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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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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世孽缘 作者:萦梦

    正文 第17节

    三世孽缘 作者:萦梦

    第17节

    胤禛看到胤禩的动作就是一惊,看着胤禩冷漠的表情,胤禛觉得他很是理解胤禩,又觉得有些愧疚,一向隐忍的人也跪了下来,正好跪在胤禩旁边:“儿臣亦赞成太子之言!”

    胤禛说完,看看胤禩,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紧紧抓住胤禩,似乎要把胤禩的骨头捏碎,他是愧疚,甚至有些心慌,他自是不能体会胤禩当年的心情,可是他知道被皇上厌弃之后的处境,胤禩被关两个月后便没了,当年胤祥被关了十年,虽然有他暗中照顾,再出来时也没了豪气,最后是英年早逝,他越想越觉得心痛,当年胤禩被关,他愤怒,他明知道这人有咳症,却不予理睬,最后也是早早的去了,胤祥他能尽力补救,可是胤禩,是他一手造成的。

    胤禟他们一看,也都跪了下来。

    康熙看着跪了两排的阿哥,也看到了胤礽眼中的镇静,知道这次不是胤礽主导的。康熙冷哼,拂袖而去,这是太子复立一来第一次忤逆康熙,也是众阿哥第一次齐心合力,只为了让那个已经被厌弃了的大哥重获自由。

    胤礽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胤禩,未出一言,大步离去。

    据说后来康熙召见了太子,连李德全都回避,据说当时御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据说里面的动静很大,据说太子出来之时便拿了圣旨去大阿哥囚禁之地,嘴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似嘲讽,又似骄傲。而皇上在御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胤禟等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抱怨,胤禩都是一笑置之,有些事情不可说,只能让他们误会。

    第二日,大阿哥为水军副将,前去广东训练;

    第二日,作为身在工部的阿哥,胤禩受命开始查找建造船只的资料;

    第二日,四阿哥胤禛由吏部转到户部;

    第二日,十三阿哥由兵部转到刑部;

    第二日,皇上大肆封赏,大阿哥为水军副将军,却并未恢复其郡王贝勒之类的称号,上面还要受正将军的制约,可谓是没有实际军权;三阿哥胤祉封为诚亲王;四阿哥胤禛为雍亲王;五阿哥胤祺为恒亲王;七阿哥胤祐为淳亲王;八阿哥胤禩为廉郡王;十阿哥为敦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均封贝勒。

    所有人都在揣测皇上做出这么大变动的意图,大肆封赏的确可以表明上位者的意图,也会很好的掩饰上位者的意图。

    胤禩上一世这个时候早已失了圣心,并未得到封赏,昨日那种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本以为回应了上一世的劫,却不想这一世都变了。

    纵使有人前来恭贺,胤禩心中依旧无悲无喜,他很清楚这不过是康熙制衡的手段罢了,先前自己示弱,又在立功之后被罢了差事,这让很多人开始倒向胤祉和胤祯,太子的势力也快速发展,如今不过是防止他们‘成长’的太快,是以再委他以重任,大阿哥虽被放出来,却并不分封,足以表面康熙心中并未放下芥蒂,这么一来,是想看看自己的态度吧,若是他胤禩又开始收揽人心,那么定然会比当年摔得更惨、更狠的。

    此后胤禩很忙,虽然之前已经有大型船只,胤禩却知道这些船只在西方的炮火之下毫无抵抗能力,如今能够造出当时郑和下西洋的船只已经很难,更不用说更好的。

    胤禩精通火器之人研究枪支弹药,与精通造船之人探讨造船之术,本来很多人认为上面一个阿哥在工部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虽然八阿哥素有贤名,却并不精通制造之事,却不想这八阿哥见多识广,对这些竟然精通的很,而且比他们知道的还多,甚至有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技术,渐渐地也开始对这个皇阿哥有了好感,对胤禩的提议甚至决定也快速地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是不是很多人对历史剧不感兴趣,每次上榜都把我的文章放在历史传奇里面,所以我的文章增收这么慢,还是我写的东西真的很不好看啊?

