么折腾你娘亲,不然的话小心爹爹我要揍你的屁股!”

    “你就能吓唬她!”楚絮儿小手指一戳一戳着何正谦的脑门,笑道:“到时候她要是真的生下了,你恐怕疼都还疼不及呢。”这人一向很口是心非。

    何正谦笑了笑“哪能啊!在我心里还是娘子大人最重要的!”

    楚絮儿别过头不理她,插着腰走到床上,何正谦赶忙跟了过去,弯下腰给她脱着鞋子。

    “等会儿熄了灯,我在给你按按腿。”楚絮儿的腿肿的厉害,何正谦为了能让她舒服些,专门去请教楚玄东,将推拿之法好好地学习了一番。

    楚絮儿摇了摇头,伸手拉了拉自家相公的胳膊,咬着薄唇,有些撒娇的道:“我想你抱着我睡。”

    何正谦抿嘴笑道:“好咧!”

    说花的功夫,就将两人的衣服褪去了,掀开被子就拥住了自家娘子。

    “睡吧。”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楚絮儿歪头贴在她的肩窝里,慢慢的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何正谦见楚絮儿睡着了,又慢慢地将被子掀开,轻轻地挪到了床尾,拉起楚絮儿的腿,轻按了起来,经过景阳这一次的惊魂之后,何正谦在心里默默地发誓,此生只要只一个孩子,有了楚絮儿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第96章 又生了

    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这才刚刚过去一个月的时间,眉眼就已经长开了,不难看出这孩子更像楚商多一些,有的时候景阳看的入神了,就连孩子眼里透出的神色都有些楚商的影子,可小孩子每天除了吃吃喝喝睡睡,哪里能在多想别的事情,每到这时她总会自嘲的摇摇头。

    “哟,这简直就跟楚大夫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娘子这么美,闺女也这么水灵,楚大夫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还是闺女好,贴心,不像我家那几个傻小子,一天到晚只有肚子饿了才肯回家!”

    说话的都是镇里的乡亲们,平日里也大都受过楚商的恩惠,今日是孩子的满月酒,差不多这十里八乡的都赶过来,场面虽然不及越阳那般隆重,但也是极有排场的,想必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许是怀中的小人儿太受欢迎了,又或许是平日里楚宅太过冷清,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人,小家伙有些不适应,小身子不停地在景阳的怀里扭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就下起了雨来,随后便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景阳见状就在怀里不停地哄着她,不过咱们的楚大小姐可不是哄哄就能完事的,你哄得越厉害,她便哭得越凶,这一点跟景阳是活像了。

    “嫂嫂。”听到哭声的楚絮儿也过来了,瞧着自家的小侄子哭红了的脸,转身拍了拍搀着自己的何正谦道:“你留在这跟爹爹一起照顾宾客,我同嫂嫂先回屋子去。”刚说完又不忘斜睨了这人一眼,道:“你给我少喝点。”

    何正谦小心翼翼的搀着她“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刚在屋子里落了座,楚絮儿就冲着景阳伸手“快让婶婶看看,怎么给哭成这样了?真是心疼死人了。”

    景阳抿嘴一笑,道:“你可别哄她,这小家伙,也不知道随了谁了,你不理她,她还好点,你一理她,她就来劲儿了。”说着景阳端了碗酸梅汤递给了楚絮儿,眼睛往她肚子上看去,道:“瞧你这个肚子,估摸着也快了吧,这些个日子你可得当心着点。”

    楚絮儿闻声也低下头,手放在肚子上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反正该生的时候就生了,倒是正谦,她最近反常的要命,一天到晚的盯着我的肚子看,只要晚上一有点动静儿,她就一整夜的睡不着,我就是怕在这样下去,别孩子还没出生,她就先倒下了。”一想到自家相公这几天发青的眼眶,楚絮儿就心疼得不得了,为个孩子她也算是操碎了心“真希望明天就能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

