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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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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正文 第19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19节

    项冷月被捆在一旁,看着他二人那交手影子,心被高高吊了起来。

    面对着李穆的攻击,项倾城双眉拧得死紧,握这手里的樱枪几乎都是反射性的挥打出去,李穆不慌不乱,抓在手里的兵器也是反映快速的挡下项倾城的樱枪,而后抬腿一踢,就朝项倾城腰腹扫去。

    握住了樱枪的项倾城腾身一闪,险险避开之际赫然落在了项冷月的身后,可才刚定下脚步,李穆的身影随即又追了上来,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给他。

    两人的身影在这高台之上紧缠一处,那一招一式都不见几许分开之上,近身的相斗,使出的全力打在身上,足以让人皱紧了自己的眉宇,一时间这不见高低之分,反倒叫人心里升起了股怪异的侥幸之感。

    而就这这边项倾城跟李穆相搏的时候,另一边,在一线天那边,东方易却是遭到了蜀军的突击,五百小卒兵分两路,攻他后肋,而等东方易收到消息的时候,蜀军已经攻破防御,大兵挥戈而来,直打的东方易与司马萧逸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拔出的剑握在手里,东方易冲出营帐,大喝出声,震住了南晋这些有些慌乱的士兵,而后众人一震叫喊着拿了武器就击杀回去。

    率领着众人反击杀敌的司马萧逸,在与东方易一起冲出大帐之后,眼尖的他,看见了那扎在箭矢之上咻咻飞来的火焰,心头一震,扭头看了一眼前方那与敌军首将击杀一块的人,几乎是没有多想就一个飞身朝他扑了过去:“小心!”

    轰得一声,那带了火焰而来的箭矢,才刚落了地面便兀然扎了开来,火焰燃烧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在耳边响起,东方易被司马萧逸压在地上,耳中嗡嗡作响的声音,全是因为刚才那一番突然的爆炸,翻身而起的他,才一扭头结果就看见刚才那将自己压在地上的人,背后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九殿下你!”看着司马萧逸身上的伤,东方易才刚开口,司马萧逸却挣扎的爬起身来,咬牙忍疼的便打断了东方易的话:“是硫磺!通知下去,即刻撤出一线天!”硫磺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这一役,他们全都用了硫磺作为主攻,这里的人不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也会变成四肢不全。

    与司马萧逸一样想到了这层,东方易眉宇拧得死紧,将人扶了起来,就大声喝令:“撤!”蜀国会突击,他们早已准备,可为什么蜀国会这么轻易的就攻了进来,东方易心里却还有着几许狐疑,但眼下的这个时候却不容他多想,只有先保住了命,才能理清楚这些问题。

    而蜀军那边,与李穆相搏的项倾城,在被李穆连番紧逼之后,高架台下的士兵却是突然将手里的火把丢了出去,火星飞溅,然而才一个眨眼间,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随着火势的严曼而变得刺耳起来,呛鼻的烟雾缭绕甚至有些模糊了双眼。

    项冷月被捆着动弹不得此时吸入了这呛人的烟雾当下就被惹得咳嗽连连,项倾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虽然心里担忧着项冷月的安危此时却也不敢大意,那一双剪影的眸直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东西,迷蒙中见得了谁身影的晃动,项倾城双眸一冷便赫然闪身上前,发了攻击。

    蔓延的火势随着木桩朝上爬去,被大火吞噬的木桩,开始变得摇晃起来,高台上那相斗的两人受此影响,每一个动作总会惹得地面摇晃,却又不能停受,大火燃烧声里,项冷月那几乎窒息的咳嗽声响越来越重,项倾城听得心里发慌,一咬牙,手里的樱枪直接挑了那将项冷月缠住的绳索,伸出的手,才将项冷月那发软的身体接住,结果李穆手里的长枪一刺,直接逼进了项倾城的肩头。

    一时间那铁盐的味道这鼻尖蔓延开来,脸色一白,项倾城几乎绷紧了自己受伤处的肌肉,弯腰闪身的他,一扫手里的樱枪,随着那刺眼火花的闪现,枪头硬是扫过了李穆的腰间,将他身上的盔甲一分为二,血液流出。

    这李穆负伤脚步后退之际,项倾城一把抱起项冷月,就飞身朝下越了过去,稳稳的落在漠雪的背上,才刚拉了缰绳,漠雪好似也兴奋了般,嘶鸣一声,抬腿就想要跑,围堵高台之下的蜀国士兵见这情况,全都不管不顾的拥堵上前,欲想将人拦下,而这样的情况,好似惹恼了漠雪,当下是见谁上来就抬腿踹谁,一蹄子下去,叫疼得让人嗷嗷直叫。

    高台上的李穆转过身来,看着项倾城那骑这马背上欲想冲锋而出的样子,眯了眼,取过一旁的弓箭,赫然一拉将目标对准了那项倾城的背后。咻得一声,箭矢凶猛的飞射而出。

    被项倾城护住的项冷月错眸见着了那飞来的箭矢,双眼大睁得他想都没有多想,两手抱了项倾城的身体硬是将他拉了下来,箭矢飞跃而来,穿过项倾城的肩背,直接射这了项冷月的左胸上面,肩头从身体的另一方向穿透出去,红色的液体闪亮如晶。

    心里大震,可项倾城却不敢这这个时候有半点差池,强行忍了身上的痛,两手拉紧缰绳,大喝出声,漠雪随即也似恼怒了般,不管不顾撒开蹄子硬声抬腿从这些蜀国士兵的头上飞跃出去,不出片刻,带了两人就这样消失这了荒野的道上。

    捂着腰上的伤势,李穆才刚飞身而下咯吱的声响顿起,那被大火吞噬的高台却是缓缓倾倒,最后轰隆一声直接躺在地上碎成一堆。看着那远去的人影,李穆拧了拧眉却没有下令追击的打算,一旁的男人错步走到他的身边,沉吟片刻,这才不解得开口问了一句:“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人引来,为什么又要放他离开?”

    李穆扭头看他一眼,错步朝着营帐方向走去,这才回道:“知道了他人在南晋,报仇有的是机会,而现在,我要的不止是项倾城的命,还有那北堂傲天的”北堂傲天为这次战役的主帅,他若死了,南晋军的士气必定会大受影响,当然最关键的还得是这人是死在他们自己人的手上。

    带人埋伏远处静观其变的云刃,远远的听到了那马蹄哒哒的声响,狐疑的错了眸看去,只见得余晖下,漠雪托着两人疾步而来,看清楚那坐在漠雪背上的人影是谁,云刃心里大喜,才刚打马上前,结果前方那马背上的两人却竟是一个踉跄滚落了马背。

    “四姐!”落了地上,还没爬起身来,项倾城就急忙抬头朝项冷月看去,可项冷月却就这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赫然下沉,项倾城咬牙强行爬了起来,一个箭步就来到项冷月身边,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四姐你醒醒,四姐!我是倾城啊四姐,你看看我!!你醒来看看我啊!!!”