    桑心呐,现在急躁地都写不出来文了。

    61弘晷

    大阿哥远走南地,去南海练兵;胤禩醉心船只制造,便去了渤海。

    事后并无什么大事,时间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中滑过,转眼到了康熙五十年,古往今来,在位达到五十年的皇帝也就汉武帝刘彻一人,如今康熙在位也达到了五十年,新年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智擒鳌拜,二十八岁平三藩,三十岁收复台湾,之后又三次亲征葛尔丹,同时兴修水利,轻徭薄赋,使百姓富足,令百官信服,可以说是光芒万丈,堪比甚至超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是他的成就,是值得骄傲的地方。如今大清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百姓丰衣足食,物阜民丰,能够做到这一步,是个人都会骄傲,即使是百姓,也会感谢这样的皇帝,不管这个皇帝和你是不是一个种族,只要能够给百姓好日子过,百姓就会称颂,所以这一年的春节,民间各种热闹,张灯结彩,共庆盛事,宫中也是忙忙碌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么隆重的春节,身在远方的儿子自然是要回来的,胤禩回来的比较早,赶在了冬至之前,胤褆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刚去了路上需要一个多月,当广东也没有多久,若是再提前回京,定然什么都做不成,是以并未回京。康熙把人放出来并授予将军之衔,也没想着让胤褆有事没事的时候回京,更何况他不过是让胤褆去历练,真正的实权却并未授予,虽说天高皇帝远,但皇帝再远也是皇帝,远处那人还是皇帝的心腹,衷心于皇帝,即使是皇阿哥,也不敢有多放肆,更何况还是个早已失势的。

    宫中过年不过是所有的人在一起聚一聚,皇上和众位嫔妃以及所有的阿哥一起用膳,同时有歌舞助乐,有琴瑟助兴,有杂技共赏。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吉祥话,道着相似的祝福,讲着恭维的话。所做的一切便是哄好那高高在上之人,虽然下面的人未必尽兴,却还是要拼尽全力去维持表面上的和乐。

    有皇上在,没有人能够放松,除夕的饭吃起来也不是那么好,一盘盘地摆上来,须臾就能冷掉,再一盘盘的撤下去,然后换新的,总共吃不了几口,心中还得变着法的想着精彩的段子哄上位者高兴,直到守岁结束,大家才能够散去,那个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个个都是疲惫不堪,强打着精神走出宫门,到了轿子里就开始打瞌睡,真正到了府中,才被叫醒,然后可以闷头睡觉。

    新年第一天又要早早进宫请安,后面几天就是迎来送往,等闲下来时,已经是初十了。

    胤禩过年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等空闲下来,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一般过了十五才正式上朝,胤禩这几天也不再顾及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训,反倒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夜里又捣鼓一些小东西,希望能够借着印象‘发明’些什么。

    到了正月十四,胤禩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发现天气不错,天空碧蓝如水,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像北京所有,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的京城应该还是北风呼啸,枯枝摇曳,在屋里都能听到外面狂风怒吼,今日天气却出奇的好,冬日的阳光是温暖的,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外面晒太阳最好不过,再搬个摇椅,上面铺上厚厚的垫子,背对阳光,轻轻摇着,正是闲中极乐之事。

    胤禩走出房间,转身去看弘晷,远远地就看到郭络罗氏领着弘晷在院中玩耍,郭络罗氏自生产之后身子就不大好,天天养着,倒也没有什么大病,胤禩又通过自己知道的微末现代知识,再配合御医的方子,郭络罗氏的气色到也不见得很差,再加上有嫡子傍身,心情也好了不少,脾气也柔和了很多。

    如今的弘晷已经一岁半,冬日穿的厚厚的小棉袄,带着暖暖的瓜皮帽,跑起来就像个小园团子,迈着短短的步子,步子交替频繁,跑起来倒是很快,郭络罗氏在后面走着追都有些乏力,也跟着小跑起来,还好有丫鬟嬷嬷跟着,否者郭络罗氏都管不过来。

    “咯咯咯咯——额娘好慢,快点快点。”弘晷边走还边往后看,发现自己的额娘在后面竟然停了下来,掐着腰喘气,一点当家主母的气势都没了,慈爱地看着弘晷,摆摆手道:“额娘老了,不行了,弘晷现在变厉害了,额娘都跟不上了。”

    弘晷蹬蹬蹬地跑过去,抓住郭络罗氏的一只手,撒娇地摇一摇,抬头看着郭络罗氏,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地方如一点墨,白的地方如一抹雪,再配上小孩子眼中的特有的水汽与朝气,像是现代的玩具娃娃,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郭络罗氏,郭络罗氏蹲下,拿出帕子给弘晷擦汗,弘晷顺势奶声奶气地道:“额娘一点都不老,额娘是最漂亮了。弘晷最喜欢额娘了!”

