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三世孽缘 作者:萦梦
正文 第9节
三世孽缘 作者:萦梦
第9节
胤禩又换了个布条,颤抖地继续给胤禛擦拭。陈大夫按住胤禩的手,看着胤禩的动作,也知道胤禩想做什么,道:“还是老夫来吧。”
胤禩也不坚持,把布条给了陈大夫,更加用力抱住胤禛,低头在胤禛耳边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陈大夫又擦拭了两遍,才开始拔刀。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都紧张地看着那大夫的手,胤禩则握住胤禛的手,握得紧紧的,十指相扣。
胤禛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牙关咬得更紧。
胤禩看着大夫的手就要碰上剑柄,慌张道:“慢着!”结果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他,尤其是苏培盛,眼神中有些警惕,胤禩此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夫遗憾地摇摇头。
“有没有麻醉剂?”
陈大夫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迷茫地摇摇头:“古时听说华佗曾用过麻醉散,只可惜早已失传。老夫并未听说过麻醉剂!”
胤禩叹气,若是放到他到过的二十一世纪,肯定有办法的,即使失再多的血,只要有足够的血源,源源不断地输进去,也不会出现这种怕失血而亡的事情发生,只可惜……
胤禩想了想,低头咬破自己的手腕,赶紧放在胤禛嘴边:“喝下去。”然后又让人准备了些淡盐水,强制胤禛喝下去,既然现在没有静脉补液,那就在胤禛清醒的时候,喝些水下去。(这些是我瞎编的,当时的胤禛肯定喝点水都会触动伤口的。)
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苏培盛甚至想要阻止,当然他阻止不了,反而胤禛全然相信胤禩,乖乖地按照胤禩的吩咐喝下很多水,最后胤禩深吸了口气,对着大夫道:“你开始拔吧!”
胤禩说完,闭上了眼睛。
那大夫深吸了口气,突然用力,把剑发了出来,另一只手迅速用力按住伤口,同时撒上一些早已准备好的止血散。
胤禛闷哼一声,像是虚脱了一样,倒在胤禩怀里。
“你怎么样?不要晕过去,给爷醒过来!”胤禩发现怀里的人不妥,焦急地拍打着胤禛的脸颊。
那大夫看着胸口的血不再冒出,才拿线缝了几针,又搭了搭胤禛的脉搏,道:“已经无事了,也是年轻,这样还能挺过来,过了今晚,若是没有发热,就会好起来的。”
胤禩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听到大夫的最后一句话,又有些懵了,若是没有发热,若是没有发热——但若是有发热呢?如今连个风寒都能死人,若是在那二十一世纪就好了,至少可以用抗生素预防一下。
“好啦,还是先把人放到舒适的地方去吧!”陈大夫站起身,擦了擦手中的血,安慰道。
本来苏培盛是要过来背胤禛的,可惜被胤禩阻挡住了。
最后胤禩轻轻抱起胤禛,头也没回地往前大步离去,速度很快,怀中的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也渐渐消逝,抓着胤禩衣服的手却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终于走到客栈,胤禩直奔后院,自己刚刚搬过去的地方,把胤禛轻轻放在床上,像是对待一个搪瓷娃娃,顺便轻手轻脚地帮胤禛拉好被子,顺势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胤禛紧闭着双眼,唇色因为失血变得发白,脸色也苍白的厉害,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剑是为自己挡的,觉得有些愧疚,竟也不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了,夸夸我吧~
求包养~
33照顾
“八爷,还是由奴才来照顾我家主子吧?”苏培盛紧紧跟着胤禩,看着胤禩放下胤禛,才暗暗松了口气,但是看着胤禩这么久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有些着急。
胤禩抬头,扫了眼屋里的人,最后转到胤禛身上:“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俞总督,你也累坏了,那些刺客还要你来审理,就先去忙吧。苏培盛,你若是不放心,就在外面候着。陈大夫也在隔壁候着吧。”
胤禩看着苏培盛磨磨蹭蹭地走出去,明显不放心的样子,不耐道:“你这奴才,还怕爷杀了你家主子不成?”