    被他抱着的女人,身上的血迹斑斑,脸色惨白不见几许血色,见得项冷月如此模样,项倾城感觉自己的呼吸好似被人用石头堵住了般,只有心口那扑通扑通的跳动一直在跳动着。

    云刃带人疾步而来,刚一上前就急忙单膝跪下查看这二人的情况,见的项冷月被项倾城抱着的样子,虽然对他的喊声没有什么反应,但好在人还活着,又见得项倾城身上也惹了伤势,云刃不敢耽误,将项冷月抱了过来便翻身跃上了马背:“我们立马赶回一线天去,一定会没事的!”话是这说,可项冷月的伤势到底不轻。

    知道云刃是这么安慰自己,项倾城也不愿往坏的方面去想,站起身来欲想翻上马背的他才刚抬腿,结果却因为腰腹兀然传来的疼痛而步子踉跄,险些又载倒地上,云刃见他这样,刚想开口问他情况,项倾城却是两手抓紧了马鞍,深深的一个呼吸之后,就腾身重新跃回了漠雪的背上,大喝一声,就骑着漠雪,带着云刃等人急速返了回去,可是当他带着心里的那唯一的一丝侥幸回到一线天时,这一线天哪里还有东方易等人的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最近的禽流感真不是一般的严重,感冒了都好得慢,十几年没打过针的人这次真是连本带利的打回来,还一天两针十多针了啊有木有,所以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打针扎屁股好疼,还一边扎一针,泪……

    ☆、第一百九章:病榻缠,喜脉弱

    马背上,看着眼前这满地的尸体,项倾城心里发凉,浑身就突然没了力气,不止是他,连云刃自己也楞在了马背上。

    这是什么情况?营帐呢?大军呢?东方易和司马萧逸呢!?

    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们似乎成了弃兵……

    “咳……咳……倾……倾城……”

    被云刃抱在怀里昏睡多时的人突然醒来,低低喃的开口,喊得却是项倾城的名字,项倾城浑身一震,立马调转马头朝着云刃那边看去:“四姐?四姐!四姐我在这里”

    低头看了自己怀里的人一眼,云刃蹩了蹩眉,却是翻身将项冷月抱下了马,交到了项倾城的手里。而后自己领了余下的人退至一旁,捡柴生火。

    坐在地上,项倾城两手将人死死抱住,心口扑扑直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项冷月靠在他的怀里,好几个深深的呼吸之后这才轻笑出声:“我离家好些年了……没……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了……”她性子向来就野,及笄之后就独自离了家门,甚少回家,对于这个幺弟,她也是有些年没见过了,只记得记忆中的人,弱小的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疼爱的冲动,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当初那娇小之人已经变得厉害如斯,连她这个当姐姐的也自叹不如了。

    “四姐……”项冷月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让项倾城的双眼一下就起了雾气:“四姐你离家多年,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再这样走掉了,娘……娘还等着你呢……”才刚刚见面的亲人,难道一眨眼就要这般收场?东方易带人撤离,为什么不留下士兵以作接应?让他连想要找人也不知该去哪里找,返回落霞城?没有一夜快马的狂奔,他怎么回去?而且项冷月现在的身体也根本就受不住这样的折腾……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我……我可能回不去了……”提到项老夫人,项冷月的声音暗了许多:“以前……我任性没有守着爹娘尽尽孝,以后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许是要死的人都特别的清楚自己的时辰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四姐……”将人紧紧抱住,项倾城的双眼已经迷蒙的看不清楚:“会有机会的,会的……”难道他们几人真的成了弃兵?不然为什么东方易撤离没有留下人来接应?

    冰冷的五指,紧紧抓住项倾城那抱住自己的双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重重的咳了几声,止不住的猩红随着她的咳嗽从嘴角蔓延:“四姐……四姐……”什么叫无能为力,这一次项倾城算是彻底的体会明白了。

    “倾城……咳咳……倾城!”口中一直喊着这个名字,项冷月的声音弱得几乎难以听见:“把……把我的骨灰带回去见……见娘……”生前不能守着高堂尽孝,但愿死后能求的母亲原谅。

    人有时候虽然喜欢自欺欺人,但那是在这事能够自欺的前提下,才会这么做,然而这会,抱着怀里的项冷月,项倾城就是想要自欺的说一句“你不会死”都做不到。他心里十分明白,项冷月的伤势很重,一箭直穿左胸,又经过之前的那般颠簸,能挨到现在已是难得,再带着她远去落霞城寻医?那根本就不可能……

    死亡这样的东西到底有么可怕可恨?没经过的人也许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有接近死亡的人才知道,人临要西去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项倾城虽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却已不是第一次……比起父兄的死,恐怕项冷月的死,才会让他心生恐惧,明明该是还有一线生机的可能,却偏偏化作了无,那样的无能为力,是项倾城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人生一世,项冷月到底还是就走了这里。

    “四姐!!!”怀里的人,在话才刚说完之际,整个一松,便再没了动静,那一瞬间,项倾城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连呼吸也忘记了般,楞了片刻,带回过身来之后,这才哭喊出来,那温润的嗓音沙哑的失去了他的风华,从喉间传来的哭声,听着就像是个孩子一般,放任着自己情绪的宣泄。

    这一刻,项倾城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能轻易的就将项冷月救出来,那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正是李穆想要的……

    项冷月死了,那项勋呢?他又如何了?

    项倾城不知道,不过既然李穆只抓到了项冷月,那至少说明一点,项勋该是安全的才对,只是不知他藏身何处罢了。

    十八载的人生一直都风平浪静,可这一年项倾城却遇见了太多,仅仅只是一个浪头,就将他打得沉在海底,难以翻身,谁能救他?谁又能帮他?

    站在一旁,听着项倾城的哭声传来,云刃面色一沉,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上前打扰,只是将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而就在项冷月才刚断气之时,那凌乱的脚步声响却从一旁兀然传来,云刃浑身一震,赫然扭头朝旁看去,却只见得那些蜀国士兵成群的涌了过来,一个眨眼就将他们团团围住,看来该是今日一战之后被留下来清扫战场还未撤离,所以这会才撞见了他们。

    想到这点,云刃与身边的几人随机一个闪身来到项倾城的身旁,前后左右分开几方的将项倾城与项冷月护在中央,而就在他们才刚一动之际,那些蜀国士兵也是反射性就举了兵刃朝着他们攻击上去,一时间那本该是宁静的也又被搅乱了这池的春水。

    项冷月的死能不能算在东方易的身上?这会子项倾城已经没有理智去想那个了,抱着已经死去的人,在看着眼前这跟云刃他们缠到一起的蜀国士兵,项倾城那一双剪影的双眸,浮现了血丝,眸底冷然凛冽的杀意直让人心里发虚,好似连这夜间的也不由得冷了许多。

    项冷月死了,云刃心里也十分难受,发出的攻击几乎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而就在这时,云刃却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围攻着他们的蜀国的士兵却是在眨眼之间被人一片扫倒,惨叫之声彼起彼伏。

    人生四苦确实是莫过于生老病死,可这中间的差距并不是所谓的阴阳相隔那么简单,而是无能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眼前,明明能救却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走到尽头,时过境迁后也许会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这个过程里面只有那个无能的自己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许是连项倾城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心里难受,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所以手里的樱枪直接收割了这些人命,一个不留全都是丧在他的手里。

    银色的战衣,染上了红色的血迹,有项倾城自己的,也有那些死去的蜀国士兵,静寂中,他那纤细的身影站在这夜色之下,脚底下躺着的全是那些被他一击击杀的蜀国士兵,晚风呼呼,吹得他那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不知疲了还是倦了,握住樱枪的五指一一松,只听得那金属落地的声响突兀传来,那纤细的银色身影,这才好似回神一般,转身举步走到了项冷月身边,将人重新抱起……