    其实在孩子潜意识里,自己的额娘应该是最漂亮的,然后漂亮是和年轻挂钩的。

    郭络罗氏宠溺地刮刮弘晷的小鼻子,低头抵着弘晷的额头道:“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弘晷抬起胖乎乎的小手,给郭络罗氏擦汗,然后猛地扑到郭络罗氏怀里,抬起红扑扑的笑脸,在郭络罗氏脸上亲了一下,道:“弘晷是好孩子,不说谎话的。”

    胤禩含笑走过来,那边弘晷已经看到,赶紧睁开郭络罗氏,小跑过去,边跑边喊:“阿玛,阿玛。”

    边喊着还边张开小手臂,看到胤禩已经蹲下,距离把握得很好,砰的一下扑过去,正好被胤禩抓住,顺势夹着小东西的腋窝举起了,熟练地抱在怀里。

    胤禩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弘晷的脸蛋,又上下颠了颠,一副嫌弃的样子:“弘晷又胖了,都像个小圆团子,明日真是元宵节,不如我们煮了吃吧?”

    弘晷嘴一撇,水汪汪的眼睛再镀上一层水气,端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阿玛不要弘晷了?”

    边说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揉揉眼睛,好像当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然后小手又迅速地搂紧胤禩的脖子,刚刚撇着的嘴凑过去,极快的在胤禩脸颊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这样阿玛就要儿子了吧?”

    胤禩好笑,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心眼怎么那么多,还能装得那么像,难怪能把那些丫鬟嬷嬷哄得团团转,连比他大一岁的弘旺也听他的,胤禩捏住弘晷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子,左右晃了晃,才道:“你这小鬼,阿玛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弘晷捂着鼻子,撇撇嘴,一头扎在胤禩的怀里,再摇摇头,在胤禩怀里拱一拱,然后快速地从胤禩怀中秃噜下来,咯咯地跑远了。

    胤禩低头,果然看到胸前一抹水渍。

    郭络罗氏让丫鬟嬷嬷看着,一个人走过来,道:“爷也不能太宠他了,这孩子古灵精怪的,爷再这么宠着,妾身怕这孩子在外面也没了规矩。”

    胤禩顺势拉着郭络罗氏的手,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早有下人铺上了厚厚的垫子,两人坐下,胤禩才道:“我知道你虽然宠着他,也不忘记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这孩子也就在你我面前,你不看在老九老十那里,哄得他们团团转,何时少了规矩。”

    郭络罗氏也笑,确实如此,这孩子天天被老九老十哄得,变着法子讨东西,偏偏那两个人忍着他闹,那小嘴甜的,一口一个“九叔最好了”,转眼又说“十叔最棒了”,遇到弘旺也不失礼,没有因为是嫡子而对弘旺吆三喝四,反而跟他亲近的很,想必是随了胤禩,这么小就能有七窍玲珑心,就连一直严肃的四阿哥,也对这个小鬼宠爱有加。

    “你别在外面吹太久,身子要紧。”

    “哪有那么娇贵了?”虽这么说着,郭络罗氏还是站起身,搭着丫鬟的前臂准备回去,“那妾身先回去了。”

    胤禩颔首:“我今日出去遛马,不必等了。”

    郭络罗氏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爷也注意身子,外面冷得很。”转身又对身后的丫鬟道,“去吧前儿个额娘赏的白色狐皮大氅拿来。”

    胤禩看着郭络罗氏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当时那一会儿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总之不好受。

    “阿玛,阿玛,看,我把弘旺哥哥带来了。”

    胤禩回头,果然看到弘晷手中拉着个小孩子,比弘晷高了有半头,两个小包子手牵手,穿的倒像个双胞胎,都是大红的小袄,外面罩着件黑色的毛皮坎肩,头戴紫色瓜皮暖帽,倒像是两个吉祥娃娃,个个粉雕玉琢。本以为郭络罗氏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弘旺差一些,却不想这郭络罗氏倒也不亏待弘旺,弘旺所用之物与弘晷无异。

    弘旺走到胤禩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孩儿见过阿玛,阿玛吉祥。”

    胤禩含笑摸了摸弘旺的小脑瓜:“弘旺真乖。”

    弘旺抬头看着胤禩,一脸孺慕之情,听到胤禩夸奖,自是惊喜。

    胤禩想,若是当年康熙能够不是那么差别地对待他们兄弟,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吧!他上辈子也不会那么执着与权力的吧?不过,皇家无亲情,他又怎会得到这种待遇!

