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正文 第24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4节
见韩子丹伸手朝项倾城身上摸去,络思情与云刃同时恶狠狠的开口朝韩子丹怒吼,韩子丹被唬得一震,身上的伤又还疼着,当下就心里就有些委屈起来,他真的只是想看看项倾城怎么会比自己还要严重的样子而已啊。
靠在云刃身上歇了半响,腰腹间的疼痛消去大半,连那物体下垂的感觉也缓和了许多,项倾城这才缓过神来:“我没事了……只是身体已经乏了,云刃你还有力气吗?”
“有!”将人小心抱着,云刃站起身来:“我抱着你走,你休息”
项倾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人靠在云刃的怀里,呼吸显得有些沉重,韩子丹瞧着他们这个样子,捂着自己身上的伤,皱眉问道:“你们真的要走?”这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死?”皱眉看他,络思情开口就没好气。
韩子丹也有些急了:“可是,今夜你们这一走,哪倾城这叛军的罪名可就背实了!以后洗清清白根本就不可能啊!”
“你们还会相信倾城是清白的吗?”这话听在络思情与云刃的耳中就好像什么天大的笑话,只让人忍不住的笑要冷笑:“将云刃关入牢房,限制我的自由,关禁倾城这就是你们的相信?今日倾城才刚进了牢房,结果夜里就有人才饭菜里面下药,企图给倾城灌那……”
“思情,够了”络思情的话还没说话,项倾城就无力的打断了他,靠在云刃怀里的样子淡然的看了韩子丹一眼:“事已至此,还不还我清白都已经不重要了……”说道这里项倾城的声音不由得哑了几分:“他答应我的事一件也没有做到,现在居然还听信司马萧逸的话来查实我,继续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是不是叛军对鹤云霄来说或许都不重要,重要的,在鹤云霄的心里,现在的自己已经是……
将脸埋在云刃的怀里,项倾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你走吧,回去告诉鹤云霄,从今以后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当初的话都不再算数,要报仇还是要杀李淳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了,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听这话,韩子丹站在原地怔了一怔,云刃却已经抱着项倾城朝前踏步走去,想着自己那时在鹤城所见之人,韩子丹拧了拧眉看着云刃的背影又急忙开口问了一句:“鹤城被攻那日,我看见的那个带兵之人当真不是你吗?”
云刃步子停下,那靠在他怀里闭眼假寐的项倾城却微微睁了双眼,片刻这才道了一句:“你看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那时候我胎息不稳,还在竹屋养胎,整整一个月多都没有下过床,又怎么可能带兵攻打鹤城”
“你……!”胎息不稳?
听到这话,韩子丹惊了一跳,想要给他诊脉,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云刃却已经抱着人带着络思情踏步离开。
摸一下脉!要是能够摸一下,诊出这孩子的月份时间,那么项倾城的嫌疑当真就可以洗得清白,若是项倾城当真是在别的地方养胎,那日他所见之人就不可能是项倾城而是别人!那这样说来往后的一切就都不能成立?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这军中与李穆勾结之人其实另有其人?
这个想法将韩子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一切要都是真的话,那么恐怕……大军危矣!
任云刃抱着自己行了一夜的路,项倾城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其实该是晕了过去,络思情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他们于山林间休息的时候了。
“倾城!倾城!”看云刃将人放下,这项倾城都没有醒来,络思情心里狐疑开口喊了几声依旧不见项倾城醒来,这才猛然绷紧了身子,变得焦急起来:“倾城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倾城你醒醒……”好好的人就么就会没有意识了呢?
“少爷!少爷!!!”云刃也慌了神了,眼看着自己跟络思情怎么喊项倾城都没有反应,云刃不敢再多耽误,忙将人又抱了起来,起身就走。
“云刃,你要带他去哪?”络思情没了主意,看云刃抱着人就转身朝着鹤城方向折去心里一急就忙开口。
“去渔村找紫苑姑娘!洛城不比鹤城相隔那么远,加紧一下步子,天黑之前应该能到!”现在除了紫苑他也找不到别人,只是想着项倾城腹中的孩子,云刃就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知道这父子二人,能不能在多撑一会……
☆、第一百三十五章:双生子,破腹产
抱着人,好不容易来到这紫苑居住的渔村时,夜色已深已是二更时分,奔波了一天一夜的两人,早已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疲惫,此时心里挂念着的全是那项倾城的安危,心里总怕他这样昏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似的。
“紫苑姑娘!紫苑姑娘!我是云刃!紫苑姑娘请你开门,我家少爷现在危在旦夕求姑娘开门相救!”小屋前,云刃的手砰砰砰的猛拍房门,一副要拆房子的打算,那砰砰砰的拍门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间听来竟是格外的骇人。
“来了来了!”屋里闷闷传来的,居然是名男人的声音,云刃站在门边才刚刚一愣,咯吱一声,房门就被人打开,可里面的人当真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
穆顺站在屋里,才刚拉开房门,结果那双眸子,还没瞧见站在门外的云刃,反倒先看见了那坐在地上背着门边的项倾城,当下浑身一震瞬间就彻底的清醒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跨出门槛就将人抱起送进屋里。
云刃与络思情看着他的动作二人才刚跟了进去还来不及问话,就听见那女人的声音在里间响起:“倾城怎么样了?”说话的当真是云刃想找的人,紫苑。
将人抱到里面的榻上放下,穆顺连忙抓过项倾城的手腕诊脉,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这才凝重的道:“他有滑台的迹象,紫苑,赶紧把银针给我拿来,你立马去给他煎药”
“恩”披散了长发的紫苑,听得穆顺的话音,连忙将抽屉里面的药包拿了出来,交给穆顺之后就连忙去了小厨房生活煎药,穆顺虽然没说要煎什么药,但紫苑却也清楚,对于这种滑台之人该吃什么才好。
侧身在榻上坐下,穆顺连忙伸手解开了项倾城身上的衣衫,当看见他腰腹之上缠着的束布之时,不由得微微一愣,而后才又给他全都解了。光滑圆润的腰腹,就好像被人赛了颗藤球在里面一样,束布一解,被强行压下的腰腹瞬间就又涨了些许,穆顺拧了拧眉,摸出银针,五指在项倾城的腰腹之上找着穴位而后就一针针的给他轻轻扎了下去,片刻,在项倾城有些反应之后,穆顺又从一旁的药箱里面翻了药丸出来,给项倾城吃下,直到拔了银针,这才擦了擦汗长长叹了口气。
云刃跟络思情一直安静的守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会子瞧见穆顺拉过被褥给项倾城盖上,才忍不住开口询问情况:“先生,我家少爷他他没事吧?”