    一线天的战事还未结束,落霞城那边也受到了攻击,从这事上,北堂浩也猜到了定是东方易那边出了状况,只是没有想到这般牵连下来发展得居然会这么快。

    落霞城外战事又起,东方易与司马萧逸不知撤去了何处,项倾城这会又回不去,飘荡在外的感觉,好似真的成了南晋的弃兵一般,云刃曾几次回到落霞城打探情况,战事一直僵持不下,还未能有个结果,而自他们在一线天将项冷月的尸体火化之后,项倾城突然昏厥,就没再醒过,那沉沉的睡颜,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沧桑,仅是一夜间,他就憔悴了好多。

    没了栖身之所,云刃只得带着项倾城暂时居于树林的屋棚里面,好在出来的时候他带了些人,这会倒也不怕自己不在的时候项倾城没人照顾,而近日,云刃从从落霞城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项倾城躺在那干草堆上,怀里抱着骨灰盒熟睡的样子,依旧没有醒来。

    轻叹一声,云刃将手里打来的野味交给其中一人,让他去清理负责,自己则走到项倾城身边,蹲□来,伸手探向项倾城的额头,额上的温度依旧还是那般滚烫……

    “云大人,项将军身子弱,又受了几日的寒,我看不如我们带他去找大夫吧,在这样下去,他这身体恐怕会越来越糟,毕竟他不像我们这么结实啊”

    前日晚上的时候项倾城忽而发起了高烧,云刃被惊了一跳,反应过来就立马带人去找了草药,可这项倾城的身体到底是比不上他的强健,加上项冷月的死,让他郁郁之极,这会子一病,就没有好转的现象。

    说话的人叫鲁齐,是云刃从吧虎那里要来的人,除了鲁齐另外还有几人也是从骑兵营里要出来,云刃不在的时候,全是这鲁齐在照顾项倾城,别看鲁齐长的三大五粗的,其实人还是很细心的。

    骑兵营里几乎全都是鹤云霄的人,知道鹤云霄的便不会有人不知,这些时日项倾城很得鹤云霄得重视,虽然大家不知道具体的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既然人是他们“霄哥”看重的,那他们自然也会放在心上,若不是知晓这一点云刃也不会跟吧虎要人了。

    齐鲁的话,让云刃皱了皱眉,看着项倾城这昏睡了许久也不见醒来的样子,最后还是点了头:“我们连夜赶路,让朱琳和刘林在前头探路,你与王胜跟我保护少爷”项倾城的情况,最好还是找大夫给瞧瞧才是最好的,落霞城回不去,东方易他们又不见踪迹,离开是被逼无奈,算不得逃……

    带了人连夜赶路,快马行了一日一夜云刃这才带着项倾城来到了个小小的渔村,村里人口不多,打斗是以大鱼为生,但好在这里的村民淳朴,比起城镇里的百姓而言要和蔼许多,云刃求医并未遇上太多麻烦,经村民的指点带路,不消片刻就寻到村里的郎中,只是叫人颇为意外的是,这个郎中居然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

    “怎么?不相信我可以治他?”见云刃看着自己的神色透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女郎中微微挑眉,嘴角挂着笑意。

    “不是……”虽然他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医术,但既然村民都说她好,那也就只有试试,于是看着这个女人云刃还是抱了抱拳:“我加少爷,就要麻烦姑娘了”

    “我叫紫苑,你叫我紫苑就好,别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轻笑出声,紫苑错眸,看了眼那软坐椅子上没有半点意识的人影,随即又轻拧了眉:“你把他扶到躺上去躺着,我先给他诊诊脉”

    “好”得到指示,云刃直接将那人影打横抱起,就朝着小屋的里间送去,紫苑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软若无骨的人影,眸光微动忽而瞧见了那人双腿腿间的裤上好似惹了暗色的红印,眸色一惊,在云刃才刚将人放下之际,紫苑便疾步上前,伸手拉了拉那人的衣裤,果真是在那大腿的裤子内侧瞧见了些许暗红,紫苑皱眉伸手一摸,这暗红还有些黏稠向来还未干透。

    “你立马去伙房烧桶热水出来越快越好”被她突然吩咐,却语气严肃,云刃不敢多问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确定了项倾城裤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紫苑一脸肃色的样子,又抓过了他的手腕细细诊脉,结果这一诊却是把她自己给震在了原地。

    喜脉?

    为什么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有喜脉?不过……这真的会是喜脉吗?在脉象上来说,有的病脉与喜脉及其相似,医术不精之人往往总是容易混淆了这两种脉象,依照紫苑自己的医术,她应该没有诊错才是,而且照这脉象来看,似乎还有滑胎之危,这……这真是喜脉。

    被自己诊出的脉象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紫苑垂眸,认真端详了这项倾城的样子许久,才好似回了神般,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却是忽而暗沉下去,拉了拉项倾城身上的被褥,紫苑转身就直接去了药房,开始抓药煎煮,不一会,那热气腾腾的药汤硬是被他熬了出来,段到榻前喂这项倾城食下。

    云刃烧水回来,看得紫苑正在喂这项倾城吃药,悬着心多少也松了口气:“紫苑姑娘我家少爷,他怎么样?”

    “我刚才给他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有滑胎之像,该是这几日动了胎气不曾好生休养,所以身体才这般虚弱,待他吃了药,你给他把身体用热水洗洗,那般的柜子里面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最近的这两日只要好生卧床休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胎气?”从紫苑口中听到的话让云刃微微一愣,重复了这两个字后,云刃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听着云刃的口气似乎并不怎么惊讶,紫苑狐疑的扭头朝他看去:“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早就知道你家少爷可以男身受孕?”

    “我……”张了张口,云刃却答不出来。

    见云刃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紫苑拧了拧眉:“那你家少爷他自己知道吗?”

    “他不知道……”

    听的云刃的轻叹,紫苑放下了手里已经空掉的碗起身看他:“那这么说你家少爷只是被人当做了试验?”用人来搞医学试验是他们医者最不耻的事情,莫怪乎紫苑会突然沉了脸色。

    被当做了试验?云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汉子道当做试验,对于项倾城能够受孕一事,韩子丹只是给络思情和鹤云霄解释过,他也听的有些迷糊。

    见云刃拧眉不语,紫苑的面色又沉了一分:“不知之前可是有哪位大夫专职照顾他?”

    “有,那大夫是我们军里的一名军医,少爷从军之后,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们少爷的身体情况”

    “那看来你家少爷很不得他的心了”看云刃听了这话而神色狐疑,紫苑轻叹一声又道:“医书里的偏方我也知道一些,想要改变男人的体质,使其受孕,这么逆天的做法风险很大,一般大夫都不会采用,要是弄得不好,可是很容易出人命的,不过看你少爷现在的情况,想来那用他试验之人医术也并非一般,虽说前期的时候他把人照顾得很好,可是他却不怎么负责,若不然你家少爷的胎息不会这么虚弱,胎象不稳要是孩子落了便也罢了,就怕落子的时候连着他体内的假子宫也一起落了,那你家少爷的这身体可以说就这么废了”男人没有子宫孕育,所以就需要一个假子宫,可这衍生出来的东西到底不是正统,那能跟女人的相比呢?女人落子便也落了,身体好了依旧还可以生儿育女,但像是项倾城这样的身体,若是落子时连同这假子宫也没了,就算不死这一辈子都是病榻缠身再也医治不好了的,这情况跟前期假子宫刚刚生成的时候又是另一种结果。

    紫苑的话说的云刃脸色唰的一白,因为这个结果,韩子丹谁都没有说过,他们这些不懂医术的就更不知道。

    看着云刃脸上的反应,紫苑想了想又再问了一句:“他之前有没有落子过?”