    62圆明园(修 加)

    胤禩牵马出了府门,身边只带了高明一人,其实胤禩不过是看着天气不错,兴之所至,才想着去郊外溜达一圈罢了。

    一路上信马由缰,看着两边萧条的景色因为天气回暖变得有了些许生机,田里的麦苗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颅,还未体会到春天的来临,旁边的柳枝还未发出嫩芽,却已经不是那种摇摇欲坠的可怜相,能够看出枝桠的坚韧,而不是风吹即折的枯萎,胤禩一路欣赏地看过去,心情又变好了不少。

    “小八!”

    胤禩突然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熟悉的音节,胤禩赶紧勒紧马绳,马儿走了几步才停下来。胤禩转身,果然看到胤禛站在刚刚走过的院子门前,他一身黑衣,近袖口和下摆缀着一条白色毛茸茸的狐皮,披风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白熊皮毛,周边缀着大红缨子,黑白红三色相得益彰,衬得那人丰神俊朗,再加上一向不苟言笑的人如今含笑而立,更增添了一丝柔和的英气。

    “四哥怎么在此?”

    “这是年前皇阿玛赏给我的院子,今日无事,前来看看,不想正遇上你。”胤禛说着已经走了过来,眼中闪着见面的惊喜。

    胤禩也下马,苏培盛赶紧接过马鞭和马缰,跟着高明把马牵走。

    胤禛已经握住胤禩的手,入手一片冰凉,略微皱眉,迅速抓住另外一只,紧紧握住,发现这样并不能传递很大的热量,双手握着那双手凑到嘴边,‘呼呼’地吹了几口热气,才又放下来,手却未松开,拉着胤禩走进院子。

    胤禩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人的手干燥且温暖,被那人握着,中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即使那有意无意地亲昵,也觉得尴尬,脸色有些发红,看在胤禛眼中以为是冻得,更是心疼,语气便有些责怪之意:“这么冷的天出来不坐马车,逞个什么劲,看你冻得。”

    说完,腾出一只手,摸摸胤禩通红的脸颊,感觉一开始还有点冷,不一会儿手下变得热了起来,还有些烫人的温度,抬头看看胤禩,正好看到胤禩尴尬地转头看向他方,原来他刚刚的动作让这一直温和的人害羞了,胤禛心中暗喜,调笑道:“小八这是怎么了?”

    胤禩还以为胤禛误会了什么,赶紧转头,正对上胤禛含笑的双眸,眸子里精光闪亮,由于一泓清泉,涓涓细流,流淌过周身百骸,这样的胤禛很迷人,本来胤禛就生的冷硬,加上不苟言笑的性子,更是闲人莫进,即使是胤禩,也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胤禛,虽然胤禛在他面前笑的时候越来越多,胤禩还是被这样的眸子灼伤,心中微颤,就要收回双手,却不想胤禛非但不放,反而加重了力度,胤禩皱眉,在这空挡,已经被胤禛贴过来亲了一口。胤禩赶紧往旁边看看,下人们没人注意这边,胤禩才松了口气。

    胤禛拉着胤禩:“既然来了,就看看,这里地方不小,是前明张居正的郊外庄子,自张居正去后,便荒芜下来,到了崇祯年间,有一富豪买了下来,做了修饰重建,大清入关之后,这座院子就空了下来,年前皇阿玛赐给了我。我打算将来再买下周边一些地方,再扩建一番,正好是河流密布之处!”

    胤禛边说边带着胤禩往前走,不时转头看着胤禩低语介绍,这里打算建个亭子,那里建个拱桥,这块整个长廊,这里最好是建幢楼阁,闲来无事时爬上去看看夕阳,品品茗茶,读读书,冬日里晒晒太阳,夏季看看芙蓉,春季可赏百花,秋季能够煮酒赏菊。

    走过一条小路,转过去豁然开朗,有种瞬间从江南的小巧玲珑到北地的高大粗犷,原本是曲觞流水之地变成了落叶乔木之处,入目的是仅剩枯枝的高大杨树,中间穿插着长青的松柏,如今春初之际,正是相得益彰。

    胤禩跟着胤禛逛着,可惜道:“只可惜是这个时间,若是再过些日子,那一片桃树、梨树都开了,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名贵花卉,倒真可以与御花园相比了。”

    胤禛笑道:“可不是,你不记得了,到了乾隆时期,这里可是比御花园都漂亮的。”

    胤禩一愣,脚下一顿,看着胤禛,明显很疑惑。

    胤禛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记得,这便是以后的圆明园了!”