“还好他这腰上缠有束布稳定了胎像,只是他这些日子身体似乎疲倦得很有劳累过度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滑台的情况,一会找几件衣服给他换上,估计衣裤上该是会沾有血迹,这两个月要好好休养注意营养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暂时没事了。
这个回答,让络思情跟云刃整个大大的松了口气。
穆顺坐在床边,扭头看了一眼项倾城腰腹,蹩了蹩眉又道:“他这第一胎就是个双生子,恐怕后面还有危险的时候”
“双生子?”这个话瞬间就叫云刃跟络思情傻在了原地。
穆顺点头:“不错,我刚才把脉的时候发现,还两个都是男孩”
又是双生子又是男孩的,一听就好叫人羡慕,可这份羡慕也不知道项倾城到底受不受得起,毕竟这第一胎就是双生子,在生产的时候还是很危险的。
给项倾城稳定了情况之后,穆顺也去梳洗了番,紫苑煎好了药就由络思情在屋里照顾项倾城喝下,而后又拿了衣服给云刃换上,看着项倾城喝了药后,脸色变得好了许多,紫苑跟穆顺这才打发了云刃他们去休息,两人亲自照顾这项倾城。
虽然放心不下,但一天一夜都在提心吊胆担心着项倾城的安危,这个时候也是累了,进了客房,穆顺看着云刃从知道项倾城的情况暂时稳定之后就开始揉着臂膀,想来该是肌肉有些拉伤,就给他扎了一下针。返回主屋的时候,项倾城还睡得正香,紫苑坐他床边正在把脉。
“没想到还真是双生子”知道项倾城的腹中是双生子,紫苑的面上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却透着更多的忧色。
穆顺在旁坐下,听她这声音也拧了拧眉:“怎么,你也怕吗?”
“……有一点”紫苑老实回答:“双生子生产的时候,是个女人恐怕都不一定能挨得过来,更别说倾城他这身子还不是女人,要是到时候出现血崩的情况,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我担心的倒不是他生产时会不会出现血崩的问题,而是他这身子到时候能不能承受得了”项倾城身子纤弱,这些日子以来又没有怎么好好调理,就算往后的六个月全都小心翼翼的照看着,但这底子到底是没有打好,偏又是个双生子的情况,六个月后若是顺产倒也罢了,可是就怕血崩的情况可他没有力气,承受不住的情况出现,那可当真是要命的事。
“若真是如此,那到时候就只能给他破腹取子了”
“不行!”穆顺的话,将紫苑结结实实的惊了一跳:“破腹取子,岂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命吗?到时候就算保了孩子又能怎样?”
破腹取子可比正常生产来的危险,因为后者至少还能保证大小平安,可这前者却等于是舍大保小,这种做法紫苑岂能答应。
“我也只是说说,你别紧张,现在距离他生产之日还早,我们可以先看看情况然后再做准备,好歹相识一场,你总也不希望就看着倾城这般没了对不对”穆顺也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紫苑拧眉,心有余悸:“若是能够顺产,就千万别破腹取子,我……我怕……”怕这又是一个失误,留住了小的,留不住大的……
看自己提到了这事就把紫苑吓得慌了手脚,穆顺拧了拧眉,一副心疼之像走到床边将人搂住:“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放在心里,生死各有天命,不是我们所能驾驭得了的,再说产子之事本来就是在用命换命,只看他熬不熬住而已,真的与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忘不了……她曾经为人破腹取子过,之前几次原本都还好好的,可是后来的一次,吗妇人却是死了,只留下了个孩子,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被那妇人的丈夫家人轰打赶出了镇子,也记得那妇人死的时候那双没有闭上眼,满满的写着的全都是不甘和遗憾……若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会与穆顺分开,独自一人来了这蜀国的小小渔村。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晚上三更神马的,我真是够了,好鸟碎觉去鸟~
☆、第一百三十六章:别勉强,鹤城变
休息一夜,云刃与络思情的精神倒是都好了许多,只是项倾城躺在榻上还一直不见醒来,睡相很沉,倒也不见他神色间有何不适。
主厅里,看着那精神明显已经比昨夜好多了两人,紫苑给云刃说了一下穆顺的身份,而后就又问了一下项倾城这些日子的情况,云刃毫无保留老实的将项倾城这些日子的情况全都老实的交代了个清清楚楚,紫苑听得双眉紧,拧沉吟半响突然低喃道:“难道那晚来这竹屋刺杀我们的人,就是那司马萧逸派来的不成?”
“刺杀?”紫苑口中的话,将络思情与云刃都吓了一跳,两人眸子大睁,神色间满是诧异。
“恩”想到那日半夜出现的人,紫苑点了点头:“那天晚上若不是我跟穆顺发现的早,恐怕早就被他们一把火烧成了灰”不是竹屋被毁,她跟李穆也不会又回到这渔村,鹤云霄带人找来的时候,他们当然知道,子不过紫苑对他并无什么好感,所以就跟村民嘀咕了下,让村民给全都轰了出去。
云刃大惊,急忙开口问道:“那你可有抓到他们问个清楚,人到底是不是司马萧逸派去的?”
穆顺皱眉:“事发突然紫苑被那些人所伤,我顾不上太多,便没有将人抓住”
云刃皱眉,牙根紧咬的样子,突然一手猛拍桌面:“我看八成是他!”