    “几个月前,有过一次”这回云刃连回答都感觉有些困难起来。

    得到这个结果,紫苑脸上的神色更沉了:“那这一次他就不能在出事了”第一次侥幸过了没事,但这一次未必会有这样的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两章的量了……好吧我在努力朝着完结迈进~

    ☆、第 一百一十 章:真相记,裂线源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依稀间只是隐隐听见那虫鸣的声响在屋外若有似无的回荡着,之前被冷得发疼的身体,现在已经暖了很多,除了还有些乏力,身上倒也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剪影的眸,将四周的景象细细得看了个遍,好半响的时间,他这才撑起身子坐在床头,还来不及等他狐疑自己身处何方,随着那咯吱的声响传来,就只见得,一名衣着简朴却又不失气质的女人端着手里的药碗推门而进。

    “我料你也该醒了,也是时候吃药了”

    “你是?”看着眼前的女人,项倾城眸色狐疑。

    紫苑错步,在榻前坐下,那一双漂亮的眸,细细端详着项倾城脸上的神色,见他病容好转许多,紫苑这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叫紫苑,是这渔村里的大夫,昨晚上你的那些人就已经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你现在是在我家”

    听得这话,项倾城点了点头,被褥下的五指一动,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这才猛然想到什么,急急追问:“我四姐呢!我四姐呢!”

    “你别急你别急,你姐姐的骨灰盒就放在那桌上,我拿给你”将桌上那被包裹得格外结实的骨灰盒递到项倾城的手上,看他两手将之紧紧抱着整个人就郁郁下来,紫苑蹩了蹩眉:“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要看开一些,再说你现在身体弱,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对你腹中孩子可一点也没有好处”

    什么……东西?

    紫苑的话,让项倾城眸色狐疑,愣愣的抬头朝紫苑看去,项倾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好似早已知晓项倾城会是这样的反应,紫苑伸手将他怀里的骨灰盒拿开,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才道:“我说,你腹中现在怀有孩子,已经有好些天的样子了,你应该要注意自己身体,不要放任自己的情绪失了控才好,不然别说你这孩子保不保住,就怕你自己也会出事”

    紫苑的话,让项倾城震在榻上,宛如被雷劈中了般,好半响才低低的问了一句:“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来,你先把药吃了,我在慢慢跟你说”

    垂眸,看着紫苑端到自己眼前的药碗,还在热气腾腾,项倾城想要抬手自己端过,可说不出的感觉双手发麻发软,却是没有几许力气,紫苑好似知道一般,也不说让他自己端碗,就这般用了汤勺,将药喂到项倾城的嘴边:“来吃药”大夫喂病人吃药,这样的情况再平常不过,紫苑做的自然,项倾城虽有些楞住,但也还是听话张口,将那喂到嘴边的药一口口喝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人当做了试验,不过也幸好这事是成了,我记得在古医书上有过一个偏方,是可以用药物来改善男人的体制,并让之受孕的,这种药需要长期服用才会有效,你吃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估计至少也有半年之长,这种药在服用初期要忌食冷饮,若不然则会腹中难止,重则损命”

    耳边听到的话,让项倾城心口兀然一沉,错了眸有些难以相信的朝紫苑看去:“这是真的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药?”改变体制让人受孕,想想都好不可思议。

    “怎会没有?只不过这种药在很多年前的时候就被列为禁药,不允使用,可这样药方又哪里能瞒得了医者的求知欲?数十年的时间寻找下来,这药方反倒流落了民间,只是敢用之人,并无几个”一是这东西太逆天,有危险不说,二是这东西是助长龙阳之风的玩意,并不光彩,所以很少有人会用。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眼前的女人,看来平常不过,可她知道的怎么会这么多?

    看项倾城将药喝了干净,紫苑这才回道:“我家世代习医,凡是与医理有关事务自然都会略知一二”声落,见项倾城坐在榻上垂下眼帘不再说话,紫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无声轻叹这才又开了口:“虽然我不知道这孩子你是怎打算,但这会我也得劝你,不要动了想落下孩子的念头,这样的念头起不得,不为孩子就为你自己,你总也不想自己余生,一辈子都得卧床休养,终日药不离口吧”

    落了孩子?这会听到这个,项倾城朦朦胧胧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哪里还会想到对腹中孩子的去留决定,只不过……若是落了孩子会有这么严重吗?

    年半之久……他吃了这么久的药而不自知吗?是什么时候?谁给他吃的?

    “项公子……”

    “抱歉,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看他开始烦乱起来,紫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拿过那个空掉的药碗,起身走了出去。

    看项倾城那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样子,紫苑猜想他这会肯定很乱很烦,是呢……那么长的时间被人蒙蔽,是个人都要生气都要发怒了。

    可是这会,项倾城靠在床头,却一点也怒不起来,只是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完全没有半点多余的力气,去让他为了这事生气。

    脑子里面回想着紫苑之前的话,项倾城的心就一直不断的往下坠去,依照这般来看,那当初让他吃药的人,岂不是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危,考虑过他的心情甚至是……他这个人……

    ——这两天我给你弄一些静心凝神的药,你得准时喝下,另外还再给你配副有助内伤复原的药,等身体好了,你想做什么都没有大碍,但是……!在你伤势复原之前,你的一切饮食都得由我说了算!——

    思及初见之时,那人对自己这般重视的摸样,项倾城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愉悦的,因为感觉在陌生的地方,至少他还能有个朋友,所以对这个朋友,他没有去胡乱的想过什么,推心置腹的相信着他,可是……难到这个朋友对他重视,就只是因为想要用他试药?那他又是在拿自己给谁试药?

    ——我配的药不会有错,你还不信,你现在的这个症状,就跟当初倾城有孕的时候一摸一样——

    恍惚间,那日听到的话突然又在脑中回响,项倾城浑身一震,赫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是冷心袔!韩子丹是在用自己给冷心袔试药!

    “云刃!云刃!!!”想到这个,项倾城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张口大喊。

    云刃被他的声音惊住,害怕他是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进来:“少爷怎么了?”

    “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没想到项倾城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个,云刃楞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项倾城见此,心里愠怒,厉声又问了一句:“我受孕的事你知道多少!?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刃现在要还敢说不知道,他一定会先把云刃揍上一顿,然后在丢去科尔沁,交给他六哥发落。

    项倾城的逼问,让云刃单膝跪地请罪:“少爷息怒!关于少爷受孕一事,属下也是在上次才知道的,只是因为鹤云霄与韩子丹的交代才没有告诉少爷!”

    “鹤云霄?”听到这个名字,项倾城的眉宇紧拧了份:“他也知道这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瞒得死死的?

    “知道,鹤云霄比属下早一些知道此事,只是他交代过,要自己与少爷说明此事不允属下多嘴”所有云刃才没有说,还有就是这事,他一个外人怎么说?

    云刃的话,让项倾城感觉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楞在榻上,项倾城的眉宇拧得死紧:“这是鹤云霄跟你说的?”

    “是!”