苏培盛打了个激冷,他心中确实有些担心,不过胤禩这样说出来,倒是心安了,赶紧道:“奴才不敢。”然后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胤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这里本是他今日的房间,如今已被胤禛霸占,另外的房间都比不上这一间,毕竟是掌柜的主卧,反正胤禛醒不了的话,他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儿守着。
胤禛睡得很好,并没有因为受伤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很安静,完全放下了防备,犹如婴儿在妈妈的怀抱中睡得那般满足,手紧紧抓住胤禩的,虽然已经入夏,胤禩还是怕冻着胤禛,用被子把胤禛包的严严实实的,连同自己被抓着的手也盖进去。
胤禩禁不住抚摸胤禛苍白的脸庞,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这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我?明明是死对头,即使都是重生的,也没有到为谁去死的地步!可是明明是这么违和的事情,偏偏在他做来完全没有违和的感觉,自己虽然弄不明白,却也能坦然地接受,若说内疚,不能说没有,若说感动,却也没有那么多,竟然有些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偏偏只有一点很模糊的印象,当时在脑海中冒出来的‘这大清江山,朕要与你共享!’以及‘速带夫人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胤禛啊,你究竟想让我怎样?你似乎还记得一些东西,一些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脑中闪现的是‘夫人’?为什么那穿着皇后宫装的女子,还有那些场景我觉得如此的熟悉?而且你竟比我还清楚我自己的喜好!
胤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总归睡得不踏实,心中总想着胤禛的伤势,是以在半醒半睡中,发觉手上的温度很高,手像是放在火上烤,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虽然没有火烧的感觉,但还是能感到很热,在梦中猛然惊醒,才意识到热源是胤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探了探胤禛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瞬间心凉了半截,慌慌张张地起来,想去隔壁房间找陈大夫。
刚刚打开门,就碰到苏培盛要往里面冲,看到胤禩出来,急忙问:“八爷,可是我家主子……?”
胤禩胡乱地点点头,也不搭理苏培盛,直接去陈大夫下榻的房间,门敲得咚咚响,没多大会儿,陈大夫就来开门,穿戴的很整齐,显然是做了随时待命的准备。
看到大夫开了门,胤禩一把拉住陈大夫,就往前走,边走边焦急地说:“四哥发热了,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开个方子。”
陈大夫颤颤巍巍地跟着胤禩往前走,差点被带了个趔趄,听完胤禩的话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情况不太好,到胤禛房间的时候,苏培盛已经开始哭起来了。
胤禩听着苏培盛的声音,觉得烦躁的厉害,向前踱了两步,呵斥道:“哭什么,你家主子还在呢!”
苏培盛脸色本来就不好,又被胤禩呵斥,吓得面如土色,低声抽泣道:“万一我家主子有个三……”
苏培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禩打断:“住口!四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最后一句话近似呢喃,不知道是在安慰苏培盛还是在安慰自己。
陈大夫此时已经把好脉,思量了半天,才开了方子,交给苏培盛,示意苏培盛去抓药,又对着胤禩道:“这位爷的伤本就严重,如今又有病邪入体,恐怕不好处理。老夫开的方子相对比较猛烈,用与不用,还要你们拿主意。不过关键是能够把热度降下来。”
说完,又叹了口气,摇摇头,缓缓走了出去。
“八爷?”苏培盛哀求地看着胤禩,等着胤禩拿主意。
胤禩咬咬牙:“去抓药吧。”
现在已是半夜,客栈后院却灯火通明,俞益谟也已经起来,守在旁边。
“去拿些冰块来,还有烈酒。”
高明赶紧依照胤禩的吩咐跑出去,俞益谟沉思,难怪传言说四阿哥和八阿哥是死对头,四阿哥生命垂危之际,八阿哥竟然还想着喝酒!但转念又想到拔剑之前的那坛烈酒,又觉得自己小人了一把。
冰块和烈酒很快就拿了上来,胤禩把冰块放在胤禛的腋窝之下,又不停地用烈酒擦拭胤禛的身子,苏培盛在旁边看得干着急,明明应该他来照顾他家主子的,如今八爷竟然不假他人之手,完全亲力亲为,也不知道做得是对是错,从来没有见过谁发烧,用烈酒擦身子的,甚是闻所未闻,可偏偏现在八爷最大,他一个小小的奴才,不敢说什么,生怕他家主子就这样毁在八爷手中,可偏偏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高明则完全信任自家主子,看着苏培盛焦急地样子,很是鄙视。