    “又瞎说什么,孩子要足月生了才好。”景阳抱着孩子坐到了楚絮儿的对面“妹夫那是疼你,见不得你有一丁点不舒服,你觉得她辛苦,其实她心里是甜的,而且她要是真那样没心没肺的睡觉,你还不得把人家耳朵拧下来。”

    “我哪有——”楚絮儿嘴上不承认,可泛红的耳朵尖却已经将她出卖了,一说起这人的毛病,那估计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为什么能老是让人心里泛着丝丝的甜味。

    “对了,这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楚絮儿瞧着小人儿软软绵绵的样子问道。

    景阳抱着孩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人也紧跟着愣了片刻,低头瞧了瞧孩子,又抬头看了看窗外,便脱口而出“安平。”

    “安平?”

    “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要。”

    楚絮儿转头又看向那惹人疼爱的小家伙,笑道:“以后咱们就叫安平了,好不好?”

    景阳默默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安平,心道,以前是娘亲一个人在等,现在有安平陪着娘亲一起等,咱们等着爹爹回来,等着爹爹给亲手带上玉坠。

    夏夜的晚风,再怎么凉快也总是带着一丝焦躁的气氛,在这种氛围下,有人就有点不老实了。

    “阿谦,我腿疼,你快点给我揉揉。”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楚絮儿原本细长的白腿,已经变得有些粗了,她先前还担心何正谦会不喜欢,可后面却发现这家伙就算是对着这么粗的腿也有亲下去的欲/望。

    “哎哎,来了。”何正谦一手握着团山给楚絮儿扇风,一手捏的她那浮肿的厉害的腿,越捏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早知道有这么辛苦,当初还不如我来生好了,也不至于让你遭这些个罪。”

    楚絮儿听着这人的语气,就知道她这是情绪又上来了,睁开了眼睛,学着她的样子道:“你生,你怎么生啊?挺着个大肚子,告诉你的那些个狐朋狗友,说我岳阳小霸王要生孩子了!那还不得把人笑死啊。”说着捂嘴便笑了起来。

    何正谦并没有被她逗笑,反倒是严肃了起来“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你肯定是不信的,但我是认真的,若早知道这么辛苦,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你受这个罪。”孩子要不要是小事,娘子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也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说着楚絮儿支起了笨重的身子,将何正谦的头揽到了肚子上,自己的脸也贴到了她的耳朵处,喏喏的道:“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傻呢?可我却就喜欢你这股傻劲儿。”说完还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嘴里,允了允。

    “嗯——”何正谦被她这举动一下子挠到了心里,下意识就想把她抱紧,可眼前的肚子却又让她不得不顾及,只得略微的将头往上抬,可这么一抬,鼻尖却又刚好顶到了那团绵软。

    “嗯——”正值夏季,孕妇本就怕热,楚絮儿更是只穿了一层薄纱,如今被她这么一蹭,别说身子了,骨头都酥了。

    何正谦听到自家娘子一声轻哼,便将头抬了起来,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柔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相公,我想——”

    何正谦看着那张嘟起的小嘴唇,使劲儿的往下噎着口水“娘子,我也想,可是现在不行。”

    楚絮儿胡闹起来的本事也是不小的,再加上平日里何正谦有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但凡有点不顺楚絮儿立刻就不行了,这不小性子又上来了不是。

    “可是,我难受——你管不管!”

    “我——”

    楚絮儿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的劲儿一下就上来了看,小手就推搡着何正谦“你走,我才不要你管呢!你走!”

    “哎,我怎么不管你了。”何正谦一方面要抓着她捶下来的手,一方面又要顾着她的肚子“娘子,别推我,要掉下去了。”

    “掉下去才好呢!”楚絮儿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劲儿却小了许多,最后就任由她抓着,不再挣扎了。

    “娘子,絮儿。”何正谦看着她别过去的脸,又讨好的拉起了她的手,在脸上不断地蹭着。

    “讨不讨厌啊你!”