    云刃笃定的回答,让项倾城闷在榻上,心里有个地方好像在摇摇欲坠似的。

    那依照云刃的话来看,他这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

    ——你在摸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动静吗?——

    ——没动静——

    脑子里面兀然想起前些时候,鹤云霄抱着自己将手覆在自己腰腹时的样子,项倾城不由得有些愣住,若是那时候他就曾经有过一次,那是不是说明……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孩子……没了?

    ——假若你自己有个孩子,可这孩子却意外的死于他人之手,你会怎么样?——

    ——杀了他,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原谅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翻转的思绪,不经意的想到那时跟鹤云霄的对话,那……是他被军杖大病之后,鹤云霄突然的问话,当时项倾城并未有何反应,但现在看来,其实鹤云霄是在试探自己,难不成他其实是在担心,假若自己知道真相之后,会杀了那个始作俑者,督促着自己被人军杖的……司马萧逸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二人回,渔村聚

    荒凉的山野小道之上,马车车轮轱辘轱辘的声响不绝于耳的在这山涧回荡,马车上,那驾车的煦秦和陌齐北双眉紧拧,一脸的肃然之像,叫人望而怯步不敢招惹。狂奔的马车,从离开蜀国鹤城的城门之后就未曾停过,那急于奔命的摸样,好似在逃难一般。

    “我们这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你这身子还吃得住吗?”

    “一点伤不碍事,再说落霞城现在开了战,早些回去也是好的,我不打紧”马车上,那受这颠簸之苦而神色苍白的人,正是上次于海上突然失踪之人,柩澜枢。

    那次战役,若不是他对东方夕墨手下留情,也不会被他反噬,还弄的差点带了回去,原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的时候,那知道马车里的这个人却又突然出现,硬是从东方夕墨的手上带走了自己。

    鹤云霄啊鹤云霄,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何这般看着我?”发现柩澜枢又用那一双探究的眸色看着自己,鹤云霄微微挑眉。

    轻笑一声,柩澜枢错开了自己的眸:“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见过不少狂妄自大的,但也没有见过你这般不知死活的”东方夕墨与自己一样出身冰族,他的阴阳术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可这鹤云霄却敢以那半吊子的水平去招惹东方夕墨,还说到做到,当真是从东方夕墨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自己,难道他就不怕一个失误而丢了性命?

    柩澜枢的话让鹤云霄轻笑出声:“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我能把你从东方夕墨的手里弄出来,那只是说明他太自以为是,以为我根本就做不到,若不是他的疏忽,我想把你弄出来,也不简单”东方夕墨便是仗着他的阴阳术厉害,所以才有些自视甚高,可他却没有想到,这里的鹤云霄比他还要自视甚高,于是当两个都自以为是的家伙撞在一起之后,结果……还真让人有些无语。

    靠在榻上,柩澜枢摇头失笑,鹤云霄看他一眼,眸珠转转,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你与东方夕墨到底是何关系?为什么他千方百计的也要捉你回去?”

    突然的问话,让柩澜枢眸色一愣,片刻这才轻叹出声:“我……我与东方夕墨都是出身冰族,冰族中人专修阴阳术数,十年前的时候族里发生了一些事,死了很多人,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冰族,从此再没有回去过,可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东方夕墨居然会为了寻我而来,还入了蜀国为将”柩澜枢给的回答很简单,但却也没说出重点,鹤云霄听了,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问。

    人生一世谁人没有一个过去呢?大概了解一点便算做罢了,何必挖人脊梁刨根究底呢?当初的事既然能让柩澜枢离开自己的故土,那就说明这不是什么好事,再问也无意义,反而让人平添伤感罢了。

    没在继续这个问题,鹤云霄只是扭头看向窗外,那眉宇轻拧得样子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柩澜枢看他这对张望的样子,想了想便开口复道:“临要回了落霞城,你怎的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是不是想谁了?”

    听这话,鹤云霄轻笑点了点头:“早前我原以为只会离开几日而已,没想到却耽搁了两个多月,也不知道我不在这几日,那人有没有出什么事”

    “你在想项倾城?”

    鹤云霄不语但也点了点头,见此柩澜枢轻笑出声:“有荆溪照看着他,他不会有事的,说起来……我失踪了这些日子荆溪他……还好吧?”被东方夕墨带走的这些日子,他什么都不在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傻小子。

    “倒是还算听话,没有惹事”不过要是他爹不在的话,那就不一定了。想到自己弟弟的脑子状况,鹤云霄不由得微微拧了眉的看向柩澜枢:“你……你对荆溪可是真的?”荆溪的情况,他们谁都清楚,那样的一个傻小子能换的别人真心相待的机会简直太少太少。

    知道鹤云霄是在关心荆溪,柩澜枢也未作多想,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

    “可是你也知道荆溪的脑子不清楚,你……”

    “那又如何呢?”鹤云霄话才刚说了一半,柩澜枢便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荆溪的情况,我十分明白,老实说,以阴阳术的厉害,想要医治好荆溪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干干净净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心机没有算计,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跟他在一起我不用顾虑太多,只要想着怎么疼他宠他就好”而且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听到柩澜枢这话,鹤云霄闷在原地,一时间好似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而那狂奔的马车却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两人才刚一愣,车门外就响起了煦秦的声音:“霄哥,我们已经到了落霞城外了,可这里大军集结,我们进不去啊”

    “大军集结?”听到这个,鹤云霄拧了拧眉,起身下了马车:“已经这么些天了,这战事还未能结束吗?”话是这么问,可却无人能答。

    柩澜枢坐在马车里面,打开了车窗,远眺的眸,看着前方山坳底下,那将落霞城围困起来的蜀国士兵,淡淡蹩了眉宇:“陌齐北你去查看一下,蜀军那边现在主事之人是谁,莫要打草惊蛇,乘着敌军不还未发现我们之时,务必取其主将首级,云霄,事后须得由你与煦秦以寡敌众,攻他大军直入落霞城的大门了”

    “我知道”柩澜枢的打算一是要扰敌方军心,二是要告诉城里面的人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出来接应之时顺带揍那些蜀国兵一顿。虽然有些不太厚道的让他跟煦秦去冒险,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只不过为什么这些蜀国兵围困于此,而城里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这中间可是出了何事?一想到出事,鹤云霄便总爱第一个想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担忧的心不由得重了几分,只想要赶快回去看看他可还安好。

    这外边刚定了计划,才一行动,结果城里的人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开城门迎接出来的却不是北堂浩等人,而是鹤云霄手里的那一支火骑兵,金灿的火光之色,在余晖下散发着大伙燃烧的熊熊之气,这几十号人御马冲锋而出,挥出的兵刃,直接击杀得蜀国士兵几乎没有什么招架能力,而又与这时,那被陌齐北割头的蜀国主将横死传来,人心一乱,便做散沙一盘,逃不掉的抵死反抗,不想死的束手就擒顺了南晋,这一战在亥时便做结束。

    “倾城他们没有回来?”

    将军殿里面,看着那一身军甲的北堂浩,听到他口中说出的话,鹤云霄兀然拧紧了自己的双眉:“这事有多久了?”

    “已经有好几日了”北堂浩皱眉,也是一脸肃然之色:“一线天失守,九殿下与东方易撤离到了曼谷,他们在那里等了几日也不见项倾城跟着卫兵回去,落霞城又被蜀国围击他们回不来,只能暂时整休曼谷”

    “倾城没有回去?”从北堂浩口中听到的话,让鹤云霄顿时拧紧了眉:“为什么没有回去?他去一线天做什么?”