苏培盛没办法,只能出去把那陈大夫找回来。
陈大夫咋一进门,就问道刺鼻的酒味,顿时脸就黑了下来,他身为大夫,自然以救人为己任,对于权贵,虽然也忌讳,却在关键时候还是以人命为重,知道能不把总督大人放在眼里的人物肯定是大人物,所以对胤禛的伤势分外谨慎,对胤禩也是恭恭敬敬地,但这次胤禩所做的事情,确实超出他的忍受范围,在病人房里有那么浓烈的酒味,作为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里弄得都是酒味?病人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喝酒?”待陈大夫看到屋里的情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酒坛是开着的,但是并没有人喝酒,反倒是胤禩一手拿着大碗,一手拿着毛巾帮着胤禛擦拭,“不对不对,你这是干什么?他是个病人,你怎么……”
胤禩抬头淡淡地扫了眼苏培盛,吓得苏培盛脖子一缩,却又转瞬变得很是倔强,强撑着与胤禩对峙,虽然心中还是毛毛的。
胤禩看着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再看看陈大夫,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复低下头继续擦拭,平静的语气响起:“我自有我的道理,定然不会让自己的亲兄弟在我手里有事。”
这话听在苏培盛耳中,总觉得很是悲凉,明明没有说很么,说得很正常的话,却偏偏带着悲哀的味道,很是萧索、凄凉,仿佛是历尽沧桑后的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酒精降温时不用的,现在物理降温的话基本上是敷冰块或者冷毛巾的。
还有术后处理不当,是很容易感染的;另外用酒精擦伤口真的很痛的。
以后更新的问题可能会在我微博里说,因为不能确定,所以不能预测下一章什么时候放上来,亲们若是想提前知道更新消息,可以看我的微博。
34记忆
“这位公子,老夫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但是这种方法老夫闻所未闻!”陈大夫显然很气愤,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是我听到的一个很可靠的降温法子,也不怪你们没听过,只要把温度降下来,不就可以了?陈老大夫说是不是?”
胤禩的话语中对陈大夫很是客气,说得总是不紧不慢,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往日的镇静又回到脸上,说出的话总是那般地不容置疑,那样的有说服力。
“这——话虽如此,可老夫行了一辈子医,也没见过这种降温法子。”
“那今天老大夫就见一见,万一真的有什么事,自然不会怪到老大夫身上。”
既然胤禩都这么说了,陈大夫也确实无话可说,苏培盛也只能干着急。
“爷,药来了。”
胤禩起身,走到旁边洗手,对苏培盛道:“去伺候你家主子吃药吧。”
苏培盛谨慎地接过药碗,紧张地盯着手中的碗,不知道在胤禩面前用银针验毒会不会直接被拖出去,不过所幸胤禩没让苏培盛紧张太久,高明就已拿出银针验毒,看到银针没有变化,才退到胤禩身边,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苏培盛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喂药是个很需要技术的活,尤其是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是很大牌的人,硬灌下去吧,苏培盛相信他没有这个胆量,一口一口地喂吧,他家主子又很不配合,连嘴都不张开,浪费了半碗药之后,苏培盛急了满头大汗,胤禛的身上都是黑色药汁,嘴角也残留着黑色的药汁,蜿蜒直下,幸好苏培盛用毛巾及时擦掉,才不至于太狼狈,但是药汁一口都没有喝下去,苏培盛知道若是换了他人,也是没有胆量,这药是喂不进去的,而唯一敢硬性灌药的人才刚刚被他怀疑过,不说八爷愿意不愿意,单单是他的身份,苏培盛也不敢开口请求。
苏培盛咬咬牙,带着哭腔:“爷,你倒是把药喝了呀,不喝药,怎么能好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发烧,让奴才怎么办啊?”
苏培盛边说边偷眼看胤禩,虽然不知道胤禩会不会真的关心他家主子的生死,但是主子为了八爷受伤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八爷还是无动于衷,他只能感叹自家主子救错了人,虽然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他家主子会为了救自己的死对头而不顾生死,他也只能赌一把,堵胤禩会愧疚。
其实,苏培盛也没有必要如此,胤禩看着苏培盛喂药,却又喂不进去,心中已经很是着急,如今听着苏培盛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早就揪在一起了,如今在胤禩看来,苏培盛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不再等苏培盛再说下去,就失去了耐心:“成什么样子,亏你跟四哥那么久,遇到事怎么就这么撑不住!我看雍郡王府的管家也该换了!”