    “嘿嘿。”何正谦嘴巴一咧,抱着楚絮儿就躺在了侧边。

    “干什么?”楚絮儿捉住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手。

    “摸/摸。”何正谦这回倒是大方了。

    楚絮儿紧咬着嘴唇,美妙的音符不停地从唇间溢出,她们已经多久没有这般亲/密/无/间了,此刻只是简单地抚/摸便叫楚絮儿不能自拔了。

    何正谦刚要埋头下去,便听见絮儿的叫声,吓得她立刻就钻了上来。

    “怎么了?娘子?怎么了?”

    楚絮儿紧蹙着眉头,面颊上还有汗珠滑落“疼,好疼。”

    “哪,哪疼啊?”何正谦脸都被吓白了“娘子,你别吓我啊!”

    “我好想要生了,你快去找请稳婆她们。”楚絮儿说话都抽着气,像是疼极了罢。

    “好好!我这就去!”何正谦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去,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就跑出去了。

    稳婆在景阳生了孩子之后,就没有回去,楚玄东选了一间客房让她住下了,为的就是楚絮儿肚子里的孩子会提前出来,没想到真给让他们猜中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要过上个几天吗?怎么突然的就生了?”楚玄东一脸疑惑的看着何正谦。

    “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把絮儿害了。”何正谦说完捂着头就大哭了起来。

    景阳已经将安平哄睡下了,又跟着门口的丫鬟叮嘱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刚一到门口就看见楚玄东撕扯着何正谦的领子。

    “这又是怎么了?”景阳赶忙去拦“舅父,有话好好说啊。”

    “好好说!你问问她,她都做了什么!”楚玄东老泪纵横的怒指着何正谦“我怎么会把女儿家给你啊!我糊涂啊!”

    景阳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重的话都说出了口,转头看向何正谦,只见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怎么能那么做!”何正谦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脸。

    景阳蹙起了眉头,压了压心里的不安,转头向何正谦,道:“你先冷静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絮儿还在里面生孩子呢。”

    此时厢房里便传来了楚絮儿得痛苦的叫声。

    “絮儿!”何正谦猛的将头抬了起来,转身就向厢房跑去。

    “姑爷,你不能进去。”门刚被何正谦推开,里面的丫鬟跟稳婆就急了起来。

    “阿谦!”又是一声呼喊,烫伤了何正谦的心,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冲了进去。

    “我陪着你,不怕,不怕!”何正谦紧握着楚絮儿的手,身子颤抖的不像话,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啊——”

    楚絮儿的指甲陷进了何正谦的手掌心里,血慢慢的往外溢。

    “哇——”一声啼哭,整个心都安静了。

    “恭喜,姑爷,也是个女娃!”

    楚絮儿看着孩子,何正谦看着楚絮儿。

    “我们的孩子,你喜欢吗?”楚絮儿的声音很弱,但却是欣喜的。

    啪嗒,啪嗒,眼泪似是断了的线的珠子,何正谦不停地点着头“喜欢,喜欢!”

    ☆、第97章 归

    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缓慢,脖颈间的那颗玉坠,总是让楚商陷入深思中,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楚商便不能自拔的老是回忆起那些她曾经忘却的回忆,景阳的笑,景阳的哭,当然还包括那个巴掌跟对自己的决绝,正当楚商想的入神之时,马车就猛地颠簸了起来,只听着咯噔一声,楚商便猛地从位子上踉跄摔下,刚直起身子,门帘就被掀开了,只看着车夫露出洁白的牙齿道:“车轮陷进坑里了,八成是断了,估计就算弄出来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

    “那怎么办?我着急赶着要回去的。”楚商摸了摸才头上才长出来没多久的头发,还有些刺得喇手。

    车夫抬头瞧了瞧天色,转头又眺望了一下前方,道:“这样吧,这儿离荆河也没有多远了,你要是不嫌麻烦,就自己走过去吧,瞧这天色黄昏时分差不多就能到了。”