    “蜀国李穆抓了他的四姐,要求见他,而就在项倾城去救人的时候,东方易他们也受了伏击,九殿下为了救他现在负了伤”

    司马萧逸负了伤?怎么负的伤?鹤云霄虽然狐疑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再不济他也是跟东方易在一起的,可是……项倾城他怎么样了?

    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陌齐北叫上林沛淇跟夏侯西带上骑兵营的兄弟跟我出去找人!”

    放不下这人,鹤云霄也不想在过问太多,赫然一拂衣袍,转身就直径朝外走了出去。

    大军撤离,至少都会留下两名卫兵以做接应,可这项倾城为什么没有跟卫兵一起回到队里,难道是项倾城没有跟那卫兵接应上头?这样的疑问,在鹤云霄带了人赶到一线天的时候,看到了答案。

    那满地的尸体,几乎都是蜀国的士兵,干枯的血迹印在地上早已变作了一块块黑色的印记,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鹤云霄双眉拧得死紧:“兵分四路,阔大范围搜寻项倾城下落!”

    “是!”紧跟在鹤云霄身后的众人得到命了大声回应,随机调转马头自分成队的便扬鞭而去。

    陌齐北打马走到鹤云霄的身后,皱皱开口道:“霄哥,出了一线天往西北方向过去,该是有个渔村,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恩”点了头,鹤云霄也没有多想,一挥马鞭便带着陌齐北跟怀竹和几个兄弟朝着那渔村的方向策马而去。

    在这渔村静静的修养了两日,有紫苑对项倾城的照顾,这两日他的身体到是好了许多,只是这心,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就不曾好过,空荡荡的感觉好似少了很多东西似的。

    紫苑坐在榻前,看他将药吃了,面上的神色依旧还是那样的郁郁,蹩了蹩眉,抓过他的手腕,诊了诊脉,这才开口:“脉象比前两日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小心安养……”

    剪影的眸,看了一眼那捏在自己腕上的指,沉吟片刻,项倾城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两次受孕,他都一点感觉也没有,话……全都是这些人在说。

    “正常的妇人,一般都是两三个月之后才会有些反应,你这身子才刚刚起来,哪里会有什么感觉?还别说你是……自然要比别人反应迟些”

    听得这话,项倾城没在多问,也许是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些什么才好,毕竟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会子遇上了心里免不了有些迷茫。

    看项倾城这样子,紫苑轻叹一声,又开口道了两句:“你也别胡思乱想,把心放开一些,好好的养好自己的身子,其实……小孩子也很可爱,像你们这样的人,有些人就是想要也还没有呢”

    紫苑的话,让项倾城眸色微微一变,张了口想说什么,可那话却卡在喉间说不出来,紫苑好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便开口解了他的疑惑:“我是个大夫,在我这里只有病人,没有其他”现在的项倾城在她眼中就是一个病人,至于项倾城的为人如何,有些什么经历,那不是她在意的。

    真正的医者,眼中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病人。

    “谢谢……”好半响,项倾城这才从喉咙里,吐了这两个字。

    给项倾城拉了拉身上的被褥,紫苑起身欲想离开:“我去给你炖些鸡汤,你好好休息,这几日滋补是最重要的”

    “恩……”

    看他点头,紫苑这才错身朝着门边走去。云刃跟鲁齐等人守在门外,看紫苑开门出来,忍不住就追问项倾城的情况:“紫苑姑娘,我家少爷他……”

    “他现在还好,比较平静,没什么事,刚吃了药已经睡了,我现在去给他炖点鸡汤,你们不要打扰他的休息让他好好睡会”

    得到这个回答,云刃这心里怎么也松了口气,昨晚上项倾城的样子,把他给吓住了,就怕这项倾城一个冲动而做了什么事出来,但好在……项倾城没有出事。

    “我们在这里呆了几天,齐鲁你带人去落霞城那边看看情况”他们没有回去,落霞城又出了战事,也不知道那边的人会怎么去想他们这几个“弃兵”。

    齐鲁点头,领了身后的王胜正打算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得那哒哒的马蹄声响传来,云刃浑身一震,赫然拧眉,扭头看去就看见小屋外那远处的小道上,正有几人策马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是霄哥!”鲁齐眼睛一亮,第一眼就看出了那策马领头的人是谁,当下不由得面色一喜:“云大人,是霄哥来了!他找来了”

    云刃皱眉,没有说话,紫苑站在一边,蹩眉看向那边的人马,神色显得有些不悦:“他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吧?”

    “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云刃点了点头。

    项倾城现在的身子,全靠着紫苑在给他安养,对紫苑云刃已经不隐瞒什么了。从知道项倾城受孕的危机之后,对紫苑,云刃比对韩子丹还要放心多了。

    这边的两人还在对话,那边鲁齐跟带着王胜就急忙迎了上去:“霄哥!你们怎么找到来了?落霞城的战事结束了?”

    看着他们几人,鹤云霄急急拉了缰绳翻身就跃下了马背:“落霞城战事已完,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项倾城呢?”

    “项将军这两日病了,这会在屋里才刚歇下呢”

    “病了?”听到这个鹤云霄面色一沉,错了步就想要朝那房间走去,结果他才一动,紫苑那冷冷的声音就赫然响起:“站住!”

    “你是?”扭头看向那说话的人,鹤云霄面色狐疑。

    紫苑皱眉,看着鹤云霄的眸色显得有些不太友善:“我叫紫苑是这里的大夫,项公子的身体现在是我照料,他身子虚,这会才刚睡下,你要见他也得等他醒来,这个时候别去打扰他”

    紫苑的话,让鹤云霄硬是压下来了想要进去的念头,皱眉追问:“他的病严重吗?”

    “好好休养的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的回答,让鹤云霄心里更加不安,紫苑看他拧紧了眉,那样子就是在担心房间里面的人,轻叹一声,这才又开了口:“都散去吧,别杵在这不然会吵着他的,反正你们人也多,不如去帮我杀鸡抓鱼,打打下手,我一个人可准备不了你们这么多人的口粮”

    紫苑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鹤云霄扭头对着身后的人示意了下,陌齐北和煦秦等人得到指示,全都一声不吭的跟着紫苑的脚步离开,该抓鱼的抓鱼,该杀鸡的杀鸡,烧水的烧水,分工合作,动作倒也利索干净。

    房间外,紫苑带着鹤云霄的人兀自去忙,只留下云刃跟鹤云霄两人立在屋外,颇有种杠上的味道,一个看着一个,谁都不动半分。

    躺在榻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有些咕噜咕噜作响的腰腹,显然是自己是被饿醒来的,起身坐在床头,感受着自己腰腹传来的动静,脑子一转,不由得想到腹中现在的情况,项倾城就有种失笑感觉。

    这是自己饿了,还是肚里的孩子饿了?