    胤禩诧异地看过来,眸色又瞬间变暗,竟有些不足言明的悲怆和惆怅:“这里便是以后的‘圆明园’了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胤禛紧了紧手的力量,另一只手搭在胤禩肩头,认真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的心永不会变,我会等你全部想起来。”

    胤禩失笑,原来这人误会了:“当年的一些记忆约莫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我随便逛逛就逛到了圆明园,当真是……”

    胤禛大约看出了胤禩的落寞,却与他想的不同,感觉到这样的胤禩隐隐的有些愤慨,却不明原因,胤禛声音有些生硬:“究竟怎么回事?”

    “我说过我见证了大清的灭亡,我却没有告诉你大清究竟是怎么灭亡的。”胤禩停下来,看了眼胤禛,发现胤禛薄唇紧抿,示意胤禩讲下去。

    “弘历之后是令妃的十五阿哥永琰继位,为嘉庆皇帝,在位二十四年。”

    胤禛听了不对劲,觉得不可思议:“当年不是我们的永璞继位吗?怎么成了永琰?”

    胤禩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为弘历的那一段我只记得大概,还是这次醒了之后断断续续记起来的,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永琰继位,或许我们那一世本就不存在,或者他们那段历史才是不存在的。”

    胤禛深思,若是他们那段历史不存在,为何他们二人都记得,若是存在,为何胤禩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我接着讲,嘉庆之后便是道光,其实在乾隆后期,大清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嘉庆时期官场中,结党营私、相互倾轧、买官售爵、贿赂成风;军队装备陈旧、操练不勤、营务废弛、纪律败坏;财政上,国库日益亏空、入不敷出。那个时候鸦片已经大量进入中国,”看出胤禛的疑惑,胤禩解释道,“鸦片也就是大烟,我们有时候称为福寿膏,吸了可以缓解压力,放松精神,却极易上瘾,在这基础上军队更加废弛,国库更是空虚。后来道光继位,道光十八年,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倒是采取了些措施,让林则徐‘虎门销烟’,那时候用后世纪年便是1839年,当时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得罪了一些朝廷之人,也同时惹恼了那些向大清贩卖鸦片的西方之国,后人称为西方帝国,其实就是弗朗机,大不列颠,荷兰那一块儿,主要是大不列颠,后人称为英国,次年英国便发动战争,第二年大清大败,被迫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清政府还要割地赔款,被迫开通商口岸,当时称这场战争为‘鸦片战争’,后人称为中国‘近代史’的开端,之后清政府各种失利,大清依旧腐败,在1860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第二日便洗劫圆明园。”

    胤禩说的很平静,胤禛听起来就没有那么平静,听着这么残酷的现实,这现实是他的后代整出来的,他怎能不怒,砰地一声踢在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柏树上,柏树晃了两下,又顽强地直立起来,胤禛真恨不得把眼前这棵树砍了,双目赤红,眼睛喷血,还是被胤禩拉住了,最后干脆抱住,胤禛这才停下来。

    远远辍在后面的苏培盛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往这边奔,刚走了几步,看到自己主子被抱住,才停下来擦擦汗,刚刚自家主子那架势太吓人了,简直是怒火攻心呐,跟在主子身边二十几年,还没有见到过主子这样呢,还好身边有八爷制止,也不知道八爷跟主子说了些什么!

    “小八,你说是不是我错了?”

    胤禩轻笑:“四哥怎会如此想?你是个好皇帝,大清在你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后世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再说了,朝代更替本是历史规律,当年朱元璋、朱棣那么厉害,到了崇祯,不也不行了,明朝不也亡了。”

    “可是,他们怎可忘记祖训?!朝廷腐败,军队废弛,国库空虚,他们怎能做到这个程度,我辛辛苦苦充盈国库,难道就是让他们挥霍的!”