胤禩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训斥苏培盛,一边很无奈地走到床边,把胤禛扶好,靠在自己身上,管不了太多,直接掰开胤禛的嘴,示意苏培盛喂药,苏培盛感恩戴德地看了眼胤禩,开始喂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把药喂了下去,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胤禩也暗中松了口气。
轻轻把胤禛放下来,胤禩这才发现自己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身体竟然有些发麻,又看了看躺好的胤禛,眼神复杂,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人这么担心过,虽然这人是救了自己,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那些猛然冒出来的画面和记忆,似乎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
“爷,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高明看着胤禩神思不属地望着窗外,还以为胤禩忙了一天累的,处于对主子的关心,当然要劝一劝,表面功夫做一做就好,没必要做得那么逼真,虽然此次四爷受伤是因为八爷。
胤禩回过神,看了看窗外,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原来竟然已经过了一夜,而自己为了这个人,紧张了一夜,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当年听到胤禟死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像刚刚胤禛发烧的时候那般绝望。
“爷?”高明看胤禩没有反应,又试探性的叫了一次。
“嗯?哦——”胤禩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转头对苏培盛道:“继续用刚刚的方法帮助你家主子降温。”
苏培盛犹豫地点了点头。
“想要你家主子没事,就听爷的话!”胤禩是何等人,怎会不知道苏培盛心中所想,如今答应了,到时候他走了,苏培盛肯定不会照做。
“喳!”
“高明,在这里看着,苏培盛不做的话,你来做。”胤禩瞪了眼苏培盛,径自走出房间。
高明连声答应,并挑衅地看了眼苏培盛。
虽然累了一天,胤禩躺在床上,还是不能立即入睡,翻来覆去了很久,才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迷迷糊糊的,总是来来回回的那么几句话。
“朕害怕再失去你,朕害怕你受伤,哪怕是一点点伤害,朕也不允许!”
“小八,我不想你出事,我喜欢你,其实在上一世,我就喜欢你。”
“小八,四哥喜欢你,四哥今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发现‘真小人’也喜欢上了‘伪君子’呢!”
“怎么?小八迷上四哥了?”
“怎么谢你呢?以身相许如何?”
“这大清江山,朕要与你共享!”
…………
伴随着声音的是零零碎碎的画面,看得不是很清晰,却能清楚感觉到其中的温馨,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有男有女,胤禩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觉得那男人是胤禛,而那女人却是自己。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胤禩猛然惊醒,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还是自己清晨睡的卧室,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在屋内形成一块模糊的亮区,胤禩皱眉,他睡觉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太亮,今天高明仿佛忘了这一茬,没有把帘子拉上,回头一想,似乎不能怪高明,是他吩咐高明照顾那个人的,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索性睡不着了,胤禩坐了起来,知道来人是高明,扬声把人唤进来。
“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巳时三刻了。”
原来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胤禩按按额头:“四哥怎么样了?”
“奴才正要说呢,四爷刚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过去了。烧已经退了,大夫说若无意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高明一板一眼地回答,不带多少情绪,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胤禩起身快步走出去,就往胤禛房间里冲,好在高明见机快,及时在门口看住胤禩:“爷,四爷已经睡过去了,要看四爷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奴才先服侍爷洗漱吧?”
胤禩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才跟着高明出去。
胤禩走的很急,高明要小跑才能跟上,快到胤禛的房间时,步子又变得很慢,以至于后面的高明险些撞上胤禩,高明不自觉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慢了下来,自然也不敢出口询问,其实胤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很想见那人,快能见到时,反而放慢了脚步,心中有一丝的踟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胤禩才推门进去。
胤禛仰面而卧,紧闭着双眼,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不知道是疼还是怎么回事,眉头紧皱,明明是在睡梦中,偏偏给人一种刚毅的强势之感。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胤禛的肤色本就偏黑,如今加上病态的白,看起来肤色便是偏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刚毅中透着虚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周三天班真心地不好过啊,都日夜颠倒了,苦逼啊!关键是还没有网!
话说八爷开始记起来了,是不是该夸一夸我呀!
35是谁
胤禩轻轻走过去,像是生怕打扰了睡梦中的人,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胤禛,轻轻抬手,抚上胤禛的额头,像是要抚平胤禛的忧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不顾生死,也要替我这个前世的死对头挡上这一剑?
“爷,俞总督求见。”
胤禩缓缓抬起头,自己真是太紧张了,这边四哥受伤躺着,他却不能就此闲着,事情还是要做的。
“走吧。”胤禩起身,慢慢走出房间,看到等在客厅的俞益谟,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八贝勒爷,下官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暗中跟踪李宇武,发现那小子潜进了陈诜的府邸,便失去了踪迹。”俞益谟说着,抬头看了看胤禩,发现胤禩并无什么异色,不知道后面的话还该不该说,毕竟陈诜是八爷的门人。
“说下去!”胤禩玩着手上的扳指,淡淡吩咐。
“下官怕打草惊蛇,便派人在外面监视,没有直接要人。”
“哼,陈诜吗?”胤禩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陈诜定然没有这个胆量,他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哪里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倒是他那个管家,来历值得深究。
“那李宇文招了什么没有?”