    抬手摸向自己的腰腹,想到里面的那个小人儿,好半响,项倾城这才轻叹出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榻,不管是自己饿了,还是肚子里的小人饿了,他现在是该吃点东西了。

    伸手拉开房门,站在门边的项倾城还没出去,剪影的眸,在看见那立在自己屋外的人影之后,却是当即就怔在了原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虚惊场,信一次

    听见开门的声音,那立在屋外的人刚一扭头,就瞧见那纤细的身影立在门边的样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看着他面上的神色比起前些时候要消瘦许多,拧了拧眉,鹤云霄错步上前,来到他的身前停步看他:“不过就是一些日子没见,你怎的就清瘦了这么多?”说话时,抬起的手还轻柔的抚摸过他的脸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抚摸在脸颊上的触感不知是不是太过温暖,无意识的却是让他微微抵首朝着那掌心蹭去,可翻转的思绪,却又兀然想到他隐瞒自己的事,剪影的眸色一沉,他却是侧开了自己的头,避开了鹤云霄对自己的碰触。

    看出项倾城的异样,鹤云霄放下了自己的手:“怎么了?不舒服?”从今日下午来到这里,鹤云霄就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离开过,许是担心自己离开了,里面的人又再出事……

    听这关切的话,项倾城的心口忽而就这么堵了口气,现在想来,鹤云霄会与自己纠缠,应该是在知道他受孕之后……那样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其实鹤云霄他……

    看他不语,鹤云霄伸手扯过他的手腕,欲想将人往怀里带去,项倾城却与这时兀然拧紧了自己的眉宇,一把甩开了鹤云霄的碰触,错步退回屋里。看着他这般的反应,鹤云霄眸色狐疑,微微拧了眉:“好好的怎么使了性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鹤云霄,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或者是故意瞒着他的?

    有什么事需要跟他说的?

    项倾城这突然的问话,让鹤云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便脱口而出:“没有”声落,见项倾城那双看着自己的眸色更显暗沉,鹤云霄轻叹一声,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抱住:“没见着你的时候,是有很多话想与你说,但现在看着你了,却又不想说了”就只是想要这样将人抱住,好像这样才能确定他真的没事。

    耳边的话,让项倾城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不知该喜该怒,闷闷的气息堵在心口,拧了拧眉,项倾城赫然挣扎着一把将人重重推开:“放开我!放开!!!”

    “倾城?”项倾城的反应太过突然,鹤云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得狐疑的垂眸看他。

    站在门边,看着眼前的人,项倾城的眸色兀然冷了许多:“之前,云刃说过,你有话要跟我说,那现在呢?现在有没有?”

    云刃说的?

    项倾城口中的话,让鹤云霄心里一腾,忽而就想到了什么,眉宇紧拧一份,鹤云霄的眸色暗了许多:“云刃……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管云刃跟我说了什么,你只管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

    站在原地,看着项倾城这动了怒意的样子,鹤云霄拧紧了自己的眉,正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才是最好的时候,项倾城却是兀然举步朝着屋外踏了出去,反应过来,鹤云霄连忙伸手一把将人抓住:“倾城!”

    “放手!”反射性的一把甩开了鹤云霄的手,项倾城双眉拧得死紧:“原先,我也以为你对我该是真的,可现在……我有些不太确定了……”若是鹤云霄对自己是真的,那又怎么会为了司马萧逸而隐瞒自己孩子的事,一点也不让自己知道?对了,说起来,那些时候两人欢好之后,鹤云霄总爱让他吃药,其实那药是不是就是让人避免受孕之药?要是这样的话,那鹤云霄对自己还有什么真假可言?

    “我对你怎可能不是真的?”听的项倾城的反问,鹤云霄面色一沉,神色间也显了几许愠怒:“莫不成就是因为我隐瞒了你孩子的事,所以就让你这般质疑我吗?”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又不敢告诉我?你是怕我接受不了,还是怕我杀了司马萧逸!?”

    “我……”惊觉项倾城的话,当真是戳中了自己当初的顾虑,鹤云霄一时语塞原地,竟没来得及搭话。

    看他如此反应,项倾城忍不住冷笑两声:“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不会与他再做纠缠,那时候我就感觉奇怪了,你分明才刚他与他闹了不久,怎这么快就会对我上了心呢?现在想来,我是不是你用来气恼司马萧逸的,所以你才对我这般上心?”

    不能怪项倾城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只能说,他这两日遇见的事有些多了,一个是被人长期的利用而不自知,就连腹中曾经流逝过的孩子,也因为别人的关系而让他一无所知,现在对着这些南晋的人,他都不知道,有几人对自己是真的,会不会对他好,就像韩子丹一样是有所图?像鹤云霄一样,是有所为呢?

    被人拂了自己的感情,鹤云霄站在原地,心里一时也起了愠怒,赫然沉下的气息直朝着项倾城逼去:“在你眼中我就这般卑劣吗?我是有些不太君子,可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来当玩笑,我是有心隐瞒孩子的事不想让你知道,但绝不是如你所想那般不堪!”

    “哪那些药你又怎么解释?”鹤云霄的话才说了一半,项倾城便又兀然打断:“别跟我说你让我喝那些药真的只是想要医治我身上的病!”什么样的病会在每次的情事之后都让人引药一碗?只是医病?现在想来才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那是……”这一次又当如何自说?闷在原地,鹤云霄却找不话讲,因为当初给项倾城饮那些药的时候,他当真是动机不纯。

    看着鹤云霄的这个反应,项倾城心里一软,浑身就好像没了力气似的:“又想要怎么糊弄我了?”糊弄……说起来,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被人糊弄吧,就因为他懂的不多……

    “我没有想要糊弄你什么”见这项倾城对自己起了质疑,鹤云霄眉宇紧拧,错步走到项倾城跟前,抓了他的手臂:“我没告诉你便是怕你多想,知道了对你身体也没有什么好处,让你喝药确实是不想让你再受孕,如今的战事不断,你身体又弱的紧,我这样也是担心怕你熬不住!”还有就是,这个时候的鹤云霄还没准备好要当一个父亲……

    “怕我熬不住?”鹤云霄的话听来就是在关心自己,可这会子项倾城却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感觉:“你到底是怕我熬不住,还是在怕其他的什么东西?”比如说,愿意与男人交好,却不愿意与男人有什么子嗣纠葛,抑或者就是之前的那般猜测,怕自己杀了司马萧逸,所以才不敢说?

    见鹤云霄面色阴霾,拧眉看着自己的样子,项倾城深深吸了口气,兀然背过身去:“我以前的话……你,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说过,不希望鹤云霄隐瞒自己欺骗自己,可结果……他却一直瞒着自己……

    耳边,听得那人温润的嗓音透着几许低哑,鹤云霄心里一绷,直径错步上前,一把将人扯了过来便扣在怀里,缠了他的齿唇,两手将人紧紧抱着,一点也不愿意松开。

    被饿醒来的人站在这屋外与鹤云霄闹了半响,身体又累又乏,此时被他缠了呼吸,竟是没有多少力气挣开,心里只有对自己的气恼和愤愤,明明就是气恼着鹤云霄对自己的隐瞒,气恼着他对自己的心思,可这会子却又推不开他,只能被他揉在怀里,软了力气。

    因为挂念着这人,鹤云霄一路的策马而来,谁曾想在屋外静静候了他一个下午,结果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想来孩子的事,定是因为自己不在时,云刃说与项倾城知道的吧……