    “也难怪四哥生气,当时我心中甚至高兴,还想着将来见了你好好跟你讲一讲,看看你的子孙干出来的事儿,把大清毁成这种样子,那时候还想着到时候你的脸色定然比黑炭还黑!”

    胤禛怎么听不出胤禩话中的安慰,可是心中怎能不愤怒。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英法联军进了圆明园,一路烧杀抢掠,把圆明园有价值的东西都拿走了,那些拿不走的,索性砸碎烧毁,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他们竟然还拍照,炫耀自己的成绩,若是我活着,定然会被气死的,不过幸好我成了孤魂野鬼。”

    “小八——”胤禛艰难地开口,虽然没有看到胤禩,他能够想象出来胤禩眼底的绝望。

    “再后来,也就是1900年,那时候是光绪帝,这个孩子到有些志气,只可惜没有权利,也没有认清形势,总之原因很多,那一年大不列颠、法国、德国、沙俄、美国、东瀛、意大利、奥地利的八国联合军队又一次洗劫了圆明园。自此之后,圆明园彻底荒废。”

    胤禛听得似懂非懂,那些国家他连听都没听过,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你才主张开禁通商的吗?想让我们看得长远一点?”

    “是啊,我真希望能够改变些什么,虽然在这里改变了也不一定真的是改变了,至少能够无愧于心。”

    “我们一起吧!”

    胤禩含笑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大学的最后一门考试,好开心呐!

    圆明园这一段是瞎编的。

    加了好多亲们耳熟能详的历史,其实主要是想让胤禛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雅安地震,为震区的兄弟姐妹们祈福,为辛苦在一线的武警官兵和医疗工作者致敬。

    愿雅安人民平安健康!

    63生辰(修 加)

    过了正月十六,胤禩又去了渤海之滨,这期间找了很多资料,本想着看看前明有没有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造船的资料,翻了好几日,也就找到了些模糊的图纸,有资料记载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舰队:大者,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中者,长三十七丈,阔一十五丈。明清时大概一尺等于302厘米,一丈等于十尺,也就是说最大的船只长为一百三十四米有余,宽有五十四米有余,在那旧航海时代,这种船只绝对是世界领先水平,然而现在西方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成为海上霸主,再过些时间,英国、德国、法国也会相继崛起,反观中国,却在纸醉金迷中一路下滑。以胤禩的想法,先找到当年郑和下西洋船只的图纸,先造一艘那种规格的船只,另一边派人前往西方,学习那里造船的经验,可是现在资料不足,也只能凭借他后来飘荡的时候学得的造船技术,先造一些小船出来,然后再与那些老船匠商议改进之处,只是若依照康熙去年说的半年之后平叛濠境,却是来不及的。

    胤禩年前已经弄好了模型,真正造出实物出来,还要胤禩监工,虽然老船匠经验丰富,却缺少理论知识,胤禩恰能补充着一点,与老船匠商议着如何加帆加速,如何平衡载物,如何省时节力,如何防吃水,如何保人命,如何建炮孔,如何设防御等等,听得最有威望的船匠也叹服。只知道八爷温文尔雅,待人平和,却不知也是这般有文化和技术之人,本来对空降的皇阿哥不怀好感的人,开始真心的佩服。

    转眼到了二月初十,这个日子对他人来说没有什么,但对于胤禩,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是他的生辰,本来一人在外,也并不想过什么生辰,随便在临时的院子里吃些东西,吃碗长寿面也就算了,高明也没有想着大肆张罗,却忘记了自古以来就有好事之人,巴结谄媚之徒,能够借此机会好好巴结一番,谁不乐意。

    是以那日胤禩还未起身,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本能地皱了皱眉,换高明来,才知道他这临时的小院子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怎会有人知道我的生辰?”

    “爷这话说的,爷是天潢贵胄,哪个不巴结着,有心人自然会打听,奴才听说你刚来的第二日,就有人开始找门路想讨好主子,只是主子这几年来太过低调,什么都不收,才没人敢来。”高明一边给胤禩穿着衣服,一边神采飞扬地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把爷的生辰给透露出去的?小心爷扒了你的皮!”胤禩转身,狠狠地在高明头上敲了一记,神态并不像开玩笑。

    高明没有害怕,笑道:“爷给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会把您的话当成耳旁风啊,是那些人通过各种关心问出了的,这里离京城并不远,与京城的官员由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子可不能冤枉了奴才。”

    趁着这空挡,高明已经为胤禩穿好衣服,是胤禩惯常穿的常服,银白色的上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黑色的暗纹,做工精细,穿起来大气,没有很贵重却不是气度,更衬托胤禩温润如玉的个性,配上胤禩惯常翘起的嘴角,当真是谪仙下凡。

    “闭门谢客吧!”