坐在主厅里得几人,听这云刃这笃定的话,还没开口,里间里面就传来了动静,络思情最先反应过来,一起身就跑了进去。
床榻上,项倾城忍不住的咳嗽,双眉紧拧得样子,似乎有些难受,见络思情推门进来,压下了喉间的不适,项倾城沙哑着声音开了口:“思情……倒被水给我……咳……”喉咙干得好难受。
项倾城话音才落,云刃在旁就忙倒了杯水递上前去,络思情将人扶了起来靠在床头,接过杯子就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嘴边:“小心呛着”
生命之泉的水,滑过咽喉落入腹中,当下就立马舒缓了咽喉得干涩不适,深深的一个呼吸吐纳之后,剪影的眸珠,在看见一旁的紫苑和穆顺之时,眸低顿时就显了意外之色:“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你忘记了?”错步走到榻前,紫苑垂眸看他:“几个月前你还在这里住过几天呢”
被紫苑这么一提,项倾城也想起来了,当下眸色一惊,张了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你跟穆顺怎么回来了?”他只是在问他们怎么会回了渔村,却不问为什么鹤云霄去竹屋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们。
“出了一些事,所以就只能回来了”项倾城才刚醒来,紫苑也不愿与他多说,只是让络思情去小厨房,将给他准备的膳食拿了过来让他吃下,可谁知这刚吃了两口,项倾城就一个反胃,坐在榻上干呕了起来,才刚有点精神的摸样这下子又半点不剩。
瞧着他这幅情况,络思情和云刃满是担忧,紫苑只是笑笑:“放心吧,没事的,怀着双生子有时候是比较辛苦的”
“双生子?”这三个字让项倾城坐在榻上楞了一楞。
“是呢,双生子”提到这个双生子,络思情的眸里也显了几许笑意:“是穆先昨晚上给你诊脉的时候诊出来的,两个都是哥儿呢”若是络思情知道紫苑跟穆顺的担忧,也不知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孩子这么小,光是诊脉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哥儿吗?”扭头看向穆顺,项倾城心里只有一种好神奇的感觉啊。
“你这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已经不小的”只要孩子成形之后,大夫是都能根据脉象诊断出孩子的性别,这一点也不奇怪。
楞在榻上,项倾城忍不住错眸看向自己的腰腹,两手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摸着,解了束布的缠绕,现在的这个肚子摸上去的感觉,好像又大了一些,好半响,项倾城却又突然开口:“思情,把粥给我吧,我自己来”
“你……”他肯吃食当然是好的,可刚才不是还呕得厉害吗?
心口在知道腹中的是双生子后,有着两种极端的感觉,竟是开始蔓延起来,一喜一悲,搅得人心里好生难受,可他的面上却又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端过了络思情递给自己的粥,就张口喝下。
紫苑跟穆顺站在一旁,看着他这副明明没事的样子,却不知道怎的,连他二人的心口都有些感觉下沉了去,云刃站在一旁,看他靠在床头的样子,几次强行压下欲呕得感觉,硬是将那粥喝了干净,两手拽得死紧差点就忍不住上前给他将碗抢了下来。
接过已经空掉的碗,络思情才刚放到桌上,云刃就急忙倒了被递给络思情的手上,让他递给项倾城喝下。
被水润过咽喉之后,项倾城轻咳几声,看着眼前这几人的样子,有些失笑的勾了一下嘴角:“怎么都这个样子看着我?我不是好多了吗?”
拿过已经空掉的杯子放到桌上,络思情有些沙哑的开了口:“要是吃不下就别勉强,不然身子会受不住的”
“没事,我好着呢,刚才是真饿了”生产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项倾城自己想不出来,他甚至连自己到时候要做些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空白的一无所有,现在的身子又这般孱弱,完全不能跟过去相比,腹中的又是双生子,若不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他都不知道等到六个月后,这对哥儿能不能安全落地。
心里,完全不知所以,好好得用食和休养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而就在项倾城离开几日之后,鹤城那边却也出了事端,副元帅北堂浩被其父北堂傲天褫夺军权,撤去副元帅一职留以查看,由将军鹤云霄暂代其副元帅之职。
此令一出,军中莫不哗然,北堂傲天对外的解释是,北堂浩身染顽疾不能继续担任什么的解释,这样的话糊弄一下那些不知事实的将士还行,可鹤云霄心里却十分明白,北堂傲天撤了北堂浩职位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冷心袔。
北堂浩自己本身就是已有婚约之人,可如今这北堂浩不但悔婚竟还与个男人纠缠到了一起,更逆天的是这两个男人连那孩子都蹦了出来,这事在当场就气的北堂傲天险些昏厥过去,最后剥其实力,并将这二人分别囚与鹤城南北两个极端的院落,并派了亲兵看守,杜绝这两人任何司机相见的机会,至于那个才刚出生还不足十天的婴孩,北堂傲天则另外让人看护,铁血硬汉的手腕,硬生生的分开了这一家三口,韩子丹视为同谋,被北堂傲天一顿军杖打得几乎快去了半条命,荆溪得知项倾城离开大军,难过得硬是把自己的眼睛哭成兔子,闹了两天的绝食,把那柩澜枢逼的发誓一定帮他把人找到,这才答应乖乖吃饭。
短短几日,整个大军就好像是要变天了一般。
虽然接任了北堂浩的位置,可这鹤云霄的心里却只是沉得好似被块大石紧紧压着一样,呼吸特别难受,夜晚躺在床上,摸着那冰凉的被褥,恍惚的脑子里面却总是想到以前那人的面容。
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第一百三十七章:去喂鸡,学胎教
司马萧逸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他躺在榻上的样子,整个睡无睡像,淡淡拧了眉宇便直径错步上前:“不是病了?怎睡觉也不盖好被子?”
“谁说我病了?”坐起身来,看向这个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影,鹤云霄淡淡蹩了眉宇,神色间略显几分不快:“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将手里药箱放到桌上,司马萧逸随即转身又朝他看去:“把你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势”
“不用”逼开他对自己的碰触,鹤云霄站起身来,举步朝门外踏去。司马萧逸见他如此拧紧了眉,直接错步一把将他拉住:“这都几天了你还不处理身上的伤,要是伤势恶化你是不是就想这么死了!”
“就算这么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何关系!!!”怫然一把将这司马萧逸的手给甩开,鹤云霄突然沉声喝道,那毫不压抑的怒意直冲冲的就这么对司马萧逸发作了出来:“我现在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北堂傲天还把北堂浩的事都丢给了自己,他心里惦记项倾城却又记恨着,复杂的情绪,几乎有些让他喜怒无常了去,尤其是想着那日晚上,这项倾城居然还将那长刀刺进自己的胸口,鹤云霄的心里忍不住的就全是恨意。
“鹤云霄,你到底够了没有!一个项倾城就值得你这样对他?他是李穆的人!他还有着李穆的孩子!他归于你是有目的的!你到现在怎的都还放不下呢?!”从跟项倾城起了矛盾以来,司马萧逸站在一旁都瞧得清楚明白,鹤云霄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要冷峻许多,往昔的那一份潇洒不羁竟是不见了踪迹,只留下那一袭阴鸶的气息,叫人有些不敢接近。
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鹤云霄吗?