    楚商向着四周看了一下,这里已经不是荒郊了,附近还有个凉棚,人来人往的都在那里歇脚,果真是出来的久,这路都记得生疏了,转头冲着车夫点头道:“那也好,多谢大哥了。”

    说着又从荷包里摸出来一张银票。

    “这太多了,就算你再走一趟龙山寺也够了。”车夫推拒着。

    楚商见他不收,便又说道:“这一路上承蒙大哥的照顾,你这车如今也坏了,就当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吧,若是在推拒那便是看不起在下。”

    “那,那好吧。”车夫见楚商执意如此,便也没有过多推脱,又为她指了指前面的路,方才道别。

    楚商挎着包袱,看着前方的,虽然还有一段路程,但好歹也是到家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除了心爱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们都在等她回家。

    何思颖,这是何正谦亲手写的大名,楚絮儿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破天荒的将取名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就为这个何正谦也是颇为上心的,窝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便在纸上写下了——何思颖三个大字,寓意是希望她将来可以做一个跟她娘亲一样聪颖的女子,最好不要像自己,不过咱们的何思颖小姑娘现在并不好过。

    “思颖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啊?”景阳大老远就听见楚絮儿的屋子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推门一瞧才发现,哭的连声音都哑了。

    可屋子里的两个大人绝对是没有偷懒的,楚絮儿跟何正谦一刻不停的轮流把孩子抱在怀里一直哄呢,可这哭声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急的这对初为父母小两儿口,一脑门子的汗。

    “把孩子给我看看。”景阳从楚絮儿手里将孩子接了过来,她再怎么着也比楚絮儿她们有经验,毕竟现在的一切景阳是已经历过的了。

    “没拉,也没尿,这就奇怪了啊?”景阳抱着孩子转头看向楚絮儿问道:“你给孩子喂/奶了吗?”

    要换做以前楚絮儿第一反应肯定是现将何正谦赶出去再回答,可现在被孩子的哭声都快急死了,赶忙道:“早上喂了一次。”

    景阳皱起眉头,有些责怪的说道:“光早上喂一次哪能够啊!”又掂了掂手里的孩子,道:“八成是给饿哭的,赶快解衣服,喂孩子!”

    楚絮儿听了景阳的话,急忙将孩子接了过来,正要解衣服,就看见一旁的何正谦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前,眼睛都快冒光了,咬牙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何正谦一听这才将头转了过去,光顾着孩子了,竟忘记了景阳还在跟前,难怪絮儿刚才会瞪自己,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

    而景阳已经对她们小两口的这些打情骂俏眼睛习惯了,也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得,你快点喂孩子吧,我先回去了,安平还在睡着呢,也不知道醒了没。”

    楚絮儿有些害臊的点了点头,示意让何正谦出去送送。

    “得了,别送了,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又瞥了一眼红着脸的楚絮儿,道:“还是赶紧先去照顾你娘子吧。”

    何正谦也没在客气,转身就又回了屋子,笑嘻嘻的凑到楚絮儿跟前。

    “笑什么笑,讨不讨厌啊。”楚絮儿嘴上说着,手却已经拉开了衣襟。

    景阳说的没错,这小家伙果然是饿极了,抱着自己的“食物”就猛吸了起来,可奈何嘴太小,包不紧实,刚吃没一会儿,“食物”便从嘴巴里掉了出来,急得小人儿,又是挥手又是蹬脚。

    “我来我来。”何正谦不忍心自己的闺女饿肚子,便自告奋勇的伸手将那团绵/软的“食物”,重新塞回了她的嘴里,只是这么一动手,免不了又要被楚絮儿说一顿。

    “色/狼!”

    何正谦倒也不在意,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笑道:“这东西果真这么好吃吗?”看着自家闺女吃的那么有滋有味,某人免不了也有些食指大动“回头让我也尝尝呗。”

    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巴掌,再一抬头就瞧着楚絮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带着些撩动人心的薄怒。

    “一天到晚脑子里面就没个正经事儿,连自家女儿的口粮都要抢。”楚絮儿又是羞来又是气“还不去给我倒杯水,都渴了一早上了!”