    感觉不到怀里的人有什么太大动静的反抗和抵触,好半响,鹤云霄这才放开了他,抱着他发软的身子,在他耳边低柔得道:“我跟你道歉,这事是我不对,我当初瞒着你确实是担心你会杀了司马萧逸,我承认那时候我对他还是有些顾虑,但那也只是过去了,我现在真的只对你上心,你不要因为一时气恼就拂了我对你的感情,那样对我不公,我鹤云霄虽不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小人,尤其是感情的事更不可能拿来做什么筹码赌博,你既然喜欢我,那就应该对我多一些信心,不要因为一些事就质疑我,除非是我自己亲口承认的,否则外人说了什么,那也做不得数,毕竟我才是你男人,你连自己男人都信不过的话,又何必去相信外人?难道你就不怕他人是有心挑拨搬弄是非吗”

    耳边这长长的话,低柔而又无奈的传入耳中,项倾城任他抱着,微微张口喘息平复呼吸的样子,却并不作答,虽然鹤云霄说的是,但这一次那是谁人搬弄是非?这是事实,不是挑拨……可是……

    “你会不会骗我?”沉吟半响,项倾城这才底气不足的问了一句。

    听得这话,鹤云霄心里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一脸宠溺的笑意:“不会”

    这个答案的说服力似乎有些不足,可项倾城这会饿得厉害,也不想在闹些什么,只是挣开了鹤云霄的怀里,长叹出声:“我……再信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人物扭曲了的感觉啊……好怪异的味道~泪~

    ☆、第一百一十三章:细作查,书写迹

    一夜的折腾,让项倾城早已乏得没了几许力气,用了些许吃食之后,便躺回榻上又睡了过去,只是不同于之前那恬静的睡相,这一次,似乎是因为身边多了个人的关系,反而让他睡不安稳起来,那一双远山般的细眉,在见到房间外的鹤云霄之后就未曾松过,现在依然如此。

    这一次,项倾城确实睡得并不安稳,翻转的思绪想到的全是紫苑说的话,韩子丹做的事,还有自己上次出事的情况……若是以前的话,他也不会去想得太多,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想,因为他好像有些在怕了,若自己还想的少了,他朝会不会就突然间的死于非命,且不知为何而死?

    很显然,韩子丹的事当真把他吓着了。

    “睁着眼睛不睡觉,在想些什么东西?”

    听着头上传来的声音,项倾城闭了闭眼,没有开口,虽然昨晚上说了再信鹤云霄一次,可这在心里扎出来的刺,想要抹平也没那么容易,只不过经过昨夜那么一闹,发泄过了之后,项倾城的心绪到底是平静了不少。

    听不到他的回答,鹤云霄无奈轻叹,食指抬了项倾城的下颚,便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乏了”错开的眸,并不看向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人,项倾城轻叹一声,无力的吐了这话,便翻过身去,背对着身后的人。

    鹤云霄见他如此,知道他心里还在在意,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给他拉了拉身上的被褥:“那你休息,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就回去”这地方毕竟不合适呆得太久。

    点了点头,项倾城没在说话,只是闭了双眼一副入睡的摸样躺在榻上。鹤云霄见此,也不再有什么动作,就这般侧身躺在外侧,静静的看着项倾城的那张睡颜,直到确定项倾城是当真睡了过去,这才起身离开床盼,去准备回去的事宜。

    鹤云霄要把人带走,紫苑也不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他们走,只是想着项倾城的身体情况,到底还是因为医者仁心,给项倾城弄了不少的药,全都赛到云刃的包袱里面,并且叮嘱着云刃,什么药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服用,服用的时候还有些什么忌讳。

    云刃听得脸色发青,忍不住就开口道了一句:“紫苑姑娘不与我一同上路?”

    听这话,紫苑微微一愣,继而轻笑:“我要跟你们走了,那我这小小渔村的村民若是病了可怎么办?”她是这个村里唯一的大夫,她要是就为了一个项倾城离开这里,那这些村民要怎么办?

    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云刃皱了眉也不再说话,紫苑轻笑两声,拿过纸笔又在桌上写了几个药方递到云刃的手里:“这里有三张药方,是针对他身体日后的情况而开的药,你好好收着别弄掉了,要是日后他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需要用到这上面的药方,你可以来找我,不要等到事态严重了才想起我来”

    “多谢!”面对眼前的紫苑,除了这个云刃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紫苑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过那煎好的药,直径去了项倾城的房间,来到这里的时候,项倾城已经穿戴整齐:“这药刚煎好的,你趁热喝了,里面我放了蜂蜜不苦的”

    “恩,谢谢”伸手接过药碗,项倾城道了谢,便递到嘴边喝了起来,现在的这些药,容不得他闹性子不喝,李淳未死,家仇未报,还有项冷月的尸骨他都没有带回去交给他娘,这会子哪能闹的脾气,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呢。

    看他眼帘半垂,依旧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吟片刻,紫苑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们真的和好了?”

    听得紫苑的话,项倾城微微一愣,喝完了药这才起唇回道:“我打算带着云刃他们回去科尔沁,把我四姐的尸骨送回家……”他现在有些想要离开南晋……

    听得这话,紫苑不由得微微一愣:“那……你腹中现在的这个孩子,告诉他了吗?”

    没有说……昨晚上的心思全都放在鹤云霄对自己的隐瞒上面了,项倾城乱的想不到太多,所以就没有提到这个孩子,这会被紫苑这么一问,反而想了起来,可是……

    鹤云霄与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就是自己第一次受孕的时候,那鹤云霄不知道鹤云霄当初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其他……

    放下了手里的碗,想不到那个结果的答案,项倾城这才吐道:“我不会说……”不确定鹤云霄对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也不会说,若不然又怎会知道这鹤云霄对自己到底是怎么算的?

    听他这话,紫苑头疼了:“你们这样瞒着有什么意思吗?你不说他也不说岂不是加深了彼此的误会?”

    “可若是我说了又怎样呢?”抬头看着紫苑,项倾城拧了拧眉:“如若他对我是真的,当初又何必瞒我?甚至还……”让他饮食那些避免受孕之药。要是真的话,会这么做吗?

    被项倾城的话说的闷在原地,紫苑认真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毕竟这样尴尬的境况要说人人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感情最大的脆弱,就是这种错位的方式,试问谁能接受,自己真心的付出,得到的只不过是他人的施舍,恩惠似的感情,能走多久呢?不确定鹤云霄对自己的感情之前,项倾城真的不敢多说,他不确定鹤云霄在知道这个孩子的事后又会做些什么,或者是……落了孩子?

    他想不出来,不知道答案,所以……不敢说。

    看着项倾城这样,紫苑也不在多说什么,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与她无关。

    别了紫苑,项倾城与鹤云霄动身返回落霞城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顾念着自己的身体情况不比以前,项倾城也不敢把马骑得太快,可就算这样,回到落霞城后,身体依旧还是抵不住那疲惫,连北堂浩也没有去见,就直径回了房间睡觉。

    而这一次,当鹤云霄才刚将项倾城带回来时,北堂浩就急急会见了他们所有人,原本还有些狐疑的鹤云霄在到了将军殿,见到了北堂浩之后,才知道他这么紧急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你说军中有细作 ?”

    突然从北堂浩口中听到的话,让鹤云霄脸色兀然拧紧了眉,似乎对于这样的话还有些处于意料之外。

    点了点头,北堂浩这才续道:“这两日我与东方易有过研究,一线天失守,李穆攻来,蜀国直逼落霞城外,一夜之间便兵临城下,这一切若不是有人接应与他们里应外合,一线天不会如此轻易失守,蜀国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兵临城下”一下子,快的几乎有些让人花了双眼,若不是有谁在暗中相助,这一役又怎会如此?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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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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