“你给我闭嘴!”从司马萧逸口中突出的话,让鹤云霄周身的气息突然一沉,咬牙切齿的样子就一把掐住了司马萧逸的咽喉:“我不用你们一个个的来提醒我项倾城的事!不要以为你是南晋的九殿下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在我这里你最好别跟我提他的名字,否则下一次我会直接拧断了你的脖子!”扬手一甩,将人重重朝旁丢去,鹤云霄冷哼出声,随即举步朝外踏去。
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想要将人找回来,可一听别人提到他的名字,提到他与李穆的事,鹤云霄的心里就忍不住顿生怫然之气。
看他拂衣而去,司马萧逸站在屋里,揉了揉自己被他掐疼的脖颈。
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怎的不见他也曾因为自己的事而这样过呢?
北堂浩与冷心袔的事虽说将这北堂傲天气得不轻,但好再得知这事之前还有鹤云霄跟项倾城的事给这二人垫了底,所以这北堂傲天还不至于被气得吐血,不过虽说北堂傲天升了鹤云霄的军职,但除了军事,其余的也并不与鹤云霄多说。两个月后大军定下了下次的攻城事宜,整个大军都在预备之中准备攻击蜀军大城昌州,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在这里鹤云霄等人还当真是遇见了,别北魏与鲁国为盾国的援军,这一役,也是南晋大军对战时间最为持久的一次。
家里有个女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针线活的问题,项倾城现在的肚子已经是六个月的时间,可这六个月的肚子晃眼一看,就跟八个月似的,楞是弄得人心惊胆颤,主厅里,络思情跟紫苑两个姑娘坐成一堆,拿着针线的样子就在缝制小衣裳,不过相比络思情那熟练之极的摸样,紫苑就要头疼许多,让她用针扎人还行,至于这针线活麻,她认输。
项倾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端着骨汤,一边喝一边朝那边的两女人看去,上次险些滑台之后,项倾城就一直躺在榻上又一次躺了一个多月,直到前两天才被允许下床走动,这两个月紫苑对他的照顾,楞是让他整个人都长了一圈,看上去都健康了不少。
“啊……!”一声惊呼是紫苑叫出来的,项倾城扭头错眸一看,就瞧见紫苑捏着自己的手指,双眉紧拧得样子神色有些怫然,不用说又被扎了。
“紫苑,你还是别弄了,我来做吧”这已经不知道是紫苑第几次被针扎了,络思情都已经快看不下去,又开口劝她放弃。
紫苑长叹,认命的放下了手里的动作,蹩眉朝络思情看去:“可是我也想学学针线啊……”但跟着络思情学了好久任是学不会,学不会都不说了,还炸得自己满手疼痛。
伸手拿过络思情缝制好的衣裳,紫苑拉开一看,小小巧巧的格外让人喜爱,放下手里的瓷碗,项倾城看了两人那堆满了衣裳布料的筲箕一眼,想了想就开口道:“思情,我看这衣服你都逢了好多,应该够了吧?”
“不够”咬断线绳,络思情理了理刚刚缝制好的新衣裳,看着项倾城笑道:“你腹中的是两个哥儿,又不是一个,这点衣裳那里会够,再说现在天气凉了,我这里备的都是单衣,还没有棉袄,若是下雪了,没有棉袄的话,孩子会被冻着的”
项倾城语塞,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两人,紫苑扭头看他一眼也开了口:“你就歇吧,要没事做的话就去小厨房那边喂喂鸡吧”
“……”他不会喂鸡啊。
心里轻叹,虽然不会项倾城倒也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刚刚喝完骨汤,活动活动筋骨也还是不错的,可他脚步才刚走到门边,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就见云刃跟穆顺错步走了进来。
“外面天气可真冷啊,我今天在山上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野物,咦少爷,你要出去?”话才刚说到一半,云刃就注意到了项倾城的动作。
穆顺放下背上的竹楼也是扭头朝他看去,询问意味十分明显。
“我去喂鸡”这话说来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外面冷,别出去了”谁这么缺脑,大冷天的还让他出去喂鸡了?
“紫苑!”穆顺的脸色也沉了一沉,硬邦邦的喊了这两个字,结果紫苑浑身一震这才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一个马达冲上前去,紫苑连忙将项倾城拉住就朝里间推去:“这大冷天的你去喂什么鸡牙,思情胡乱说的你也听信了去,这才刚喝了汤还不会床上去躺着,要磕着碰着那怎么办?”
“嘶……”一针扎在食指指上,络思情除了忍痛还不能做些什么,就像这紫苑把罪名推到自己身上一样。
“扎手了吗?”
“没事”抬头朝项倾城看去,络思情笑笑,而后又扭头朝云刃望去:“云刃,一会你带我去城里,采办点东西吧”
“你要采办什么,告诉我,我去办就好了”主要是城镇距离渔村太远,一来一往特别费时。
“我要采办的东西,你去不方便”接生时需要的用品,云刃懂得什么?
站在门边,项倾城蹩了蹩眉:“我才刚起床不久,这才坐了一会就睡,身骨都会发疼”能不能再坐一会,而起睡得久了,也好无趣啊。
“不行!”紫苑的态度十分独裁:“你这会再躺一会,晚上用完膳后,还有你要做的”
“我要做的?”他要做的有什么事?项倾城一头雾睡,进了里间在榻边坐下就一脸不解的样子朝紫苑看去。
皱了皱眉,紫苑弯腰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吐了两个字:“胎教!”
☆、第一百三十八章:预备药,鲁齐归
胎教是个什么玩意?
不知道,以前完全没听他们说过。
“紫苑,为什么我要这么做?这感觉……好奇怪啊……”
“你这两日不是说腰背酸疼吗?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疲劳,和腰酸背痛,好了别偷懒,平躺之后,膝盖弯曲双脚底平贴地面,同时下腹肌肉收缩使臀部稍微抬离地板,然后再放下,作运动时同时配合呼吸控制,先自鼻孔吸入一口气,然后自口中慢慢吐气,吐气时将背部压向地面至收缩腹部,放松背部及腹部时再吸气……”
耳中听着紫苑那绵绵不绝的话音,项倾城躺在地上的的被褥里,跟着她的动作做了起来,心里说不出的赶脚,只有对这些动作满满的全都是怪异,可这样的动作做下来之后,背部的感觉当真是比以前平坦了,好奇怪……
晚上吃饭之前,在紫苑的督促下,完全她所说的,运动胎教,花样很多,项倾城几乎要记不住了,每个动作紫苑都只让他做了两遍,另外一个肌肉韧性的伸展动作又做二十遍,还有一个是什么项倾城已经记不住,只是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三遍,这一番折腾下来,到了用膳时间,就立马又觉得饥肠辘辘了。
饭桌上,只有紫苑穆顺陪着他,络思情中午的时候跟云刃出去了,要两三天的时间才会回来,少了两个人的桌面,于是乎,这里得膳食几乎有一半,都是被项倾城给吃掉的。
“要不是知道你肚里还有两个小的,我真怀疑你这肚子是不是无底洞了”
“噗……咳咳……咳……”原本端了汤在喝的人,听见穆顺这打趣自己的声音,项倾城一时间却是被自己呛了,忙放下碗就咳了起来,紫苑看他这样,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穆顺酒喝多了,你理他做什么,看把自己呛了吧,怎么样,好点了么?”