    何正谦是什么人啊,脸皮厚的跟什么似得,笑呵呵的点着头,嘴上说着我这就去,可手上却迅速的朝着楚絮儿的胸/前摸了一把。

    “你!”

    “我去倒水!”

    楚絮儿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又望了望怀里的闺女,摇头笑道:“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这就当了爹。”

    景阳回到屋里的时候,安平还睡的正香呢,拿起扇子扇了扇风,又想到思颖,不禁夸奖道:“还是咱们的安平懂事,知道心疼娘亲。”说来也奇怪,安平不似其他孩子,一有点什么事情就喜欢又哭又闹,这孩子冷静的像个小大人,就算是肚子饿了也只是喊上个一两声,哭确是极少的,这样的性格不禁让景阳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妃,那个安静贤惠的女子,看来这孩子只是长得像楚商,可个性却没跟她。

    又睡了一会儿,安平便醒了,小嘴微张,似是在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眨着眼睛,一瞧见景阳,就眯成了一条弯弯的小缝,如同天边挂起的小月牙,咿咿呀呀的动着自己的小胳膊,意思很明白,要抱抱。

    “刚说你听话懂事,现在就开始粘人了。”景阳笑着刮了刮安平的小鼻子,将她抱在了怀里,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步子迈到圆桌旁停了下来,弯下了身子将一副画卷拉开,指着上面的人,对着安平说道:“爹爹,这是爹爹。”

    安平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画上的人,一会眨眨眼睛,一会咿咿呀呀,一会儿两只小手又不停的晃动着。

    “安平看见爹爹是不是很开心啊?”景阳抱着女儿,眼睛却停留在画上,喃喃的道“安平想爹爹了是不是啊?娘亲也很想爹爹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晚膳的时候,思颖又哭了。

    “这没拉,没尿,也喂过奶了,还有什么可哭的啊?”别说何正谦了楚絮儿头都大了,抬头看了看景阳怀里的安平,你说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懂事呢?小嘴一撅又不乐意了,扭头忿忿的瞪了一眼何正谦“这孩子肯定都是随你了,不然怎么一刻不消停?”

    何正谦真是有口难言啊,说是吧,那就是说自己能闹腾,说不是吧,絮儿肯定又得说自己没心没肺,怎么回答都两面不落好,只得将孩子接了过来,起身道:“我来哄,你们赶紧先吃饭吧。”

    “哎,那你怎么办啊?”关键时刻还是岳父鼎力相助,不过后一句话,就把何正谦又打入谷底了“我看思颖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你先回屋子吧,回头让丫鬟把饭给你送去屋子里吃吧。”

    “啊?”何正谦可怜兮兮的又瞥了一眼自家娘子“那我回去了。”

    楚絮儿瞧着那个眼神,心里一下软了起来,默默地叹了口气,怎么就遇上这俩活宝呢,起身道:“我跟正谦一块回去吧。”又转头看向丫鬟道:“把饭菜送到厢房去。”

    正说着话,就看到不远处,徐管家领着个人缓缓向前走来。

    还没等徐管家走到跟前,景阳就先冲了过去,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这是她的夫君,是楚商!她回来了!

    “娘子,我回来了。”楚商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景阳没说话,只是红了眼眶,抱着手里的孩子,看着楚商说道:“我给安平看的是你束发的样子,现在你头发这么短,估计她又要不认识你了。”

    楚商一个没忍住,泪珠便从眼眶掉了出来,将景阳跟安平圈在怀里“没关系,以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不怕她不认得。”

    楚絮儿怀里的小思颖看着大人们个个都落了泪,自己的哭声突然也停了下来,乖乖地躺在爹爹的怀里,第一次有了安静的意思。

    “来来,回来就好!”楚玄东也忍不住的摸了一把泪,转身吩咐道:“快去添一双碗筷,今天可是个大好的日子啊!”