“他硬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那就不要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一个连死都不怕的武夫,想必也不知道什么机密。”
“这——难道就把人关在大牢?”
“就这么办吧,等抓住了李宇武再做处置。”胤禩其实并不很想杀掉李宇文。
胤禩刚刚又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一片凌乱的脚步,胤禩皱了皱眉,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高明眼色一向很好,赶紧跑出去,问清缘由,原来胤禛醒了。
胤禩一听,赶紧站起来,连带着撞了桌角,险些带翻桌子也不自知。胤禩的步子很大,走的很快,高明要小跑才能跟上,最后胤禩索性跑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心急为了哪般。
俞益谟也赶紧跟上。
胤禛刚刚转醒,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有些干裂,眼睛还是精光四射,配上冷峻的面孔,依旧让人不寒而栗。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到小跑过来的胤禩,嘴角微微翘起,至少这人听到消息之后,立即过来了,而且可以看出了,这人走得很急,额头还有细细的汗珠,再看那面带焦急的样子,胤禛心中更是欢喜非常,不过面上依旧不显罢了。
胤禩被胤禛看着,莫名的有些尴尬,低咳一声,道:“四哥醒啦?”
话说出来,胤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真的是没话找话了,一向精明的八贝勒难得脸红了一把,看得胤禛心中微动,真想马上把这人拉过来,好好蹂躏一番。
“爷,粥来了。”苏培盛端着粥出现在门口,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哦,四哥先把粥喝了吧。”胤禩赶紧转移话题,低头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心思百转千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表情。
胤禩眼角看到俞益谟,怵然想到他还有事情没有交待:“俞总督,放出风声,就说我们两人已经到了,正在你府中做客呢。顺便说一下我们对刺客之事很是重视,竟然伤了四爷的心腹,定要全城搜查,动静越大越好,记住,不可放过一寸土地。”
胤禩特意把“一寸土地”咬得重重的,知道一俞益谟的聪明才智,定然知道他的意思。
俞益谟本来还想说这样岂不打草惊蛇,终究没有问出来,看着八爷的表现,似乎与四爷并非表面上的那般敌对,定然不会轻易放掉刺客。
胤禛听到胤禩的话,立即就知道胤禩这是要动手了,把刺客逼出来,然后直捣黄龙,一举剿灭这股反清复明组织。
俞益谟问候了胤禛一声,便领命而去。
胤禛皱眉,这人果然圆滑,很会巴结上司,只是胤禛一向不喜这种人,他更喜欢肯办实事的。
胤禛喝完粥之后,摆手让苏培盛等人下去,在胤禩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与胤禛两人,抬头看到胤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冷峻的面庞也变得柔和起来,从胤禩的角度看来,此刻的胤禛完全脱去了刚硬的外壳,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明明很陌生的表现,胤禩偏偏觉得这种画面很是熟悉,不禁想起梦中零碎的画面和断断续续的话语,梦中的男子与眼前的人似乎重合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胤禩是继续深思飘渺,静谧的房间中轻轻响着胤禩不自觉的轻叩桌面的声音,胤禛则静静地看着胤禩。
最后胤禩回过神来,顿然觉得尴尬无比,胤禛看他的的目光,总觉得不太自在,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什么,让胤禩感觉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胤禩触及胤禛的眼神,赤/裸/裸的目光毫无掩饰,让胤禩无所遁形。
胤禩烦躁地站起来,走到胤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胤禛,想探出个究竟,若是旁人,定然有种压迫感,只可惜胤禛坦然地望过来,没有半分被压迫之感,反而有种手握主动的优越感。胤禩暗叹一声,早就知道,论定力,他一向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即使这人现在重伤在身。
“为什么?”
胤禩盯着胤禛的眼睛,终究问了出来,若是他人,肯定不知道胤禩在问什么,那么突兀的一句,然而胤禛听懂了,胤禛知道胤禩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顾自身安危而救他,胤禛轻笑出声:“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或者说,没有想就做了。你,相信哪一句?”
胤禩盯着胤禛,没有发现胤禛眼中的算计,看到的是真诚和无奈,后面一句话明显有些闪烁。胤禩知道,后面的那句话才是真话,‘没想就做了’,在他说来是多么天经地义的话,只可惜这种场合,胤禩并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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