“咳咳……没事了,咳……”错眸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好像大部分真是被自己一个人给吃掉的,想到这个,项倾城红了脸颊,心里寻思着他是不是该节制一下自己的食欲比较好?
“别胡思乱想啊,能吃你就多吃,你现在的身子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要是粮食吃完了,就让穆顺去山上打野味,在去城里换点用品回来就好”自己的男人,紫苑用起来可一点也不含糊,但这话项倾城听在心里却有些内疚了,因为他最近这几日的食量大得惊人。
用了晚膳,项倾城回了房间倒头就睡,想着现在天气冷了,紫苑从柜子里面又给他翻了一床被褥出来小心盖好,才刚转身出了房间,就看见穆顺一脸肃色的样子站在门外正看着自己。
“你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今日我在山上找到了七叶莲和北玄参”
听见这话,紫苑微微一愣:“你……你还是打算给他……”
“不是打算,只是准备”知道紫苑对她上次的失败心里有了阴影,穆顺错步上前,将人揽住,转身就朝二人的房间走去:“倾城现在的肚子才不过六个月而已,可看起来却跟八个月的一样,若他是个女人倒也罢了,可他不是,要是勉强,恐怕到时候他的□会被撕裂,你若当真是心有余悸的话,那到时候就由我来持刀”穆顺的医术并不比紫苑的差,可以说他的东西比紫苑懂的还多。
“你……”听了穆顺的话,半响紫苑这才轻叹出声:“我明天就拿七叶莲和北玄参熬骨汤给他喝”穆顺持刀,总比自己持刀的好。
几日之后,络思情跟云刃回来的之时,除了他们所采办的货物,另外还带了个差点奄奄一息的人,紫苑对于云刃随便从外面捡个人回来这事颇有不悦,但一想到既然认识那就算了,因为这个人正是她曾经见过的鲁齐。
“他的腿骨折了,好好修养倒是没什么问题,他的手断了伤口因为长时间未能及时处理,又失血过多伤势已经开始恶化,其他地方的皮肉伤虽然不怎么棘手,但伤势都有恶化的迹象,他这命能不能保的住,就看这几日的情况有没有恶化的迹象了”紫苑在闹脾气,撒手不管去了小厨房给项倾城炖鸡汤,于是给鲁齐看伤治疗的人就是穆顺。
一边处理着鲁齐身上的伤势,穆顺皱眉一边开口朝云刃问道:“这人到底是谁?你是从哪把他捡回来的?”鲁齐的身上伤势全是被人用刑的痕迹,伤口都逼开的致命的地方,可是从那皮肉外翻的情况来看,也够叫人生死不得一回了。
“他叫鲁齐,是鹤云霄以前的手下,至于他怎么会成了这样子,我也不知道”云刃皱眉,想着在树林里遇到鲁齐的时候,他已经快连命都没了,被人砍掉的一只手伤口血迹都开始发黑,爬在地上简直是狼狈之极,那时候云刃差点都没认出他来,还是这鲁齐死撑着口气,虚弱的喊了一声云大人,云刃这才反应过来。
“鹤云霄?”这名字好熟:“就是那个搞大倾城肚子的男人?”
“……”云刃嘴角抽搐,站在原地额上黑了一层。
穆顺皱了皱眉:“行了,这人交给我吧,你出去”
“有劳穆先生了”
“看到了倾城,别跟他说这事,南晋那边的情况,也都别跟他提,凡事等他生了孩子以后再说”
知道穆顺这是在顾及着项倾城的身子,云刃拧了拧眉:“可这人在这里,到底也瞒不了多久”他现在有些后悔把鲁齐救回来了。
皱了皱眉,穆顺又道:“到时候看情况吧”要是鲁齐的伤势稳定下来了,他就会把鲁齐转移到其他村民家里养着,养好了再让他回去,当然前提是鲁齐能熬得下来。
“你要在我这里养伤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们城里那些龌龊的事不许在倾城面前提起半个字,否则的话小心我毒哑了你!”这话虽然只是说说,不会真的去做,但就是不用毒药要个人不开口说话也很简单。
鲁齐点头跟紫苑保证:“我知道,项将军的情况,之前云大人有跟我说过,我不会多话的”
紫苑点头:“云刃,你带他先去休息吧,我这里房间不够,就让他跟你一个屋吧”
“恩谢谢紫苑姑娘”
主厅里,络思情打开了放在桌上那大大小小的包袱,一扭头不见项倾城的影子,这才又开口朝紫苑问道:“倾城呢?”
“中午的时候累着了,这会子还在睡呢”
“哦……”点了点头,才刚翻了一下包袱,络思情就皱眉了:“关于鲁齐的事,一会要不要跟倾城说?要是哪天教他撞见了,恐怕还不好解释了”项倾城这些日子的情绪还算不错,要是因为看见鲁齐而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影响到腹中孩子,那这些日子的调养会不会全都白费了?
紫苑皱眉:“还是算了,一会我跟穆顺说去,要是鲁齐的情况稳定下来就把他挪到别处去,这样倾城就会不见着他了”
“这样好吗?”
“我不用见谁啊?”络思情才刚迟疑着,里间立马就传来了项倾城那慵懒的声音,两姑娘坐在桌边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就瞧见他长发披散的样子缓步而出,圆润的腰腹怎看怎么扎眼。
“你不是才刚睡下,怎么就起了?”紫苑皱眉看他。
“我听到了思情的声音,知道她跟云刃回来了,所以就起了”来到桌前,看着放在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项倾城的眸色显着几分好奇:“这些都是衣服吗?”