    “哎——?主子,今日是您的生辰,而且正是而立之年,是整十岁,即使大摆筵席也说得过去,更何况主子在这里还要依赖他们做事,若是如此不近人情,恐怕以后会办事不顺啊!”

    胤禩温和的看着高明,发现这小子确实不是收了贿赂才这般相劝,才缓缓点头:“那就办的简单一点,礼单收下,礼全部退回去。”

    “喳——”

    胤禩毕竟只有三十,仅仅是而立之年,不大肆操办生辰情有可原,礼品退回去理由也充分,那些人想要巴结的,虽然不能说没有巴结上,但还是没能得到胤禩的亲睐。

    这个地方虽然离京城不远,但毕竟很少有阿哥之类的前来,胤禩能够在这里以身作则这么长时间,的确得到了很多正直官员的钦佩,所以这些人里面还是有很多是真心实意来庆生的。

    到了中午,众人吃的正爽,喝的正酣,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高明耳边说了几句话,高明一个激灵,赶紧凑到胤禩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胤禩也是诧异,怎么这个当口京城来人?

    虽然胤禩是阿哥,但也不能怠慢了京城来的使者,赶紧起身相迎。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主人翁阿哥都站了起来,他们这些为官的自然不能坐着,也跟着站了起来,视线随着胤禩转向门口。

    胤禩还未走出大门,就看到来人,又惊又喜,原本温和的笑容慢慢放大。

    “原来是四哥到了!若是不急,不妨先吃杯水酒?”

    胤禛道:“自然。”

    胤禛虽然面上严肃,眼角已经荡起笑意。

    胤禩携着胤禛走进院中,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看到来人,官位大的有认识胤禛的开始发抖,两位阿哥可是出了名的明争暗斗,如今这四阿哥前来定然不会是贺寿的,他们在八阿哥院中庆贺,正好被逮个正着,手脚僵着,拿着的酒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地看着来人,缓缓低下头;不认识的开始疑惑,这个时候又不敢小声打听,只能拿眼瞅着上司的脸色,个个僵硬无比。

    胤禩调侃道:“四哥以来可是把我这里热闹的气氛都冲淡了。”

    胤禛难得笑上一笑:“今日你的生辰,四哥怎好扫兴!”

    跟着胤禩走到上位,在胤禩旁边坐下,虽然论资排辈,按官衔,胤禛都要高出胤禩一头,可今日是胤禩生辰,胤禛是客,便大大方方地坐在胤禩旁边陪着。

    两人刚刚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有意放大声音,胤禩看着一路上进退不得的人,笑道:“大家继续,四哥是来讨酒喝的。”

    胤禛顺着胤禩的话拿起酒杯,与胤禩轻轻一碰:“四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千岁!”

    最后四个字是偏头对着胤禩说的,仅仅两人能够听到,下面的人看到两个兄弟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僵持,反而是兄友弟恭,言笑晏晏,也渐渐放开来。

    胤禩听了后面几个字,差点把酒吐出来,“长命千岁”啊,他算起来已经活了近四百年,有身体有灵魂的时间也有一百多年了,若说长命百岁确实不大合适,但这“长命千岁”未免也太久了点。

    胤禛含笑看着胤禩憋红了脸,一口酒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最后勉强咽下,还呛到了。

    胤禛倾身抚摸着胤禩的背部,为胤禩顺气,低声笑道:“喝这么急做甚?我还抢你的酒喝不成!”

    胤禩看着胤禛,这厮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下面的人看着两位阿哥好不亲近,顿时放下了顾虑,原来传闻并不足为信,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君不见一向严肃的四阿哥在笑么?君不见四阿哥在帮助八阿哥顺气么?君不见八阿哥看四阿哥的眼神很亲和么?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等宾客回了再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送生日礼物,我想了很久的情节了,只可惜忘记在还珠同人里提一下了!这个不好猜~

    后面应该还有需要还珠同人里铺垫的,也忘记了,主要是我这人写文思路没有那么完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可能会在永璂的番外里面提到一点。

    榜单完成了,好感动啊!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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