    楚絮儿靠在何正谦的肩头,低声垂泪着,如今这一家人,终于是又聚全了。

    ☆、第98章 共浴

    “好了,就放在这里吧,你们都退下去,不用在门口守着了。”景阳怀里抱着安平,还在用膳的时候,她就吩咐了下人去准备洗澡水,正好这会儿用完膳就可以洗了。

    刚阖上门,身后就被人抱住了。

    楚商的唇轻柔的印在景阳的发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安心。

    “我让你受苦了。”刚才用膳的时候,楚絮儿将那天生安平的情形都告诉楚商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再也见不到景阳了。

    “哪有那么严重,絮儿说的也是夸张了。”景阳抱着安平,放心的向后靠去,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楚商的怀里。

    楚商的眼眶有些湿润,目光落到那小小的人儿上,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其中的辛苦不用说都可以想得到,一时之间楚商有些鼻涩“给我抱抱安平吧。”

    被她这么一说,景阳才想起来,楚商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好好地看看孩子呢,顿时就将身子转了过来,低头对着孩子笑道:“爹爹要抱咱们安平了,开不开心啊?”

    楚商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她这粗手粗脚的还真是怕弄疼了这小人儿,边抱边问道:“是这样吗?我这样抱她会不会不舒服?”

    景阳抿嘴笑看着楚商一副紧张的模样,心里一阵甜蜜,这副情景她都不知道在梦里见了多少回了,这次可算是如了愿了。

    “她好乖啊。”安平被楚商抱在怀里及不哭也不闹,还时不时的张嘴乐,一脸萌相更是像极了楚商。

    “安平一直都很乖,平日里也没怎么闹过我,这性子估计是随了我母妃。”

    楚商一边逗着怀里的安平,一边又抬头看向景阳“你想家了吧?”

    景阳脸上一顿,随即摇了摇头,道:“什么是家?”向前走了一步,拥住楚商“哪有你,那就是我的家。”

    “哇——”不知道是景阳挤着安平了,还是楚商抱的不舒服了,就听这安平哇哇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可是急坏了楚商,这才跟自家闺女亲密接触,就把小人儿弄哭了。

    “哎呀,这怎么哭了?”

    “哦哦,不哭,不哭了。”

    “都是爹爹不好,安平不哭了。”

    楚商急的都快要跳起来,抱着怀里的小人儿来回在屋子里走,哄了半天就是一点成效都不见,反而越哭越厉害,最后没了办法,楚商只好又回到景阳身边,可怜兮兮的将孩子交给了她,缩着脖子,说道:“我,我抱不好。”

    景阳瞧着楚商着急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接过孩子,就往床边走去。

    “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楚商探着头也快步跟了过去,这咿咿呀呀的哭声自己可真是闹不明白。

    景阳斜睨她一眼,笑道:“放心吧,你闺女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楚商想也没想转身就往门口走去,道:“那我去叫下人弄点吃的过来。”

    “哎!回来!”景阳一看她要出去,急忙将她叫住,这人真是去趟龙山寺都去傻了,这么大的孩子能吃平常的东西吗。

    “怎么了?”

    景阳抿嘴不语,脸上却有些绯红,小女儿家姿态尽显,喃喃的道:“安平还太小,吃不了那些。”

    “啊?那她?”楚商想问那怎么办,缺见着景阳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雪白的绵软便露了出来,猛地一拍额头,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我这个脑子,我竟然给忘了。”

    景阳也不理她,只瞧着嘴里吃的正香的安平,道:“还不快点去洗澡,等会儿水都要凉了。”

    楚商舔了舔嘴唇,眼睛有些发直“我过会儿再去,不急,不急。”说着就走到床榻前,还自顾自的寻了个好位置蹲了下来。

    景阳被她这举动一下羞红了脸,可怀里还抱着孩子,既不能合上衣服,又不好转身,只得定定不动的任她观看,虽然以往这样的亲/密也不是没有,可这当着孩子的面,还是有些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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