“恩,这几包是小孩穿的棉袄,那边的是给你还有紫苑穆顺他们准备的冬衣,至于另外的这几包,暂时保密,到时候是什么用途你会知道的”
“冬衣……”地低喃的说着这两个字,项倾城不由得微微一愣,扭头看向窗外,原来一眨眼已经是快要入冬了么?一晃眼就又是一年……好不真实的感觉……
“倾城?倾城?”看他突然发起愣来,络思情开口喊了两声,这才见得项倾城回了神:“刚才,你在想什么?”
“呵……没想什么”只是突然就觉得光阴似箭,过去发生的事都有些虚假起来,可当五指摸上自己的腰腹,感受着里面的动静之时,才又觉得,这一切不是假的……
嘴角的笑,显得有些无力起来,不再面对着屋里的人,项倾城错步朝外走了出去:“我在外面转转”
“你当心着点,别走远了”不想让他出去,可想着他刚才那无力的轻笑,络思情与紫苑又没有办法开口把人留下,最后只有随了他自己的意愿。
医者,能医治的只有身上伤,而治不了心里的伤。
来到渔村的这些日子,项倾城到底有没有想过鹤云霄?他自己到是不愿意去想,可是有的东西并不是不想就能算了的。
就像他总会回想起幼时,一切的变故未生,他总记得走过家乡仍然繁华的街道上,从酒楼里传来女子弹着琵琶娇软温柔的曲子。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明明是未曾刻意去记着的东西,偏生像是被人一笔一划的刻在了心上,挥抹不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草木兵,人变了
光阴如梭,时间的飞逝总是在悄无声息里面蹉跎而过,眼看着冬雪飞来,而这昌州的战事却一直没有一个着落。
东方易押粮而来的时候,连口茶水也没有喝下,就直接去了鹤云霄的营帐,才一撩开帐帘,那幽幽冷风就卷着鹅毛似的飞雪直朝营长里面钻去。
“东方易?”听见脚步的声响,鹤云霄坐在桌边,抬头这见来人是谁,微微一愣,便放下了手里的正在桌上书写的毛笔:“不是还有几日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看他一眼,东方易错步直径走到哪火盆放,烘烤起了自己发僵的双手:“我是抄小道来的,所以时间提前了几天”说到这个,想着如今这攻打昌州的情势,东方易拧了眉宇:“已经三个多月了,昌州这边还是没能攻打下来?”鹤云霄指挥的战役,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日,可有些超出了预算啊。
“三个月算什么?有的战役还有一打就是一年的”所以三个月都没打下昌州很正常。
这一次东方易没在开口,只是拧眉看了鹤云霄许久,这才突然叹到:“子丹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两日就可以从鹤城赶过来”垂下的眸,看着盆里燃烧热烈的火焰,东方易也不去看这鹤云霄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续道:“我出来之时,子丹说他想去找项倾城”
突然提到的名字,兀得便让鹤云霄拧了眉宇:“他当初既然要走,那还去找什么?”就算找了,也找不到吧,项倾城现在恐怕是对他们所有人都避如蛇蝎了,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东方易斜眸看他一眼:“当真不找吗?”要不是韩子丹内疚,在卧床休养那几日把他自己干的事都和盘托出,依照项倾城上次对韩子丹做的事,他其实也不太想多管这个闲事。
看鹤云霄重新拿了毛笔,似乎不打算理会自己的样子,东方易也不觉所以只是又道:“之前我押粮过来的时候,发现了蜀军的小队人马正朝着鹤城方向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做些什么”
“你把他们处决了?”蜀军的人没事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鹤城那边?
东方易点头:“我没有时间去放线钓鱼,所以就顺道宰了”感觉鹤云霄对自己的话有些爱理不理,东方易心里轻叹,将还那还未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错步来到鹤云霄的桌前,看着他桌上画出的东西拧了拧眉:“这个是?”
“车弩,这些日子,我军与昌州蜀军有过两次对战,结果都是战败而归,我看了一些时候,发现对方木车弩可到八十丈,大木车弩也近两百丈远,这对我军很是不利,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这车弩,这是这两日刚画的样式,还差一点便可完工,明日你拿着这样图去鹤城交给元帅,告诉他一个月内我要五台这样的车弩”
东方易拧眉:“一个月赶制五台,会不会紧了一些?”而且看着这纸上的图样,这扯弩远比他原来的还要重大一些。
“一个月是最佳时期,一个月后若这车弩还未能成形,那你们就可以等着给我们收尸了”
东方易不再开口,账外却于这时传来了小兵的声音:“东方将军,您的营帐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高声应了一句,东方易又朝鹤云霄道:“我明日一早就准备回去,你的图纸若是定好了就拿给我吧”声落不等鹤云霄点头,东方易便错步朝门外走去,临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又突然道了一句:“对了,前些时候子丹跟我说过,要是他能给项倾城诊一下脉的话,就可以知道项倾城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话,让鹤云霄眸色一愣,可东方易却已经错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的天气,下起了纷飞大雪,项倾城不能出门,缩小的范围就只有在这小屋周围随便转转,这些日子,他的肚子又大了许多,就算穿着棉袄也依旧遮不住腰腹的隆大,行动间比起前两个多月更显的小心翼翼,身体特别容易发累,可就算这样,他也遵照着紫苑和穆顺的交代,每日午后时间的活动一下,可是今日,他才在这小屋外走了一会,才一转身,就瞧见前方,穆顺端了药丸推门进了云刃的房间。
瞧这这幕,项倾城不由得微微一愣,穆顺给云刃的房间送药?是云刃受伤了吗?可是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云刃不是还好好的?心里狐疑,项倾城把自己的身子往屋墙后藏了藏,片刻看见穆顺拿着空碗踏步出来,项倾城拧了拧眉,这才错步上前。
云刃昨晚上与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是好好的,那么穆顺送药的这个人就不应该是云刃,那……又是谁?
拧了拧眉,项倾城身手推开房门,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男人那虚弱的咳嗽的咳嗽声传来,脚下的步子一错,项倾城扭头朝床榻的方向看去,见了那靠在床头的人是谁后,当下却是被惊在了原地:“鲁齐?”
床头的鲁齐听这声音,抬了眸看向项倾城的样子显得并不意外:“项将军”他早就知道项倾城在这里,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下不床,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没离开过房间:“好久不见了”
确定这人当真是鲁齐,项倾城惊了一跳,错步上前,剪影的眸,在看清楚鲁齐身上的伤势还有他断掉的臂膀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了许多:“你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鲁齐长叹:“两个多月前,我从蜀军军里逃了出来,差点丢了性命,幸好在树林遇上了云大人……”
看着他,项倾城的眉宇拧得死紧:“蜀军?你为什么会在蜀军?”想到洛城那一战,项倾城的眸低顿时显了强烈的戒备之意:“这渔村地靠鹤城,和落霞城的边上,而上次洛城一战,蜀军早已撤退,像你伤势这般严重,怎还有命能逃到这里?!还是有谁故意让你来的”
项倾城的反应,让鲁齐惊了一吓,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质疑:“我就是因为躲避蜀军的追捕,才会被人砍断了手,并无他人指使啊!”
看着鲁齐脸色的神色显出几分焦急,项倾城拧眉沉吟片刻的摸样似在想着鲁齐这话的可信度,可半响他到底还是没信:“我如何我信你?!洛城一战,五千将士全部覆灭,好端端的你怎会到了蜀军里面!现在又这般情势出现这里?难道就当真不是意有所图吗?!还是见我未死想来斩草除根!”
“项将军!”项倾城的话把鲁齐吓的脸色发白,想要下床,结果一番激动之下却从床上栽了下来,可项倾城站在一旁,见着鲁齐的样子确更满是戒备的神色拧眉看他。
忍着身上的伤痛,鲁齐咬牙想要朝项倾城的方向爬去,可断了一只臂膀得他又哪能如愿?最后只有惨白着脸,认着疼痛的看他:“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项将军都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没有受人指使,更没有出卖过将军……”
“你们南晋人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不等鲁齐将话说完,项倾城便冷声打断。
鲁齐楞在地上,完全没有想到,今日的项倾城不但他会有这么重的猜忌之心,还一竿子就打死了一船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以前的项倾城不是这样的啊……
穆顺跟紫苑听到动静来这的时候,刚到了门边,就瞧见鲁齐跌落地上的样子,项倾城却满是戒备的神色,拧了眉宇的样子直冷眼看着鲁齐,穆顺一愣,忙错步上前将鲁齐给扶了起来,项倾城看着这二人却有些愠怒的冷问:“是谁把他带回来的!他是南晋的人,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
“倾城……”紫苑惊住,完全没有想过,项倾城在看见鲁齐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云刃把他带回来的”
“云刃?”听到这个名字,项倾城的眸色怒意顿显,而就在这时,云刃跟络思情才刚来到门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项倾城愠怒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他是鹤云霄的人你知不知道?鹤云霄是南晋人,他们南晋人全都是些小人根本就不可信,你为什么还……”满是怒意的话音还没说话,结果却因为气急攻心,身体出现了不适。
云刃大惊忙上前将他扶住:“少爷,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气坏了身子事小,要是伤着孩子,那怎么得了”
“放开!”一把甩开云刃的手,项倾城显然还是怒意未消:“不是他们南晋之人,我如今不会是这般模样,漠雪也不会死!吃了一亏,为什么你还学不会教训,还要把他带回来?”这话,到底是在骂云刃还是在骂自己?
其实……当初在知道韩子丹拿自己试药,鹤云霄还帮衬他瞒着自己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才是……可为什么偏偏还那么傻,选择了再相信别人一次……
☆、第 一百四十 章:八月产,大小象
一直以为已经没事的人,直到这会子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这样的……
动了怒意的人,气息翻涌,连那看着云刃等人的眸色也冷了许多,过重的话音才落不久,结果腰腹兀然传来的阵痛,却让他的眉宇拧得更紧,摸样看来更似气煞一般。云刃单膝跪在地上,也不敢再上前扶他,只忙开口解释:“少爷,我会把鲁齐带回来,也是因为上次一线天时他对少爷照顾周到……”
“照顾周到?”听得这话,忍下腰腹传来的一阵阵疼意,项倾城咬了咬牙:“一线天之事刘林也参与其中,但你可知道,他却战场叛变率领众将欲想置我于死地?”鲁齐跟刘林他们都是一起的,今日刘林在关键的时候会捅自己一刀,难保鲁齐不会。
洛城的战况,项倾城从未跟云刃他们说过,这会子听他忽然提到,在这的人都楞了一跳,而鲁齐才刚被穆顺扶到床上,听了项倾城的这话,浑身一震,就急忙开口:“不可能的!刘林怎么可能会战场叛变?!”
扭头看他,项倾城眯了眯眼:“刘林是没有叛变,叛变的人是我!刘林只是率领众人除去我这个叛将而已!”那腰腹一阵阵传来的疼意,不过十息就重来一次,项倾城被这阵痛搅得呼吸紊乱,两手不由得紧紧的握成了拳,
项倾城的话让鲁齐傻在了床上,项倾城看着他那样子,胸口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堵了口气,而此间腰腹却忽而有种物体下垂的感觉,随着那阵阵的疼意传来,当下就让项倾城拧紧了眉宇,额头也开始出现了密密的细汗。
见他神色异样,云刃微微一愣,随即起身将他扶住:“少爷,你消消气,你现在的身子可动不得气啊”
“就是,倾城,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先别生气,别忘了你肚里的孩子要紧”
看着项倾城的异样,络思情与云刃都当他是被气的,项倾城看了二人一眼,深深的一个呼吸,腰腹的疼痛才刚隐下,可谁知几个鼻息之后却又卷土而来,这会的疼意却是比刚才更烈,一下子就有种叫人绷紧了神经的感觉。
“让他走!”看见这些南晋人就让他心里说不出的芥蒂。
“倾城?”终于,一旁的紫苑看他神色不像是被气出来的,又见得他的两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腰腹,紫苑心里狐疑,忙错步上前,抓过项倾城的手腕,可当指尖才刚摸上他的脉搏,紫苑却是惊了一跳,当下就忙伸手撩开他的衣摆,却见的项倾城的腿间,竟是隐有那可疑的红色在悄悄蔓延。
“云刃!赶快把倾城抱回屋里去!快点!”
紫苑突然的喊声显得格外紧张,一下子就将屋里的众人都惊了一跳,云刃不敢多问,这会子听了紫苑的话,刚反应过来,就忙将项倾城打横抱起送回房间,络思情站在一旁,还来不及开口追问情况,就听得紫苑扭头对穆顺说道:“他脉象异动,可能是要生了,但有见红的情况”
怀胎之人在满月之后,若是先见了红的话,那么距离孩子落地尚且还有一些时辰,但若不是的话,那这生产期间就能少受些罪,可以项倾城这还有两月时日才满的情况来看,见了红,并不是什么好事。
被人放到榻上,项倾城便因为腰腹那越来越频繁的疼痛,弄的两手紧紧抓住了被褥,齿唇紧咬的样子不过片刻,那铺在榻上的长发便已被着汗渍湿透。
穆顺与紫苑拉开布帆搭好了产架,看了看项倾城的情况,眉宇又拧做一团:“看来是这孩子等不及要提前出来了”
这话,让紫苑惊了一跳:“怎会?这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先别说那些,你让云刃先去把热水烧开,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你马上去小厨房把七叶莲和北玄参煎了赶紧送来”
“恩!”点了头,紫苑转身就跑,撒开的脚步在知道项倾城的情况之后却是有些开始发软起来。
自己被这阵阵的疼意折腾了多久?项倾城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这疼痛似乎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浑身的骨头,筋脉还有皮肉都被这疼痛搅得发软发酸……
“穆顺……穆顺,我会不会死……会不会……?”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恐怖,从腰间传来的疼痛好像无休无止一般,似乎不将人活活疼死就不会完结一样。
“不会的,你别乱想,有我在这必定能保你大小无事!”
在羊水破开之前,就算是穆顺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随时的注意着他的情况。
项倾城心里没底,抓紧了被褥的五指几乎要将床上的这被褥撕碎开来,咬紧的齿唇挡不住的全是疼痛的呻吟。
好痛……
“穆顺,煎好药了,赶快给他喝下”
听紫苑去而复返的声音,穆顺急忙伸手接过就朝项倾城嘴边递去:“倾城,来把这药喝下”
强行压下了疼痛,张口含住碗口,可到底还是因为腰腹传来的疼痛而只喝下了那么几口,衣襟都被流淌出来的药汁惹湿。
身上的疼痛,更显难受起来,让项倾城忍不住的想要翻滚扭动,紫苑听着穆顺的吩咐,将项倾城这不安得身子按在床上:“穆顺,都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还没有,在等等”
从项倾城的身体出现不适,直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可他肚里的孩子却还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只是停驻在项倾城的腹中,将人折磨的几乎晕厥过去。
“麻药!”不等了,再等下去,该要出事了。
这简短有力的两字,让紫苑心口一晃,拿着装满麻药的药包,就往项倾城的口鼻上捂去。
穆顺看他一眼,拧了拧眉:“相信我!我不会让倾城跟孩子出事的!”
在人肚子上划一刀,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是穆顺对自己的医术在怎样自信,可这会子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络思情一个女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在将热水送来之后就在一旁准备小孩的单衣和襁褓,云刃站在一旁给穆顺打下手时,看着穆顺手里的动作,心里也被惊骇了翻。
刺鼻的血腥气味浓浓的弥漫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床榻上的布帆,几乎都惹上了血渍,穆顺双手通红,泛着水亮的光泽,在云刃惊骇的目光之下,伸入项倾城那破开的腹中将那里面的婴孩取了出来。
紫苑站在一旁,伸手将孩子接过,解开了那缠在孩子脖颈上的脐带,才刚交给了身边的络思情,这孩子随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洪亮的声音,听得人心底软成一片,可还不等大伙高兴,穆顺就又从项倾城的腹中再取一子,急忙交给紫苑之后,就开始急急的给项倾城处理伤口,直到这会,穆顺紧紧绷住的心才稍微松了口气,云刃看他满头汗水的样子,拿了帕子忙给他擦拭。而那边的两个女人,却是一人手里清洗着一个小家伙。
哇哇的哭声一样的都那么洪亮稚嫩,原本大盆里那清澈的水渍眨眼间都变得通红起来,一直到络思情跟紫苑将这两个小家伙清洗干净,并用襁褓包好之后,这两个小家伙才呜咽着慢慢停了哭声。
“他们好小,好小,感觉还没我这手臂长呢”
“这两家伙是早产儿,又是双生子,自然小,过些时候就会长大的”
两个女人站在一旁,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婴孩,脸上的神色全都是隐藏不住喜悦,可是转念间,一想到床榻上的人,紫苑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倾城……倾城怎么样?”
穆顺没有回答,只是双眉紧拧得样子一直在忙着手里的事,他的沉默,一时间却让紫苑跟络思情忍不住皱紧了眉,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难道连穆顺也……
“呼……”就在紫苑的心忍不著往下坠落的时候,终于听见穆顺拿长长的叹息:“倾城没事,伤口我已经给他缝合了,药效退了之后他就会醒来”说着错身走向一边,去清洗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直到这会,紫苑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破腹取子,她已经怕了……也幸好这次有穆顺在这。
将孩子放到一旁的早已准备好的小木床上,让络思情带到主厅去照看,紫苑忙从一旁拿了衣服给穆顺和云刃换上,一翻整理下来,天色都已然黑了。
“怎么样,我看看这两哥儿是像倾城还是像他那混蛋老子”
“口没遮拦,孩子跟前哪能胡乱说话”
“刚出生的孩子就是这样子么?怎么皱巴巴?”
“哪有,明明漂亮的,瞧这眼睛跟倾城小时候真像”
“我怎么看不出来眼睛像少爷了?”
“你大男人会看什么?”
“……”
主厅里,这四人站成一圈,将小木床上的两哥儿团团围住,眼里的神色满是喜爱疼惜之色,两个小家伙躺在床上,小鼻子小眼的摸样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叫人傻傻的分不清楚谁兄谁弟。
“我说,他们两谁大谁小啊?”
紫苑笑笑,伸手分别摸着两孩子的小嫩手道:“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弟弟”
“你怎么知道?”穆顺也好奇了,连他这个持刀大夫都分不清楚,这女人怎么知道?
络思情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男人一样粗心大意的,当初知道是对哥儿的时候,我就跟紫苑说好了,衣裳要给他们分开,用的动西也不能一样,还得在他们的衣服上绣字,这样好区分开来”
穆顺斜眼看她,没有说话,云刃却是翻了翻其中一个孩子的衣服,当下就惊喜到:“还真有个字,是个小字,那这个是弟弟了?”
“小字?”穆顺皱了皱眉,也翻了一下另一个孩子衣服,当下就笑了出来:“这个是个大字,那这么说这个是大项,那这个是小项了”
紫苑抚额:“什么大象小象”
“这孩子将来跟着倾城姓,自然是大小项了,难道还要让他跟那鹤云霄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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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